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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農家子的田園生涯》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邢大夫走過去,看沈凌果然是一臉疲憊,面無表情的直接癱坐在地上,目光無神的盯著火苗,一身錦衣都已經沾染了血污,頭髮散亂,狼狽不堪,竟莫名的突生一種跟自己同病相憐的感覺,話說自己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邢大夫低頭看了眼自己,終於也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大大的哈切。

  沈凌抬頭看了邢大夫一眼,「有這個時間替徒弟出頭,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你!」邢大夫一瞪眼。

  「得得得,我看到你已經知道了,那不是你徒弟,是你的寶貝兒子吧!長得真像。」沈凌隨口道。

  邢大夫老臉一紅,這樣他替徒弟出頭的大義就有些站不住腳了,也顯得太寵愛兒子了一些,邢大夫也跟著盤腿坐在地上,顧不得地上的塵土,他也很累了,不想站著了。

  邢大夫看著爐子,冷著臉道:「這些藥,我聽邢良說了,不行啊!救不了人的,傷口會發炎的,你會害死他們!」

  沈凌不想再理會他,邢大夫也不著急,就這麼盤腿坐著,竟然還打起了盹,似乎準備坐在這裡先睡一覺,沈凌見他根本不打算走,只得道:「銀刀,銀刀會好一些,消炎藥也要用,具體的藥效看你製藥的本事,動手治療傷口縫合傷口的技術也一定要好,技術不行你幾針下去扎錯地方,說不定人就直接沒命了,還有,不治一定會死,治了說不定還不會死。」

  邢大夫精神一震,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又問道:「所以針也是銀針了,那線呢?」

  「動物體內的筋脈最好,但是難得的很,所以我大都用的白棉線,開水煮上一天,不要用手直接碰,晾乾之後就放在厚重不透氣的乾淨醫藥袋裡,只有用的時候才拿出來,傷口發炎極大的原因是因為進了髒東西,火燙傷口,用烈酒清洗傷口,都是為了除去髒東西,傷口保持乾淨,也就不會發炎了。」

  邢大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的人體脈絡是從哪裡學的?你師父是誰?」

  沈凌回頭,面無表情的道:「你兒子好歹還是偷師,現在你已經打算明目張膽的問了嗎?」

  邢大夫老臉又是一紅。

  沈凌道:「我能說的已經說了,我自己的私事不想告訴你,至於人體脈絡,是我師門一家獨有,不傳外人。」

  邢大夫有些尷尬,卻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來這裡其實就是想搞清楚這人在幹嘛,真心為兒子出頭也有,但是比例真的不大。

  不過尷尬也得繼續問,倚老賣老他還是會的,邢大夫又是一瞪眼,「好歹我也是你前輩,怎麼說話呢!你師門就這麼教導你的?!」

  沈凌無語的看著他,「我能說的真的都說了,剩下的就是人體脈絡,治療手法,和製藥用藥,你覺得哪種是我一兩句話可以說明白的?我學了七年,才略通皮毛,師父才敢盯著我讓我在人身上動刀子,救人救動物又治了兩年,才算完全出師,你指望現在一兩句話套走我的辦法,即使是我配合你,什麼都說,你也學不會的。」

  邢大夫微微轉過頭去,掩蓋臉上的紅暈,但是通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氣氛一度十分尷尬,沈凌似乎毫無所覺,繼續面無表情的盯著爐火。

  「衛將軍來了,衛將軍來了。」傷兵營外有人跑進來道。

  院子裡的人各自都該幹嘛幹嘛,只是抬頭表示了下驚訝,衛敬已經大步邁進來,對著眾人拱手笑道:「多謝各位,多謝各位。」便直奔各個傷兵營慰問。

  衛敬根本沒看到坐在地上的邢大夫和沈凌二人,二人只能繼續尷尬沉默著,沒過多久,衛敬就出來直奔了下一個傷兵營,許久,衛敬來來回回了好幾趟,終於在從沈凌負責的傷兵營帳裡出來的時候,目光對上了沈凌。

