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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仙界的和平》第90章
第90章 賀新郎(四)

  “為了真龍一族。”雁姑道。

  方淮道:“什麼意思?”

  雁姑想了想道:“這要從千年前的仙魔大戰說起了。其實那場戰役到最後,是魔道更有勝算。”

  方淮道:“但最後還是正道贏了。”

  雁姑頷首道:“因為龍君。”她緩緩地繞過結界走過來幾步,“魔界的月教,也是龍族的一支。”

  方淮道:“這我知道。”

  “你知道?誰告訴你的?”

  方淮看了門外的餘瀟一眼,雁姑也看過去,隨即兩人收回視線,心思各異。

  “千年前,月教的先祖在大戰中找到複生真龍之法。”雁姑看著方淮臉上露出訝異的神情,又道:“雖然辦法可能極端了一些,但的確,喚醒了一位死去的真龍。”

  方淮道:“魔修用的法子,只怕不為人所喜吧?”

  “不錯,那位醒過來的真龍,叫它魔龍要更適合一些。它是在死魂陣中蘇醒的。”雁姑對方淮笑了笑,“死魂陣,聽這個名字就知道,起碼是用了不少人血做代價。而魔龍要活下去,就需要更多人的精血和神魂。在人看來,這的確十惡不赦。可是在龍族看來,或者說在龍君眼裡,死多少人又與他何干呢?數萬年前,龍鳳兩族佔據天地時,人還只是匍匐在地上的螻蟻。”

  “在龍君眼裡,人命一文不值。”方淮點了點頭,不予置評,“那麼他選擇了幫助魔修?”

  “沒有。”雁姑搖了搖頭,追憶往事,她眼帶笑意,又有一種別樣的憧憬,“如果世上留下來的是除龍君外任何一個龍族,可能都會選擇這麼做吧?但偏偏留下來的是龍君,龍君是很涼薄的一個人——一條龍。”

  “所以,他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可以這麼說吧。”雁姑踱步走過方淮身邊,“但魔道能將真龍喚醒,已經代表他們在仙魔之戰中穩操勝券,那些戰場上的正道修士,正好給魔龍提供血肉和神魂。”

  “所以龍君還是出手了,不僅沒有幫助他的同族,還幫正道殺了它?”方淮偏過頭問道。

  “你猜得差不多。”雁姑道,“一場大戰在即,有人來求龍君,請他出手壓制魔龍。龍君答應了,代價是那人要永遠做他的奴僕。”

  “那人是誰?”

  雁姑搖搖頭道:“不值一提。況且那人後來也沒有遵守約定,他走後,龍君把我帶到東南傾島上,也離開了。”

  她說到這裡,方淮感覺自己好像隱約觸碰到了真相:“龍君只是‘壓制’魔龍,並沒有殺死它?”

  “對。”雁姑道,“龍君對同族再淡薄,也不可能真的殺了它,所以龍君取三滴心頭血,以三處龍脈之地為陣,將魔龍鎮壓在地下。”

  她指了指方淮道:“這就是你體內龍血的由來。”

  方淮忙問道:“那三處龍脈之地是在哪裡?”

  雁姑道:“一處在昆侖的雪塚,一處在你太白的三疊峰下。還有一處……我也不知道。”

  微風拂過,搖動樹枝,院子裡一時寂靜了,直到有弟子來到道:“方師兄,掌門真人傳召。”

  方淮和雁姑對看一眼,走了出去道:“真人們討論得怎麼樣了?”

  弟子一邊在他耳邊稟報,一邊兩人撚決駕鶴而去。

  雁姑眼看著方淮的身影消失了,才向院外道:“你一直跟著他?”

