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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大作戰DATE A LIVE(第五卷)》第3章
  「修學旅行?啊啊,聽說過了。是沖繩對吧?」

  五河琴裡在空中艦〈Fraxinus〉的艦橋上,口裡銜著的珍寶珠棒不斷搖擺的迴應部下的報告。

  是位把長髮用黑色緞帶綁成二束,深紅的夾克披在肩上的少女。橡實一樣圓圓的眼睛。帶點稚氣的容貌。怎麼看也是和艦橋這種地方毫不相稱的嬌小少女。

  「……不,突然改變了目的地。要去的地方是或美島」

  眼邊累積了深深眼袋的身穿軍服的女性——村雨令音,宛如酩酊大醉般腦袋搖搖晃晃的繼續說下去。

  「變更?在這個時期?為什麼」

  「……啊啊。約一個月前,一間名為CrossTravel的旅行社和學校方面接觸了。聽說是為了觀光PR,隨機選中了學校,打算招待到島上啊。就是以拍攝小冊子用的照片為條件,修學旅行的費用全部由公司負擔的這麼一回事」

  「哈~,相當的大方呢。……可是,即使條件再好,在這種最後關頭居然會變更目的地呢。住宿等應該準備好了吧?」

  「……聽說,預訂了的住宿突然崩塌,似乎完全無法利用啊。因為發生了這件遺憾的事情,所以學校方面才會急忙的決定」

  「崩塌?」

  令人不安的說話。琴裡訝異的皺起了眉頭。

  「……啊啊。詳細的情形並不太清楚,但原因恐怕是老朽化吧」

  「嗯哼……。嘛,時機也似乎太好了吧……不過既然對方都說可以了那麼也不錯吧?令音也可以放鬆一下唷」

  琴裡輕輕聳肩的這樣說道。

  村雨令音是〈Ratatoskr組織〉的解析官的同時,也是來禪高中二年四組的副班主任。這次的修學旅行預定也會作為老師伴隨。

  可是,令音卻忽然低下頭來,艱澀的呻吟著。

  「怎麼了唷」

  「……不,可能有點想太多了。看來這間名為CrossTravel的旅行社——調查之後,發現似乎是DEM企業的子公司呢」

  「妳說什麼?」

  Deus.ex.machina.Industry。是以英國為總部的世上屈指可數的巨大企業,也是除了〈Ratatoskr〉母體之一的Asgard.Electronics社以外世上唯一的,能夠製造顯現裝置(Realizer)的公司。

  而且,也是和打算將精靈和平地封印起來的琴裡她們〈Ratatoskr〉相比,有著相反理念的組織。

  也就是說,積極地消滅精靈。

  「……可疑的味道呢,非常的」

  琴裡擡起珍寶珠棒,眉間深刻的皺起。

  在打算舉行修學旅行的來禪高中裡,也包括了士道和十香。以防萬一先作好準備是再好不過了。

  「雖然應該只不過是偶然,但還是配合旅行的日程讓〈Fraxinus〉隨行吧。嘛,總而言之萬一出現問題才立即出動地待機也沒有問題吧,實際上說不定是類似休憩的情況呢」

  「……唔,也是呢。這樣子也不錯吧。發生了什麼問題,就從現場進行連絡。否則就一直待機這樣也不錯」

  「旅行是在那幾天啊?」

  「……從七月十七日起三天二夜呢」

  「嘖。是這樣嗎?那幾天,我要前往到總部呢。真是糟糕」

  然後,正當琴裡困擾似的用手托住下巴的時候,從背後響起嚓,的腳步聲後高瘦的男子出現了。

  〈Ratatoskr〉副司令.神無月恭平,豎起一根手指頭並露出爽朗的笑容。亮得令人討厭的潔白牙齒正閃閃發光。

  「要出席呢。應該怎麼辦」

  只不過琴裡她,完全沒望向那邊的繼續說下去。

  「……哼嗯,不可能更新日程嗎?」

  「應該不行呢。圓桌會議(Rounds)可以直接齊集的日子,一年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天」

  琴裡這樣說道後,站在背後的神無月向前踏出一步,轉過身以奇怪的雜技般的姿勢靜止了。為什麼呢,總覺得在背後可以看到『ドギャァァァァァァン』和『ドドドドドドドドドド』的擬音。(J○J○啊,這個絕對是J○J○啊!!)

  「……這樣啊。是這樣一回事」

  「嗯嗯,只能把艦隻交給別人了呢。可以的話就拜託令音你……」

  「……我需要直接伴隨呢。現場沒有聯絡人員的話也會很糟糕吧」

  「看來是這樣呢。應該交給誰啊」

  帶點嘆息的嘟嚷後,神無月團團轉的躍身至二人面前。接著宛如天鵝一樣優雅地擡起雙手——

  「嘿喲」

  「眼睛粒子炮!?」

  被琴裡以珍寶珠棒插向眼球后,當場倒地不斷翻滾。

  「從剛才開始就在幹什麼啦。創作舞蹈的練習的話能不能到其他地方去啊?」

  「不對不對不對,在說些什麼話啊。聽說司令正打算找在士道君修學旅行中的時候,可以掌理〈Fraxinus〉的代理的樣子呢」

  神無月大大的張開雙手。

  「這份大任,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可以勝任嗎!不對根本就沒有!反問!」

  「那麼,這樣子果然還是交給幹本和川越嗎」

  「……誰知道呢。他們作為艦員是很優秀,但真的能夠進行指揮嗎」

  「放置Play!是這樣一回事嗎」

  無視他繼續進行對話後,神無月就得寸進尺的開始呼哈呼哈起來。(也就是喘氣啦(Д`;)ハアハア)實在是太令人煩躁了,琴裡伴隨著咂嘴的把視線望向那邊。

  「……可是聽說之前我不在的時候,似乎相當的亂來啊」

  「沒有問題的說!那個時候只是因為對司令的愛(Agape)爆發了的說!噗唏!這次沒有問題!必定會好好看守士道君他青春的一頁的!」

  「……令音」

  「……嘛,現場還有我在,應該沒有問題的」

  琴裡彷佛為了驅散纏繞在胸口的不安感那樣,唉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七月十七日,星期一。在飛機上搖晃了約三小時。士道他們來禪高中二年生一行人,終於到著了浮在太平洋上的島嶼。