  沈凌:……

  我敢肯定你早就發現了我,但是你卻只是在進了我負責的營帳之後才對上我的目光,說,想問什麼?問吧!沈凌微微歎了口氣。

  衛敬已經笑著走過來,做出驚喜的表情,「沈兄,你果然還在。」說著,這才注意到沈凌的一身狼狽,微微露出一點驚訝,又很快轉變成有些不好意思。

  沈凌:到底還是狼狽的坐在地上了吧!呵呵……

  衛敬想了想,也直接席地而坐,圍著爐子,「沈兄,等下我就要走了,這是我最後來的地方,來看一眼兄弟們,然後就出發了。」

  沈凌神情微動,抬起頭看向衛敬。

  衛敬微笑著道:「我聽這個營帳裡的兄弟說,你能救他們,沈兄,真的可以嗎?你有多大把握?」衛敬神情鄭重了些。

  邢大夫聞言瞬間精神了起來,快速的指著沈凌道:「對,快說!這可是將軍問的!」

  沈凌直接當他不存在,看著衛敬,緩緩的道:「你有多大把握能不讓敵軍進入懷州,我就有多大把握能救人。」

  衛敬靜靜的看著沈凌,突然伸手用了些力拍了拍沈凌的肩膀,「就為你這句話,衛敬就是拼了命,也不讓敵人踏入懷州一步,我的兄弟,交給你了。」

  沈凌突然笑了,「放心,相信我,不然你去懷州的穆府打聽打聽我的名聲,我可是救過穆二公子的人,醫術很好的。」

  衛敬有些瞭然,其實他白天的時候找人調查過沈凌,因為文家已經調查過了,所以衛敬派人去問的時候,就直接知道了沈凌的來歷過往,根本沒怎麼費力。他此刻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沈凌一介草民卻突然得穆家青睞,原來全憑醫術。

  衛敬微微放心了些,他剛剛其實雖然笑著,但是心底是有些生氣的,因為在他眼裡,那個營帳的兄弟傷口都發炎了,而且傷口又深,基本只能等死,但沈凌卻在他們身上動刀子,衛敬覺得,這既救不了他們,還會讓他們痛苦一番,所以才會過來詢問。

  沈凌看著衛敬,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衛敬微微錯開目光,有些愧疚剛剛自己的想法,不敢對視。

  沈凌緩緩的道:「原本,我也是去看過你的,想要救你性命,只是你一直閉著眼,不記得我去過罷了。」

  衛敬驚訝的回過頭來,他還真不知道。

  「但是我當時救不了你,那個時候我特別想跟你說對不起,我救不了你。」沈凌道。

  衛敬微微低頭,似乎是想到那個時候的絕望,其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絕望,所有來看過他的大夫,也是絕望的吧!

  「沈兄,是我應該謝謝你,你願意去看我,想要治療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衛敬目光中帶著暖意和信任,沈凌似乎突然明白為什麼這人這麼容易就被人追隨信仰了,因為他彷彿自帶一種特質,既聰明狡猾,又真誠憨厚,既可以運籌帷幄,又可以傻乎乎的對旁人信任百倍,讓你捨不得辜負他的信任。

  「邢大夫,這位是我的兄弟,如果他在這裡需要什麼藥材,什麼幫手,反正不管是什麼,請給他方便。」衛敬突然轉向旁邊的邢大夫。

  邢大夫點點頭,「好,但是如果他救不了什麼人,只是在瞎折騰搗亂,我也一定扣著他,等你回來發落。」

  衛敬笑了,「不必,我信他。」

  沈凌:每次救人都會被人監控不信任,他也很心累,不過……「邢大夫是?」沈凌問道。

  「哦,這邊的臨時管事,畢竟軍醫此刻都在前線,我發現成縣的大夫不樂意去戰場卻樂意在這裡幫忙,人手也忙的過來,我就讓軍醫都回前線了,這邊全部交給民間的大夫,邢大夫德高望重,我就委託他管理一下。」

  德高望重的邢大夫用餘光瞟著沈凌,目光中似乎流露出一句話,小子,掉我手裡了吧!

