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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仙界的和平》第85章
第85章 珞珈山(五)

  “談昨夜我所見的方公子。” 尹鳳至道,“和太白尹氏兩家的婚事。”

  “大小姐所言當真?”

  “方公子覺得我會在這種事上戲言嗎?”尹鳳至稍稍坐直,神色端正起來,她的目光從方淮眼瞳轉移到他的手指上,“我倒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到身懷龍血之人。”

  方淮頓了一頓道:“大小姐如此篤定我就是……”

  “我尹家世代相傳的典籍裡,有幾卷是關於早已式微的龍族的。”尹鳳至道,“若說這世上還有誰知道真龍的形態、由來、它們一族的習性、以及關於龍血的一切,怕沒人會知道得比我們更詳細。”

  她看了一眼方淮道:“我雖不知道你體內的龍血是從哪來的,但你昨晚的模樣,的確是體內融有龍血的症狀。”

  方淮聞言沉默了一下,看向尹鳳至道:“那麼大小姐可否向我坦白,昨晚盒中暗器一事?”

  尹鳳至和他對視道:“我的坦白就是,我不知道那裡面有暗器。”

  方淮垂眼似是沉思,尹鳳至道:“木盒我在拿到手時就打開過,裡面的確是那第三顆珠子。”

  方淮道:“大小姐的意思是,有人趁你不察對盒子動了手腳,再借由你之手讓我中針?針上淬的還是會令我體內龍血失控的藥物?”

  尹鳳至道:“這麼推斷也沒錯。”

  “那不妨假設是這樣的。”方淮淡淡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動手腳的人必須具備兩點。”

  “第一,他必須是大小姐身邊親近之人,這樣才能從大小姐身邊不被察覺地拿走木盒。其次,他必定事先就知道了大小姐要來見我,而且他的目標如果是我的話,就要確保大小姐在半路上不會打開木盒,否則豈不傷錯人打草驚蛇?”

  尹鳳至道:“方公子說得對。”

  方淮道:“我想光這兩個條件就足夠苛刻了。大小姐心中可有人選?”

  尹鳳至和他對視片刻,舉起手來拍了拍手掌。

  方淮聽見身後帳簾被掀開,他回過身去,只見兩名侍女押著一名侍女走進來,將她按在地上。

  尹鳳至看著那女子,身子往後一靠,歎道:“昨晚的行程,我只對你透露過,那木盒也是你……你真是有負我素日對你的看重。”

  方淮看一眼這名女子,有些眼熟,應該是常跟隨在尹鳳至身邊的侍女。

  那女子只是低著頭,身子輕顫,一言不發。

  尹鳳至道:“這樣大的事,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策劃的,說,你背後指使是誰?”她拔高了聲調,比起平常的端莊典雅,更多了一分淩厲的威勢。

  女子依舊緘默。尹鳳至看向方淮道:“方公子,早在我重傷醒來時,就已經這樣審問過她了。我知道方公子對我必定有不小的疑慮,所以命人將她扣押,只等著方公子來時再審訊她。”

  她轉頭對兩名侍女道:“給她上刑。”

  “慢著。”方淮出聲阻止道,“這件事情撲朔迷離,還有許多疑點我尚不明白。既然大小姐已經審問過,就先將她扣押吧。”

  尹鳳至抿了抿唇道:“可我知道,你心裡已經對我生出嫌隙了吧?”

  方淮道:“大小姐不必多慮。倘若暗算我的人是想讓我在眾人面前現形,那麼大小姐被我打傷了醒來,還願意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便足以證明大小姐和那人不一樣了。”

  尹鳳至看了看他,扭過頭去道:“你能這麼想最好。”

  方淮看了眼那伏在地上的女子,笑道:“那麼來討論第二件事吧。尹氏和太白的聯姻?”

  尹鳳至聽他說起這個,面上倒飛起一絲紅暈道:“婚姻大事,本該聽由長輩們商議。但你我都是被寄予重托的人,一言一行,都要為門派家族考慮。所以不妨眼下就這把這件事說清楚了。”

  兩名侍女拖著那女子退出帳外,方淮回過頭來道:“我以為尹家會更中意鐘離氏的大公子。”

  尹鳳至道:“尹氏與鐘離氏交好,不代表兩家就要聯姻。”她望著方淮道:“即便族長曾有過這個意思,不過只要他老人家聽說了昨晚之事,應該也會改變主意了。”

  方淮道:“大小姐的意思是?”

