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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仙界的和平》第82章
第82章 珞珈山(二)

  不遠處,尹大小姐正和鐘離曇站在一起說話,察覺到方淮的視線,便笑著向他走來。

  只是她還沒走到近前,沈妙清先走到方淮面前笑道:“方公子,咱們兩家一塊走吧。丁師兄說咱們可以先往東走……”

  尹鳳至走來,鐘離曇跟在她身後,見此情景,便發出不屑的冷哼。

  沈妙清轉身道:“啊——尹姐姐。”

  尹鳳至與她互相施禮道:“妙清妹妹。許久不見,妹妹越發出挑了。”她看了看方淮,“妹妹這是要和方公子同行?”

  “正是呢!”沈妙清性格直爽,聽尹鳳至這樣問,當即發出邀請道:“不如姐姐還有這位——”

  尹鳳至會意道:“這是鐘離曇公子。”

  鐘離曇和沈妙清見過禮,淡淡道:“山中尋寶,用不著太多人結伴。”便對尹鳳至道:“尹姑娘,咱們就先去北邊吧。”

  尹鳳至看看方淮和沈妙清,笑道:“那恕我們先走一步了。”

  等他們走開後,沈妙清身邊跟著來的昆侖弟子笑道:“這鐘離氏真是眼高於頂,他要和我們昆侖結伴,我們還未必樂意呢。”

  “聽說是快要跟尹家攀親了,難怪腰杆硬了。”

  方淮帶領自家弟子和丁白那邊率領的昆侖弟子組了隊。丁白和方淮商量道:“眼下還不知道寶地的具體情形,看羅盤這麼指示,就先往東走吧。”

  方淮本要答允,身邊毓疏卻在空氣中嗅了嗅,拉了拉方淮的衣角道:“西南方。”

  方淮聽神獸大人都發話了,便對丁白道:“丁師兄,不如……”

  丁白見這道僮不似太白弟子,神態懵懂,容貌昳麗,跟在方淮身邊挨挨蹭蹭頗為親昵,不免多想了兩分,不過方淮這麼說,他也就笑道:“那就往西南走吧。橫豎還沒摸清地方,往哪裡走都是一樣。”

  於是一眾人向西南方向開路而行,丁白身先士卒,帶數名弟子在前面披荊斬棘,走了約莫三個時辰,不見有任何奇遇,反倒越來越荒僻幽深。

  這才初入山中,大家也都還沉得住氣,只是深山老林裡不見天日,幾個時辰不停地開路往前走,也都感到倦怠了。

  丁白從前面開路的弟子中輪換下來,對方淮道:“方師弟,不如咱們換個方向走?”

  方淮側耳聽了聽,笑道:“再走半個時辰吧,若還沒有發現,就換方向。”

  丁白道:“好。”

  於是繼續前行,走了約莫一刻鐘,發現前方光線漸漸明亮,再走片刻,已經看到森林的邊緣,而此時,眾人也聽見水聲。

  離開森林,視野立即開闊,再走過一段平地,有斷崖,往下看是一條深澗,水流湍急。

  眾人於是飛身下去,腳程快的弟子在溪流上下一探路,立刻來稟報道:“下游有一個山洞,鑿得很深。”

  丁白道:“那就是了。”

  於是眾人在弟子引領下向下走入了洞,在漆黑的洞穴中走了一段路後,忽然眼前一亮,只見偌大的洞穴頂上開了一個圓洞,日光傾瀉而下,下面則被開鑿出一個池子,水池中朵朵睡蓮綻放,圓葉下還有紅魚一閃而過。

  池上有曲折的平橋,橋的那頭,地面平整光滑,桌椅床凳俱齊,潔淨如新,看起來這洞穴居然是某人的臥室。

  丁白看了看羅盤,指針轉動平穩,他便道:“看起來似乎是當年某位前輩的居室,大家分散了四處看看吧,小心別被機關之類的誤傷了。”

  於是眾人有的過橋,有的繞著水池張望。方淮和丁白過了橋,只見四丈見方的地方,左邊靠牆是鬥櫃,右邊是一排書架,陳設簡單卻也雅致,正中是圓桌圓凳,後面靠牆就是一張雕花垂著繡帳的床。

  丁白靠近床邊,掀開繡帳。方淮則一邊啟動護身靈器,一邊緩緩拉開鬥櫃的抽屜,看到厚厚一遝圖紙。

  他不禁拿起來一張張細看。卻聽丁白喊了一聲道:“方師弟!”

