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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妖撩夫記》第100章
☆、第100章 噬靈十四

  施陽在湖邊席地而坐,並將朱止嵐乾坤囊中的酒全數取出。朱止嵐倒也爽快, 這酒放得挺多。施陽開了一罎子酒, 揚了頭就開始喝。壇中有不少酒水溢出,多少打濕了施陽胸前的衣襟。

  “心裡難受別藏著掖著。說出來好受一些。”陸無疏伸手也取了個酒罈, 開了罎子,跟著施陽一道喝起來。

  施陽還頗為詫異地看了陸無疏一會兒, 而後便覺得陸無疏可能也有心事。在外邊喝酒又不犯門規, 他酒量也極好,喝一些也不會斷片鬧事。

  陸無疏仰頭飲了一口, 動作相比與施陽那豪放的架勢,有的只是優雅。施陽看著陸無疏那起伏的喉結, 覺得陸無疏喉間的曲線是這般耐人尋味。他喝了那麼多酒下去,居然一滴未漏。

  “你是藏不住心事的人, 所有事情都會擺在臉上。”陸無疏道, 而後側了頭看著施陽閃著水光的眸子,“就算是假裝開心,你的眼睛也瞞不住人。”

  施陽被陸無疏看得頗為不自在, 而且越看, 他的心跳得越快, 索性就別了頭,又飲了一口酒下肚。“是我燒了他母親的屍身, 為什麼他卻尋我家人的仇,還剖你金丹?”施陽說起這兩件事情,微垂的雙眼中就浮起了隱隱的傷情。

  這酒相比于楚南風釀的梅花釀, 烈了不知道多少倍,施陽才喝了半罎子,便覺得身子有些微微發熱,腸胃被燒得熱乎乎的。

  “你不必將這事扛在你一人肩頭之上。”陸無疏道。“燒毀他母親屍身這事也有我的份。你將禦靈珠給了我,是我對你有所虧欠。”這虧欠,陸無疏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還。

  施陽撿了顆身邊的小石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身子稍稍向後一傾斜,臂膀一用力,那手中的石子便飛了出去,在倒映著朗星的湖面上彈射了幾次,激蕩起了好幾個水花。“我二姐打水漂可是一絕,沒下山之前我扔不過她。”他又仰頭喝了一口,繼續道:“現在我可以比她多出好幾個水花能與她比試一番了,她倒再也不能和我比了。”

  陸無疏神情淡淡,眸光深幽。他也取了一顆石子,“咻”的一聲飛了出去。那小石子在湖面上跳躍了好幾個弧度,最後落入水中之時比施陽那顆還要遠一些。“若瀾是你長姐的女兒,辰兒是你二姐的兒子,但是他們倆的性格,像是換了一換。若瀾愛玩,辰兒雖小,但聽沐陽師叔說,他比尋常孩童安靜得多。”

  施陽笑了兩聲,道:“你這麼你說,我倒覺得辰兒比較像你。師父她接觸過多少個那個年齡層的孩童啊,同台師兄師姐剛入門之時也都過了那個年紀。師父未成過人母,我看她將若瀾與辰兒照看得很好。”

  陸無疏並未答話,仰頭喝完了壇中的酒,而後又開了一壇。

  施陽抿了抿嘴,將陸無疏方才的話題轉了回來:“師兄你要真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那便好好護著我,我的安全便全權交於你了。”這語氣,帶著幾分試探,幾分憧憬。不過他挺怕陸無疏立馬開口拒絕與他。

  萬一陸無疏以後有了道侶,那他豈不是成了多餘?

