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富堅!給你看個好東西!人氣排行榜哦!」
開始給六花補習以來的第三天的早上,正在上學的途中。
步行著一個人朝學校走去的時候,『鈴~鈴~』,一色按著自行車的鈴鐺從後面向我搭話。
雖然不是每天都這樣,但是和一色在上學途中遇到的話就會一起去學校。之所以不特別約好會和的地點,是因為我一直都是步行上學,但是一色偶爾會騎自行車上學。在放學後有打工的日子一色就會騎自行車上學,然後放學後他就直接騎著自行去打工了。於是,一色今天好像是要去打工。
一色騎在自行車上,配合著我的步行速度慢慢地前進著。
「什麼!排行榜已經完成了麼?立、立刻拿給我看啊!」
「呼呼呼!!不要這麼著急嘛,會給你仔細看的。說真的、這個很厲害哦!這次的可愛女生選拔賽,結果非常的意外哦!
「這次排行榜上的排名給人一種意料之外的感覺呢,『不會吧?真的是這種排名?』的順序。話又說回來,果然和我的判斷一樣,咱們班外貌在平均值以上的女生有很多啊……所以沒想到投票竟然這麼分散,我自己做完這個排行榜的時候都被結果嚇了一跳。
「『和以前的情報不一致的可愛女生排行榜』,這個排行榜裡的很多人也都記在我的記事本上,需要更新內容了。我親自向大家逐一調查後,得到了很多新的情報哦。呼呼,想聽嗎?誒,真的想聽嗎?」
雖然對一色有點兒失禮,但是我覺得他已經完全進入了變態狀態,一色喜歡女孩子我是能理解的,但是總感覺他今天比平時還要熱情高漲,這點很糟啊。嘛,不過,果然我也是個男人啊。
「請讓我看看吧!還有請說給我聽吧!」
「睜大眼睛看著吧!總之先發表排行榜,然後——才是新情報的發表」
一色一如既往的熱情地說道,然後從書包裡面拿出了寫著『1-4!超讚!可愛女孩子排行榜——你的天使是第幾位——』的排行榜。
太做作了吧——打算這樣吐槽之前,我已經接過了排行榜。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也是個男人啊,也會有很多沒法有意控制的東西啊。
總之先把視線移向了排行榜第一位。
「第一位是、呼嗯,是丹生谷同學啊。不愧是一色看好的人選啊。超過了超絕美人系的巫部同學而獲得第一位麼,對我來說有點意外啊。」
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在我的心中丹生谷的評價正在絕贊動搖中,都不清楚該怎麼看待她了。不管怎麼說,丹生谷暫定為S的人,同時還是個不知道為什麼把中二病視為眼中釘的謎之人物。
「確實啊」
一色冷靜了下來這樣說道。
「誒,結果拿到了第一位的居然真的是丹生谷同學——這個真的超意外的,果然、領導氣質和容易搭話之類的也是重要的得分點。巫部同學確實是班級裡第一可愛的,班裡的同學也經常叫她『第一美人』。可是,果然不能只看臉啊!當今世上,我們男生中也有很多容易害羞的——『草食系男子哦』?有一個這麼形象的分類真是太感謝了!簡單易懂!我們就是那個分類裡的人哦!——所以感受到丹生谷那種『和我搭話閒聊也完全ok』的氣場,就會覺得她看起來超可愛的啊!能輕鬆的向你搭話這點,果斷超越了美貌!在當今的社會,對男生很溫柔的女孩啊!」
只有前一段冷靜下來了啊,到後面不是熱血到不行嗎!
已經夠了,到底有多喜歡女孩子啊!用讓人連吐槽都忘了的熱情說著,說不定我可能已經失去吐槽資格了。
比起這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當成草食系男子還會高興的。
「原來如此,確實啊,嘛,那股『和我聊天也OK』的氣場很厲害的,好像能讓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不自覺的依賴著。」
很遺憾,現在的我只能稱讚這一點了。
「嗯?富樫你有什麼不服麼?」
「不,不是不服啦……丹生谷的話,在我的意識中是搞不明白的分類裡面的人。」
「呼嗯,我倒覺得她是個很好理解的人啊。」
「不,只是有那種感覺而已了」
我說著這樣的話,稍微加大了步伐。這個話題不是很想談啊。丹生谷同學什麼的真的搞不明白啊,真的!
