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影空轉學來第二天。
由於第一天是開學典禮,我沒機會帶她好好認識校園。
因此午休快速解決午餐後,由我和艾莉絲帶著空好好向她介紹高中部校舍。
愛衣與小夜因為有事所以沒來。
我拚死命祈禱小夜不是因為昨日出乎意料慘敗沮喪至今,不想看到空……等理由才不願過來,
我首先從城南高中一樓開始介紹。
「教職員辦公室的話,你辦轉學時跟老媽一起去過了應該知道吧。正面是更衣室,我們班下一節是體育課,你要記得拿體育服來這裡換喔。右邊的是男子更衣室,左邊是女生的,門上也都有貼男女生的記號。我想應該沒問題啦,但你記得別搞錯喔。」
「小優你好過分喔,我才不會搞錯呢。」
「不不,像空你這種天然呆一定會幹出什麼傻事,多注意點不會吃虧的。」
「滔—空才不是天然呆咧!」
「天然呆的每個都這麼說。」
「是啊,某個天然偷吃狂說的話確實有其分量呢。」
「艾莉絲,你說的某人是在講我嗎?」
「還有數職員辦公室的另一側是保健室。保健室老師是女性,所以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不怕尷尬去找她商量喲。」
「艾莉絲!別無視我繼續介紹校園!你是在說我嗎!?你是刻意繞了一圈來罵我對吧!?」
「我罵優樹?怎麼可能啊!才沒那回事呢。昨天在社群網站上跟二十歲的短期大學英文系大姊姊交朋友的優樹怎麼可能會偷吃呢。」
「你給我等一下!?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最高機密!?」
「哼哼哼,我是兔月艾莉絲——但那只是現世之俗名。吾魂之真名為銀色白夜(SilverofPrincessKnight)。只要是存在於白夜下之萬物,即便是神,祂的祕密也將無所遁形。哼,探得你的祕密可說完全不費工夫。」
「不可能啊!那位銀色世界(SilverWorld)的白銀公主怎麼在這?喂,別讓我模仿《BL00DBLUE》的東西啦!」
「開玩笑的啦。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我會知道你在社群網站上的事呢?因為那個二十歲的短大英文系大姊姊就是我喲。真沒想到你這麼簡單就上鉤了。」
「真的假的!?被、被騙啦!」
我當場抱頭蹲下。
空看我這樣開心地笑了。
「啊哈哈哈哈。小優還有艾莉絲你們的對話真的好有趣喔,兩人的感情又很好。」
雖是句稱讚的話,某部分聽起來似乎又帶有羨慕的情感。
「會嗎?我跟愛衣、小夜還有空你相處時不都像這樣嗎?」
「沒有喔。你跟愛衣、小夜之間都有一種不必客氣的親近嘎巴,跟艾莉絲又有另一種不同的親近嘎巴。該怎麼說呢,你們兩個感覺就像存在某種超越男女關係的羈絆呢。」
那大概是因為我懂艾莉絲興趣品味的關係。
因為我們有共通的話題,才能輕鬆自然地交談。我與愛衣、小夜還有久遠相處時可能又是別種截然不同的氣氛吧。
但艾莉絲卻忽然想到要利用這點。
「那應該是因為我跟優樹互為婚約物件的緣故吧?」
「!?」
「艾莉絲!?」
空驚訝地瞪大眼睛看向艾莉絲。
「前天我們提過優樹正迷惘不知道要選愛衣妹妹或小夜妹妹當婚約物件對吧?但其實優樹他已經跟我有婚約了。」
「是那樣的嗎!?」
「嗯,因為我還沒跟愛衣與小夜妹妹講這件事,那時候才沒出聲。」
艾莉絲彷彿事前早有準備,臉不紅氣不喘地一直說謊。
「原、原來是這樣……」
空低頭不語。
我趁機小聲詢問:
(你是在亂說些什麼啦?)
(因為小夜妹妹輸了之後,大概就剩我可能贏得了小空吧?)
