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費羅爾人

程慕笙和冼歐力之所以要離開，正是因為留在嬋娟星大峽谷洞窟的印記有了反應。

兩人從未忘記那座通往艾諾神殿的傳送陣，這些年一直在等待傳送陣被修復好，現在終於有了回應。他們倒不怕被羅家那些人搶先，巴不得有人能在前面幫忙探路呢。

目前看來，會去艾諾神殿的包括羅家、鄭家、沈家和精靈族四大家族，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肯定不能帶上顧平和鄔思梅一塊兒去，反正要是遇到好東西，也會留給兩個徒弟。

離開了閒□星之後，程慕笙與冼歐力直接來到了嬋娟星，敏銳察覺到嬋娟城中氣氛很微妙。

以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嬋娟城，現在看上去雖然相差不大，但實際卻是外鬆內緊，越靠近中心地帶的祁蓮區，巡邏盤查的人手越多，允許出入的人急劇減少，就連街道上小販的叫賣聲都是稀稀落落。

兩人在高空中遠遠看了一眼，沒有進城，直接往大峽谷而去。

這裡兩人算得上熟門熟路，很快就來到了洞窟中。一路上，大峽谷內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但是卻布下了重重陣法和禁制，如果是其他人，來到這個地方絕對會被佈陣的人發現。而程冼兩人則不同，沒有觸發任何陣法，便順利到達了洞窟。

與從前較為狹小的洞窟不同，如今這裡已經被充分擴建，圍繞著那座傳送陣，四周空間起碼擴充了好幾十倍。在這裡面到處都是修士，可謂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部面色嚴肅的守衛著，在他們看來，絕對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從他們身上的法袍判斷，確實是羅家、鄭家和沈家的子弟，但是卻沒有看到有精靈族。這些子弟的修為以築基期為主，煉氣期和金丹期次之，元嬰期、化神期一個也沒有，想來是已經通過傳送陣，去往艾諾神殿所在的空間秘地了。

程慕笙和冼歐力悄無聲息來到傳送陣上，請託拜厄斯幫忙掩飾之後，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啟動了傳送陣，消失在洞窟當中。

他們離開的瞬間，一個在旁邊休息的陣法師眉頭皺了皺，奇怪，怎麼感到剛才傳送陣有波動？

他走上前仔細查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任何問題，只以為是自己太敏感了，搖搖頭沒放在心上。

……

空間秘地與戰場秘境一樣，每一個都有與眾不同的環境。

海諾拉森林秘境由於生命之樹的原因，木系元素濃郁，所以空氣清新，草木旺盛；開勒米達囚牢秘境則是曾經死過太多人，又有幽冥陰河的存在，因此陰煞之氣太多，導致整個秘境暗無天日，鬼物滔天；地精族的空間秘地礦物偏多，還有眾多用於製作煉金產物的工坊，整體環境算不上好，有些金屬超標的感覺。

這個地方卻與程慕笙得到『神遣』傳承的地方，有很大程度上的相同之處——光明元素濃郁，充斥著秘地的每一寸土地！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元素濃度比開勒米達囚牢還要高！

程慕笙兩人從秘地內的傳送陣出來，發現周圍站立著數十個修士，只為了看顧著這個傳送陣，防止意外事件。

兩人雁過無痕的走出傳送陣所在的房間，來到外面後回頭看去，才知道這是一座裝飾繁複、鐫刻著大量花紋的殿堂。儘管牆壁和階梯已經斑駁零落，但是仍舊能看出不同凡響的莊嚴與神聖。

不過，殿堂附近卻是一片荒涼，除了這座兩百多平方米的殿堂外，竟是一無所有。到處都只有齊膝深的雜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程慕笙和冼歐力飛上半空，極目遠眺，只見這處空間秘地一望無際，哪怕以他們現在的神識範圍，也無法感知到邊界，說明面積起碼有上萬平方裡，比地精族的空間秘地更加寬廣。

這裡的地勢多為平原和丘陵，山脈不太多，或許集中在他們感應不到的地方，也有可能。而在兩人的西南方三十多里地以外，聳立著一座高大的城市，應該就是費羅爾人生活的地方。

只是這裡被稱為艾諾神殿，他們卻沒看到任何神殿的影子，令兩人非常詫異。

程慕笙傳音道：「力哥，我們先想辦法混進城去吧。」

想來羅家、鄭家、沈家那些人已經入城了，說不定跟費羅爾人有了接觸，他們倆卻還一無所知，自然不能隨便行事，就連使用神識感知城中情況，都因為怕惹出事端來而作罷。

冼歐力指了指下方的道路，對他傳音：「先找個修士瞭解情況。」

從殿堂通往城池的大道上，每隔五百米就站立了兩個修士，全都在百無聊賴的站崗。他們紀律較為鬆弛，想來在那三家人高層心中，到了這裡已經安全了，用這些人守衛只是習慣使然。