一色也配合著我把自行車騎得快了一點兒,再次跟在我旁邊的一色稍微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好像理解了什麼一樣用力點了點頭。
「哈哈,原來我搞錯了!你真正不服的是小鳥遊同學只有一票吧!」
「呃?!不、不是啦,沒有那回事。嗯,不是那樣的…」
完全沒有想到會從一色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所以相當地動搖。雖然慌慌張張地否定了,但是一色好像完全沒有相信。
那個,雖然也不是不遺憾只有我投了她一票,畢竟如果我認為可愛的女孩子其他人也認為可愛,大家關係可能會變好吧。但是同時,也可能會因為意見不同而發生糾紛就是了。
雖然沒有覺得慶幸,但是剛才得知投給六花的只有我的一票之後,心裡感覺高興的同時又有點兒寂寞了。
與六花關係變好了,發現了她是個傻傻的中二病少女……經過了這樣那樣的事,我的心裡也發生了許多變化。
所以看著這個排行榜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感情在我心裡稍微掀起了一絲漣漪。
「嘛!這樣不是很好麼,只有富樫同學支援著小鳥遊同學,這不是獲取了很好的chance(機遇)麼。對於一級豎旗專家、專業回收各種FLAG的富樫來說也很輕鬆吧!話說,今天放學後不是也要一起學習嗎…」
「啊咧?我有提過這件事嗎?」
「說不說什麼的…班裡基本上已經全都知道了啊,昨天大家還互傳了簡訊討論這件事。你們進行學習會的具體原因我是不知道…嘛,我故意沒去了解的…不過啊、富樫,你和小鳥遊同學在放學後兩個人會一邊親熱一邊學習這件事,大概全班都已經知道了。」
「誰啊!用簡訊散佈這種謠言!我去處理處理那些傢伙!還有根本沒有親熱啊!倒是非常辛苦就是了!」
「嘛,不要這樣說嘛。對了對了,有一條好訊息哦,關於小鳥遊同學的,要不要聽?」
好訊息?
關於六花的傳言差不多都是中二病關聯事件,『好訊息』到底是什麼完全想象不到啊……這樣說來,一色今天莫名地「小鳥遊同學」、「小鳥遊同學」的說個不停,到底怎麼回事?
「誒~,也不是特別想聽,嘛、如果無論怎樣你也想說給我聽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你說說吧。」
雖然很想聽,但是想裝著不在意的樣子。結果變成奇怪的傲嬌了,自己都覺得有點兒噁心了。
「實際上,前段時間假面少女的那個傳聞,犯人並不是小鳥遊同學哦!是動畫研究部的人做的、好像是在玩『帶著假面到辦公室去說出讓人害羞的話』這樣的遊戲。這個情報的可信賴度很高哦,也用簡訊在班裡流傳出去了。嘛,這樣一來小鳥遊同學是假面少女或者中二病的傳聞就會稍微少一點了吧,是好事啊。」
「……」
我知道六花確實是位超難應付的正宗的中二少女,所以聽完一色的話我無言以對。唯一感覺這是個『好訊息』的地方,得知那位『假面少女』不是六花稍微有點安心了……惡作劇什麼的希望你們試試別的方法啊,你們都勾起六花的興趣了——有點想去動畫研究部這樣對他們提意見了。
「就是這樣,放學後你們可以安心地親熱了……好羨慕,太讓人羨慕了…」
「啊啊。她貌似不擅長數學,我會加油的……」
這之後一邊聽著一色熱情高漲地講著排行榜的事、一邊走在平常的上學路上。
從始至終一色都在大談所謂女孩子的美妙之處,但是我只是含糊地迴應著。本來單是六花的事就已經讓我頭大了,現在又加上了丹生谷的問題。丹生谷,啊啊,說到丹生谷,應該給一色一個忠告啊。
「一色,不要發出太多的變態能量哦。」
「嗯?」
一色的表情顯得很驚訝。
但是要接著說下去的話就太可憐了還是不說了,讓他自己察覺到才是最好的。
「喂,這是怎麼回事啊?我被誰說了什麼嗎?」
關於女孩子的話題完全被他忘記了,我把拼命追問著『變態』這件事的一色甩在身後、向著學校前進。
