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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第7章
第7章 進宮

 車隊一列帶上犯人成行,一同向王城進發,街邊百姓圍觀,擠個水泄不通。大家都好奇這丞相府出了什麼事,辦喪禮竟然鬧得這麼大的陣仗。

 莫家上上下下,從主人到僕從一個個身上仍著素衣,手腳卻被系上鐵鐐,隨著走動,逐一連接各人的鐵鍊叮鐺作響。原本因為喪禮而哀傷的人們,此時卻為著未知的命運而驚懼。

 莫名撩起窗紗,自馬車上望出,透過重重士兵可以看到後頭一行人,車隊的行進速度並不快,對於被扣押的人也沒造成太大的痛苦。確認了這一點,他放下紗簾,伸出手接過三子遞給的熱茶,細細品起來,眼眸順著杯沿溜動,悄悄打量著堇蘿國的使者。

 “二少爺,懷爐冷了,我給你重新弄。”三子細聲建議,惹來對面兩位女官一瞧,他嚇得瑟縮了一下。

 莫名只覺好笑,把三子帶上車來照料自己,是為了方便,但想不到這孩子挺勇敢的:“給。”

 三子接過懷爐,利索地幹活,硬是不敢去瞧那兩名使者。

 堇蘿國是女權國度,這是莫名知道的,從視覺上分辨,這兩位元使者該是有一名文官和一名武官,而她們說的王子,質子,盟約什麼的,莫名也大概瞭解怎麼回事,他借著咳嗽掩飾自己的思緒,心裡打了數轉,定了主意——以攻為守。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找我?”莫名掛著悲愴惶恐的表情,輕聲問罷,立即配上一連串重咳。

 三子看著少爺這般狼狽,頓時熱淚盈眶,他以為少爺被今天的事情折騰得心力交瘁,既同情又哀傷地挨上去給主子撫背,減輕痛苦。

 莫名心裡好笑,但也不阻止,因為對面兩位使者皺眉了,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兩名堇蘿國的女子的確瞧不起柔弱的莫名,但他既貴為王子,自然也不能表達出厭惡。司徒靜雲先拜下:“回殿下,卑職乃堇蘿國禮部尚書司徒靜雲。這位則是殿下的侍衛長宗政玲,負責保衛殿下安全,我等此次前來是恭迎殿下歸國。”

 “……咳!咳咳咳……”左一句殿下右一句殿下,莫名聽著,他狠狠地垂首狂咳一通,只是他翻白眼的表情沒讓前面兩位看清楚。

 二人見她們的殿下如此的窩囊,不禁眉頭鎖得死緊,想起這是大鑫國教育的王子,當下又憤恨這大鑫國竟然如此虧待他國王孫,暗自決定好好討回公道。

 “你倆喊我殿下,又是怎麼回事?”莫名咳夠了,繼續求證。

 司徒靜雲十七為官,現年近四十,自然對整件事情知之甚詳。她作揖,恭敬地解說:“殿下乃本國八王子,二十年前因堇蘿與大鑫兩國聯盟,作為質子交予大鑫,十三年前兩國相互交回質子,但不想大鑫違約,將偽質子送還堇蘿。一年前事蹟敗露,于近日審理清楚,王便立時派遣卑職等前來營救殿下。如今殿下安全,實屬堇蘿國之大幸,殿下千歲。”

 這話聽了,莫名大概確認自己的身世,原本的驚恐悲傷什麼的作化去了,輕咳之際對跪倒的眾人揮揮手:“起來吧,都跪著多礙眼。”

 司徒靜雲與宗政玲直起身,對莫名多變與及毫無王孫風範的行為實為不滿,只是想想他作為質子在大鑫待了二十年,根據情報顯示,莫丞相一家從未對莫名進行過任何有益的管教,甚至將他扔到它處去自生自滅,所以她們也不能對這位殿下有太高期望。

 三子一直在旁邊聽著,他似懂非懂,一進間忘記了主僕之分,扯扯莫名的袖子,傻傻地發問:“那二少爺其實是王子?”

