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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妖撩夫記》第129章
☆、第129章 涅槃四

  楚南風聞言,才注意到施陽手上的刀子。看了片刻, 她覺得這把刀子除了刀柄的花紋較為古樸, 其他地方並未有不妥之處。只是被這樣一把刀子捅一刀,陸無疏並不會出什麼大礙, 靜修幾日便可恢復。“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子?”

  尹夜尋抓了陸無疏的手交給楚南風,提聲道:“你自己探一探無疏的靈脈!”

  楚南風將信將疑地將手搭上, 然而探到的那一刻, 卻乍然將手抽離。

  陸玄清瞧著楚南風的反應,也試著探了陸無疏的靈脈。下一刻, 他當即鐵青了臉,並不可置信地將手搭在了陸無疏的丹田處。陸無疏的的靈脈中靈力全無, 而金丹也已經探不到反應。“怎麼回事?!”

  尹夜尋對施陽道:“你為何要用噬靈刀毀掉無疏的金丹!縱使平日裡你們二人不合,也不必趁著此次機會公報私仇。”

  楚南風與陸玄清二人齊刷刷地將視線挪至了施陽手中的噬靈刀, 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這兩人到底出了何種事情。

  “噬靈刀不應該是被封印在門中秘武閣中的嗎?!為什麼會在你手裡?這是噬靈刀?”對於噬靈刀, 陸玄清只是有所耳聞,但並未見過。這把刀因太過於兇險,早被虛天往代師祖封印了二百餘年。施陽沒有掌門信物, 定是不能將噬靈刀從秘武閣中取出來的。

  楚南風也知曉, 這兩人明明是互相心悅的, 施陽沒有理由這麼毀了陸無疏的金丹。她又將視線挪至陸玄清手中那柄凜霜上,像是知道了什麼, 再一次將施陽護在身後,提劍對陸玄清道:“若沒你從中阻攔,他們二人會到此番地步?無疏的金丹本就是懷瑾的禦靈珠, 毀不毀懷瑾說了算。”一時氣急敗壞,楚南風不顧眾虛天弟子還在周邊看著,竟將陸無疏失丹一事說出了口。

  陸玄清厲聲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

  楚南風道:“他是我的弟子,我自然要護著,況且他做的事本就合理。禦靈珠是他的,他要毀便毀。無疏與懷瑾結下守禦之契本就要護著懷瑾,既然護著便要承擔後果。失丹本就是無疏的過失,懷瑾在那時能將禦靈珠交於無疏便已仁至義盡。若你不阻攔他們二人在一起,懷瑾會惱羞成怒?對無疏用了戒律釘是罷?”楚南風說著,便扯開了陸無疏的領口。陸無疏此刻較為虛弱,並未阻攔,只是任由楚南風將戒律釘造成的傷勢展現在眾人面前,“十八道,你有何種資格對無疏用十八道戒律釘?!”

  陸玄清的面色,被楚南風的一席話說得乍青乍白。惱羞之余,陸玄清回擊道:“我已經同意他們二人在一起了,陽兒何來的理由再毀淵兒金丹?!”

  周邊的虛天弟子,瞬間發出一陣唏噓聲。

  陸無疏仔細地闔上了領口,最終選擇站在施陽身旁,卻緘口不言。

  這回神色窘迫的人換成了楚南風。“懷瑾,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陽沒有立馬回答楚南風的話,只是替陸無疏緩緩渡了靈力過去,為此刻消隱了靈力的陸無疏止痛。“師父,抱歉,我和無疏師兄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施陽將刀尖用力一拔,刀鋒便與刀柄分離開來,“師兄的金丹無事,一個時辰後過了藥效便可恢復。這把噬靈刀是假的。逍遙師叔,原本我與無疏師兄還不願相信……師伯與師父都未認出這把刀,你是如何知曉的?”