  “尹氏做出與外族聯姻的決定,都是為了我那些被封在天玄池底的族人。”尹鳳至道,“世上已經沒有真龍了,但如果是身懷龍血之人,或許能夠幫助尹氏走出這個厄運。”

  方淮離開尹鳳至的帳篷時,恰巧碰見鐘離曇身旁跟著一個弟子匆匆趕來,兩人撞了個正著。

  鐘離曇一看見他,臉上就露出氣惱憤恨的神色,憤恨中又帶有一絲窘迫。顯然昨天做了他的手下敗將,即便是輕敵造成的,也讓這位鐘離家的大公子信心受挫不小。

  兩人擦肩而過,方淮聽見他被帳篷外的侍女攔住,頗為焦急關切道:“尹姑娘怎麼樣了?我帶了些上等靈材來……”

  方淮又去探望了沈妙清,見她精神已經大好,倒稍稍放心,又碰到了剛回營的丁白,謝過他的關心。隨後回了自己的帳篷,躺倒在榻上,雖然先前的修煉已經恢復了體力,但心中諸多猜測,各種疑點在他腦中轉個不停,也夠累的。

  他平躺著,兩個手臂枕在腦下,歎了一口氣,一旁黑麒麟就跳上來臥在他肚腹上,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甩著,透過衣衫傳遞來的暖意,讓方淮漸漸有了睡意。

  他於是就這麼睡著了,睡著後一會兒,不自覺地翻個身,手放下來把肚子上暖烘烘的麒麟抱在了懷裡。毓疏躺在對面的榻上,抱著一條不知從來搶來的被褥呼呼大睡。帳篷裡一時靜謐極了。

  直到帳篷外面傳來弟子的問詢道:“方師兄?”

  毓疏睜開眼睛,只見對面榻上黑袍男子將方淮摟在懷裡,一條手臂給他枕著,另一條手臂環過他的腰,時不時低頭在他耳廓,面頰上吻一下。

  眼見方淮睫毛一抖,要醒了,男子的身形一刹那化為黑霧,凝結成麒麟的模樣。

  毓疏撇撇嘴,翻了個身,背朝外接著睡。

  方淮睜眼,向外應了一聲道:“何事?”

  弟子道:“丁公子因見尹大小姐和沈姑娘都沒有大礙了,所以請師兄去商議何時拔營啟程。”

  方淮道:“好,請他們稍等,我隨後便來。”弟子便應聲離開了。

  方淮等說完話弟子走開,便要起身,見麒麟還老老實實地窩在他懷裡,不覺手抬著它的下頜,用拇指撫了下它側臉溫潤細膩的麟甲笑道:“怎麼這麼乖?”

  麒麟依舊安靜地望著他。方淮便起身下榻,整理衣冠,出帳篷去了。

  大營駐紮了兩天,終於重新上路。尹鳳至提議說,既然出了這樣的變故,她和沈妙清都受了傷,可知山中比他們想像的更兇險,為免不測,還是四家一起走。大家也同意了。

  方淮提出先去之前龍頭機關所在的那座山上,他拿出第三顆貓眼石,說是那晚碰巧所得。鐘離曇雖然輸了賭約,但他現下一心都在尹鳳至身上,也顧不上跟方淮爭意氣了。

  於是眾人先去了龍頭機關處。

  站在石臺上,方淮將第三顆圓珠塞進龍眼中,蜜金的光芒一閃即逝,隨即三個龍頭震動起來,古老的機關發出沉重的聲音。

  中心的圓盤在震顫中緩緩下陷,石臺上站著不到十個人,都看著那凹陷處,過了一會兒,震顫停止了,大約是到了底,整個機關又變得紋絲不動。

  “就這樣?”有人道。圓盤周圍的人都探頭去看那凹陷的裡面有什麼。

  眾人尚未看清,機關底部又發出“隆隆”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抬了起來。

  等那東西到了接近盤面處,接觸了陽光,眾人才看清一點兒輪廓。

  先是角,然後是頭,絢麗的鱗片,鋒利的指爪,赫然是一條龍!

  被機關抬上來的,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龍雕。

  龍雕的底座和之前沉下去的圓盤一般大小,龍雕徹底抬上來後,底座就跟外側的圓環嚴絲合縫地嵌在一起。機關恢復了沉寂。

  眾人本就對這機關沒什麼期望,不過等了一陣,發現這大概就是全部,不免也有些掃興。

  方淮思索著這個機關所代表的含義,丁白對他道:“方師弟,機關打開是什麼樣也看了,可以下山上路了吧?”

  方淮回過神來笑道:“自然。”又看了一眼那龍雕。

  丁白不知為何這個機關對他吸引力這麼大,不光是他,連那尹家的大小姐也是,丁白看了眼對面站著的尹鳳至,也是看著那龍雕出了神。

  鐘離曇在尹鳳至身邊道:“你這樣喜歡,我命人把這機關卸下來帶回去如何?”

