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兩年

生命之塔有了空間魔法陣的保護，現在可謂是水潑不進，安全到了極點。

程慕笙和冼歐力終於能放心的進行修煉了。兩人分別進了各自修煉的房間，盤坐起來，將最近丟到一邊的修行撿起。

在海諾拉森林秘境中，他們收穫良多，比如真正與人生死搏殺、為了對抗宮殿中陣法做出的一系列應對、從其他人身上學到的知識，都需要沉澱，然後化為他們自己的東西。

有了死亡的威脅，能讓他們爆發出平時絕對不會出現的能力；但死亡威脅不會時時都有，他們要記住那種狀態，從中提取出最有價值的精華，才是戰場秘境對他們最大的餽贈。

程慕笙進入了深層靜坐中，開始從秘境之初一點一滴回想，把自己帶回那種狀態，將所有感受更深的烙印在心底。

救援班尼迪克，被秘密煉器室拉進其中；

接受馮朗的建議，尋找林家失落傳承《水月劍法》，在密林中遇到夢魘獸、亡靈魔法師以及精靈族、羅家鄭家人的暗殺；在加斯頓雪山的一處裂縫外，被馮朗反水，利用連亭與薛起宗布下的陣法將其滅殺；被精靈族用飛行法寶引誘，近五百潛力者進入宮殿，在裡面差點被火山岩漿密佈的陣法困住，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得到先輩留下的上萬種傳承，在天寶的引導下找到生命之樹最後的樹根部分……

一樁樁一件件，全是平時絕對不會遇到的事情，卻因為去了一次秘境統統遇上。在這其中，如果任何一次判斷與選擇有所偏差，便是完全不同的結局。

要是選擇不同道路，說不定程慕笙等人早就身死道消了。

那麼為什麼他們會選擇這樣的道路？當時程慕笙沒有過多思考，甚至是下意識的決定，如今倒是能夠好好靜下心來思量。

班尼迪克落入未探索區域，就還是不救？當然要救。

遇到羅家鄭家與精靈族的偷襲暗殺，要不要反擊？肯定會反擊。

發現馮朗有問題，是提前避開或者迎難而上？自然不能放虎歸山，留著一個心腹大患。

在宮殿陣法中是選擇坐以待斃，還是拼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絕對選後者。

在被天寶提醒後，要不要相信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去看看也無妨。

這些是程慕笙的選擇，其他人如果遇到同樣危機，有可能暫時忍耐，有可能投降當敵人的走狗，有可能灰心喪氣直接等死。歸根結底是每個人性格不同，人生經驗不同，所以選擇完全不一樣。

撇開其他人不談，程慕笙著眼與自己——他走上修行的道路，表面看是出於無奈，重生之後為了避免再次死在黑星系災難中，才迫不得已選擇了修行之路。其後在帕裡斯島的學習和奮進，每天只睡四個小時苦苦修煉，有想要報仇、想要出人頭地和回報托拜厄斯等多方面原因。

但是完全摒棄外因，從本心出發，估計重來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他都會是同樣選擇。

難道這是命中注定的？

不，是他遵從了自己的本心。

而他現在的本心又是什麼？對未來有怎樣的期許？

程慕笙將思緒不斷下沉，只覺得自己周圍一片黑暗，濃重到沒有絲毫光線，聽不到聲音，看不到畫面，讓他無所適從。

他腳下沒有前路，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唯獨有一個念頭在腦海回想：未來應該怎麼走？

這個問題不斷盤旋，讓他不由得緊緊擰眉。

他的未來會與力哥綁定在一起，任何困難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他的未來要去完成答應托拜厄斯的事情，報答前輩的幫助；他的未來要與羅家與精靈族為敵，以平復心底深處的仇恨。

想要完成這些事情，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不足夠，甚至連自保也做不到。

因此，他必須要提高自己的實力，讓自己可以去完成所有念想。

對他來說實力是一切的根基！

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他目前在築基巔峰，壽數有了三百，本身只有二十六歲，還有大把時間去衝擊金丹。但是凝結金丹可不容易，他要是不能努力奮進，就會不進則退，今後的人生都會荒廢了。