我想起母親所開出的條件。
『到下週六之前,只要跟小空比賽且獲勝的話就取消這門婚事。』
的確就這條件來看,贏得了空的說不定只剩下艾莉絲了……
她只要乖乖不說話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在雖然為了贖罪在我這當女僕,實際上卻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對上空的勝算其實不低。
「我跟優樹商量過後,今天打算向母親大人表明一切。之後想必會跟小空你比劃一下,屆時我們要堂堂正正地公平競賽喲。」
「啊,還請你多多指教。」
空回握艾莉絲伸出來的手。
在她們握手之際,一名班上女同學小跑步過來。
「兔月同學,原來你在這裡。值日生在找你喔。」
「找我?」
「說是想問你下一節體育課要用的東西收去哪了。」
「喔,話說上次好像是我負責整理的。抱歉呀小空,我有事先失陪了,接下來就換優樹陪你羅。」
「不、不會。」
隨後艾莉絲露出一臉驕傲得勝的笑容,隨著來找她的女孩子一同離開。
空的表情卻變得灰暗,垂頭喪氣的。
「是喔,原來是這樣啊。艾莉絲跟空不一樣,長得很漂亮呢。而且胸部又不會大過頭。」
她的反應跟小夜比賽時不同,嘎巴覺有些沮喪。
她低著頭,以搖搖晃晃的危險步伐向前走去。
一個天然呆走起路來那麼危險,一定會出事。
「空!看前面!」
「咦,哇!」
她在轉角處撞上抱著水缸的女孩子。
水缸自她的手中飛離,落在空頭上。
裡頭的水將空淋得全身溼透。
「對、對不起!」
「沒事吧!?」
「小、小優,好冰喔~」
「廢話,水都從你頭上灌下去了,」
拿著水缸的女孩子是別班的同學,好像是生物社的。
她在幫烏龜換水的時候撞上空。
烏龜自水槽脫身,現正於空的乳溝間亂動。
雖然我們這邊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拿著水槽的女孩卻不停道歉。
總之我先請她確認烏龜是否平安無事,空這邊則由我來處理。
我們班下一節是體育課。
更衣室的鎖應該已經事先打開了才對。
我轉轉女子更衣室的門把,鎖果然已經先開好了。
我將空推進女子更衣室,思考該怎麼準備換穿的衣物及毛巾。
「毛巾先跟游泳社的女孩子借。至於換穿衣物,下一節是體育課,只要把體育服拿來就行了吧。」
今天有體育課真是幫了大忙。
在我為不幸中的大幸嘆息之際——
『哇!』
女更衣室裡頭穿來尖叫。
我立刻隔著門詢問:
「喂,你還好吧?」
『小、小優救救我,我上衣脫不掉啦。』
「居然會脫不掉,又不是小孩子。」
『因為全身溼掉後,衣服都黏在身上不好脫嘛……哈啾!』
糟了,再這麼耗下去她真的會嘎巴冒!
我環顧四周。
一確認四下無人,便立刻鑽進女子更衣室。
為了保險起見,防止再有人進到更衣室來,我小心地上了鎖。
「啊嗚,小優快幫我脫嘛。」
「我說……你這是什麼德性啊?」
她褪去襪子與裙子,下半身只有一件藍白相間的條紋內褲;上衣因遇水整個貼在身上,空那對大得過火的胸部不斷妨礙她脫下上衣。
「快點啊小優,哈啾!」
「喔、喔喔,抱歉。來,兩手舉高像喊萬歲那樣。」
「萬歲——」
空雙手高高舉向天花板。
我抓住制服衣角一口氣往上拉。
胸部雖然頑強抵抗,仍不敵男人的力氣,咚、咚地劇烈晃動。
這下好了。我不小心直視了那一連串動作——
「小優,謝謝你!咦?你怎麼整個人往前彎腰啊?」
「男人的事你管不著啦!總、總之這樣就行了吧?我馬上拿衣服跟毛巾來給你,你乖乖在這邊等——」
喀嚓、喀嚓。
「!?」
女子更衣室的門把迅速回轉,但因為我上了鎖所以打不開。
「怪了?值日生說她午休的時候會先來把鎖開啟才對呀。」
「值日生等一下就來了,我們再跟她借鑰匙吧。」
「什麼!?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喔!」
隨著午休即將結束,班上女生也為了下一節的體育課前來更衣!
