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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動了我的尾巴!》第146章
第146章 皇位上的小哥兒(二)

密道之外嘈雜聲一片,雪翎坐在密道之後,看起來倒是頗為悠閑。

他點了幾只蠟燭,放在鋪好了石板的密道上,當作是國內的形勢來分析。

雪國正是風雨雕零的年月,早在老皇帝執政的中年,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力就已經極低,各地駐守的親王與一些洲的州牧早就已經擁兵自重,國內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其實要鬧起來就是內憂外患,中央的手伸得不長,就是李緣和賢王控制了京城,想要一統雪國,他們要走的路依舊很長,這也是為什麼後期李緣還要插手軍事,而賢王越發忌憚他的原因。

雪國開國□□打下來的大片江山,現在早就各大親王分割完了,中央名存實亡,掌控的區域不過京域腹地,雪翎擺下的這幾根蠟燭,代表的是現在雪國國內手握兵權,最有可能為他所用的幾位親王與州牧。

人數並不多,真正算起來也就四人,這四人各據一方,早就成了當地的土皇帝,日子過得絕對比雪翎這個皇帝要舒服得多。

躺在地上的小太監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後脖子一陣的疼,他的眼前有些花,坐起來緩了一會,才看清了在燭光映襯下板著臉一臉嚴肅的他的陛下。

小皇帝是書衡從小伺候到大的,他親眼看著他長大,知道他的小主子心裏苦,但是從來都只能在旁邊看著,無法為他分憂,縱然是看多了自家小主子,書衡此刻依舊為他的皇帝而沈迷。

他是皇帝的貼身近侍,自然是知道主子是小哥兒的,守著這個秘密他整日提心吊膽,還要為主子憂慮,早些年的時候主子還年幼,尚看不出底子,一身黃袍坐在皇位之上小小一個,大家也不會看他,多半都低著腦袋說事。這兩年主子開始抽條,身形漸長,容貌越發的出色起來,慢慢的,有些大臣似乎也開始覺察出不對味來了。

書衡是看著那張臉漸漸改變的,照理來說,應該是很有抵抗力的,可是此刻他卻是晃神,魂魄都快出竅去了。

燭火熠熠,火光搖曳下,那張容顏姣好的面容虛幻又不真實,他擦去了眼角掩飾的藥膏,露出那顆形似淚痣的孕痣來,不知道是不是書衡的錯覺,那顆孕痣似乎紅艷了不少。他垂著眸,卷翹的睫毛在燭火下像是撲火的飛蛾,一顫一顫的,燭火倒映在他的眸中,印出一片血色……

書衡猛地驚醒,對上了他的陛下看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睛。

他忽然間記起來他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陛下又做了什麼出乎他意料的事情。“陛下……”他從來都是敬畏又疼愛這位小殿下的,之前的動作卻因為焦急而太過無禮了些,此刻想起來,他才有些惶恐。

雪翎收斂了眸中的冷色,懶洋洋應了一聲:“醒了?醒了便過來吧。”

書衡不知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但是看陛下的模樣,此處應該是安全的,他稍微安下了心,挪到了雪翎的身邊,看到陛下腳邊的幾根蠟燭,他還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他的陛下半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燭火,手指北方道:“北有州牧王家,擁兵自重,早就已經自立門戶,朝廷的命令拒不接受。西有漠北將軍,手掌十萬鐵騎,將在外,皇命有所不受。南有鎮南王,步兵海船,背靠著我朝最富裕的南方,早就是南方的土皇帝。西南的蜀王雖是朕的皇叔,但是和朕根本不曾見過面,他的封地素來有天府之國的美稱,就是去找他,跋山涉水到京城,士兵也早已氣喘籲籲……”

“陛下……”書衡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這些話語從他的陛下的口中說出來。

別的他不知道,他的陛下自從知道自己是一個哥兒,與漢子有別之後,整日想的都是學些哥兒要學的東西,本就對這些政治策略的東西不喜,後來更是完全不涉獵,國家不用他統治,朝廷之上他的用處就是個擺設,非要說的話,他現在就是雪國的吉祥物,擺著好看,若是惹人厭棄了,被人一下子掀翻,跌下位來也是正常的。

別的人他不知,他的陛下最大的願望可是尋個平常人家嫁了,安安生生過他的下半輩子,怎麼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雪翎瞥了一眼書衡的臉色,就知道他在震驚些什麼,開口緩緩道:“這是朕的江山,朕可以不要,他們卻不可做這種大不敬的事情。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書衡,你可懂?”

