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是光哥哥!小紫等下會過來的!」
文化節的清晨。
是光被滿是笑顏的紫織子和麵無表情的小琉璃送到家門口,今天出門得比平時稍早。
到了學校,走進空無一人的教室。
將從朝衣手裡拿來的『特別警衛班』的腕帶套在外套的袖上。
隨後,仔細地設定了手機的鬧鐘、
「ok,走吧」
活力滿滿地說道。
平安學園的文化節,在煙花聲中拉開帷幕。
高中部,初中部,小學部。各自開啟大門,讓手持入場券前來的客人們欣賞著傳統優雅幹練的校舍和令人為之傾慕的秋天的薔薇競相綻放的庭院,依次入場。
校園的庭院裡,不僅有可麗餅和章魚燒這類經典的攤子,還有在甜點上放上糖果和杏仁的提燈,混有公主的裙子的褶皺般的葡萄乾和梅子的蛋糕——名為kugurofu的精美西點,秋田縣特產的烤玉棒,沖繩蕎麥麵和紫薯套餐,在高中的文化節上難得一見的攤子。
不僅如此,為了悼念被尊稱為學園的王子的帝門光的英年早逝,為光之君所舉行的音樂會啦,以光之君為題材的戀愛劇啦,有關光之君的照片展啦,甚至還有題為『光之君所愛的花朵巡迴展』兜售學園花卉所在處地圖的班級,熱鬧程度可以說是歷年之最了。
「赤城氏!和當時說的一樣,今天我要好好地向赤城氏取材,請多指教啊」
「誒,真的來了啊。不過我現在,忙得脫不開身啊!」
是光被擠在那些為了“光之君的珍藏照片”而蜂擁而至的學園女生和一般的女性客人之中、
「喂!給我排成四列!別插隊!要是沒有招待券的話是買不到的啊!」
大吼道。
「近江,這裡太危險了,你去那邊吧」
「赤城氏為了在下而操心,我很感激。不過我早就習慣這種情況了」
「那邊的傢伙!別擠在一起!不是說了排成四列嘛!啊,可惡,招待券賣完了!快點,再拿點過來!」
「赤城氏,剛才手機收到一條情報,說是在二年三班的教室前,別校的學生和我校的學生因為三角關係正扭打在一起」
「你說什麼!」
是光的手機上也收到了警衛班故責任發來的SOS委託。
撓著頭髮衝過去一看,身穿圍裙的和服女服務員和另一位身穿私家服的少女在、
「kazu君,他在和我交往啊!你這隻偷腥貓!」
「這麼想的,只有你一個人吧!」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著。她們身後,臉上遭受拳擊眼部腫脹的警衛班成員癱坐在地上。
「在打架的不是男人是女人啊!」
光在頭上輕聲說道。
「啊,私家服的女子,是櫻之丘高中的拉拉隊部的,小鳥yumika啊。像曼珠沙華一般,在風中隨風搖曳風情萬種,但是本性卻是純真的好女孩。yumika曾找我做過戀愛資訊,就這樣兩人氣氛很好地談到了第二天天亮……」
「是你的前女友啊」
「身穿和服女服務員,是二年級的茶道部的池之端千鶴。給人一種清晰的君影草的感覺,曾為了男友的花心而困擾不已,在找我商量的時候,曾經一度——」
「誒,這邊也是啊!」
是光驚愕了一下,介入了爭吵的兩人之中,張開雙手把她們推開。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啊!」
奮盡全力地吼道、
「呀!」
「救命!」
不知為何,兩邊都叫了起來。
兩個人都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連聲說著「對不起」,身穿私服的女子隨後便逃走了。
「真不愧是,赤城氏。三下兩下就解決了」
雛說著便將手機對著是光拍了幾張照片,是光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啊!赤城氏!這次是三年四班的『日本慶典屋』,兩個下流的傢伙在搭訕售賣員賴著不肯走」
「這次是樓上啊!」
是光奮力跑上樓,擠在走道上的人們紛紛左右退去留出中間的道路。
「哦哦,真不愧是是光!」
雛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緊緊追在是光身後。
在慶典屋裡,對正在搭訕的兩個傢伙、
「後面還有人等著呢,沒事的話能不能快點離開啊」
陰陰地說完、
「誒!赤城!」
「27代番長!」
擡高了嗓門。
看來。這兩人是知道是光中學時代的事蹟吧。可能是誰找是光的茬最後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吧。
「我我我我我們,沒事了」
「是,是啊。正準備走呢」
弓著背竄出門外。
「不要再我們學校隨便搭訕啊!」
是光大叫道。
「哦哦,不良王的知名度真是拔群呢!」
「是光瞥了一眼對方就落荒而逃了!好厲害!果然一瞥滅十人的傳說不假!」
光和雛歡鬧地同聲說道。
(一瞥滅十人,你以為我眼睛放的是鐳射啊!)
