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接了在車站生活的第2天早上。
醒來時耳邊同時傳來響亮的蟬叫聲。
聽起來真有點難受。
我有點火大地邊仰望天空,邊伸個懶腰。
刷了刷牙,洗個臉後做了出門的準備。
往人:接著
我先往神尾家走去。
不將供我吃飯的恩情報回來不行。
往人:真慢哪。
我明明和昨天來的時間差不多,但觀鈴卻沒有出現。
該不會還在睡吧?
我雙手交叉地靠在牆上等著。
偶而將頭伸進去裡面看一看。
往人:
似乎連一點會有人出現的感覺都沒有。
沒辦法,我只好直接到玄關那裡。
我正伸出手要將門開啟時。
喀拉
觀鈴:哇,往人。
觀鈴早我一步開了門走出來。
觀鈴:你該不會是來接我的吧?
往人:不就都約好了嗎?時間沒問題吧?
觀鈴:嗯,趕得上第二節課。
也就是說已經遲到了。
往人:總之先走吧。
觀鈴:嗯。
蟬聲從360度全方位地響徹雲霄。
再加上蒸起熱氣的日晒。
今天到底幾度啊?
在我正因為酷暑而感到疲勞時,觀鈴對我說了。
觀鈴:不過我很吃驚呢。
往人:啊?吃驚什麼?
觀鈴:往人啊,沒想到你今天也會來接我。
往人:我說過要報恩了吧?
觀鈴:嗯,報恩報恩。
觀鈴似乎很高興地重複著報恩。
觀鈴:可是啊
往人:嗯?
觀鈴:不用再來送我沒關係了。
往人:不用了?
觀鈴:嗯。往人你也有要做的事,而且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觀鈴:所以說,不用再來送我沒關係了。
觀鈴笑笑地跟我說。
觀鈴:到達。
觀鈴:往人,謝謝你送我來。
往人:不過遲到了一小時哪。
觀鈴:嗯,我明天會好好加油不睡過頭的。
往人:啊啊。
觀鈴:我自己一個人也會好好起來的,沒問題的。
往人:啊啊。
觀鈴: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往人:說的也是。
觀鈴的獨立嗎?
我輕輕地摸了摸觀鈴的頭。
觀鈴則似乎很高興地瞇起了眼睛。
觀鈴:那我走囉。
觀鈴很有精神地招招手,消失在校舍中。
我一個人站在學校前。
待在這裡也沒事了。
往人:走吧。
我也離開了校門。
雖然滿擔心觀鈴的,但我也不可能一直來接她。
的確是不做個了斷不行。
要是不小心耗太久而日久生情的話,也會算害了她吧。
算了,該報恩的部分應該也已經算報了吧。
我向天空伸了個懶腰,用力地吐了口氣。
轉換一下心情。
往人:今天一定要賺到錢。
這是我說給自己聽的。
往人:哈啊~~~啊
我到底打了幾次哈欠啊?
我待在診所的招牌前。
幾乎已經是固定的位置了。
日晒一樣令人煩躁般的熱烈。
這樣真的實在沒有力氣表演了。
往人:
往人(還是先回車站去吧。)
聖:喔,已經放棄要回去啦?
彷佛一要出門就碰壁一般,被閒閒沒事的某K醫師給搭話了。
(注:霧島=KiRiShiMa)
聖:誰是閒閒沒事的某K醫師啦?
似乎不小心說出口了。
往人:從一早就在偷懶,不是閒閒沒事是啥?
聖:至少該說是辛苦工作後,忙裡偷閒的吧?
往人:我可完全沒看到有人進去過診所喔?
聖:因為太熱了,有可能會看到原本看不見的東西,而反過來也是有可能的。
她用相當悠哉的表情說了。
自己這樣說不會感到空虛嗎?
聖:
好像感到空虛了。
往人:反正我還會繼續幹下去的,是來找碴的話就回去啦。
聖:我不是特地來找碴的
她摸著下巴盯著我看。
往人:幹嘛?