  「喔、喔喔……!」

  走出機場的十香,睜大了眼睛雙手興奮的抖震起來。

  但這說不定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現在,在她的視界裡,充斥了不轉動頸子就無法完全收納的絕景。

  道路和沙濱的對面是廣闊的大海,往分開天與地的水平線伸延出去。天空晴朗。陽光燦爛地傾瀉而下,為大海染上美麗的色調。

  「這、這就是……大海!」

  大叫,像是要測量它有多大那樣,大大的攤開雙手。

  但是當然的,她小小的雙臂所能收納的,就只有大海的一小部分。一副更加興奮的樣子,肩膀輕輕的抖震並把身體向後仰。

  「哈哈……真是精神啦」

  說起來,十香說不定從未親眼看見過大海。士道對十香有點誇張的所作所為苦笑並聳聳肩。

  或美島。大約在伊豆諸島和小笠原諸島的中間位置,總面積約七O萬平方公里的島嶼。

  三O年前的連續空間震時島的北面被切斷,近年作為新的觀光地再開發完成,某種意義上和士道他們居住的天宮市是有類似來歷的地方。

  完美的整理了區域的北街區,和其他再開發區域按照慣例的,實施了完備的災害對策。而且,被空間震漂亮地切開了的海岸,它的珍貴和美麗,不單只是日本,也吸引了不少外國的觀光客。

  當然,對死於空間震的被害者來說是有點不謹慎吧……但是這人口變得稀疏的島嶼,卻可以說是因為空間震而作為一大觀光地漸漸復興也不為過。

  「唔—……」

  雖然不會像十香那麼誇張,但士道也不是在這種絕景前還什麼感覺也沒有的缺乏感受性的人。環視景色,深呼吸並把身體向後仰。

  可是這時候不禁的,打了一個呵欠。

  「呼啊……啊,喔」

  因為集合時間是在朝早,眼瞼微妙的有點重。在飛機上也是,差一點就睡著了。

  嘛,總而言之……

  士道望了還在很興奮似的雙手抖震的十香,和從機場的出入口走出來的摺紙一眼後嘆了一口氣。

  飛機的座位,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的是一行三個,士道在中間而左右分別是十香、摺紙這一點還可以但是……

  (士道,看看。風景很美麗)

  (士道!這邊也很漂亮——啊!窗邊好遠!?鳶一折紙,妳這傢伙,算計我!)

  (是決定座位時沒提出要求的妳的錯)

  (咕嗚嗚嗚嗚……)

  (士道。看看,能望見水平線)

  (咕……,士、士道!這邊也,那個,對了!好厲害!飛機的通道好帥氣!比起水平什麼的更加漂亮!)

  (看看。能望見遠處的山丘。再靠近點)

  (嗚嗚……,這、這邊也……!士道,看吧!令音的胸口有巨大的山啊!)

  (穿入雲中了。看看。雲就像絨毯一樣)

  (這、這邊也是那個……嗚、嗚呀—!)

  ……就是因為被這立體音響騷擾,才會睡得著也變成睡不著。

  「嗚……?」

  忽然,非常雀躍的十香,發出了奇妙的聲音往周圍東張西望起來。

  「?怎麼了,十香」

  「……不,總有一種好像被什麼人望見的感覺」

  「欸?」

  然後,士道歪起頭的瞬間,伴隨著咔嚓的聲音,二人就被閃光所包圍。

  「哇!」

  太過突然而不禁用手遮掩臉孔。刺痛的雙眼從細縫望向閃光的方向後,在那裡的,是拿著大型相機的女性站立著。

  那應該叫作北歐金髮吧,是位淡色的金髮隨風飄揚的少女。明顯和東洋人不同的清晰的五官,和雪白的肌膚都是明顯的特徵。

  「那個……怎麼了嗎?」

  士道很困惑的發問後,少女放下了相機把視線望向這邊。

  「失敬。我是從CrossTravel派遣參加的隨行攝影師艾倫.馬瑟斯。從今天起的三日間,會將各位的旅行記錄下來。——擅自進行了拍攝,真是抱歉了。倘若有損你的心情的話請讓我就為此謝罪」

  「啊啊,不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起來,的確聽說會有為了拍攝旅行照而隨行的攝影師。沒想到是外國人——而且,還居然是和士道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少女。