  陸無疏拿著酒罈子的手稍稍抓緊了些,只不過施陽並未留意到他這番舉動。他沉思了片刻,輕啟薄唇,道:“好。”只是一個字,陸無疏的聲音又低又磁,令人心間發顫。

  施陽覺得自己的心突然極其快的跳動起來,那種感覺讓他十分難受,卻有著絲絲的甜蜜。他抬了隱隱發顫的手“咕咚咕咚”地將酒水灌了下去,一口氣將酒罈子喝了個底朝天。他又乾笑幾聲,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開玩笑的,我又不是還未出師的弟子。大家都有各自要走的路,只是現在目標相同,才走在了一起。”

  “撲通”一聲,施陽被這突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他往前方看去,只見湖面上已蕩起了青白的水花,而水紋中央,一隻比手掌大了些的酒罈子正一起一伏。這是陸無疏手上的那個酒罈子。

  “師兄,這罎子沒惹你罷?”施陽看了陸無疏如同死水般陰沉的臉,又小心翼翼地給他重新遞了一罎子酒,“不帶你這麼浪費的。”

  “你這撩撥人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陸無疏道。

  “你氣什麼?撩撥你家媳婦兒了?”施陽委屈道,“我這些天也沒撩撥人家姑娘啊,方才是被止嵐師兄慫恿,一時間耳根子軟才著了他的道。”

  陸無疏道,語速頗為平緩:“沒有嗎?我見你在師門那幾日,晨練之時天天紮入韶光台師妹的人堆裡。月邀叫你回去你都賴著。”

  施陽聽著覺得有些莫名,怎麼好端端又說起這事來了?“我打小習慣跟女兒家處,平日也就噓寒問暖一番,那些都是逍遙師叔門下的小師妹,都是最鮮嫩的花兒,可得好好呵護著。話說逍遙師叔真沒看出來啊,看著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沒想到教導小師妹還是挺嚴的。有好幾個小師妹跟我說過,她們被逍遙師叔打了手心。看著那打得發紅的手心,我也挺心疼的。”施陽道。

  陸無疏道:“師父師叔們自有教授弟子的方式。你連木木都未放過。”

  施陽一怔:“敢情你繞了半日,就是心疼你家那只三花貓?將軍它就愛跟著我,我也沒辦法啊。不如你將它讓給我,你再養一隻?”施陽收了腿,改成抱膝而坐的姿勢,“也不是所有貓都會去逗一逗,玄夫人我就不敢撩。”

  畢竟那玄貓跟陸無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陸無疏道:“柒玄年長我們好幾輪。”

  施陽瞥了陸無疏一眼,心道:原來是喜歡比自己年長的。不過這年齡差還真是大了些。想著想著,施陽面上又泛起了苦澀的笑。年長又如何?對施陽而言,只要是喜歡了,連性別都不是問題,更何況是年齡。

  施陽越發覺得思緒繁亂,舉了罎子就開始無休無止地灌酒。這酒綿而不軟,芬芳醇和,也不知朱止嵐是從何處買來的,太合了施陽的心。唯一缺憾的,大概就是朱止嵐沒幫他備下下酒菜。

  一時間,施陽驅了朱止嵐的乾坤囊,將他裡邊的物件悉數取了出來。結果在裡邊翻了一通,都未發現什麼可以下酒的食物,倒是翻出了一本書。

  陸無疏在邊上看著施陽,見他捧著一本書,不免又好奇。他沒再問施陽什麼,伸手就將那書奪了過來。結果書皮剛翻開,大片大片香.豔的畫面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止嵐師兄何時這般勤奮好學,還會在乾坤囊裡隨身攜帶這麼一本書。”施陽伸了頭向陸無疏那邊看去,“什麼聖賢書?”