  陸玄清從見到他們二人搞了這一出開始便有些懷疑,如今聽到施陽這麼問尹夜尋,當即意識到了事態不對。下一刻,一道淡金色的結界立在五人身遭,徹底隔絕了結界裡外的情景與聲響。

  結界外,眾人見到校場中的五人瞬間消失,轉即炸開了鍋,眾弟子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休。

  結界內,尹夜尋淺笑一番,淺笑中帶著自嘲:“是我心急了……竟沒看出來這是你的把戲。”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施陽,“這把噬靈刀,是我給戚越的,我當然知曉。”

  楚南風與陸玄清的神情,瞬間從疑惑不解轉變成不可置信。

  尹夜尋道:“戚越是我收的唯一一個男弟子,讓他禦妖吸食人精,讓他剖了無疏金丹,以及獵殺棲鳳宮那四隻鳳凰的人都是我。”

  楚南風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尹夜尋是何種性格她最清楚不過,他一直都是如同春風般溫柔的一個人,楚南風不信尹夜尋會做出這等事情。“你在說什麼……”

  結界外,蒼月邀緩緩起身,不顧周遭韶光台師妹的阻攔,一步步地走向了那道結界。朱止嵐即刻起身攔在了蒼月邀身前,道:“胤元師伯既已設下結界不讓門中弟子知曉,你還是別進去了。”

  蒼月邀持著火舞苦澀一笑:“這事因我而起……你看好師弟師妹,別讓他們進來。”

  結界內,四人齊齊面對著尹夜尋。楚南風與陸玄清只是瞭解了事情的大概,並未瞭解緣由,此刻也是一言不發,等著施陽說下去。

  施陽道:“禦妖一事,應當是族中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因此即便是師門,知曉禦靈一族能禦妖的人也少之又少。我不知曉逍遙師叔是何時認識的戚越,那時你讓他禦妖吸食人精,待數量足夠,便讓他將妖丹中裡妖力連同人精一道吸食。妖丹中的人精分由他的養母,而禦靈珠中的靈力則是給了你。就與當年鬼道宗弟子一樣。只不過鬼道宗是強迫同族小兒去吸食妖力並轉化,而戚越則是自願吸食妖力,並將靈力轉交給你。”

  “沒錯。”尹夜尋道。

  楚南風道:“懷瑾,你為何會知曉鬼道宗的事情?”鬼道宗迫害禦靈稚子一事在鬼道宗被滅門之後是被禁止提起的。

  施陽沒有即刻回答楚南風的話,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訴說著事情的經過:“我知曉你想要我懷中的禦靈珠。因此你便將噬靈刀交于了戚越,讓他毀了無疏師兄的金丹,只為更容易接近我。但我不知曉,明明你知道禦靈珠一旦被采了靈力便不能作為金丹被使用,你為何不一開始取了他的禦靈珠?”

  尹夜尋又自嘲道:“因為一開始,我便不知禦靈珠能作為金丹來用。等我去禁.書室翻閱了師祖修築的典籍,才發現已經晚了。”他原以為,戚越會借著與施陽一模一樣的臉去除掉陸無疏。但誰曾想,戚越竟留了心眼,沒有殺了陸無疏卻只剖了陸無疏的金丹。尹夜尋也質問過戚越,為何不直接除了陸無疏,而戚越的回答是:他後悔了。

  他後悔禦妖害人結果連累了施陽一家,他也後悔會答應尹夜尋採取他的靈力。靈力一旦被采,禦靈珠便不能作為金丹轉移給淩千晟使用。除非禦靈珠被毀,或者淩千晟金丹被毀,否則他永遠無法得到淩千晟的心。

  在得知陸無疏未死的那一刻,尹夜尋便在想,施陽是否會將禦靈珠轉移給陸無疏。

  果不其然,兩人在消失了一個多月之後,又完好無損地回了師門。

  施陽接著道:“因禦靈珠已經轉移,你也無法再打草驚蛇,便將目標轉移到了棲鳳宮的鳳凰身上。四顆鳳凰內丹,只需要再湊集兩顆,你便收手。可偏巧的,我與師兄又插足了此事,不僅搶走了內丹,還險些識破你的身份。三台的劍法你身為掌門自然都會,為了混淆視聽,你故意使出瑤光台劍法,讓我慌了心神才得以逃脫。妖丹被奪,你的目標再次轉移到了無疏師兄身上,便強行與渾沌結下靈契,試圖讓渾沌控了我們二人。”

  “等等。”楚南風打斷了施陽的話,並對尹夜尋道:“你為何會如此執著於禦靈珠?”