聖:不,我是想說都已經中午了。
往人:啊啊,聽妳這麼一說
在上方,太陽閃閃發光地照射下來。
往人:
肚子叫了起來。
是嗎,已經中午了啊
往人:肚子餓了
聖:哼哼是嗎?肚子餓了啊?
她歪著嘴,浮現恐怖的笑容。
往人:妳有什麼陰謀?
聖:沒什麼,只是有點事想拜託你而已。
往人:我拒絕。
我馬上回答。因為根本不知道會被怎樣。
聖:聽到報酬是請你吃午餐的話,你還會拒絕嗎?
往人:要是之前的我,大概會馬上撲過去吧但很遺憾我已經有得吃了。
我的腦海中浮現了米和便當盒。
聖:有得吃你又受誰照顧了啊?
往人:並不是。
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撿到午餐嗎?
往人:也並不是。是靠我自己的。
聖:靠你自己?
聽到了這句話,她瞪大了眼。
往人:啊啊,是這樣沒錯
聖:
幹嘛?一副同情的眼神
聖:大概因為太熱了吧。
所以說,說這話這是啥意思啊
往人:總之,我要回去吃個飯了,我不會接受妳的請求的。
聖:哦。那真可惜。
往人:確實滿遺憾的。
聖:我是很想拜託你,但沒辦法了。
往人:啊啊,妳去找別人吧。
說著,我便轉過了身。
聖:沒辦法了,就這麼辦吧
我離開後,聖還自言自語著。
聖:好歹POTATO也在嘛
往人:
到底是想拜託我什麼啊?
往人:我的天啊
我躺在長椅上,仰望天空。
好耀眼
連閉起眼睛都能感受到光照的強烈日晒。
長椅下的便當盒裡,裝著浸著水的米。
咕-
肚子在叫。
我忘記我沒火了
早知道這樣就老實地替聖跑腿就好了
咕-
肚子又叫了。
我為了逃避陽光的耀眼而閉起了眼睛。
眼眶泛著淚水。
睡吧。
這是唯一可以忘記肚子餓的行動了。
往人:嗚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啊?
被睡意和飢餓給一起侵蝕,讓我的思考停滯了。
往人:啊啊對了。
我總算想了起來,抓了抓頭。
往人:我記得是為了拜託遠野幫我把人偶改回來才在這兒等著她的
我彷佛是在確認一般地自言自語著。
聲音:是這樣子啊?
往人:嗚哇!
美哉:怎麼了嗎?
遠野一臉不解地看著我的反應。
往人(嚇、嚇死人了)
好歹也透露點氣息出來吧。
往人:怎麼,妳在啊?
美哉:
美哉:早安。
她低頭行了個禮。
往人:早啊。
我也跟著低了個頭。
夏天的午後,坐在站前的長椅的年輕男女面無表情地互道早安。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美哉:你睡得很安穩呢。
往人:好像吧。
美哉:你很累嗎?
往人:或許吧。
美哉:是這樣嗎?
往人:就是這樣。
美哉:耶
她低下頭開始思考起什麼了。
當然,我不可能預測出來她接下來的行動。
美哉:
美哉:
美哉:
美哉:啊。
似乎想到什麼了吧。
美哉:請。
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往人:
往人:要幹嘛?
美哉:膝枕。
往人:膝枕?
美哉:是的。
美哉:膝枕很舒服的。
拍拍。
美哉:請。
往人:
遠野的眼像在說來嘛~地誘惑著我。
往人:不用了。
大概是體恤我吧。
雖然感覺還不賴
美哉:
美哉:你討厭膝枕嗎?
往人:並不是那樣。
也不是那個問題。
美哉:
美哉:那就是喜歡了。
啪啪。
美哉:請。
往人:為什麼會變成這種狀況啊?
美哉:這個嘛為什麼呢?
她若有所思地傾了一下頭。
美哉:國崎你知道為什麼嗎?
往人:我怎麼會知道?
美哉:說的也是。
往人:
往人:唉
總覺得頭腦快轉不過來了。
我轉移了話題。
往人:反正,膝枕不用了。
美哉:是嗎真遺憾。
在遺憾什麼啊?