◆◆◆
教室裡的人都已經走了,今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慣例地正要開始放學後補習時間。然後和之前一樣,教室裡沒有其他人之後,六花把椅子轉了過來面向我坐著。
根據昨天的和前天的一起學習的經歷,我已經差不多瞭解了六花是個怎樣的人。
首先,極度的討厭數學這門功課。考試都得到了0分,這份討厭可想而知了。數學課的時候我也觀察了下六花,她只是歪著腦袋裝著一副在聽課的樣子,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她根本一點兒都沒聽懂。
關於課程的話,數學A已經很苦手了,至於數學Ⅰ根本就是無能了。「所謂因式分解,根本就沒有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價值」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六花是絕對不會去學數學的吧,真是個頑固的傢伙。(譯:數學A是關於幾何的內容,數學Ⅰ是代數的內容)
雖然有點在意她中學時在學因式分解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但是…嘛,總之就是不會做吧。
總之,要從入手容易的數學A開始,但是數學Ⅰ、還有因式分解,不早點開始學習的話也不行啊,補考已經沒幾天了,這樣下去絕對過不了啊。
到底要怎麼辦呢,我趴在桌子上想著。
那個討厭數學的六花,完全沒有補考當事人的自覺,,一副『完全沒問題』的氣勢,但是一直沒發現她有開始學習的打算。
姑且做出了把桌子移過來、攤開筆記本這樣的準備動作,但是站起來以後,發現六花在望著窗外,臉上不知為何掛著微妙的笑容…
這不是錯覺……你在和妖精小姐聊天麼?(譯:NETA自伯爵和妖精)
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夏天特有的溫熱的風吹進了教室,六花的短髮隨之搖動起來。
「這陣風——勇太,其實是我在操縱著這陣風。」
「突然之間說什麼呢!」
聽到這些話想起了以前的我啊,操縱著暗之炎的設定之前,也曾經設定過能操縱風。
那時每次感覺有風吹過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說是自己讓風颳起來的。
什麼啊這是!操縱風的力量難道是中二病的標配嗎。風的能力太可怕了!
「好熱啊。要求冷風」
「不…就算對著我要求也……你能操縱風的話直接讓冷風吹進來不就行了?]
「…………」
聽見我這麼說,六花移動到了黑板旁邊,轉動起了教室裡吊扇的開關,『啪』一聲後,從吊扇那裡吹來了很難說是涼風的風。
看見吊扇轉了起來之後,六花轉向了我,一副得意的樣子。
真的能做出好多表情啊!
不對不對,話說回來,這樣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操縱風,但是我也能做到靠!?
你這麼幹也可以嗎!?感覺稍稍有點不安啊,正在我猶豫著要怎麼反應的時候,六花解釋著,
「我能操縱冷氣的能力是有極限的,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的本職。要把暗之力量轉變成冷氣,只能藉助——掌控冷氣的神器——下位神器電風扇來轉換,這是我能力的不足之處。」
「……聽起來相當有感覺啊…」
這個設定很合我的口味啊,操縱神器啊魔導具啊之類……嗯,很帥…!
我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六花已經回到了平時補習時對面的座位上,有點幹勁了麼?
