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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華褪盡》第119章
一一九、至丹門

  過來迎接仙楚門一行的只有魏明一人。

  十年未見,魏明依舊是一身紅衣,一把摺扇,張揚而不遜,只是樣貌比當年清瘦了不少,顯是這些年頗受了一些清苦。

  按理說,丹門只派魏明一人過來迎接是很失禮的,但此次拜訪本就是見不得人的私密行徑,仙楚門一行巴不得越低調越好,連見面的地點都安排在了距離丹門尚有一定距離的杳無人煙處,自然也不會在這上面挑理。

  “魏真君!”另一輛飛行靈器上的阮西率先下車,上前與魏明見禮。

  魏明瞥了阮西一眼,沒有理會,目光直接轉向後落下的那輛車攆,神情明顯有些不善。

  而車攆上,輕什也同樣冷著臉,摟著望朔坐在靠椅上,完全沒有下車的意思。

  見輕什這副模樣,正想推門下車的韓朔也只好暫且停了下來,轉頭問道,“你不下去?”

  “下去了不也要再上來?難道一會兒走路進丹門?”輕什撇嘴道,“你去你的,全當我不存在就是。”

  “又使性子。”韓朔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沒逼輕什下車,卻也沒留在車上陪他,推開門,自行走了下去。

  魏明立刻合起扇子,邁步迎了上去,邊走邊陰陽怪氣地說道,“車上藏著什麼溫香軟玉啊,讓你這麼磨磨蹭蹭都捨不得下來了?”

  “我身邊還能有誰?”韓朔淡然回了一句,反問道,“你什麼時候出關的?”

  “你還記掛著我閉關?”魏明撇嘴冷哼,“我在宗門裡待了十年也沒見你來探望一次,我還當你已經把我這人都給忘了呢!”

  “你閉關,我怎麼可能過來打擾?”韓朔皺眉道。

  “我一個養傷又不是進階,有什麼不好打擾的?”魏明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地說道,“再說,不好打擾你給我送什麼破樹枝,就不怕我收不著?看到那樹枝我還以為你終於想開了,要跟我結連理,結果等了好幾年都不見你登門求親!”

  “我怎麼可能會向你求親?!”韓朔被魏明說的一呆,明顯沒想到一根安魂木的樹枝竟會讓魏明生出如此聯想,再想到輕什還在車裡坐著,趕忙辯駁,“那樹枝是給你療傷的,哪有那般意思!你莫要胡亂攀扯!”

  “是啊,你韓大真君哪能看得上我這殘枝敗柳,當然是我自作多情!”魏明冷笑,“十年都不見你登門,我還想不明白?再回頭一看那樹枝——靠!哪是連理枝啊,根本就是堵我嘴的賄賂!你丫的根本就是用過就踹,想用一根破樹枝把我打發掉!”

  “魏明!你不要胡言亂語!”韓朔氣得瞪眼,“你若覺得那……那枝條破落,大可歸還於我,犯不著留著礙眼!”

  “送出去的東西你還想收回?做夢!”魏明扇子一甩,昂頭冷哼。

  ——兩個白癡!

  輕什在車裡吐槽,外面的阮西也聽不下去了,趕忙上前插言道,“韓長老,魏真君,敘舊的話能否延後再談,眼下還是先忙正事要緊……”

  “得了,得了,我就知道你們整個仙楚門都不待見我。”魏明嘲弄地打斷阮西的勸諫,轉頭向韓朔道,“車裡是你那小心尖子吧?十年不見,倒是越來越能擺譜了,到了我的地盤,連個禮都不向我見,真是被你寵得沒邊了!”

  韓朔這時卻冷靜下來,根本不接他的話茬,只面無表情地回道,“廢話少說,趕緊帶我們進丹門!別告訴我你連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誰稀罕知道!”魏明撇撇嘴,卻也不再多言,抬手招出自己的靈器,冷臉道,“跟我來吧!”