是光的心情果然有些複雜。
「赤城氏,這次的情報是在中庭的過道上,有個幼女在抽泣!」
「為什麼你的手機接收到的訊息會比我快啊!」
「這是我日復一日辛苦拓寬的網路圈的成果啊」
這次衝下樓,在中庭的走廊裡將一邊叫著「媽媽~媽媽~」一邊在哭泣的幼女保護了起來,「這孩子的母親是誰啊」邊走邊打聽。
是光不容分說地就將孩子扛在肩上,這樣反而更加哭鬧起來。
「媽媽!快救我!」
「是光,用校內廣播的話會不會更快啊」
「赤城氏,這幅畫面還真是別有風味呢,不如去試一下校內廣播吧」
「此話有理」
在趕往播音室的路上、
「runa醬!」
妖豔的年輕母親拼命地衝了過來。
「媽媽!」
是光將孩子交給對方後,母親緊緊地抱著幼女、
「太好了,聽說一個長得像恐怖分子的男人拐走了一個女孩,心想是不是你,急得心臟都快停了」
不停地說道。
「長得像恐怖分子真是對不住了」
「美里小姐,久等了!這孩子就是runa醬啊。真是長大了呢。」
「當初我和理美小姐交往的時候,runa醬還在牙牙學語呢。啊,那位像燕子花般嬌豔的女子是理美小姐,是我們學校的oldgirl,獨自撫養runa醬的單身媽媽,幹勁滿滿的職場女性,冒冒失失的個性也很可愛……」
「又是你的前女友啊!」
是光咆哮了一聲,母親嚇了一跳,孩子躲到了身後、
「抱,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低著頭跑掉了。
「……家人的感覺,真好呢」
雛溫柔地說道。
心蕩神馳之感在兩頰和嘴角慢慢散開。
看到了這樣幸福的神情,自己被誤認為是誘拐犯什麼的都無所謂了、
「啊啊……是啊」
低聲應和道。
「理美小姐,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光也很高興的樣子。
雛看著手機屏、
「赤城氏,有活幹了。光之君的珍(私)藏(房)照已經銷售一空了,要是再不趕緊準備的話女性顧客會喧鬧起來,甚至要暴動——」
「那群傢伙啊,快給我住手!」
是光一邊怒吼著一邊跑向最初負責的地方。
就像這樣,是光作為警衛班的一員在學校中東奔西走,平解喧鬧,幫人指路,還去教室的『幽靈之館』幫忙。
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的那場大騷亂變成了看點,客人們蜂擁而至、
「這個迷宮,聽說是一天就修好了」
「誒——好厲害」
「這邊的字也很有迫力呢」
「像無耳法一」
反響還不錯。
牆壁一轉,身披白袍臉上刻字的角色“啪”地出現在眼前、
「呀—!」
「討厭—!」
傳來了陣陣悲鳴。
這字也是今早是光趕著寫上去的。
「是光!好棒!好棒呢!啊,你聽,又有慘叫了!」
「別激動。嘰嘰喳喳地說不聽,你差不多可以安分點了吧」
一個用紅色的玻璃紙做的人魂提著搖晃的燈籠突然從迷宮裡出現,生硬地說道。
