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去探望顧萱，被顧大美女給塞了好位置。

顧淵坐在第一排，夾在一群各種來給燕林打call的女粉絲中間，他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

待會兒燕林一上臺，他這第一排靠近中間的位置，豈不是第一眼就會被燕林看到？

可惜顧萱本人沒親自出面，而是讓別人給顧淵安排了座位，顧淵坐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怕一會兒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燕林表演一個手撕情敵，顧萱再表演一個手撕男一號。

他們這戲不火都不行。

顧小少就這麼認真地思考著各種他跟燕林碰面的情形，等了足有半個多小時，今晚的活動才終於開始。

燕林依舊和平時一樣，光鮮亮麗，美不勝收，女主角站在他身邊，只看臉的話，真不知道誰才是女一號。

不過也虧得燕林長得還算高挑，女主和他左右一站，勉強還能小鳥依人一下。

之後其他幾名重要配角才按照之前安排的排位上了場。

一開始，燕林並沒有看到顧淵，顧萱上臺之後顧淵也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他舉著手裡閃亮的“顧萱”名牌晃了幾下，那邊他二姐也朝他位置尋了過來，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眼神移到了別處。

顧萱是三姐弟裡長得最好的，有樣貌有身材，儘管只是個小藝人，但在顧淵的眼裡，他姐姐鐵定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棒棒的女演員。

而那邊廂燕林出乎意料的一直沒發現顧淵混在人群裡，直到後來出現了互動環節，可以進行粉絲提問。

當燕林看到手舉“顧萱”二字的顧淵時，二人的目光在空氣裡相撞，空氣都仿佛凝固在了一刹那間。

燕林變得十分恐怖的表情就像是別人的錯覺。他收得很快，超乎顧淵的想像，這一刻，作為一名演員他完全能給高分。

絕大多數的粉絲甚至都沒注意到那一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就已經一切如常。

只有顧淵一個人聞得到，那空氣裡爆滿了火藥的味兒，還有又酸又嗆的尷尬。

後邊燕林幾乎沒什麼異常，完全就當顧淵是空氣。

直到到了活動結束。

顧淵在停車場等顧萱。等了一會兒顧萱還沒到，卻等到原本已該被人護送走了的大紅人——燕林。

看到燕林出現顧淵才知道，原來之前燕林身上的暴風雨並沒有消散，只不過燕林一直等著，蓄積到此刻才來找他爆發。

停車場這會兒沒人，就顧淵，燕林讓他保鏢留在入口那邊，自己朝著顧淵走了過來。

“顧萱是你什麼人？”口氣咄咄逼人，高高在上，咬牙切齒，眼神裡插滿刀片。

顧淵想，你問顧萱幹什麼，難道是想給她穿小鞋，那你也太卑鄙了吧。

“她是我的偶像。”

他一點也不老實地說。顧萱以後還要在娛樂圈混，豈能因為他而搞砸了演員生涯。

燕林冷笑一聲，牢牢地盯著他，語氣不善：“你們兩個都姓顧，現在你又在內部停車場，你告訴我她只是你的偶像？”

說著，燕林慢慢湊到顧淵的耳邊：“你不告訴我，我很快也能查到。顧萱是個好演員，不過你覺得，我要毀掉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藝人難不難呢？”

他可以容忍燕林跟他吵、跟他罵，甚至跟他打上個一架。但是作為一名愛姐情深的迷弟，顧淵不能容忍絲毫的，別人想對他兩個姐姐做什麼。

尤其是年紀和他差不多的顧萱。

這一刻顧淵怒火上沖。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乖乖巧巧的兔寶寶。

除了他願意的時候，除了在特定的人的面前。

顧萱會演戲。

燕林會演戲。

顧淵也是會的。

但不是每個人，都是關天遠。關天遠喜歡他怎樣，他就變成怎樣。但這一刻，他不是關天遠懷裡的那個傻子，不是那個軟綿綿的小色鬼。

在有錢的家庭裡被捧在手心裡長大，他總有自己的脾氣。

“你說什麼？”顧淵平靜地在夜空下問。動也沒有動一下。

“還用我直說？”燕林在顧淵耳邊惡意地笑了一聲，問道，“她是你姐姐，還是你妹妹？你知道想在這個圈子裡混出名堂來，背後要付出些什麼？而要讓一個十八線徹底消失，一定比你想像中更容易。”

“燕林……”顧淵的拳頭慢慢地捏了起來，他偏過頭，看到了燕林的雙眼。

當他們目光相接，顧淵的眼裡有著燕林之前並未見過的冷意，這讓燕林愣了一愣。

顧淵直直地、冷酷地盯著燕林，地方比他高一些，但這一瞬竟有一種被他俯視的錯覺。

“之前我覺得你挺可憐的，喜歡而不得，所以用盡招數，用盡手段，但總是求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你——”

“我知道你不是沒幹過這種事，讓一個小明星徹底消失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不是每個人——你都該惹。”

