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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審神者好嚇人》第197章
第 197 章

  一個個身材高大的刀劍男士哭喪著臉, 團團包圍住了比他們明顯矮了不止一個頭的小烏丸。饒是小烏丸將他們都看成了自己可愛的子輩們, 也不禁在這些高個子們製造出的巨大陰影下抹了一把汗,苦笑不已。

  「面對如此真切的關懷, 吾還真是無計可施了啊……」他無奈地感嘆著。

  ……

  二十分鐘後。

  「@#¥%&?」

  「@#¥%&。」

  在小烏丸多次鄭重地解釋自己身體非常健康, 並交付出那張薄毯當作披肩來安慰那些快要痛哭流涕了的刀劍們後, 他終於得到了一片足夠正常呼吸的空間。

  然而注視著子輩們或抹著淚或舒心地笑著四處散開的身影, 以「父親」自居的小烏丸卻沒有因誤會被解開而鬆一口氣。

  他撇下微笑許久、幾乎僵硬了的嘴角,緩緩垂下雙眼。那一向凜然的眼神被纖長而濃密的睫毛蓋住了大半, 只有幾分稀疏的迷離在其主人無意識間偷偷溜了出來。

  若是現在有刀劍回頭看一眼小烏丸的話, 想必一定會聯想到他之前誤入扳手腕大賽時的表情吧。

  那般的縹緲, 好似仙人正高高在上地審視著萬物;

  卻又那般的茫然,好似仙人被某人突兀地拉入了泥潭。

  ……

  主公後續的那番話語,究竟……

  『通過攝取營養物質來改變形體,從而增進力量與體質什麼的, 對於能夠依靠煉結與升級來強化自身數值的刀劍男士們而言只是杯水車薪的變化吧。不過,嘛, 有人和我說過「滴水成河,粒米成籮」,也許還真能派上點用場呢。』

  埃德加低頭輕柔撫摸著小烏丸黑亮而柔順的發絲,閒聊般地解釋著自己之前的話語。

  對於自稱「父輩」, 又與埃德加有著明顯的體型差距的小烏丸而言,埃德加的這番動作可謂是非常戳心了。他這樣一低頭一抬手,將本就不高大的小烏丸襯得越發嬌小柔弱,長者的威嚴盡失。

  但思量著這也是審神者對他表示關心與喜愛的一種方式, 小烏丸沉默了一會兒便沒有去過多在意這一親密互動下的負面效果。他一邊微笑著接受了撫摸,一邊認真地觀察著埃德加,閒聊般地開口詢問了起來:『提及此話之時,主公的雙目甚是明亮,想必那人定是您的重要之輩吧。』

  然而這時他未曾知曉,正是這句尋常的問話開啟了他如今這份茫然的源頭。

  『那人啊……』埃德加揚長了話尾,似乎是因被他人提及了關鍵的詞彙而陷入了回憶。

  小烏丸也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發絲,靜靜等候下一句描述的到來。

  片刻後,埃德加鬆開了手。他注視著小烏丸那沒了束縛後隨風飄蕩起來了的黑色髮絲,難得地垂著嘴角,開口反問道:『總是自稱「父親」的你,能否告訴我——』

  『一個能夠為了世界的安定堅持數十載向養子展露虛假的慈愛,並在最後,再次為了國家的安定,誓要將養子斬殺的男人,有哪怕一秒的時間,真真正正地投入到「父親」這個角色之中嗎?』

  面對這個疑問,小烏丸很快便明白了這是個如果得不到合適的開解便將困擾審神者許久、許久的疑問。他慎重地開了口:『……吾近來才得以得到人形,還未曾徹悟人類那頗為複雜的情感。但作為見證過人類千年歷史,一直在履行著殺與被殺之命運的工具,吾也確實有幾分心得與體會。』

  小烏丸凝視著埃德加的胸膛。那裡即便被衣物所覆蓋了,也仍隱隱飄過幾縷鐵鏽般的血腥氣。「殺」、「傷」以及「父親」……關聯起了這三個詞的小烏丸沉默了許久,在思慮再三後才作出了答覆:

  『想來,他一定是————』

  『……』

  埃德加聽罷,卻是再次在面頰上掛上了笑容。他抿著嘴笑了一會兒後,感嘆了一句:『呵,呵呵呵,原來小烏丸是這麼看的。果然是刀劍會有的思路啊。』

  埃德加面頰上掛著的明明是一如往常的溫和微笑,但大概是出於刀劍與父親這雙重身份下所特有的直覺吧,小烏丸在全身心地投入地對埃德加施以注目後,竟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幾分無奈、落寞,以及悵然。

  『……』

  啊啊,吾強大而又溫柔的主公大人啊。

  您已堅強到,足以背負著扭曲的命運前行於未來,乃至報之以微笑。

  但即便捨棄了自己的軟弱,驅走了自己的無力,忘卻了自己的悲痛,您也依舊只是個經歷了二十載歲月的人類。感性與理性始終都潛藏在您那堅毅的身軀之下,相互輝映、相互交織、相互融合、相互排斥……

  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特權,是我們這些刀劍渴望並不斷學習著的特徵。

  您該為之喜悅才是,為何要側過頭去,掩住您那燃燒著糾葛與仇恨之火,卻仍然透亮著的血色雙目呢……?