  韓朔立刻轉身回了車攆,阮西也領著餘望和另外一名金丹修士上了他們的飛行靈器。

  一行人被魏明引領著從丹門的後山無人處穿過護山大陣,來到了魏華仙子居住的洛英峰,然後直接進了洛英峰的主殿殿宇。主殿裡,魏華仙子、尹瀧澤具在上座,還有四名明顯是二人心腹弟子的元嬰修士,而丹門掌門卻並未在殿中出現,更不見低階弟子像往日那般在一旁侍立。

  見仙楚門一行到來,魏華仙子和尹瀧澤立刻率領四名元嬰修士起身相迎。一番適可而止的介紹和客套之後,兩夥人均未再浪費時間,直接將話題引入此行的重點——聯通法陣的佈設上。

  但話語間,輕什倒是看出魏華仙子雖有了一個同為化神的兒子,可在丹門的話語權上卻還是明顯不如尹瀧澤,作陪的四名元嬰中亦有三名是尹瀧澤一脈。而魏明在這種場合裡更是只出耳朵不用嘴巴,遇到決策類的話題也不主動插言,只沉默不語地坐在一旁,搖著扇子在輕什和韓朔身上不住打量。

  輕什如今已沒了伏低做小的耐性,被魏明毫無善意的目光一掃,立刻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狠狠地瞪了回去。

  “呵呵,韓朔沒把你屁眼操松,倒把你膽子給操大了?”得了輕什白眼,魏明馬上便以傳音術還以顏色,將下流的話語送入輕什耳中。

  因傳音術的隱秘度受神識強弱影響嚴重,輕什自是沒法以牙還牙,也不想幼稚地在口舌上和魏明一爭高下,只撇了撇嘴,嘲弄地翹起嘴角,然後便匿了氣息,讓魏明的神識觸不到他的肉身。

  魏明正想繼續用言語擠兌輕什,結果神識一放卻再鎖不到輕什的位置,不由微微一怔,但馬上便也翹起嘴角,回了輕什一記冷笑,張嘴用口型說道:走著瞧!

  輕什也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兩人這一鬥法,頓時將韓朔的注意力也引了過來,先是被身邊突然“消失”的輕什嚇了一跳,緊接著便注意到了魏明那邊的小動作,不由皺了皺眉,雙唇微動,用傳音術向魏明警告了幾句。

  魏明正愁沒地方洩憤呢,接了韓朔的傳音,立刻調轉炮口,朝著韓朔講起了髒話。

  三言兩語之後,魏明的神情愈冷,韓朔的臉色更黑,引得殿上其他修士也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二人。

  魏華仙子對自己兒子的德性再瞭解不過,連忙開口道,“既然時間緊迫,我們也不要再在這裡耽擱了,直接去佈設法陣的地點,請餘仙君驗看吧!”

  “謹從魏仙子吩咐。”阮西立刻應和道。

  其他人雖好奇魏明和韓朔之間是否生了什麼嫌隙,但眼下顯然不是關注八卦瑣事的時候,便也紛紛跟著起身。只是佈設法陣的地點遠比佈設這件事更加隱秘,丹門的四名元嬰修士均未繼續跟隨,阮西也很有眼色地和仙楚門的另一名金丹修士一起留了下來,只讓韓朔帶著餘望、輕什以及望朔與魏華仙子等三名化神修士前往將要佈設法陣的靈脈處。

  但一看到輕什竟然也跟了過來,魏明的種種不虞便馬上爆發出來,不快地挑眉道,“這事不是要保密嗎?我丹門元嬰都避讓了,他一個築基期的小玩意怎麼還跟著?”

  “你若不想要這法陣,我立刻帶他離開。”韓朔的耐心也快耗光,聞言立刻沉聲冷哼。

  “怎麼,沒他還布不了這法陣?”魏明不由嗤笑。旁邊的魏華仙子和尹瀧澤雖沒出言,卻也顯然有著同樣的疑問。

  “餘仙君,陣盤拿出來,讓丹門的幾位自尋方便就是。”不等韓朔作答,輕什已淡然開口,伸手從餘望那裡要來最後一塊陣盤,遞向魏明三人。

  魏明毫不客氣伸手搶了過去,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很快皺了皺眉,也沒讓魏華仙子過目,直接轉手給了一旁的尹瀧澤。

  尹瀧澤一向以法陣方面的卓絕著稱,否則上次丹門去金璧城也不會由他領銜探路。然而接過魏明遞來的陣盤,仔仔細細地琢磨了一番之後,尹瀧澤的神色馬上便難以掩飾地凝重起來,抬起頭,用雙手將陣盤送了回去,很是鄭重地說道,“仙楚門果然是藏龍臥虎,我等難以企及。”

  魏明不由拉高了聲線,“喲,難道沒有這小玩意,這法陣還真布不起來了?”

