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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第35章
第35章 問話

 晚宴上一片歡聲笑語,豪邁拼酒,大口吃肉。這一群習慣馳騁沙場的將士們在酒宴上自然也不失其霸氣,男男女女皆瘋狂尋樂,軍妓們堆著笑臉被這些人你爭我奪,從這個懷中落又那個臂彎,臉上笑容不知是真正意亂情迷,還是虛情假意。

 混亂中樂師們淡定地撫彈絲竹娛樂,卻是浪費了清靈之音。

 一抹紅影靜靜步入大帳內,如同落入清水的顏料,化開了,卻未為清水所沖淹,而是把這份安靜給渲染開了。

 目光全部聚集在盛裝打扮的嫣鳩身上,各自注意的是各自所好之處,皆露出滿意的神色。

 嫣鳩盈盈一笑,單膝跪落:“嫣鳩參見單于大將軍。”

 大將軍依舊坐于主位上,俯視堂下人:“起來吧。”

 嫣鳩聽命,淡定地立於堂下,任由眾人圍觀。

 大將軍把人給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仿佛滿意了,便抬手示意樂師們繼續奏樂,並下令:“跳舞。”

 音樂是隨意的,然而嫣鳩卻知道舞步該如何走,這些年來經歷了多少回這種場面?他並不陌生,沒有他不能舞動的旋律。

 紅袖翩動,肢體嬌柔輕舞,有如落花飄零般靜雅牽魂。隨著旋律轉換,舞姿變換,又似那戰場浴血的狂野動魄,總之他舞出真髓,讓周圍的人都癡迷了。

 一曲盡,翻飛的衣袂緩緩平復。運動過後,嫣鳩臉上升起紅暈,胸膛微微起伏,笑容依舊,盈盈立於堂下,一雙鳳目半斂。

 傾刻間,叫好聲穿透帳篷,惹得士兵們連連探首,想知道這營中宴會有什麼新鮮玩意。

 “好,果然是嫣鳩,的確是好料子。過來!陪本將軍喝酒。”

 大將軍很滿意嫣鳩的表現,一聲令下就要親近美人。

 嫣鳩也沒有發抗,只是臉帶微笑,乖巧地走近單于將軍,接過旁邊侍從手中的酒壺為大將軍添酒。

 知道這妙人是大將軍的獵物,眾將就是起了心思,也只能連連側目偷看。心裡盤算的是什麼時候這美人不得寵了,自己也能分上杯羹。

 酒一碗一碗地倒,將軍也一碗接一碗地喝。嫣鳩知道將軍的好酒量,也沒打算著要灌醉他,心裡思念的是如何以語言探聽到軍隊動態,期盼能找到兵符所在的蛛絲馬跡。思來想去,他只認為趁著將軍盡興入眠的時候進行搜索最為實際。

 稍一分神,就被注意到了。下一刻他被大將軍抱進懷裡,酒壺脫手,落地開花,化作千瓣還散發著酒香。

 眼波流轉,嫣鳩把落在碎片上的目光調向大將軍臉上,以笑臉相迎。

 “將軍,你醉了嗎?這酒怎麼就不喝了?”

 大將軍不吃他這一套,大掌握住他的後脖子,輕輕撫摩著:“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咦?”嫣鳩強壓心中驚慌,擺出困惑不解的模樣。自項背上傳來的摩挲感和溫度讓他打了個顫慄,他以為自己習慣,但其實還是厭惡。

 然而他的細微動作卻讓將軍大人誤會了,一臉猥笑,握著嫣鳩脖子的手輕輕抓揉:“果然是個賤貨,就這點碰觸已經受不了了?聽說八王子是個病秧子,他滿足不了你吧?”

 “……是啊,他怎麼及得將軍你勇猛。”嫣鳩笑呵呵地接話。

 將軍被這句話逗樂了,哈哈大笑,懷抱美人,讓小兵為他斟酒。人在他懷裡,他手上不老實,嫣鳩也只能順從,笑臉像戴上的面具,一刻也沒落下。

 眼角餘光瞄到帳外一抹人影走動,僵持著的笑臉終於崩毀,他竟然感到羞愧,他不願意讓那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嗯?”大將軍也注意到他的異樣,正在審視他。

 又掛上笑臉,嫣鳩指指大帳的出口:“風大,吹得好冷。將軍大人,你讓人把帳簾放下好嗎?”

