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離開秘境

雷塵搖了搖頭解釋說：「精靈族敢這樣行事肯定有倚仗，但宮殿坍塌後他們就失去了蹤跡，所以不確定他們究竟有什麼後手。」

只是他相信精靈族不可能做自掘墳墓的事情，肯定有什麼他還不瞭解的手段。

連他都不清楚，程慕笙也不多想了，反正等到離開秘境就會知道。他對其他人說道：「我跟力哥打算就待在這裡修煉，不再去秘境裡到處尋找天才地寶。這次我們在宮殿的陣法內差不多損失了全部捲軸與藥劑，實在沒辦法再犯險，而且秘境中元素充足，是很好的修煉地。你們呢？」

薛起宗攤手說：「我跟連亭已經達到了鍛鍊己身的目的，對我們的家族有所交代，所以也不用去冒險尋找寶物或傳承之類。我們打算回到彎月湖畔，好好梳理一下近來所得到的體會。」

宮殿陣法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噩夢，但是連亭與薛起宗得到了非常多啟發，並且從中學習到許多失傳的佈陣手法，實在獲益良多。

除了一些實質上的收穫外，就要數他們兩人所得最多。

雷塵道：「家族另有事務要忙，我還要整合存活的劍修，為他們提供庇護。」他來到這裡是因為與冼歐力在劍法上很有共同語言，擔心他們在宮殿內受傷或需要幫忙，才會攜連碧玉前來。現在看到冼歐力和程慕笙無事，當即告辭了。

想到就做，做完就走，毫不拖泥帶水，劍修風範十足。

連亭與薛起宗實力較差，需要雷塵保護，便與他們一起離開。

程慕笙對席紫和班尼迪克問道：「你們倆不走嗎？這裡環境惡劣，地方又狹窄，你們可以回彎月湖去。」

席紫盤膝坐下，堅決說：「這裡很適合清修，我也有很多修行上額收穫需要逐一理順，所以不打算離開。」

班尼迪克同樣坐在兩人身邊說：「我覺得這地兒挺好。」

連亭等人見狀不多說什麼，程慕笙趁機把得到的三十幾朵魔眼冰晶花分給他們，很有可能在離開秘境前眾人不會再碰面，然後目送連亭他們飛身離去。

在他們走後，程慕笙和冼歐力在周圍布下一套魔法陣，萬一有敵人來襲能夠抵擋片刻，讓他們有時間逃走。自從進入秘境後，他們總是這樣小心，不得不防備。

做完之後，程慕笙、席紫開始打坐修煉，班尼迪克則拿出圖紙繼續寫寫畫畫，而冼歐力在一旁練習劍法。

他們所在的地方僅有五六米長寬，如今容納了四個人不說，還要在此練劍的話，根本施展不開，連閃轉騰挪都沒足夠空間。可是這反倒正和冼歐力的心意，以往練劍他都是追求大範圍的殺傷力，劍法怎麼能殺傷更多敵人怎麼來。

現在他卻有了新的想法，打算利用狹窄的環境來練習對劍法的控制力，讓他能夠在劍術上更加爐火純青。

用劍法殺人不難，最難的是劍隨心走，能適應更多不同的環境與更多變的敵人。

只見冼歐力催動了鞋子上的漂浮、迅捷、飛行等魔法陣，離地而起，飛到了其餘三人頭頂上方，抽出勇者劍握在手中，開始練習基礎劍招。

劈、砍、挑、刺、擋、引、纏……

冼歐力一招一式使出，卻力爭不要碰觸到周圍盡在咫尺的任何山壁，從而讓自己對劍的控制更加精準。

然而他從小練習這些劍招，最開始是從他父親那裡學來，開始修煉之後更是經歷了千錘百煉的練習，所有劍法招數早就爛熟於心，形成了條件反射，這會兒想要做出改變非常不容易。

但冼歐力沒有氣餒，習慣來自於他本身，當然可以改變！

他全神貫注在勇者劍上，一絲不苟的從頭練習起來。

程慕笙抬頭看了一陣，明白了冼歐力的打算，知道他在做全新的嘗試，讓自己的劍術更加貼合心意，從而構造出真正的劍意。這些年來，冼歐力跟不同戰士和劍修切磋，對於劍意已經有所感念，但要想真正從劍氣昇華到劍意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目前的狀況是始終差了臨門一腳，希望這次在秘境中連連使用星魔劍對敵，能給他足夠的啟發，踏出那一步。

明瞭這點後，程慕笙收回心思，他向來相信冼歐力，因此不再分心，專注於自己的修煉之中。

原本他的打算是趁著秘境中天地元氣豐富，將萬生萬滅鈴納入丹田，開始初步的溝通與祭煉，再用生命之樹體會大道，為將來凝結金丹打下基礎。可是現在席紫和班尼迪克在身邊，他無法再做這些事，只好暫時忍耐，一板一眼的修煉精神力。