書衡渾身一震,被他家陛下此刻身上的氣勢所攝,竟然雙股顫顫,幾欲跪下。“可是陛下,您……”您是小哥兒啊,本就不應該坐上這樣的位置,做這欺瞞天下人的事,從前是迫不得已,現在已經可以逃出生天,為何又要卷入這爭鬥之中……

他的這一聲陛下太過珍重,叫雪翎抿了抿唇。“書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是朕不做些什麼,你真以為賢皇叔會給朕一條生路嗎?”

書衡無言,賢王當年便是勢力太大才會被先帝牽制於京城之中,而沒有外封出去,只是留他於京本是先帝的意思,下了聖旨之後不久,先帝正是壯年,卻忽然駕崩,他的小殿下被直接推上了皇位,從此之後京中便亂了,賢王收斂了自己的手腳,安分了幾年,叫人根本註意不到他,沒想到卻是有逼宮的後手在那裏。

想起賢王做的事情,書衡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賢王與太後向來是不合的,當年是政敵,若真是他上位,他的陛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那我們逃出京城,我帶著陛下隱姓埋名,也可保陛下一世無憂的……”

雪翎嗤笑了一聲:“書衡,是你太天真還是當我和你一般的天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要逃到哪裏去?”

書衡不說話了,只是抿著唇,收斂著眉眼,卻是心中憤憤。

他真是沒用,要他的陛下來操心這些事情。

“州牧王家早就不是臣子,朕手上沒有足夠的籌碼,可以讓他們為了朕與賢王抗衡,皇家的內鬥,到最後將江山交與別家人手可不好。”雪翎熄滅了位於北方的那根蠟燭,淡淡道:“蜀王山高水遠,漠北將軍手握鐵騎,若是真想,他大可移平京城。只是他那人生性冷漠,除了動武,其余事情一概不受理,最熱衷的便是打匈奴,朝廷皇家爭鬥要他出手,他是不屑的。”

“陛下的意思是……鎮南王?”書衡猶豫著開口,他對於這些事情其實也不了解,但是鎮南王的名聲還是聽說過的。“鎮南王乃異姓王,先帝當年破格分封,他的確是欠了皇家的……只是這麼多年他早就不參合朝廷的事情,一心一意只管著南方……”

“但是他近,我們從京城離開,只要走一段陸路,接著走水路,小半個月的路程便能到他的領地。”雪翎思考的卻是如何在路上不消耗大量的時間。“若是他肯出兵,我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就兵臨城下,殺賢王一個措手不及。”

書衡眨了眨眼,不清楚為什麼他的陛下對說服鎮南王這件事情這麼有信心。“陛下,鎮南王封王的時候您尚年幼,不曾見過他,我卻是窺得他一兩眼的……”

“哦?”雪翎有些感興趣的瞧過去,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以現有的資料推斷出來的,畢竟他剛來,原主的記憶又少得可憐,沒什麼可取之處,多聽一些還是對他有用的。“說來聽聽。”

“書衡讀書少,只能說那是當世無雙的風流人物,他和京中的人都不同,挺拔魁梧,有一種一往無前的魄力,當年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嚇得腿軟了……說實話,京中人多少是有些忌憚他的……他是個殺胚,這鎮南王的封號,是他自己殺出來的,我聽說他是最卑賤的商人之子,之後自己從軍,從軍營之中殺出,當年南方流寇盛行,是他自己帶著人殺得他們再也不敢上岸來。說句恐會惹得陛下大怒的話,在南方,百姓從來是只識鎮南王,不識陛下的。”

雪翎擺了擺手,又熄滅了西北與西南兩根蠟燭,笑道:“莫說南方,就是京中,就沒人識得朕。”他起身道:“既然已經定下了要去往的方向,我們便早點出發吧,這密道雖然隱秘,但是到底不是安全之地,等我們出了密道,換了身份,在出城門去往南方。尋那鎮南王去。”