金丹期前主要依靠靈氣的累積，金丹期後則需要感悟大道，據說在晉陞的時候已經找到己身大道的話，會對衝擊金丹期更加有用。

他的大道是什麼？是從生命之道！

何為生命？人與獸等有脈搏呼吸的是生命，有可能生出靈智的花草樹木也是生命的一種。

那麼，能夠自行運轉發動的陣法算不算生命？擁有自己生長變遷過程的岩石土地算不算生命？山川大地、雷霆雨露都有自己的職責，如果機緣足夠，有可能產生靈智，化為妖類，豈不是也算生命？

這樣看來，萬事萬物皆有生命！

他要學習生命之道，就應該去親近萬事萬物，從中窺探出生命真諦！

程慕笙想到這裡，登時感到自己丹田內的靈氣快速運轉起來，原本飄散的絲絲縷縷的靈氣，開始朝著中間匯聚，並且不斷自我壓縮、旋轉，形成了一個盤繞的氣團。

靈氣團將丹田中遊歷的所有靈氣聚攏，彷彿中心有東西在吸引，誘惑它們堅定不移的凝結起來，變得越來越緊實，一點一滴的繼續朝中心壓縮。

程慕笙明白，等到這個靈氣團最終壓縮到一粒丹丸的凝實度，也就是跨入了金丹期！

他放空了自己的意識，任由體內的靈氣自由變化，只是將吸取靈氣的速度保持在一個恆定值。他不驕不躁，沒有因為即將成丹而心情焦躁，因為他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焦急也沒用。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之前差不多半個拳頭大小的氣團壓縮到了拇指大小，然後擠壓和旋轉開始變得緩慢，無論程慕笙吸入多少靈氣也無濟於事。

他知道自己到達了一個瓶頸，距離金丹期僅有最後一層窗戶紙，只要捅破就是全新天地。

程慕笙睜開雙眼，眼中神光湛湛，渾身透露出勃勃生機。

想要徹底衝擊金丹期，要麼使用水磨工夫，時時刻刻都吸收靈氣，推動氣團壓縮；要麼只能用蘊含大量精純靈氣的天才地寶，暴力衝破那層窗戶紙。

前者需要時間，後者卻需要機遇和勇氣。

看了眼日曆，這次深層次的修煉竟然持續了兩年，讓從來沒有入定這麼長時間的程慕笙驚訝。

他曾聽說修真不知時日過，此時才算是真正有了體會。砸了砸嘴巴，已經辟榖的他能夠兩年不吃東西，但冼歐力沒到築基期，平時肯定需要吃喝拉撒，修煉時間肯定沒比不上他。

從地上站起來，程慕笙看到身下聚靈陣邊上堆積了很多靈石粉末，全都是這兩年間用掉的。他從亞當家和普利莫大師那裡交換到了足夠的修煉資源，倒是不算心痛，不過覺得這樣修煉了兩年仍舊沒能一口氣晉入金丹期，終歸有些失望。

走出房間，程慕笙到隔壁看了看，果然沒有見到冼歐力，又不想用通訊打擾對方，萬一力哥正沉浸在思考中呢？索性魔法塔就這麼大，他可以溜溜躂達去尋找。

他把獅□獸和天寶都從御獸牌中放出來，給好久不見的兩寵餵食了靈獸丹和精純靈氣，讓蔫了的兩隻寵物恢復活力，然後讓它們自行玩耍，只要不離開魔法塔範圍就行。

期間程慕笙用魔方鑰匙收取了不少的留言，全都是兩年間那些想要進魔法塔休息的魔法師留下。自從兩年前，傳言瓦提雅山脈中有寶物出世以來，附近來了數量眾多的魔法師與戰士，都是為了去山脈裡面尋寶。

