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做準備

想起趙奶奶，程慕笙和冼歐力就想起了百多年前，生活在日維瓦星的日子。

那時候兩人處於社會最底層，日常生活非常貧困，就連玩《成神秘境》這個遊戲都是分期付款，最終則由於黑星系突如其來慘遭毀滅，餘款自然不了了之了。

他們自幼失去雙親，被迫聯合起來，走到一起組成了只有兩個小孩兒的特殊家庭。為了能夠活下去，兩人曾經挨餓受凍、卑躬屈膝，也曾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小心應對複雜社會中的一切。那種生活實在太辛苦了，有很長時間，兩人夜不成寐，整夜整夜擔驚受怕。

而趙奶奶和席紫的關懷，是兩人感受到為數不多的善意與友愛。有一段時間，兩人每次受到邀請去席家蹭飯，都會高興得在家裡打滾，因為那些豐富又美味的食物實在太誘人了。

現在想起來，一切恍如昨日，又彷彿已經過了無數年。

然而那位帶給他們溫暖的老人家，已經永遠逝去了。儘管這些年來，席紫沒有少給她奶奶和父親餵食延長壽命的丹藥，但人總有一死，早晚的事。

程慕笙默然良久，然後給席紫撥打了電話，卻沒有提及趙奶奶的事情，只說今年來修行上的一些感悟和收穫。席紫似乎釋懷了，聲音透著輕快，不見任何沉重，還抱怨程慕笙和冼歐力不去看她。

兩人聊到了戰場秘境的事，原來席紫也決定參與六年後的開勒米達囚牢之行。聽說程慕笙他們有可能會加入後，席紫異常開心，讓他們確定了第一時間通知她。

掛了電話，程慕笙與冼歐力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不再多說，一起離開了魔法塔。

里爾城還是老樣子，與百多年前沒有太大區別，不過街上的行人、店舖中的活計等早已換了兩三代人。以往曾經與程慕笙並肩而行的人們，要麼已經入土，要麼垂垂老矣，行將就木。

此時程慕笙沒再多愁善感，很快將心中的一點異樣情緒排出，經過這番事情，他的道心似乎堅定了不少。

辦事處分部的負責人不再是那位科林管事，換成了一位年輕人，見到程慕笙和冼歐力後，稍微露出了一絲困惑，他當負責人這麼些年，竟然從未見過兩人。要知道每年城內魔法師完成任務，都會與他打交道，以他的記憶力卻完全不記得對方。

關鍵是他們明明佩戴有家族徽章，不可能是即將加入的新人。而且奇怪的是，竟有一人是隸屬於赫茲家族。

這位負責人倒也直接，出言詢問道：「兩位來此有事嗎？」

程慕笙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說：「我是里爾城外生命之塔的主人程慕笙，由於修煉的緣故，已經許多年沒有外出了，對外面的一切很陌生，所以想要多多瞭解一下。」

「生命之塔！」負責人驚呼，顯然對這個名字不陌生。其實他豈止是不陌生，最開始接手負責人工作的時候，為瞭解城中魔法師的情況，他將所有卷宗都看過一遍，其中有件事令他非常震驚——百多年前，居然有人在五年內完成了兩千件任務！

這簡直太瘋狂了，從來沒有人做過，畢竟這些任務想要完成一件兩件很簡單，幾十件恐怕就需要不短的時間，而達到兩千這樣的數量也太嚇人了點！

因此負責人特意將此卷宗看了很多遍，對那位生命之塔的主人存有極大好奇心，才會留有深刻的印象，只是對方的姓名則不太記得，主要是城中的魔法師太多了，又經過了好幾年時間。

現在程慕笙稍微提及，他立馬將這件事想起來了。

「原來是閣下！雖然從未見過，但閣下的事蹟我可聽說了不少。我是紐曼，不知想瞭解什麼？」名叫紐曼的負責人問道。

程慕笙客氣說：「麻煩紐曼管事，我想知道最近將會開啟的戰場秘境是哪一處，是否已經確定下來了？」

紐曼一怔，顯然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很快他回過神來，沒有詢問他有什麼用意，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反正這些消息不算是秘密。

「仲裁團的決定已經下來了，六年後將開啟『開勒米達囚牢』，現在各大家族正在商量要派遣哪些人進入。」說到戰場秘境，紐曼心情複雜，儘管以他的水準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進入秘境，但總歸以前有這個機會。如今大半機會給了人類聯邦，他是丁點可能都沒有了。

他跟神蹟星系大多數人一樣，認為是那些人類聯邦的所謂潛力者搶了自己的東西，哪怕東西基本上不會屬於他們。

程慕笙點點頭，確定下來就好，有什麼打算才好繼續進行。他說道：「我們曾經成功從戰場秘境中出來，照理說可以有一次機會擁有進入秘境的優先權，不知道要怎樣行駛這項權力？」

