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耳墜
春娘瞬間來勁,她雖然差點被送到這種地方,但畢竟是差點……就也跟著說道:「姑娘,我也想去,帶著我跟耗子唄!」
這姑娘也聰明,說完還加了一句:「耗子會照顧我的,不會打擾你們。」
耗子本來是不打算跟著自家莊主的,但現在既然心上人已經說了,他當然不可能反駁,就看著西門吹雪傻笑。
山兔就答應的可痛快了,反正是玩嘛,人多還熱鬧。就爽快道:「可以啊,我們一起走!」
西門吹雪就更加不在乎了,他都領著他家養的兔子逛妓院了他怕啥……
於是兩對兒就一起手牽手往前走。
碰見之前賣冰糖葫蘆的小販人家還打招呼,「喲!幾位逛妓院去吶!」他距離近,剛才的話聽得可清楚了呢!
「嗯吶!」山兔爽快地應聲,「你知道往哪走嗎?」
「往那邊哦!」小販熱情指路,「不過白天妓院不開門的,您幾位要等幾個時辰啦!」
「好,謝謝!」山兔道完謝,拽拽西門吹雪袖子小聲道:「西門,為什麼妓院白天不開門?那些姑娘們白天有其他事要做嗎?」
西門吹雪僵硬地點點頭。
「哎?什麼事?」
「……睡覺。」
山兔恍然,興致勃勃道:「難道妓院裡的宴會要開一晚上嗎?所以她們白天要補覺?」
「……嗯。」
後邊,王浩和春娘憋得臉都紅了。
終於,在等了兩個時辰之後,四個人步入了妓院的大門。
大概是西門吹雪氣勢太過強大,龜公都沒敢上前,老鴇直接迎了上來。她眼睛也毒,一見西門吹雪的樣子就不像是經常來這種風月場所的,而一看見旁邊一臉好奇地山兔,瞬間瞭然,「喲!大爺您來啦,要姑娘作陪嗎?」
西門吹雪搖頭,山兔還茫然搞不清楚狀況。
老鴇笑了笑,「也是,您都自帶了……那我給您找個清靜的地方,再給您上壺好酒。」
您都自帶了……
自帶了……
帶了……
了……
身後王浩和春娘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浩邊笑邊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一個雅間,要能看見歌舞的。」
老鴇接過銀子咬了咬,眉開眼笑道:「您放心,保管給您找個最好的!」說著叫過一個小丫鬟給幾人帶路。
山兔也沒搞明白他們之前笑得什麼,就跟著往樓上走。邊走邊覺得這妓院看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到處都是粉色紗帳什麼的,看著有些尷尬。
忽然,春娘湊到她耳邊說道:「姑娘,你帶著什麼呀,叮叮噹噹還怪好聽的。」
山兔一愣神,掏出藏在懷裡的耳墜給她摸摸,「在我懷裡你都能聽見啊?」
「那是。」春娘得意,「您離我大老遠的時候我就聽見了。喲,這耳墜不錯嘛,挺好看的。莊主給您買的?」
山兔搖頭,湊到她耳邊小聲把案子說了一下,問道:「你以前見過沒?」
春娘搖頭,「沒見過,蝙蝠島的人也不帶這樣的耳墜。」
山兔倒是也沒失望,左右就是順口一說。
小丫鬟把幾人領到雅間,回頭笑著說道:「就是這兒了,幾位先請進,奴婢給各位端些酒菜來。」
山兔見她行了一禮就走了,皺眉道:「漂亮姑娘呢?」
王浩趕緊指樓下,「您看,在哪呢!」
山兔探頭往樓下一看,只見大堂中央有一群粉衣的姑娘正在跳舞。雖說不是各個都美若天仙,但舞姿還是挺好的。小兔子就抱著欄杆,搖頭晃腦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小丫鬟就帶著人端來幾碟點心,一壺清茶,還有幾個小菜和一壺酒。
西門吹雪估摸著小兔子也該餓了,就拈了一塊桂花糕喂兔子。小兔子習慣性地張開嘴巴,嚼嚼嚼,「嗯!好吃!」
西門吹雪就一塊塊的喂下去,時不時給口清茶順一順。
不知道別人家的兔子怎麼樣,反正他家兔子是挺好養的。
山兔一連看了好幾個節目,此刻正聽一個紫衣服的美人彈琵琶呢,就聽隔壁一聲巨響,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小兔子耳朵噌就豎了起來,跑到牆邊貼緊了細聽,就聽一個姑娘虛弱地求饒,「王老爺,您饒了我吧,奴家真的不行了……」
「呵,老子給了錢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給我滾過來……」
山兔正聽得起勁兒呢,被人拎著衣領子揪了回去。小兔子瞬間怒了,豎著眉毛回頭一看,就看到了比她還怒的西門吹雪。
小姑娘瞬慫,嘿嘿一笑,拍著西門吹雪的胸膛說道:「我這不是想見義勇為嘛……」
她話音還未落,就聽隔壁又一聲巨響,還有肉體落地的聲音……聽動靜估計是那個可憐的姑娘被一腳踹了出來。
山兔嗖的跑到門邊,探頭出去看情況。
只見一個穿白肚兜的姑娘摔在門口,嘴裡正往外吐血,露出來的胳膊大腿上沒有一塊好地方。一個小丫鬟癱在旁邊,嚇得站都站不起來,哆哆嗦嗦叫道:「救、救命……」
