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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第38章
第38章 出乎意料

 綠樹紅花,藍天白雲,瓊樓雅閣,高牆環繞,這是金碧輝煌的宮殿。住的是王宮貴族,護的是天子聖命。莫惑抬首望向似乎無法攀越的高牆,思緒卻飛越了這道障礙,他的心思始終不在這裡。

 “就是他……勾搭上了八王子殿下呢。”

 “真是怨魂不散,他肯定是使了妖術勾引殿下。”

 “那些大人連九族都死絕了,不想這個禍首還能活下來。”

 “這哪是人?分明是妖怪,你看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吃好睡好。”

 鄙夷的對話聲音不高不低,莫惑自然明白說的人沒把聽的人放在眼內,似乎有意讓他難過。他難過嗎?莫惑不費勁思考這問題,索性回屋中等待午膳傳上。

 在食宿上,女王並未虧待他,該有的都不缺。然而人心永遠是無法盡善安排的一部分,因此莫惑與侍候他的宮侍相處得並不和諧。

 宮侍們恥於服侍這個異國奸細,鄙視他這個攀上八王子的狐媚子。這種情緒或許是出自一種民族自傲,也或許只是嫉妒.

 一桌上豐盛的餐食,莫惑細嚼慢嚥,別人看他吃得滋味,卻沒有人感受到他的真意。吃,只是為了維持自己的身體,他不能給莫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即使每吞下一口食物都有嘔吐的欲望,他依然逼迫自己一口一口地將食物吃下,直至吃飽。

 侍候有餐的宮侍盛了一碗熱湯,遞給擱下雙箸的莫惑,卻在接手的一瞬間,將熱湯灑在迎過來的那雙手上。

 湯是熱騰騰的,莫惑感覺不到痛楚,皮膚卻確確實實被燙紅了,只憑肉眼觀察就知道這傷並不輕。

 “啊,燙到公子了,真抱歉。”虛情假意的道歉。

 莫惑只是淡然抬首,平靜地要求:“無需道歉,為我請來太醫吧。”

 沒能從他臉上看到痛苦的神色,宮侍們皆一臉無趣,仿佛更為不滿莫惑的不配合了。只是既然他要求,這些宮侍還不至於完全忽視,磨磨蹭蹭地請太醫去。

 “真是妖怪,他不痛嗎?”

 “喂,會不會做得太過了?”

 “沒事,八王子才不會為了這樣一個人在宮裡找渣,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

 人遠去,聲音也消失。

 莫惑始終淡然,端坐著等待太醫前來診治。

 其實那一碗湯的熱度是十足的,這一燙,連為莫惑診治的太醫都皺了眉。然而問著他的感受,他卻無法回答,老太醫只好參照自身經驗為莫惑上了藥。好好一雙修長的手就被包紮起來,潔白繃帶重重環覆著,十分扎眼。老太醫交代他不能碰水,也不可以隨意動作,以免再次傷及患處。

 好好聽完太醫的話,莫惑親自將人給送走,不想卻迎來了意外的客人。

 侍從被遣退,屋子裡只剩下莫惑和不速之客——堇蘿國女王陛下。莫惑不知女王來意,但他意識到來者不善,從他偽王子的身份被揭露以後,他與女王已經沒有交集,現在聯繫他們的只有莫名……女王的到來肯定與莫名有關。

 兩兩相對無語,女王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靜靜地品茶,視線始終落在樓臺外別致的奇石假山上。莫惑垂首立於桌子另一側,有幾回將視線悄悄落在桌面上,觀察以綢布細細覆蓋住的託盤,布料微微隆起的中央不知道掩蓋著何物。

 “王兒似乎很喜歡你。”

 女王突然說話,莫惑微訝,迅速移眸注視女王,卻未回答她的問題。

 “這幾天孤也想了很多,王兒的任務一直進行順利。那孩子的確優秀,若是生為女兒身,孤指不定就會立他為王儲。”女王始終未正視莫惑,似乎是在論家常,平平凡凡地敘述著自己對兒子的滿意。

 莫惑想起過去,女王偶爾也會與他聊天。聊的卻從來都是國事,棘手的事情,無法解決且讓人頭痛的事情。那時候他總想著如何為自己的母王分憂,每天關注堇蘿國的國事,一心一意為她解決麻煩。

 想著,他的唇角微微上彎。過去他從未聽過女王討論哪位公主或王子,如今會關注莫名,是否就代表女王是真的愛著那位兒子呢?

 “孤的這位王兒並非幸運,大鑫國如何待他,孤十分清楚。但不愧為他,即使困難重重,依舊無法阻擋他。”

 “莫……殿下一直是堅強的人。”莫惑附和一句。

 女王聽罷,臉上有著自豪的笑容,手上開始輕敲桌面,莫惑的心卻因為這一個小動作而迅速下沉。他瞭解女王,因為他曾經想為這位母親付出一切。因此他知道女王這麼一個小動作代表她準備做出一個殘酷的決定,就如同年前她決定大刀闊斧,肅清異己的時候。

 “孤問你,若果是為了王兒,你願意為他付子多少?”