  陸無疏將那書合上,面上沒有任何神情,雙眼一如平日靜似深海。“春宮,放回去。”他將那本書遞給了施陽。

  施陽方才含入嘴中的酒瞬間吸到了氣管之中,這就“咳咳”咳嗽起來。

  陸無疏順勢拍了拍施陽的背脊,幫他順氣。

  施陽抹去眼瞼之下因咳嗽而溢出的淚水,接了那書就丟進乾坤囊中:“師兄,你老實交代,你以前是不是看過這種春宮?怎麼如今看到了面不紅氣不喘?這不像是初次的反應啊。”

  陸無疏看著施陽泛著淚花的雙眼愣了片刻,回過神後便道了一句:“不知正經。”

  施陽擺擺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了,門風謹記在心是罷?自持律己,不管畫面何等香.豔撩人,你自巋然不動。”

  面對施陽的插科打諢,陸無疏向來不予理會。

  “嘖嘖嘖,自律過了頭怕不是對男女之事提不起興趣罷?像胤元師伯那番,我估計他到了那個年齡,說不定還是個雛兒。”施陽笑了兩聲,似有些酒勁上頭,如今說起話來也沒得顧忌。

  陸無疏冷冷道:“注意言辭。”

  施陽聳聳肩,道:“我又沒罵他,就說他是個雛兒罷了。”

  陸無疏看了施陽有些發紅的面色,道:“你有些喝高了。”

  施陽不以為然,仰著頭接著喝。

  陸無疏見他正喝得盡興,也不想擾了他的興致。

  醉酒確實可以忘憂,有些酒意上頭的施陽,眼中確實沒了那抹失去至親的黯然傷情。只不過他平日裡插科打諢,說盡風流言論的性子又要上來了。

  陸無疏也捧著酒準備喝個盡興。醉酒的滋味他是沒嘗過,這天生的酒量,他也是同施陽一道喝過酒之後才發現的。平日裡再烈的酒,他能跟喝白水一樣喝。

  “碰”的一聲,肩頭傳來沉悶的聲響。陸無疏的身子徒然間一震,酒罈子裡的酒居然灑了一些出來,濺濕了素白若雪的衣襟。他看向邊上的施陽,只見施陽已經側著身子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上,但是酒水依舊沒有停下。

  朱止嵐買來的酒罈子較小,男子用一手便能抓住壇身,但是數量倒也多。大概十多壇,如今已被喝掉了一半。

  而施陽似乎在沒喝完這些酒之前,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不想回去,索性就一起喝完了再回去。

  施陽挺在意陸無疏方才看到春宮時的反應,這就問道:“師兄,你活了這麼久的歲數,該不會真的連姑娘的手都未牽過罷?”

  陸無疏直截了當的回答:“沒有。”

  施陽笑道:“那你師弟可比你爭氣多了,不僅姑娘的手摸過,連胸都看過。”

  看過胸倒是事實。說實話,扶桑那日突然開了衣襟,他還是有瞄到姑娘的胸是那般長的。

  雖然扶桑無性。

  陸無疏側頭看了施陽,從這角度看過去,他只看到施陽英挺的鼻樑與微顫的長睫。

  “這事我只告訴你啊師兄。反正你也知曉師姐為了幫我逐獵那只六尾赤狐與我一道去過風月之地。那老鴇真是氣得我,她怎麼不把師姐上半身的衣服給扒了?那衣服穿了跟沒穿一樣,看著她被那麼多男子看了去我就氣。真是難為師姐了。”直至今日,施陽想著就有些後怕。這事要是被透露出去,被尹夜尋知道,估計他會打斷施陽的腿。

  那麼一個端莊自持的得意弟子被送進勾欄院去了,就算尹夜尋性格再好,都得惱火。

  陸無疏有些不耐煩,這就推開了施陽讓他坐端正。

  林子外邊,正點著篝火的場地中,頭戴翎毛的少女已經一個不剩。這些少女已然找到了他們的如意郎君。

  蒼月邀托著腮看著人群之中正那成雙成對、情意綿綿的少年少女們,不由地出了神。

  懷想之際,朱止嵐拎了一小罎子酒過來,坐到蒼月邀身邊,並將罎子遞給了她:“如今你那些師妹們不在,你可以喝一喝。這酒是水果釀制,甘甜悠揚,醉不了人。”

  蒼月邀回過神,婉拒了朱止嵐。

  朱止嵐道:“就這方面,你可是比陸淵師兄都來得恪守。”

  蒼月邀道:“師父不讓喝,那我就不喝。”她四處張望了一番,“無疏師兄與懷瑾走開了好長一段時間了罷?去哪兒了?”

