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親情

當天晚上，班尼迪克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回家後，全都趕來看望他，就連如今曼塔市的城主也來到了。

自從來到阿伯道爾星後，班尼迪克跟他的父母親人一直居住在曼塔市，由於受到前城主、那位曾經在遊戲中跟他聯繫過的族老照顧，所以都是住在城主府。

大兒子伊諾克坐在床邊關懷備至的問道：「父親，你吃下那位仙子送來的丹藥，現在好些了嗎？」其他兄弟姐妹同樣一臉關心，包括城主布萊恩也是如此。

儘管他們不懂為什麼問道星系的丹藥，對矮人族也有效果，可這些年班尼迪克確實是靠著這些丹藥續命的，所有人有目共睹，因此非常好奇。況且席紫第三次送來的丹藥已經沒什麼效果，所以班尼迪克全省下來打算留給後人，他的子女們可是高興得很。

在幾人的細心觀察下，發現班尼迪克果然精神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青紫得不正常，看上去好轉了不少。

班尼迪克搖頭道：「哪裡有那麼多神丹妙藥？再說我本身就大限將至，神仙難救啊。

「怎麼會呢？我看您的身體大有好轉，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康復。」伊諾克寬慰說。自從班尼迪克這些年病重，家裡的重擔就移交到了大兒子伊諾克身上。

他父親跟上一任城主關係好，連這一任城主布萊恩對班尼迪克也恭敬有加，畢竟他是這數百年來唯一通過了戰場秘境的矮人，又有真材實料，鑄造出過很多出色的武器。

然而當班尼迪克垂垂老矣，總有一天會去世，所謂人走茶涼，到時候布萊恩對他的後人能有多少情分可說不準。故此，老大伊諾克不得不扛起重任，與城主布萊恩搞好關係。

所以說這些子女中，最希望班尼迪克能活得就一些的，就是老大了。

班尼迪克現在還沒有服用程慕笙的藥劑，對於效果究竟如何壓根拿不準，他現在要是說大話，萬一到時沒什麼效果怎麼辦？可如果藥效卓著，能讓他立刻生龍活虎，這會讓表現得太弱也會惹人懷疑。

思前想後，他只好打親情牌，先將子女敷衍住再說，一個字，拖。

「我上次吃的丹藥就毫無效果，弄得我這次都不敢將藥吃掉，畢竟丹藥放在那兒還有個盼頭，如果吃下去卻沒有半點效果，我肯定會很失望啊……」班尼迪克說著，臉上出現了惆悵、糾結、忐忑等表情，倒是似模似樣。

聽他這樣一說，幾個子女頓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上次那位紫雲仙子送來的一瓶丹藥，班尼迪克吃了兩顆，完全沒有效果，當時可把他們急壞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雖說又送來了丹藥，但就像他所說，萬一仍然無效的話，豈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臨到死前，有希望說不定還能吊著一口氣，要是絕望的話，說不定心情起伏下，立馬就會一命嗚呼了。

幾個子女拿不定主意，全都看向老大伊諾克。伊諾克只覺得萬分為難，主要是拿不準這次的丹藥究竟是不是有效果，要是有效的話，拖著不吃藥肯定會耽誤病情，可是整個阿伯道爾星也沒人會查看丹藥的藥效啊！

更何況那位紫雲仙子一直在閉關，想要聯繫她也不行，實在是太難辦了。

班尼迪克見好就收，對他們揮手說：「行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你們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父親！」幾個子女想要勸說，但又舉棋不定，只好默默離開了房間，各自回屋繼續糾結去了。

擺平了這件事情，班尼迪克躺在床上嘀咕道：「在我死之前，小慕笙應該能把藥劑配製出來吧？嗯，他現在挺能打的，藥劑方面的造詣也不錯才對。」想到這裡，他就放心的睡了過去。

……

時光迅速流逝，轉眼就過了兩年時間。

這段時間內，程慕笙和冼歐力都沒有半點放鬆，程慕笙經常給偷摸來到鑄造間的班尼迪克調理身體，雖說續命藥劑暫時還沒有配製出來，但是治療一些老年病，程慕笙絕對能夠勝任。

冼歐力則是在不斷與八荒劍中的劍靈溝通，之前智力只相當於三四歲幼兒的劍靈，在他的溝通與外界知識灌輸下，如今已經有了長足進步。並且由於本能的關係，劍靈單獨操控八荒劍非常輕鬆，只要冼歐力心念一動，劍靈就能控制著八荒做出反應。