美哉:那就等下一次有機會再說吧。
不會有下次機會了。
往人:不管那個了,其實我有事想拜託妳。
我重新整理了心情,直接地發表今天的目的。
美哉:有事要拜託我?
往人:啊啊。
美哉:到底究竟是有什麼事呢?
她謹慎地整理姿態。
不知為何連服裝也整理了一下。
往人(應該不是在開玩笑了吧。應該。)
往人:準備好了嗎?
美哉:是的。
往人:那麼
我適當地咳了一聲。
往人:其實啊,就是昨天妳幫我修好的人偶啊
美哉:原來如此,會說話了啊?
往人:
美哉:
往人:不,很遺憾它並不會說話。
美哉:是嗎真遺憾。
往人:所以說不是那樣啦。
美哉:?
往人:雖然那是妳難得修好的,但抱歉,能不能去掉那件衣服啊?
美哉:衣服?
往人:啊啊,那件粉紅色的純情少女裝。
美哉:
美哉:你討厭粉紅色嗎?
往人:和顏色沒關係。
美哉:?
往人:其實啊,那個人偶是個男孩子。
我把能想到的理由給說了出來。
美哉:男孩子?
往人:啊啊,男孩子穿成那樣會很奇怪吧?
美哉:.
美哉:就算是大人也有穿得樂在其中的呢。
確實是這樣沒錯。
往人:不,所以說他是個正常的男孩。
美哉:
美哉:原來如此我懂了。
往人:妳懂了嗎?
美哉:是的總算懂了。
往人:那太好了。
這樣我就安心了。
美哉:把他換成水藍色吧。
往人:只換個顏色還不是一樣!?
美哉:?
往人:唉
我抓了抓頭。
總覺得頭整個熱起來了。
往人:反正既然都要讓他穿衣服了,就穿點普通男孩子會穿的衣服吧。
我下意識地還嘆了口氣。
美哉:
美哉:是像連身工作服之類的嗎?
往人:那是啥啊?
美哉:耶就是像這樣
她在空中用手比了一下那個形狀。
往人:
往人:原來如此。
我裝懂地點了點頭。
往人:隨便什麼都好,總之就是拜託換件男孩的衣服吧。
美哉:.
美哉:我瞭解了。
她點了點頭。
往人:是嗎?妳總算了解了嗎?
美哉:是的。
她再次點了點頭。
這次大概真的懂了吧。
美哉:可是得花點時間。
往人:那倒是無所謂啦。
美哉:真的嗎?
往人:啊啊。只要人偶可以回覆正常的樣子。
美哉:
美哉:這樣要花一個晚上。
往人:一個晚上?對擅長縫紉的遠野來說算滿久的嘛。
美哉:
美哉:因為我不習慣做男孩子的衣服。
往人:是嗎?
算了,一個晚上倒也無所謂。
真的只要花一個晚上可以回覆原狀我就很感激了。
往人:那就拜託妳了。
我將藏在包包中的人偶交給了她。
美哉:好的。
遠野收下了。
美哉:耶
美哉:那明天可以請你在這邊等嗎?
往人:知道了。
往人:和今天差不多的時間可以吧?
美哉:好的。
美哉:我上午有事情所以就下午吧。
往人:我知道了。
美哉:而且我明天會在國崎睡之前來的。
往人:為啥?
美哉:因為我想讓你睡膝枕。
往人:
還沒放棄啊
說不定個性還滿固執的。
往人:要是我想睡的話啦。
硬生生地拒絕也不太好,所以我就這麼說。
美哉:好的我會期待的。
總覺得遠野的表情看起來還挺快樂的。
就這麼想膝枕嗎?
果然這傢伙還是很謎哪。
美哉:那麼今天我就在這裡先走了。
她邊將手上的人偶收好邊說著。
往人:妳要回去了嗎?
美哉:是的。
美哉:我要趕緊回去處理衣服。
往人:是嗎?真不好意思。
美哉:沒關係的。
美哉:因為我很喜歡裁縫。
美哉:不過我也有件事要拜託你可以嗎?
往人:啊啊,隨便什麼儘管說吧。
美哉:
美哉:隨便什麼都可以嗎?