  “魏明!”魏華仙子趕忙拿出母親的威嚴,厲聲警告道,“來者便是客,這位小修士縱然修為低了些,卻也是仙楚門的使者,你莫要仗著你和韓真君交好就肆意妄言!”

  ——你這是教訓兒子還是警告我啊?

  輕什嗤笑一聲,沒理魏明和魏華仙子,伸手從尹瀧澤的手裡接回陣盤,很不客氣地進一步要求道,“既然丹門沒法自行佈設,那也就別怪我再得寸進尺一點——尹真君,到了佈設法陣的時候,你可以在旁看著,但那些連法陣的基本常識都沒有的人就可別留下礙事礙眼了。”

  一聽這話,魏明立刻冷笑,“小子,得寸進尺也要有個限度,別被捧上幾句就連北都不找不著了!”

  “韓長老,一會兒還要麻煩你多陪著點魏真君,別讓他這個從來不知道北在哪的人在自己宗門裡迷了路。”輕什一點不吃虧地回敬道。

  韓朔知道輕什的輩分來歷,見他和魏明對峙,面上和心裡都只有無奈。魏華仙子和尹瀧澤卻是著實吃了一驚,完全不明白他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哪裡來的勇氣和魏明鬥嘴。只是礙于韓朔臉面,再考慮到以仙楚門的一貫行事,斷不會由著一個尋常的築基小修如此胡來,於是兩人便沒去追究輕什的以下犯上,只各自給了魏明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魏明雖然一向囂張,卻不是個真不知輕重的,當即冷哼一聲,擺出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小孩子計較”的傲慢臉孔,然後便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與魏華仙子、尹瀧澤一起引著韓朔等人向靈脈處走去。

  輕什亦沒揪著話茬不放,反正他沒有吃虧,魏明願意裝大度,他也不介意扮小鬼。

  此後的一段路終是沒再生出波折,一行人很快就抵達了丹門選定的那處靈脈。

  由於知道魏明早就對自己心存疑慮,輕什也沒再推餘望出去做擋箭牌,玩什麼隱匿才華的把戲,待到了目的地後就自己動手檢查起靈脈。確認其中的靈氣足夠支持法陣的啟動和運行,輕什向韓朔點了點頭,然後便起身站回到他的身後。

  同樣的事情做了三次,韓朔也已經遊刃有餘,當即轉頭向尹瀧澤和魏華仙子道,“如果貴門不介意讓法陣就這麼暴露在外,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佈設;如果想再在外面加點遮掩,還請儘快準備,務必在……兩天內準備妥當。”

  魏華仙子和尹瀧澤交換了一個眼神,很快拿定主意,請韓朔等人在丹門內暫住一日,讓他們著手佈置。

  前兩個宗門也都是在確定了具體的佈設地點後才開始準備,韓朔對丹門的反應自然生不出疑議,點頭應下後,便領著輕什、餘望以及純屬跟屁蟲的望朔一起返回了洛英殿,與阮西匯合。

  但因著他們的到訪要盡可能地隱秘,丹門便沒安排他們去人員複雜的客院居住,任由魏明做主,將仙楚門一行請去了他的未名峰。過去的路上,魏明也沒向輕什找茬,只請韓朔等人晚上去花廳赴宴,說是要為他們接風洗塵。

  “宴無好宴。”關上入住的客房房門,輕什立刻向韓朔抱怨起來。

  “他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韓朔摟住輕什肩膀,擁著他在窗邊的小塌上坐下,隨意地勸慰了幾句,緊接著便又瞪著眼睛警告道,“你我的關係,阮西等人已是心知肚明,晚上若是再有豔色,你可莫要再左顧右盼,給我丟人現眼!”

  ——跟我能耐什麼,有本事別讓魏明往外擺人啊!