不過內心卻無比高興。
是光重新回到警衛班的崗位之時,班級裡的男生客氣地向他說道、
「赤,赤城君,辛苦了」
是光心中有些興奮。
「嗯,哦」
根據雛的情報,帆夏作為幫手參加了芭蕾部的交流比賽,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
「我們學校的選手全員佩戴貓耳,對方則是狗耳」
「這是什麼設定啊」
「畢竟是文化節嘛。此外手球部的比賽中,全員要穿褶邊迷你裙呢」
「這已經,不是手球了吧!」
「可愛即是正義」
雛偷笑道。
「去加油助威麼?赤城氏」
「沒空啊。之後還要去日舞研,警衛班的活還有好多,估計連午飯的時間也沒有了」
「哦呀?這和我手上的這份赤城氏的時間表有些許出入嘛」
「有人感冒請假了,所以預定計劃突然發生了些變更」
「這還真是麻煩了」
「所以說,芭蕾部和手球部的比賽都不能去看了」
一邊仔細確認著手機上的時間一邊說道。
「是嘛,真是太可惜了」
「我也這麼覺得。我還沒見過,帶著貓耳跳芭蕾的式部同學呢。式部同學雙腿修長美麗,要是身穿迷你裙玩手球的話,觀眾肯定能一飽眼福了」
光可能在想象那副場景,眯著眼說道。接著,爽朗地笑了起來。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今天,你是大家的是光嘛」
是光愁眉不展,默不作聲。
◇◇◇
(赤城,這個點是不是,去教室幫忙了啊)
帆夏一邊往對方的球場上回以精彩的扣殺,一邊在思考著昨天是光對自己說的話。
(明明說了喜歡我,為何要幫別人加油打氣啊,為何……真是太任性了)
還不是因為你說過,我有些花心,可是你別袖手旁觀啊的話啊。耍我麼。
(我也,很苦惱啊)
從未散進入初中後,她就成為了我很重要的朋友。和帆夏一樣不擅長和異性接觸的未散,戀愛了。
為了是光對自己的外貌進行了一番大改,拼命地努力著。
自己不能背叛,這樣的未散。
未散有些不對勁,難道不是和是光相處不順麼。
今早未散也沒什麼精神。
即便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早上也「早上好」這樣爽朗地打招呼。
可是今天對誰都沒打招呼,臉色慘白低著頭。
因為自己要去做幫手,所以抽不開身。
(未散,抱歉。我,對未散說謊了。我和你,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可是,帆夏的失戀已經在所難免了……。
在比賽開始前,在日舞研的飲料攤遇見了身穿護士服的葵,和未散一樣沒什麼精神。
雖然沒問過昨天是光和葵在屋頂上到底說了什麼,但是看到著愁雲密佈的神情,估計也猜到個十有八九了所以沒有去問。
肯定,是光又說了類似,朋友妻不能愛之類的話吧。
真是又蠢又頑固,沒用的傢伙!
