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瘸子(一)
和連辰沒有逍遙幾天,系統將沈白帶回了空間。他耗費了大量的積分強化了自己的資料形態,然後積極投入到下一個世界。
叮!系統植入成功,任務已開啟!
叮!領取主線任務:
[任務一]說服中校展旭空離開部
[任務二]攻略展旭空
限制時間:兩年
任務獎勵:500積分
失敗懲罰:按完成度扣除積分,積分為0時將被系統抹殺
剩餘積分:300
請宿主努力攻略!
“沈先生,張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沈公子右腿經絡斷得比較嚴重,恐怕很難恢復成正常人的水平,我們很抱歉……”一道低沉的聲音壓抑著濃重的惋惜和同情。
隨即尖銳憤怒的呵斥聲鼓噪著沈白的耳膜:“什麼叫很難恢復成正常人水平?!你這庸醫!你憑什麼說我兒子殘廢?把你們院長叫來!換人,換醫生!”
“劉主任不好意思,我夫人太激動了……”房間裏另一個男人賠笑道,送走醫生後關上了房門。
沈白撇頭看去,原身的父母正在門口拉扯爭執。
“你拉著我幹嘛?他都說咱們兒子要成殘廢了!你顧面子你能用面子治好兒子?”穿著一身昂貴皮草的張欣華怒火中燒的甩開沈雲軍拉住她的手。
自己唯一的兒子走極大可能變成殘廢,沈雲軍不是不心疼,更多的卻是怒其不爭,好好的書不讀跑去跟人當混子,在酒吧鬥毆不說還把一條腿給搞斷了!
“我告訴你!不把害了我兒子的人送進牢裏關個十年八年我跟你沒完!”張欣華髮完火又開始哭哭啼啼。
沈雲軍被鬧得頭大,兩條眉毛擰成了麻花,粗著聲音說:“你以為法院我說了算的?要不是動了關係這小兔崽子早被關進去了,該的他!十八年沒聽過老子一句話,現在吃虧他自己作的自己受著吧!”
門一哐,沈雲軍大步離開了病房。一個小護士怯兮兮把門打開一條縫,對張欣華道:“請不要在醫院喧嘩,以免打擾到病人休息……”張欣華一口氣梗在心口,白了她一眼。
沈白身上麻藥效果還沒過,雙腿吊著動彈不得。有句話還真讓沈爸說對了,原主作的不得了,還在讀高三就天天混跡酒吧,跟一些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可囂張快活,打群架還沒腦子的沖在前面,被不爽他很久的人活生生打斷了腿,簡直是不作死不會死的典型範例。
“媽……”沈白虛弱的喊了聲。
張欣華聞聲趕緊回到病床前噓寒問暖:“兒子怎麼了?是疼了還是餓了?”她以前沒怎麼管教兒子,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沈白搖搖頭,緩緩抬起手抹掉她的眼淚:“別傷心了,我以後都改。”
鼻子一酸,張欣華握著沈白的手忙不迭地點頭,眼淚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成了一小圈水漬。
一個星期後,沈白出院那天陽光很好,給京城冬天的乾燥寒冷帶來一絲暖意。
這幾天都是張欣華和家裏的保姆看護他,沈雲軍據說公司忙兩天沒過來,但好歹出院這天開車來接他了。
把輪椅上的沈白搬進車裏,張欣華一直喊著“慢點慢點別磕著兒子”。接人的時間錯過上下班高峰期,車子一路綠燈飛快到了家。
張欣華是一家時尚雜誌的主編,平時忙得滿世界飛根本不得脫身,能照顧沈白一個多星期算是難得的了,於是沈白在受傷後仍逃不脫跟原主一樣被爸媽兩邊不管只有保姆照看的命運。家裏的保姆叫張媽,做飯的手藝很是不錯,沈白非常滿意。
他的房間裝修是重金屬搖滾風格,厚厚的窗簾一拉屋裏就暗無天日,亂七八糟的電子產品隨意丟在各個角落,好些積了一層灰塵。沈白打開地上的書包,裏面教材新得連個名字都沒有寫,看得出原主有多不愛學習。
沈白把輪椅滾到了鏡子前,片刻後慘不忍睹地偏開了頭:酒紅色頭髮真是太TM辣眼睛!