雖然覺得陛下一個小哥兒不好四處奔波,但是對上他不容置啄的目光,到底是閉嘴不說話了。

他今日做的出格的事情太多了,還是乖乖聽他的陛下的話吧。

密道很長,起始處的小櫃子放置著一些出宮常用的裝備,主要是銀兩,還有一些衣裝,只是時隔多年,銀兩還可以用,那衣服卻是有些醜舊了。

雪翎也沒搭理那麼多,只是讓書衡將這些全部都打包帶走,待收拾妥當了,這才讓書衡跟著他走。

密道並非一條路通到一處地方,而是錯綜復雜,有些地方連接著其他的宮室,若是沒有地圖來的話就是走迷宮,可能到底也走不出去,出口當然也有好幾處,一處在京城內的繁華地帶,那座宅院常年有宮中的人在那裏打掃,只是多年未用,是萬萬不可往那處去的。雪翎選的出口是最遠的一處,出口是城郊的一座小宅子,那宅子常年空著,是皇帝避難用的,已經多年未修繕,但是落腳還是行的。且那一塊人煙稀少,忽然多出來什麼人也不會惹人註意。

他們進密道的時候是午時,耽擱了一會之後,出密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雪翎打發了書衡去燒些熱水,洗漱了一番之後,將他身上的龍袍換了下來,暫且換上了那些舊衣物。

身為皇帝,即使是還未成年的時候,他的頭發也是束上去的,洗漱完之後雪翎將長發完全放了下來,披著一頭烏絲,尋了面鏡子這才打量起了這輩子他的容貌。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漢子一些,小皇帝每天都要做好些工序,塗抹遮掩眼角的淚痣只是其一,為了不讓膚色看起來那麼白,他還要將膚色抹黑些,人本來就瘦,這麼一抹,整個人就黑瘦黑瘦的,像是只瘦猴。待到洗幹凈了看,雪翎也就不奇怪為什麼那些守衛會色心大起,直接就對小皇帝下手了。

先帝本就喜好美人,小皇帝的母後,當今的太後,在當年那可以是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只是是個蛇蠍美人,連手自家,給先帝下毒,先帝壯年就駕崩,他在其中起的可是重要角色。小皇帝本就是個工具,太後似乎是嫌棄他的身世,看他的時間很少,你現在要他說出他兒子長什麼樣,他也許還數不出一跟二來。但是小皇帝卻是和他長得極像的美人坯子。

“姬雲畫,的確是如雲如畫。”雪翎伸手摸了摸銅鏡之中的自己,雖然映照出來的模樣並不清晰,但是他到底知道了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當真是月為神,玉化骨,冰雪凝膚,秋水為姿的美人,顧盼之間,神采飛揚,這柔柔弱弱的模樣,看的雪翎眉頭都要皺到天上去了。

嘖,哪還有半點男子漢的感覺,系統真是整天搞事,每次都給他挑一些奇奇怪怪的身體……

他們逃出了皇宮,暫時有了地方落腳,皇宮卻是一片大亂,賢王等了一整日,也沒見手下的人找回來那傳國玉璽與虎符。

李緣閑閑的道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眸色深沈道:“不會是被那逃走的鄧氏帶走了吧?”

賢王攥緊了拳頭:“鄧家,這是要反麼。”

“他們挾天子掌控朝局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這次若不是我們行動隱秘,他們也不會落得下手,只能倉促撤出京中。想來最後為了絆你一跤,叫鄧氏帶走玉璽與虎符,多多少少能拖上你一兩日。”

“呵。”賢王冷笑一聲。“還真是天真,便是沒有玉璽與虎符,本王照樣登基給他們看!”

“儀式早就備下了,明日王爺便可登基。”

賢王看向李緣,伸手握住他的手,深情道:“待我登基,便八擡大轎擡你進宮,封你為後。”

李緣不知為何有些不安,但是對上他的目光,到底是放下心中的顧慮,回握住了他的手,點了點頭道:“好,隨之靜候陛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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