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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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宋寅的公寓，宋辰覺得，自己有哪裡不一樣了……或者早就已經改變了，只是他剛剛才發覺。宋寅最後的那個笑容讓他感覺到了心疼，就在他與宋寅分手，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的現在……噢，天啊，他怎麼會為宋寅感到心疼？他可是宋寅，那個宋寅！

　　或許這只是他的一種錯覺？宋辰如此想著，也不知是垂死掙扎，還是想自欺欺人，而且……還有杜熙。

　　宋辰苦惱地揪住自己的頭髮，恨不得拔掉三千煩惱絲！只不過他知道，這種事拖不得，現在他還不能肯定自己已經吊死在宋寅這棵樹上，不如實驗一下，得出結論，死也能死得痛快點！

　　打定主意，宋辰去了杜熙的公寓，在午夜十分敲開了杜熙的家門。

　　被宋辰丟在酒吧里的杜熙原本一肚子火。他對宋辰並沒有多少真心，處心積慮地模仿宋辰的初戀，只是為了錢而已。雖然把宋辰追上手並不難，但兩人一直沒有實質上的關係，讓杜熙有點不放心。因為要表現得獨立而矜持，就像宋辰的初戀那樣，杜熙對宋辰的求愛暗示也不敢給得太明顯，而宋辰就像個不解風情的呆瓜一樣，最多也只不過親親他。尋思著這樣下去不行，杜熙就約宋辰去了酒吧，假裝自己第一次去，單純只是好奇想見識見識，其實是打著酒後亂性的注意，卻被突然出現的宋寅攪了局。

　　杜熙氣得要死，想索性釣個男人玩一夜情去，但沒多久冷靜下來後還是作罷了，在沒完全掌握住宋辰前，還是安份些的好，不然功虧一簣就可惜了。如此想著，杜熙獨自回了公寓，然後在見到找上門來的宋辰時，心中暗暗慶幸自己克制住了去放縱的想法。

　　偷瞄了眼過了十二點的時鐘，杜熙想，這麼晚來找他，怎麼得也該住下來了吧？到時候睡在一張床上，要做什麼不就是水到渠成嘛。

　　暗自竊喜著，杜熙擺出了驚喜而害羞的神情，拉著宋辰進了屋，殷勤地問他餓不餓，時間太晚了要不要洗澡睡覺，可宋辰的回應卻是淡得很。

　　宋辰來找杜熙，只是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宋寅，別人都不行，至於怎麼做，他也早想好了，先從吻開始一步一步來，如果他能做得下去，沒一點抗拒，說明他還沒死透，還能從名為宋寅的墳墓里再拯救一下。說實話，以理智來說，宋辰真的不想愛上宋寅，那樣的後果實在是有點可怖。可他見了來開門的杜熙那難掩竊喜的模樣，反而想起過往與宋寅相處的點點滴滴，別說做下去了，連一點點想親杜熙的慾望也沒有，至此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早已經死透了。

　　三言兩語推掉了杜熙的殷勤，宋辰冷靜地坐在沙發上，讓杜熙坐在對面，嚴肅而認真地說：「杜熙，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我說過我不介意做替身的，難道是‘他’回來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他」指的就是莫存。杜熙起初追宋辰時用的就是這種「寧願做替身」委曲求全的態度，讓自認忘不掉莫存的宋辰覺得愧疚，覺得可以與杜熙試試在一起，此時宋辰一說想結束，杜熙直覺想到許是莫存回來了。

　　「不是，這與‘他’無關，只是我喜歡上別人了。」宋辰突然發現，同樣是分手，甚至他與杜熙是「男友」，和宋寅名義上只是「炮友」，可他此時卻要平靜的多得多，想來只是區別於用情的多寡吧。

　　與宋辰的初戀無關？杜熙瞬間想到宋辰那個名義上的哥哥宋寅，因為他，宋辰今天丟下了自己！

　　杜熙暗暗咬牙，要這麼輸了實在是不甘心，但是……瞬息間，杜熙想好了對策。安奈住心頭的火氣，杜熙擺出一副「只要你能快樂，我都無所謂」的表情，期期艾艾地說：「我知道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之前說要做替身時，我就已經預料到會這樣。只是，這一切……真是太快了。」杜熙一臉泫然欲泣，卻強忍住，故作堅強的模樣，「我不會賴著你的，你曾經說過想跟我試試我已經很滿足了。現在，宋辰，祝你幸福。」說完，就疾步走回臥室整理自己的物品去了。宋辰家裡的確有錢，但貌似管的較嚴，手頭上並沒有那麼多錢，這也是為什麼杜熙沒有一認識宋辰就立刻追求他的緣故。這個公寓只是宋辰為杜熙租的，所以杜熙賴著也沒用，還不如走得灑脫點，讓宋辰愧疚。

　　「杜熙！」看著杜熙急切地拖著行李想離開，宋辰叫住了他，但他並沒有想反悔，「這裡的租金我已經付清一整年的了，你現在沒工作，還是先住在這裡吧。」

　　杜熙一聽，知道雖然宋辰還是一臉的冷淡，但肯定已經在內疚了，趁勢加把火。杜熙驟然停住腳步，低著頭靜默良久，而後用一雙通紅的眼看向宋辰，以分外沙啞的嗓音淒涼問道：「我的腿已經……我還能找什麼工作？」

　　「……對不起。」一聽杜熙提到腿，宋辰內疚得垂下了眼瞼，「工作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安排的。」

　　怎麼安排？當然是安插進宋氏企業了。杜熙面上仍舊掛著委屈的神情，內心已是得意笑開。宋寅，你就接招吧！

作者有話說：八點下班，就開始碼字，終於在睡覺前碼完了。小更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