  「真是打擾了。再見」

  然後,像是很珍貴似的打量士道和十香的樣貌後,艾倫又再次低頭致意,走向眾人的方向。

  「到底是什麼人啊,那傢伙」

  把手放在胸前,十香感到不可思議似的歪起頭來。

  「誰知道呢……不過,她就是被人望見的感覺的正確答案吧」

  「嗚,嗯嗚」

  說完後把視線掃向左右,最後便擡起頭來。

  「……可是,仍然還有被別人望見的感覺」

  「欸?」

  對這句話皺起眉頭,盯著十香望著的方向——但在那裡的,只有彷佛祝福士道他們的來訪而放晴的藍天。

  ◇

  「Adeputasu1的來電。目標,進入了島嶼」

  「六號攝影機,北街區,赤流機場。目標確認」

  「這邊也確認了。是〈Princess〉的說」

  配合從艦橋下段發出的聲音,螢幕顯示出一位少女的身姿。

  和AAA級精靈。代號.〈Princess〉,擁有完全一致的容姿的少女。

  「嗯哼……」

  DEM社制五OO米級空中艦〈Arbatel〉。

  靠在艦長席上的中年男子,輕輕的呻吟並撫摸長了鬍子的下巴。

  佔士.A.帕丁頓。DEMIndustry第二執行部相等於大佐的職員,被偉斯考特任命為這首〈Arbatel〉的艦長。

  「令人意外的大失所望呢。那個真的是精靈嗎?」

  『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然後,彷佛響應那樣,從艦橋的擴音器響起了年輕的女聲。

  識別訊號(Codename)Adeputasu1,直接派遣至現場的DEM第二執行部部長,艾倫的聲音。

  『說不定是精靈。只是這樣,就足以是第一級警戒的理由的說』

  明明映照在右畫面的艾倫都這樣說了,卻聳聳肩的回答。

  「屬下會銘記在心了唷」

  似乎是對帕丁頓的反應感到不服,艾倫稍微皺起了眉頭。

  「……嘖」

  用艾倫不會聽見的聲量,狠狠的咂嘴了一下。

  最強的魔術師(Wizard)什麼的並不清楚,但必須服從年齡差不多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小女孩這種事,果然不太有趣。而且還是那個被謠傳是偉斯考特情婦的女人吶。

  可是,帕丁頓並不是那種連被賦予的立場和職務都不理解的無能者,也不是會因為沒有意義的負面感情而口出惡言的幼稚之輩。咳嗽了一聲後,對畫面上的少女回答。

  「那麼,要怎麼辦呢?即使是精靈,只要派出〈Bandersnatch〉部隊,捕獲一位小女孩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吧」

  『別想得太樂觀。請慎重一點。首先,就對電波通訊進行遮斷吧』

  「瞭解。〈Ashcroft-β(Beta)〉二五號機至四O號機並列起動,展開恆性隨意領域(Permanent.Territory)。目標是——或美島全域性」

  響應帕丁頓的聲音,艦員高速的對控制檯進行操作。

  於是乎,顯示在畫面的或美島畫像上,覆蓋了看起來像是用CG描繪出來的圓頂。

  無法用眼確認,無法以手觸控,不可視之壁。隨意領域(Territory)。

  現在的〈Arbatel〉,正浮游於或美島上空的二萬米之上。

  從那裡使用了搭載在艦上的顯現裝置(Realizer)〈Ashcroft-β(Beta)〉,對島嶼全體展開了和AST成員無法相比的規模的隨意領域(Territory)。

  這樣的話,島內和島外的通訊,除了艾倫她們使用的特殊通訊機器以外都無法進行。這樣的話——即使島上發生了什麼事情,AST都不會出手。

  「——那麼,說起來,那位魔術師(Wizard)要怎麼辦?」

  帕丁頓輕撫下巴的這樣問道。的確,在和目標的同一班裡,有一位AST的魔術師(Wizard)。嘛,因為現在是謹慎中而無法使用顯現裝置(Realizer),應該不會成為障礙……但問題是,那位魔術師(Wizard)曾經和艾倫見過面。

  『沒有問題吧。見面也只是幾分鐘的程度,而且那時候還戴上了墨鏡。應該不會發現——』

  然後,在通訊途中艾倫的說話中斷了。望向屏幕後,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風吹襲了。

  「不要緊嗎,執行部長」

  『是的。可是……真是奇妙呢』

  說完後,艾倫眺望天空。

  與此同時,顯示在艦橋的大螢幕上的畫面開始出現了變化。

  帕丁頓不禁皺起了眉頭。

  理由很單純。它以通常難以想象的速度。

  天空,雲層,就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攪拌那樣,形成了旋渦迴轉著。

  「啊啊真是的,想一個人被丟在後面嗎。好了,十香快一點」

  士道快步走著並回過頭去,向還在歪起頭的十香大叫道。

  沒錯,在那之後十香說了還是很在意的四周張望的時候,不知不覺之間學校的眾人就已經開始移動了。

  「嗚……對不起。可是真的有種被別人望見的感覺」

  十香一邊小步走著,一邊很抱歉似的說道。十道哎呀哎呀的嘆了一口氣。

  「可是,我只有看到妳在吵鬧啊」

  「嗚,是這樣子嗎……」

  十香呻吟似的這樣說道後,沉默了。

  「那個……的確是這一邊吧?」

  腦海裡回憶起出發前看過的地圖,分叉路是往左邊。的確最初到博物館是這一個方向。

  順便在這個時候觸控右耳,確認一下在裝著在右耳上的耳機。被要求當旅行中十香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戴上它。

  琴裡前往至總部所以其實今天不在,但〈Fraxinus〉現場還是在島上浮游著。那麼即使發生了糟糕的事情,也不會失去連絡的手段吧。

  「嗚……?」

  然後,從後方傳來了十香驚訝似的聲音,士道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後,看見十香還在擡起頭望向上空。

  「喂,差不多一點吧。再看下看也是——」

  「不對,不是的。有什麼要發生了?」

  「哈……?」

  說完後望向上空——士道說不出話來。

  「怎、怎麼了……這是」

  直到剛剛還是美麗地放晴的天空上,灰色的雲開始形成了旋渦迴轉著。

  然後接連的,以驚人的速度,周圍的樣子也開始改變。

  晴空變成暗雲。無風變成烈風。平穩的水面變成狂怒的大浪。

  時間上,約經過了一分鐘。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士道他們所在的世界的景色,產生了一面八十度的轉變。

