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爸爸來了

　　看著晨曦從土坡上滾下，撲通一聲掉進了水塘里，東方蘭的心狠狠的一顫，臉瞬間白了，她不會游泳。

　　再看看同樣被嚇傻掉的東方彬和東方顏，東方蘭確定自己沒有做夢，她顫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水塘，那水好像很深……

　　恐懼瞬間湧上了東方蘭的心頭，怕怕的看了周圍一眼，見四周無人，她牽起東方彬和東方顏的手，向山下老宅狂奔而去。

　　老宅的院子里，東方明正陪著東方老爺子聊天，老爺子年紀大了，在山上走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東方明便陪著老爺子說說話。其實對於東方老爺子東方軍，東方勤與東方明兩兄弟心中對他還是有親情在的，不然當初東方明也不會為了能讓老爺子安心養病而答應和李倩雅結婚了。這會子見東方蘭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兩人都愣了一下。

　　「蘭蘭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東方老爺子問道。

　　東方蘭看到一邊的東方明，心裏就是一抖，對於東方明，她總是有點害怕，現在，更怕了。

　　「沒……沒什麼，媽呢？」在東方家，周雲是最寵她的，她本能的尋求依仗。

　　東方明沒說話，他和她們不親，話向來少。

　　「在屋裡呢，你這孩子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老爺子依舊不放心的問道。

　　東方蘭快速的向屋裡走去，她不敢面對東方明，「沒什麼，我去找媽。」┇思┇兔┇網┇文┇檔┇下┇載┇與┇在┇線┇閱┇讀┇

　　屋子裡，老太太周雲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還嗑著瓜子，瓜子殼仍的滿地都是。東方蘭跑進來一把抓住周雲的手，顫唞著聲音道：「媽，我們回家，我要回家。」說著，又連忙起身去收拾東西。

　　老太太一愣，回家？

　　她看著慌慌張張的女兒，還有一邊一臉驚恐的孫子孫女。「蘭蘭，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哪個狗娘養的這麼大胆，敢欺負咱家的人，蘭蘭別怕，有媽呢，誰都不用怕。」

　　東方蘭的心似乎一下子就定了下來，是啊！有媽呢！那個臭丫頭就算活不成了，東方明難道要她償命不成，媽一定會護著她的，爸也不會同意的，沒事的，沒事的。

　　東方蘭穩了穩心神，對周雲道：「媽，沒人欺負我，我……我只是……只是不喜歡這裏，咱們回家好不好？」她心裏的恐懼並沒有被完全壓下，她想離東方明遠點。

　　老太太聽東方蘭說沒人欺負她，這才放了心，也是，憑東方家在南湖鎮的地位，誰敢欺負她的女兒，不想活了？

　　她對東方蘭道：「我也不喜歡這鬼地方，哪有家裡的大別墅舒服，可你爸不願意走啊！」

　　說到這裏，周雲的臉色很不好，陶鶯的存在始終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她又看了一眼東方彬和東方顏，皺著眉問東方蘭：「蘭蘭，你真沒事？怎麼一個兩個臉色都這麼難看？」

　　東方蘭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道：「沒事，媽，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剛剛……剛剛在路上看到了一條蛇，嚇死我了，鄉下太嚇人了，我們回家吧！」

　　周雲這下信了，撇了撇嘴道：「窮鄉下就這樣，可你爸不會走的，再忍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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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背著晨曦，東方毅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追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抓到了那隻兔子。東方毅得意的拎著兔子的兩隻後腿將兔子頭朝下抖了兩下，口中念念有詞道：「讓你跑，我讓你跑，我妹妹抱著你，你就乖乖讓她抱不就得了，竟然敢跑，又被我抓著了吧！哼！」

　　東方毅樂呵呵的抱著兔子往回走，再次來到那水塘邊，卻是半個人影也沒發現。

　　「晨曦，小姑，你們在哪兒？」沒人回答。東方毅皺了皺眉，又叫了幾聲，在附近找了找，還是沒有。「跑哪兒去了？難道回家了？」東方毅暗自嘀咕道。

　　無奈之下，東方毅只能抱著兔子下山回家。

　　東方毅到了山下老宅的院子里便跟老爺子和東方明打招呼。「爺爺，小叔，我回來了。」

　　東方老爺子笑呵呵道：「喲！好大的兔子！是小毅抓的？真厲害！」東方明也在一邊微笑著看著他。

　　東方毅嘿嘿笑了幾聲，四下看了一圈，問道：「小姑回來了沒有？晨曦呢？」

　　關於晨曦的事，東方明最是敏[gǎn]，他皺了下眉，問道：「晨曦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你小姑在屋裡呢，你爸呢？」東方毅一愣，回道：「我爸在山上採藥呢，小姑回來了晨曦沒回來？不對呀，我明明要小姑幫我看一下晨曦的。」