  他轉過身,只見丁白提著一柄劍,劍身比尋常佩劍要厚寬,通身漆黑,沒有銅鐵的光澤,反倒像炭或是木頭,但丁白伸指在劍身上一彈,劍身發出嗡嗡低鳴,再往地上一插,像切豆腐一樣輕鬆刺進了堅硬的岩石打磨的地面。

  兩人都是出身名門,都是識貨之人,此物光是材質便已如此稀有,更別提上面刻著上等的符文,是件不得了的法寶,方淮微微笑道:“恭喜丁師兄拿到第一件寶物。”

  丁白看著他的微笑,也不禁道:“這洞中咱們是一塊進來的,怎麼好碰見一樣東西就把它據為己有?”

  方淮笑道:“這次進山的規矩本來就是先拿先得。丁師兄若要這樣客氣,叫大家還怎麼競爭呢?況且我也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了。”他晃了晃手裡的圖紙。

  丁白看了眼那複雜的圖紙,只是圖紙這樣的東西對修士的吸引力,怎比得上實實在在的寶物,他正要再說話,方淮卻又低頭翻看圖紙道:“丁師兄你看。”

  他探頭看去,原來那一疊圖紙中竟有有一張似乎是路線圖,方淮手指在圖紙上點了點道:“這應該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

  指尖再一劃道:“看來是此處通往……東南方向的一座山頂的路線圖,雖然是張不全的地圖,但不妨沿這條路走過去試試。”

  丁白點點頭,見方淮又翻過另一張紙細看,蹙眉深思。

  此時也有不少弟子聽見動靜,過來借丁白手中的寶劍一觀,都不由得譁然稱奇,猜測這寶物的來歷,正議論紛紛時,忽然聽見一個站在書架旁的女弟子驚叫一聲,手裡正翻看的書也落在地上。

  忙有幾人過去扶著她道:“怎麼了?”

  那女弟子驚魂未定道:“我……好像看到書架後有東西,有眼睛!”

  一名男弟子拔出佩劍道:“在哪兒?”

  女弟子道:“第三排……自上往下,最中間的位置。”

  那弟子劍尖一抖,將她所說位置的書都挑開,但裸露出來的仍然是灰色的石壁,眾人正手扶劍柄,姿態警戒,忽然書架上青光一閃,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圓珠滾了出來,落在地上,滴溜溜轉著。

  那珠子呈現青碧色,中間一簇豎起的黑線,恰似獸類的瞳孔。

  男弟子定睛細看後,才收起佩劍笑道:“原來是顆貓眼石。”

  眾人稍松了口氣道:“難怪,放在那一摞書後面,太陽光一照,可不就像誰的眼睛嘛。”

  果真如此,女弟子歉疚道:“是我大驚小怪了。”

  方淮在眾人後面將那一疊圖紙卷起來,收進寶囊裡,問弟子們道:“都查遍了?有沒有再往深去的機關?”

  眾人都答沒有,丁白和方淮分別看了手下弟子搜羅到的寶器,品質俱都不俗,便令他們暫且收下,記錄在冊。方淮回身看看這臥室道:“也不知這洞穴主人是誰。”他對書架旁的弟子笑道:“那貓眼石可否給了我?”