  彷佛地嗚般的風音在周圍響起,生長在周圍的樹木嘩啦嘩啦的搖晃。是令人聯想到大型颱風程度的暴風。似乎附近的垃圾箱都被吹倒了,空罐和報紙在視界中飛過。

  士道慌忙的抓緊十香的肩膀,放低了姿勢。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說不定也會因為被大風吹襲而跌倒。

  「這個——到底是……!」

  用手臂覆蓋住臉孔,皺起了眉頭。

  天氣預報的話,應該是修學旅行中的三天全都是晴朗才對。雖然士道也覺得那並不是一OO%準確,可是這也是太過異常了。

  「十香,不要緊嗎!?快點到博物館——」

  「士道!危險!」

  然後,說話的中途十香突然撞開了士道的身體。

  「什……」

  下一瞬間,金屬製的垃圾箱飛過來,對十香的頭部發動了會心一擊。

  「嘰噗!?」

  不知為何發出了漫畫般的聲音,十香當場倒下了。

  「喂、喂,十香!十香!」

  但無論是慌張的大叫,還是拚命搖動肩膀,十香已經完全是滿天星星的狀態了。

  「嗚……沒辦法了」

  士道用盡力氣的總算是背起了十香後,向博物館的方向走過去。

  慢慢地,但是確實的,一步一步向前進。

  「很快就到了,十香……!」

  ——接著,在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的時候。

  「啊……?」

  十道不禁皺起了眉頭。

  狂怒的天空的中心。

  ——在那裡,可能依稀的看到二個人影。

  「那是……」

  士道慌忙的屏住了呼吸。

  在空中飛舞的人影,士道只能想到二個可能性。

  也就是說——精靈,和AST的魔術師(Wizard)。

  「難道說……」

  討厭的預感在腦海裡出現。

  通常來說無法想象的突發性大風。如果那是,由精靈的力量而引起的話——

  「不對,可是……空間震警報並沒有響起的唷。這到底是……」

  士道在幾秒之內想過這些念頭之後,按照預定的順路前進。

  的確如果那真的是精靈的話,就不能放置下去。可是並沒有確實的證明,而且首先必須把十香移送到安全的地方。用盡力氣的重新背好十香,走向了博物館。

  可是。

  「——!」

  士道屏住了呼吸。於上空不斷激突了好幾次的二位身影,伴隨著一發特大的衝擊波相撞的瞬間,吹起了至今都無法相比的猛烈巨風。

  「嗚、嗚哇……!」

  為了不被吹走而站穩了腳步,把身體調整為縮成一團的姿勢。

  然後,在上空激突的二位身影,像是互相彈飛了般的往地面落下。

  ——剛剛好,把士道夾在中間的一左一右。

  「什……」

  士道的額上冒出了冷汗。心臟因為緊張感而收縮,喉嚨急速的變得乾涸。

  於是這個瞬間,吹襲周圍的大風忽然減弱了。

  「欸……?」

  不禁皺起眉頭,望向周圍。

  暴風停止了……這句是有語病的說法。在或美島上,仍然吹起了猛烈的暴風。

  只在士道和十香的周圍。否——更準確來說,是隻在落在地上的那二位人影的周圍,變成了宛如颱風的風眼那樣安穩的無風狀態。

  「呵、呵呵呵呵呵……」

  然後,從右手邊,把長髮盤起來的少女,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走出來。

  年紀和士道他們應該差不多。橙色的頭髮,水銀色的瞳。那端正的臉孔,卻因為現在那嘲笑般的笑容的扭曲起來。

  而且比起一切更為顯眼的就是那身裝扮。穿著暗色的外套,在身體上的各處,都被皮帶似的東西所包緊。右手右腳和頸上甚至鎖上了鎖釦,從那裡開始有末端斷開了的鎖鏈伸延出去。簡直就是犯下了彌天大罪的犯人——否則的話,就是獵奇般的受虐狂(Masochist)的打扮。

  「——真了不起呢,夕弦。不愧是妾身的半身。居然能和妾身以二五勝二五敗四十九和的戰績平手。可是——這也是到今天為止了」

  該說是太誇張了,還是說彷佛在演戲呢,是位使用奇妙的措辭的女孩子。

  然後,這次像是要響應那樣,從左邊出現了一位人影。

  「反論。能制壓這第一OO戰的,不是耶倶矢而是夕弦的說」

  這邊的是,把長髮編成三辮的少女。和被稱為耶倶矢的少女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孔,但她的表情,卻以無精打彩似的瞇眼作為點綴。

  這位稱為夕弦的少女也是,穿上了只是在設計上有些少分別,和耶倶矢很相似的拘束服。只是,鎖釦的位置是頸上和左手,左腳,等相反的方向。

  「呼,別開玩笑了。適可而止,不如承認和真正的八舞相配的精靈是妾身如何啊?」

  「否定。活下來的會是夕弦的說。耶倶矢和八舞之名一點也不相配」

  「呼……無謂的掙扎唷。妾身那未來視(預知)的魔眼已經清楚的看見了。下一擊,汝將會被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Strum.Lanze)貫穿的身影!」

  「指摘。耶倶矢的魔眼沒有命中過的例子」

  夕弦說完後,耶倶矢就結結巴巴起來,把剛才誇張的語氣都忘記了般的大叫。

  「吵、吵死了!命中過的呀!別把人當成笨蛋呀!」

  「要求。夕弦向耶倶矢請求舉出具體的事例」

  「呵呵……那個,對了。妳看……曾經命中過下一天的天氣呀」

  「嘲笑。對和擲硬幣沒什麼分別的魔眼(笑)的效果不禁失笑」

  夕弦用手掩住嘴邊,漏出嘿~,的聲音。看起來似乎在偷笑。

  「閉、閉嘴!膽敢愚弄妾身魔性的瞳術,真是罪該萬死!作為觸怒妾身的代價,要以汝的身體來償汪!」

  可是對耶倶矢來說那似乎是極大的屈辱。擺出姿勢的大叫。只是,因為在最後咬到舌頭了而顯得不太帥氣。

  只不過夕弦並不介意,繼續的發問。

  「要求。接著夕弦向耶倶矢,請求對Strum.Lanze作出說明」

  「呼……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Strum.Lanze),不是會被常理所束縛之器具的存在。從有形至無形。從可視至不可視。只是為了貫穿而特化的概念之力唷」