「好熱!」
這次換成了六花趴在桌子上。
和昨天相比,今天氣溫好像又高了5度,完全是盛夏的感覺,在這麼熱的天氣裡要想拿出幹勁來學習確實不太容易。
「是啊,只有電風扇的話確實涼快不下來,但是我們又沒有使用空調的許可權啊。」
雖然我們每個教室都裝有空調,但是隻被允許在上課時使用。要是任課老師不同意的話,可能連上課的時候都不能用。當然,學生是禁止私自使用空調的,擅自使用的話會有懲罰,但是沒聽說過有誰做過這種事。
嗯,該當成是被封印了的神器麼。
我今天貌似也被六花的邪氣感染了,再加上教室裡熱浪滾滾,也稍微恢復了一點兒中二心,真不好意思啊。
「現在賜予勇太使用空調的權力」
「你只是想看我接受處罰吧!」
「那麼說還太早了,勇太有掌握操縱空調的才能,我的邪王真察眼這樣告訴我的。」
「……真察眼,和昨天的真眼察有什麼不一樣麼?」
六花表情一愣,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已經出現設定miss了麼,六花盡力保持著鎮靜。
「是不一樣的,就像不久前具陳過的那樣,真眼察能力解放之後可以增加記憶系技能的點數;而真察眼能力見名知意,是藉助暗之力收集對方情報的能力。真察眼可以長時間處於解放狀態,所以是個很實用的能力。」(譯:前面說過,具陳=說明)
六花脫口而出的說法意外地很完美,讓人不敢相信這只是匆匆想到的設定。她自我設定的品位貌似很高啊…而且聽起來超方便啊,那個能力。但是,那個能力終究只是急急忙忙想出來的設定,所以——(一不小心我做了件蠢事)
「呼~但是吶,我的能力是暗之炎來著啊。」
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遲了,我把自己封印的過去說漏嘴了。這回六花大概看到了我一驚一乍的表情吧。
於是六花興致勃勃地盯著我看。
「暗之炎?勇太是掌握暗之炎的——魔王?其實是——敵人!?」
「魔王你妹啊!我對自己是你的夥伴這件事還是很有自信的!不要隨便把這樣的我當成敵人啊!嘛~,那個,以前呢……反正現在我已經是個普通高中生了。」
雖然說漏了嘴,但是繼續和六花糾纏這個話題會不會很不妙呢?
讓六花知道更多的以前我的中二情報的話,說不定會給她帶來更多的負面影響。
然後,感覺她會創造出更多的新設定啊!就在剛才,她還要把控制空調的能力安在我身上啊。
「以前是魔王?」
果然是個難纏的孩子!
但是我察覺到了,六花也希望我能當魔王吧。這樣做的話就能做『那個』了吧。
『那個』,就是指遵守自己的中二設定、然後進行妄想戰鬥。總而言之就是一邊喊著戰鬥臺詞、詠唱咒語、同時和想象出的架空敵人戰鬥這樣非常有趣的活動。
一個人玩既能培養想象力,而且感覺也能變強。
以前我經常一個人玩啊~~這樣有點懷念的感覺。畢竟全盛時期的我曾經不分晝夜地進行過戰鬥。
那個…………玩一下也可以嘛,這樣的想法一瞬間劃過腦海。剛才還想著的不能暴露自己更多的中二情報就好像自欺欺人一樣。
但是,只是一小會兒,稍微陪六花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好吧,可以試試。雖然已經畢業了,但是隻玩一次應該沒問題吧……今天的我有一半壞掉了,不,是完全壞掉了啊。
是天氣熱的緣故啊,絕對不是我的本意。對,是太陽的意志,就當是太陽的意志吧。
然後我把『以前的我』取回來了一會兒。
「嘿!邪物退散!使用冷氣能力!冰凍吧!永恆之力——」(eternalforce)
「詠唱遮斷!邪王真眼能力發動——使契約者的愚行沉靜下來。RETURN……END」
今天也看到六花睜開了已經熟悉了的金色眼瞳,同時她左手做著像是捏碎什麼一樣的動作,好像是表示END的動作。(譯:不明NETA)
……該說是果然麼,完全跟不上六花啊。
而且還披露了能中斷我的詠唱的隱藏絕招。不愧是六花同學靠!