  朱止嵐搖搖頭,語氣頗為輕鬆:“有陸淵師兄在,懷瑾也出不了事。不過他們二人,自打懷瑾拜入師門之後便是形如冰炭,勢同水火,沒想到這段日子處下來之後兩人挺有默契的。,這會兒估計找了一個地兒喝酒去了。”

  蒼月邀一愣,而後道:“你把酒都放乾坤囊裡去了?懷瑾那醉酒的架勢,你是不知道,聽他三姐說他都掉河裡去了,還喝斷了片。無疏師兄又是滴酒不沾,兩人都喝醉了,回不來怎麼辦?”蒼月邀是看到朱止嵐在與她一道巡視之時買了十數壇的酒的。

  朱止嵐挑了挑如同墨畫般的眉宇,面上表情精彩至極:“去找找?真是你說的這樣,得廢事啊。”

  蒼月邀淺淺頷首,這就與朱止嵐分頭去找了那兩人。

  星光在湖面中融融浸浸,林中不知從何處飄散來了一縷縷淡雅舒心的果香。

  施陽搖頭晃腦的坐在地上,邊上有的是一堆空罎子。

  朱止嵐給的酒,如今已被二人悉數飲完。

  “酒喝完了,回去罷,免得月邀與止嵐擔心。”陸無疏站起了身,將一堆子空罎子收進乾坤囊之中。他伸了手,攙扶施陽起身。

  施陽醉得如同一灘爛泥,抓了陸無疏的手就踉踉蹌蹌著起身。要不是陸無疏手勁大,早被他一道拉了下去。

  陸無疏有些神色擔憂地將施陽扶了個正,呼了口氣,而後道:“以後酒水喝不完,留到第二日也能喝。”

  施陽一把攬了陸無疏的肩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拿來的酒豈有拿回去的道理。”如今喝得酩酊大醉,施陽連走路都走不穩妥,卻依然不忘在酒後調侃:“師兄,你活了二十餘載,我在想你是如何能憋住性子的?”

  陸無疏問道:“什麼性子?”

  施陽神色迷糊,這就停下了步子,閑著的那只手這就往陸無疏的腿.間一抓:“還有哪兒?這兒啊。”

  陸無疏一抖,顯然沒想到施陽的手會這般不老實。他下意識的將施陽一把推開。施陽下盤不穩,這就癱倒在了地上。

  “哎呀,疼!推我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摸過。”施陽眯著一隻眼,一邊抱怨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扶我起來!”

  陸無疏的面上有著微微的羞赧。他看著在地上掙扎著起不了身的施陽,猶豫了片刻,才將施陽再次拉起來。

  “你這黑檀木,摔我不是一回兩回了。摔我好玩嗎?”施陽一如既往地掛在陸無疏身上,接著道:“在我沒學成下山之前,聽說你與月邀師姐一道下山的次數最多。予沐玉簫與鳳首箜篌這兩大獵妖法器在仙門百家中是出了名的,持了這法器的人也是。”

  陸無疏顯然是對這事沒什麼興趣。師門門風就講求一個“上善”,名利這等身外之物他從來不會理會。

  “我上次讓你吹簫與我聽,你就是不肯!你這簫難不成平日裡只能吹給心上人聽?”施陽又道,眸光中閃著隱隱的水色。

  陸無疏面對施陽這般厲聲詢問,只是從容沉靜地走著。

  施陽又道:“月邀師姐就大方多了,鳳首彈出來的音色還真是空靈澄澈,也虧得逍遙師叔教得好。”

  “別說了。”陸無疏淡淡道。

  “就不,我就要說!”施陽不依不饒,“撥弄鳳首之時,月邀師姐那柔荑纖指真是能讓人心間發癢。怪不得之前在勾欄院,那幫尋芳客就盯著月邀師姐目不能移。你說,人長得美,彈弄箜篌又好聽,手又那麼好看,性格還好,哪個男人受得了?”