  「要點。也就是說沒什麼特別的意義的說嗎」

  「不、不是呀!有意義呀!不能理解的夕弦是笨蛋呀!」

  「請願。那麼請用夕弦能理解的方式來說明吧。對頭腦很好的耶倶矢來說應該可以做到」

  「那是……當、當然的。可是很遺憾,妾身那漆黑的腦細胞,已經昇華至汝所無法理解的高層次了。對了,就像是無法對螻蟻傳達意志的獅子——」

  「理解。也就是說做不到的說呢」

  「呵呵,汝啊……還是別太觸怒妾身比較好」

  「嘲笑。Strum.Lanze(笑)」

  「不、不要笑啊啊啊啊啊啊啊!」

  耶倶矢臉紅的大叫,雙手大大的張開。從右手手腕伸延出來的鎖鏈鋃鐺的響起,於周圍狂怒的風暴更加的強烈。

  這次到夕弦,彷佛迴應似的擺好了姿勢。

  接著,二人以不敢大意的視線相對之後,

  「沉沒於漆黑吧!哈啊啊!」

  「突進。嘿呀—」

  用裂帛的氣勢,以及無力的叫聲,雙方同一時間踼向地面。

  「嗚……」

  屏住了呼吸。兩位精靈的激突,在這種至近距離還不會被捲入的人應該不存在吧。雖然士道應該可以用琴裡的靈力回覆傷勢,但失去意識的十香會變成怎樣卻不難想象。

  與此同時,二人已經以極高的速度逼近在士道的眼前。

  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士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

  「等、一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

  『……!?』

  士道大叫之後,二人當場停止了。

  「什麼,剛才的聲音……那個,對了,就像是從絕對地獄(Cocytus)的深淵響起的亡者們的悲嘆……」

  「報告。耶倶矢,請看看那個」

  多弦指著士道,耶倶矢皺起了眉頭。看來真的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察覺到士道和十香的存在。

  「這是……人類?怎麼會。居然敢踏入了妾身的戰場,是什麼人?」

  「驚歎。不禁感到驚訝」

  說完後,以訝異似的視線緊緊盯著。

  「啊,不是……」

  士道慌慌張張的後退了一步。

  總算是阻止了二人的激突,但作為代替卻引起了她們的注意。被二對銳利的雙眸盯得不能動彈,咕嚕的吞下一沫口水。

  即使是走投無路了,還真是做了件亂來的事啊。居然故意去引起連性格和脾氣都不清楚的精靈(而且,有二位)的注意。萬一她們是好戰的精靈的場合,那還真是非常糟糕的事態。

  然後,這時候右耳的鼓膜受到噪音震動,接著聽見了睡眠不足似的聲音。

  『……小士,聽見了嗎,小士』

  「!令音!」

  『……啊啊,終於接通了呢。你現在到底在那裡』

  「那、那是——」

  士道放低了聲量,簡潔的說明了狀況。——有二位精靈,出現在眼前,然後。

  『……你說什麼?風中的二人——難道說』

  「有、有什麼頭緒嗎……?」

  然後,就像是要打斷士道和令音的說話那樣,視線銳利的耶倶矢開口了。

  「——居然妨礙妾身神聖的決鬥,汝啊,到底打著什麼算盤?不回答的話妾身就會用……那個,貫穿光輝的暗影之邪槍(Schatten.Lanze)將汝貫穿唷」

  「指摘。和剛才的名字並不一樣」

  「好、好了啦!夕弦先閉嘴唷!」

  「疑問。夕弦不明白為什麼非閉嘴不可」

  夕弦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說道後,耶倶矢的喉嚨像動物一樣咕嗚嗚嗚……的發出聲音。

  雖然有很多很多事情令人很在意,但士道還是重複了最令人不安的單詞。

  「決、決鬥……?」

  發問後,耶倶矢雙眸的銳利歪曲了。

  「就是這樣。竟敢令決定妾身命運的神聖決鬥休止了啊。打算怎樣去負起這個責任啊?」

  「制止。耶倶矢,這樣子是脅迫的說」

  「吵死了!那明明是難得不錯的時機……」

  「確認。妳在說什麼呢」

  「什、什麼也沒有呀!」

  耶俱唉的嘆了一口氣,對夕弦背過臉去。

  「總而言之,這樣子下去心情無法平息。對了——」

  可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睜開了眼睛。

  「!啊啊沒錯,這樣的話……」

  接著再次面向夕弦,簡直就像是要仔細的品評那樣,從頭頂到腳趾各處都用視線望過了一遍。

  「質問。打算做什麼,耶倶矢」

  「呵呵……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啊,夕弦唷。妾身和汝曾經為了各式各樣的事而決一勝負。甚至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種類了」