定定說完最後幾個字，顧淵的牙齒咬緊：“如果你敢動顧萱，我一定、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以為你是誰？！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就是有這樣的權力，我保證讓那女人混不下去！很快！啊——”

大明星被人揍翻在了車門上，他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人從背後狠狠地揍了一拳。

當保鏢火速地沖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安靜的停車場打了起來。

“你敢動她我打死你！”

“我今晚就讓她滾蛋！別以為有關天遠罩著你！啊——你他媽還敢打我臉，草泥馬！”

“不需要關天遠我也能打死你！你這麼小肚雞腸，活該、活該你被關天遠甩！”

兩名保鏢飛速而至，迅速將兩人拉開。

“給我打死他！”燕林被揍了好多拳，現在已經氣瘋了，大吼著讓自己的保鏢揍人。

他一名保鏢禁錮著撲騰的顧淵，另一名保鏢猶豫了一下，燕林見人不動，頓時破口罵道：“我讓你揍！不然馬上給我收拾包袱滾蛋！”

一邊罵一邊自己沖上去，趁著顧淵現在掙脫不了他的保鏢，掄著拳頭，帶著十足的報復的，狠狠一拳就朝顧淵臉上砸了下去。

顧萱被劇組的人叫住，對方拉著她說了些話，卻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她耐著性子跟對方寒暄了一會兒，終於找著機會溜了。

她沒自己的保姆車，平時也沒保鏢，就一名助理。因為今天回C市，所以節目一完她就讓助理走了。

現在一個人來到停車場，卻不想看到讓她悲憤填膺的一幕，看清楚蜷縮在地上被幾個人打的人是誰時，她腦袋裡的理智都一分不剩了。

她朝著那邊尖叫著沖了過去。

顧萱哭哭啼啼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躺在床上的人一個勁地安慰她：“我真的沒事，你別告訴爸媽和大姐啊……嘶——”

那人臉已經腫了起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躺在那裡不敢動彈，卻憂心忡忡地：“但是我得罪了燕林，你以後要是被他穿小鞋那就都是我的錯了。”

“你說什麼啊你！”顧萱伸手想要打人，但秀氣的手掌卻始終沒落到對方的身上，她氣得直哭，“現在有事的不是我，是你！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樣子，還敢說沒事！你這個不省心的東西，他是誰？！他是燕林！他的勢力比你以為的更大！別說娛樂圈了，就是外邊也很少有人敢惹他！就你！你跟他打什麼架，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

“這下可好了，你都這樣了，我還怎麼安心去工作，你這小混蛋！”

顧小少老老實實可憐巴巴地用狗眼睛望著他二姐，對方吼完了，他才誠懇地道歉：“……對、對不起……我錯了……”

“幸虧沒什麼大礙，不然你要我怎麼跟爸媽交代！”

“嗯……”顧淵什麼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只想顧萱趕緊忘了這事，快點換個話題，“我那時候太衝動了，以後不敢了，你別哭了，開心點。”

“開心開心，開心你妹啊！”顧萱擦擦眼角，抓著被子使勁扯了一把發洩，而後強迫自己冷靜，最後才問傷患，“你沒事跟他打什麼架？他怎麼惹你了？”

“……”這話題真是不提也罷。還有，他只有姐姐，並沒有妹妹，不過無論如何顧淵也不敢說。

“說啊！”顧萱一副“你不老實交代我今晚讓你知道厲害”的架勢，逼顧淵說老實話。

於是顧淵只好撿了一些來說，就說自己跟關天遠去別墅參加夜宴，結果遇到了燕林。而燕林暗戀關天遠，所以看他不順眼，跟他結下了梁子。

顧萱錯愕地瞪著大眼睛，臉上還掛著一顆淚珠，徹底忘了哭：“關天遠？你不是、不是被爸媽賣給了那個姓溫的嗎？”

可別提了好嗎我的姐。顧淵苦著臉說：“可我、跟關天遠現在暫時好上了。你別告訴別人啊。”

“？？？？”全家從老都小都不省心，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在顧萱的威逼利誘之下，顧淵只好把自己對關天遠一見鍾情，第一天就好上了的事情老實地說了一遍。當然，其中的細節他是絕不會說的，要是顧萱知道他和關天遠每天都過著淫蕩無邊，除了在床上做就是在床下做的事，一定會被嚇暈過去。

說完之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很久，顧萱才問：“那你現在這樣，怎麼去找他？”

“……暫時，騙他我回家吧。”他這臉，沒個三五幾天別想有好轉，今晚燕林看准了他的臉揍，鼻子都差點給他打斷。

他這麼醜的樣子實在不想讓關天遠看到。

說到這裡，顧淵才猛然想起，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沒跟關天遠聯繫過！之前他說見了顧萱就回去，但現在都半夜一點過了！

等他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機關了機。

“謝特！把你的電話借給我用一下！”

關天遠會不會以為他借著見顧萱逃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