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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妖撩夫記》第90章
☆、第90章 噬靈四

  兩人的唇間泛起一陣熒藍色的光亮,施陽體內的靈力漸漸灌入陸無疏的靈脈中。用嘴灌輸靈力, 總是如此的緩慢。

  施陽心急如焚, 只求陸無疏能快些醒來。

  他與陸無疏分開,似在哀求:“別有事, 不要離開我。”施陽又深吸氣,而後繼續灌輸靈力。

  陸無疏得了施陽的靈力, 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睜了眼。

  施陽還在與他唇貼著唇,如同遊絲一般的靈力徐徐渡入他的口中。待他渡完這次靈力停下, 發現陸無疏已經醒了,頓覺如獲新生, 面上不由掛起了欣慰的笑。“師兄。”

  “下次去哪兒,要與我說一聲……別再走遠了……”陸無疏抓緊了施陽的衣襟, 不再放開, 而後又漸漸閉上了雙眼。

  “師兄!”施陽原已湛然的雙眸當即暗了下去,如同星辰泯滅。他又低了頭,繼續為陸無疏渡靈力, 可陸無疏並沒有好轉的勢態。“冷靜!冷靜!”施陽喘著氣, 自我調節道。“師祖, 明虛師祖!”施陽突然想起了此地與阿泰山極近,將陸無疏帶往門中交于陸玄清治療已然來不及, 他現在只能去找明虛師祖,再次麻煩他老人家。

  施陽將陸無疏丹田的傷口簡易包紮,而後橫抱而起, 禦了傲雪劍就趕往明虛老祖那兒。期間,施陽依舊不停地將靈力灌與陸無疏,只為替他減輕傷痛。

  剖丹之痛,噬心裂骨,若是常人,早已口流涎水活活痛死。縱使陸無疏體質再好又如何?結丹之人,最怕的就是剖丹,如此傷痛,叫陸無疏如何忍受?

  “為什麼要對你下手,毀他母親屍身的人明明是我!為什麼被剖丹的不是我……”施陽看著奄奄一息的陸無疏,心疼不已,惱怒不已。

  他再次為傲雪灌輸了更多的靈力,而後傲雪便如同離弦之箭,極速往阿泰山飛去。

  施陽一頭沖進了明虛老祖立下的結界,還未到達老祖居住的小竹舍,便扯著嗓子在那兒叫喊。施陽踏過木質小橋,只見竹舍漆黑一片,“師祖!明虛師祖!”

  “誰呀,剛剛睡下呢……”斯幽朦朧著雙眼,打著哈氣從小竹舍中出來,結果一看到是施陽與陸無疏二人,便提了神,“怎麼了!”

  “誰呀,是不是主人回來了?”娉娉踩著蹄子,化為小母鹿的原形,也從小舍中出來,“懷瑾哥哥?”娉娉看了施陽,又看了施陽懷中氣息奄奄的陸無疏,一臉驚愕,“淵哥哥怎麼了?”

  “師祖呢?明虛師祖在不在?”施陽抱著陸無疏往前走了幾步,這就被娉娉迎進屋去。“師兄被剖了金丹,如今金丹靈脈具損,明虛師祖在不在?”

  娉娉聞言也慌了神,這就支支吾吾道:“主人……主人他雲遊去了……”

  施陽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眼前泛起一陣虛無的白光,險些暈過去。他看著床榻之上雙目緊閉的陸無疏,心亂如麻。明虛師祖不在,那該如何?眼睜睜看著陸無疏死去嗎?

  “我……我知道主人去了哪兒。”斯幽扶著門框,小心翼翼地看著施陽,磕磕巴巴道。“應該是去主人師弟那兒玩去了。”

  施陽當即轉身,眼神中滿是希望。

  娉娉道:“可是那地方尋常人也找不到啊……”

  斯幽道:“主人帶著我去過一次,我知道,我去將主人找回來。”

  娉娉點頭,“路上小心,快去快回。”轉而,她又是急匆匆地去了另一小室,將兩隻小蝴蝶妖叫醒,匆匆交代了幾句,岸芷、汀蘭便化作一藍一粉兩道靈光,不知去往了何處。

  “懷瑾哥哥,你繼續為淵哥哥渡靈力,金丹被剖,若靈力不足,靈脈便會在幾日之內枯竭。靈邁一旦枯竭,淵哥哥更加承受不了這種傷痛的。”娉娉坐至床榻邊上,剪開了陸無疏丹田處的衣物,當碩大的血窟窿出現在娉娉眼前之時,娉娉倒吸一口冷氣,“這金丹,是被人活生生挖去的啊……”

  施陽強忍住怒意,保持異常地冷靜。他繼續將嘴貼于陸無疏雙唇之上,靈力灌輸不停下。

  娉娉也無心留意這等灌輸靈力的方式,頗為正經,自顧自忙碌。盆子藥盅“乒乒乓乓”拿來了一堆,幫陸無疏擦去了丹田之處的血漬,又開始幫陸無疏上藥,並未陸無疏縫合傷口。“也不知道斯幽那個修為能不能飛到那兒……若是黎羽哥哥,肯定可以。”娉娉蹙著稚嫩的水彎眉,自言自語道。

  “明虛師祖,會有辦法嗎?師兄的金丹能否回來?”施陽問道。

  “主人神通廣大,定能將淵哥哥的金丹弄回來,懷瑾哥哥你不要擔心。”娉娉笑著道。她雖是這麼笑著,但是心中也是一陣苦澀。金丹被剖,何來的復原之說?或者是取了他人的金丹來代替,或者從頭開始,再結金丹。她看施陽眼中滿是無助,也不想將他陷於絕望之地。