 只是這麼一個要求,大將軍就依他了,讓小兵下了帳簾,隔絕了外界。嫣鳩松了口氣,親自為大將軍端酒碗,偶爾說上兩句曖昧的笑駡。

 玩樂至深夜,帳內帳外已經醉倒了一片,剩下來值班的兵卒嘀咕著,心裡不是滋味,連同值守也鬆散了,顯得懶洋洋的。單于大將軍把整個帳篷裡的下屬給灌醉了,甚是得意,摟著美人就要回去好好享受。

 嫣鳩乖順地挽扶著大將軍出了帳篷,特意轉眸掃了一遍,沒見著莫名的身影才安心。感覺到大掌自他背上寸寸下滑,他知道什麼意思,不再耽擱,扶著人往大將軍的營帳走。

 比起外頭還有稀星和殘月影照,帳內沒有燃點蠟燭,一片漆黑讓人的肉眼未能迅速適應,嫣鳩只好摸索著前進。沒走上兩步,就被人推壓在床上,那雙手更是張狂,一陣布帛撕裂聲,他感受到身上陣陣清涼感,溫熱的是別人的侵犯……他厭惡。

 “賤貨,腿張開。”帶著重喘的命令。

 嫣鳩感覺到那只手正在扳他的腿,這一刻他猶豫了,當回過神來以後,他竟是在跟大將軍較勁,惹得大將軍惱怒,大掌掐著他的脖子。

 “你這個破貨還要裝什麼?跟了八王子就高貴了?那也不過是個假貨!想要舒服就好好服侍我,不然就把你玩爛。”大將軍掐著那支纖細的脖子把人提起,冷笑:“這營裡對你感興趣的人不下百人吧?或許你騷得喜歡過百人砍?”

 窒息感襲來,脖子上一陣麻痹。污言穢語入耳,難過嗎?不是的。嫣鳩暗暗說服自己,大將軍說的雖然不好聽,但也是事實。反正

 不是第一回,怎麼就失常了,還是要按計劃行事。

 想罷,身體放鬆了,主動抱上對方的脖子。

 一切發展下去,嫣鳩閉上眼睛。大將軍突然改抱為推,把他推落床鋪上,像火燒屁股一樣沖出了營帳,落下嫣鳩一人目瞪口呆。

 “晚了!二師兄那混蛋,竟然坑我!?”

 “啊?”聽見熟悉的聲音,嫣鳩猛地回頭,才看見原來黑暗中隱藏著第三者的身影,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落入他眼中,嫣鳩竟然慌了。

 莫名轉眸看向胡亂整理衣衫的嫣鳩,蹲身扯上床鋪披在他身上:“扯什麼,都成破爛了。”

 “……”嫣鳩想反諷,這話其實很好說,都是莫名的錯,不是嗎?要不是因為他的計畫,要不是他不願意逃跑,自己也不至於在這裡。但嫣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害怕張唇以後,會說出與自己思想背道而馳的話,只好咬緊牙關,抿著唇保持沉默。

 他不說話,莫名卻反省了:“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結果還是出疵漏了。害你受苦了,真抱歉。”

 ……

 嫣鳩訝異地瞪著莫名,他知道這傢伙從不會老實,這樣一句話,聽了也不敢相信。

 莫名苦笑,這叫自作自受啊,是他平日所作所為的後遺症,難以獲得別人的信任也是活該。

 “好了,別瞪了,好好一雙丹鳳眼都瞪著杏眼了。”莫名按著嫣鳩的腦袋,拍了拍,看他一頭亂髮,又覺得礙眼,於是把那幾支失去作用的簪子拔掉,為他理順了一頭長髮。

 嫣鳩也算冷靜下來了,心裡有疑問,側目瞄向右後方的人:“你做了什麼?大將軍他怎麼了?”

 手上動作一頓,莫名笑得純良,文質彬彬的:“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將軍肚滿腸肥,飽欲思淫。怕他傷身勞神,又怕他鍛煉不足,於是就給他開了一劑排毒美顏的方子。既能調理身體,又可以活躍大腸,還能讓他省省心,不用在床上勞碌。多完美啊,是吧?”

 ……

 “我真是為國為民,憂天下思家國的好臣民啊。”

 嫣鳩唇角輕抽,隨即失笑:“虧你敢說,我怎麼想著就只覺得是瀉藥。”怪不得大將軍跑得如此狼狽,原來是後庭即將被攻破。

 “喂喂,我的主人,你怎麼地就不懂語言的藝術?這藥可是有個好名號。”

 “什麼名號?”