  「……」

  隨著回憶的逐步深入,小烏丸那迷離的眼神中漸漸多了一絲狐疑與無措。

  吾……不,無論是自稱「為父」還是自稱「吾」,都不合適。應該說「我」才是吧。

  ——我,作為一把侍奉審神者的刀劍,在主公的生命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我那番話語,又究竟是協助了審神者的成長,還是加速了審神者的滅亡……?

  「啪嗒。」一隻手落在了小烏丸的肩膀上,打斷了他的回憶。

  小烏丸抬頭看去,便見到髭切一手拍著他的肩膀,一手在他的面前不斷左右搖晃。發現他回神了,還開口問道:「怎麼又發呆了?裝傻這一招在這個本丸裡已經沒有派不上多大的用場了哦?」

  「……啊,對了。我過來是想說,審神者正在那邊召集我們過去集合呢。」髭切補充道。

  「原來如此,真是多謝提醒。」略過耳邊膝丸那堆「裝傻?阿尼甲你最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啊!」的抱怨與交談聲,小烏丸僵硬地勾起微笑、點了點頭後,隨著大家的腳步前往了埃德加的所在之處。

  …………

  ……

  本丸中的庭院被數條石子鋪成的小道割據成了好幾塊區域。

  有的寬廣且平坦,平日裡時常用來被作為陣前準備、大型活動,以及短刀群聚玩樂的場所。有的偏僻而亮敞,面向著鬱鬱蔥蔥的茂密樹海,適宜一邊觀賞著秀麗的風光,一邊悠哉地品茶、閒聊。

  而如今埃德加所在的,卻是平日裡刀劍們常來常往,又不曾多加停留的本丸中心地帶——位於審神者們辦公用廳室拉門前的一塊狹小空地處。

  對於刀劍們而言,由於他們的審神者大人平日裡待在本丸中的時間極其有限的緣故,這裡一直都只進行了日常要求中最低限度的打掃與清潔。除了長谷部偶爾會進來放置文件,歌仙、螢丸之流會捧著茶杯,對門前那一汪清澈透亮、映照著紅橋倒影的平靜池水感嘆幾句「小橋流水,很是風雅」之外,幾乎就沒有刀劍會踏足此處了。

  但對於埃德加而言,這片區域卻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這裡,即是起點,也是終點。

  當他初次來到這個時空之時,便是出現在這裡。

  之後與狐之助以及第一位刀劍男士山姥切相遇的地點,也是在這裡。

  最終,他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時所需要舉行的轉換儀式,也將在這裡完成。

  因此,雖然相對於諸多刀劍的數量來說,這裡有些過於狹窄了。埃德加也依舊選擇在這個可以稱之為「命運之地」了的地點向刀劍們進行最後的告別。

  「總之現在這個本丸資金充沛、戰力強大、人手充足,又配合默契。就算沒有了審神者,時之政府也會很高興地為你們供給靈力,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太大的負面影響。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回家了。」埃德加一開口,便是與對話中異樣嚴肅的內容截然相反的歡快語氣。

  受到他那歡快語氣的影響,正認真注視著審神者的刀劍們也沒有多想就放鬆了下來,自動將此次審神者的離去當作了又一場小型的冒險。長谷部更是站出來以手撫胸行了個彎腰禮,直說:「回家……?是如以往拯救世界之旅一樣的流程嗎,我們會隨時待機,等候主的差遣的。」

  明白刀劍們理解偏了,埃德加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腦袋,「哎呀哎呀,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差不多,不過……」

  他停頓了一會兒,便沒有多加猶豫,直截了當地說明了實情:「這次我要面臨的是牽扯到生與死的重要時刻,可能離開的下一秒就會突兀地死去了吧。」

  「我之所以站在這裡,也是希望大家在得到說明後,能對契約忽然被解除這一點做好準備呢。」

  埃德加的描述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刀劍們卻無法像往常那樣狂熱地點頭應和了。

  他們各個僵在原地,無所適從。

  一向強大得近乎天神、總是無所不能的審神者大人突然…說自己會死去……?