嘛,要是繼續進行這樣的中二妄想戰鬥的話,不僅會給我的精神帶來強烈打擊,而且恐怕絕對贏不了六花,所以就這樣結束吧。
「勇太的能力還不成熟,冷氣的能力果然沒有,推薦使用暗之炎的能力。」
這樣邊說著邊把眼罩戴回去了。這種拿掉之後不忘馬上帶回去的做法讓我覺得稍微有點可愛。
「我會那麼做的…」
這種架空的對話就先pass吧,繼續陪六花玩下去的話感覺我身心都會受傷了。
「話說,勇太,為什麼你會叫『darkflamemaster』?」
「為啥會知道我以前的外號啊…!?」
這回可能是真的能力,所以比以前幾次更緊張地防備著。
無意識地就擺出了跟奧特曼一樣,兩手擺在胸前的戰鬥POSE。
不對不對,那個名字應該和誰都沒說過,在屋頂上的時候也沒有喊出來過。
「?暗之炎的使用者是『darkflamemaster』這一點是世界上通用的。」
「我知道的世界才沒有這麼狹窄!」
什麼世界上通用啊!應該還有其他的名字吧,比如說『darknessflaremeister』這樣的名字,雖然有點土。(譯:meister是德語,意思也是大師。另外NETA不明)
「問題不在這裡,重點是勇太覺醒時的事蹟。」
「覺醒的原因好像沒有……話說這件事不說行麼?我不太想說這件事啊。」
「瞭解契約者的過去是我的義務,求你了。」
到底是義務還是願望?前一句這麼強硬,最後卻來個『求你了』,矛盾了吧。
話雖這麼說,在六花的笑容之下,我很快敗下陣來。
所以我認了,決定稍微說一點兒我以前的事。高中入學以來和誰都沒有說過,就連摯友一色都沒有說過的,我中學二年級時候的事。
「……嗯,這樣啊,我之所以叫『darkflamemaster』是因為我體內寄宿著暗炎龍的力量。相傳暗炎龍擁有著毀滅世界的能力,所以為了消除這個隱患,把暗炎龍封印進了幼年時的我的身體裡。」
基本上是山寨的設定,獨創的部分連一點碎片都沒有。當時受到了漫畫還是什麼的影響,我就設定了自己體內寄宿著龍。(譯:NETA自高橋和希《遊戲王》漫畫系列)
那個時候的我盲目地認為龍是最強最帥的。
不,現在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依然喜歡著龍。
「暗炎龍」
這樣嘀咕著的六花,眼睛裡散發出難以形容的光芒。身體更是向前傾斜著聽我講述。就像是討要食物的小狗一樣……不如說更像小貓。
如果真的是隻黑貓的話,肯定已經撲過來抓來抓去了吧。
繼續這個話題好嗎?稍微有點不安了。但是,嘛,已經決定了,要說明過去是過去、現在的我已經和過去斬斷聯絡了。
對、我要——斬斷過去!
「於是,嘛。中學二年級的時候,身體內寄宿著暗炎龍的我成為了目標,被機關追捕著,為了封印而纏上繃帶,就這樣一路過來了。在這期間,我和暗炎龍同化了,所以就成了『darkflamemaster』。順帶一提,那個時候我的口頭禪是『被暗之炎擁抱消失吧!』。但是這個完全是抄襲的,不如說到處都是抄襲的痕跡啊。想笑的話就笑吧靠。(譯:遊戲王)
「勇太也有壯大的過去呢。」
六花一點兒也沒有要嘲笑我的意思,只是、只是單純的,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我。
嘛,只是這種程度的黑歷史,能讓六花高興的話說說也無妨~。
但是『勇太也……』,就是說六花她也有壯大的過去麼。
「六花也有壯大的過去麼?」
我不禁有了興趣,試著問了一下。
結果,六花剛才還閃閃發亮的眼睛馬上就黯淡了下來,
「祕密」
這樣用快要消失了的聲音說道,然後又稍稍笑了一下,
「學習」
這樣催促著我。
「啊、啊啊,對呢,是該學習了」
看起來問了什麼不能問的問題啊,好像踩到地雷了。稍微感覺到了一些罪惡感,雖然有些好奇,但是誰都會有一兩件不想說的事,所以不能再追問了。正當我放棄了追問,打算開始學習會的時候,傳來了教室後門開啟的聲音。
「誒~原來如此。果然是這樣啊。」
不知為什麼,班長丹生谷闖入了只有我和六花兩人的空間裡,臉上浮現了像是『偵探把犯人逼到絕路』這樣勝利的笑容,來到了我們學習的地方。
糟糕……剛才的對話不會都被聽到了吧……
現在本應該在綜合大廳和舞蹈部的部員一起努力練習的丹生谷同學(來自一色情報),到底是為什麼跑到這裡來了呢,真想問問她,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直保持著對視的狀態,六花也跟我一樣,只是無言地看著丹生谷的方向。
「為什麼要無視我?」
丹生谷不高興地說道。
纏繞在她身上的依然是那種不變的超S的氣場,總之先裝傻吧。
「不…也不是無視那個程度……那個……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昨天說是在圖書館學習的,所以我就去圖書館找了,結果沒有找到。然後我就一路找過來,終於在教室裡找到你們了。」
「就算你這麼說,不對不對,我是在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啊啊,抱歉~抱歉,這件事不跟你說絕對不行——富堅君,我也想請你幫我補習。」
戰慄感蔓延開來,感覺身體也石化了。時間好像停止了一樣。
但是,貌似只有我一個人卡住了,六花很少見地開口了,
「討厭」
這樣、拒絕了。
「為什麼小鳥遊同學你會拒絕呢?我沒有在問你而是在問富樫同學啊。」
這樣說著丹生谷指向了我,我該怎麼回答才好呢……?