席紫則在拚命吸收靈氣進丹田，她已經有築基高階修為，很快便能晉陞到巔峰，還剩下一個半月才會離開秘境，希望在那之前能夠順利進入巔峰期。

班尼迪克趴在地上奮筆疾書，完善著自己的機甲設計，對其他魔法武器失去了興趣。他這次在秘境中實在是太好運，無論是程慕笙、冼歐力、席紫還是後來遇到的連亭、薛起宗等人都非常厲害，最關鍵是這些人講義氣，不像當初那些他收買的魔法師和戰士，進入秘境後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

但他也明白，程慕笙等人能保護他一時，保護不了一輩子，就算到達神蹟星系後他會跟別的矮人一樣始終研究鑄造，然而弱小的他們只是寄人籬下，要仰人鼻息才能繼續生存，萬一以後有危險的事情要他去做呢？

以前他不願仔細思考這些問題，因為矮人族向來如此，除了鑄造外沒有別的能力，只能當做強大勢力的附庸。

經歷過這次的秘境歷險後，班尼迪克終於明白，外人可依而不可靠，唯有自己強大才是真理！

四個人都有了很大的心理變化，沒有浪費丁點時間，開始了自己的進步與蛻變之旅。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心無旁騖，進行著自己的修煉，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不去理會。餓了就吃速食食品，困了靠在冰雪峭壁上倒頭就睡，猶如自虐般苦修著。這也讓他們進步飛快，加上秘境中靈氣濃郁，實在好處多多，連班尼迪克都覺得元素親和力高了一些。

而在秘境的其他地方，仍然有不少爭鬥和冒險在上演，這個世界上總是不缺乏想要變強大的人，更何況他們都是歷經重重選拔才能進入秘境，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當然應該把握住。

也有許多人見好就收，只要有所收穫，並且平安離開秘境就行，否則沒了性命得到再多也是惘然。

不同追求的人做出了不同選擇，沒有誰對誰錯，這才是芸芸眾生。

……

程慕笙看著眼前的三個水晶燒杯，裡面正在發生不一樣的魔法反應。他的藥劑用得差不多了，這幾天便在重新配製，尤其是回覆藥劑、生命藥水、隱身藥劑等常用品。他接受了溫德爾藥劑大師半年指導，如今在藥劑方面可謂突飛猛進，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在他刻意的練習下，一些簡單的藥劑他已經能夠做到同時進行配製，互相間的流程把握得很精準，讓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三種藥劑很快製成，被程慕笙裝進了瓶子裡。正在這時，海諾拉森林一陣顫抖，無數元素在秘境中到處肆虐，翻湧不休，像是在平靜湖面中丟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陣陣波動，影響到了每一個人。

算了算時間，程慕笙瞬間明白到了離開秘境的日子，當即把所有東西收進空間，招呼其他人道：「要走了，未免發生意外，我們幾個最好不要分開。」

忙碌中的冼歐力、席紫和班尼迪克知道好歹，收拾好各自的東西，然後謹慎圍攏到一起連成圓形，握住了彼此的手，防止意外。

很快，天地間傳來強烈的排斥感，就像有人在強行推開他們，不讓所有人再待下去。接著這種排斥猛地變強，程慕笙感到一陣失重，隨之被大力彈出，在無邊黑暗裡浮浮沉沉。

像是過了很久，又或許是一瞬間，失重的感覺消失不見，程慕笙發現自己已經腳踏實地，立即睜開雙眼四處環視。

入眼所見正是進去前那片帕裡斯島北方的沙灘，周圍人影幢幢，那些沒能得到名額進入秘境的潛力者全都翹首期盼，還有很多有機會進入潛力者的親朋好友，在等待他們親人的歸來。

隨著一個個人出現，有人高興有人失望有人充滿期待，不一而足。

但程慕笙知道，其中大部分人今天都要肝腸寸斷，甚至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曾經高高興興目送自己的兒孫去秘境闖蕩，如今卻連屍首也見不到，該有多麼的痛苦難過！

席紫環顧四周，看到了趙奶奶和她父親席志國，不由得對他們笑了笑，讓兩人能夠放下心來。程慕笙和冼歐力沒有親人，班尼迪克的親屬則無法來島上，唯有他通過了秘境考驗才能全家一起去神蹟星系，這是矮人族與各大家族之間的協議。