  樹下出現餘瀟的身影,看著這個方淮頗為尊敬的女人:“嗯。”

  “早在你那時突破靈寂期我就該想到。”雁姑打量著他道,“怎麼會有人類在不到百年時間內突破靈寂期?除非,你是龍裔。”她用的肯定的語氣。

  “是。”餘瀟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你的血脈已經覺醒了。”雁姑不在意他的態度,看著他,面上浮現一絲欣慰的微笑,“當初龍君囑咐我的事,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了……”

  方淮來到大殿上,向眾人行禮道:“晚輩方淮,見過諸位真人。見過掌門。”

  三春真人道:“淮兒,你且將你今日查知的一切,再和諸位真人說一遍。”

  “是。”方淮應道,隨即將查出傀種的過程、以及懷疑傀種是針對太白昆侖弟子,因此給昆侖太白兩家都喝下解藥的事都說了。其實他說的這些,之前三春真人就已經陳述過一遍了。

  但他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問道:“既然查出有傀種,為何不將解藥送到各家各派去,也不通知我們一聲?”

  方淮道:“解藥有限。況且我一直是懷疑傀種被下在昆侖太白兩家弟子身上,我們兩家在珞珈山中都曾和尹氏弟子同行。不通知是因為擔心兇手藏在賓客中,不能打草驚蛇。”

  鐘離氏的人站出來道:“當時我家也和你們還有尹氏同行,為何不考慮到我家?”

  方淮道:“被下傀種的弟子中,有部分人出現精神不濟、手腕到肘部出現紅斑的症狀,當時生病的有我太白弟子。我也看到有不少昆侖弟子出現這些症狀,所以出了事,就先緊著昆侖太白兩家了。至於鐘離氏,當時因為《逐蓮華經》一事,鐘離家的道友與我們漸行漸遠,所以我不確定鐘離家的人是不是也被種下了傀種,畢竟我說了,解藥有限。”

  他說話慢條斯理的,還沒說完,又有人問道:“你的解藥是從何處得來的?”

  方淮知道會有這個問題,因此不假思索道:“是從我一位精通丹藥的朋友那兒來的。”

  “他不能再多給些解藥?”

  方淮道:“解藥若這麼容易煉製出來,我何必在此叫各位為難呢?況且此時傀種已經發作,再給解藥也沒有意義了。”

  “你那位制解藥的朋友,可否請他到堂上一見?”

  “他生性不喜到人多的地方。”方淮道,“況且他知道的也不比我多。”

  “你不請他來,我們問一問,怎知道他知道得不比你多呢?”

  方淮聞言眉毛一擰,冷冷看向那發問之人:“我這位朋友是一片好心,我可不希望他站在這裡像囚犯一樣給人審問。”

  “好了,好了。”有一位長老起身來打圓場道,“ 真人心直口快了些,並無冒犯之意。咱們換過一件事來問,被你救起的人說,你身邊還曾跟著一個黑袍人,實力很是不俗,怎麼不見他和你同來呀?”又笑道,“不會這一位也不愛見人吧?”

  又有人笑對眾人道:“據說這黑袍人的修為極深,在座的我們無一人能及。一直跟在方小道友身邊,救下了將近一半的人。我等很想一見,以表謝意啊!”

  方淮道:“這也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已經下山去了。”

  “方小道友的朋友中盡是能人啊!”長老拈須笑道,“只是……”他看過殿內眾人,道,“似乎有人認出來,這黑袍人就是今天白天在喜堂上將你帶走之人,且他還是太白的弟子,名字也有人說了,叫餘瀟。”

  方淮抬頭望向上座的外公,三春真人朝他搖了搖頭。

  方淮便道:“他……是餘瀟。長老有何吩咐?”

  他一承認,殿中太白的真人和弟子中便響起一陣騷動。

  長老笑道:“也不為別的。只是這樣一位道行高深的年輕人,就這麼放他走了,未免可惜。”

  方淮額角青筋跳動兩下,這種對話真是對他耐性的極大考驗。可惜?你這是要把一代魔尊招到你麾下當打手?你這條老命還要不要了?

