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知道為何，衛啟航感覺得出季心儀心情似乎不太好。

　　「我們現在到南投去做什麼?」

　　衛啟航心想，自己辛苦載她前往南投，總該有權知道要去做什麼吧！

　　「去看我阿婆。」

　　她的眼眶倏地紅了起來，一滴滴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讓坐在一旁的衛啟航嚇了一跳。

　　在他的心裡總認為她是個堅強，不服輸的女人，怎麼今天會柔弱的哭起來。

　　衛啟航也沒有多想，本能反應地握住她柔嫩的小手，著急的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們還有多久會到?」季心儀心裡仍十分焦急。

　　「大概再一個小時就會到。」以他開車的速度肯定沒有問題，再加上現在是夜晚，路上根本沒什麼車子，應該會更快一些。

　　「你沒事吧……」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脆弱無助的她。

　　從小到大，他根本沒有安慰過任何人，更別說是安慰女人。

　　「謝謝你，不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再怎麼說，現在我是選秀大會的監察長，關心你是應該的。」衛啟航真的很想打自己的嘴巴，這根本不是他心裡想說的話，要不是對她有好感，這麼晚的時間他才懶得理會她，但那些話他就是說不出口。

　　車子裡忽然安靜下來，季心儀連忙心慌地掙脫他的手，將身子往一旁靠，看著外面一片暗黑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氣。

　　「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她吸吸鼻子，用力拭去臉上的眼淚。

　　就這樣，衛啟航開著車聽她說起她的故事。

　　「我原本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有爸爸、媽媽以及哥哥，雖然我們並不是很有錢，住的也是很舊的房子，就連睡覺，我們都是四個人睡在一起，但是我卻覺得很快樂、滿足。有一天晚上，我睡覺時覺得好熱，當我迷迷糊糊的張開雙眼時，才發現到自己的四周都是火，當時我整個人都嚇呆了，只是不斷的哭，根本不懂得要逃，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身旁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全都不動的在睡覺……」

　　季心儀咬了咬牙，將淚水拭去，才又繼續說道：「忽然問，有一個阿婆將我抱出火場，那時候我才四歲而已，從那天之後阿婆就像我的媽媽一樣照顧著我，為了給我最好的東西，她努力種菜再將菜拿去賣，將我想要的東西買回來給我，所以在我的心裡，阿婆比我的生命還重要，要是沒有阿婆，就沒有今天的我。」

　　「所以這麼晚了，你還急著回南投看她?」

　　「嗯！」她簡單的回答他的問題。

　　小時候要不是阿婆將她從火堆裡救出來，她早就和爸媽一起葬身火窟了，就因為這個原因，她更加的孝順阿婆，只希望她可以在有生之年過好一點的生活。

　　衛啟航聽了她的故事，心裡深有同感，因為他自己也是被人收養的，他完全可以體會她想要報答阿婆養育之恩的心情，只不過在現實生活中，他比季心儀幸福多了，最起碼不用為了錢的事情煩惱。

　　「你會恨老天嗎?」衛啟航忍不住想知道她心裡的想法，這個問題不是一般人可以回答的。

　　「不會。」季心儀想都不想的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這麼肯定?」衛啟航有些訝異她回答得如此堅決。

　　「百分之百肯定。」

　　「為什麼?」在這麼困苦的環境裡，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我反而還要感謝老天，要不是阿婆，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我為什麼要恨老天?」

　　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在哭泣，季心儀難過的將頭轉了過去。

　　看著她哭泣的背影，衛啟航居然感覺心疼，可是現在的他卻沒有能力幫助她將心中的難過排解，只能任由她一個人哭泣。

　　這時候他想到自己，原來和別人比起來，他是那麼的幸福，看來他應該要比她更加感謝老天才對。

　　一路上季心儀完全不敢睡著，車子一進入南投，當她看見熟悉的樹影，知道再過不久，就可以見到阿婆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總是感覺到不安。

　　在她去參加選秀大會前，就因為趕稿所以沒有辦法回來看她，所以一住進別墅便拜託何晶晶來探望阿婆，只是沒想到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前些日子，她不斷的做著惡夢，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阿婆可能出事了。只怪她實在太相信晶晶了，心想阿婆若出事她應該會通知她才對。

　　老天，你要保佑阿婆平安無事才奸。

　　季心儀努力的忍著淚水，不讓自己再掉下淚。

　　從以前到現在，她若是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全都一個人往自己的肚子裡吞，面對阿婆時永遠都是一張開心的笑臉，因為她不想讓阿婆擔心。

　　車子在一棟小小的房子前停了下來，季心儀丟下衛啟航，快速地衝下車，拿出鑰匙打開門。

　　衛啟航見心急的季心儀雙手不停地發抖，一直對不準鑰匙孔，他立刻上前拿過她手中的鑰匙，將門打開來。

　　季心儀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就衝了進去，心急地找尋著阿婆的影子，最後她來到房子外的小浴室裡，她雙手顫抖的輕輕將門推開來，不敢相信的看著門內的景象。