這樣下去的話我會被當場抓包的!
「小優!你趕快先躲進衣櫃裡!」
「不行,但是……可惡,也沒其他方法了。」
我只好苦著臉躲進一旁最角落的衣櫃。
「真奇怪,我記得午休剛開始時有先來開鎖的呀。」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話說啊,我男朋友居然還敢跟我說那種話耶『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什麼的,那你就不要劈腿嘛真是。」
「那種廢物,還是趕快分一分比較好啦。」
在我關上衣櫃門的同時,班上女生正好為了換穿體育服進到更衣室裡。
真是千鈞一髮。
是說,她們剛剛聊的話題真讓我心有嘎巴嘎巴焉。
「咦,是千影同學!?」
一面談天進到更衣室的女生都瞪大眼睛,對裡面這位先客嘎巴到吃驚。
「千影同學怎麼啦?怎麼全身到腳都溼答答的?」
「啊哈哈,剛剛有些冒失就不小心闖禍了。」
空傻笑含混過去。
其中一名女孩從運動包拿出大浴巾,擦拭空的頭部。
「你這樣會感冒的,我們去跟老師借游泳社的淋浴間吧。雖然可能有些不舒服,你重新把裙子穿起來吧,上半身用毛巾蓋著應該就沒問題了。」
「呃,但是……」
空支支吾吾,一邊在意我這邊的情形。
這下糟糕,她一走我就孤立無援了!
但是女同學卻秉持著本該讓人感動的善意,硬是推著猶豫不決的空。
「動作快,別慢吞吞的。快把裙子穿起來。」
「可、可是。」
「那我先去跟老師借淋浴間羅。」
「我、我沒事的啦!別看空這樣,其實我很強壯的。就算寒冬之中去瀑布修行我也沒嘎巴冒——哈啾!」
「好好好,我們快去淋浴間吧。地上那件上衣由我來拿,女孩子的身體可不能受寒
喲。」
空硬是被套上裙子,手也被緊緊抓住,帶出更衣室。
死了!這下死定了!
死亡旗立滿地啊!
如果被人發現我躲在這,運氣好停學,倒楣的話會被退學!
我閉眼於胸前合掌,對著我根本不信的神靈祈禱。
(神明大人啊。請您保佑女孩子不會發現我躲在這裡!)
我選擇躲在最邊邊的衣櫃也是有理由的。
女子更衣室與男子更衣室構造相同。
在男子更衣室中,衣櫃數量足以應付使用人數,想必女子更衣室這邊也是一樣。
所以只要我像這樣一聲不響默默躲在這,會被發現的可能性極低。
「可是倉田那傢伙真讓人不爽,居然敢獨佔我的小夜。」
「才不是你的咧。不過小夜還有愛衣真的很可愛呢,我也好想要那種妹妹喔!」
「你不是有個比你小一歲的妹妹嗎?」
「那種自以為的囂張傢伙哪稱得上是妹妹啊,根本不算。」
「但是倉田嘴上說喜歡年長的,實際上卻讓比他還小的人黏在身旁,喜歡大姊姊一定是嘴巴說說,其實是個蘿莉控吧?」
「不,我覺得他是真的喜歡大姊姊,然後還會妄想用那種小嬰兒才在用的話撒嬌。」
「嗚哇超有真實感,惡爆——了。」
(你說誰會用小嬰兒講的話妄想啊——不,我是有做過那麼一次啦!又有什麼關係!那是我的自由啊!?)
我不自覺想對女孩們的對話插嘴反駁,卻只能慌慌張張地捂住嘴巴。
可惡!快把衣服換完滾出去!
然而,事情卻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有人比較晚進到更衣室,然後便直往我躲藏的角落衣櫃而來。
心臟瘋狂跳動,聲音大得就像近在耳邊。
(別過來!別過來這裡!神啊!)