 “賞賜百千強。”

 “……那他要拉上百千回?”

 “拉光為止。”

 這下嫣鳩怕動靜太大,會惹來麻煩,只好連連低笑,悶得腹中酸痛。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笑,現在大家都沒空理會你。”莫名以手撫唇,悄悄隱藏彎彎勾起的唇角:“大家都會度過一個愉快的晚上。”

 “……你什麼時候下的藥?”嫣鳩幾乎一直跟莫名在一起,除了中午取水的那一回。

 “中午下的,而且我還把解藥給你喝了。”

 “那小米粥?”

 “味道不錯吧?”

 “……無色無味。”那分明只是普通小米粥,嫣鳩皺眉。

 “該當如此,若二師兄配的藥如廝平凡,又怎麼配得上我的命名呢?”

 原來是這人取的名字,嫣鳩總算明白如此胡鬧的藥品名稱從何而來了。

 “你還真敢作,我明白了,我只要一直裝作拉肚子就可以免去麻煩,是嗎?”嫣鳩總算明白莫名的計畫,隨即又挑眉:“你特意不告訴我?讓我乾著急?”

 事實如此,莫名沒有辯解,只是聳聳肩,殊不知此舉讓嫣鳩更生氣了,狠狠地刮他一眼,負氣地側過臉去。布料松垮垮地滑落,莫名看見那肩頸上點點痕跡,不禁伸出手輕撫。感受到冰涼的觸感,嫣鳩僵住了,不敢妄動。

 嫣鳩想了又想,認為自己太被動了,急欲奪回主權,於是強笑著甩開莫名的手:“怎麼?你也想像大將軍那樣,當個急色鬼?”

 莫名只是挑眉,挨著他坐下:“我沒這個心思,不過是你的體溫不錯,誘惑了我罷了。”

 嫣鳩聽罷,笑得眉眼彎彎:“你也想把我當成暖爐?”

 “這主意不錯,不是嗎?”

 這下嫣鳩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任由身邊人靠依,自己側耳傾聽,時刻注意帳外動靜。

 “不用緊張,放鬆一點,他沒這麼容易回來。”莫名勸道。

 想起那‘賞賜百千強’,嫣鳩失笑:“剛才你不是說它晚了發作嗎?那麼說不定它會提早好起來呢?”

 “沒事,有我在……唉,我開始鄙視自己了,這話好像說第二遍了吧?這回肯定不會再食言了。”莫名舉三指作發誓狀。

 “……”嫣鳩睨視著莫名,一副不敢恭維的模樣:“暫且聽著吧。”

 感覺到依向自己的重量增加,莫名側目,果見身側的人暫露疲態。莫名自覺今天是自己的錯,累及了嫣鳩,自然就擔當起責任,分給受害者更多的關心。

 嫣鳩昏昏欲睡,他挨著莫名是想依靠著那股清涼感提神,卻不知道即使是體溫冰冷的人,仍是一個人,依賴著,就會鬆懈。結果眼前漆黑漸濃,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他被移動了。

 莫名正挽著嫣鳩隱藏在角落,見著他醒來,就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嫣鳩猛地抬頭,果然見到大將軍拖拉著腳步回來了,他大概出耗盡元氣了,立即就倒在床上,不能動彈。嫣鳩記起自己沒有趁機搜索這房間,正懊惱著,身邊的人卻選擇在這時候往床邊移動。

 嫣鳩伸出的手抓空了,只能瞪著莫名悄悄地接近床邊。莫名觀察了片刻,竟然開始擺弄床上的人。嫣鳩直嚇出一身冷汗,就怕這將軍若果醒來了,是要把莫名殺死的。如果是這樣,他就先下手為強,把將軍殺了……

 想著,嫣鳩撿起一根簪子,準備隨時行兇。

 然而莫名把大將軍擺弄了一番,這人仿佛完全沒動靜,最後莫名還在他耳邊喃喃地說起話來,這樣的發展,讓嫣鳩驚得連披在身上的布料都汗濕了。他下了決心,也緩緩挨近床邊,卻在聽清莫名的話以後愣住了。

 “你妹妹是誰啊?”

 “單于嬋。”

 “你有沒有孩子?”

 “沒有。”

 “你準備對八王子做什麼?”