 “女王陛下,草民只求留在殿下身邊。”

 “……孤也只求他留在身邊。”敲擊動作停下,女王終於直視莫惑,手上輕輕扯開綢布,梨木託盤中央有一隻潔白小瓷瓶,與及雕工精緻的圓形小木盒。

 莫惑心裡千百個想法,複雜地注視著女王,等待真正答案。

 “喝了這瓶‘暮顏’,盒子裡是一月份的‘續香丹’。”女王輕點瓷瓶示意莫惑喝掉。

 “暮顏?”莫惑皺眉,他驚慌,卻不解女王的意思。他知道暮顏是一種毒藥,而且通常用做賜死宮中妃侍的,服下此毒者在一周內會逐漸衰弱,最後一睡不醒,魂歸九泉。‘暮顏’無解藥。而‘續香丹’則是貢品,據說一顆能讓瀕死的人續命,而且是固本培元,延年益壽的聖藥。

 “續香丹能夠減慢毒發時間,你每天進服一顆,應該能撐到那時候……”

 那時候?莫惑咬唇:“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麼草民能知道是為何事嗎?為何必須要服下?”

 “你無需知道,你不願服用?或許孤該請來侍衛幫助你?”

 這是威脅,莫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反抗只帶來更多的變數。帶著最後的希冀,他望向大門方向。他盼望此時莫名會出現在門外,然後就如同大鑫宮殿那一回,伸手將他帶出無邊的噩運。

 然而等待,思念,魂牽夢縈。這些始終對現實沒有任何作用,他只好臉帶微笑地端起瓷瓶,喝下終能致使他喪命的毒藥,他卻連味道都無法知曉。

 所有的惱恨都隨著瓷瓶著地而碎裂,他取過盒子,放到袖兜中,表情始終平靜,一點也不像才剛被迫服下毒藥的人。

 女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帶暗示:“日後你會感激我。”

 “究竟是……怎麼回事?”莫惑只能猜測,猜測自己的死將會帶給一些什麼……或許能夠幫助自己珍惜的人,所以才會感激讓自己有機會作出貢獻的女王。

 剛才的一句話已經是女王最大的讓步,她已經不準備繼續縱容莫惑,於是準備離開這讓她心情沉重的屋子。

 大步邁到門前,女王卻停住了,而後輕吟:“只可惜你並非我的親兒。”

 始終並非血脈相連的母子,莫惑低笑一聲,取出木盒子打開,芳香撲鼻,這將會是延續他生命的藥丸。

 院外傳來異響,莫惑聽著卻是女王懲罰宮侍,並命人換掉服侍他的人。這算是女王對他的仁慈?在決定犧牲他的同時,給予最大的補償嗎?

 莫惑撫額輕笑,收好藥丸,靜靜坐落案前,斂目休憩,又似乎正在瞑思。

 遠在千裡外的三人正謹慎注視著軍營,安排分佈人手將大將軍所在的營帳給包圍起來。

 顧君初觀察營地,莫名就在旁邊提供情報,巡兵的路線和巡邏時段等,二人都要求任務必須完美結束,不容少許差錯。

 嫣鳩始終插不進話,他怎麼也想不到每天跟他待在一起的莫名,原來一直沒有浪費一分一秒。除了應付他,除了算計大將軍,原來還考慮到更廣的層面。反觀自己所考慮的事情,急功近利不切實際,他和這二人格格不入。

 當莫名與顧君初討論完畢,準備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注意到嫣鳩少有的寡言,莫名不禁新奇:“怎麼?舌頭累了?”

 顧君初也把視線移向嫣鳩,目帶審視。

 他不看還好,這一看,有人心裡就不舒服。就他出現以前,嫣鳩從未認為自己和莫名有距離,然而這顧君初出現了,情況十分不妙。心裡轉了數圈,嫣鳩勾唇一笑,特意以指輕點莫名的唇:“當然,剛剛那一吻,我可是下了十足的功夫,舌頭怎能不累?”

 轟隆……這對於莫名,真是晴天霹靂。他都忘記那一吻了,想不到嫣鳩在這時候提起,他有點僵硬地移眸瞄向顧君初,如意看到充滿煞氣的怒容。

 莫名搓額:“什麼鬼?還不是因為你那鬼模鬼樣嚇到我,你才得手的。”

 雖然他這麼說,嫣鳩卻笑得快意,就因為某人的臉色發黑,就因為他扳回一城。因此他並不介意莫名吐糟:“你不也很喜歡嗎?我的吻不好?”

 真他媽的太好了!莫名只想一拳把那張笑臉打落,但那種做法是不智的,他必須要冷靜。

 “呵,這世上吻技好的人不差你一個,只是一記吻有什麼值得記掛?我都忘記了。”

 嫣鳩眯起眼睛瞄著莫名,似乎在生氣。

 這邊的人惱了,莫名又看顧君初,那邊的人還在惱,這是幹什麼啊?招兩人一起恨了?