(赤城,我是想對你說實話的。即便喜歡上赤城的人不是我……。我不希望被你誤解,聽你的解釋。赤城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從不輕言放棄吧)
帆夏奮力一躍,將飛來的挑高球重力扣了回去。
隨後,覺得自己的願望總是自相矛盾。
因為帆夏本身,對是光和未散,都說了些被他們所誤解的話。
◇◇◇
(赤城君,此刻在做什麼呢……)
葵一邊將蘋果、蜂蜜和牛乳放進攪拌機,一邊滿腦子都在想是光。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日舞研究會的飲料攤的服裝安排被新聞部事先報導的緣故,另一部分是大家對此的熱烈期待,從早上開始飲料攤前就人滿為患。
帆夏要參加芭蕾部的交流賽,沒穿多久就脫下來了,為了彌補這個遺憾,月夜子展示了超勻稱合身的迷你護士服,把蜂擁而至的男性顧客迷得神魂顛倒。
為了驅散前來和帆夏交班的未散,和葵兩人那陰沉的氣氛,月夜子一個人露出了妖豔的笑容。
將擔子都落在月夜子一個人身上既過意不去又沒出息。
提出日舞研開店擺攤這一議案的時候,大家有各自分配了任務的。
即便是一會兒也好。只要能和是光一起體驗一下文化節。
可是,不小心聽到了是光對朝衣說『只有葵我是不會愛上她的』,胸口苦悶難受,即便自己想當做什麼都沒聽到過一樣,可是看到是光後內心無法平靜下來,哭著逃走了,第二天在屋頂上又對是光說了很過分的話。
(最討厭你什麼的……我明明沒這麼想過)
這輩子,絕對不會喜歡上赤城君什麼的。
(我……因為赤城君溫柔地照顧我,不禁自大起來。還自負地認為現在赤城君說不定也在想我呢……赤城君當時說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誤以為赤城君是在向我告白……)
好害羞。
是光,代替光,才對葵百般照顧的說。
(在屋頂上,赤城君非常痛苦地板著臉,看上去相當困擾呢)
是光緊緊地皺著眉頭,將手伸向葵的時候,以為他要抱自己。
因為是光的神情實在是太痛苦,像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一般。
可是,即便,是光抱住了葵,這個擁抱和當時葵生日那天約會中的那個擁抱一樣。只是作為光的代理人罷了。
(擔心我一個人沒人依靠,所以所不定赤城君會一直作為光的代理人來照顧我吧。對赤城君來說,這說不定是一種負擔……所以,才會露出那樣難受的表情啊)
不忍心看到是光,再露出那樣辛酸的表情。
自己也不願意是光代替光給自已一個擁抱。
就這個,絕對,不想接受。
最討厭了,葵叫道。
(我,從光在世的時候開始,從來沒有進步過)
——我討厭,光。
明明一直深愛著光,卻無法坦誠相對。
去年文化節的時候也是這樣,光溫柔地詢問道、
——一起逛逛吧?
——光,你還要陪很多人吧。你去和他們一起逛吧。我討厭花心的傢伙。
葵轉過頭去說道。
後悔為何當初沒有對是光說,我其實喜歡光,你不要再去別的女子那邊了,心中只想著我就好了。
要是當時能告訴他,即便葵不是你的“最愛”,還是喜歡你。
(這樣一來,就和光那時一樣了)
而且,不止給是光,連是光的同學的帆夏也添了許多麻煩——。她不僅追著哭泣的葵,還鼓勵了她,在屋頂的時候還說『赤城一直都喜歡著葵之上。請好好聽聽是光的話』。已經搞不清誰是前輩了。
(肯定,式部同學也喜歡赤城君的吧,但卻)
胸口有些憋屈,又想哭了。
「葵!這,這幅打扮……!」
聽到了一聲動搖的聲音擡頭一看,葵的堂兄的高三的頭條俊吾瞪著眼盯著自己。
俊吾啞然了,彷彿舉止溫文爾雅的端莊容貌都被白白糟蹋了一般,驚慌失措又有些憤慨。幾次顫動著雙脣想要說什麼,壓著胸口,好不容易才嚴厲地說了一句。