我的祈禱顯得十分無助,開啟衣櫃的聲音傳進我耳朵。
(玩完了……)
人生終了。
抓包後馬上被蓋布袋。
之後被帶到教職員辦公室,質問為什麼要偷窺女子更衣室。
之後因為被全校女學生鄙視「倉田好惡心喔——」,導致在學校無地自容而退學。
最後關在房裡足不出戶——孤獨至死。
諸如此類的未來光景在腦內流竄。
……可是過了許久,都聽不見有人尖叫。
我膽戰心驚地睜開眼皮。
這才發現眼前的人是露出好詐惡魔微笑的兔月艾莉絲。
(艾、艾莉絲!居然是你!?)
(我一進更衣室,就聽到衣櫃傳來優樹的心跳聲羅。我不知道優樹還有這種癖好呢,難道我們同居的時候,你有偷裝針孔攝影機偷拍嗎?)
(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啊C:這是有理由的!)
(開玩笑的。我知道優樹不會沒來由就躲在女子更衣室偷窺的。)
(艾莉絲……)
雖然說了那麼多,看來艾莉絲還是挺了解我的。
這讓我覺得有些害臊,用手指摸了摸人中。
(我知道,優樹要被強迫脫衣拉進廁所,然後讓女孩子觀賞才會覺得興奮對吧?優樹你真的很喜歡被玩弄呢。)
(我才沒那種癖好!我在你眼中看起來到底有多變態阿C:)
就算只有一下子,我會相信這傢伙真是蠢斃了!
不過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只要艾莉絲佔著這個衣櫃,就不會有其他女生使用,
況且就我聽到的聲音判斷,更衣的人數也變少了。
這樣的話能撐過去!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
「……嗯?」
我下意識地出聲回話。
「兔月同學,剛剛是不是有男生的聲音?」
「有嗎?就算有的話,應該也是隔壁更衣室的男生在換衣服,然後聲音傳來這裡吧。」
問話的女生對艾莉絲的答案表示認同,並未繼續追問下去。
我小聲對她逼問:
(艾莉絲!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想幹什麼,現在優樹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裡對吧。你以為我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嗎?)
(你是惡魔嗎!?)
(講得真難聽。只要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就幫你。畢竟我也不希望未來的老公有性犯罪的前科嘛。)
(你說老公……算了算了,那你的條件是?)
(第一,下次要跟我一起拍《BL00DBLUE》的角色扮演照。)
(嗚,角色扮演喔。我是比較喜歡當拍的一方啦,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第二,下次要跟我約會。)
(約會?)
(對,和之前跟蹤愛衣妹妹還有小夜妹妹那時候不一樣,一般且正式的約會。)
(好,就這麼說定了。跟你約會。)
(第三——)
(還有喔!?)
(這個是最後一個。你要說你喜歡我。)
艾莉絲失去冷靜,臉頰染成一片紼紅這麼要求。
她、她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不不不,既然是她,代表這之中可能有什麼陷阱在……然而我沒問出口。就平常相處時的言行舉止來看,艾莉絲不討厭我這點是相當明確的。
就像小學男生會欺負喜歡的女生,其實是掩飾愛意的道理一樣。所以一直以來對於她的惡作劇,我才能一笑置之地原諒她。
(你、你為什麼都不說話啦?你不說的話,我就要把你躲在女子更衣室裡的事說出來喔!)
在我那麼想的時候,艾莉絲鼓起臉頰,想逼迫我趕快說出口。
那模樣十分有趣,令我不禁失笑。
(什、什麼啦!)
(沒事啦,抱歉。我原本以為你會提出其他更過分的要求……)
我用笑容掩飾,深呼吸一次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擺出認真的表情:
(我喜歡你,艾莉絲。)
啵——不消說,她從臉頰一路紅到耳朵。
(我好喜歡你。)
(——!說、說好喜歡太超過了啦。)
或許是不想讓我看到她害羞的樣子,她低頭用瀏海遮住臉。
那動作挑動我心。
「……兔月同學,你好像還沒換衣服呢?怎麼了嗎?在跟誰通電話嗎?」
同班的女同學從艾莉絲背後向她搭話。
「沒沒沒,我沒事的。我馬上就換衣服。」
「嗯,那我先過去羅。」
女孩子這麼說完後離開更衣室。裡頭的人數一直減少。
艾莉絲開的條件我也都答應了。只要這樣下去,我就能重獲自由……!