不,既然六花拒絕了,那我就參考這個意見吧。
「不好意思,丹生谷同學。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是情況就像昨天我說的那樣,光是六花一個人就已經夠我受的了,很抱歉不能幫你了。」
「對」
六花也點頭稱是,罕見的相當積極地關心這件事呢,非常感謝你。
「嘛,學習的事怎樣都好啦。倒是你,果然還是那個樣子啊……真是遺憾。」
丹生谷似乎是別有所指地說我『果然還是那個樣子』,但是具體指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要是這裡還有其他的人能吐槽的話就好了,不巧的是這裡沒有另外的人了。沒辦法我只能勉強把話題進行下去。
「啊啊…那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關於你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哦,考慮到你已經痊癒了我才一直什麼也沒說……但是今天你貌似復發了,看來不教訓下你的話不行呢。」
繼續說著我完全理解不能的話。好不容易講完上面的謎之臺詞之後,丹生谷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念咒語一樣突然開口。
「暗炎神究極第二形態。DixnaGelZoneUNSAS。」
這樣碎碎念著。
「噫呀啊啊嗚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教室裡響徹了我的悲鳴,像是切割金屬一樣的尖銳聲音。
像是要追加打擊一樣丹生谷繼續詠唱著死之咒語。
「我、富堅勇太,總之最強的、暗之炎的使用者、darkofflamebuster,全部陷入黑暗吧,然後世界被染成暗之色…」
「!」
有人發出了無聲的悲鳴,當然是我…
丹生谷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抖S笑容,看著悲鳴的我。
「勇、勇太?」
六花看見我突然要窒息的樣子,也嚇了一跳。
咕、難道我…….還沒有……斬斷與過去的聯絡嗎……?
話說為什麼這傢伙會知道啊!?
那不是我轉職『darkflamemaster』之後、為了對付仍然無法戰勝的對手而準備的幻之第二形態嗎。設定出那個不久之後就不得不學習功課了,結果也沒有變成過那個形態。而且『DixnaGelZoneUNSAS』這樣沒有意義的單詞組合,超黑歷史啊。(譯:Dixna=日本一家競技自行車零配件商品品牌,GelZone=凝膠領域,UNSAS=聯合國待機制度的縮寫)
好想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想去死。我感受著比剛才自曝給六花還要強上三倍的想去死的心情。
不如說我已經悶死了。發生了記憶障礙麼?察覺到的時候,我已經撲倒在桌子上死了一段時間了。
「勇、勇、勇太!?被對方的攻擊咒文打倒了?」
六花搖晃著變成屍體的我,真的在擔心著我……
不能讓六花擔心,總之先把臉從課桌上擡了起來,揮手向六花表示感謝,已經沒事了……但是,身心都已經千瘡百孔了,然而我不得不問,
「丹生谷……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事?」
「因為看了這個。」
丹生谷特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取出來的是,封面寫著紫字『暗之筆記(最強)』的黑色筆記本。
那……那個是……!?