　　哦！不。她摀住嘴，身體不斷的發抖，她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她離開才幾個月的時間，可回來竟連阿婆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她……

　　「啊——」

　　她悲痛地吼叫著，隨即昏了過去。

　　她的世界彷彿在瞬間失去了僅存的光明。

　　季心儀跪在墳墓前發著呆，這些日子來，她的淚水已經流乾，再也擠不出任何一滴眼淚。

　　她好恨自己為何不早一點回來，要是早一點回來，搞不好還來得及救阿婆，但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現在的她，只能恨自己。

　　如今她已經失去了阿婆，那她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不在了，她賺那些錢還有什麼用呢?

　　季心儀伸出微顫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淚水忍不住的再次奔流而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留我一個人……」

　　衛啟航見她面無血色，知道現在的她體力達到了所能負荷的極限，心疼地立刻走到她的身旁攙扶著。

　　這幾天下來，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他當然知道季心儀除了阿婆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親人，就連阿婆的葬禮，從頭到尾也只有季心儀一個人。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季心儀的身心，她天天都到這裡來哭泣，讓他看了心疼不已。

　　衛啟航扶住她顫抖的身子，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安撫著她。

　　「堅強點！阿婆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子。」衛啟航忍住心疼勸著她。

　　「你知道嗎?我好希望死的人是我。」

　　季心儀的語氣中不帶一點情緒，讓在一旁的衛啟航擔憂不已，他最害怕的是她會做出傻事。

　　「你不要這個樣子！」

　　他緊緊地抱住眼前蒼白虛弱的人兒，只希望自己可以帶給她多一點的溫暖。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殘忍帶走她，為什麼?」季心儀哭得傷心，幾乎快無法呼吸。

　　衛啟航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季心儀都不會聽得進去，他只能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給她溫暖。

　　因為衛啟航的體貼，季心儀整個人靠在他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微風輕輕地吹來，再加上季心儀的哭泣聲，更加讓人感到淒涼。

　　夜裡，衛啟航將窗戶打了開來，讓微風輕輕地吹進屋內，也使得屋內的空氣通風一點。

　　季心儀坐在床上，默默地看著眼前這男人為自己忙東忙西，這些日子好在有他陪在自己身邊，阿婆的後事全都是他幫忙處理的，也因此讓她覺得他並不如自己想的那麼壞。

　　「謝謝你。」千言萬語，只有這三個字可以代表她的內心話。

　　就因為有他，阿婆的後事才可以辦得如此順利，光是這份恩情她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還他。

　　「別跟我客氣，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台北?」衛啟航淡淡的說。

　　他們兩個人在南投待了近半個月的時間，他認為該是回去的時候，不過他還是想讓她自己作決定。

　　「你回去好了。」

　　「那你呢?」

　　「我可能不會離開了。」

　　這裡是她的家，以前是，現在也是，一輩子都是，她不想再離開了，她要永遠留在這裡。

　　「我懂了。」衛啟航點了點頭。

　　他細心地為她倒了一杯水，拿到她的面前看著她喝下。

　　說真的，他還是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要留下來陪她，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朋友的關心以及陪伴。

　　她的好友何晶晶在出事後三天曾經來過，哭著跪在她的面前直向她道歉，但她卻毫不理會，簡直將何晶晶當成透明人似的，可見得現在她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有了，要是他離開這裡的話，那她……

　　他真的不敢想像她會怎麼過日子。

　　「那選秀大會呢?你打算放棄?」接過她喝完水的杯子，他輕聲問道。

　　衛啟航當然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跟她談論這個問題，但這是他唯一可以將她帶回台北的理由，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阿婆都不在了，我參加那個活動還有什麼意義。」季心儀本來就對那個活動沒什麼興趣。「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衛啟航頓了一下，「你叫我航就好。」他覺得現在還不適合表明身份，於是轉移話題：「難道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們總裁?」

　　「我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更別說是要嫁給他，我之所以會參加這個活動，是因為要多賺點錢給阿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現在的她真的感到好累好累哦！累到什麼也不去想、不去做。

　　「可是嫁給他，你以後可以過得很幸福。」衛啟航慫恿的說。

　　現在的他反而希望季心儀能像其他女人一樣死愛錢。

　　「算了吧！我和他的世界差距太大，嫁給那種人只會讓自己受罪，與其嫁給他，還不如嫁給你算了。」

　　「你說什麼?」衛啟航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他心裡頭慌亂得有些不知所措。

　　「說真的，要是對象是你，我一定毫不考慮就馬上嫁給你。」季心儀再一次肯定的回答他。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衛啟航忍不住想試探她的反應。

　　「就因為你什麼都沒有，讓我覺得我們是同個世界的人，而且之前我們兩個人見面像仇人似的，而你卻依然毫無怨言的幫助我……」說到這裡，她的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在她的心裡對他有說不出的感謝。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發現到兩人之間的相處出現了小小的變化，他將所有的感覺全都壓在心底，可心裡早認定她是他的最愛。