  做出宛如演出歌劇般的誇張舉動的耶倶矢繼續下去。

  「可是……有一件事,不是還未曾分出勝負的嗎?」

  「疑問。未曾分出勝負的事情,是?」

  夕弦歪起頭後,耶倶矢漏出了呵呵呵,的竊笑,望了士道一眼。

  「咦……?」

  為什麼呢——士道因為那個表情,而感覺一股涼意。

  ◇

  移動的中途,突然吹襲起強風,瞬間增大了規模,變成激烈的暴風。

  可不能繼續悠閒的走下去。來禪高中二年生的各位,聽從了老師們的指示,到距離機赻最近的博物館去避難。——可是。

  「士道……」

  令厚實的玻璃窗嘎吱作響的強風,摺紙握緊拳頭併發出聲音。

  在館內避難的學生當中,並沒有士道(和噁心的蟲子一隻)的身影。肯定是在途中失散了,而且還被留在外邊這點一定錯不了的。

  當然想要搜尋士而飛奔出去,但立即就被老師們制止了。

  否——假設那時候真的衝了出去,在這暴風之中應該也無法正面前進吧。

  「嗚……」

  現在對摺紙來說,只能為士道無事而祈禱。無從發洩的無力感化為焦躁在身體裡圍繞。

  「……喂,總覺得,天空好像晴朗起來了?」

  然後,在窗邊的男學生,突然說出了這句話。熙熙攘攘的學生們聚集在窗邊,開始望向天空。

  摺紙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而擡起頭來,穿過學生們之間走向博物館的出入口。

  「啊……!鳶、鳶一同學!還很危險的說唷!」

  擺脫珠惠的制止,開啟門。接著就這樣走出去——打算這樣做的時候。

  「……?」

  摺紙不禁停了下來。

  在博物館前,摺紙想要尋找的人物已經在那裡了。

  「喔、喔……摺紙」

  似乎也注意到摺紙了,士道張開了嘴巴。估計是因為大風吧,頭髮和衣服都亂糟糟的,但幸運地,並沒有一處受傷。

  可是摺紙在安心之前卻先皺起眉頭,將視線磨鍊得更加銳利。

  士道的樣子很奇怪……又或者說,士道正處於奇怪的選項當中。

  首先,士道的背上正揹著十香。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

  嘛,這樣的還好。不,其實一點也不好,但並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態。

  問題是——

  「怎麼了士道。比起夕弦什麼的還是妾身比較有魅力吧?只要選擇妾身,就可以得享在妾身身上喜歡的地方親吻的賞賜唷?」

  「誘惑。請選擇夕弦吧。來做些很棒的事情吧。非常舒服的說。耶倶矢什麼的根本就不夠看」

  左右兩邊各站了一位臉孔一模一樣穿著制服的少女,不知為何非常親暱似的觸控士道的身體,肆意的在誘惑士道。

  士道以絕望的心境,一邊被學生們的視線注意在全身,一邊回想起約一O分鐘前發生的事情。

  在被暴風所包圍的領域中,露出無畏的笑容的耶倶矢說出口的——就是這樣的內容。

  「——和妾身尚未分出勝負的事情。那就是……『魅力』!」

  忽然擺出帥氣的姿勢,耶倶矢高聲的宣言。

  「對真正的精靈,颶風之子.八舞來說,不單止是力量和頭腦,令森羅永珍都會嫉妒的美麗,色香,不也是必要的嗎?」

  「思考。…………」

  沉默了幾秒,夕弦也一樣,用視線注視著耶倶矢。從頭頂到腳趾,簡單就像是要估價那樣,緊緊盯著看。

  接著那之後,哼,的嘟嚷了一聲。

  「回答。原來如此,這樣的回答道。的確,至今並未以這件事來競爭過」

  「呵呵……對吧。只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至今曾介入妾身之間的鬥爭的人根本一個也沒有——無法委託第三者來裁定自然也不能競爭。——可是,現在」

