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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仙界的和平》第84章
第84章 珞珈山(四)

  毓疏追那窺伺之人追了近百里,它雖然化作人身,但速度絕不會比真身的時候慢,居然追了百里也沒追到,連它也有些驚訝,因此在那人蹤跡消失後,它就停下來,環顧四周,抓過風尾來嗅了嗅。

  這一嗅,立刻有所發現,濃重的血的臭味,還有方淮的味道,它扭頭朝遠處起伏的山野奔去。

  除了方淮,還有一個人類!

  少年的身影靈巧迅捷得就像遇到天敵時的鹿,它也的確是鹿身。但和鹿不同,活了上萬年的靈獸,不會有任何天敵。

  所以儘管通過氣息知道那另外一人是名強敵,它也毫不猶豫地在一呼吸間越過幾個山坡,額頭雪白的角露出來,準備好來場痛快淋漓的戰鬥。

  像是回應它的戰意,空中浮現出黑袍男子的身影,阻住了它的去路。

  “我不和你交手。”餘瀟道,“他就在山坡下睡著。等他醒來,你不要告訴他我來過即可。”

  “人類!”毓疏吼道,“打敗了吾,才有資格命令吾!”

  一刻鐘後。

  少年趴在地上,被餘瀟踩著頭,頭頂的角戳進了泥土裡,兩手兩腳還在劃拉掙扎著。

  “你叫太大聲會吵醒他的。”餘瀟道。

  毓疏一張嘴就是草葉和泥土,只能閉著嘴“嗚嗚嗚”。

  餘瀟道:“現在我有資格命令你了。”

  毓疏“唔唔”兩聲,像是同意了。餘瀟鬆開腳。

  “人類!”毓疏又吼,餘瀟再提腳,少年肩膀一縮,聲音變小了,道:“士可殺,不可辱!”

  “這話誰教你的?”

  “人類。”他指指山坡下麵。

  餘瀟看了看他,忽然將一物擲到他面前。毓疏低頭一看,是黑紫色、半個餘瀟手掌那麼大的果實,少年當即兩眼放光,手抓起來,一口吞了下去。

  這一口吃得太急,整個果子囫圇吞下去,沒噎著,也沒嘗出味來,砸了咂嘴,又向餘瀟伸手道:“吾還要。”

  餘瀟道:“還要就照我說的做。”

  少年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又眼巴巴看著他,餘瀟又扔了一個果子給它,它高興得差點像真身那樣張嘴去接,捧著果子開始小口地啃。見余瀟向山坡下走去,他好歹沒忘了雁姑讓他保護方淮的囑咐,一邊啃一邊跟在餘瀟身後。

  方淮躺在草地上,身下鋪了一層披風,安穩地睡著了。餘瀟在他身邊蹲下,手撐在他臉側,低下頭吻了吻他柔潤的嘴唇。

  一旁吃完了果子的毓疏瞪大眼睛看。以他的認知,還以為餘瀟要把方淮吃了。

  餘瀟回頭看了一眼毓疏道:“等他醒來,你就按照我說的告訴他。”

  毓疏眨巴眼睛道:“吾還要……”但在餘瀟的目光下,只好撇著嘴蹲下身,不滿地戳著被夜露打濕的土地。

  一夜過去。

  晨光熹微時,方淮漸漸醒轉,他身下不屬於他的披風亦不見了,他對此毫無所知。

  他睜開眼,只覺得渾身力氣像被抽幹一樣,整個人像石塊一樣無比沉重,動彈不得。

  稍稍轉頭,只見少年秀麗的面孔和他隔著幾尺,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一條尾巴在他眼前一甩。

  方淮一怔,視線轉到旁邊,只見他和毓疏之間,端坐著不到男子手臂長的一隻獸,渾身被漆黑的玉石般光潤的鱗片覆蓋,唯有四蹄有如火紅的琉璃,頭上是珊瑚一樣的鹿角,眼珠清澈黑亮,要不是牛尾似的尾巴還在來回甩動,簡直猶如擺在八寶架上一件巧奪天工的獸雕。