沒人掛念的他們看向周圍，此時差不多所有進入者都已經出來，三個月前總共有八百個人，而今卻只剩下不到五十，令他們異常震驚。

程慕笙記得一個半月前見到雷塵，他說從宮殿中逃出的人有近八十，還不算精靈族和其他沒有去宮殿者，怎麼會現在人如此稀少？

難道在他們修煉的這段時間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嘛？

他仔細看去，有著尖尖耳朵的精靈族僅剩下八人，讓他非常疑惑。在進入宮殿前他打聽過，精靈族只有三人死亡，就是敗亡在他們手中，其他全都存活，這是怎麼回事？

冼歐力和班尼迪克同樣不解，打完招呼的席紫發出小聲驚呼，怎麼只剩這些人了？

幸好連亭、薛起宗、雷塵、連碧玉、連英哲等熟悉的人還活著，但他們各自的保護人幾乎都不見蹤影，要知道他們全是各大家族派來保護他們安危的強者，清一色是築基巔峰，竟然全部隕落了嗎？！

程慕笙仔細分辨每個人，曾經在大比中與他對戰過的劍修李靜然、符修譚偉勝，冼歐力對戰過的精靈阿瑟爾、狼人巴博等人一個都不見！

被譽為劍修潛力者第一人的裴勇不見！

所有潛力者中年紀最大，也有很高天賦的金尤拉爾不見！

喜愛八卦的姜文知與路穎同樣不見，只剩下孤零零的路寶哭喪著臉站在那裡！

程慕笙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難過與悲傷。他有想過一趟秘境之行會死很多人，但這一刻真正來臨時仍舊免不了會傷心哀痛。

曾經一起刻苦修行，甚至是同窗好友的人，就這樣逝去了，他們還那樣年輕……

或許沒有被發掘出潛力，來到帕裡斯島，這些人在聯邦中的生活雖然庸庸碌碌，可是卻能夠長命百歲，哪裡像現在？

忽然間，一聲聲悲鳴和哭號聲打破了寧靜，眾多沒有迎來親人的男女老少崩潰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兒啊，我的兒，你為什麼沒回來？你不是說一定能平安的嗎？！」

「我的乖孫，奶奶不求你出人頭地，只要你能平安，可是你現在在哪裡……」

「不，這不可能！我兒子很厲害，他一拳能打破鋼鐵，動動手指就能憑空飛行，他怎麼可能死在裡面？！這是陰謀，這絕對是你們這些人設下的陰謀！」

「先前不是說裡面危險不大嗎？我女兒怎麼會死？三個月前我女兒進去的那扇光門呢？把門打開！我要進去找我女兒！」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總不能連屍身都不給我們！憑什麼？憑什麼啊！！」

咒罵、央求、嘶吼、哭喊，沒能見到自己後人出來，等待已久的人們瘋狂了，全都傷心欲絕，只想把悲痛發洩出來，並找到罪魁禍首讓他們給個說法！

而那些沒能通過選拔進入秘境的潛力者，不由得慶幸和後怕，那麼多厲害的人都一去不回，他們就更沒機會了。還好當初自己輸掉了！以後再有什麼秘境，絕對不要去參和。

就在群情激動時，當日開啟戰場秘境的八位老者站出來，為首那位雪白鬍鬚垂到胸口的老者將袖袍輕輕一揮，所有叫嚷哭泣的人彷彿被扼住了咽喉，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人們瞪大眼睛，嘴巴不停開合，依然沒有任何聲音，頓時感到了無邊恐懼。

白鬍鬚老者悠悠然說道：「秘境有風險，這是早就告訴你們的，否則這些年為什麼要教授你們修煉的知識，提供海量資源，讓你們能有強大的實力，足以應付那些風險。

如果說一個人都無法歸來，那是我等的錯，可現在明明有這麼多人回來了，說明秘境中的風險可以化解。那些沒能出來的人只能說明他們不夠努力，自身太弱，沒能經得起考驗！

想要得到天才地寶，獲得上古傳承，出人頭地成為真正的神仙，擁有幾百上千年的悠長生命，是那麼容易的嗎？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再說我等並未強迫任何人，是你們自己同意的！」

他語氣森然，帶有無上威壓，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靈魂震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隨著老者講完，他們竟然覺得非常有道理，不知不覺認同了他的話。

——別人能活著你卻死了，明顯是你的問題。

——接受了五年多的學習與修煉，消耗掉那麼多資源，理應要有所回報。

——想要成仙做祖，必須要付出更多，雖然結果不如意，也死而無憾。

——是他們自己同意進入秘境，並且為此參加了選拔，戰勝眾多對手，與人何干？

一個個念頭在每個人心裡閃過，最終竟然全都釋懷，先前言語太激動的幾人甚至俯下身來對老者叩拜，其中有兩位行動不太便利，明顯上了年紀的老人。可他們身邊的親朋覺得很正常，連伸手攙扶也不曾！