現在冼歐力要做的，是與劍靈增加默契，免得關鍵時刻掉鏈子，做出與他心意相反的攻擊。

房間的另外一邊，程慕笙面前擺放著好幾十張長桌，每一張上面都放滿了不同的藥草和儀器，他的身形在各個長桌邊穿梭，速度快到讓人眼花繚亂，帶起一連串殘影。

他的手很穩，並沒有因為要同時兼顧幾十張長桌、數百種魔法藥草而慌亂顫抖，反而有一種別樣的韻味。就像是在沙場上指點江山的將軍，運籌帷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經過一個多小時之後，所有藥草材料都融匯到了同一個燒杯裡，並且只剩下了小半杯，其餘的全都被揮發和消耗掉了。看著燒杯中的深綠色液體，神色極其專注，甚至連呼吸都緊緊憋住了。在他周圍上百平方米的空間內，已經佈置了重重禁制，防止有任何意外出現，破壞了這次的藥劑配製。

續命藥劑這樣的頂級藥劑，對空氣流通、溫度、濕度等都有極其嚴格的要求，在某些環節內哪怕是打個哈欠，也有可能讓藥劑配製失敗。就因為有如此變態的難度，所以才會耽誤了這麼久。

此時到了最後一個環節，需要程慕笙將從生命之樹樹根上截取的部分，放入到藥劑當中。比一粒瓜子還要小一半的乾枯樹根，才是重中之重，成敗的關鍵。

當那麼點樹根融入到藥劑中時，少半杯深綠色液體忽的開始咕嚕咕嚕冒起泡來，並飛快的變換了顏色，變得越來越清亮，沒多久後就變成了完全的透明液體，而且減少到了拇指大小的體積。這些液體像是普通的白開水般，無色無味，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能夠延續壽命的藥劑。

程慕笙看到這樣的變化，卻是鬆了口氣。他連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劑瓶，將這點液體小心的裝進瓶子中，然後立馬蓋上蓋子，避免有所揮發。

拿上藥劑瓶，程慕笙撤去禁制走了出來。得到指示已經等候多時的班尼迪克與冼歐力站在一起，兩人都期待的看著他。

「成了，拿去服用吧。」程慕笙笑著將瓶子遞給班尼迪克，催促他即刻喝下去。

班尼迪克雙手接住了藥劑瓶，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生怕掉到地上。見到瓶子裡其貌不揚的液體，班尼迪剋期期艾艾道：「這……這真的是續命藥劑嗎？你確定對我有用？」

程慕笙堅定的點頭：「相信我，我確定。」

「可是……」

「沒有可是，我用兩年時間，耗費好幾十萬魔法藥草才配製出來，你竟然還猶豫？趕緊喝了！」程慕笙明白他心裡的擔心，所以邊打感情牌邊厲聲說，不想要給他更多時間去思考躊躇。

如果生命之樹都沒用，那估計再也沒有能延續壽命的東西了。

果然，聽到他說出這些年的巨額開銷，班尼迪克同樣很肉疼，一咬牙拿下蓋子，仰頭將所有續命藥劑喝進了肚子裡。

程慕笙和冼歐力都關注的看著他，尤其是程慕笙，他說得很堅定，但究竟有沒有效用他也不知道啊，又沒有試過。所以這會兒他心裡也很緊張。

班尼迪克喝完藥劑後，抬手抹去臉上的汗水，他比任何人都緊張擔憂，事關生死，沒人能夠處之泰然。將滿頭汗水抹去，他抬眼問道：「這藥劑什麼時候能起效啊？我是不是要找個鏡子來隨時注意著？」

他剛說完，就看到程慕笙和冼歐力嘴巴眼睛張得老大，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怎麼了怎麼了？你倆這是什麼表情！」班尼迪克大驚，難不成出事了？可他沒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麼問題啊。

程慕笙吞了口唾沫，眼睛依然發直，半晌才在班尼迪克焦躁的追問下說：「我想你應該去找個鏡子照一照。」

班尼迪克驚訝不已道：「莫非我被你毀容了？延續壽命的藥劑還會把人毀容？」他雖然已經蒼老得暮氣沉沉，但好歹也是個正常老頭子，突然聽說自己毀容，肯定一時接受不了。

他趕緊用自己的雙手摸上大臉，手中原本握著的藥劑瓶都給丟在了地上。

「咦，好像皺紋少了很多，法令紋似乎也變淺了……我靠，難道是續命藥劑已經產生效果了？這麼短的時間？太神奇了吧！」班尼迪克反應過來，再也忍不住了，從他的空間裝置裡掏出一個寬大的方形鏡子，睜大雙眼仔細觀看起來。