  陸玄清眉宇緊鎖,緩緩道:“因為他體內的金丹,是偽金丹。”

  楚南風一針見血道:“偽金丹是不可能結下靈契的,師兄你忘記了?!”說著,楚南風便拉了尹夜尋的手試探了靈脈。不出所料,尹夜尋的金丹中的靈力,早已回復了一些。靈力雖不及以往那般強盛,但是可以確定,尹夜尋體內的金丹不是偽金丹。“他體內的不是偽金丹!”

  “怎麼會?!”施陽聽著自己的這一番話被自家師父否定,當即也探了尹夜尋的靈脈。

  但是,就如同楚南風說的一樣。

  陸無疏拉了稍顯失色的施陽,將他攬在懷中。“不是逍遙師叔。”

  施陽提聲質疑陸無疏,道:“他都已經承認了,為何還不是?”轉即,心中那抹失去至親又連累陸無疏的傷痛化為一陣委屈,“既然你的金丹完好無損,你為何還要讓戚越禦妖害人?!我的家人因此而死,無疏師兄為了護著我也險些失了性命。為師兄房中的畫妖注入妖力,奪了我們二人的元神好剖去金丹難道只是為了尋開心?”

  “師父……”蒼月邀不知在何時已經佇立在結界邊緣。經由與堇惜月的一戰,她已然蒼白了面色。她捂著胸口,眼中含著欲落不落的淚,連嘴角都在隱隱抽搐。“懷瑾說的話,是真的嗎?”

  五人在結界中對峙得過於專注,以致於,蒼月邀在結界邊上佇立了許久都未有人發現。

  尹夜尋在與施陽對話之時,面色一如常態。起初還有些惱怒,但是當施陽挑明瞭事實,他便是一副不慍不惱,不溫不熱,無可牽掛的樣子。現如今,蒼月邀出現在了結界中,尹夜尋瞬間變了面色,猶如心中最後一道防線被徹底擊垮。“你進來做什麼?!出去!”一時間,他的音色都發顫起來。

  蒼月邀不聽,反而又靠近幾步:“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施陽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看著蒼月邀。

  陸無疏攬著施陽臂膀的手稍稍收緊了力道,輕聲道:“是月邀。”

  陸無疏短短三個字,此時卻如五雷轟頂一般打在施陽頭上,讓他腦中嗡嗡作響。

  他從頭至尾都認為是尹夜尋失了金丹,並在十數年前盜取煉化後的檮杌妖丹為己所用,一切的一切,是為了他自己。可誰曾想到,這件事涉及了蒼月邀。

  尹夜尋的金丹確實無事,蒼月邀丹田中的那顆金丹,才是用檮杌妖丹所替換的偽金丹。

  蒼月邀抽了火舞,劍鋒直指尹夜尋,再次提聲問道:“告訴我!”

  尹夜尋緩緩閉上眼,原本含在雙眸中的淚水瞬間落下。像是掙扎萬分,尹夜尋的面容都在輕微抽搐。沉默許久,他又自我諷笑,並開口道:“一句不假。”

  火舞劍極重,以蒼月邀如今的身體,她已經撐不住火舞的分量。她持劍的手或許是因為體虛,又或許是內心打擊頗大,已不由自主地顫抖。

  “師父,你教我獵妖,教我為人處世,你把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教給了我,自己卻忘了初心。”蒼月邀的眼中,從未如此絕望無奈過。“你知不知道我身上背負了多少人的性命!山下百姓雖未死,卻生不如死。”她的腦海中,回憶起種種過往。人雖非她所傷,但是一切的一切,皆因她而起。