  見方淮一言不發,便又有人笑道:“說來也奇怪,太白有這樣出色的青年弟子,為何一直名不見經傳呢?”眾人也竊竊私語,議論起來。

  “因為他是魔女之子。”方淮一句話讓整個大殿都靜了。

  “他是太白的棄徒。早已不屬任何人門下,在座的各位,包括太白的各位,都沒有資格命令他做什麼。”

  說完,他便施禮道:“該說的在下都說了,請諸位自行判斷吧。”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

  回到霽月峰的小院時,天邊已顯露微微的曙色,方淮跨進院門,可樂雪碧兩個爭先地迎出屋來。

  “公子!”

  “公子!喜宴那邊出什麼事了!我們要過去瞧您,祿光攔著我們不准我們出去!”祿光是方淮身邊一名親信弟子。

  “唔,祿光是對的。”看到兩個懵懂無知的僮兒,方淮才真正感到累了,摸了摸他倆的腦袋道,“那些事,等我歇一歇再告訴你們。”

  他進了屋,直接合衣躺在軟榻上,他的新郎服上還有血跡。

  兩個小僮攀在榻邊道:“公子,您不睡喜房嗎?”

  “沒有喜房了,也沒有公子夫人了。”白虎這時候也跟進屋來,拿大腦袋蹭方淮的鬢角,叫他不得不伸手推開它,“大白,別鬧。”

  他頭往後靠在軟枕上,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晨光照破窗紙,落在方淮臉上,兩個小僮呆呆地看了他們公子一會兒,悄悄說:“我們替公子把衣裳換了吧?”

  “那吵醒公子怎麼辦?公子看起來好累了。”

  “可是這衣裳又髒又拘束,公子睡醒了會不會難受啊?”

  兩人嘁嘁喳喳的,大白則繞著軟塌走來走去,尾巴搖來搖去,忽然之間,它身子伏在地上,尾巴夾緊在兩腿間,腦袋埋進兩個大爪子間,對軟塌旁出現的男子俯首貼耳。

  可樂雪碧抬頭一看,嚇得往後跌坐在地上,莫名地被男子的氣勢懾得發抖。

  軟榻上方淮的眉毛皺了一下,歎了口氣,睜開眼來道:“你們都出去吧。”

  兩個小僮靠在一起,身子直打顫,可又覺得自己該忠心護主,不肯就這麼出去。

  方淮從榻上坐起來,對他們還有白虎道:“去外面守著。我沒事。”

  可樂雪碧看看那穿黑袍的凶人,又看看方淮,哭喪著臉掙扎起來退出去了,大白也夾著尾巴跟出去了。

  方淮盤坐在榻上,不想理任何人,更何況是餘瀟。

  靜默良久,還是餘瀟先開口道:“在大殿上,為何要那麼說?”

  方淮雙眼放空,腦袋跟著放空:“嗯,說什麼?”

  “替我說話。”

  “我有替你說話嗎?”

  方淮的邏輯很清楚。餘瀟和他有恩怨,大殿上那群人,他也照樣厭煩,所以不存在為了誰說話,兩邊他都不想與之打交道,都不想如他們的願。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他們。”餘瀟又在他面前半跪下來。

  窗外旭日東昇,陽光照射進來,為他落在地上的衣邊袍角渡上一層淡金色的邊,方淮的視線移到那上面:“我不需要。我需要你立即、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餘瀟沉默了一會兒道:“師兄,你在殿上說的話,是為我打抱不平嗎?”

  他常常想起他們在碧山和昆侖時的日子,那時候方淮看他的眼神,是全然的溫和和憐惜。那種憐惜不是局外人的憐憫,而是在為他所經歷的一切感到鬱憤不平,方淮不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他對於眼前所見的諸多不公正,總是比別人更快接受,然後思索如何改變,但對餘瀟卻是個例外。

  餘瀟直到回憶起這些,才發現他那時的目光總是跟隨著方淮的一舉一動,以至於方淮的眼神、表情所傳達的所思所想,他都領會並牢牢記在心裡,只是他自己從未察覺。

  他錯了。他錯不錯在沒能繼續把方淮欺騙下去,不錯在放鬆了對方淮的鉗制,他以為只要佔有就可以滿足,只要滿足自己的私欲,像對他豢養的鷹隼那樣,他就可以將心中那種失控帶來的不安壓下去。但是都錯了。