鏡中的班尼迪克不復先前的蒼老，皮膚恢復了紅潤，皺紋的確少了大半，只剩下眼角魚尾紋和額頭上的抬頭紋。斑白的頭髮和眉毛也變回了黑色，不帶一根白髮。現在的班尼迪克起碼年輕了四十歲，看樣貌大約三十多歲，剛過而立之年。

他現在氣色極好，哪裡還有半點病入膏肓的模樣？

「這……這也太他娘的有效了！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嘛！」班尼迪克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神奇已經不足以形容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根本是奇蹟啊！

他驀地抬手握緊手掌，先前完全使不上力的身體現在恢復了力氣，再想要打鐵鑄造沒有任何問題！班尼迪克非常感慨，他有很多年沒再拿起模具鑄造武器了，因為衰老，他連鐵鎚都無法揮動，怎麼能不心灰意冷？

此刻，他渾身力氣又回來了，他又能在鑄造間盡情揮灑汗水，將自己腦海裡設計的武器，用自己的一雙手打造出來！

「慕笙，力哥，謝謝，謝謝你們！」班尼迪克動情道謝，他能夠繼續活下去，多虧了這兩位。

程慕笙連連擺手：「客氣什麼，咱們可是認識五百年的朋友了，一瓶藥劑而已。」

班尼迪克知道他們不在意付出，但是看到程慕笙辛勤研究、製作了兩年時間，他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撓了撓頭，他只好說道：「我這就去給你們修改機甲的問題！」

說著，他立馬朝放置在一旁的四架機甲奔跑過去，非常積極熱忱，想著一定要將這些機甲調整到最適合兩人的狀態，才不會辜負了兩人對他的情誼。

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冼歐力不由得笑了：「你怎麼不把那瓶藥劑能續命三百年的事情告訴他？」

程慕笙壞笑道：「他自己沒有問啊！再說，保持一點神秘感不是挺好的嗎？」

兩人大概能想到，班尼迪克恐怕只以為自己可以續命幾十年，就已經算是心滿意足了。因為期望不高，所以才沒放在心上，根本沒有詢問。

實際上，如果續命藥劑中能使用真正的生命之樹樹葉，足以續命千年。在生命之樹還存活時，每一片樹葉中所蘊含的生機多不勝數。而精靈族的族人，則是生命之樹的果實，這正是這顆傳奇樹木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可惜如今生命之樹枯竭，程慕笙得到的那截樹根才是真正吊著一口氣，隨時可能徹底隕滅。

良久後，程慕笙興致勃勃道：「力哥，等機甲弄好，我們帶著班班去問道星系找阿紫丫頭吧？雖說她還在閉死關，但我想去看下她那位林譽小師叔，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以啊，反正班班說機甲能夠像飛船一樣，在宇宙中自由航行，我們也不需要再偷偷摸摸的偷渡了，挺別開生面的。」冼歐力同意說。

原本在看望過班尼迪克後，兩人就準備去見見席紫、林顏飛、連亭等昔日好友，現在有了機甲這樣能遨遊宇宙的高級飛船，讓他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至於班尼迪克，想來他也希望去親自向席紫道謝，感謝她這麼多年的照顧吧。

班尼迪克在鑄造間一待就是三天，讓他的子女們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各種著急上火，生怕自家父親出什麼意外。

大女兒凱莉焦躁的拉扯著老大伊諾克的手臂說：「大哥，還是趕緊去鑄造間看看吧，我懷疑父親在裡面發病了，說不定這會兒正在等著我們去搶救！」

「是啊大哥，父親現在連手都抬不起來，怎麼可能在裡面工作？要是再耽誤下去，父親的性命就要耽誤沒了！」最小的兒子斯登同樣萬分擔憂，生怕班尼迪克有個三長兩短。

伊諾克整張臉糾結成一團，心裡也很難受，卻仍舊遲疑道：「可是父親說過，除了他之外，誰也不允許進入他的鑄造間，我們都發過誓的！要是被父親知道，肯定會很生氣。」

二女兒克勞絲，也就是小女孩艾瑪的母親激動道：「父親都要死了，你還管這些做什麼？我不怕違反誓言，要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吧，我要去救父親！」

她眼眶通紅，披頭散髮，像是一頭髮怒驚恐的母豹子，埋頭就要往鑄造間中沖。

「克勞絲，你不要衝動！我們再想想辦法！」大女兒凱莉和二兒子雷爾夫同時抱住她，阻止她前去。

「還有什麼辦法好想？父親的通訊一直無人接聽，但是明顯有信號，肯定已經發病昏迷！你們都害怕遭受報應，我不怕，讓我進去！！」克勞絲猛力想要掙脫開，卻被兩人牢牢抱住，根本沒辦法行動。