 三子這種逾越的行為被視為大逆不道,頓時被兩女瞪了,身為侍衛長的宗政玲還把手按到刀柄上,只是三子還毫不察覺。莫名看著好笑,對這位比自己年輕,大概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小僕人甚是喜歡,當下就撫掌大笑:“對對,我現在不是丞相府二公子啦,我是堇蘿國的八王子!升級了!”

 得意的嘴臉沒維持多久,又一陣重咳,惹得三子又是一陣失措。

 這下兩女對看一眼,自然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質疑和輕視,這樣的王子,的確非堇蘿之幸呀。

 各有心思的情況下,車子駛進了高高紅牆包圍的王城內,一路上守衛森嚴,高牆仿佛沖天,抬首只見狹隘的一線藍天,聞鷹嘯卻不得見其影。莫名心中冷笑,宮廷一直就是華麗的牢籠,他從未想過接近權力中樞,但明顯事情不倒楣就不粘他身上。

 這般想著,他所在的隊伍與囚犯隊伍分流,莫家人大概被帶到獄中,而他們要去的則是大鑫安排給堇蘿使者的住處。

 下車的時候,三子被士兵拽向別處,他淒厲地叫喚著二少爺。

 莫名頻眉,現在他身邊能信任的人大概就這名僕人,雖然他並不是非三子不可,但這孩子看似嚇壞了,他就幫幫忙。

 “你們要帶他去哪?”

 “回殿下,堇蘿國自然有服侍殿下的僕從,無須要大鑫國的奴僕。”司徒靜雲恭敬地解釋:“何況他是眾犯人之一。”

 這莫家全體都有嫌疑侵害堇蘿國王子,三子自然列入其中。莫名掩唇就是一陣狂咳,當下梨花帶淚,哀怨地扯緊三子的衣衫。

 “你們不能帶走三子,不然我要哭了。”

 “……”

 院內死寂,只剩下某人的咳聲,特別的清晰。被自家殿下威脅要哭,兩名官員也不知道怎麼辦,就是在堇蘿國也未曾受過這樣的威脅,現在她們心裡沒有譜路,不知如何應對。

 三子這孩子有才,都被人押著了,看見此情此景,竟然還給莫名遞手帕,莫名心裡憋笑憋得慌,捉過帕子就捂在臉上,乾脆‘柔弱’地坐到地上,雙肩連連抖動,看似哭得異常的傷心。

 八王子竟然如此耍賴,作為臣下的當然要規勸殿下改過,但不是在大鑫。莫名所作所為簡直有辱國體,他們可以閉門解決家事,卻不能傷了國體,當下只好先順著他。

 司徒靜雲硬著頭皮,僵著一張臉,躬身作揖:“臣等遵命。”

 “放了他。”宗政玲受不了男人哭,嚴肅的臉上出現不耐,下令放人。

 三子得到自由,見莫名仍在地上抖著肩膀,他連忙上前挽扶,但他本人仍是把臉埋在手帕上,看似一時平靜不下來。司徒靜雲連忙讓他們跟著僕人走,先去沐浴更衣,把這王子的情緒安撫了再說。

 被帶進房間裡,看不見兩名大官,三子柔聲勸慰主人:“二少爺……殿下,你別傷心了,三子會陪著你的。”

 “噗嗤……”莫名只知道自己肚子好痛,因憋笑而起。

 “二……殿下?”三子不疑有他,關懷地低喚。

 莫名歎了口氣,拿下手帕,沒有三子想像的涕淚橫流,也不見半絲悲傷的臉,依舊的清秀淡然。他微笑:“三子,我沒事。”