  耶倶矢漏出了低聲的偷笑並忽然指著士道。

  「——汝啊,名字是」

  「欸?五、五河……士道的吧」

  「士道。哼嗯,和祭品相配的脆弱的名字唷。感恩吧。汝現在,已經被任命為裁判了」

  「哈……?欸,不……」

  一點也不懂到底在說什麼,眼睛睜得大大的。

  可是耶倶矢她,卻一副士道的意志怎麼樣也好的樣子。嘲笑似的擡起下巴,用挑釁般的語氣繼續。

  「怎麼了夕弦。這場勝負,汝有接受的勇氣嗎?呵呵,嘛在能使永珍一切都降伏的妾身的魅力面前,勝負已經顯而易見了。現在就算捲起尾巴逃跑,也不會被斥責是卑鄙小人唷」

  「否認。這種事情絕不可能。耶倶矢沒有獲勝的道理。夕弦更加有魅力的說。男人什麼的輕易秒殺的說」

  「呵呵,自誇倒是很了不起的唷」

  「宣言。夕弦比較可愛的說。耶倶矢老實說只有中下程度的說」

  「這、這算什麼呀呀呀呀呀呀!」

  耶倶矢瞬間把演戲般的態度放在忘卻的彼方,怒氣衝衝的大叫起來。

  順帶一提以士道的主觀看來,耶倶矢是位相當的美人。這樣的也算是中下程度的話,世上的女性應該會因為嚴苛的戰鬥而變強吧。

  「我和妳的臉是一樣的吧!為什麼評價會差這麼多呀!」

  「憐憫。臉龐並不代表魅力。即使素材是同樣的,散發出的氣質也會不同。可是請安心吧。在醜八界當上還是相當上位的」

  「醜八界是什麼唷!輕易說出這種說話的妳的性格才是醜八怪吧!?」

  「反省。居然忘了真相絕不可以對當事人說出來」

  「才不是真相啊啊啊啊!」

  耶倶矢發瘋似的拚命搔頭的時候,似乎回想吉士道的存在。忽然搖晃肩膀並假咳了一聲。

  「總、總而言之!都說到這地步了禁止異議!」

  耶倶矢用手指指向了夕弦。

  「——最後的勝負了!這場勝負的勝者,就能取代對方成為真正的八舞!勝負的方法很簡單明快!將這個男人——士道,先攻陷的一方獲勝!」

  「承諾。——這場勝負,接受了」

  「等、等一等啊啊啊!」

  ……接著,到了現在。

  那時候和令音相議了,隨便拒絕要求是很危險的先把她們二人都帶過來……但果然同學們的視線非常的刺人。

  「五、五河君?左右的女孩子到底是哪位?好像沒有見過……」

  「欸?搭訕當地的女孩子然後Cosplay?五河君身上帶著女生制服嗎?」

  「想到了一份不錯的打工啊五河。拿著『一分鐘一OOO円任扁』的招牌在學校裡散步。一定很快就能建一間房子啊」

  吱吱喳喳吱吱喳喳。學生們騷動起來。可是這也是當然的。因為,本應走失了的士道,卻有二位未見過的女孩子陪侍在旁。

  明明本身就是異常的事態,如果二人穿著的是剛才像拘束服似的靈裝的話,士道毫無疑問會被當成擁有特殊的性癖好。

  然後,站在班上的各位前頭的摺紙,凝視著耶倶矢和夕弦之後,靜靜的開口了。

  「士道,這二位是,什麼人?」

  「那、那個啊……」

  士道移開視線併發出結結巴巴的聲音。臉上也感覺到正不斷的冒出冷汗。

  不過,這時候彷佛是為了制止這些吵嚷那樣,從後方響起了睡眠不足的聲音。

  「……啊啊,久等了唷。轉校生的八舞耶倶矢和八舞夕弦……呢」

  在那裡的是二年四組的副班主任.村雨令音,腦袋搖搖晃晃的站著。

  「轉校生?」

  摺紙發問後,令音「啊啊」的點點頭。

  「……本來的話應該是假期結束之後才轉入的……但說了一定要參加修學旅行呢,於是就準備在當地合流了。剛才抵達了機場和進行了聯絡,所以他就去了迎接她們」

  令音的說話,令站在旁邊的珠惠驚愕的睜圓了眼。

  「欸?轉、轉校生?村雨老師,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啊」

  「……因為是很緊急的事,一定是沒時間進行聯絡吧」

  「哈、哈啊……」

  珠惠露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後便退下了。嘛,不是班主任的自己,而是副班主任的令音知道轉校生的事情的話,就會變成這樣的表情吧。

  摺紙以訝異的眼神望向令音後,又再把視線望回士道。

  「真的?」

  「真、真的……的唷……」

  用變尖的聲音回答。然後,就像是配合那樣,緊緊靠在士道兩邊的耶倶矢和夕弦都點點頭。

  「呵呵……就是那樣。為能夠迎接颶風之子的妾身而感到光榮吧,人類」

  「肯定。他所說的話並沒有錯」

  畢竟,來到這裡的期間,士道以協助成為決鬥的裁判為條件,要求了必須配合自己的說話。

  「…………」

  摺紙一副還是難以信服的樣子,但既然教師和本人,雙方都肯定了那麼只能判斷再說什麼也沒有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並說了「是嗎」。

  可是再次,將視線磨鍊得更加銳利後再次開口。

  「……那麼,為什麼妳們會黏著士道?」

  「啊啊,那個啊」

  「應答。那是」

  「妳、妳看!因為風太大了,為了不被吹走才這樣做唷!」

  比起回答摺紙的質問更像是為了遮掩耶倶矢和夕弦的聲音,士道大聲的大喊道。在這裡胡亂地回答的話,難得的矇混過去就沒有意義了。為了不讓話題再繼續,喋喋不休的繼續說下去。

  「比、比起這個,老師,十香被吹飛的垃圾箱擊中腦袋了的說。可以讓她在哪裡先休息一下嗎?」

  「……喔喔這樣啊,這真是不得了呢。過來這裡吧。兩位轉校生也是,有很多很多注意事項需要說明。一起過來吧」

  令音以棒讀的語氣這樣說道,像呼喚士道他們似的在招手。

  周圍的視線都集中在士道身上後,便伴隨令音走向博物館的裡頭。

  在令音的引領之下,走入博物館裡頭的辦公室的士道,將十香橫躺在沙發上後便對令音低下頭來。

  「真是抱歉,謝謝妳了」

  「……不,不用介意唷。比起這個——」

  說完後,令音望向士道——正確來說,是纏繞著士道雙腕的兩位少女。當士道放下十香時曾經放手,但又再次抱住了。

  接著一副就像是對自己所帶來的環境變化毫不在意的語氣,在士道的耳邊開始低語起來。

  「來吧士道。汝只需要,選擇妾身就可以。對這位八舞耶倶矢宣誓忠誠,只要說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甘願奉獻就可以啊」