 “上他。”

 “咦?”莫名微訝。

 “他在說我。”嫣鳩為他解惑,他知道這只豬一直還相信著他是八王子這個身份,只當自己是手中握了王牌,才敢去挑戰八王子,結果是載了個大跟頭。但相較於這些,他卻想問清楚莫名在做什麼。

 莫名看了嫣鳩一眼,垂眸再次注意著大將軍,輕聲問:“那你準備叛變吧?要攥位?”

 “……”

 “呵,不說?看來心智還算頑強。”莫名想了想,又附在大將軍耳邊,絮絮叨叨地念了一輪。

 嫣鳩聽著就是莫名其妙,只聽那話像不斷勸大將軍服從罷了,沒什麼特別。然而看著大將軍的模樣,仿佛甚是掙扎,像無法掙脫這‘咒語’,最後竟然點頭了。

 莫名乘這當口,重複了一遍問題。

 “我要當攝政王。”

 “……”二人面面相覷。

 “當今堇蘿的幾位公主都是強人,他大概是想立你為王,從後操控。”嫣鳩猜測。

 莫名聽罷,輕輕頜首:“呵,他是想把女權國度變為男權制嗎?不錯的想法,只可惜他不應該招惹我。”

 “的確是妄執。”嫣鳩覺得可笑,但他也知道就因為這一個可笑的念頭,造就了自己的一生。他是怨的,但也明白世界的定律,沒有了單于家,他說不定又落到另一個更淒慘的境況罷了。於是也釋懷了,看向莫名,讓他繼續問。

 雖然他不知道為何大將軍會坦白,不知道莫名做了什麼,但至少知道這是個好時機,不容錯失。

 莫名自然也明白,接下來問重點:“兵符在哪?”

 “在……”

 月西移,時間過得快,該問的都問到了。

 “想不到他也如此狡猾。”莫名低笑:“只可惜百密也有一疏的時候。”

 “既然不在這裡,那你準備怎麼做?”

 從大將軍的回答中能瞭解到現狀。單于大將軍是準備好要造反的,所以這先頭部隊是幌子,主力部隊隊其實是分開幾路從各方趕至,兵符就在其中一名心腹手中,準備隨時聽令調動兵力。

 問清楚了各隊伍的去向,現在他們掌握了這種情報,要看看如何解決。

 莫名卻不想這麼多:“不用操心,我們外頭不是有人嗎?”

 “顧君初!”

 “對,交給他吧,他會給我們滿意的交代。”

 現在也只能相信顧君初,嫣鳩點頭應是,隨即看向床上睡死的人:“怎麼處理?”

 “呵,大家都惹了痢疾(古稱腸辟、滯下),連同我的主人嫣鳩公子也一樣,自然是各自休養生息咯。”莫名一笑後,歎息:“真想念扇子。”

 嫣鳩失笑:“那你又交給顧君初?他還搖扇子不成?”

 莫名但笑不語,他不回答這個問題。他細細地看著床上的人,然後出手如電,點了大將軍的穴道,然後一手提著這高大如熊的將軍往外拖行,竟然不見吃力。

 “你!”

 “噓。”

 莫名拖著大將軍,和嫣鳩一起躲躲藏藏地穿過軍營。

 “你要做什麼?”

 莫名只是笑,讓嫣鳩小心跟好。

 不久後,嫣鳩終於知道莫名要做什麼了。在軍營後不遠處的林子裡有幾個坑,是臨時挖開來當茅房的。正因為‘賞賜百千強’的勁頭夠強,現在大大的坑裡是滿滿的‘金子’。

 嫣鳩忍不住心頭的惡感,掩住口鼻連連後退。才準備問莫名這是要幹什麼,卻見那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在陰森森的林地中,竟然笑露一口森森白牙,看似比那野獸還要恐怖。

 莫名提起手中軟趴趴的大熊,對嫣鳩賢良一笑:“天然調味料。”

 “嗯?”

 嫣鳩的眼珠子劃出一道弧形,而某個碩大的軀體也在空中呈現了抛物線,下一刻激濺起黃金數錠。

 面對如此悲壯的場景,嫣鳩驚呆了。

 甩著手,莫名高傲地睨視著糞坑中的人,曰:“這賤貨是要醃醃才夠味。”

 嫣鳩這下終於記起某人的小雞肚腸,但他卻不覺厭惡。

 以手拭目,笑意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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