  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無法理解。

  已經擁有了人類的形體,山姥切卻彷彿回歸了最純粹的鋼材之軀,他的大腦無法思考,他的心臟停止蹦跳,他的血液不再流動。

  選擇了我後不斷誇獎我、磨煉我、改變我,然後就要…拋棄我……?

  他痛苦難耐,幾乎要從中斷裂,卻又連驚叫出聲都做不到。

  身旁的同伴們也如他一般無法言語,一時間,本丸內鴉雀無聲。

  然而始作俑者的埃德加卻對此置若罔聞。

  他一邊仔細聆聽著刀劍們雜亂無章的心音,一邊在寂靜的庭院裡繼續著自己的告別。

  「雖然狐之助現在不在這裡,但還請放心。是我指派它去進行靈力的申請與轉運了,親切的時之政府會在我的靈力停止供應的時候立刻為大家補上能量,真是萬分感謝呢。」

  「……」

  刀劍們沒有回應,甚至都沒有呼吸。

  整個庭院裡就只有埃德加的聲音在迴蕩。

  見狀,埃德加嘆了口氣,「要是從屬於我的刀劍們最後竟死於憋氣過久,那可真是個有趣的笑話了呢。」

  他搖了搖頭,從另一個角度進行瞭解說:「雖然安排了不少契約斷開後的相關事宜,但這可不表示我對自己的存活率那麼的沒有信心啊。」

  「……!」埃德加的話音剛落,刀劍們便齊刷刷地把垂下的腦袋抬了起來。他們動作雖然猶如缺少了潤滑的機器人般僵硬,但眼中倒是多出了數道光彩。

  「回神了?」埃德加笑了一下,繼續解釋,「契約自動解除除了『一方死亡』這一原因外,也有可能是世界與世界間的閉鎖性太強,從而斬斷了我們的聯繫。而如果是出於後者的緣故的話,我是必然會找到方法,重新與我可愛的刀劍們相見的。」

  說完,他望著眼前一個個對自己投以灼熱目光的刀劍,揚起嘴角,吐露出了將他們的靈魂深深困住的魔咒——

  「所以,等待,並心懷希望吧。」

  這是多麼殘忍的話語啊。

  面對深切盼望著主人能停留下腳步的忠犬,主人卻是在他們的脖頸上鎖上了哪怕是窮盡一生也無法破除的堅固鎖鏈後,一心一意地繼續踏上了自己所決定好的旅程。

  如此一來,無論主人究竟是生是死,忠犬不都無法掙脫這份束縛了嗎。

  然而,卻也是心甘情願。

  ……

  「啊,對了。」

  埃德加再一次打破了自己製造出來的死寂,「看小烏丸沒有正確傳達那個信息的樣子,我就再重複一遍吧。」

  「在我不在了的這段時間裡,大家都儘量多吃點食物比較好。畢竟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我想見到的只有生機勃勃、體力充沛的助手哦;而另一方面,如果我死了的話,你們也正好可以暴飲暴食儲存點能量面對後續的靈力儲存問題嘛。」

  「吶?」

  「……是的。」遲疑了片刻後,山姥切率先做出了回應。繼而,刀劍們也都重振旗鼓,紛紛點頭應下了。

  既然審神者提及了這次的離開事關生死,那麼這可能就是他們與他最後一次的相見了。然而在埃德加一如既往的輕描淡寫之下,大家也暫且拋下了那顆惴惴不安的心,專注地、心懷期待地等待起了審神者的再次到來。

  於是,沒有戀戀不捨的最後告念,沒有流光溢彩的魔法光效,沒有悲痛欲絕的生死相別,埃德加只是對著自己心愛的刀劍們揮了揮手,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這座他並未留下太多痕跡的本丸裡。

  …………

  ……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光點。

  [親愛的,再積攢一些魔力吧!]

  在這只有埃德加與聖盃的轉移用空間之中,聖盃在最後一刻再次對埃德加發起了勸說:[只要再多一點魔力,就能更改時間了!哪怕是將傳送到那裡的時間向前移一秒也好啊!畢竟如果親愛的真的要以現在這個狀態進行時空轉換的話,會直接……!]