 “是啊,我們的殿下必定是身經百戰,才會知道像我這般技巧的人多著。”嫣鳩盡給他挑刺,就因為那一句忘記了,不值得記掛。

 嫣鳩那傢伙在挑撥,然而莫名發現顧君初的怒氣還真的在上升,在這個需要辦正事的當口上竟然給他玩這些有的沒有的,什麼玩意?

 於是他也惱了,扇子合上,左右扇打到二人的臉,啪啪兩聲響亮的。

 二人各自捂著臉頰,一臉驚詫。

 “感情是我像猴子?所以你們才把我耍起來了。”莫名陰惻惻地笑。

 二人愣愣地搖頭,他們的只是在……爭寵罷了。

 “不是?不是的話,那你們是猴子?聽不懂人話?”笑意愈發的陰冷。

 二人再搖頭,動作是一致的。

 見他們合作,扇子又張開,山河在一人手上搖動。細長的眼眯起,自扇沿處滑動,來回審視著兩側的人:“那……現在該做什麼?”

 他們能跟這人吵嗎?不能。輸得徹底,二人妥協。

 “時辰差不多了,下去吧。”顧君初先一步躍落,身形如雄鷹般迅捷,動靜卻如麻雀般輕巧。黑影有如墨客的筆束,俐落一筆,劃進敵方中心。

 莫名冷哼一聲,一襲青衣的他也如流光,滑進小小營帳。嫣鳩見狀,自然是跟上,只是比起前面二人的動作,他的輕功顯得拙劣,即使那抹紅影的身姿還算得上優雅。

 才進入,就見除卻大將軍以外的人都倒地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嫣鳩不敢置住,他看的是顧君初,暗暗評估這人的實力。

 “你們!”大將軍瞪著莫名和嫣鳩,咬牙切齒:“有何居心?!”

 莫名看著大將軍精彩的一張臉,扯開溫煦的微笑:“不怎麼,現在你的兵符已經落入我們手中,接下來你要面見女王,陛下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跟你說。”

 聽說兵符落入他們手中,大將軍臉色大變,作最後掙扎:“不可能!兵符……”

 “呵,你不用猜想,我不是在套你的話。”莫名蹲下來,看著這位大將軍,輕歎:“聽說你要回來對付我。其實我原本不準備遠戰關外的你,卻不想你這般主動,我也是迫於無奈。”

 “你是誰?!”大將軍看著眼前平庸的臉,聽這語氣卻不平凡。

 莫名摸摸臉:“我是八王子莫名呢。”

 “不可能!情報指八王子的容貌不比嫣鳩差。”這實在差太遠了。

 聽這話,莫名和嫣鳩對看一眼,各自看到對方挑高的眉梢。顧君初也聽出端倪,盯著大將軍的目光變得陰狠。

 竟然還注意到八王子的容貌了?這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都好,總之不會是好事。

 嫣鳩冷笑:“大概他認為醃的時間不夠久。”

 聽罷,想起那‘滿城盡帶黃金甲’的情境,莫名以扇子掩唇,笑彎雙目:“相信宮中有更大的場地供給我們的大將軍。”

 說罷,莫名與嫣鳩二人相視而笑,那默契讓旁邊的顧君初皺緊了眉頭。

 “帶走吧。”顧君初一指點倒大將軍,示意隨行的人將人押走:“這裡不宜久留。”

 “那就走。”莫名也不耽擱了,先行動起來。

 聽見外頭的腳步聲,知道惹來了麻煩,顧君初和莫名作開路先鋒,走在最前方。對付被整慘了的殘兵,二人並不太費勁,後頭的人只看他們勇猛地拳打腳踢,將一個個行屍般的士兵打飛,開出一條大道。

 嫣鳩走在後頭,看見前面的二人互動,心情有點沉重。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他猛地回首,就見利刃如劈瓜般將大將軍給劈了。

 “你們!”嫣鳩來不及阻止,沖到一半的身軀卻被兩旁的人架住,這些死士下一個要劈的就是他。

 雙手被制,嫣鳩試圖反抗卻發現這些人都不簡單,眼看刀刃劈落,他驚喚:“莫名!”

 遠在前方的莫名腳下旋步,憑藉著一股衝力迅速滑近嫣鳩,首先就一掌將攻擊者的武器拍落。而架著嫣鳩的二人也被顧君初的劍挑了。

 盯著已經氣絕的大將軍,莫名和顧君初互覷一眼,皆看到對方的疑惑。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那群死士竟然群體舉劍自刎,血灑當前。此情此景讓前來圍堵他們的士兵們都嚇得六神無主,一個個爭相奔逃。

 這下現場站立的只剩下三人,皆是一臉驚詫,無法理解。

 “壞事!大將軍,嫣鳩……那麼莫惑!”莫名大驚後拔足狂奔,心中連連祈求莫惑安好。

 雖然驚魂未定,但見莫名如此激動,另外兩人也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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