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說起來這麼危險的東西就放在課桌裡面嗎——?
「追加的,那就再來一個,AgapenicOrg.Buster,把這個奉獻給你————啊!」(譯:神之博愛信眾破壞者?NETA不明)
「咕唔。這、這種東西!」
看準時機搶下了筆記本,然後當場撕成了碎片。
哈哈,你一邊讀一邊走回來是個錯誤的決定啊。
就算是被說邪道也罷,說我是走火入魔瞭然後嘲笑我也沒關係,這可是關係到我性命的事情,只能這樣辦了。
「嘛、這個只是假的…」
「假、假的?」
……說起來也是。被氣氛影響著我就行動了,結果連這麼簡單的陷阱都沒發現麼、我,好恐怖啊靠!
對,那個筆記本應該是被封印在我的房間裡一個誰都不知道的位置,就連我自己都沒有解開過那個封印。
「對啊,那個東西現在應該在我家裡沉睡著才對,為什麼丹生谷會!?」
我這樣問道,丹生谷恢復了正色,開口說著。
「從你中學時的同學那裡聽說的哦。這本假筆記本也是根據我聽來的你的事、為了耍你特意偽造的。你還記得七宮智音嗎。」
「七宮智音?七宮說的是那個七宮嗎…?」
……在我還是現役中二病的時候唯一的理解者七宮智音,丹生谷指的是那個七宮麼?這樣啊,這樣就能理解了。
那時候我的設定全都說給七宮聽過,也包括還沒有表現出來的究極的第二形態的變身方法、變身條件什麼的,全都給她說過。
暗之筆記也給七宮看過了。在那個時候,七宮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後來她什麼都沒和我說就轉學走了,連聯絡方式都沒留下。我的情報傳到了丹生谷那裡,也就是說七宮轉學到了丹生谷的中學……還很精神嘛。
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不由得高興了起來,剛才重創的心靈也受到了安慰……
「看你的反應應該是好好記著那孩子呢,聽七宮說你好像相當厲害啊:最強什麼的還是究極來著。」
「啊、啊!」
……一瞬間心靈又受傷了。
「咕……為什麼跟丹生谷說啊……七宮…」
「七宮對你……」
丹生谷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不過很快又用輕鬆的語氣接著說道,
「我是理解不了為什麼她會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很了不起,不過七宮是非常尊敬你的喲。在說著你的事情時非常高興、好像連我這個聽著的人也能受到感染,所以印象很深刻。啊,對了對了,好像還說過想變成像你一樣的人……」
被尊敬著麼、我?其實我也是憧憬著七宮的啊。
「嘛,這件事就此打住。」
丹生谷完全沒有要繼續講七宮的事的意思,接著對六花說,
「小鳥遊同學,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這樣哦?像剛才的某人一樣鬱悶致死。」
「?」
六花似乎沒弄明白丹生谷在說什麼,直接無視掉了她的話,仍然擔心地看著我。
六花的無反應好像惹火了丹生谷,她對六花說出了更嚴厲的話。
「中二病還是趕快治好才行!」
好像要應戰一樣,六花也站了起來。
「意義不明。在說什麼呢?」
「這孩子……是正宗的吶。」
丹生谷因為突然發現六花是正宗現役邪氣眼中二病而感到吃驚,但是我卻因為別的原因吃驚了,不如說是感動了。
六花正在和除我以外的人進行著對話,而且就在我眼前。稍稍有點過度保護以及愛擔心的我,一直在擔心六花是不是沒有和除我以外的人說過話(畢竟之前連丹生谷都沒能跟她搭上話)。但是好像是我多心了,六花還是會和別人對話的,至於對話中能不能正確理解對方的意思就不好說了。
「我最討厭這樣了……明明是中二病卻若無其事的……」
突然,丹生谷的聲音低了下去……
根據我的經驗,她這應該是憎恨著某個中二病患者,發生了什麼嗎?……還是說……
果然這傢伙也是曾經的患者麼?