之前有些害怕的潛力者們放下心來，只覺得下次要是還有機會進入秘境，他們一定會努力爭取。

沙灘上所有潛力者和他們的親朋好友都如此，瞬息間就不再悲傷憤怒，全部放下了這件事情。也許不久之後，他們便會忘記自己死去的親人……

程慕笙駭然的看著這一幕，包括身邊的席紫與班尼迪克也一樣神情，不由得悚然而驚！他望向冼歐力，見他同樣震驚，才略微放下心。他大概明白那位白鬍鬚老者用了不為人知的秘法，強行改變了每個人的認知。

他們兩人如果不是有托拜厄斯的庇護，肯定也會是這樣。

實在可怕！

兩人顧不得驚疑，趕緊裝作釋懷平靜的模樣，不被看出端倪。

唯有各位引導人和各大家族派來的修者眼神平靜，似乎對此見怪不怪。

白鬍鬚老者看不出喜怒，隨後對沙灘上站著的、順利從秘境歸來的人說：「現在獻上你們所得的物品七成，給其他沒能爭取到機會的人看看。」

他並沒有用任何手段來查探潛力者們，似乎不擔心他們昧下收穫。

程慕笙垂下眼睛，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在最初踏上帕裡斯島對方就布下了暗手：對每個登島的人使用了禁忌魔法【精神枷鎖】，能夠不聲不響控制他們，甚至可以將他們做成人形傀儡！

所有人中，唯獨他跟冼歐力、席紫和班尼迪克四人沒有被控制，全靠托拜厄斯那時出手幫了他們。

引導人們走在最前方，恭敬的獻上了每個人的收穫，其中不乏黃金級材料、有所損傷但尚有用處的法寶、高級靈獸或魔獸、大量金屬礦產、少許武器防具、以及非常珍貴的傳承功法！

閃耀著朦朧光輝的各種寶物在眾人面前展開，讓人頓時看花了眼，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尤其是當連亭、薛起宗和光明魔法師引導人本維道頓各自獻出了快二十瓶丹藥，雷塵、連碧玉和柯索沃、海布倫等人總共拿出近五十樣法器法寶後，站在沙灘四周的人們全都雙眼放光，恨不得拿來自己使用！

這些是兩萬年前的瑰寶，放在如今都是價值連城，想買也買不到！

程慕笙走到白鬍鬚老者面前，非常自然的拿出三朵魔眼冰晶花，一些丹藥、符菉和錄製的影像，包括大部分未探索區域的地形地貌。老者雙眼幽深如炬，彷彿透過了程慕笙的表象，一直看到他腦海深處。

最終老者沒發現他有任何隱瞞，點點頭將東西收起，示意他到另一邊站定。

隨後冼歐力同樣如此，拿出了一些事務和影像，老者依然沒發現端倪。他之後是班尼迪克與席紫，雖然他們不曾受到【精神枷鎖】控制，但兩人哪裡敢有小心思？自然是真真切切上交了七成收穫，不過東西很少就是了。

等到大多數人上交了收穫，始終站在遠處的八名精靈走了過來。

這時，站在帕裡斯島負責人群體內的羅興懷冷哼一聲，死死盯著他們，目光充滿了怨毒。他們都已經知道秘境中發生了什麼事，其他家族此時還能忍耐，但他卻怒火衝天想要殺人！

每個家族的引導人得到最萬全的保護，全都平安出來，他們家的羅依依也如此。可是羅逸明卻死了，死在了秘境中！那是他的親孫子！

而且幾大領頭家族除了引導人外，也送入很多嫡系後代去秘境磨礪與尋找機緣，羅逸明就是如此，現在連亭這樣弱的人都沒事，他的孫兒卻隕落了，讓他怎麼不憤怒？！

該死的精靈族！

海勒走在八個精靈的前方，他此時不復平日的優雅迷人，原本就瘦削的身材更加消瘦，並且眼眶凹陷、精神萎靡，跟在他身後的其他精靈也是如此。他還未開口，八名老者中的那位精靈已經走出，微微頷首道：「對於秘境內發生的不愉快，我想先做出解釋。」

白鬍鬚老者與另外六人看向他，等著他的解釋。

那位眼角有些許皺紋，卻依舊俊美的精靈長者笑了笑，接過海勒遞來的空間戒指，從裡面拿出了一件又一件東西。所有人定睛看去，發現其中有藥劑、捲軸、武器防具，以及一本本老舊破損的書籍。

頓時，包括白鬍鬚老者在內的每個人都變了臉色，直勾勾看著那些不斷變多的書籍，眼中快要噴出火光來。

他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上古時記載魔法咒語、手勢和劍術、劍招的，就是這樣的書籍。

這是神蹟星系失去多年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