從瓦提雅山脈到里爾城和其他城鎮，僅有這一座魔法塔，就像是沙漠中唯一的綠洲，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前來落腳。結果這座看上去非常有田園風格的魔法塔，竟然開啟了所有魔法陣，將他們都阻擋在外。那些人只好留下自己的一縷烙印，這樣魔法塔解禁後他們就能知道。

「最近的烙印是在十二天前，不曉得所謂的寶物是已經被人收入囊中，還是知道生命之塔關閉，所以才沒有來？」程慕笙思考著，一抬頭就在廚房中找到了冼歐力的身影。

在魔法塔中冼歐力明顯沒有放出神念，並沒有感知到程慕笙到來，仍舊專心致志的在炒菜。他穿著寬鬆的練功服，胸前罩上了白色的圍裙，一手掌著鐵鍋，另一手緊握鍋鏟，時不時翻炒兩下。

這樣普通的居家畫面，卻讓程慕笙感到特別窩心。

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程慕笙只覺得非常鮮香，還有微辣的味道，很快就辨認出是麻辣小龍蝦。

「力哥！」程慕笙親熱的叫了一聲，一閃身就來到冼歐力身後，雙手自然的環抱住他的腰問：「你有沒有想我啊？」

冼歐力難得呆了一瞬，回頭看向他，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他對準程慕笙的唇吻下去，程慕笙微微踮起腳尖，給了他熱情回應。

廚房中霧氣重重，油煙刺鼻，鐵鍋中還有滋滋聲不斷傳出，卻抵擋不住一個親吻的美好。

兩年不見，雙方的思念盡在這個吻中。

很快，冼歐力將飯菜端上桌，兩人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餐飯，飯後上了露台歇息，才開始聊各自在修行上的進展。

程慕笙邁出堅實的一步，快要結成金丹，是個好消息；冼歐力一直在繼續精微控制劍術，要完全做到劍由心發，不管遠近高低寬窄，手中的劍都能操控自如。

對冼歐力來說同樣不著急，甚至他在有意放慢自己修為增長速度。他有預感，等到他能催發出劍意的那天，說不定能連連突破。

「瓦提雅山脈中的寶物不知道怎麼樣了？」程慕笙問道。

冼歐力說：「我跟邁恩聯繫過幾次，目前總共有近萬人進出過瓦提雅，但都沒能找到蛛絲馬跡，並且連中部範圍都進不去。有兩次亞當家族的上千名魔法師組織起來，想要一起進去尋找，結果反而引起了魔獸的暴動，死傷慘重。」

程慕笙抱著天寶，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尾巴，想了想說：「以前聽聞天才地寶生長處，往往會有強大的妖獸、魔獸守護，估計確實是這樣。能確定寶物沒有落入魔獸嘴裡嗎？」

一些魔法藥草魔獸能夠直接吃掉，只要屬性相合就沒問題。從兩年前有異動傳來到現在，說不定早就被魔獸給吞吃了。

冼歐力看向他懷裡的天寶道：「亞當家族有從矮人族購買來的一種輔助武器，可以遠距離探查元素波動劇烈又有異常的地方，兩年前他們就鎖定了，到現在那股波動仍然存在。只不過山脈廣袤，容易迷失方向，而且魔獸數量太多，所以才沒辦法找到具體位置。」