「為何,穿這種不知廉恥的衣服啊」
「……這是文化節的裝扮」
俊吾早已沒有餘力保持懷柔的態度說話了,口氣隨意地說道。
「葵該穿的,不應該是像她穿的這身一副麼!」
俊吾指著未散,將她叫了過來。
未散身穿的是裙子過膝的蓬鬆的連衣裙護士裝,和葵當時在咖啡館內打工時候的打扮十分相似。古典又不失可愛。
葵原本也打算穿那套。
可是,今早向月夜子拜託道『我也,想穿和月夜子小姐和式部小姐一樣的衣服。準備的衣服裡面應該還有一件吧』
合身的衣服將胸和腰的線條展現地淋漓盡致,裙子也只有大腿長度的一半,有些難為情。
可是,後悔自己被是光當成孩子一般對待,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總穿著帶褶邊的可愛服裝處於是光的安全圈內。
「馬上就換了啊。啊啊,要是能再早點來的話就好了!現在可不是受理『光之君影像展』的時候啊!我說了這種計劃不行我明明反對了,可是女生都舉手以多數服從少數的原則通過——這種事現在說了也是無濟於事了。比起這個,葵的這幅打扮是怎麼回事!月夜子你也是的,為何不阻止她。是你讓葵穿成這樣的麼?」
可能是對俊吾這樣慌亂的樣子很感興趣,月夜子鬆下了嘴角,俊吾正盯著她。
「快停下,俊吾兄長。這事情和月夜子小姐無關。我,是我自己想穿這身衣服的」
「你,你說什麼」
俊吾愈發慌亂起來。
「俊吾兄長太囉嗦太計較了。別再妨礙我」
葵朝著俊吾厲聲說完後,神情有些懵懂。
「太……太囉嗦……。葵,說我,太囉嗦……」
俊吾一邊低聲重複著,一邊攤下了肩膀。
即便是想趕走俊吾,但是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心情有些鬱悶。
(我知道,即便外表打扮地很成熟,但是內在還是很幼稚……)
低著頭之際,旁邊端過來一杯插著麥稈的裝在塑料杯子中的果汁。
「這是有香蕉藍莓和蜂蜜的果汁。光以前最喜歡這種搭配了」
側身一看,月夜子正爽朗地將果汁遞過來。
「稍微休息一會吧?喝完這杯,實現愛的勇氣就會充滿胸口呢。相信我」
自己又讓月夜子費心了。
自己到最後還是那麼沒骨氣地,那麼失落的話,月夜子就像是大人一樣,用很可靠的聲音說道。
「吶,葵小姐。如果,在光還活著的時候,葵小姐拿出勇氣,向著光傳達出『我喜歡你』這句話的話,我或許應該更早的就失戀了吧」
葵向旁邊看過去,月夜子像是一朵溫柔卻又凜然的花朵一樣露出微笑。
那個微笑,十分的有魅力。
◇◇◇
「是光哥哥,到底在那裡呢」
把嫩綠色的挎包移動到旁邊,背上粉紅色的登山包的紫織子,在文化祭的人群之中,正東張西望地到處看著。
說了有同學的爸爸一起陪同這句謊言,一個人跑到了是光的學校了。
正確來說,是一個人和一隻貓。
在玄關穿上鞋以後,小琉璃走了過來,就這樣像是等待紫織子一樣,飛撲到門口回頭看著她。
想一起去嗎?小紫這樣問道。小琉璃『喵~』地用很酷的聲音叫了一聲之後,紫織子把小琉璃放到登山包裡藏起來,帶著它一起出發了。
(如果和朋友的爸爸一起去的話,就不能自由的行動了。好不容易是可以知道是光哥哥學院生活的機會。然後,還要向是光哥哥的同學們,使勁的宣傳是光哥哥有一個這麼可愛的未來的新娘呢)
向著一個人走著的美少女的紫織子,一位穿著學校制服的男生上來搭話道
「你怎麼了?迷路了嗎?我來陪你一起找吧?」
紫織子用小孩子一樣的口氣說
「我是來找我哥哥的。哥哥是有著紅色的頭髮,面容很可怕的,一年級的是光哥哥」
「嘖,是光,就是那個不良王?!對、對不起。我突然有點急事」
就這樣逃走了。
別的學生也是,
「赤城的妹妹?!」
「騙人的吧,就算不相似也該有個程度吧!」