　　「不要哭了，你再哭我會心疼的。」

　　衛啟航心疼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住她，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帶給她一點溫暖。

　　「你可以抱我嗎?」在他的懷抱裡，季心儀閉上了雙眼，小聲的請求。

　　此時此刻，她最需要的不是錢財，而是一個溫暖的胸膛可以依靠。

　　衛啟航心頭一震，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語，今晚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發生，意外到讓他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但是季心儀卻緊緊的抱住他的頸子，使得衛啟航也跟著跌入床上。

　　她仰頭看著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想要將自己完全的交給他。

　　「我要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衛啟航瞠目結舌地望著她。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後悔?」要是她現在說後悔，那還來得及。

　　「不後悔。」季心儀用肯定的眼神回答他的問題。

　　衛啟航受不了她如此直接的誘惑，但是以她現下的難過心情，她所說的話可能只是一時衝動，他甚至怕她事後會後悔。

　　以往他對任何女人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季心儀真的很不一樣，這些日子下來，他真的對她動了心。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反正我是一個沒人要的女人。」

　　「誰說你沒人要，如果我說我要呢?」衛啟航好笑地輕點著她的鼻子。

　　「不後悔?」現在換她反問他。

　　話未說完，季心儀便將自己的衣服給脫去，反倒是衛啟航看得臉紅心跳，目光緊黏在她身上。

　　見到她如此誘人的身材，衛啟航真的快要受不了。

　　可是萬一明天早上起來，她要是後悔怎麼辦?他不想趁人之危啊！

　　現在他心裡的天使和惡魔正在為她打架。

　　他還在思考自己要怎麼辦才好時，季心儀卻主動吻上了他，衛啟航忍不住的回應她的吻。

　　希望她醒來時可不要生氣地想宰掉他就好。

　　雖說是她主動的，但是他卻感覺出她青澀的像未經人事似的，連對接吻這檔事也很陌生，他無法抗拒地閉上眼睛沉醉於她咐氣息中。

　　衛啟航不斷的吻著她那甜美的唇，季心儀完完全全的將自己交給他，兩個人先前都不知道原來接吻是如此的美好。

　　呻吟聲在兩人之間蕩了開來，季心儀將所有的煩惱全都拋在腦後，心中就只有彼此。

　　她的唇比花還要香，比蜂蜜更加的甜，令他捨不得放開來，更令他著迷的是她怯生生的回應。

　　衛啟航大手緊抱著她的細腰，兩個人緊緊相貼著，他見到她那曼妙的身材，襯著那因興奮而羞紅的肌膚，讓他忍不住讚歎。

　　他厚寬溫柔的手心輕捧起她粉嫩的椒乳，指尖在她的頂端紅莓上畫著圈圈，這個舉動令她受不了而嬌喘了起來。

　　他的唇印上她那甜美紅嫩的唇辦，吻得讓她幾乎快無法呼吸，這才慢慢地將唇栘至她胸前那座未曾有人攀爬的山峰，靈巧的舌尖掠過峰頂，他不斷的逗弄著她敏感的蓓蕾。

　　她感覺到他那厚厚的手撫過她的身軀，而心中急湧而上的莫名感情卻教她的心幾乎快停止跳動。

　　她的嬌喘聽在衛啟航的耳中，成了蠱惑他的動力，他著急地要讓她緊閉的身體為他開啟。

　　衛啟航見她已全然放鬆後，趁她一個不留神，便用力的挺進她體內。

　　「啊！好痛！」被他壓在下方的季心儀忍不住疼痛的叫了出來。

　　「該死！」她居然是處女。

　　衛啟航強忍著慾望。

　　她哭著不斷地拍打著他堅實的胸膛，並且努力的試著掙脫他的身體，然而這些舉動反而讓他快要失控。

　　他忍住不動，直到她適應自己的存在，他才緩慢的動了起來。

　　「痛……」季心儀淚水直落，不斷的想推開他的身體，但是她卻感覺到他在她的體內不停地深入，像是想要完完全全的填滿她。

　　「好痛……走開啦……」

　　「別哭，馬上就不痛了。」

　　衛啟航自認女人的眼淚根本不可能打動他，但是不知為什麼，自己就是對季心儀的眼淚沒有任何的辦法。

　　一會兒後，季心儀放鬆的呻吟起來，現在的她感覺似乎沒有那麼的疼，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舒服。

　　她將自己完全的交給了他，現在她的腦子裡什麼都不想，將整個腦袋完全的放空，只有這樣才可以使得她遺忘痛苦，不再沉淪於傷心情境中。

　　她不斷呻吟著，只覺得自己愈是叫得大聲，他愈是讓自己感到滿足。

　　兩個人一次又一次隨著情慾波動。直到她承受不了，這場意外的激情，才畫下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