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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妖撩夫記》第116章
☆、第116章 畫境三

  周遭的畫面又迅速模糊起來。光與影在施陽眼前不斷交織,不同之人的話語也在耳邊迅速飛逝。

  轉瞬之間, 施陽已經站在了一平坦廣袤之地。周邊的人群熙熙攘攘, 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

  不遠處的祭壇上,穆玲瓏正抱著一男嬰, 此刻正在哄男嬰睡覺。穆玲瓏身邊的,還擺放了一張小搖床, 同時還站了小陸淵與一個看著大約有六七歲的男童。

  施陽注視著那男童, 覺得有些眼熟。

  祭壇上還有許多個子參差不齊的禦靈稚子,有男童有女童。穆玲瓏懷中抱著的小戚越還有搖床中睡著的小懷瑾是當中最小的兩個。

  施陽踱步至祭壇上, 與小陸淵站到了一起,同時還瞄了穆玲瓏懷中的小人, 小戚越在懷中睡得異常香甜。而小懷瑾則是則是酣睡在搖籃之中,小陸淵還會時不時地瞄上搖籃中的小人一眼。

  經過了一系列繁雜的儀式, 施陽站在祭壇邊上打了個哈欠。這儀式是禦靈一族中人立下守禦之契的儀式。施陽覺得族中的大祭司完全不用將儀式搞得這般複雜。

  儀式的前段結束之後, 大祭司走至小陸淵身前,穆玲瓏迅速將懷中的小戚越置於了搖床之中,並將小懷瑾抱了上來。大祭司一言不發, 將一盅酒遞與了小陸淵。

  為何知道是酒?因為施陽雖摸不到畫境中的人與事物, 但是聽到看到聞到完全不成問題。小陸淵手中的是一盅淡酒, 施陽聞得出來,並不烈人。

  大祭司取了一把小刀並稍稍卷起小懷瑾的衣袖, 而後不動聲色的在小懷瑾稚嫩的手腕上劃下一刀。穆玲瓏當即蹙眉,儼然一副心疼了的樣子。鮮紅的血液緩緩流下,大祭司用一直極細的毛筆將手臂上的血液悉數吸取, 並迅速為小懷瑾止血鎮痛。

  施陽真的覺得,自己這受了傷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的毛病是從小就有的。尋常的嬰兒,手臂要是被割上一刀早疼得“哇哇”直叫了,但是此刻的小懷瑾卻依舊睡著。

  要不是如今真真實實長得那麼大,施陽覺得,自家生母現在懷中抱著的這個孩子應當是個傻子。

  大祭司持著蘸血的毛筆,用手稍稍抬起小陸淵的下巴,而後在他額心小心翼翼地畫下了一枚靈蛇纏繞狀的圖騰。這道以血就畫的圖騰在額心顯得異常妖冶。

  轉即,大祭司將那只極細的毛筆置於酒盞之中,輕輕一蕩。鮮血瞬間在酒水中化開,與之交融在一起。他將用過的筆交于了穆玲瓏,便接著為下一對孩童去畫圖騰了。

  小陸淵看著手中的酒盞,遲遲不肯喝。

  穆玲瓏道:“我在這兒呢,別擔心,喝罷。”

  小陸淵神色嚴峻地看了穆玲瓏一會兒,而後放寬了心,將那摻血的酒水一飲而下。與此同時,他額心那道鮮紅的圖騰慢慢消散開去。

  施陽目睹過程之後便自語道:“原來是要飲下對方的血才能達成守禦之契。”他還在看大祭司為其他孩子畫下圖騰,卻不想身邊的小陸淵不知怎的就往穆玲瓏身上倒去。

  平日裡那張白皙稚嫩的小臉,在此刻已經鍍上了一層粉色。

  但是周邊同樣喝了這酒水的孩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了?”施陽不解道。

  穆玲瓏扶住了靠在她身邊的小陸淵,無奈搖了搖頭。“這一杯倒的本事還真是從彥青那兒得來的。”

  一杯倒?施陽聽了穆玲瓏的話更為不解。

  陸無疏明明是千杯不醉。

  那與生俱來的酒量,施陽可是見識過的。施陽的酒量算大的,但是每當施陽喝得酩酊大醉,陸無疏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施陽也曾懷疑過,是不是陸無疏瞞著陸玄清,瞞著眾人偷偷練過酒量。

  如今看到眼前這一情景,施陽已經確信,陸無疏決計是偷瞞著陸玄清喝過酒的。

  由於小陸淵身體不適,且他與小懷瑾的初段守禦之契已經完成,白沐柔便趁著大祭司還在邊上忙就抱走了小陸淵。“怎麼脾性能力全是像了路哥哥,身為男子,居然是個一杯倒。”她抱怨道。

  施陽望著白沐柔懷中陸淵的小臉,久久凝視。一時之間,他認為自己真是瘋魔了,居然有點嫉妒能將陸淵抱在懷中的白沐柔。

  畢竟,他現在連小陸淵的人都碰不著。

  只是想著想著,施陽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情。看眼前這小陸淵的模樣,應當已經足了四歲。而他聽聞門中師兄師姐說起,陸無疏是在四歲之時被陸玄清帶入了門中。施陽則是在繈褓之時被施家養父養母撿到。

  而禦靈一族是被鬼道宗殺了個乾淨。

  想到這兒,施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若畫境中所見所聞都是真事,那麼代表著,在這畫境中,施陽便會看到禦靈一族被屠殺的整個過程。