那邊張媽做好晚飯就來房間把他推去了飯廳,六座的桌子上擺了五菜一湯,葷素搭配,湯是煲了一個下午的大骨湯,鮮香濃郁,好喝得沈白不捨得放下勺子。飯後他靠在椅背上上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張媽就收拾桌子,低著頭歎息,少爺都傷成這樣,先生和太太連回來陪他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對了張阿姨,晚上我住客房,你明天有空把我原來房間打掃下吧。”沈白對張媽笑著道:“窗簾換成淺色的,PSP遊戲機跟那幾把吉他都收起來。”
少爺以前跟著先生太太叫他張媽,何時這樣好聲好氣稱呼她阿姨過喲!張媽呆了一下,怕這小太爺不高興又趕緊點頭:“好,好!我收拾好桌子就去客房鋪被子。”
沈白努力向讓自己看起來和善點、乖點,然而一頭紅毛張揚的叫囂著“我就是不良少年,不服上啊哼”的氣息。抓了一把頭髮,沈白又道:“明天我要出門去一趟理髮店,你跟司機說下。”
斷了腿還真就轉性了啊,果然不打不成材。張媽心裏嘀咕,面上親熱地點頭答應。
晚上洗漱好,在張媽的幫忙下沈白艱難地躺上了床,腿因動作疼入骨髓,他在被窩裏咬緊了牙。張媽一個女人哪有力氣照顧好剛出院的半殘廢病人,如果爹媽對他稍微上點心也會知道請個男助理來了,他家又不缺這點錢,沈白無奈想到。
週末的時候張欣華回到家就看到大變樣的兒子,之前一頭紅毛染回了黑色,穿著暖和的針織衫在客廳裏安安靜靜的看書,乖巧的模樣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她還以為沈白哪個同學來做客了!
“兒砸,你你這是……?”
沈白抿著唇對她笑:“都說了要改的。”
張欣華一顆心都化成了蜜,三兩步上前,慈愛的摸了摸沈白的頭,笑得欣慰:“我兒子變懂事了!”
“媽媽你最近很忙嗎?”沈白貌似不經意的問道,體貼地說:“我讓阿姨幫你燉了湯,工作忙但是身體要緊嘛,快去喝。”
張欣華忙也是事實,但見輪椅上的兒子這麼關心她她不禁心生愧疚,小心地把沈白推到飯桌前坐好,揭開專門給她燉的湯慢慢喝著。
那邊張媽還在炒菜,張欣華說道:“爸爸等會回來,我們等他一起吃。”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怕桌上的菜涼掉,張媽趕緊用碗一盤盤扣住。
沈雲軍進門的時候臭著一張臉,這讓幹等了一個小時的張欣華更加生氣,但顧忌著孩子在,終究按捺下火氣沒當場爆發。張媽趕緊去熱菜,生怕自己不小心捲進家庭戰爭。
“爸爸——”
“別叫我爸!”沈雲軍一副吃了炸藥的模樣,吼得沈白笑意盈盈的臉變得煞白,他火氣還沒發洩夠,罵道:“我沈家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廢物!天天出去除了鬼混還能幹嘛?吃老子的穿老子的把你送去學校你就給我考個60分!六科750的總分,你就給我考個60分?你知道老師打電話告訴我我多丟人啊?你哪天就給我長臉過你說!”
張欣華眼見著今天兒子這麼乖巧懂事,丈夫進門不僅沒誇一句反而上來就大發雷霆,她直接怒了,對著老公拍桌而起:“你嚷嚷什麼嚷什麼!不愛待這家你就滾,滾滾滾!”