  尹鳳至看了看他,笑道:“好啊。”

  鐘離曇果然命手下弟子來卸走機關。方淮也隨丁白離開了巨石,帶領眾弟子下山。

  到了傍晚,又擇一處紮營。那機關被放在鐘離氏的營地裡,鐘離曇命手下弟子將機關清洗一遍,自己則和方淮丁白尹鳳至在一起,商量明日尋寶的路線。畢竟四家一起走,找到了寶物要分成四份,最好還是同一方向,不同路線。

  正說著,忽然一鐘離弟子急匆匆趕來,鐘離曇走到一邊,弟子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後者臉色一變,回來隨口道了句“失陪”,便快步離去。

  方淮等人都不明所以。過了一會兒,又有一鐘離弟子前來,對尹鳳至道:“我們公子有急事,請尹大小姐單獨去商量。”

  尹鳳至面露疑惑,不過仍隨那弟子去了。

  這一去便是許久,方淮和丁白估摸著今晚是商議不下去了,便要各自回帳篷去。卻又有人來請他們,這次是尹鳳至的兩個侍女。

  “我們大小姐認為這件事不該瞞著方公子和丁公子,所以請兩位過去相告。”

  方淮和丁白對視一眼,便隨那兩名侍女來到了尹鳳至的帳篷裡。

  一進帳篷,就看見那偌大的龍頭機關被放在正當中,已經擦拭一新。尹鳳至和鐘離曇分坐兩邊,神色不一。此外還有兩人的近侍親信,也都侍立在帳篷裡。

  侍女搬來矮凳請兩人坐下,方淮道:“大小姐喚我們來所為何事?”

  尹鳳至和鐘離曇對看一眼,對方淮道:“方公子可曾聽說過《逐蓮華經》?”

  方淮還不及出聲,丁白先道:“《逐蓮華經》?”

  方淮道:“怎會不知,功法秘笈中的至寶,曾屬於昆侖,不過在千年前就遺失了。”他頓了一頓,挑眉道:“難道大小姐有什麼線索?”

  尹大小姐道:“鐘離家的弟子在清洗這機關時,發現了一卷經書,封頁上寫著‘逐蓮華’三字。”她看了一眼鐘離曇,“經由鐘離公子檢看,這的確就是《逐蓮華經》。”

  丁白的臉色和先前鐘離曇聽弟子稟報的臉色一模一樣:“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鐘離曇冷冷道,“我鐘離家世代珍藏著《逐蓮華經》的殘頁,不可能認錯,況且那經書上的禁制一看就出自昆侖。”

  丁白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那就把經書拿出來看看,要真是我昆侖的《逐蓮華經》……”

  鐘離曇冷嘲道:“你昆侖的《逐蓮華經》?那不過是你昆侖搶去的罷了!”

  丁白立刻面有怒色,再想到他先前鬼鬼祟祟去了,又把尹鳳至請去,就知道他想要獨吞這經書,順帶對女人獻殷勤,不怒反笑道:“那你現在做的就不是搶了?”

  鐘離曇道:“入山前約定好的,遇寶物者先拿先得,這經書既然是我鐘離家弟子發現的,自然屬於我鐘離家。不過是尹姑娘好心,讓人知會你們一聲罷了!”

  他說的倒不無道理。可這是《逐蓮華經》啊,自千年前遺失後,昆侖數代弟子但凡得到一點兒消息,都要拼盡全力去找,丁白怎麼可能把它拱手讓人。

  兩人劍拔弩張地瞪視了一會兒,丁白忽然想到一事,轉頭看向方淮道:“我記得幾日前在山頂遇見時,鐘離道友曾和方師弟約定,誰拿到第三顆龍眼珠,裡面的東西就給誰?難道這個約定不作數了?”

  他這話壓根不是替方淮打抱不平,只是想壓住鐘離曇的氣焰。而他也確實做到了,鐘離曇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鐵青,要讓他知道珠子還是尹鳳至給方淮的,只怕更要氣死。

  方淮還想再觀望了一會兒,丁白卻一句話就把他拉進戰局了。鐘離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見他沒有立即否認,顯然也有眼饞之意,當即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個窟窿。

  換作方淮自己,對這《逐蓮華經》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他此時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太白宮,《逐蓮華經》這樣的寶典,只要有機會,是每個門派都會不惜代價得到的。

  因此方淮一臉的雲淡風輕,嘴上卻開始和稀泥了:“嗯,兩位說得都有理。”

  尹鳳至不禁一笑道:“鳳至覺得,還是鐘離公子與方公子的賭約在前,‘遇寶物者先到先得’在後。所以我才派人請來方公子和丁公子。”她望向鐘離曇,似是解釋,也是表露歉意。

  對著心愛的女人,鐘離曇怎好說她好心辦壞事,只是和丁白互為眼中釘,又冷眼看方淮。

  方淮繼續當和事老道:“二位這樣爭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難道我們方才是同伴,此時就要為了一本經書反目成仇嗎?還是把氣平一平,從長計議。”