  懷想之際,周遭的環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天成了黑夜,祭壇成了山林。施陽抬了頭,望著上空星羅棋佈的夜空,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他摸不透環境,只是慢悠悠地在林中小道中走著。走到峭壁邊上,施陽往下看去,就見到了小陸淵所在的那座小竹屋。小竹屋中閃著幽幽的燭火,靜謐而安逸。

  施陽松了口氣。

  他喜歡陸無疏,如今只想見到陸無疏,即便此時的陸無疏還是個孩童。他左右望瞭望,都沒尋到能下去峭壁的小路。

  林子周遭響起了窸窣的聲響,似有何種動物在林中樹梢上極速飛竄。

  施陽一轉身,他便瞧見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散發男子。突如其然出現的人當即將施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這種漆黑無月的夜裡,若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任誰都會心驚膽戰一番,更何況是還在思忖心事的施陽。

  施陽被嚇得不輕,但是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畫境中的人瞧不見施陽。

  從這一身行頭看,施陽覺得這應當是百家獵妖仙門中的一個門派。不過這個門派的校服,施陽卻從來沒見到過。從他配置的仙劍來看,此人所在獵妖仙門應當是個大派。而此人眉宇中所顯露的戾氣,讓施陽的背脊一陣發寒。

  “重影師兄。”一長相頗為油膩,儼然是一副小人嘴臉的男子出現在施陽身後,並走上前來與散發男子一併站立。

  “派了多少傀鬼?”重影問道。

  男子道:“這片禦靈仙境龐大,已經叫了將近一半的弟子與傀鬼。”

  施陽聽著二人的對話,驚恐萬分地瞧著眼前的兩人。傀鬼……“鬼道宗?!”施陽的心當即懸到了嗓子眼。他再次回頭望了身後,原本靜謐的山林,如今已經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群鬼道宗弟子,而他們身後的樹梢之上,已經立滿了一團團的黑影。黑影的雙眸在漆黑的環境中閃出了猩紅的光亮,然人毛骨悚然。

  施陽想借著夜色瞧清楚黑影的長相,但是此時的夜空沒有月光,施陽根本瞧不清狀況。“朔月之夜。”施陽終於想起夜空中少了什麼。

  “結界何時能破?”重影再次問道。

  他師弟答道:“一刻鐘後。”

  “待結界破了讓傀鬼們仔細著點。小的都需毫髮無傷。”重影道。

  “大的呢?”

  重影眯了眯眼,冷冷答道:“無用的,一個不留。”

  施陽聞言,險些沒站住腳。

  虛天師祖出自禦靈一族,那麼此時籠罩在禦靈仙境的結界應當是與虛天結界一樣的,外界修士進不去。

  鬼道宗的弟子為何會在月初出現?施陽在方才也留意了祭壇周邊那些禦靈一族成人的樣貌,留在結界內的成人,但凡額心留有一道圖騰的,圖騰無一不是熒白色的。這是守禦之契已經解除了的標誌。

  守禦之契被解除,若那人還活著,在朔月之夜會有何等的狀況,施陽知曉。夜幕來臨,如果沒有幻香魔芋製成的丹藥鎮痛,其承受的痛苦如焚心蝕骨。

  “無疏……”施陽當即慌了手腳,不再尋找其他下山的路子,直接從峭壁之上一躍而下。

  他點躍與樹梢之上。胸膛之中,那顆戰慄的心再也冷靜不下來。他失魂落魄地沖入小竹屋中,只見到小陸淵拿了一本畫冊依舊在那兒翻閱。眼皮微垂,長睫微顫,看得十分認真。

  施陽被擾了心神,也不顧小陸淵是否能聽到,便在那兒喊:“師兄,快走!”

  但是小陸淵沒有任何反應。畫冊翻閱完畢,他還研了墨,持了筆,照著畫冊上的文字進行臨摹描寫。

  施陽急得滿屋子亂轉,似想到了什麼,他當即進了陸無疏父母的房間。房中,路彥青坐於榻上,而白沐柔則是一副面容慘澹的模樣。這個樣子,施陽只想到了被朔月之痛折磨的自己。陸無疏也這麼抱著他渡過幾個朔月之夜。

  “路哥哥,你每月初一的夜晚都會這麼陪著我真好。其實我希望你能每晚都這麼抱著我。”白沐柔疲虛無力地道。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路彥青撫著白沐柔的面頰,“我明日便去師門告知師父。”

  白沐柔搖了搖頭:“不必這樣,師父他已經放我出了師門,若你也出來,那真是愧對了師門的養育之恩。我與淵兒會好好的,只要你能在每月初一晚上能陪著我。淵兒他還小,有些事情待他長大了再告知也不晚。”

  施陽心急如焚。

  結界外,鬼道宗的弟子已經在想方設法打破結界,但是此時,屋中能有抵抗之力的只有路彥青一人。若此時鬼道宗的人帶著傀鬼殺入,後果可想而知。

  施陽急得抓了頭皮,又急匆匆地跑出屋外,留意了周遭的環境。

  在這一刻,施陽試圖阻止之後的事情發生,但這無疑是不可能的。他在畫境中只是一個虛無存在的人,又有什麼能力來阻止。

  他所能做的,只能是眼睜睜看著接下來的慘劇發生。

  竹屋中的小陸淵將字帖描寫完畢,而後撫了撫睡在竹椅上的柒玄,就十分懂事乖巧地進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歇息了。

  空中燃起一道奇亮的信號。

  施陽的心“咯噔”一聲。

  因為鬼道宗的人,已經把禦靈仙境的結界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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