自己成為瘸子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對父親來說可不就是廢物了麼,沈白心下平靜,只為原主感到悲哀。
“先吃飯吧。”沈白拉了拉張欣華的手,似乎沒把沈雲軍的話放在心裏的樣子,對他露出一朵笑容:“爸爸,我和媽媽等你等得都餓了。”
沈白繼承了父母優良的基因,長相很是出色,如今換了發色和穿著,整個人氣質讓人眼前一亮。沈雲軍看著兒子的笑容一股氣泄了下去,拉開椅子落了座,張欣華也沒有不給他面子,冷哼兩聲幫沈白盛飯去。
張媽見風頭過了,手腳利索地把熱好的菜端上來,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晚上沈白看了會電視就準備入睡。受傷的人需要多休息,劉主任曾在他出院前叮囑了一些禁忌和注意事項,沈白都記著。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段激情四射的搖滾,鬧騰的不行。這是手機第一次響,不然早就被換了鈴聲。
螢幕上顯示的是未知號碼,滑開接聽鍵,沈白“喂”了一聲,頓時裏面傳來一陣哄笑,聽著人數不少。
“喂,瘸子,今天收到成績單沒被你爸抽鞭子吧,啊?哈哈哈哈!全年級都看到你那吃-屎的成績了,噗60分太能了!我押你五十的啊!”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惡意,沈白很快就把它同記憶一個同班的同學對上號。
“是嗎?”沈白輕笑,“打個賭不?”
那頭的人更加起哄,電話裏傳來“打賭!打賭!打賭!”的喊聲。那人嗤笑一聲,懶洋洋的說:“什麼賭啊。”
“你就說賭不賭吧。”沈白陰險地按下錄音鍵。
“賭!我怕你個瘸子?”
“很好,”手機的亮光映在一雙淩厲的眼眸中,他聲音平靜:“就賭下個學期第一場全校考試我能得第一。我贏了,你當著我的面吃-屎;你贏了,我也一樣。”
“哇哦哇哦!”手機裏傳來眾人的哄笑聲,跟沈白對話的男生更是笑得張狂,“哎喲不行了笑死我了你這瘸子!你壞的不是腿是腦袋吧?你得第一?”
騷年,你還太年輕。沈白冷哼:“就說賭不賭吧。”
“賭!”怎麼不賭,我等著你跪在我面前吃-屎……話沒來的及說出口,手機裏就傳來忙音,他被沈白俐落地掛電話了。捏緊手機,莊謙罵了一聲“草”,接著和一夥同伴嘲笑起某人的不自量力。
臥室裏沈白笑的一臉興味,手機在他手裏轉著圈圈,很期待呢……
自從上次吵了一架之後沈雲軍夫婦感情反而回溫了,兩人時不時能回家陪沈白吃晚飯,或者週末帶他去復診。小半個月後就到了年底,沈白爺爺奶奶健在,按照慣例是一大家子都去他們那過年的,從年前的二十七直到初六,基本沈家人都在那。
沈白自己家和爺爺家都在京城,他們就不急著提前過去了,二十七那天才動身。
大半個月沒有出門,沈白被推到大門口就凍了一哆嗦,外面正下著小雪,鉛灰色的天空簌簌落下雪花,在院子裏鋪了白色的一層。
伸出手,一片晶瑩的六角雪花粘在他同樣白皙的手指上,很快化成了小小的一滴水珠。
“怎麼沒戴手套啊?可別凍壞手了。”張欣華皺著眉,心想張媽也太不上心了,就把自己的手套脫下要給兒子帶上。
沈白搖頭拒絕:“不用,我戴女士手套不得給人笑話啊。我就太久沒出門,想摸摸雪。”
很快就到了門口,司機把沈白送上車,又將輪椅放在後備箱。沈雲軍和張新華分坐在沈白兩邊,三個人都穿著皮草,華貴優雅,顏值高出平均水平一大截,若是走在街上回頭率肯定驚人。
冷空氣來襲,這幾天京市都在降雪,雖說有掃雪車及時疏通,路面仍有些打滑。司機不敢大意,一蹭一挪地開到了錦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