　　東方明眉頭皺的更緊：「晨曦和你小姑在一起？」

　　「對啊！我去追兔子，讓小姑幫我看一下晨曦，可是等我回去的時候，她們都不在，我以為她們回來了。」東方毅道。

　　不知為什麼，東方明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東方蘭剛才慌慌張張的回來……

　　東方明起身，到屋裡去問東方蘭。

　　東方老爺子也奇怪，繼續問了一句：「晨曦和你小姑在一起？你小姑剛回來，沒看到晨曦啊？」東方毅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便和老爺子一起到屋裡問東方蘭。

　　屋裡，東方蘭正和周雲商量要回家的事，就聽到外面東方毅的聲音，她不由的一抖，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一些的恐懼再次涌了上來，還沒等她調整好，東方明便進來了，開口便問：「晨曦呢？」

　　東方蘭聽著東方明那低沉的聲音，身子抑制不住的顫唞：「不……不知道。」

　　她這模樣，一點兒也不像不知道的樣子。東方明的心裏忽生一股慌亂，有些不耐煩的道：「小毅說把晨曦交給你了，你回來了，晨曦去哪兒了？」

　　東方蘭本就心裏害怕，被東方明這麼一問更是恐懼，但她不敢說出來，不由自主的往周雲身邊躲了躲，急急的吼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周雲最看不慣東方勤和東方明欺負她的子女，尤其是東方明，這個孩子太聰明，最是招人厭。「要問什麼問就是了，你吼什麼？」周雲氣憤道。

　　東方明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整個人陰沉的可怕，剛想再問，便聽「哇」的一聲。

　　東方彬和東方顏哭了。

　　他們到底是兩個孩子，出了這種事，早就嚇壞了，大人們這麼一說，氣氛一緊張，他倆再也抑制不住了。

　　東方顏哭喊道：「不關我的事，是小姑打的，我只是想要她的兔子，我沒殺她，我沒殺她，嗚嗚……」

　　東方彬也接著喊道：「我也沒打她，是小姑，是小姑打了她一耳光，她才掉進水裡淹死的，我沒打，我沒打……」

　　他們兩已經十二歲了，自然知道水是會淹死人的。

　　東方蘭雖強橫，但到底也沒經過這麼大的事，心裏害怕極了，一下子撲到周雲懷裡連連吼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她會掉水裡去，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東方老爺子和東方毅剛進屋就聽到這些話，雙雙愣在了那裡。

　　東方明覺得世界好像塌了，他踉蹌了一步，險些站立不穩，那三人的哭聲吵的他腦袋嗡嗡的響，他們說什麼？晨曦淹死了……

　　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他一把扯過東方蘭：「晨曦呢？她在哪兒？我女兒在哪兒？」

　　面對這種事情，沒有哪個父母能沉得住氣，東方明快急瘋了，無法抑制的大吼，一向沉穩的他此刻形似癲狂，「我女兒呢？她在哪兒？快說，快說……」

　　他的女兒啊！好不容易才將她從奄奄一息中救回來，今天早上還聽她甜甜的叫爸爸，現在這些卻人告訴他，晨曦死了。真正面臨失去的時候，他才真實的體會到心如刀割的滋味，晨曦的音容笑貌清晰的浮上腦海，那個猶如精靈般精緻靈動的女孩，他的女兒……

　　不，不可能，水裡，對，水裡。

　　東方明雙手抓著東方蘭的肩膀，那力道，差點兒將東方蘭的骨頭捏碎，「哪裡的水，晨曦掉哪裡去了？快說，快說她在哪兒？」

　　東方明越是急。東方蘭越害怕，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

　　東方毅在一邊道：「水裡，就是那個水塘嗎？晨曦怎麼會掉水裡？」

　　東方蘭只顧著大哭，聽了東方毅這話點頭「嗯」了一聲便再次躲到周雲懷裡去了。

　　東方明抱起東方毅，拔腿便往山上狂奔，東方毅知道那水塘在哪兒。

　　一路狂奔，東方明恨不得能多長出幾條腿來，兩年前，晨曦失蹤時，他都沒有這麼害怕過，當時的他心中明白，晨曦只是被李倩雅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