就在這時，老大伊諾克堅決道：「行了，大家都不要吵，我這就去看看。」

「大哥，要去我們一起去！」幾位兄弟姐妹大急，伊諾克是他們的頂樑柱，向來對兄妹們都非常關懷，而且能夠做到一碗水端平，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還是我去吧，我鑄造手藝不夠好，就算糟了天譴也沒關係。」

「胡說什麼！當然應該由我去，父親之前一直是由我照顧起居的。」

「不不，姐你別亂來，你懷著孕呢！」

幾兄妹爭吵不休，但都是想要將有可能存在的天譴，或者誓言反噬包攬到自己身上，擁有切切實實的親情，令人動容。

就在這時，一個稍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在幾人前方響起來：「等你們爭出個一二三，恐怕我早就死在裡面了！」

幾個人頓時身體一僵，齊齊抬頭看去，竟然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家父親——班尼迪克正雙手叉腰，中氣十足的對他們數落，嘴唇邊的鬍子都翹上了天，顯然是氣得不輕。

「父……父親？」四男二女都驚愕得雙眼圓睜，嘴巴大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班尼迪克氣得抬手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你們幾個不孝子，要是我真的快要死了，你們還這樣磨磨蹭蹭，頂個屁用！老大，我說過你多少次，做事要果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要是一直這樣瞻前顧後，將來這個家我怎麼放心交給你？

老三，你大著肚子不在家休息，跑來這裡添什麼亂？想要讓我的孫兒滑胎嗎？還有老五，說了讓你脾氣不要這麼衝動，別人拉都拉不住你！你的性格要是跟老大中和一下多好？另外就是老二……」

班尼迪克一頓狠批，將自己六個子女批得一事無成，話語中卻透著深沉的關懷。

幾個兄弟被訓得抬不起頭來，面上訕訕的接受老父親批評教育。

等到罵夠了，班尼迪克一甩手，率先氣哼哼的走了，步子邁得很大。在子女們沒看到的地方，他的嘴角卻高高翹起，心情舒暢。

他的這些兒女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是卻非常孝順，兄弟姐妹之間也很友愛，令他這個當父親的感到自豪。也因此他以前才會毫無顧忌的聽天由命，他知道哪怕自己死了，孩子們依然能好好生活下去。

看著他的背影走遠，幾個兄妹面面相覷，每個人都有很深的疑惑。

「那是咱們父親大人嗎？」

「說話聲音和口吻一模一樣，應該是吧。」

「我看也是，就連罵人的說詞都幾十年如一日，毫無新意。」

「父親，等等我！您這是病好了嗎？」

「對啊，怎麼突然返老還童了？難道父親吃了紫雲仙子送來的丹藥？如此神奇？」

幾人由困惑到震驚，再到想要好好問清楚，很快就離開了這裡，追著班尼迪克跑走了。

鑄造間內，一直用神識觀看著這些事情的程冼二人，不由得大笑起來。

程慕笙笑道：「班班的子女真是有趣，對他也足夠孝順，令人羨慕。」

冼歐力走到他身邊，抓著他的手調笑問：「怎麼，難道你想給我生孩子了？」

「胡說八道！」程慕笙大罵，臉卻不自覺紅了。

要說他不想跟力哥有子嗣，肯定是騙人的，但是總不可能借用其他女人的卵子吧？

「我絕對沒有胡說，聯邦近年來在醫學和遺傳學上有了很大進步，已經能夠使用兩個人的細胞來人工代孕——兩個男人也可以。」冼歐力認真說道。

「真的假的？」程慕笙雙眼瞪得滾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冼歐力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之前在聯邦時我就看到新聞了，不過你那時的注意力在一款遊戲廣告上，所以才沒有看到。我覺得現在這項技術還不夠成熟，再等幾十年更好，就沒跟你說。只是既然你提及了親情，我才會告訴你。

慕笙，我們兩個都是孤兒，從小生活困頓，好不容易有了人生轉折點。如果有了孩子，勢必要給他們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從這個層面上來說，我也認為如今不是最好的時機。」

程慕笙沒想到他獨自考慮了這麼多，不由覺得自己沒用，一點都沒有為兩人的將來好好打算過。

「力哥，你喜歡小孩兒嗎？」程慕笙問道，他不確定冼歐力的真實想法。

冼歐力捏著他的鼻子微笑：「我當然想要我們的孩子，最好還有一個獨屬於我們的星球，可以收一些有資質的孩子，將我們得到的諸多傳承延續下去。你呢？」

「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高興！」程慕笙斬釘截鐵道。

兩人握住了對方的雙手，笑容滿溢，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