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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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駁回，拿回去重做。」宋寅隨意翻了翻手裡的計劃書，就闔上了遞回給站在他面前的杜熙。

　　杜熙氣綠了一張帥氣漂亮的臉，卻也是沒辦法，只得委屈萬分地看著站在一邊的宋辰。

　　被盯得沒轍，宋辰略帶尷尬地假咳了咳，才開口對宋寅小心地說：「杜熙剛剛剛剛進企划部，原本也不是學這個的，做的計劃書難免有些不合規範，有些錯漏，但會被企划部的經理准許拿來給你過目，說明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你多少也再看看？」

　　「我已經看過了，這份企划沒有研究的必要，自然駁回。」宋寅頭都沒抬，翻開另一份文件，又順手撥了個內線電話，邊看文件邊吩咐，「李飛，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李飛就是企划部經理。

　　「這種小事也不用叫李飛來吧？」似乎猜出了宋寅的目的，宋辰趕緊想阻止宋寅牽扯到別人。

　　「小事？企划部經理的職責是什麼？這種企划書都能那給我看，浪費我的時間，要他這個經理做什麼？」宋寅冷淡地說，看了眼默默站在一邊做隱忍狀的杜熙，「這裡沒你事了，還不去工作？」

　　「總經理，您找我？」還沒等杜熙反映，李飛走進了敞開的辦公室門，小心翼翼賠笑著問。

　　「那份企划書是怎麼回事？現在這樣的東西也能魚目混珠了嗎？企划書就這麼好做？」宋寅也沒加重語氣，三個問題就把李飛問得啞口無言。

　　李飛看了看一邊的宋辰，只覺得是啞巴吃黃蓮。杜熙是太子爺宋辰推薦來的，他一小小的部門經理哪敢得罪。杜熙來了沒幾天就明示暗示的，說不讓他的企划通過就是在打壓他。李飛原想，宋寅平時很是遷就宋辰，怎麼也不會太難為杜熙才是，這才讓杜熙來送企划書，這樣就算宋寅想責問人也會先找杜熙，但結果果然還是燒到了自己。

　　「總經理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李飛趕緊認錯，想著這真是無妄之災，又覺得如此一來也知道了宋寅對杜熙的態度，以後他也不需要左右為難了。都是太子爺，宋寅是總經理，宋辰只不過掛名副總經理，該聽誰的那是一目瞭然。

　　「嗯，你先去吧。」宋寅點點頭，知道自己不用說得太明，李飛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就放他回去了。

　　杜熙將一切看在眼裡，知道這麼一來，以後他的企划書要再拿出來會難上加難，尤其是李飛在轉身離開的瞬間有意無意地瞟了他一眼，也不知帶了多少蔑視，瞬間氣上心頭，再也顧不得偽裝，脫口而出：「宋寅你針對我！」

　　「針對你什麼？你的這份企划書？」宋寅略帶嘲諷地一笑，叫住急於逃離風暴圈的李飛，「李飛，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幫你的部員解惑解惑。」

　　又被無故捲入，李飛實在顧不得宋辰了，狠狠瞪了眼罪魁禍首杜熙後，迅速換了張諂媚的笑臉，對著宋寅說：「好的，您問。」

　　「這份企划是給哪裡的？」宋寅問。

　　「松柏商場。」不等李飛回答，杜熙搶著說道，想著宋寅連這個都不知道，根本是完全就沒看他的企划。杜熙對這份企划還是信心十足的，現在就讓宋寅問，他會一一完美回答，讓他知道這是份多麼好的企划書，狠狠打宋寅的臉！

　　被搶了話的李飛甚是不悅，但只得忍了沒發作。

　　「松柏商場定位是怎麼樣的？」宋寅再問。

　　「本市第一大商場。」杜熙再度搶答。

　　「李飛？」宋寅問向李飛。

　　「集購物娛樂為一體的低消費平民商場。」李飛回答。

　　宋寅點點頭認同：「松柏商場走的是薄利多銷路線，各類商品齊全，又價格親民，才發展成為了本市第一大商場，所做的各種促銷企划都脫離不了這個路線，但你的企划呢？買滿千元優惠購金？」宋寅冷哼一聲，算是給杜熙的企划下了評語。

　　「為什麼這個企划行不通？松柏商場里有很多都是生活必需品，買回家總是會用到的，為了優惠多買一點回家囤積也行得通。最近黃金大幅度降價，正是拿黃金做促銷最好的時機，兩廂結合，我覺得我的企划完全沒問題！」杜熙怒氣沖沖地辯解。