  方淮在書冊上見過類似形態的生物,叫“麒麟”。

  他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驚訝,甚至懷疑自己還在做夢——珞珈山有再多的寶藏,也不可能出現麒麟這種傳說裡才會有的瑞獸。

  像是為了證實他並非做夢,那麒麟走到他面前,低頭將口中銜的一顆珠子放下來,用嘴推到他臉旁邊,還溫柔地蹭了蹭他。那鱗片蹭到他臉上,質地溫潤,且帶有靈獸身體的溫度,不僅不硌人,貼在他冰涼的面頰上,反倒讓人有些捨不得躲開。

  那被推到方淮眼下的珠子,正是昨晚在山坡上,尹鳳至打算向他展示的第三顆貓眼石,此刻在漸漸亮起的晨光下,流轉著蜜金色的光芒。

  方淮張了張口道:“你……”

  毓疏的呼嚕聲一停,睜開眼,抬手揉著眼睛道:“凡人,你醒了。”他懶洋洋地盤坐起來。

  方淮眼神示意他道:“這是?”

  少年瞟一眼那瑞獸,十分淡定道:“這是昨天晚上救你的麒麟啊。”

  方淮愕然道:“珞珈山中怎麼會有……”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咯。”

  方淮看看“麒麟”,再看看一臉滿不在乎的少年,皺眉道:“但麒麟是傳說中才出現的神獸……”

  “吾也是傳說中的神獸。”毓疏拍拍胸脯,“不是也坐在你面前?”

  “……”

  方淮不和它爭辯了,又看了一眼靜靜蹲在他身側的麒麟,後者從頭至尾只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

  他把視線別開,開始回想昨晚之事。他擔心手上的龍鱗被發現,一個人離開營地去找沈妙清,卻在山坡上遇見了一個神秘人,說了兩句話不到,尹鳳至又出現了,和他閒談幾句,說她其實找到了第三顆貓眼石,只是沒告訴鐘離曇,然後就拿出一個木盒,木盒一打開,毒針就射了出來……

  毓疏起身過來在他身邊蹲下,伸手在他額頭、兩肩、心肺處點了點,靈力渡入後,他身上便有了點力氣,用手撐著坐了起來。

  他從草地上拿起那顆珠子。被毒針刺中之後的記憶完全沒有了,但渾身上下止不住的乏力感,靈力被透支的感覺,難道昨晚和什麼人發生了惡鬥?

  他問毓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毓疏想了想道:“吾看到你被一群人追,然後……”它指了指一旁的麒麟,“它救了你。”

  方淮頓了頓,再次和那瑞獸對上目光,那一雙點漆似的眼,再看之下居然有些深邃?

  方淮把紛亂的心緒拂開,勉強站起身來,摸摸身上信煙等物,卻都遺失不見了,蹙眉道:“得趕緊回去。這一夜沒有音訊,不是我找人,是人找我了。”

  他握著那珠子,看了看仍舊蹲坐不動的麒麟瑞獸,想了想,還是拱手作揖道:“多謝神獸大人相救。”

  少年在他身後道:“你都沒對吾喊過‘神獸大人’!”

  “好好好,神獸大人。”方淮轉身,有模有樣地也朝它作了個揖,“眼下我這凡人全身乏力,趕不了路,求神獸大人帶我一程吧。”

  他稍一彎腰,毓疏就對上他身後“麒麟”的目光,兩獸的眼神一交匯,毓疏不情不願地地幻化作了真身形態,不過只有馬駒大小,仍然不高興地晃著腦袋道:“回去要把吃的都交出來!”

  方淮於是騎上它,毓疏四蹄如飛,不過半炷香時間,就帶它回到了營地附近。

  方淮從它背上下來,不由得往後看了看,那麒麟被他們拋在那片草地上,應該是不會跟來了。

  不跟來也好,那樣的珍稀靈獸,要是來到眾人面前,不知要引起多大的轟動。

  毓疏重新化作人形,兩人走入營地,立刻有弟子喊道:“方師兄回來了!”