  陸無疏環著施陽腰身的一隻手突然就抓緊了些。

  施陽還在繼續:“師兄,我問你,以往你與師姐下山,是否對她動過心思?”

  “沒有。”陸無疏回答得乾脆俐落,不過語氣中已然帶了絲絲慍怒之意。

  “哈哈哈哈哈。”施陽笑得前俯後仰,輕嘲淺諷道:“對師姐這樣的女子你都沒啥感覺,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冷清慣了,對男女之事提不起興趣。你這樣也太清心寡欲了些,你也說過,這個歲數的人血氣方剛,如今看你的樣子我估計真是要守一輩子的雛身了。”

  “你!”陸無疏惱怒至極,怒意難掩的雙眸中透著隱隱的紅光。

  “我看你胯.下那幾兩肉長勢那般好,不用真是可惜了。你能憋到這般年紀我真是佩服你。我要是你,早去尋一良人共赴春宵,好好翻雲覆雨一番。”施陽在平日便是個喜歡逞口舌之能的主,如今醉了酒更是肆無忌憚,要說什麼便說什麼。這等污言穢語,說出來都不帶丁點猶豫。

  陸無疏聞言,這就將施陽推到了樹邊上,雙手緊緊鉗制著他的雙肩,怒不可遏。

  “凶什麼,我說的是實話。”施陽道,並一把推開了陸無疏,“回去了,美人師兄師姐還在等著我。有時間我一定要給月邀師姐畫一幅畫像送與她,韶光台的眾師姐師妹我都畫了個遍,唯獨缺了她的。”施陽甩了甩頭,覺得眼前的畫面一片模糊,連自己面前站了誰都看不清。但就算是這樣,他此刻也想快些回去。

  陸無疏無法再壓抑自己心中那股怒火與酸意,再次將施陽推到了樹邊上。他看著施陽略顯迷離的眼神,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愈發沉重。

  施陽神色恍惚,感到自己面頰邊上的鼻息是如此熾熱。

  陸無疏的眼中似燃起了一團小小的火苗。他無法再容忍施陽繼續講下去,便將頭靠上去,用雙唇狠狠堵住了施陽的嘴。

  施陽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得不輕,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連自己方才說了什麼話都忘記了。他牙關一收,咬了那微涼柔軟的唇瓣,而後使出全身力氣一推,將陸無疏推開了兩步之遠。

  陸無疏輕輕舔了舔被咬的下唇。所幸的是施陽下口不重,沒將他的嘴唇咬破皮。陸無疏眼中的怒意已成了欲.望之火,他上前,將施陽的一隻手連同腰身一道抱住,另一隻手與施陽的右手十指交纏,而後四唇相觸,霸道且近乎失智一般親吻著施陽。

  施陽本就喝醉了酒,身子綿軟無力,這回被陸無疏箍得這般緊,儼然脫不了身。

  兩人交換著熾熱、帶著些許清香酒氣的鼻息,吻得難捨難分。

  待被陸無疏強吻了片刻,施陽就沒了反應,只是呆呆地貼著樹脊站著。

  陸無疏將雙唇分開,看到的是施陽泛著水光的雙眸。施陽長了一雙微垂的桃花眸,一般女子見著了根本避無可避,施陽只要微微一蹙眉,便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只會讓人產生憐愛之意。

  如此雙眼,現如今在這靜謐的林中透著水光,如同天上的朗星,讓陸無疏也不能移了雙目。

  “懷瑾。”陸無疏輕輕喚了一聲,將額頭與施陽的抵在了一起。

  施陽眼前的人影逐漸聚在了一起,他吸了吸周遭微涼的空氣,只聞到一股甜涼悠揚,淡雅舒心的沉香。

  兩人相扣的十指還貼在樹脊之上,如膠似漆,難捨難分。

  施陽大口大口地吸著這熟悉的香味,稍稍別開了頭,只想確認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無疑便是陸無疏。