  他錯在沒有明白方淮在他心裡到底意味著什麼。如果一個人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就能讓他歡欣雀躍,那麼他能做的,只有傾盡全力讓這個人高興。

  方淮靜坐了一會兒,道:“我認為世上的道理是有付出才有回報。但付出頗多卻一無所得的人比比皆是,毫無付出卻叫囂著索要的人也很多。”

  他看向餘瀟道:“你眼下願意幫他們一把,或是將來有一天心懷怨恨殺上門來,都隨你,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做評判。這次人傀和尹家之事你幫了我太白,我不會透露你魔修的身份,你走吧。”

  方淮說完這段話,頓了頓,閉上眼又道:“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還是那句話,若還念及當年情分,就放過我吧。你我之間,就等一個光明正大的了結。”

  說完再緩緩睜眼,面前已空無一人,旭日的光透過窗紙,將地面映得光潔,屋外傳來清晨鳥兒的啼鳴,一室靜謐。

  方淮重新躺到軟榻上。方才居然……軟弱了?不能直視餘瀟的眼神,才閉上了眼。

  他看著屋頂的房梁,苦笑。

  方淮睡了一覺。醒來時是可樂在他榻邊輕聲道:“公子,祿光來傳話說,各家各派的真人們都走了。”

  “走了?”方淮把手背覆在額頭上,長呼一口氣,“終於清靜了點。”

  “掌門真人召您去沉霧峰議事。”

  “讓祿光去回,我即刻就來。”

  可樂忙跑出去轉達。

  昨晚他就那麼走了,外公想必幫他收拾了好大一個爛攤子。雪碧端來常服,方淮起身一邊更衣一邊對他道:“替我尋一張地圖來,越全越好,就放在書桌上,等我回來看。”

  雪碧忙應了,方淮於是離了小院,向沉霧峰去。

  進了殿中,這次坐的都是太白各處的掌事真人,方淮向眾人行過禮,找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等人齊後,三春真人便將才接到的、這一夜各家各派的傷亡說了。不少門派世家幾乎損失了一半的精英,可謂慘重。相比之下,太白的損傷是最輕的,昆侖其次,太白是因為提前有所警覺,昆侖的損失不在於人,而在於埋葬歷代化神期以上的真人屍身的雪塚,雪塚的結界崩壞,二十四位元鎮守真人全部殞命。

  太白的三疊峰也在昨晚崩塌,但好在那裡地處偏僻,除了有創派祖師留下的遺跡,沒有其他的損失。

  昨夜惡戰後的殘局還等著收拾。尹家人尚不知所蹤,這件事才剛剛開了個頭。

  等議事結束,方淮又單獨留下來,向外公稟報了雁姑所說的“魔龍”“龍脈之地”一事。

  “此話當真?”

  “昨夜三疊峰和昆侖雪塚同時出事,足以證明此事之可信。”方淮道,“再者尹氏的目的如果是為了喚醒魔龍,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三春真人見識廣博,關於當年仙魔之戰的隱情也是聽過一些的。於是道:“此事要告知昆侖商量商量。”昆侖的那幾位經歷過仙魔之戰的元老,多少會知道一些線索。

  方淮拱手道:“孫兒立即去擬信。”

  “去吧。”

  方淮將信鳶寫好,命人送出後,又回了院子裡。雪碧已經找來一張海陸俱全的地圖,鋪展在桌上,方淮拿過朱筆,在地圖上太白的位置畫了一個圈,又在昆侖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第三處龍脈之地,會在哪兒呢?

  方淮站在案前,用手指在兩個地點之間劃來劃去,看了許久。

  可樂端茶進來道:“公子,喝口茶吧。”

  “嗯。”方淮順手接過,放到嘴邊正要喝,忽然被一樣東西吸引住了。

  茶盞有一個素雅的茶託,圓形的淺碟,使人端茶在手而不被茶水燙著,從方淮的角度,剛好茶託的邊沿和地圖上的一個點重在了一起。

  方淮腦中閃過一物,卻是他在珞珈山中見過的那個龍頭機關!