  霎時間一眾太白弟子先聞聲而來,將方淮團團圍住道:“師兄!”還有些弟子連忙去放信鳶,給出去尋方淮的弟子們傳訊讓他們回來。

  “師兄回來了!”

  “師兄沒事就好!”

  方淮幾句話安撫過眾人,道:“我沒有事。沈姑娘如何?各弟子如何?可有人受傷,或是還未歸營?”

  年紀稍長的弟子答道:“昨夜出去了兩三個時辰,大家就都陸續回營了。沈姑娘也找回來了,在林子裡昏倒了,讓人看了看,沒有大礙。但尹氏的大小姐卻出了事……”

  方淮眼底一沉,眼前閃過他中毒針昏迷之前,看到的尹鳳至驚訝的臉,木盒裡有暗器,她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尹大小姐是昨晚半夜被帶回來的,傷得不輕。眼下正在帳篷裡歇息。”

  方淮道:“是何處受傷,傷得多重?”

  弟子道:“讓兩位師妹去看過,說是脖頸掐傷刺傷,差點被刺破喉管,窒息昏迷。”停了停又道:“有四處創痕,看在脖子上散佈的位置,像是某種野獸的爪子留下的,可能是在山中被靈獸襲擊了。”

  獸爪?方淮籠在袖子裡的手收攏,拇指擦過其他指甲因為數紋而略有磨砂感的表面。

  眾弟子望著他,有弟子善於察言觀色,見方淮的臉色也有些疲憊,道:“師兄在外一夜必定累了,先回帳篷裡歇息吧。”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連忙稱是。

  方淮笑道:“大家也是,為沈姑娘不說,又為我懸心一夜,都散了去休息吧。眼下暫不動身,起碼等沈姑娘恢復、尹大小姐好轉咱們再拔營。”眾弟子忙應了。

  方淮又點一名親信弟子道:“你去尹氏那裡替我招呼一聲,就說我已回營,稍作歇整就去探望尹大小姐。”

  “是。”那弟子應道,於是各自散去。

  方淮等眾人走遠了,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走去,臉上才露出冷肅的深思的神情。

  山坡上的神秘人,與尹大小姐的偶遇,還有她那木盒裡的毒針,會有什麼聯繫?

  那神秘人跟蹤他窺伺他,又現身直言他身上有龍血,讓他小心,又是何來歷?

  尹大小姐的脖頸被獸爪刺傷。方淮的手緊握成拳,難道他昏迷之後,又露出了龍的體征,還打傷了尹大小姐?

  那這麼說,那針上淬的不是毒,而是某種可以使他顯形的藥物?

  這樣就能解釋為何他昨天傍晚發現有人窺伺後不久,就不受控制地露出了龍鱗,兩次現形,兩次都有那人出現,如此推斷來看,極有可能就是那人動的手腳。

  但如果是神秘人害得他顯形,那他為什麼又要現身提醒他“小心”,他令他顯形的目的何在?警示他?還是讓眾人發現他身懷龍血這件事?這一滴龍血,對對方而言,有什麼價值?

  況且既然第一次能做到無聲無息就令他顯形,第二次又何必大費周折,在木盒裡藏暗器?那暗器如果真是神秘人設計的,那麼要經過尹大小姐的手,勢必要面臨暴露的風險。

  唯一經尹大小姐之手而又不暴露的可能,就是尹大小姐同樣知情,山坡上的偶遇是一個局,順勢一想,要製造這麼一個局,那麼或許沈妙清失蹤的整件事都是一個局,這才能使偶遇變成必然。

  那麼神秘人或許是和尹鳳至聯手的?但矛盾又回到上一個問題,一個人就能做成的事,何必大費周折布下一個局呢?這樣除了讓破綻變多,身份暴露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再者尹大小姐雖然是有些可疑,但也沒有確鑿可信的證據證明她就心懷鬼胎。唯一的疑點只是她拿出的木盒裡有暗器,或許是她刻意為之,又或許她是遭人假手了。

  方淮在帳篷前站定,毓疏趴在他背後,咕噥道:“困了,睡覺。”

  方淮拿這小祖宗也是沒辦法,一邊掀起帳簾一邊和它打著商量道:“你自己先睡可好?我還得調息冥想片刻……”

  簾子一掀低頭走進帳篷,再抬頭時,方淮驚訝得手一松,質地偏硬的簾子打在身後毓疏頭上。

  “凡人!”