  沈凌:……

  「我可以隨時走的。」沈凌看著邢大夫表示自己不在編製。

  邢大夫:……

  衛敬離開了,走的時候拉著沈凌的手殷切囑咐他一定要竭盡全力,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攔敵軍的,沈凌頻頻點頭,才終於送走對方。

  目送衛敬離開,沈凌才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正對上邢大夫的目光。

  「哼!」邢大夫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卻招了招手讓邢良過去,指著沈凌道:「跟著他當學徒,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能偷學回來算你的本事,學不回一點本事,就別回來見我!」

  「師父……」邢良又要哭了,剛剛沈凌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的本事不是一時半刻能學會的,他要怎麼學啊!

  「是你想學人家本事被人趕回來的,現在給你機會能死皮賴臉的跟著了,你反倒不去?」

  「嗚嗚嗚……」

  「不准哭!」

  邢良猛地憋住。

  沈凌:「等一下!為什麼我要學徒啊?你這樣我真的走了啊!那一營帳的人你負責啊!」

  邢大夫瞟著沈凌,道:「能熬藥會包紮還能端茶送水捏腿捶背,要不要?」

  「要!」沈凌考慮了一秒不到,直接點頭,看向邢良,「去看著火。」

  「嚶嚶嚶……哦……」邢良憋著眼淚,朝著火爐旁而去。

  又跟邢大夫大眼瞪小眼許久之後,沈凌道:「我出去一趟。」

  「嗯,是該回去拿行李,我讓人給你準備住處。」邢大夫瞇著眼點頭。

  沈凌一個踉蹌,他哪裡給了對方自己要從此住在軍營的錯覺的?!他只是趁著天黑不能動手術去一趟文府談生意而已啊!畢竟白天的時間,對他現在來說,有點珍貴。

  沈凌一身狼狽的去了文府,連衣服都沒有打理,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沈凌頂著一路詭異的目光終於走到文府門前。

  「沈……老闆?」看門的僕人認識沈凌,畢竟這段時間文府上下談論沈凌挺多的,很多人也都見過他。

  「對,你們老爺睡了嗎?他讓我來找他的,我白天沒什麼空閒,所以想趁著晚上來談生意。」

  僕人看著沈凌的目光透著一些說不出的意味,不過還是道:「您稍等,我進去通報。」

  沈凌點點頭,僕人已經快速的跑進去了。

  不多時,沈凌便被邀請進去,走過長廊的時候還無意間瞟到旁邊假石後似乎站了幾個女子,看露出的一點衣著,似乎還不是丫鬟,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和年輕夫人,不是不方便見外客的嗎?怎麼跑到前院來了?

  沈凌也沒有在意,逕直在僕人的帶領下走開。

  假山後,一個不過十四五的小姑娘哭著拉著旁邊年長婦人的衣袖,哭的不能自已,「娘啊!我不嫁,那人也太邋遢了,我死也不嫁給這種人,而且還是平妻。」

  婦人皺著眉頭也是一臉心疼,「這沈老闆怎麼跟管家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年少有為,英俊爽朗嗎?這哪裡算是英俊爽朗啊!這根本就是個……」婦人抿了抿唇,嚥下即將吐出的髒話。

  「娘啊!你去跟爺爺說,我不要嫁給他,要嫁,就讓二妹去嫁,她不是就比我小一歲麼,她又是庶女,嫁給別人當平妻最合適了。」

  婦人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她卻不能去說這樣的話,公公是為了文家才打算定下這樁婚事,根本就不會聽任何人的意見,連她夫君都沒有一點說話的權利,就更不要說她了,要是因為女兒不願意嫁就去跟公公說,公公是肯定不會同意還會把她罵一頓的。

  另一邊,文老闆在客廳裡笑著跟沈凌說話,本來他已經躺下了,但是僕人來稟報,還說沈凌一身狼狽不堪,衣服帶著血跡,他便起來見人了,畢竟沈凌是他選中想要的合作對象,沈凌出了事情,他肯定是十分在意的。

  說了一會兒客氣話,文老闆也終於轉到正題,「沈老闆這一身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若是有我能幫忙的,文家定然全力相助。」