  “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施陽默念兩遍,繼續為陸無疏灌輸靈力。

  戚越究竟用了何種方法,才能將陸無疏的金丹活生生剖了去?施陽無比後悔,為何自己要氣不過與陸無疏吵上一通,如今被戚越鑽了空子。

  “啪”的一聲,施陽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他神色黯然,這一耳光明明力道十足,他卻一點痛感也沒感覺到。

  兩人將氣煙聲絲的陸無疏照看了一宿,整整一夜未合上眼。

  經過一晚,斯幽還未回歸。

  岸芷、汀蘭采了仙草回歸,卻也一刻未停,將仙草交於了娉娉,這就又到往別處去了。

  日升日落,斯幽依舊未歸。

  夏日的山林總是這般聒噪。

  施陽越等越急,越等越不耐煩。

  娉娉熬了維護靈脈的湯藥,一次次灌與陸無疏。施陽看著陸無疏憔悴如斯的容顏,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該如何?

  若師兄也離他而去,他該如何?

  施陽再一次跑到了結界邊上,看著焦急等待遠去的斯幽。陸無疏病態的俊容讓他無比的心疼。

  這一切都是他犯下的錯,如今受傷的卻是陸無疏。就像對付雙生惡魘,明明是他不懂獵妖路數,卻害得陸無疏為他生生挨下了那一片骨針。

  他的心又急又痛。

  那一刻,他甚至不想再看到被剖丹之痛折磨,虛弱無力的陸無疏,一點都不想。

  “撲啦啦。”一隻通體發黑的鳥兒停在了木質的籬笆上,而後抬起爪子搔了搔頭上的黑毛,鳥兒的頭部一動一動,看著前方的小竹舍。

  施陽神色恍惚的立在籬笆邊上,盼著斯幽快些將明虛老祖帶回來。

  “撲啦啦。”又是一道黑色的飛影從施陽眼前閃過,停在了籬笆上。“啊!啊!”黑色的鳥兒叫了幾聲,聲音是那麼的粗澀難聽。

  而這刺耳的聲音,即刻將施陽從神色恍惚的狀態中拉了回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籬笆上的烏鴉,而烏鴉的雙眼中泛出了猩紅色的目光,豆大的雙眼中有著施陽兩個小小的人影。

  烏鴉的到來,直接將施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啊!”籬笆上的烏鴉又叫了幾聲,而後拍動翅膀飛到了另一頭的籬笆上。

  “烏鴉可以聞到將死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知道嗎?不是烏鴉來了,人就要死了;而是人快死了,烏鴉才會來。”施懷瓊當年對施陽說的話第一時間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縱然那時候施陽還小,但是施懷瓊的這句話,他卻印象十足。

  烏鴉泛著猩紅色目光的雙眼還是盯著施陽,隨即又張口叫了幾聲。

  這聲音,無疑是對施陽的摧殘。他不想聽到烏鴉的叫聲,更不想看到烏鴉來這兒。是有人要死了,烏鴉才會來這兒。他不想屋中的陸無疏就這麼離開他……

  陸無疏真的走了,他會如何?

  施陽的眼中泛起絕殺之意,黑色的雙眸中印著烏鴉模糊不清的身影。他以往從不討厭烏鴉,可如今,烏鴉的到來無疑是暗示了屋中的陸無疏已經命懸一線。

  有些事情,他寧可不知道!

  施陽抓緊了劍柄,“刺啦”一聲,光亮的劍身從劍鞘中拔出。施陽右手執劍,將劍用力向前投擲出去。

  “咻!嘣……”伴隨著其餘幾隻烏鴉振翅而飛的聲響,傲雪劍已經插在了籬笆旁的樹幹上。傲雪劍光潔的劍身還在那兒抖動著,而劍身與樹幹相連的地方,一隻烏鴉已經被釘在了上方,兩隻黃褐色的爪子還在那兒不住搔動;劍身上,烏鴉絳色的血液正隨著劍緩緩流下。

  施陽以往如朗星一般明亮的雙眸,如今已是殺氣騰騰,無法掩藏。

  “滾!”施陽怒吼一聲,吼得撕心裂肺,脖間隨著這一怒吼,突出隱隱淡青。

  邊上小流依舊淌水,遠處夏蟬依舊鳴叫,結界之內盡顯生機,唯獨屋內的陸無疏朝不保夕。

  “師兄,別離開我……”施陽仿若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撲通”一聲跪立在樹前。方才眼中的騰騰殺氣,如今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只有無助與絕望。

  “懷瑾哥哥,快來給淵哥哥渡靈力。”竹舍內的娉娉焦急道。

  施陽失魂落魄地從地上爬起,雙眼黯淡無光。他跌跌撞撞地進了竹舍小室中,再次將靈力渡與了陸無疏。

  “淵兒。”等了許久,明虛老祖的聲音終於在耳後響起。

  施陽如同抓了救命稻草,這就回了頭看向身後的明虛老祖。老祖的肩頭之上,盤了一小漆黑的小蛇,明黃的蛇瞳正直愣愣盯著床榻上的陸無疏,嘴中那狹長的信子也在“嘶嘶”吐著。“師祖。”

  “淵兒為何會被剖丹?”明虛老祖走至床榻邊上,這就探了陸無疏的靈脈,“怎麼可能……塵封已久的東西為何……”老祖將肩頭上的斯幽交給了娉娉,“這兒我來,你去置備必要的仙草,斯幽妖力耗盡,讓他好好休息。”

  施陽看了一眼已經化成黑蛇的斯幽,心中倒沒了那分懼怕,只是五味雜陳,非常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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