  [噓。]

  埃德加用食指抵住自己的雙唇,輕噓一聲打斷了聖盃語氣難得強硬了些的話語。

  [你與我一起相處了那麼久,所以你是明白的吧?那樣是不行的,]埃德加搖了搖頭,一邊輕輕觸碰著胸`前的傷口,一邊幽幽地說道,[畢竟,只有這道傷口的後續才是我應該面對、接受,並與之對抗的啊。]

  [……]聖盃陷入了沉默。

  它平靜地飄蕩在空中,一言不發,就如一個雕工細膩且繁瑣,卻並無其他特色的普通金盃一般,等待著被人類使用的那一刻。

  「謝謝,我也很喜歡你哦。」

  明明聖盃沒有再道出任何一個音節,埃德加卻眉眼彎彎地說出了回覆。

  然後,他伸手握住杯柄,摩挲了一陣上面過於華麗的紋路後,沒有一絲一毫猶豫地動用起了自身所有的魔力。

  這些魔力在許久之前都分屬於不同的體系,只是在經過他的掠奪、勸誘、贈與、竊取……後轉換了形式,長久纏繞於他的周身。

  ——原來,能量還會儲存記憶啊。

  埃德加感受著魔力被迅猛抽離出體外的異樣感的同時,還被迫地回憶了一番以往在各個世界「遊玩」時的畫面。

  他倒也不引以為然。只是一邊欣賞著過往那些人頗為有趣的面孔,一邊體驗著失重的感覺,飄飄乎地在時空隧道里飄蕩了起來。不僅沒有即將返回屬於自己的時空的或喜悅、或懷念、又或緊張的情緒,還幾乎要在這自由自在的輕鬆氛圍下入眠了。

  倏地,一道沿著神經直直鑽入腦海深處的劇痛逼迫著埃德加聚焦了所有的感觀,「噗咳!」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埃德加強忍著痛楚抬眼向前望去,便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在華美精緻的水晶吊燈的照映下,那頭金發閃爍著足以匹敵正午陽光的璀璨光芒,而那雙好似天空般湛藍的雙眸卻沒有被燈光所點綴,深沉、晦暗,滿滿都是對下一場殺戮的決心。即便被突然而來的血液濺上了他的眼珠,他的臉上也未曾掠過一絲動搖。

  按照常理,這應該是一位沉醉於復國之心的王子般的復仇者吧。可當人細細打量他的眉眼之時,又會注意到他的雙眼始終都彎出了一道溫潤而柔和的弧度。

  「艾爾維斯。」埃德加咬著牙喊出了眼前之人的名字。

  「是的?」艾爾維斯手中的動作不停,口上倒也立刻回應了他。

  「……」埃德加沉默了許久,直到見對方將目光從自己的傷口移至了自己的臉龐,他才不顧傷口的深入,挺起腰背,直視著對方,再次開了口。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果然還是……你啊。」

  埃德加嘴唇不斷翕動,拼盡全力地訴說著那句話。但在失血過多導致的無力感下,他到了最後竟也沒有力氣去吐露出最想說的那個詞彙。

  然而艾爾維斯卻好似並不用多加思考便明白了那段話的意思。

  「啊啊,是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他毫無障礙地回覆了埃德加的話語,並在之後眉眼越發柔和地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呲——」

  已然將埃德加刺穿的鋒利劍刃微微一顫,在抖落了刀尖上滾滾流淌著的血珠的同時,輕而易舉地更進一步,將劍柄都沒入了埃德加的胸膛。而後,刀劍的力道依舊不減,在將埃德加逼得後退一步後,直直嵌入了他身後的椅背之中,將他徹底定在了座椅之上。

  「咳!」埃德加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無法被止住的血液猶如泉水般汩汩湧出,繼而毫不留戀地滴落在了沾染黑灰的純白絨毯之上,為其繪出一朵朵蜷縮著的妖豔的花。

  …………

  ……

  本丸。

  謹遵主命,落座於餐廳之中不斷強制著自己進食的長谷部突然動作一滯。他面露隱忍的痛楚,恐慌地注視著自己用力握著竹筷卻仍然顫唞不已的右手,就好似自己在握著的其實是被火燒紅了的烙鐵。

  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他大腦驟然一片空白,眼前又陣陣發黑。當他正以為自己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了的時候,卻又突然聽到了旁側某把刀顫唞的聲音:

  「契約,消失了……?」

  「不、不可能!」

  餐廳驟然間陷入了慌亂之中,嘶吼、怒喊不絕於耳。

  安坐在角落的小烏丸有些遲鈍地緩緩放下了碗筷。在這片嘈雜的吶喊聲裡,他卻不由再次回憶起了自己對審神者的疑問所給予的答覆,並意外地感受到了平靜。

  小烏丸整理了一番衣袖,耐心地等待起了在未來的某日定然會到來的審神者的召喚。

  ——『想來,他一定是滿懷著父親對孩子的愛意,才將刀劍刺入您的胸膛的吧。』

  ——Normal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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