往人(嗚!糟了!)
往人:如果是我可以辦得到的事的話。
美哉:
美哉:真可惜。
往人:
到底是打算讓我做什麼啊
往人:那,妳要拜託我什麼啊?
美哉:是的耶。
美哉:我想等一下小滿會來你能幫我傳個話嗎?
往人:傳什麼?
美哉:就說我已經回去了。
往人:說妳已經回去了
美哉:是的。
美哉:今天我不早點回去不行。
往人:這樣子啊我知道了。這很容易。
美哉:拜託了。
她低個頭行了禮。
美哉:另外還有一件事想跟國崎你說。
往人:嗯?什麼事?
美哉:其實是滿難以啟齒的
往人:什麼事啊?這麼謹慎。
聽遠野這麼一說,我也跟著挺直了一下背。
美哉:國崎。
往人:咦
遠野突然將鼻子靠近我的胸口。
她豔麗的長髮所飄出來的香氣,彷佛在挑撥我的鼻子湊過去一般。
美哉:
美哉:果然。
她緩緩地離開我胸口後說了。
美哉:國崎你都沒有洗澡吧?
往人:嗯?啊啊,是沒錯啦。
美哉:
美哉:有汗臭味喔。
打擊真大!
往人:真的嗎?
美哉:很遺憾。
我試著聞聞自己的味道。
往人:
確實是有汗臭味。
仔細一想,是滿多天都沒洗澡了
或者該說根本沒得洗。
身體都沒洗,味道便慢慢地累積下來
往人:姆姆姆姆
我煩惱著。
美哉:
美哉:那個
往人:嗯?
美哉:如果你可以接受只衝澡的話可以使用這裡面喔。
她指著車站的宿舍。
美哉:其實我有這個東西。
她鏘地把鑰匙串從口袋取出。
美哉:這個是這間車站宿舍的鑰匙。
美哉:而且裡面還有站員專用的沖澡室。
往人:
美哉:
美哉:耶.
美哉:很了不起吧?
往人:為什麼妳會有這種東西啊?
美哉:
美哉:嚇到了嗎?
往人:啊啊,是被嚇到了。
美哉:是嗎
不知為何,遠野似乎挺滿足的。
美哉:其實我父親以前,是這個車站的站長。
美哉:所以我才會有鑰匙。
往人:這不能當理由吧?
美哉:咦是嗎?
往人:就是這樣。
美哉:是這樣嗎
往人:
美哉:
往人:算了,可以洗澡的話都沒差啦。
總覺得話題變得很奇怪了,還是不要深究吧。
美哉:說的也是。
美哉:那麼我就將鑰匙交給國崎你吧。
往人:可以嗎?
美哉:可以的。
美哉:因為車站就是要有人才會比較好。
往人:我不太懂妳的意思哪。
美哉:是嗎?
美哉:不過我是說真的。
美哉:因為這裡對我來說是有重要回憶的地方。
美哉:看著它逐漸寂寥我會很難受的。
往人:
往人:是嗎?
往人:既然妳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美哉:好的。
美哉:我想裡面也有生鍋爐火用的打火機你可以拿去使用。
往人:知道了。
美哉:用火要小心喔。
往人:啊啊。
美哉:那麼小滿那邊就拜託你了。
她行了個禮。
往人:我的人偶就拜託妳那邊了。
美哉:好的我會加油的。
往人:啊啊,好好加油吧。
美哉:那麼為了證明有好好加油我將這個進呈給你。
往人:嗯?
她遞給我的,是有見過的包裝紙包得很漂亮的小箱子。
往人:這是什麼?
美哉:星砂。
往人:啊啊,之前那個啊。
我想起了一些不必要的搞笑回憶了。
美哉:我是想說也要給國崎一份所以才帶過來的。
往人:給我?
美哉:是的是給國崎你的。
往人:這樣好嗎?
美哉:
她點了點頭。
美哉:那個
往人:嗯?