「等一下——這孩子,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的樣子。啊啊!這不是和赤城有緋聞的那個小學生嗎」
「那個蘿莉控不良王的,女人!」
「嗚哇哇哇,如果出手的話,會被不良送進醫院的哦!」
一邊這麼說著一邊離開了。
看起來,想在學院裡確立自己是是光的妻子的紫織子的野望,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到的事情。
「被說成是是光哥哥的女人了」
臉頰變得紅紅的,偷偷的笑了起來。
就趁著現在,一直說是是光哥哥的妹妹的話,謠言也會越傳越大,女生也會離是光越來越遠的吧。
「但是,關鍵的是光哥哥還是沒有找到」
總之還是先去一趟是光的班級裡吧。
背上的登山包蠕動了起來,把開口一開啟,便從裡面飛出了一隻白色的貓
「啊,小琉璃!」
在密集的人群的腳邊,小琉璃一邊敏捷的穿梭著一邊跑遠了。
「呀!什麼東西!」
「討厭,是貓」
「喂,有隻貓混在裡面了哦」
聲音四處響起來。
「怎麼辦啊。等一下,小琉璃!」
紫織子一邊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一邊追了上去。
自己到最後還是那麼沒骨氣地,那麼失落的話,月夜子就像是大人一樣,用很可靠的聲音說道。
「吶,葵小姐。如果,在光還活著的時候,葵小姐拿出勇氣,向著光傳達出『我喜歡你』這句話的話,我或許應該更早的就失戀了吧」
葵向旁邊看過去,月夜子像是一朵溫柔卻又凜然的花朵一樣露出微笑。
那個微笑,十分的有魅力。
◇◇◇
(我對於葵來說,已經是不需要的人了麼)
在遠離了文化祭的喧雜的一件空教室裡,一個人頹廢地坐在椅子上,頭條俊吾低下了頭。
被像是妹妹一樣疼愛著的葵說自己很囉嗦,頭條的頭腦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嘴上不饒人同時性格也是最壞的三個姐姐也是『你一直在叫葵,葵什麼的,真噁心』『難得家世和外表那麼好,從小學時候開始就開始做親戚家的女孩的跟蹤狂什麼的,萬一暴露出去了,什麼樣的女人都會覺得噁心的』『先不說作為戀愛物件,像是妹妹一樣最看重她什麼的,你這不就是性無能嗎』這樣一直口無遮攔的說著自己。說不定葵也覺得俊吾很噁心呢。
(不,不僅僅是葵,說起來對帝門家而言自己是需要的嗎?)
與和一朱和他母親弘華對立,也封鎖住了一朱的行動的朝衣比起來,自己就像沒有一點長處,無法反抗父親一樣。
把和父親有關係的女人生下的小雛,瞞著父親從設施裡帶出去這件事也是,對父親的對抗心,還有跟父親做交易時對自己有利的資源才這麼做的。
決定總有一天要超越父親,要成為對帝門家而言不能缺少的存在。
但是,事實上,父親在一朱身邊的時候,自己什麼都做不到。說不是作為父親的兒子而是作為俊吾自己這種話的大人,並不存在。對本該在和父親交涉時使用的小雛也是,俊吾無法那麼做。現在的自己,還是太不成熟了。
是不是再用更加靈活的想法會比較好呢。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自己那種死腦筋。在過來的時候,本來想向那位背影很賢淑很美麗的,有著長長的黑髮的女性來客這麼問她,結果還是沒做到。
(肯定一生都會孤獨一個人吧)
正在思考逐漸變得黑暗的時候
「喵~」
聽到了貓的叫聲。
在門的前面,體型很優美的白色的貓,很有禮貌地坐在那裡。
有著琉璃色眼睛的,一直很冷酷很聰明的貓,俊吾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好,好像……)
俊吾想到奏井夕雨所飼養的那隻貓,覺得和這隻一模一樣。