  陸無疏鬆開環著施陽腰身的手,輕輕抓了施陽的下巴。施陽心中的情愫如同狂潮般氾濫,面對陸無疏這番無意的挑弄,頓覺綿軟無力,只是隨他擺弄。陸無疏再次將額頭與他的貼在一起。施陽星眸半闔,謹慎卻又纏綿地用鼻尖輕輕摩挲著陸無疏的微熱的面頰。

  二人的雙唇似觸非觸,似合非合。

  施陽抬了手環住了陸無疏的腰身,將他的身子引導了過來與自己的貼合在一起。

  如此酥.癢的摩挲,讓陸無疏不能再壓抑。上一次施陽醉酒之時吻他,他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遲遲不回應,但是儼然已讓他食髓知味。如今,施陽嘴上喋喋不休,前一個師姐後一個師姐,又是挑撥他對男女之事提不起興趣,讓他心中那條理智之弦斷了個乾淨。

  “懷瑾。”他又輕輕喚了一聲,聲音如此低磁沙啞。

  施陽稍稍抬了頭,試探性地觸碰了陸無疏的雙唇,後又極快地分開。他淺笑幾聲,微垂的桃花眸中帶著幾分挑釁之意,低聲開口道:“敢不敢?”

  陸無疏覺得自己的心頭被有意無意地撩撥了一番,頓時氣血上湧,似回應施陽的話,吻上了他的唇。

  施陽的呼吸輕淺而短促,無比乖順地讓陸無疏輕咬著他的雙唇。這力度適中的輕咬,讓他抓狂不已,全身的麻癢之意瞬間襲來。

  他面上帶著饜足的微笑,呼吸已愈發深沉。漸漸的,輕淺的喘息呻.吟從施陽嗓子底部慢慢發出。他箍著陸無疏腰身的手稍稍抓緊,與陸無疏相扣的手也更加用力。

  施陽更喜歡二人舌尖交纏的感覺。但陸無疏不知是不會還是不肯,遲遲不按施陽心中所想。施陽有些迫不及待,“我教你。”他低語了一句,反客為主地覆上了唇。同時,巧舌靈活地鑽進了陸無疏嘴中,與他的纏繞在了一起。

  陸無疏呼吸深沉,輕輕制住了施陽頗為俏皮的舌尖,而後改為輕輕吮吸。施陽的舌頭,被素肉芝裡邊的刺紮出過血,他不敢太過肆意,就怕施陽吃痛。

  施陽覺得自己的舌尖一陣難耐的癢意,這癢意似能讓他抓狂,卻又拒絕不得。他急促地呼吸著周遭的空氣,然而鑽進他鼻腔中的只有那清醇的酒香與甜涼的沉香。兩種味道似江南春日裡的細雨與暖風,交織在一起,讓人一陣綿軟,一陣愜意。

  心中的情愫在這催.情的翳旎中蓬勃生長,化為最熱情的回應。他掙脫了陸無疏的手,將兩隻手齊齊環上了陸無疏的脖間。他將指尖插.入髮絲,施陽覺得陸無疏的發間是如此溫熱。指尖輕輕摩挲著那一方溫熱,施陽試圖將風月雅敘看到的那一遝春宮上的內容學以致用。

  兩人的舌尖時而不住的打轉,時而交換著吮吸。每一方都是這般溫柔,這般輕慢婉約的纏綿。施陽有了想與陸無疏翻雲覆雨之意,陸無疏只是將雙手纏至他緊窄的腰間,他也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陣酥.軟。這般足以快活至死、滅頂至極的感覺,讓施陽目眩神迷。