「原來如此。」程慕笙戳了戳天寶的腦袋：「你在這裡能感知到那個寶物的位置嗎？」

天寶嗚嗚叫了兩聲，隨即搖搖頭，趴在他的腿上，攤開四肢裝死。

已經對它很瞭解的程慕笙嘆氣，這樣的動作反應就是說讓它做到還不如讓它去死。

「要是到了山脈中，距離寶物越近，越能感知到對吧？」

「嗚嗚！」天寶翻身而起，大力點頭，承認了他的說法。

程慕笙好笑的輕拍它屁股墩，天寶一臉委屈的齜出了兩顆大門牙，臉頰朝外鼓了鼓，像極了蠢萌的松鼠，逗得程慕笙心情大好。

感到主人不再蹂躪它的屁股，學精明的天寶非常得意，大尾巴甩來甩去。

程慕笙對冼歐力說道：「既然現在還沒被人得到，說不定就是我們的機緣了。」他摸出邁恩收集到的，從上古到現在有關瓦提雅山脈的所有信息，包括山體變化、經歷地動的次數、大致地形圖、魔獸族群與數量的變遷等，想要從中提取出更加詳細的瓦提雅山脈信息，進一步推敲它現在可能存在的問題。

得到這份信息後，兩人沒來得及仔細閱讀，此時才拿出來認真觀看。

瓦提雅山脈在天地大變前的上古，已經是十分有名的魔獸聚居地，並有豐富的魔法藥草出產。那時周圍還不屬於亞當家族，而是屬於某個君主制國家，被稱為沙奎帝國。

帝國內有很多魔法師與戰士會到瓦提雅山脈捕捉和獵殺魔獸、採集魔法藥草，挖掘魔法金屬，是一個著名的寶藏。

經歷了天地大變和兩次東西方大戰後，神蹟星系各個星球的高端戰力幾乎損失殆盡，所有帝國和聯邦全都土崩瓦解，眾多家族開始活躍，逐漸登上了歷史舞台，確立了自身地位。

在塞拉里昂星，卻始終有幾個地方沒能被徹底毀滅，瓦提雅山脈就是其中之一。儘管如今高等級魔獸數量稀少，像人類一樣實力倒退嚴重，但是數量仍然非常可觀。加上東西雙方兩次大戰，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到山脈中捕獵和採集，給了魔獸緩衝期，令它們能最大限度存活下來。

等到亞當家族佔據了這片地界，把瓦提雅山脈劃入政治範圍後，無數次組織人手大張旗鼓的對山脈發動攻擊，結果都被龐大的魔獸浪潮給拼得兩敗俱傷，最終只能放棄了從中牟取暴利的想法。

只因為魔獸繁殖迅速，而在末法時代想要培養出一名有戰鬥力的魔法師卻很困難，太得不償失。亞當家族唯有選擇了緩慢蠶食的方法，在瓦提雅山脈外建立了幾座城鎮，鼓勵家族中的魔法師們去山脈中獵殺魔獸。

幸好那些魔獸並不常離開山脈，出來肆虐為禍，否則絕對是不小的隱患。

程慕笙和冼歐力看著桌子上鋪開的地圖，有幾張非常小，上面的字跡也很模糊，應該是從類似羊皮卷的東西上拓印來的。

「瓦提雅山脈的地勢變化不大，先後經歷過十四場大規模地震，較為輕微的多不勝數，但是都沒怎麼改變地勢走向和地理位置。資料上說山脈中以往元素非常活潑濃郁，在裡面使用魔法能夠事半功倍，到現在雖然下降了很多，仍舊不弱。」程慕笙總結道，他抬頭笑著說：「也許裡面還有新生成的魔法礦石礦脈之類。」

秘銀瑟銀、精金魔鐵等都屬於魔法礦石，例如班尼迪克曾經給程慕笙打造星月法杖時用到的深淵魔鐵，勇者劍上使用的永恆精金，在海諾拉森林中見過的雷霆隕星，全都屬於魔法礦石。用這些原礦合成熔煉出來的則被成為魔法金屬。