紐曼非常震驚，他張大嘴巴愕然問道：「兩位要參加這次的秘境之行？」

「是有這個打算，只是還沒有最終決定，想要先問清楚中間的手續與細節。」程慕笙笑道，他們這種無名小卒妄想進入秘境，在其他人看來無異於找死吧。

「假如兩位真的擁有優先權，又確定要進入這次的秘境，那麼可以由我們分部為程慕笙閣下遞交申請書到家族長老會，另一位先生恐怕要通過赫茲家族才行。至於最終的結果，是由長老會決定。」紐曼回覆說。

程慕笙與冼歐力低聲商量了幾句，依然沒有拿定主意，便對紐曼說：「我們需要考慮一段時間，到時候或許還要閣下的幫助。」

紐曼客氣一笑：「能夠幫助兩位，是我的榮幸。」

謝過紐曼，程慕笙跟冼歐力告辭離開了辦事處，往城中為魔法師設立的圖書館而去。

紐曼看著兩人離去，心中很複雜，隱隱有種嫉妒、羨慕、悵然等混雜的心情。

里爾城的魔法師圖書館，程慕笙特別熟悉，他曾經多次來這裡查詢資料和自學魔法，還通過書籍對神蹟星系瞭解更加全面，收穫良多。

來到圖書館後，兩人直奔最頂層，敲響這層中一間帶鎖的房門。裡面很快有人將門打開，一位身型清瘦的年老魔法師在門後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再理會，走到籐木椅子上坐下，閉目養神。

「奧斯頓先生日安。」程慕笙恭敬的向老人問安，對方沒有回答，彷彿睡著了。

程慕笙對此見怪不怪，帶著冼歐力進入房中。這位奧斯頓是魔導士，相當於元嬰期的高人，也是這座圖書館的館長。他看起來比較孤僻，但程慕笙每次向他請教魔法問題，他都指點得很清楚，給了程慕笙很大幫助。

今天程慕笙卻不是來看魔法書籍，而是查詢更多有關開勒米達囚牢的資料。他們走到角落的一個書架前，各自抽出幾本記載了戰場秘境的書，然後盤坐在木地板上，認真瀏覽起來。

這些書中各個秘境都有記載，其中開勒米達的記錄不算多，總歸能讓他們有所瞭解。整個囚牢呈豎直的菱形，南北向較長而東西向較短，總共分為四個部分，為東部的低階俘虜營、西部的死囚行刑區、南部的高階修者監牢、以及中央守衛駐紮區域。

至於北部則神秘莫測，流傳下來的古籍中有關記載都未曾提及，似乎諱莫如深的樣子。

而進入秘境後，所有人會出現在東部以外，這些年來，開勒米達囚牢也只被探索了19%左右，就連東部的低階俘虜營都沒有全部被探查清楚，可謂危險至極！

程慕笙和冼歐力花費幾個小時將書籍看完，兩人低聲交談道：「這個秘境戾氣很重，催生出了無窮無盡的鬼物，比魔法陣和禁制更加棘手。」

之所以危險重重，一是由於開勒米達本身設置了重重陣法，二就是裡面殺戮太多，陰魂厲鬼多不勝數，非常不好對付。甚至曾經發生進入秘境者大多數被鬼物附身，與其他人互相廝殺，致使那次幾乎死亡殆盡的局面。

冼歐力說：「魔法陣方面，你跟普利莫大師學習了兩年，一般的魔法陣想來不是問題。至於那些鬼物，我們肯定要多準備一些克制手段才行。如果這次不參加，下一次會開啟的很可能是『鎮鼎』秘境，危險程度排名第一！」

程慕笙聞言臉色一變，凝重的點頭說：「我也知道這件事，因此才想要參加這次秘境，鎮鼎對我們來說實在太恐怖了些。」

掌握在東西雙方手中的秘境共有十二個，其中十個是人為運用高絕的*力封存，而剩下兩個則是在一萬多年前發現的天然秘境！

所謂天然秘境，是在上古時代就存在的秘境之地，並不是被人力封存的後天型產物，是真正孕育了天地至寶的地方。

可是這兩個秘境實在危險性太高，而且開啟的時間完全不由人控制，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兩個秘境究竟有多寬廣，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程慕笙和冼歐力如果進入這兩個秘境的話，幾乎是與找死沒什麼分別。至於鎮鼎之後的秘境，隔得太久遠了，到時候說不定兩人已經意外身亡也有可能，他們絕對不能把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未來。

因此進入開勒米達囚牢，可以說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圖書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兩人很快將書籍放回遠處，就準備離開房間。在經過奧斯頓身邊時，這位始終緊閉雙眼的魔法師忽然說道：「你們要去開勒米達？」