  輕什撇撇嘴,暗暗腹誹。

  如韓朔預料的一樣,當晚的酒宴上,魏明果然又把他那群花枝招展的妾侍放出來招搖,淫歌豔舞不說,自己亦是左擁右抱,一如既往地放浪形骸。

  阮西和仙楚門的另一名金丹修士很快便尋了個理由起身告辭。而魏明本就視他們為無物,若不是顧及宗門的關係,恐怕連邀請二字都不會出口,這會兒見他們主動避讓,自是欣然應允,就差直言讓他們快滾了。

  他們一走,韓朔說話也隨便了起來,很快便蹙眉道,“才剛出關就縱情酒色,你就不怕把身子掏空,徹底毀了修為,斷了進境?”

  “我願意自暴自棄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假惺惺地勸誡。”魏明說著,抬手在左邊女修的胸脯上掐了一把,又和右邊的少年親了個嘴,然後轉頭向韓朔道,“難道你還想我傻乎乎地為你守身?也行,只要你把你身邊這個攆走,我馬上也把我院裡這些全部遣散,以後只做你一人的禁臠專寵,你意下如何?”

  “敬謝不敏。”礙於廳內還有旁人,韓朔答得還算客氣,臉色也看不出什麼明顯變化,只是一邊作答一邊將輕什右手抓進手裡,既像對身邊人的安撫,更似對魏明的真正作答。

  “那就你愛你的,我玩我的,別越界管那閒事。”魏明同樣波瀾不驚地撇撇嘴,自顧自地繼續在一左一右兩個美人身上上下其手,但馬上便像想起什麼一般恍然道,“對了,那年不是在九重天遇到了一個和無憂一模一樣的美人嗎?叫什麼來著……哦,炎曦,西南隱炎的!我前陣子還聽說你和他搞在了一起,出雙入對,好似神仙伴侶!怎麼如今美人不在身邊,倒是又把這個其貌不揚的混蛋小子給撿起來了?”

  “聽來的話,你又何必當真。”韓朔冷著臉道。

  “有道是無風不起浪,沒有點影影綽綽的事實,人家又怎麼會捕風捉影?”魏明故作不信地調侃道,“別是當著你這小心尖子的面,不敢承認吧?”

  “清者自清。”韓朔面色不變地坦然答道。

  “嗛!”見韓朔避重就輕不接這個話茬,魏明無趣地撇了撇嘴,轉而道,“這幾年,你也沒再去尋找無憂?”

  “當年在玄子陵那裡我就說過,無憂的事,我不會再插手。”韓朔垂下眼瞼,將輕什的手指攥入掌心。

  “無憂,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提到無憂,魏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自言自語般說道,“說起來,我如今最後悔的事就是沒在無憂還是個純白小兔的時候將他吃幹抹淨、拆入肚腹,否則後來也不會被玄子陵那混球拔了頭籌,更不會讓無憂落得如今這般……對了,我可是從玄子陵那裡要了個酷似無憂的男寵呢,記得還是你給他送過去?”

  “炎家那小子?”韓朔微微一怔,“你沒把他給玄子陵送回去?”

  “我都已經玩過了,怎麼可能再給他送回去?就玄子陵那性子,送回去還能有好下場?不剝皮抽筋都是輕的!還不如留我院裡,起碼我能給他養老送終不是?”魏明說著,抬手向廳門處侍立的一名女修說道,“雪姬,去把那個姓炎的小子帶過來,助助興!”

  “是。”廳口的那名女修領命而出,不一會兒,便將一名男修帶入廳中。

  然而看到這名被帶進來的男修,就連魏明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遲疑地問道,“這就是我從玄子陵手裡要來的那個?”

  也無怪魏明驚訝,坐在韓朔身邊的輕什與十年前幾乎一般無二,可這個理應比輕什還年輕的炎青五卻明顯已是青春不再,不僅臉面上不復少年人的稚嫩,身材更是乾癟瘦弱,讓人完全生不出一點想要親近的心思。

  “回真君,正是。”名叫雪姬的女修也是一臉無奈。

  魏明抽了抽嘴角,隨即揮手道,“帶下去,帶下去,別讓他再出來丟人現眼!”

  “是。”雪姬轉回身,將頭都不敢高抬的青五領出了花廳。

  “他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韓朔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怎麼知道!”魏明惱火地說道,“就好像他在我這院子裡受了欺負似的,真真晦氣!”