有著小琉璃這個名字的那隻貓,現在正在被赤城飼養著,在暑假結束的時候再河邊上和是光他們一起放煙火的時候,和是光的妹妹紫織子在一起。
——讓我抱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在這樣說著的同時,被紫織子用看著蘿莉控犯罪者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雖然慌慌張張的解釋說『不,我是說那隻貓』,小琉璃像是逃開俊吾的手一樣,跳到了紫織子的懷中走掉了。
——小琉璃說不願意。
被紫織子這樣說著,俊吾稍微有些受傷。
在那之後,回過神來,小琉璃在俊吾的腳邊整理著自己的毛。『這次一定』……這樣想著一邊屏住呼吸一邊把手伸向小琉璃,但是又在即將摸到的時候被盯了。
想著自己是不是被討厭了,非常的失望……。
那個和小琉璃一模一樣的白貓,不知道為什麼就在自己眼前。而且那琉璃色的眼瞳,用很冷酷的眼神看向俊吾的臉之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地接近了俊吾。
「哦哦」
在俊吾的腳邊,那隻白貓縮成小小一團,閉上了眼睛。
(這,這次一定可以摸摸看了吧。不,或許又會被它逃走。這樣的話就算不能撫摸不能抱起來,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也不錯……)
想著就算稍微動一下,會不會讓貓跑掉這樣的想法,俊吾別說動身體了就連呼吸也停了下來。
肺非常想要空氣。但是,這小小的幸福就算一秒也好也想多品嚐一會。就這樣露出苦悶的表情糾結的時候,那隻白貓睜開了一隻眼睛。
像是很麻煩的看著僵直的俊吾一會之後,在俊吾的腳邊,輕輕的用臉頰摩擦著俊吾。
是不是因為自己被葵所冷落打擊很大然後做夢了呢。
不,右邊的腳踝確實有透過襪子傳來了柔軟的觸感。
僅僅只是這樣就很是混亂了,沒想到那隻貓更是輕輕一跳,跳到了俊吾的膝蓋上再次縮成了一團。
(這,這是……!)
膝蓋好重。
但是,這是多麼幸福的重量啊。
那隻白貓像是在俊吾的膝蓋上閉上眼睡著了的樣子。
(莫非,它是知道我現在很失落,所以特意過來安慰我的嗎)
俊吾這樣想著,變得開心起來。
膝蓋上邊的貓,俊吾用很溫和的實現凝望著它。
雖然還是不能動,吐息也變得非常的謹慎,但是就算這樣被不自由給包圍住,俊吾也非常珍惜膝蓋上這隻和小琉璃一模一樣的貓。
(這是從哪裡來的貓呢。因為有項圈所以應該是有主人的……如果主人一直都沒有出現的話,我可不可以把它帶回家呢……)
自己到最後還是那麼沒骨氣地,那麼失落的話,月夜子就像是大人一樣,用很可靠的聲音說道。
「吶,葵小姐。如果,在光還活著的時候,葵小姐拿出勇氣,向著光傳達出『我喜歡你』這句話的話,我或許應該更早的就失戀了吧」
葵向旁邊看過去,月夜子像是一朵溫柔卻又凜然的花朵一樣露出微笑。
那個微笑,十分的有魅力。
◇◇◇
「赤城君,好好好好好久不見」
「紅,你來了啊,如果事先跟我聯絡一下就好了」
在日舞研究會的果汁處,向著穿著白衣帶著眼鏡豎著背頭的裝扮,作為售貨員的是光搭話的是常陸紅。
和她在夏天認識的,現在也是互相發著簡訊的朋友。溼潤的長長的黑髮顯得很美麗,看著身材也非常好的紅的身後的姿態,吐露出嘆息的男生們,從旁邊悄悄地看著她的同時,突然把眼睛睜得很大,身體就這樣僵直起來,慌慌張張的移開了視線。
世間的這種反應,是光已經很習慣了。與現在月夜子前面如長蛇般排列著的隊伍比起來,是光的前面只有紅一個人。
「還是那樣漂亮的鼻子呢,紅花小姐」
光的眼睛閃著光般的這麼說著。紅花這個名字,是光和紅兩人之間的祕密的稱呼。非常有個性的紅的臉也是,光似乎也覺得非常的可愛。是光也是,紅在微笑的時候那微微染紅的鼻子的頂端,也是非常可愛。