美哉:我也有一樣的東西這樣就湊齊三個人了。
她的臉頰泛染著淡淡的硃紅色。
往人:也是啦,是這樣沒錯。
美哉:是的。
美哉:這樣就可以使出合體攻擊喔這樣喀鏘地
往人:對誰用啊?
美哉:這個嘛
往人:
美哉:
往人:
美哉:那個
遠野伸出著箱子困惑著。
往人:啊、啊啊不好意思。
我有點慌張地從遠野那裡收下了箱子。
倒也不是很想要啦算了,只要不會礙事就好。
而且我也不打算幹什麼合體攻擊。
那太危險了。
往人:真不好意思。
美哉:不會沒什麼
遠野移開視線的表情似乎還挺樂的。
美哉:那麼我就先走了。
往人:啊啊。小心點啊。
她行了個禮後,就回去了。
我等看不見她之後,就使用了鑰匙,進去了車站宿舍。
我衝完澡後,便開始準備晚餐。
雖然是這麼說,倒也沒多難。我簡單地很快準備好了。
我洗了洗米,生了火。
之後就只要等著米煮好就好了。
我壓抑焦躁的心情,慢慢等著。
往人:嗯?
我感覺到背後傳來了視線。
在盯著我,不,說不定是在瞪著我。
我順著那個視線轉了過身。
在那裡的是
小滿:
在橙色的黃昏裡,一個人佇立著的小滿的身影。
往人:小
往人:咦
正當我要呼喚她時,少女的身影變得有點模糊。
彷佛在湖上浮現的海市蜃樓
彷佛在幻象中啜泣的透明眼淚
但那也只有一瞬間
小滿:
往人:小滿?
夕陽將天空的另一端染成了橙色。
那逐漸伸長的影子,彷佛在尋找今天的終結,明天的住所一般。
往人:怎麼啦?這種時間還待在這裡?
我語氣緩和地向她說。
小滿:
小滿:嗯那個啊。
彷佛剛從夢中驚醒般地,寂寞的小孩一般
小滿:美哉她已經回去了吧
往人:啊啊,在沒多久前。
小滿:嗯咦這樣子啊
她滿傷心似地低下了肩膀。
往人:
往人:抱歉都是因為我有事拜託她。
小滿:不會。反正只要到了明天,又可以再見面了。
這麼說著後,小滿了。
小滿:對了,國崎往人。
往人:幹嘛?
小滿:嗯就是啊
往人:
小滿:
小滿:謝謝
往人:咦
小滿:美哉好像滿快樂的。
在天空彼端的稜線,逐漸模糊了起來
往人:
往人:妳都看到了嗎?
夜晚隱藏著它的足跡,悄悄地接近這個濱海小鎮。
小滿:嗯
小滿:因為小滿一直都在美哉身邊
人們的身影逐漸模糊的黃昏。
彷佛如果問說是誰?便會有人回話一般
而在那天空的彼端
小滿:我一直都在想著
小滿:一直想了很久很久
她的話語逐漸解放在茜色的天空。
小滿:雖然有點悲傷
小滿:可是我覺得還是維持這樣比較好
有隻遇到了遙遠的海風而無處可去的鳥兒。
往人:
往人:妳在說什麼?
小滿:
小滿沒有回答。
只是露出寂寞的笑容
小滿:馬上就可以看見第一顆星星了。
往人:咦
小滿:所以小滿要回去了。
然後
等我回過神,少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泛黑的樹林間隙
往人:小滿?
我來回尋找著她的身影。
但卻已經找不到任何人。
唯一在那裡的,只有
往人:
被放在長椅旁的,插著吸管的紙杯。
我拿起裝著肥皂水的紙杯,盯著它看。
往人:那傢伙
我拿起吸管,緩緩地吹著。
配合我的呼吸,泡泡在吸管前端擴大著。
那泡泡往夕日那裡飄去。
輕飄飄地,為風所困惑地飄走
我將視線移回手中。
將紙杯放在腳下,躺在長椅上。
視野中一角的天空已經開始泛藍了。
我將視線移開,看著便當盒下燃燒著的火焰。
那火焰有著和夕陽一般的顏色。
在那之上,有著剛誕生的第一顆星星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