兩人隨意找了其中兩個修士，輕鬆迷惑了他們的神智，然後從他們身上搜索出一些信息來。

原來情況與當年程冼二人猜測的一樣，在五百多年前，羅家與精靈族相差沒幾年，先後在各自的領地上，發現了破損的傳送陣。最開始雙方只覺得這種上古傳送陣有研究價值，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損壞得太嚴重了。

在派出幾個陣法師研究了一段時間之後，雙方都從一些古籍裡知道了傳送陣的來歷，竟然跟上古時期的費羅爾族人有關。這個種族誕生的年代比巨人族更加久遠，卻受到了巨人族的牽連，而消失在了外界。

從古籍文獻中可知，這個種族信奉光明神，是神祇的堅定擁護者。有少數文獻中指出，費羅爾人並沒有被毀滅，而是在光明神的庇佑下，躲進了某個空間秘地。

羅家和精靈族發現的殘缺傳送陣，上面的一些符號就借鑑了費羅爾人的文字，所以傳送陣多半與失蹤了數萬年的費羅爾人有關！

這個發現引起了雙方家族的極大震動，高層們研究之後，決定加大對傳送陣的研究與修復，說不定能夠進入費羅爾人躲避的空間秘地。

可是沒想到，他們在修復過程中，驚動了對方，讓兩個傳送陣有了短暫的連接，才使得雙方知道了對方的存在。後來，羅家的化神期老祖羅和通，與精靈族的大魔導士安德魯·埃爾維斯，代表兩個家族出來談判，都想要獲得空間秘地的所有權。

兩人原本約好一戰定勝負，誰知打過後竟然不相上下，都拿對方沒有辦法。最後只好約定先修復了傳送陣再說，否則他們爭執一通也沒有用，說不定最後根本無法進入空間秘地。

羅和通回到羅家之後，心裡非常擔心，因為精靈族有兩位大魔導士，除了安德魯，還有在精靈女王存在。這樣一來，羅家就處於絕對的劣勢，以後肯定會被精靈族以武力壓迫。最終羅和通下定決心，將事情告訴了鄭家的化神期老祖，反正兩家已經綁定，最多不過是分出一些利益而已。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四百多年前羅和通一千六百歲大壽時，遍請四方，邀請了諸多道友前來嬋娟星，就連化神期老祖都來了三位，其中就有沈家的化神期。說起來也是沈家運氣好，在那位化神期老祖路過大峽谷時，恰好修復傳送陣有了些許進展，洩露出了一絲上古氣息，剛好被老祖捕捉到，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個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羅家人和鄭家人較少，只派遣了數百修士在大峽谷內警戒，然而這些人哪裡是沈家老祖的對手，自然讓他如入無人之境。這位老祖是個有見識的，看到傳送陣時就知道這與費羅爾人有關，當即找到羅和通，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都已經被發現，羅和通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分出一成的空間秘地開發權給沈家。根據羅家和精靈族的約定，將來進入空間秘地後，雙方各有五成開發權。後來引入了鄭家，商量好的是羅家佔三成而鄭家兩成。沒想到，最後羅家又分了一成給沈家。

正是這個原因，那時快要分手的羅依依和沈柒鋒，在家族長輩的授意下，被逼著保持情侶關係，用以維繫雙方的感情。

從那過後，經過五百多年的修復，前段時間雙方總算是把傳送陣都修補好了。羅家、鄭家、沈家和精靈族，同時進入到空間秘地中。

「現在各家的家主帶著大部隊去了城裡，最新消息說，城市里根本沒有發現費羅爾人，似乎這個種族完全滅絕了！總共已經過去十一天，依然沒什麼進展。」

聽完那個年輕修士的講解，程慕笙和冼歐力感到很怪異。費羅爾人滅絕了？這怎麼可能！在如此與世隔絕的地方，不是應該像地精族一樣，繁衍壯大嗎？為什麼會就此滅絕？

程冼二人同時皺眉，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沉的憂慮。

他們沒有冒然混入城池中，而是決定先去往精靈族所在方向，再收集一些情報再說。

精靈族進來的傳送方向，恰好與羅家相對，在城鎮的另外一個對角上。兩人繞過城池，來到了寬闊的大路上，果然同樣有不少精靈族人在值守。兩人如法炮製，很快知道了這邊的情況。