  美妙的睡意又被趕跑了,當做抱枕的凡人又不能隨意踩踏,毓疏像吸飽氣的河豚一樣從方淮身後探出頭去,然後鼓起來的氣就癟下去了。

  “麒麟”蹲坐在臨時搭起的簡易床榻上,身上墨玉般的鱗片泛起的光彩簡直把整個帳篷都映亮了。

  方淮訝道:“它這是……跟來了?”

  他看向毓疏,少年扭頭。

  方淮只好走過去,麒麟坐在他的床角,一人一獸對視了一會兒,方淮眼下事情頭緒正煩雜,也顧不上跟一隻獸糾結了,便脫履在床上盤坐,準備調息。

  他剛坐好,麒麟就慢吞吞地走過來,跳進他懷裡。看它一身玉石質感的麟甲,體重應該不輕才對,但跳到方淮腿上,似是刻意控制了,和一隻小猴兒的重量差不多。玉鱗覆蓋下溫熱的身軀傳遞著熱度,隔著衣裳方淮都感覺到那融融暖意。

  它的頭在方淮的腰腹間蹭了一蹭,小心地沒有讓角頂到他,尾巴纏住方淮的大腿,就這麼臥了下來。

  方淮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啞然,見它臥下之後倒是一動不動,比毓疏之前可安分太多了,也就隨它去了。

  這邊一人一獸都滿意了,不滿意的只有毓疏。

  少年咬著指甲,縱身往床上撲道:“吾也要枕大腿!”

  閉目凝神的麒麟睜開眼,瞥了它一眼,一隻前蹄抬起,少年的頭頓時撞上了一堵空氣牆,那“咚”的一下,堪比共工怒觸不周山,也只有筋骨強韌的神獸能受得了,一下子把它撞了個七葷八素。

  然而此時方淮已經入定,對外界無知無覺,更不會來哄著這位祖宗。獨角獸大人吃了癟,淚汪汪地到角落裡自抱自泣去了。

  方淮打坐了約莫兩個時辰,才又睜眼,輕舒了一口氣,這次的冥想格外順利,丹田一處也是暖洋洋的從未有過的舒適。明明之前全身靈力透支,每走一步都像馬上要倒下了,不過修煉了兩個時辰,竟感覺體力已經恢復如常了。

  他低下頭,見那黑麒麟正抬起頭來,靜靜地望著他。

  他不禁輕輕撫了一下麒麟的鹿角,但覺光滑細膩,觸手生溫,笑道:“是你幫了我吧?”

  麒麟又小心翼翼地蹭了他一下,方淮能感覺到它體內洶湧無邊的力量,這樣一隻神獸發起怒來,可能整個珞珈山都會夷為平地,但此時卻收起了它的爪牙,反而顯得溫柔又有點笨拙。

  一人一獸正是溫情時刻,可惜帳篷裡另外一個可不會讓他們這麼溫情下去。

  方淮一頭黑線地看著毓疏直接在地上滾來滾去,所謂神獸的威嚴大概已經跟他身下的灰塵一樣微不足道了。

  方淮讓麒麟從他身上下去,從寶囊裡拿出今天份的食物,毓疏兩眼放光地就要撲過來,撲到一半,忽然忌憚著什麼似的在空中摸了一摸,確認沒有牆了,才撲到方淮腿上。

  麒麟蹲坐在一旁,用和對方淮時完全不一樣的冷森森的目光看著它撲到方淮身上。

  毓疏一番大嚼大咽,方淮見一頓的量足了,便適可而止,不再拿出那些瓊漿靈果。

  毓疏猶不饜足地舔舔嘴角,雖知道方淮怎麼都不會再給它吃了,仍然把頭往方淮寬大的袖口裡鑽。

  方淮攔住它的額頭道:“哎——今天沒有了。”