 三子蒙了,他明明看到殿下哭得傷心,但現在不像在傷心呀。

 不理會這小子,堇蘿的僕從已經圍上來了,語言仍是通俗的,溝通沒有問題,這群僕人要為莫名沐浴更衣,他也配合。

 先用堇蘿特有的香料流涮一番,再穿上堇蘿貴族的衣服。莫名站在鏡前看自己,打鏡中影照出不怎麼清晰的人影,一頭黑髮梳理仔細,把鬢間髮絲往腦後扣起,以一枚白玉發扣給固定著,額上較短的流海還是不受約束,隨意垂在頰邊。一身雪白錦衣,織了金絲邊,緞面編織著遨翔鷹只,被陽光一照,尤其清晰。腰帶同為白色,中央鑲有一顆赤紅寶石,紅光灼灼閃爍,腰上掛的是有龍鳳環繞一枚八字的玉佩,玉質絕佳,莫名猜這就是一種身份象徵的代表物。

 整體這身裝束配上莫名偏中性秀美的臉,再加上其病體帶有的蒼白柔弱,乍地一看,就是一文弱書呆,全身散發的氣息就是——我很好欺負,請自便。

 當文武二女看到莫名的時候,同時皺了眉,他們開始為這位弱勢的王子擔憂,怎麼說這堇蘿國先經歷了數年的外戰,後又承受了數年的內亂。從文武百官到王孫貴族,各自有著不同程度的陰險狡詐,即使無心害他,但也是硬梆梆的鐵釘子,碰著了准沒好事,這樣的王子被丟到一群狼虎中去,該如何生存?

 莫名正察看二人詭異的臉色,三子突然遞上被娟布包著的長形物,他接過來打開一看,恰恰是自己鍾愛的摺扇,當下喜形於色。

 “三子,你真是最好的僕人。”有前途。

 三子被讚賞,連眉梢都吊得老高,整張臉都笑了:“我知道殿下珍惜扇子,特地為你收著的,正準備說放到殿下棺裡……啊,殿下還活著。”

 莫名心裡歡喜,才不怪三子,他打開扇子扇扇,心情大好。這個扇子是從洛山跟著他回來的,都有好幾年了,哪一回使壞不拿它當搭檔的?原本以為丟失了,現在失而復得,自然是好。

 司徒靜雲捉准機會,聽著三子提起喪禮,她順藤而上:“恭喜殿下失而復得,但卑職有一事請教殿下,今天分明看到莫家為殿下辦的喪事,為何殿下仍活著,且自棺中起來?”

 莫名聽罷,先是掩唇一陣咳,而後沮喪地歎一口氣:“司徒大人呀,我身體一直抱恙,無法痊癒,近日更是日益嚴重。聽民間有說法,人若要死了,黑白無常會帶死者的魂魄離開,那麼我偽造一次喪禮,讓他們都以為我死了,那就不會來捉我咯,我就能活得更久了,不是嗎?結果你們就來了,看來我以後要再辦一次喪禮才得。”

 一群人瞪大眼睛,一言不發。這辦法簡直是混帳,但看著這王子志得意滿的模樣,實在讓人無法懷疑他的誠實,同時覺得這愚蠢的王子說的是實話。

 “怎麼?我的法子是不是很棒?”莫名笑眯眯地追問。

 呃……

 “是,殿下。”奴僕們同時回答。

 兩們官員自然也知道某人有哭功,當下就不拆穿,也跟著應是。

 莫名心中竊笑,表面仍掛著得意的嘴臉,看著這東方版《國王的新衣》,看得是津津有味。

 另一頭莫府的事情很快傳開,縷香閣的蝶娘先被嚇得手上角梳都啪一聲著地了,蝶娘心痛地撫著梳子,一邊喃喃:“這是搞什麼?

 莫名那傢伙說死就死,顧君初那傢伙又跑到五裡波上當木樁,然後莫家被抄家了?”

 沒等蝶娘理清頭緒,陽臺上就有人佔據了。

 顧君初神色淡然,躍落花魁房間內:“蝶娘,有一宗生意,你願意做嗎?”

 “……什麼?”蝶娘吞了口唾沫,總覺得這顧君初表面淡定,但周身氣場有點詭異,有點恐怖。

 “送我進宮當太監。”

 赫!原來顧君初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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