其實精靈族的發現與羅家差不多，同樣沒有在城池內找到任何費羅爾人的蹤跡，十分蹊蹺。精靈族高層已經決定擴大搜索範圍，與羅家、鄭家和沈家一起商議，想要率先將整個空間秘地探索一遍再說。

「就是一座空城，起碼廢棄有好幾千年了。不過這樣更好啊，反正傳說中的光明教義我們也用不上，只要擁有整個秘地就足夠了嘛。」

這位面容還有些稚嫩的精靈如是說，顯得特別天真無邪。

程冼二人很快離開了這裡，在遠離三家聯盟與精靈族的地方，選擇了一個有十畝大小的湖泊，沉入湖中小心的開闢出臨時落腳的洞府，當做兩人的歇息處。

他們沒有佈置任何陣法或是禁制，這些東西反而會產生不必要的波動，容易被人察覺。

在洞府門口掛上一串避水珠做成的簾子，將湖水擋在洞外，程慕笙簡單將洞府收拾了一下，在各處放置了不少植物種子，催動它們快速發芽生長，轉眼間就長成熟了。

他用柔軟的蘑菇做椅子，使用籐條交錯糾纏出一張方桌，再點綴了一些爬山虎、劍蘭等植物在牆壁上，讓洞府不再陰冷。

坐在蘑菇上，程慕笙問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冼歐力給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酒，說：「那四個家族肯定會把整個秘地都搜查一遍，然後各自劃分地盤，我們暫時找不到渾水摸魚的機會，還是等一段時間吧，先修煉再說。」

程慕笙一想也是，費羅爾人離奇失蹤，傳說中光明神留給他們的神聖權杖與光明教義，同樣消失不見，肯定要調查尋找。況且秘地究竟有多麼寬廣，四個家族要如何劃分地盤與資源，都將需要大量時間才能解決。

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兩個想要做些什麼，都有被發現的危險，還不如好好利用這裡濃厚的天地元氣來修煉。至於秘地內的天才地寶會被四個家族收刮，也沒什麼問題，寶物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修為重要。

過去八十多年當中，程慕笙和冼歐力經常與人談玄論道，因此解決了自身很多問題，讓他們的實力一直在穩步增長。現在有了如此好的寶地，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再升一級，達到元嬰中階。

拿定主意後，兩人便安心開始修煉起來。

此處空間秘地果然天地元氣充裕，讓這些年大有收穫的程冼兩人，進步可謂是一日千里。好幾百次與人交流論道的經驗，好比雨水始終在澆灌著兩人的修為，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終於讓他們達到了收穫的季節。

一年半之後，兩人雙雙晉陞到了元嬰中階，冼歐力更是由於劍之道有長足進步，而使他距離高階也不算遠了，或許不遠的將來，就會再次做出突破。

兩人鞏固了修為，先後清醒過來。

程慕笙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嘟囔道：「不曉得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先去收集點消息吧。」說著變出上百隻指甲蓋大小的草葉編織成的昆蟲，將它們送出湖泊，去探聽情況。

草葉昆蟲很快四散開來，隱入了茂密的草叢與森林中，一點也不引人注意。

程慕笙此時拿出一面橢圓形的鏡子，約有兩個巴掌大小，他雙手掐訣，沒多久鏡子上就出現了一個個畫面，全都是以那些草葉昆蟲的視角為主，將它們面前的千米範圍看得清清楚楚。

冼歐力走了過來，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跟他一起觀看影像。

可是順著草葉昆蟲們前進的路線，十多分鐘過去，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難免令兩人感到不同尋常。

就在這時，其中一隻草葉昆蟲視線上移，看向了半空中，鏡子內的影像才有了變化。

程慕笙急忙把這個畫面放大，隨後兩人看見高空中竟是匯聚了五千多修者，密密麻麻的覆蓋滿了這片天空。

可奇怪的是，這些人卻是有規律的懸浮空中，他們圍成了一個圓形，像是把什麼東西包圍在了中間，將其圍攏得水洩不通。

他們每個人都望向人群中間方向，神情緊張又飽含期待，顯得頗為奇特。

程慕笙和冼歐力盯著鏡子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令他們非常好奇。就在此時，另一隻草木昆蟲也有了發現，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在遠離城池與空中修士的地方，數百個四族修者正聚集在一起。在他們之間，則站立著十多個與眾不同的身影——他們每個人身高都超過了三米，體型健壯魁梧，身上穿著獸皮衣，打扮得極為粗獷。