　　宋寅頓了頓，轉頭問宋辰：「你怎麼看？這份企划可行嗎？」

　　「呃……」宋辰不知道怎麼接話。他大學的專業並不是經濟類的，所以對此也沒發言權，只不過黃金不但有裝飾作用，像結婚生子，禮俗上都需要黃金，而且還能保值，這些所有人都知道，想來杜熙的企划還是有可行性的吧？

　　看出宋辰也支持自己，只是礙於宋寅不敢說出來，杜熙再接再厲，說得胸有成竹：「而且這個企划是優惠購，只是讓客戶看起來他們是賺到了。雖然優惠購的黃金價格低於市場價，但是這一點差價完全可以在收益中彌補，商場的薄利多銷我也有考慮，為此特意定位到千元，這是個穩賺錢的企划！」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工薪階級的支付能力？」宋寅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聽完杜熙的滔滔不絕，冷淡問道，「工薪階層一個月的收入多少？每月能從中挪出多少來為不必要的開支揮霍？」

　　「商場中大部分都是日用品，怎麼能算是揮霍？」杜熙插話辯解。

　　「把三個月甚至是半年的用品一次買齊，還要再擠出錢來換購你的黃金，對收支基本持平的普通收入群眾來說，這就是揮霍！」宋寅冷聲說。

　　「就算……就算參加活動的人沒我預計的多，但這個企划是穩賺不賠的，而且企划也是為了促進消費……」杜熙再度辯解，氣勢則明顯弱了下來。

　　「那促銷的宣傳費誰來負責？你能肯定這個企划帶來的利益會超過我們所投入的成本嗎？」宋寅質問道。

　　「那你都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會成功？」杜熙低下了頭，卻仍是不甘心地反問。

　　「兩個月前隆威百貨辦的‘消費萬元送足金’的活動反響空前，你就真的覺得你這個照貓畫虎的企划也能成功了？」

　　隆威百貨是本市第二大商場，與松柏商場走平民路線正相反，主營奢侈品銷售，雖然客流量連松柏商場的十分之一都不及，但銷售額卻相差無幾，而送黃金的活動舉辦當月，業績更是首次超過了松柏商場，可見促銷活動的成功。但隆威百貨再怎麼成功，也不代表依樣畫葫蘆的松柏商場也會成功。

　　「隆威與松柏完全不同，你竟然想照抄企划，真是笑話。」宋寅淡淡瞥了眼垂頭喪氣的杜熙，不屑地結束了話題，「你已經浪費了我不少時間，現在可以出去了。」

　　杜熙差點氣瘋了，但是如果說在宋氏，宋辰是太子爺，那宋寅絕對就是攝政王，就連宋辰的父親宋柏，對於宋寅的決定也從沒有異議過。無可奈何，杜熙只能先灰溜溜地跟著李飛離開了。

　　宋寅看了眼沒跟著一起出去的宋辰，冷淡地問道：「還有事？」

　　「你剛剛是不是說得有點過分了？」宋辰說著像是為杜熙抱不平的話，臉上卻是帶著笑的，「杜熙才來沒多久，李飛也說他進步很快。」

　　「我只是在商言商而已。」宋寅說。

　　「在商言商？」宋辰越笑越賊，像是撿到了什麼便宜似的，靠近宋寅的臉，盯著他的雙眼問，略帶調笑地說，「你不是因為我而故意刁難杜熙嗎？吃醋了？」

　　宋寅一頓，也靠過去，兩人幾乎面貼面，松開手中的鋼筆，宋寅挑逗地勾住了宋辰的領帶，拿絲質的領帶尾勾畫著宋辰的脖頸，吐息著說：「刁難？我需要嗎？」

　　「咄咄」兩聲敲門聲，引得宋辰宋寅齊齊轉頭。

　　武默閒適地依靠著門框站著，臉上是戲謔的笑，似真似假地說：「哎呀呀，小美人兒，你都有我了，還勾引別人？勾引也就算了，竟然連門都不關。」武默嘖嘖兩聲，做作的搖頭嘆氣。

　　宋寅不甚在意地松開宋辰，起身邊收拾東西，邊問武默：「來這麼早？」

　　「不早了，十一點半，算上路程，請你吃午餐剛剛好。」武默笑著回答，故意瞟了眼臉色瞬間沈了下去的宋辰。

　　見宋寅收拾完桌面，拿起外套準備走人，宋辰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冷聲質問：「你真的要跟他去吃飯？」

　　「是啊，」宋寅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略有深意地一笑，「所以，刁難？我需要嗎？」

作者有話說：關於商業的內容，全~~~~部都是我瞎騶的，沒有邏輯性，沒有可行性，幼稚缺乏推敲，簡而言之就是一攤爛泥！大家只要知道宋寅很厲害，就行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