兩人愣了愣，程慕笙微微點頭說：「不出意外的話會去。」

他這樣說，基本上就算是確定的意思。

然後奧斯頓猛地扔過來一個東西，被程慕笙接住，低頭一看，竟是一個鑲嵌有綠色寶石的戒指。但是這種寶石程慕笙以前從沒見過，令他很意外。

「前輩這是……」

「三百多年前，我去過開勒米達一次，這個戒指當時幫了我不少忙，能夠平安出來也多虧了他。現在戒指的威能被消耗了十之七八，僅殘餘兩三成威力，我卻沒什麼地方能用到。你還算投我的眼緣，就送給你吧。」奧斯頓蒼老的聲音低沉說道。

程慕笙驚訝，立即推辭道：「這怎麼行？如此重要的東西，前輩應該自己留著才對！」

奧斯頓卻繼續閉上了眼睛，對他的說話置之不理，根本不再開口。

「這……」程慕笙非常為難，能救命的戒指實在太貴重了，對方怎麼會送給他呢？當做傳家寶留給後代也好啊。

然而奧斯頓完全不理他，他唯有躊躇著躬了躬身，真誠道謝：「多謝前輩贈禮，晚輩感激不盡，要是有需要晚輩效勞的地方，請前輩儘管提出。」

等了很久，奧斯頓依然靜默，程慕笙暗自嘆息，與冼歐力一起離開了圖書館。

兩人返回生命之塔後，程慕笙立即嘗試去使用戒指。

奧斯頓沒留下咒語，他只能用精神力直接注入到戒指中。下一瞬間，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戒指放射出晶瑩青翠的綠光，照亮了半邊天空。這些清新異常的綠光眨眼間圍繞在程慕笙週身，形成一個球形保護罩將他包裹在中間。

這層光膜非常薄，怎麼看都不像擁有強烈防護能力一樣。

冼歐力大感興趣的摸著下巴，興沖沖道：「我來測試測試保護罩的威力吧。」

程慕笙也很想知道戒指有多強悍，立馬答應下來。

為了避免傷到程慕笙，冼歐力沒有使用本命法寶八荒劍，選用了棄之不用的勇者劍，不輕不重的對著光罩一斬！

薄薄一層的光罩輕晃兩下，就混若無事的恢復常態，似乎剛才斬下的一劍是微風拂過般。

冼歐力來勁兒了，興味盎然的對程慕笙說：「我用上劍氣試試看，你自己小心點。」

「沒問題。」

勇者劍上亮起光暈，接著冼歐力拉開雙腿，右手連連揮動兩下，施展出了威力不小的十字斬。這次程慕笙身上的光罩動搖得更厲害，但仍舊沒有露出半點破綻，保護得嚴嚴實實。

「再來！」

波動斬！光罩完好無損。

「再來！」

旋風斬！光罩依然如故。

「好厲害，再來！」

星魔劍！光罩的光芒弱了少許。

「有效果了，我再試試！」

幻影斬！光罩光芒減弱了一半，卻還是堅挺著。

到這時，冼歐力停下揮劍的動作，畢竟奧斯頓說戒指能使用的次數不多了，現在已經證明了它的能力，自然不能隨意浪費。他嘖嘖讚嘆道：「不錯！確實是好東西啊，那位魔導士所言不虛。」

程慕笙比他更加驚喜，從戒指中撤去了精神力注入，捧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像這樣擁有極強防禦力的物品，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不知道寶戒是不是只有這一個功能，看來要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冼歐力跟他一起對戒指做測試，後來發現光罩還能同時把兩人都保護進去，只不過光罩能作用的面積不算太廣，僅有四五米範圍，因此要保護兩個人時他們不能相隔太遠。

相對於光罩的防護力來說，這點限制完全不值一提。

最終程慕笙如獲至寶的將戒指收好，開始與冼歐力商量，進入開勒米達囚牢需要做哪些準備。

秘境中陰邪鬼物較多，而能對其進行克制與滅殺的有光明系魔法，以及佛修的法器與法寶。就他們兩人來說，之前從托拜厄斯那裡得到的數樣法器很適合使用——程慕笙的九陰轉魂池，上品法器；冼歐力的降魔缽是極品法器，煉魂幡是上品法器。這三種都能對付鬼物。

「雷屬性功法在克制鬼魂之物上也不錯，可以多準備些相關捲軸和符菉；光明系就更不要說了，絕對要大量囤積，攢夠能開一家店舖的貨源大概才差不多；至於佛家的東西，由於佛修們如今都離開了問道星系，想要再弄到他們平常使用的法器可不容易，再說那些出家人應該不會開店之類的吧？」程慕笙不確定道。