  機關的盤面是由內側的圓盤和外側的圓環嵌合成的,而嵌合的縫隙形成的圓上,恰好分佈著三個小孔,當圍繞盤面的三個龍頭吐出紅瑪瑙珠子,珠子便順著軌道滾動到對應的小孔中。而當三顆珠子都入孔,機關就會啟動,中心的圓盤下沉,盤面下的龍雕便升起來。

  這不正暗合了魔龍的封印?紅瑪瑙代表龍血,小孔代表龍脈之地,龍雕便是魔龍……方淮對那機關的印象極深,因為他第一次在那位不知名的真人的洞府中看到那顆龍眼珠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其中奇異的靈力波動,而當時周圍沒有其他的人感覺到了異常。

  方淮當即放下茶盞,讓可樂去取一支炭筆來,將地圖上兩個點用圓弧連起來,畫了一個差強人意的圓。再憑藉記憶找到第三個點應該在的位置,一看地點,卻是人界的梁國境內。

  梁國。

  方淮的記憶一下子鮮明起來,梁國依靠許家,而許家和月教勾結。他低頭看看圓弧劃過的梁國國境,目光停留在附近的“睢陽”兩個字,猛然記起當初在“海蜃”船上,趙國的皇太女曾對他說過:

  “梁國大興土木,在睢陽造一座祭壇……”

  一切線索猶如串起來的珍珠,在他腦海裡閃著灼灼的光。

  方淮拿炭筆在昆侖太白兩個紅圈上打了兩道叉。三道鎖,尹家和月教已經打開兩道,剩下一道倘或是睢陽,那麼剩下一把鑰匙就是……他自己。

  方淮將地圖卷好放在一旁,揉了揉太陽穴,轉過身,對上一雙黑亮的獸瞳。

  方淮一怔,有如墨玉雕成的麒麟蹲坐在軟塌上,一如往常地望著他。

  牢籠的鑰匙嘩啦作響,有人進來了。但被綁在鐵架上的青年一動也未動,仍是死氣沉沉的。

  華美的裙角擦過髒汙的地面,女子曼妙的身影來到青年面前。

  “許公子。”

  青年動了動頭,抬起眼,鐵窗外漏進來的光線落在他眼裡,也落在他佈滿魔紋的臉上。

  “許公子這是何苦呢?”

  “龍血你們也拿到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青年沙啞道。

  尹鳳至笑道:“那一滴龍血早已和你的精血相融,除非他們把你的血抽幹,否則不是可能全部拿到的。許公子,你已經是幸運的了,要解開昆侖的封印,不需要整滴龍血。否則你的屍身也要被埋在昆侖雪塚之下了。”

  青年的喉頭滾了滾道:“早知道,我就該死。”好過看著那些人把他變成一個怪物。

  尹鳳至看著他臉上的魔紋道:“許公子,我派人查過你的身世,你父親是仙界許氏族人,你母親是我姑祖母的親傳弟子。”她笑了笑道:“說起來,咱們還能攀上點親。”

  “你還和太白的方淮有些私交。”她緩緩踱步道,“還冒險跑去提醒他,可惜,卻被那些正道人士趕了出來。”

  “你自幼被稱作‘魔女之子’,想必也嘗盡不少人情冷暖吧?仙界所謂正道,不過是排除異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應該最明白不過。”

  “你究竟想說什麼?”

  尹鳳至轉身笑道:“我想說,許公子可有意與我們合作?許家如今雖依附我們,可眼見著那兄妹倆越來越不安分,你也是許家人,只要我一句話,許家兄妹今日的風光,明日就是你的了。”

  許榕聲看著這個美麗又充滿野心的女人,想到風煙城中的母親,想到逃出風煙城後被月教擒住,任人擺佈,想到從月教逃走之後,因為臉上的魔紋而遭到的謾駡驅逐。

  一切都是有代價的,他知道。但沉默之後,他開口道:“你想要什麼?”

  尹鳳至嘴角勾起道:“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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