  沈凌微笑著低垂眼簾,暗道幾聲老狐狸,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敢告訴文家,文家肯定跑的比誰都快,沈凌抬眼道:「也沒有什麼,昨夜與文公子一同在燕泰樓守夜,巧合遇到衛將軍,衛將軍說軍營缺大夫,正好沈凌不才,也略懂醫術,也就直奔了傷兵營去幫人照看傷患,才弄了這一身狼狽,又想著明天要來文府商議,可是,白天軍營那邊比較忙,沈凌不好脫身,所以就冒昧晚上來打擾了,還請文老闆勿怪。」

  文老闆的眉頭微微鬆開,目光也溫和了些,道:「原來如此,沈老闆果然是仁義之輩,當是我輩楷模啊!」

  「文老闆客氣了,沈凌也只是略盡綿力而已,哪比得上文家送去的藥材,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沈凌略捧了一句,商人跟大夫不一樣,商人逐利,各個都要好話說盡,心思算盡,笑臉陪盡,但是大夫,大多數醫術高超的大夫看人只看醫術,你醫術好,就算你橫上天他們也覺得你有個性,你醫術不好,就算你陪盡笑臉,旁人也只會對你不屑一顧。

  文老闆果然滿意的捋著鬍鬚,笑的瞇起了眼睛,謙虛道:「不敢不敢,比不上你們行醫救人積攢的福報多啊!」

  沈凌微笑不語,若是救人便能積攢福報,那大夫個個都該長壽圓滿,子孫滿堂,富貴一生了,沈凌其實不是很理解這種富人有了錢,稍微捐點錢,就以為自己在積福,便能富貴榮華,惠及子孫的心態,說白了不就是一種心理安慰麼。

  「對了,既然來了,也見見我家的人,來人,請公子夫人還有小姐來。」

  「是。」

  「嗯?」沈凌剛剛端起茶杯,就是一愣,見文公子也就罷了,為什麼要見夫人小姐?沈凌抬頭看向文老闆,文老闆正用一種看孫女婿的慈愛目光看著他。

  沈凌頓時明白了,略略收回手在腰間摸了摸,嗯,玉珮一塊,沾血的荷包一個,匕首一把,完了,沒帶見面禮。不對!荷包裡有銀錁子,嗯,好幾個,三個孫女一人一個應該夠分的,但是送銀錁子是不是太小氣了,但是也真的沒帶其他的啊!誰能想到文老闆來這麼一招!

  沈凌覺得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很快,文承榮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夫人打扮的女子,和三個小丫頭,在沈凌眼裡,這幾位確實都是小丫頭了。

  沒等文承榮先開口說話,沈凌就迎了上去,喜笑顏開的伸手拍了拍文承榮的肩膀,「文兄!你休息的怎麼樣?好點了沒?今天我去軍營了,又見到了衛兄,還說起他日打贏之後,他要來找我們喝酒,哦,對了,這位是嫂子吧!嫂子好!」沈凌拱手彎腰行了一禮,笑的燦爛。

  文承榮被稱呼蒙了,他本來就是不伶俐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懟回去。

  沈凌已經轉向幾個小丫頭,看著從初中生到小學生不等的幾個丫頭,略大的那個丫頭看著他的目光還十分的委屈,紅著眼睛。

  沈凌微笑的取出荷包,道:「這一定是三位侄女了,初次相見,沒帶什麼禮物來,只剩下幾個銀錁子了,三位侄女先拿著,他日我再來拜訪,一定一人補一份大禮,別介意。」

  沈凌取出銀錁子,給每個人分了分,先給小的,小的看著比較乖巧,給什麼都接,或者說這個年紀的小孩拿金銀錁子當見面禮是常事,也並沒有多驚奇,乖乖的道了謝就接了過去,到最大的小姑娘的時候,對方背著手,紅著眼睛不看沈凌。

  沈凌早就猜到可能會有這樣一幕,轉手塞給二丫頭,道:「你拿著給姐姐。」

  「好,謝謝叔叔。」二丫頭乖巧的回答。

  「乖!」沈凌喜笑顏開,這才直起腰來,轉頭看向文老闆。

  老子的輩分已經拔高,敢往低了扯試試看!他可是跟衛將軍同輩的人!

  文老闆:……

  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年紀大了,反應有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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