  二人的嘴間有著若有若無的水聲,陸無疏抬了舌尖,似撩非撩的撓動著施陽的上頜,後又用柔軟卻極有韌性的舌尖輕輕刮擦施陽舌頭下方。施陽的身子一直在抖,若不是他的雙手環在陸無疏脖間,陸無疏將他貼在樹脊之上,此刻早已癱軟下去。

  施陽一向是有來有回。陸無疏如何對他,他必定加倍還擊過去。

  林間的路上傳來窸窣的聲響。

  陸無疏正與施陽吻得難捨難分,靜謐的林間有著輕輕淺淺、鶯鶯嚦嚦的呻.吟喘息。

  那聲響在不遠處消散。

  陸無疏覺得可能是這林中的小動物趁夜尋食。

  兩人對這聲響都不予理會,只是盡情盡興地吻著對方,交換著口中的津液,恨不得交融在一起。

  邊上再無聲響。二人仿佛與世隔絕,深吻許久。

  兩人緊實的腰腹在那兒貼合著,陸無疏覺得自己下腹熾熱難耐,同時也感覺到了施陽腹部之下已經昂揚而起的情.欲之物。

  他愣了片刻,像是對自己身子再次起了這等羞恥的反應而感到驚詫。他與施陽分開,看著施陽泛著水光、撩人至極的雙眼,而後,白皙的脖頸間,突出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那窸窣的聲響又出現了,像是有人疾步跑開。

  陸無疏機警無比地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林中無光,漆黑一片。而他們二人,則是站在光亮之下。

  施陽還未覺得滿足,將陸無疏的臉又撥了過來:“看我。”短短卻略顯慵懶的二字之後,他再次吻了上去。

  陸無疏理智全失,被施陽這一舉動攪得將門風門規徹底忘了個乾淨。

  如今施陽醉酒,神志不清,才會這般迎合。乘人之危做了這等事,也僅此一次。如今既然做了,便不必畏首畏尾,以後如何是以後的事情。

  施陽再一次將陸無疏的身子與自己的按在了一起。二人的小腹有著緊實的接觸,又伴隨著細微的摩擦,有意無意的刮蹭,讓人如此流連,欲.罷不能。

  林子外邊歡鬧的笑聲已經平息了不知多久,兩人在林子中相擁而吻忘了時辰,只是沉浸在這無休止的似水柔情中。

  最終,施陽被陸無疏吻到喘不過來氣,稍稍別開了頭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

  陸無疏親吻著他燥熱的面頰,他微闔的眼皮,雙唇一絲一絲地挪動,似蜻蜓點水,似彩蝶流連。最後,他將頭埋進了施陽的頸窩,鼻尖與溫熱的脖頸觸在一起。

  二人的胸膛緊緊貼合在了一處,互相感受著彼此擂如戰鼓的心跳。

  施陽輕輕撓了撓陸無疏的後腰,低聲道:“還要。”

  陸無疏抬了頭,對上了施陽帶著哀求的雙眼。他軒朗的眉宇微微蹙著,睫毛之上還帶著些氤氳的水汽,儼然是一副讓人不忍拒絕的模樣。

  陸無疏抬了手輕輕揉了揉施陽的額發,在他額心寵溺至極地一吻。

  施陽淺淺笑了幾聲,修長的指尖這就慢慢在陸無疏略微凹陷的脊柱溝上輕輕滑過,並在特定的位置上輕輕一按,後又用修剪整齊的指甲隔著衣物刮擦著陸無疏的背脊。

  酥.癢難忍、血氣逆沖的感覺讓陸無疏再次惱了火。

  他不知道施陽在倌院到底學了些什麼東西,是否對其他人用過這等手法。施陽那有意無意、低淺輕顫的喘息能讓人瘋魔。

  陸無疏泛著隱隱血絲的雙眸盯了施陽微微發腫紅亮的雙唇看了看,便再次捧了他的面將雙唇湊了上去,似要好好教訓眼前這不讓人省心的師弟,此次的深吻霸道且有著強大的佔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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