  ——就是因為在你的院子裡才會變成這樣!

  旁邊的輕什暗暗腹誹。

  青五築基初期的修為乃是玄子陵用丹藥強堆出來的,根本沒有正經的修煉過。可魏明對他卻明顯沒有玄子陵那般的寵愛,自是不可能再用上品丹藥供他。而青五本身的資質又差,再加上魏明這院子裡的美人眾多,彼此間免不了勾心鬥角,互相傾軋,就算他想專心修煉都不一定能煉出成果,更何況他身邊的這幫人也未必肯給他專心修煉的可能和機會。

  如此一來,不過才築基初期的青五又如何能挨得過歲月的蹉跎,留得住飛逝的青春?

  輕什這邊吐槽,那邊的魏明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故作唏噓地感慨道,“真是美人遲暮,英雄白頭!不過十年光景,怎麼就變成這般模樣了呢?可悲,可歎啊!”

  “不過是修為太低,自食其果。”韓朔並未覺得青五值得同情,於是就隨口應了一句。

  而魏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韓朔話音未落便大力擊掌道,“說的不錯!他們這種低階小修,長得再好,身子再妙,又能有幾年好光景?用不了多久便是香消玉殞,紅粉骷髏!到頭來,還不得是你我這般同階之人相互扶攜,排遣寂寞?”

  ——喂,這話怎麼像是沖我來的呢?

  輕什甩掉頭上黑線,抬眼望天。shu xiang men di

  韓朔也聽出了魏明的話中潛意,頓時沉下臉色,冷冷道,“魏真君若是想傷春悲秋,還請另找人選,韓某才疏學淺,無力奉陪!”

  “我也不過就是感慨幾句,至於嘛!”魏明笑嘻嘻地挑眉道,“難道說,你這小心尖子也沒幾年好活,所以你才會如此介懷?”

  “與你何干!”魏明這話還真是說中了韓朔如今最擔心之事,韓朔不由得惱羞成怒,拍案而起,但緊接著便又強忍著怒意道,“天色已晚,韓朔不便在此久留,告辭!”

  說完,韓朔拉住身邊輕什,邁步向花廳外走去。

  “韓朔,我且再等你百年就是!”魏明肆意的笑聲從身後傳了過來,“百年內,你隨意,我逍遙!百年後,若他逝了,你寂寥了,盡可再來找我,我不介意撿你這只破鞋!”

  韓朔面色更黑,卻既沒接言更沒駐足,扯著輕什,頭也不回地出了花廳。

  待回了客房,韓朔便一把將輕什抱在懷裡,大力得像要將他揉進身體一般。

  輕什哭笑不得,歎了口氣,無奈道,“我說,你別是又把他的話當真了吧?”

  “……我真的很擔心你……你的修為,就不能再提升一些嗎?”韓朔將頭埋在輕什頸間,悶悶地答道。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就算你死了,我都未必會死。”輕什推開韓朔腦袋,不以為然地撇嘴道,“再說,難道你以為我這張臉是駐顏丹的成效?從你我相遇到如今可都已經二十來年了,你可見它有過改變?”

  聽到這話,韓朔不由一怔,抬手摸了摸輕什臉頰,猶疑道,“你是說……”

  “說壽與天齊許是誇張了些,但再活出個元嬰修士的壽元卻定然是絕無問題的。”輕什按住韓朔雙手,坦然道,“不過,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結丹成嬰,這是功法使然,你也無需擔心,習慣就好。”

  韓朔皺了皺眉,顯然是仍有幾分懷疑。

  “喂,你對我多點信心好不好?”輕什瞪眼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從上面下來的!若是活個百十來年就得嗝屁,我還冒險下來幹嘛?上面再怎麼無聊,那也是永生之地!”

  韓朔盯著輕什雙眼,見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說謊,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伸手將他重新擁入懷中,喃喃道,“你可不許在這種事上騙我,我……受不得的!”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受不得的。

  輕什習慣性地腹誹了一句,緊接著便又自嘲地翹起嘴角,抬手攀住韓朔背脊。

  ——若是眼前這人不在了,他又會怎樣呢?會權當沒遇到過這人嗎?

  想了想,輕什垂下眼眸,將頭埋入韓朔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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