  那就是顆普通的石頭,除了引起一點小騷動,也只有愛漂亮的女弟子會多看兩眼,見方淮要,也很痛快地就給了他。

  於是眾人按照方淮找到的那張圖紙的路線繼續行進,走了兩天,沿路也收穫了不少。奇怪的是,這次進山的隊伍,各家各派加起來也有上千人了,他們兩天下來居然一隊都沒遇到過。

  兩天后,約莫午後,眾人來到了地圖指示的山峰。

  才到半山腰時,就能看見山頂聳立著一塊巨大的岩石,再往上攀登,能看到岩石上被鑿出了盤旋向上的石階。等到了岩石面前,發現岩石的最頂端有一個小小的檯子,目測能站下十人左右。

  丁白看了看道:“那就我和方師弟,再帶八個人上去,餘下的人原地待命。”

  眾人遵命。丁白便和方淮還有其他八人,腳尖在石階上連點幾下,便輕鬆登上了岩石頂端。

  等到了石臺上,才發現連十個人也站不下,因為石台中央有一個直徑兩丈寬的石盤,把地方占了十之七八。

  丁白便命其他弟子都停在臺階上,自己和方淮前去查看。

  只見那石盤是由內側的圓盤和外側的圓環嵌成的,圓環和圓盤嵌在一起形成的縫隙的圓圈上,散佈著三個小孔,位置似乎沒什麼規律。整個圓盤三面龍頭環繞。三個龍頭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張大了嘴,但口中空空如也。

  圓盤的表面並不是水準的,而是外高內低,向中心傾斜。每張龍嘴的正下方都是一條凹陷的軌道,三條軌道分別通往三個散落在縫隙上的小孔。其餘不屬於軌道的盤面,都鐫刻著圖樣和文字,文字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晦澀,圖畫也寓意不明。

  丁白看過道:“這不是靈器。”

  方淮道:“是,只是普通的機關。凡人也做得出來。”

  不需要靈力啟動的機關,能產生的作用就很小了,對修士來說根本只能算擺設,或者是玩具。丁白道:“看起來沒什麼價值。”

  方淮道:“既然碰上,不妨打開試試。”

  丁白道:“這東西能打開嗎?”

  “應該能。”方淮俯下身去端詳那三個龍頭之一,它們都張大了嘴,眼洞也是空茫茫的。

  他和那兩個眼眶對視,忽然心裡一動,伸手比了比那眼洞的大小,從寶囊裡拿出兩天前在不知名修士的居室裡撿到的碧綠色貓眼石。

  他將石頭嵌進了龍頭的兩個眼洞之一。

  貓眼石的表面忽然閃過一絲青光,就好像眼睛在太陽底下閃動的光芒。

  方淮屏息等待起來,過了一會兒,龍頭始終沒什麼反應。正當他以為自己判斷錯誤時,忽然龍頭中傳來“噠噠”的聲響,是機關啟動的聲音。

  霎時間另一個未嵌入的眼洞中,轉出了一顆一模一樣的貓眼石。畫龍點睛,兩顆圓珠嵌在龍頭的眼眶中,方淮恍惚感覺到龍頭似乎活了,正用兩個豎起的瞳孔注視著他!

  他下意識退後一步,丁白趁勢將他腰攔住,訝異地看向那龍頭,那兩個活靈活現的眼睛,在日光下閃著詭譎又無情的光。

  “這是……”

  “看來機關啟動了三分之一。”方淮穩住腳步,盯著龍頭張開的嘴,像是為了證實他的猜測,龍嘴中滴滴噠噠地滾出來一顆和眼珠差不多大的血紅的瑪瑙珠子,順著傾斜的軌道,滾進了縫隙圓弧上的小孔之一。

  丁白道:“難道要打開這機關,我們還得再去找兩顆珠子?”

  “恐怕是的。”方淮道。

  丁白覺得這得不償失,不過不願意掃方淮的興,便道:“那我們先下山去,一路搜尋,要是能找到……”

  話未說完,忽然下面傳來一陣喧嘩。兩人還未來得及向下看,兩個人影已淩空而起,落在石臺上,卻是兩日不見的鐘離曇和尹鳳至。

  尹鳳至在岩石下看到太白和昆侖的弟子,便知道方淮等人也上石台來了,笑道:“方公子,沒想到在這裡遇見。”

  方淮微訝,拱手笑道:“尹大小姐,鐘離道友。”

  尹鳳至秀目往圓盤上一掃,便知他們已經打開了一部分機關,眼中若有所思,面上笑道:“看來我和兩位想到一塊去了。”

  丁白道:“尹大小姐莫非也是照著圖紙來的?”