門裡,一個光著上身的胖子笑嘻嘻走出來,胸口一片黑毛,看著人畜不分的樣子,他抬腳狠狠踩在白肚兜姑娘的腳腕,「救個屁!」
白肚兜姑娘身子猛地一彈,卻連叫都叫不出來。
山兔眉毛一豎,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把紙扇憑空出現,小姑娘伸手一揚就要推門出去。
走廊盡頭卻忽然跑過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姑娘,她臉上未施粉黛卻眉目如畫,一頭青絲披在身後,只用一根銀簪輕輕綰起。
她看也沒看地上的慘象,只是往那個王老爺懷裡一靠,食指在他胸口畫圈圈,嘴裡嬌嗔道:「王老爺~~您來了怎麼也不找紅兒呢,紅兒哪裡不如別人了……」
王老爺立刻把別人拋到了腦後,握著她的素手說道:「別人哪比得上紅兒,紅兒可是整個樓裡最漂亮的了。」
老鴇也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叫人悄無聲息地把地上的人抬走,然後湊上來說了幾句吉祥話。
那個王老爺估計今天的樂子也找足了,扔了幾張銀票就穿上衣服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山兔皺著眉,伸手一彈,一道妖氣被送進了那人的體內。
春娘耳朵一動,小聲道:「姑娘,你幹了啥?」
「哼!不是愛斷人腿嗎?讓他病上個三五年再說!」
春娘解氣地拍巴掌。
外面,嚇癱了的那個小丫鬟也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跑到紅兒身邊,白著臉說道:「多謝紅兒姑娘替我家姑娘解圍……」
紅兒苦笑著搖搖頭,「我哪是幫她呢……都是自身難保的人罷了……」
她一搖頭,春娘耳朵又動了動,湊到山兔耳邊說道:「姑娘,我怎麼聽這個姑娘也帶著你那樣的耳墜啊?」
「嗯?」山兔皺眉,仔細盯著紅兒的耳垂看了起來……果然,就見紅兒耳朵上也帶著一隻鏤空的水滴形耳墜,雖然看起來與山兔手裡的並不完全一樣,但必然有著某種聯繫。
山兔想了想,推開門說道:「這個姐姐長得真好看,能不能陪我們聊聊天?」
紅兒被她嚇了一跳,看了看她房間裡的幾個人,就掛上一個帶著媚意的笑容,說道:「紅兒求之不得呢!」
小兔子在後面關上門,見大家都坐好了,就拿出那枚耳墜問道:「姑娘,你認識這個耳墜嗎?」
紅兒一見到耳墜臉色瞬間慘白,一把奪過看了半天,「你們從哪裡找到的?是不是從一個老人手裡?」
山兔跟西門吹雪對視一眼,搖頭道:「我們是從一夥強盜手裡找到的,現在那伙強盜藏起來了,你如果知道關於這個耳墜的事情,能不能跟我們說說?」
「強盜……竟然是強盜……」紅兒似乎沒聽到山兔的話,她痴痴地摸著那耳墜,淚珠一顆顆滾落。
春娘嘆了口氣,勸道:「姑娘,你先別傷心,我們莊主現在正找那伙強盜呢,說不定還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如果知道什麼線索,就說一說唄。」
紅兒似乎被她提醒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爹爹是一個金匠,這些耳墜都是他給我打的嫁妝。我們是瓊州人,三年前,瓊州發生天災,我和爹爹北上逃難的時候走散了,我一直以為他拿著這些金子應該會過得很好……」
「瓊州……」山兔想了想懷裡的鎖陰鐲,問道:「那你們那裡離沂南近嗎?」
「沂南?我不知道。」紅兒茫然,「我沒聽過這個地方。」
山兔一愣,抬頭看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計算了一下,「兩地相隔千餘里。」
王浩也知道這個案子,就插嘴道:「要不然就是那夥人勢力太大,要不然就是這些人在同一個地方被……被奪了金銀。」
山兔皺眉,「要不然還是查查這兩個地方吧,反正也沒有別的線索。」她見西門吹雪點頭,就伸出小手,食指拇指打了個圈,放進嘴裡死命吹,吹得口水都出來了。
「呃……姑娘你幹嘛呢?」
山兔看他,「何川跟我說這樣吹一下會有萬梅山莊的鴿子飛來,我老是吹不響。」
王浩差點笑出聲,他從懷裡摸出一根短笛,「您那樣吹即便吹響了也不管用的,得吹這個才行。」他輕輕吹了口氣,一道極為細微卻穿透力很強的聲音就飄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隻胖鴿子撲閃著翅膀落到窗檯上。
西門吹雪拿起旁邊的紙筆寫了幾個字,塞進胖鴿子腳上的竹筒裡。胖鴿子就又撲閃著翅膀飛走了,非常的訓練有素。
山兔看著這一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大眼睛就眯了起來。
呵,一個經常惡作劇的人被別人給惡作劇了,那是絕對不能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