  鐘離曇冷哼一聲,起身對丁白和方淮道:“若要明搶,只管來就是!只怕‘無上仙門’的名聲,就要敗在你們手裡!”說著甩簾而去。

  方淮亦起身道:“事發突然,大家還是回去想想再來商議吧。”他對丁白道:“丁師兄還是儘早通知門派。這一鬧,只怕我們寶山一行要提前結束了。”

  丁白麵露歉意道:“方師弟,剛才也不是故意要拉你下水……”

  “不妨。”方淮笑道,“此物對昆侖至關重要,丁師兄情急是難免的,不過東西既然是鐘離家的人覓得,恐怕各門派都要坐在一起好好談談了。”

  他這麼說,丁白何嘗沒有想到?從開始相信鐘離曇得到《逐蓮華經》起,他就知道這是一件石破天驚的大事,足夠轟動各個門派,讓各家那些常年坐在關內的高人異士們跑出來摻一腳了。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和方淮一起向尹大小姐告辭,出了帳篷,在某處分開。他看著方淮臉上溫煦如常的笑容,道:“方師弟難道不想要這《逐蓮華經》?”

  方淮道:“以門派而言,是萬分想要。不過以我個人而言,更想知道這經書是哪裡來的。”

  丁白一怔道:“你是指經書的由來,還是……”

  方淮道:“一座機關,沒有結界,沒有陣法,有人卻敢往裡放這麼珍貴的經書,羅盤沒有偵測出來,或許是禁制太高明,但整件事總是透露著一點兒反常。”

  丁白道:“你說得也沒錯。但對昆侖而言,《逐蓮華經》本身比它的來歷重要太多了。”

  方淮道:“經書上的禁制,是非昆侖的高人不能解吧?”

  丁白點頭道:“是。所以即便他鐘離家強佔著經書,也是求而不得。”

  方淮搖搖頭道:“那看來有的纏了。”想了想道,“尹大小姐倒十分坐得住。”

  丁白道:“五鳳台尹家,本就超然物外,據說《逐蓮華經》不大適合他們的半仙體質修煉。”

  方淮點點頭,丁白看著他道:“其實我心裡,也不希望各門派為這經書反目,尤其是昆侖和太白。”

  方淮笑了笑道:“昆侖太白的關係是有些微妙。”有傳太白的創派祖師原本是昆侖的棄徒,不過也未知真假。

  “不……”丁白道,“我是不希望有一天與你為敵。”

  方淮只作聽不出他話中深意,笑道:“一切順其自然吧。”

  方淮回到帳篷,已經有親信弟子等在帳篷外,問他今晚出了什麼事,方淮把《逐蓮華經》一事說了,人人皆驚。

  方淮道:“囑咐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為此和各家的人起什麼衝突,低調為上。”

  “是。”

  “再立刻派最快的信鳶回山稟報掌門。”

  “是!”

  此後的幾天,四家弟子雖還都一起走,但受《逐蓮華經》的影響,各家弟子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僵硬起來,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除了氣氛古怪,有些人的身體也出了問題。

  方淮托著手下弟子中一人的手,只見其手腕脈搏到手肘彎那一線,密密麻麻地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紅斑。

  “可能是吸入山裡的瘴氣所致。”旁邊弟子道。畢竟修士的肉身是不會染上凡人的疾病或是毒素的。

  方淮問那弟子除了紅斑外還有什麼不適,弟子道:“倒沒什麼,就是這兩日冥想時有些心神不寧的。”

  這樣出現紅斑的還有好幾名弟子,也都說近來感到煩躁不安,但沒有大礙,方淮給他們吃過解毒寧神的藥丸,就好了一些。他問了丁白,昆侖弟子中也有人出現了相同的症狀,吃過丹藥後便有所好轉。

  他們猜測是那天夜晚出去尋人時感染的瘴氣。山中也的確有不少會危害到修士身體的毒蟲蛇獸,且大多在晚上出沒。

  但沒想到,尹鳳至也跟著病倒了。

  她身上並沒出現那些症狀,只是突然病倒,醒來之後,據弟子們傳言,精神有些不大對勁。尹家因此找了一處地方駐紮下來,她臥病在帳篷裡,拒絕一切探視,方淮、鐘離曇等人因為是男子要避嫌,拒絕也說得過去,但連與她交好的沈妙清都被拒之帳外。

  “這一回尋寶,怪事著實有點多。”

  夜晚宿在帳篷裡,方淮躺在榻上,對著面前坐著的麒麟說。他近來獨處時形成了這個習慣,因為麒麟黑亮的眼睛總是望著他,似乎很願意聆聽他說話。

  “你是在保護我嗎?”

  方淮笑著問了一句,有點像自言自語,沒期望對方回答。他翻過身閉上眼,呼吸漸漸均勻,是睡著了。

  黑霧散開,又凝結成男子的身形,把他抱在懷裡,吻了吻他的眉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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