  “正是。”尹鳳至走過圓盤另一側,拿出一顆珠子來,方淮一看之下,那珠子正是貓眼石,大小和中間瞳孔般的黑線和他手裡那顆都一樣,只除了顏色是銀白色。

  她也和方淮一樣,將珠子塞進了另一個龍頭的眼洞中,龍頭過了一會兒,再次發出“噠噠”的聲音,出現了雙眼,嘴中又吐出了一顆和先前一模一樣的血紅瑪瑙,順著自己的軌道落進了第二個小洞。

  尹鳳至道:“只剩最後一個了。”

  丁白道:“這機關難道有什麼奇特之處?”

  尹鳳至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目前來看,沒什麼奇特之處。”

  丁白道:“那為何……”

  方淮道:“雖然它不是靈器,但既然有人特意把它造在這山頂,就算裡頭沒什麼寶物可尋,也總有它的意義吧?”

  尹鳳至看向方淮,笑著點點頭道:“方公子和我想得一樣。”

  一旁鐘離曇見他們對視,立刻插話道:“那我們快些去找第三顆。”又盯著方淮道:“如果機關打開裡面真有什麼東西,那麼誰找到第三顆珠子,就是誰的。”

  話到了鐘離曇嘴裡,總是帶有兩分挑釁的意味,況且這機關又不是靈器,沒有陣法加持,隨隨便便一個弟子用兵器都將它破開。不會有人傻到把珍寶器物藏在裡面,羅盤也沒有指示裡面有法寶。

  方淮笑著還沒說話,丁白先對鐘離曇氣勢淩人的態度感到不悅,答應道:“好。那就一言為定。”

  於是四人飛身下了巨岩,帶領各自手下的弟子分道揚鑣。

  接下來的幾天,方淮一眾人收穫頗豐,探洞穴,入府庫,降靈獸,解機關。也碰到了許多其他門派的弟子。雖然進山覓寶,明面上說的是誰先拿誰得,可無人監督彈壓,總有人見物起意,以強壓弱,爭搶在所難免。只不過太白和昆侖兩家同行,哪家敢來搶?因此一路順遂。

  在山中兜兜轉轉,數日過去,便又和尹大小姐一行人撞上了。

  尹大小姐笑著和方淮道句“好巧”,又道:“今日天色漸晚,不如大家一處紮營吧。”

  方淮和丁白等人自然無可無不可,鐘離曇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於是弟子們找了塊空地,不一會兒便紮營完畢,尹鳳至便笑著請方淮、丁白、鐘離曇還有沈妙清到她帳篷裡去喝杯茶。

  她的帳篷被幾個侍女收拾堪比一般女子在家的繡房,四人道過擾在桌旁坐了。喝了兩口茶,聊起那天在山上約定好要找的貓眼石,兩邊都沒找到。

  毓疏坐在方淮身邊,那茶水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就苦得臉蛋一皺,扔在了一邊,再聽方淮幾人閒談幾句,他就往方淮身上一倒道:“吾要睡覺。”

  方淮這些天和他相處,威嚴的神獸形象已經在他心裡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個整天叫餓叫困的小孩子,簡直像帶了個兒子。方淮扶著少年的肩膀道:“帳篷外面往右過去第三頂就是我們的帳篷,你去吧。”

  毓疏翻身抱住他的腰道:“吾要和你一起睡。”

  哦,神獸大人睡覺的時候,如果是人形,那最好給他準備個軟枕抱著。否則你就得自己親身體驗被熊抱的感覺了。大白就是這麼被用的。

  方淮很失策沒有帶抱枕之類的玩意,於是每回休息少年都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連打坐冥想都不行,只能躺著。他和毓疏總是睡一個帳篷,於是無論太白還是昆侖的弟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他和毓疏內心都很坦蕩,不過旁人看這一對美少年和美青年,就覺得耳鬢廝磨,說不出的曖昧。毓疏的孌童身份更是在眾人心中確信無疑。