  「否定。選擇耶倶矢一點也不好。務必給予夕弦神聖的一票」

  就像是不把令音和十香放在眼內那樣,二人在士道的耳邊吹氣。每次這樣,士道的臉頰上都會冒出冷汗並轉過身去。

  「……變成了真是棘手的情況呢」

  「…………是」

  以沉痛的聲音表示同意。令音咯吱咯吱的搔起了臉頰。

  「呵呵……倒不如說賺到了吧?像汝這樣的人類,儘管只有片刻卻能享受到妾身的寵愛。只須為幸運而歡泣,沒有嘆息的必要」

  「懷疑。夕弦的話就算了,被耶倶矢這樣說了還會高興的男性不存在吧」

  「哼、哼……如此挑釁也是沒有用的唷。一切只要待決鬥分出勝負後就明白了。來吧士道唷,請說吧。我和夕弦,那一邊比較有女性魅力啊?」

  「質問。夕弦和小不點耶倶矢。那一邊比較可愛的說嗎」

  「等等,那微妙地貶低的感覺算什麼呀!」

  「無視。比起小鬼耶倶矢還是夕弦更好吧」

  「為什麼惡化了呀!?」

  一邊爭吵不休,耶倶矢和夕弦一邊迫近士道。士道為了阻止二人而嘛嘛的揮揮手並說道。

  「等、等一下等一下。從剛才一直就決鬥決鬥的……話說起來為什麼妳們會戰鬥的唷」

  「……唔?啊啊——」

  士道發問後,耶倶矢誇張地擡高了下巴。

  「沒有說過嗎。——妾身們啊,本來是稱為八舞的一位精靈」

  「點頭。可是,在某次現界的時候,八舞就一分為二了的說」

  「一分為二……是、是這樣一回事嗎……」

  皺起眉頭並來回望向二人的臉孔。即使髮型和表情有所不同,但二人有著極為相似的樣貌。甚至是,比起雙子就算說是複製人說不定也會有人相信。

  「為、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明白的就只有位於天上的命運之女神唷。哼,性格惡劣的那位女神是無情和無聊和無法忍受怠倦。她喜歡的是偶爾,毫無道理和條理的荒唐的骰子唷」

  「咦……?」

  「要點。其實也不太明白,耶倶矢她這樣的說道」

  「啊啊……原來如此」

  「真不解風情呢」

  因為夕弦的說明而終於理解了的士道點點頭後,耶倶矢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就像是為了回覆語氣般假咳一聲,之後繼續下去。

  「接著一分為二的妾身,互相看見對方的臉後,就注意到刻在此身,刻在此血中的使命了。沒錯——真正的精靈.八舞,在這世上只需要一位!」

  「說明。對一分為二的夕弦來說,立即就明白了要合為一體的說」

  「明白了,那……」

  「補足。『知道了』這種說法會比較準確。夕弦從存在分開了的瞬間起,就理解到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怎麼一回事的說」

  夕弦用手指指向腦袋,繼續下去。

  「解說。只不過,本來的八舞的人格已經消失了。也就是在那時候,會成為八舞主人格的將會是其中一方」

  「那麼……就決鬥了嗎?」

  二人同時的點頭。士道的臉頰冒出冷汗後發出了聲音。

  「也就是說,那場風暴只是妳們的吵架……?」

  發問後,耶倶矢得意地把雙腕放在胸前。

  「說得沒錯啊。——妾身無盡的鬥爭下去。對了,現階段已經完成了九九戰」

  「九九戰……都是這樣的戰鬥嗎!?」

  「訂正。雖然說是戰鬥,卻並不是只在互相攻擊。賽跑、劍玉、大食等等,勝負的方法非常多樣化」

  「…………」

  該怎麼說呢,真和平的勝負呢。

  不對,這兩個人賽跑的話,會對周圍造成深刻的傷害吧。

  「順帶一提戰績是二五勝二五敗九九平手。剛好第一OO戰的這場決鬥的優勝者,就能成為真正的八舞。——明明是這樣的」

  被耶倶矢狠狠的盯著,士道說不出話來。原來如此,士道在為這件大事決一勝負的時候妨礙了啊。

  可是,就算這樣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時候不去阻止二人的話,十香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士道無言後,耶倶矢和夕弦又再次抱住士道的雙腕。

  「呼……已經不會介意了。倒不如說現在反而想要感謝呢。多虧了汝才能夠為以往都做不到的事情而戰鬥」

  「肯定。的確這場最後的比試,還以為會像以往經常都平手的互相攻擊一樣。這樣勝負的話就沒有異議了」

  說完後,二人就像要誘惑士道那樣抱緊士道的雙腕。

  「不、不過,就算妳們這樣說也好……」

  士道感到臉頰發熱,用求救般的視線望向令音。

  但被拜託的令音卻只是靠在椅子上操作小型螢幕,一副很困擾的樣子在呻吟著。

  「……果然,不行嗎」

  「有、有什麼事不行嗎?」

  士道質問後,令音輕輕的點頭並轉過頭來。

  「……啊啊,和〈Fraxinus〉的通訊被中斷了」

  「欸?為、為什麼會……」

  「……現狀不明。稍微調查一下唷」

  說完後令音閉上了螢幕,從椅子上站起來。

  接著一言不發的望著迫近士道的耶倶矢和夕弦之後,靜靜的張開了嘴巴。

  「……耶倶矢和夕弦,是這樣稱呼吧。妳們為了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精靈.八舞,就以取下小士來決一勝負。……沒有錯吧?」

  令音這樣說道後,耶倶矢和夕弦才初次的望向令音。

  「啊啊,就是這樣。旁觀的話沒關係,但妨礙的話可饒不了唷?」

  「質問。妳是?」

  「……學校的老師」

  令音適當地矇混過去的這樣說後,突然轉過身來。

  「……小士,你和十香一起。——耶倶矢,夕弦。和妳們有點話要說。」

  「令、令音」

  很危險的,以帶有這種意思的視線望向令音。就算是暫時也是兩位的精靈。

  只不過令音她,不用擔心,類似這樣的舉高手。

  「呵呵……還以為要說什麼呢。為什麼妾身,要聽從區區人類的說話啊」

  「拒否。夕弦要和士道在一起」

  可是,二人都頑固地不願離開。只不過令音一副這也是意料之內的態度聳聳肩後,故弄玄虛的說道。

  「……小士比表面看起來更難攻略啊。聽聽我的話也沒什麼損失的吧」

  「什麼……?」

  「……他的反應是一目瞭然的吧?在我看來,妳們都是非常可愛,充滿魅力的少女。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未曾選擇妳們任何一邊」

  『…………』

  耶倶矢和夕弦,睜圓了眼的互相對望。

  「……打算怎麼辦呢?雖然對我來說,無論是那一邊都沒有關係」

  說完後,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二人再次互相對望後,很可惜似的離開了士道的手臂,跟隨在令音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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