  尹夜尋瞧著蒼月邀極其孱弱的身子,已然手足無措。他沒有了再說下去的念頭,如今護住蒼月邀的靈脈才是正事。

  戚越的禦靈珠已毀,尹夜尋無處可采靈力,自然沒法為鳳首的寶珠注入靈力為蒼月邀續航。“月邀,你先冷靜,把靈脈護好,千萬別再使用靈力驅動法器。”蒼月邀的那顆偽金丹中,靈力已所剩無幾。

  但是,發生這等事情,她如何冷靜得下來。

  施陽一家人的死,都由她間接引起;陸無疏險些失去性命,也與她有關。

  當她在施陽房中看到那把噬靈刀之時,便覺得刀子眼熟。她思索許久,在想起的時候便震驚了。這把刀子,她在去找尹夜尋討要箜篌之時看到過一眼。

  她問了施陽這把刀是否傷過人。施陽回答沒有,但是施陽一撒謊,她一眼就能瞧出。噬靈刀傷了人,且傷的那個人最有可能便是陸無疏。

  即便如此,蒼月邀還是不肯相信。她偷了尹夜尋的琉璃珠跑去了萬書閣的禁.書室查閱各類典籍,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為何有空斷期。得知真相後的蒼月邀當即進了鎮靈塔進行閉關,只想試探在閉關之後,自己的修為是否有會精進。然而閉關許久,修為沒有任何變化。

  此次閉關與以往不同的便是:以前閉關,她總會告知尹夜尋,而尹夜尋總會將法器賜予她,讓她戴在身上,但是這次並沒有。

  施陽被陸玄清替換了記憶的事情她自然知曉。此種咒法若掌門想要修習,歷代掌門便都會操縱。蒼月邀又思緒繁亂地翻閱了記憶替換咒法的典籍,用自己金丹中所剩的靈力強行催動,使用了逆反之咒。一段又一段陌生的記憶瞬間竄入了腦海中。

  知曉了一切之後,蒼月邀即刻怒火攻心,心頭的那股鬱結之氣久久不能散去。

  蒼月邀此時情緒不穩,不僅尹夜尋擔憂,楚南風與陸玄清也是。

  “你殺我同族,只為了替我練成金丹。你就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嗎?”蒼月邀抹去了面上落下的兩行斷腸之淚。“你該讓我如何是好?”

  尹夜尋當即睜大雙眼。他不相信蒼月邀已經恢復了以往的記憶。

  蒼月邀紅了雙眼看著尹夜尋:“或許是我當初不該貪玩跑出棲鳳宮,或許是我當初不該多管閒事,就該放任你被妖獸吞噬,或許是我當初不該喜歡上你……師父,我那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騙我……”

  蒼月邀以往向其他弟子提起自家師父時,總是帶著些許驕傲,認為尹夜尋是全世界最好的師父。

  最好的師父,當然不會騙她。

  尹夜尋聽了這番話,溫潤的神容當即變得煞白。“月邀……”

  “你這個騙子!”蒼月邀聲嘶力竭,撕心裂肺地吼了最後一句話。乍然間,火舞劍在她手中淩厲翻轉,原本直指尹夜尋的劍鋒在一瞬指向了自己。下一刻,眾人只聽到“噗”的一聲悶響,閃著朱影的火舞硬生生的捅入了蒼月邀的丹田中。

  “師姐!”施陽瞳孔驟縮,睜大雙眼看著刺目的血光飛揚而已。

  倒地而去的蒼月邀,露在校服外的脖頸間逐漸浮出了些許朱色的毛髮,猶如鳳凰身上,那極其絢爛,極其柔軟的羽毛。尹夜尋已被蒼月邀這一番舉動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施陽甩開陸無疏的手,以最快的步調直沖蒼月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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