  方淮被獨角獸纏得沒辦法,站起身來道:“恐怕要先失陪了。”

  尹鳳至起身笑道:“奔波了一日是也乏了,那方公子先請回吧。”

  方淮於是帶著毓疏回了自己的帳篷,剛要掀簾子進去,忽然身後一人冷冷道:“方淮。”

  他回頭看去,原來鐘離曇也跟了過來。方淮皺了皺眉,轉過身,少年貼著他的後背,盯著鐘離曇道:“不想挨打就走開,凡——”

  方淮捂住他的嘴把他塞進了帳篷裡道:“我去去就來。”隨後對鐘離曇道:“鐘離道友有什麼事?”

  鐘離曇下巴朝某個方向抬了抬,方淮一想,把話說清楚了也好,便隨他來到營地外,隔著一小片林子,一處草叢環繞的空地上。

  鐘離曇在前方停步,轉身。方淮正要說話,忽然鐘離曇迎風一抓,一張寶弓在手,隨後身形一晃,來至方淮面前,寶弓上下兩端掣出利刃,向方淮面門劃來。

  方淮身影急退兩步,拔劍迎擊。“咣啷”一聲,弓刃與劍鋒交擊彈開,鐘離曇冷笑道:“看來也不是傳聞中那麼廢物,我今日不用箭,就好好領教你太白的劍法。”

  方淮劍尖斜指地面,劍刃微微轉過,在傍晚霞光中反折出絢麗的光芒,仍舊微笑道:“有話好說,何必動兵刃?”

  鐘離曇冷聲道:“道貌岸然!”說著拔弓再次襲來。

  方淮提劍格擋,看他甩弓壓弓的姿勢,身法中倒有些劍客的瀟灑,覺得甚是奇妙。

  兩人再次分開,鐘離曇怒道:“你不出劍,是看不起我嗎!”

  “非也。”方淮道,“在下只是想,鐘離道友在此與我大動干戈,豈不叫尹大小姐懸心?”

  鐘離曇道:“我正是為了鳳至姑娘,才要教訓教訓你這見異思遷的斷袖!”

  方淮眉毛一挑,鐘離曇再次飛身弓尖掠來,他卻不提劍了,而是伸手,等鐘離曇的弓尖眼看要刺進他手掌時,他卻伸手虛握,一股綿柔之力,從弓刃上蕩開,阻住了來勢。

  同時他五個指尖伸出柔韌的絲線,材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纏住了鐘離曇的弓,再延伸上去,纏住了他的手臂,最後鐘離曇全身都被一道道絲線纏住了。

  這是他發現自己指甲變成龍鱗之後,在雁姑的指點下,以功法催動龍鱗延展,變成的一件可以化解敵人攻勢、進而纏住對方的武器。

  今日一試,效果還不錯。

  鐘離曇被像粽子一樣捆住倒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瞪著方淮。其實方淮能占上風,全靠對方輕敵和出其不意。鐘離曇連箭都沒出手呢。

  可惜勝負已分。方淮笑眯眯地在鐘離曇身邊俯身:“斷袖?”

  托這人的福,他又想起些不好的回憶。

  鐘離曇掙扎著勉強坐起來,瞪視他道:“你跟你的孌童當著眾人的面就敢卿卿我我,你也配尹姑娘對你刮目相看,你這噁心的斷袖!”

  “哦……”方淮笑得一對鳳眼彎彎,兩指挑起他的下巴,“我這噁心的斷袖仔細看鐘離公子,也是英俊不凡呢,不如也做了我的孌寵如何?”

  “你!”鐘離曇臉色頓時漲得通紅,頭往後一仰,直接倒在了地上,也顧不上儀態了,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兩滾,躲避毒蟲猛獸般遠離方淮。

  方淮又笑盈盈地上前兩步,俯下身。鐘離曇失聲怒道:“別碰我!”

  “師兄!昆侖的沈妙清沈姑娘……”

  一名太白弟子匆匆從草叢那邊跑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時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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