「你應該沒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吧?」
(……!?)
她露出詭譎的眼神側眼看著我。
(你還有其他要求喔!?)
艾莉絲不迴應我的問題,開始解開水手服上的鈕釦。
(你、你幹什麼啦!?怎麼突然脫起衣服來啊你,這、這裡可是……)
(這裡是更衣室,沒錯吧?我不在這裡換衣服不然要上哪去換?)
(嗚,這麼說也是。)
我一時無言以對,艾莉絲露出淺淺的微笑,並脫下上衣。
晶瑩剔透的肌膚和滾有蕾絲的白色陶罩映入我眼簾。
(我、我都看到你的胸罩啦!你、你在做什麼啊?)
(沒有呀。難得優樹在這,我想說要請你幫忙我換個衣服。)
(咦籲)
(同居的時候,我不是扮演女僕侍奉著優樹嗎?所以難得有像這樣解放的機會,就想說要站在相反立場來享受一下。況且我手上也正好掌握著優樹的命運呢,嘻。)
(嗚……明明是主人,卻得受到這種被下人命令的屈辱!啊,但是話說回來,艾莉絲當女僕的時候我也是一直被欺負的樣子……咦,我一直都處在較低的位階耶!?)
(關於那個你就別在意了-)
我說的話被果斷忽視,艾莉絲用眼神示意我拿替換衣物。
我看向她視線停留處,看來她的替換衣物就在腳邊的包包裡。
(衣服在這裡面嗎……喔喔,這個是!體育服的上半部!不過這對艾莉絲的身高來說,好像太大件了些。)
(又、又沒辦法!因為我的胸部……如果不是那尺寸就穿不下嘛。)
艾莉絲滿臉通紅,氣得橫過臉去。
看著她羞恥的模樣,讓我那份嗜虐心理逐漸放大。
艾莉絲平常態度看來有些強硬,但偶爾像這樣露出不同的一面真的很可愛!
(真拿你沒辦法,艾莉絲就是連自己換衣服也辦不到的小孩子嘛。好好好,我就幫你吧。那,你能不能先像喊萬歲一樣雙手舉高?)
(咦?萬歲?才不要,那樣……很丟臉耶。)
艾莉絲臉上愈發紅潤。
(你在說什麼啊?明明是你自己先說出口的。快,你是個好孩子所以要乖乖聽主人的命令。艾莉絲是個優秀的女僕喔。)
(嗚……這時候稱讚人很犯規耶。)
(好啦好啦,動作快一點。)
艾莉絲受我催促,滿臉通紅地雙手高舉。
(……嗯。)
她的肌膚因害羞染上櫻花色,那對豐滿的胸部大刺刺地出現在我眼前。
(嗯——艾莉絲很乖喔……嘿咻。)
我邊這麼說,邊將上衣套進她的雙臂。
依照給雙手高舉的小孩穿衣的方式,我慢慢將衣服往下拉。
(嗯、啊!那邊……不行啦。)
(什麼東西不行啊艾莉絲?嗯,奇怪。好像卡住了。)
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卡住,但我刻意裝傻,別過頭硬把上衣向下拉。
上衣伸縮陷進豐滿的胸部,推擠胸罩更突顯出那對胸部的柔軟程度。
(啊、你那樣……嗯……!不行啦、啊……!)
(咦?是不是有卡到什麼東西啊?艾莉絲,你說說看這個是什麼。)
(是、是胸部……)
(什麼?我沒聽到喔。來,講大聲點!)
「是、是我的胸部!我的大胸部卡住了……」
(很好很好,艾莉絲你終於說出口了……嗯、大聲點……大聲!?)