「吶、丹生谷,你以前也是中二病麼?」
聽到這憑空劃過的提問,丹生谷用嚴厲的眼神盯著我。
「不是。嘛…這件事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是,你現在作為原中二病患者,難道對小鳥遊同學的病沒有什麼看法嗎?」
說實話,真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當然……不可能什麼看法都沒有。
只是,我屬於認為這不算壞事的那類人。可能是因為我以前也是中二病患者,所以覺得中二病沒什麼,是像麻疹一樣誰都可能感染的病。
我就是這樣想的。
就連一色我也沒跟他說過這種事,但是丹生谷同學的話我認為有必要好好跟她說一下。
「倒不是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我認為這不算是壞事。」
「呼嗯……DixnaGelZoneUNSAS!」
「咕啊…!」
真的是死之咒語啊。
不知是因為我受到了咒語的攻擊還是因為是契約者,六花的怒火燃燒了起來。站在旁邊的六花,用從來沒見過的表情怒吼了出來。
平時就算生氣也都是無表情的臉,現在完全把憤怒表現了出來。怒火強烈得讓人懷疑六花是不是實際上是個喜怒哀樂很激烈的人呢。
「對契約者勇太的傷害不能原諒。解放邪王真眼的力量!」
雖然已經好幾次了,六花拿開眼罩的瞬間,還是會讓人以為她的右眼裡面真的擁有『邪王真眼』的能力,丹生谷的身體不由得抖了一下。
乾脆把這個也當做能力增加到設定裡去吧,告訴六花的話她一定會高興的,沒錯。
「邪王真眼·察!」
丹生谷聽到六花的咒語,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
「然後呢?」
教室裡被靜寂充斥著,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彷彿像是真的有什麼能力發動的前奏,沒有一點兒別的聲音。
「molisama」
像是丹生谷對著我念咒語一樣,這次換成了六花對著她念起了咒語。
「……」
…………
「mo、不要用『molisama』叫我啊啊!」
會心一擊!!!
「呼、呼、呼,稍微有點不舒服,今天就先這樣吧,絕對要把你治療好喲,給我記住!」
丹生谷留下了經典的惡人退場時的臺詞,然後離開了教室。
不、嘛,狠狠羞辱了我一番,根本已經是惡人了吧。
話又說回來,原來「molisama」是她的痛處嗎?「molisama」——「森sama」——「森大人」——「森夏」。…………原來如此,這個稱呼就散發著濃重的超黑歷史氣息。
「我,不擅長應付那個人。」
「嗯?」
六花突然說出了很稀奇的事,所以下意識的就先做出了反應。
說是不擅長應付?連六花同學都說不擅長的話,丹生谷擁有多大的力量啊。可怕的傢伙……!
「哪裡讓你覺得難對付了?」
「那個人,大概是光明勢力的人,和我們黑暗勢力的人是敵對的。」
「光明勢力的人?與黑暗勢力敵對?」
這個說法相當讓人認同啊。畢竟,曾經是暗之炎的使用者的我和她的相性也很差!
「比起這個勇太,現在還好嗎?如果沒有和我契約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死掉了哦。」
「啊啊、這回確實要死掉了。說起來,為什麼你會知道丹生谷的痛處?真的是能力?」
「不是!那是偷聽到的。」
「這不是連能力的影子都沒有嗎!?」
不知為何今天六花沒有強調自己的能力,總之我是得救了,其他怎麼樣都好了。
「封印起來的祕技就這樣使用了,果然我還是不成熟啊。」
像是在後悔什麼一樣,六花一個人輕聲唸叨著什麼。
嗯?啊啊,原來如此,六花也有自己的準則麼。
對丹生谷絕對不想被人觸碰的痛處進行攻擊,對六花來說也是最後的手段。結果為了我而使用了嗎,感覺很開心啊!
「沒有啦,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畢竟我也被死之咒語連擊了啊。還有,六花剛才真的像是在使用能力一樣,謝謝。」
就算這麼說,六花聽了我的話看起來也很高興,臉上也浮現出了『很害羞的別說了』這樣的表情。
「勇太獲得了經驗值5點,光之人物的弱點、『森大人』被勇太發現了。」
這裡是RPG世界麼!?
嘛,不過真的要注意丹生谷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