這些人的樣貌與人類和精靈都不同，他們的山根隆起很高，鼻子挺拔到有些突兀，鼻尖是難看的鷹勾狀。他們的雙眼間距很遠，眼睛倒是挺大，但眼珠子卻是灰白色，嘴巴則又大又厚。總的來說，以程冼二人的審美，這十多個人的長相十分醜陋，讓人不忍直視。

程慕笙嘆氣道：「托拜厄斯前輩的形容真精準，這些費羅爾人長得太醜了。」

冼歐力贊同的點點頭，然後說道：「看來費羅爾人並沒有滅絕，可是為什麼他們要放棄龐大的城池呢？不住城中，他們平時又生活在哪裡？」

他的幾個問題非常關鍵，可惜兩人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這十幾個費羅爾人的皮膚很白啊，前輩不是說他們貌醜膚黑嗎？看上去白得不正常，像是長期待在地底深處生活一樣。而且他們同樣看著空中的方向。」程慕笙指著影響分析道。

空間秘地內雖說沒有陽光，但依然有光線存在，如果生活在地表的話，膚色同樣會變黑。

冼歐力點點頭：「看來一切的關鍵就在空中，那裡究竟有什麼呢？」

程慕笙嘿嘿一笑，異想天開道：「說不定有座天空之城。」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就發生了令兩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在其他修者於空中形成包圍圈時，始終有七八個人對著眾人中間比劃手訣和咒語，此刻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空中突地瀰漫出陣陣濃厚的雲霧，瞬間將五千多人都給掩蓋了。下方與費羅爾人站在一起的數百人緊張萬分，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站在原地焦急等待。

沒有讓他們等太久，雲霧中的那些修者統統施展出自己的手段，有些膽小的乾脆直接跑出老遠，避過了雲霧遮掩的範圍。無數法術和魔法的光芒閃動起來，瞬息之間，突兀漫延的雲霧消失無蹤，總算讓所有人鬆了口氣。

「那……那是什麼？！」忽然間，有人高聲驚叫。

被他的聲音吸引，所有人都向前看去，只見他們先前包圍著的地方，此刻憑空出現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它靜靜矗立在高空上，猶如一個高貴的神祇，俯瞰眾生。

整座宮殿佔地面積有三十多畝，在宮殿外有數千米方圓的廣場；但是宮殿卻極其高大，最高的那座寶塔型建築，起碼有八百多米高度！遠遠望去，宮殿整體美輪美奐，卻又透露出讓人心生敬畏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

「天空之城……這是真正的天空之城！」有精靈族人大叫，隨即忍不住在空中對著宮殿跪下去，虔誠的進行叩拜。

他的動作驚醒了其他人，所有精靈全都跟著一起叩拜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湧動著忠貞與激動。

羅家、鄭家和沈家的族人卻沒有相同的信仰，雖然他們都聽過天空之城的傳說，但他們又不是神蹟星系的人，自然不會太虔誠。反而是用一種『發達了』的眼神，看著那座宮殿型的城堡。

程慕笙和冼歐力同樣看呆了，他們聽過不少天空之□□頭，曾經在仲裁團所在的哈瓦納星，見過仿造的『天空之城』，實際上只是仲裁團的辦公地而已。後來又聽說瓦提雅山脈中出現了天空之城，沒想到結果卻是地精族的空間秘地。

可是現在，他們真正親眼見到了！

漂浮在天空中的城市，永不墜落的人間天堂！

兩人和其他修者一樣，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真實的天空之城，一時間有些痴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四位太上長老，羅家的羅和通，鄭家的鄭成禮，沈家的沈洲，精靈族的安德魯·埃爾維斯，四位化神期和一位大魔導士！

他們的眼中雖然也有狂熱流露，卻掩藏得很好，此時四人正在研究這座天空之城。

羅和通撫摸著雪白的鬍鬚，說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艾諾神殿了，據說建造的樣式與技術，都是由光明神提供，費羅爾人修建，是不是啊安德魯？」

安德魯雙眼精光閃爍，卻礙於其他人在場，無法輕舉妄動。他點點頭說：「文獻上確實是這樣記載的，究竟是否真實，問問費羅爾人就知道了。不過，咱們想要進去，要花費不少手腳啊。」

鄭成禮讚同道：「天空之城外總共有三十六萬種陣法和禁制，可不是那麼好破解的。」

「那些費羅爾人肯定知道如何進去，先去審問一番好了！」沈洲是個急性子，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右手朝著地上的十多個費羅爾人遙遙一抓，那些人就猶如被無形的大手抓住，頃刻間便被沈洲抓到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