魔法礦石與修真界的靈石一樣，都只有在天地元氣異常濃郁的地方才能形成，能夠打造武器與防具，不管是魔法師還是戰士都離不開魔法礦石。

冼歐力知道他在想什麼，儘管靠著空間魔法陣賺到不少，但程慕笙可從來不會在錢財方面感到滿足。「這兩天我們準備準備，總要親自去尋找，才有可能找到機緣。」

這話深得程慕笙的心，反正目前兩人的修行卡住了，再怎麼閉門休息都沒用，還不如出門走走。

第二天兩人就去了里爾城，生命之塔則依然處於封閉狀態，程慕笙實在不想讓一撥一撥的人把生命之塔當成酒店，進去歇息兩天就走，或者乾脆當做據點，太煩人。

兩人非常低調，沒有用獅□獸，拿出一輛普通馬車，自己趕車往里爾城去。近段時間周圍太多這樣來來往往的馬車，所以並沒有引起任何隊伍的注意。

在馬車中，兩人換下了魔法袍，把魔法杖和佩劍收起，到達里爾城後與眾多平民混在一起，完全不顯眼。

事先兩人就商量過，一直沒有去程慕笙的莊園看過，趁此機會正好去住兩天，享受下奴僕成群的貴族是什麼感覺。

莊園在里爾城西郊，同樣較為清淨，周圍沒什麼繁華街道，全是一幢幢佔地面積寬廣的莊園，彼此之間不太往來，偶爾晚上有些莊園內會舉辦宴會。但里爾城不算繁華，況且城主長期會與魔獸大潮發生戰爭，那些貴族都會下意識遠離這裡。

來到一座寂靜的莊園外，以程慕笙的感知，很容易就知道了裡面的狀況——被選到莊園做事的護衛與僕從、侍女等正百無聊賴，大多都有氣無力，有兩三個特別懶散的更是找了個陰涼地呼呼大睡。

原本應該在莊園各處值守的護衛全都聚集在門房，三五成群的賭博和喧鬧，聲音大得快要掀翻屋頂，完全沒有站崗值守的概念。

僕從侍女們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有的在小湖中游泳玩水，有的一起觀看電視劇，有的則聊天聊得不亦樂乎。

程慕笙當然知道不能怪他們，任誰入職後兩年都沒見過老闆一面，也會變得懈怠和懶惰。而且空置的莊園確實沒什麼好值守的。

莊園大門處的圍欄鎖住了，做出一副主人不在家，不方便接待訪客的姿態。看著欄杆上的大鎖，程慕笙靈機一動，拿出了以前在帕裡斯島上，從藥劑師公會處拿到的地精族煉金產品——萬能鑰匙。

這東西據說可以開世界上任何鎖，他當時特別有興趣的試了很多次，確實名不虛傳。現在看到大門處的鐵鎖，程慕笙又手癢了，當即把萬能鑰匙朝鎖裡一插，就聽到卡卡卡的一陣機括轉動聲音傳出來，兩秒鐘後鐵鎖就打開了。

「真是好東西。」程慕笙看著手中與中指差不多長短和寬度的鑰匙，覺得特別有意思。他用感知『看』到了鑰匙工作時的狀態，能夠根據不同的鎖芯與鋸齒來改變形態，打開後就會還原，確實是一種魔法機械的運用。

不得不說，地精這個種族的煉金產品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可惜已經滅族了。

就在他感嘆萬能鑰匙的時候，一聲厲吼響起：「你們兩個小賊做什麼？偷東西偷到這裡來了！不知道這裡是亞當家族魔法師大人的府邸嗎？！兄弟們，抓住這兩個盜賊！」

「是！」

「沒有問題，看我的吧。」

從大門內的門房裡衝出了十名膀大腰圓、手拿棍棒板凳的護衛，個個臉上閃現著興奮之色，有幾個明顯非常激動，一臉『終於有事情做』的表情。

程慕笙頓時哭笑不得，感嘆自己為什麼要一時手賤，被自己家的護衛當成了賊。

他卻不準備跟這些護衛玩兵捉賊的遊戲，直接掏出先前取下的胸針，朝著打頭的護衛扔了過去。

誰知那個護衛一臉正氣的打掉了胸針，大義凜然道：「別想著現在來賄賂我們，不吃你這套！」

程慕笙愕然，冼歐力則努力憋著笑，兩人都朝掉落在地的胸針看去，上面亞當家族的族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