冼歐力聳肩說：「佛修、妖修和魔修太神秘了，最好不要放太多希望在佛家法器上。這些年我在修煉之餘，參加過很多比鬥會，也加入了赫茲家族的戰士公會，積攢了很多積分和錢財，購買東西不成問題。」

程慕笙笑道：「我完成了兩百年的任務，積分多不勝數，早就突破了九位數。以我們兩個現在的身家，恐怕能比擬許多貴族了吧。」

「嗯，可以進行大掃蕩，將那些店舖搬空！」冼歐力說出最能讓程慕笙高興的話語。

果然，哪怕是道心堅定的金丹期程慕笙，在聽到搬空店舖的話後也與以往一樣興奮異常，手舞足蹈著叫嚷：「我要去血拼！魔法藥草、藥劑、捲軸、陣盤、符菉、法器！！」

程慕笙彷彿打了雞血，激動到無以復加，臉上湧起一片潮紅。冼歐力看著他，紅著臉雙眼放光的程慕笙太『美味可口』了，讓冼歐力忍不住上前一把將他扛到肩膀上，大步往房間走去。

「啊！」程慕笙驀然驚叫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從容了。嗯，他非常喜歡力哥的誠實。

兩人自然而然做某項運動去了。

第二天，程慕笙和冼歐力再次來到辦事處，找到紐曼向他轉達了考慮後的決定，他們要參與六年後的開勒米達囚牢秘境之行。

紐曼並不意外他們的決定，找來提交申請的表格讓程慕笙填寫好，簽署好名字，然後對他說：「我會盡快交給長老會，要是有了回覆會第一時間通知閣下。」

「多謝。」程慕笙與他交換了聯絡方式，接下來他們要去森德蘭星處理冼歐力的申請，並且還要去一趟亞當家族的主城洛比托城。相對來說里爾城較為落後，很多高級材料和物品在這裡買不到，而程慕笙他們需要的可是能救命的東西。

離開辦事處後，兩人直奔車站，乘坐上長途列車去往洛比托城，在這裡大肆採購了一番，將程慕笙的積分花出去了大半。帶著這些東西，程慕笙心滿意足的和冼歐力乘坐飛船，來到了赫茲家族的主城奧爾胡斯城。

兩人首先去往家族辦事處，說明來意後，新的負責人跟紐曼一樣，驚訝了很久才回神，隨即幫冼歐力辦理了提交申請的手續，並讓他們等待回覆。

接下來一段時間，兩人又將城裡的眾多店舖掃蕩了多遍，發現了不少好東西，血拼得程慕笙大呼痛快。這些積分他們只能在亞當家族與赫茲家族使用，其他地方都用不上，外加是為自己保命而準備，所以兩人一點也不心疼。

原本以為回覆要等很久，沒想到赫茲家族比亞當家族還要先傳回答覆。當辦事處負責人聯繫冼歐力時，令兩人感到非常意外。

「閣下，長老會讓你親自去一趟，他們有話要當面跟你商談。」通訊器那頭負責人說道，提及『長老會』時異常恭敬。

「我知道了，謝謝你。」冼歐力皺著沒與對方客氣幾句，收線後講給程慕笙聽，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高高在上的長老會，竟然用出了『商談』這種字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程慕笙聽了之後也很意外，又百思不得其解，怎麼看力哥都不可能和長老會牽扯上才對。

帶著這種疑惑，隔天兩人來到了奧爾胡斯城最安靜肅穆，充滿了威嚴的長老會殿堂。這片建築高大恢弘，只要在外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莫名的壓力，程慕笙敢肯定這絕不是錯覺。

他不屬於赫茲家族，長老會也沒有讓他一起進入，因此只好在外等待。

冼歐力走進殿堂之後，身體瞬間繃得筆直，整個人的氣勢不由自主釋放出來，似乎有什麼氣機把他體內的戰士精神引動了，令他非常警惕。

在殿堂前方，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老者，雙眼銳利，看到他後直接問道：「你是冼歐力？」

「見過閣下，鄙人冼歐力。」他微微欠身施禮道。

「跟我走。」對方沒有任何廢話，帶頭順著身後的階梯往樓上走去。冼歐力跟著他來到了二樓，進入其中一個房間，裡面擺設很簡潔，僅有幾張沙發和一張長方形書桌。

沙發上此時端坐了三個年紀不小的老者，冼歐力曾經見過他們的照片，知道他們都是赫茲家族長老會的當權長老。長老會總共有九人，其他人沒有在屋內。

令冼歐力詫異的是，在其中一張沙發後面，赫然站著當年與他比鬥過的戈登·赫茲。對方也向他看過來，表情異常端正，看不出以往的絲毫輕浮。

在這種地方確實輕浮不起來。

不曉得為什麼，冼歐力有種直覺，三位長老找他來，肯定跟戈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