「兔月同學,你剛剛突然喊好大一聲是怎麼了?衣櫃裡面有什麼——」
一名女學生自艾莉絲背後探頭往衣櫃看。
她反射性地關起衣櫃門,可惜已經太遲了。
只有一瞬間而已,我跟那名女學生四目相接。
「呀啊——!」
這聲尖叫足以震破玻璃。
「發生什麼事了!?」其他還在更衣室的女生紛紛詢問。
「那、那個衣櫃裡面有男生!偷窺狂啊!」
「!?」
女子更衣室裡充滿殺氣。
我的校園生活結·束。
慶祝我的社會人生玩完的號角於腦內不停作響。
(又、又被艾莉絲騙了——!居然每次都故意引誘我陷入這種絕境!上鉤的我雖然也有錯……!)
先別管我的碎碎唸了,更衣室早巳殺氣滿溢。
感覺馬上就有人會開啟衣櫃的門!
「JUSTMOMENT啦!」
壓下眾人哭喊尖叫的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英文。
淋過浴、臉頰跟紅蘋果一樣、身穿體育服的千影空進到女子更衣室。
「事情我都聽說了!可是這裡是女子更衣室!不可能會有男生!那是大家的錯覺啦!」
「但、但是人明明就在那個衣櫃裡呀。」
一名女學生用顫抖的聲音指著衣櫃說道。
「那我們來確認看看吧。」
空的言行舉止就像要變戲法的魔術師一樣,受到在場所有人矚目。
她朝衣櫃走來,手握把手。
「那我數一、二、三後就開啟,大家要看好喔。」
(你認真的嗎!?我可沒地方跑又沒地方躲喔!?)
剛剛由於衣櫃門在一瞬間關上,加上裡頭比較陰暗,所以沒人發現我就是倉田優樹。可是如今衣櫃在全體注視之下,根本不可能會發生像方才那樣的奇蹟。
但是,空的聲音聽起來卻絲毫不迷惘。
「一、二、三!」
我視野裡的光線在一瞬間化為一片漆黑。
而我的意識也在那時中斷消逝。
「理歇希爾斯!」
我大叫一聲睜開眼睛,艾莉絲與空看著我。
「那是什麼莫名的叫聲啊?」
艾莉絲對我吐槽。
我對她解釋「理歇希爾斯」的意思。
「那不是叫聲,而是艾爾馬斯王國自古流傳的禁忌咒文。想不到基希斯會用哈克希斯,對楚伊喇達瑪使出米米稀稀!」
「小優你還好嗎?你還沒睡醒嗎?」
「……啊!這裡是哪裡!?」
「是體育館後面啦。現在班上在體育館裡面比籃球。」
艾莉絲補充說明。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睡著?剛剛躲在女子更衣室是夢一場嗎?」
「那不是夢喔。優樹到剛剛為止確實躲在女子更衣室裡。」
「果然沒錯!那我是怎麼逃過那次危機的?」
「這交給空來說明吧!」
她的手高高地舉在半空中。
「空有說過可以把衣服藏在影子裡方便快速換裝對吧?所以空就把小優放到影子裡帶出女更衣室了喔。」
「因為在場的女生不多,還能以錯覺騙過她們。」
「不過,這也是空第一次把人放到影子裡,所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人家很擔心小優會不會就這樣一覺不起呢。」
「空、空……」
我飛撲到她懷裡。
我雙手環抱腰間,整張臉埋進她豐滿大胸的乳溝,緊緊地用力抱她。
「謝謝你啊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太誇張了啦。要追究起來的話,還不是因為空要小優幫忙換衣服才會變這樣的。」
「就算這樣我還是要謝謝你!金價乾蝦哩!空你才是我的女神啊!」
「那你比喜歡艾莉絲還喜歡我嗎?」
「嗯,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我比其他人都還愛你!」
「嘻嘻嘻嘻-空也最喜歡小優了-」
她也用力地緊緊抱著我。
伴隨香甜的芬芳,那雙峰包覆我整張臉的柔軟感觸,令我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啊。」
但我馬上回過神來。
「優樹你這個人,真的是差勁透頂。哼。」
兔月艾莉絲——在我介紹給母親認識前,敗給了千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