  少年悻悻地抬頭,看看方淮,又看看旁邊的麒麟,忽然想起什麼,湊到黑麒麟面前,兩個眼睛直直望著它。

  方淮見它這番動作,也看向麒麟,“嗯?”了一聲表示問詢。

  麒麟本來對毓疏的目光不為所動,但方淮也看過來,它就軟化了,用一隻前蹄在床榻上按了按,再松蹄時,被褥凹陷的地方已經有了一顆紫黑飽滿的果子。

  方淮把果子拿起來看,毓疏迫不及待地伸手要從他那搶過來,被麒麟又一蹄子打在手背上,痛的“嗷”了一聲,不得已縮手。

  方淮看這果子有點像李子,放在鼻端聞了聞,一股醉人的清香,毓疏見他還往嘴邊送去,更著急了,又不敢搶。

  方淮見它這副模樣,也感好笑,把果子遞到它面前道:“吃吧。”

  毓疏手都不伸了,就著方淮的手就開啃。果子被咬破,汁液濺溢出來,流得方淮滿手都是。少年三兩下啃完了果子,看到方淮手指上的汁液,忍不住伸舌去舔。

  毓疏要是獸形,這樣的動作倒沒什麼,可它現在的體型是個秀美少年,這樣捧著男子修長白皙的手指吮舔著,畫面無端帶上了點情色的味道。

  方淮是每日給它餵食習慣了,只是笑著把它當自己在天朝幫朋友養過的一隻小奶狗,還順便屈指刮一刮少年的臉頰。但旁邊的麒麟一見少年的嘴唇貼上方淮的手指,眼珠裡就躥起兩簇怒火,抬起蹄子就要把它腦袋摁到地底下去。

  好在這回毓疏學乖了,留意著麒麟的動作,它蹄子一抬它就往旁邊一滾。

  方淮只當它們兩個同類打鬧著玩,起身到一旁的水盆洗手,道:“你們鬧歸鬧,可別把帳子弄壞了。”

  他洗過手後,到床邊對麒麟說:“麒麟——我能這麼叫你吧。”

  他和那雙清亮的獸瞳對視。“你既是神獸,雖然沒聽你說過話,但應該能聽懂人言吧?你實在太過珍奇,若出去叫人看見了,難免引起一場風波。如果你要跟著我,只得委屈你要麼藏好自己,要麼和毓疏一樣化為人形了。”

  麒麟看著他,聞言低下頭去,舔了舔他搭在床沿的手。

  這意思大概是同意了。方淮松一口氣,又囑咐毓疏道:“小玉,你也在帳篷裡好好的。”

  少年在床頭滾動,完全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他也習慣了,便掀簾出去了。

  他去了尹大小姐的帳篷,侍女向他行禮道:“方公子。”

  方淮頷首道:“尹大小姐怎樣了?傷勢好些了嗎?”

  侍女道:“小姐吃了丹藥,已好了許多,正在帳子裡等著公子來呢。”說著掀簾。

  方淮低頭進去,只見尹鳳至倚在繡床上,臉色蒼白,但看著精神不錯,衣著齊整,看來是早準備好了見客,他一進來便道:“聽說方公子安然無虞,鳳至心中十分安慰。”

  方淮拱手道:“回營地聽見說大小姐受了重傷,方淮心中很愧疚。”

  尹鳳至笑道:“有什麼愧疚的,方公子也不是……”她頓了頓,蒼白的俏臉上,一點微笑我見猶憐,“不是故意要傷我的。”

  方淮身體一僵,眼中驚愕之色不掩,卻暗暗留意尹鳳至的臉色舉動。

  尹鳳至道:“方公子放心,帳篷周圍守著的是我的親信。方公子可以坐下來,你我好好談一談。”

  方淮放鬆身體在桌旁坐了下來道:“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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