「赤城君,文,文化祭上因為要兼職所以很忙,發了這樣的簡訊,所……所以想悄悄的過來。那,那個,是叫做cosplay的東西吧,醫生的……?非常,可怕的說」
在女校長大的紅,還沒有習慣與男生說話。與是光面對面的交談,也是還有些許緊張的感覺。
「然,然後呢,大輔要在芭蕾部的交流比賽中出場,所以來幫她打氣的」
「大輔是藏紅花吧。芭蕾部的比賽的話,是那個要帶著犬耳出場的比賽吧」
「對。非常適合她呢。雖,雖然輸掉了比賽,但也是一場難分勝負的比賽呢。在這之後,我還和大輔約好了見面,要,要一起轉一轉其他店呢」
「這樣啊,你能過來和我見個面真謝謝你了。簡訊再聯絡」
「嗯,我也會發的,簡訊」
拿著是光做的果汁,紅好像很害羞似地輕輕的揮著小小的手,是光在面前再一次空出了一大塊空間。
是光一直盯著牆上掛著的鐘。
2點45分。
(還要再有一會啊……)
「薄荷和香蕉加蜂蜜的果汁一份」
輕輕傳入耳中的充滿知性美的聲音,是光把視線移回前方,垂在肩膀處的黑髮和充滿清涼感的眼神令人印象深刻,一位纖細的女性站在那裡。
「你」
「你好,赤城君」
是在葵打工的咖啡廳的常客,光起名為薄荷小姐的少女,靜靜地說道。是光睜大眼睛說
「真巧啊。我們學校有你的熟人嗎」
「差不多就是這樣。但是,現在是為了見到你才過來的」
用似乎有什麼意味的清澈的眼神,一直盯著是光。以前,在書店見到的時候也是,她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是光,說出讓人很在意的話語。
「我的主人想和你聊天」
「主人,你在說誰」
面對少女的疑問,少女用充滿親切的眼神微笑著。就這樣,用靜靜地充滿知性的聲音,慢慢的開口道。
「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宛如天女般的人哦」
在是光的旁邊的光也皺起了眉頭。
「薄荷小姐,你果然……」
在感到困惑的同時又像是確信了什麼一樣的口氣小聲嘀咕著,是光一邊對光的語言充滿困惑,一邊聽著光的話。
(天女,說的到底是誰呢?)
少女把名片放到了桌子上。
上面只寫了簡訊地址的很簡單的名片。
「如果有興趣的話,請聯絡我」
「喂等一下,至少把名字告訴我啊」
是光發出了喊聲,但是少女卻連頭也沒回徑直離去了。
「……」
光一邊看著那位女生的背影,一邊像是在考慮著什麼。
是光也是,拿起了少女留下的名片。
「這個簡訊地址,真的可以傳送嗎?不會連線上什麼奇怪的網站吧」
這樣說道。
「赤城君真是的,兩位私下裡認識的女性都過來了,真是不能小看啊」
在旁邊輕快地接待著大量的客人的月夜子,把臉轉向是光這邊,像是在捉弄是光一樣開口說。
「式部小姐她們不在,真是太好了呢」
向是光暗送秋波。
「才不是那樣呢,前輩」
「啊拉是這樣啊。但是,那個名片,還是收到了口袋裡呢」
「也不能把它扔掉吧」
「我會向大家保密的,所以如果有什麼進展的話,要好好的向我報告哦」
「所以說,才不是這樣呢」
向著小聲竊笑著的月夜子,發出了反論。
已經設定好的手機的鬧鐘忽然響了起來。
三點了。
「辛苦了,赤城君。你可以去休息了。式部同學也應該馬上就要過來了。還是說,你想看式部同學的護士服嗎?今天還沒有見過式部同學和葵同學吧」
帆夏那像是哭出來又像是生氣一樣的臉,和葵那虛幻的臉龐在腦中閃過,是光心中一緊,但是
「不了,我必須要撤了」
脫下白衣這麼回答道。
在這之後,最後的——重要的活動,正在等著自己。
把頭髮揉了揉,換回了平常的樣子,然後在走廊中前進下去。
把手腕上的腕章也摘掉了。
「是光」
「交給我吧」
向著漂浮在旁邊的友人,用充滿力氣的聲音回答到。向著混亂的人群走了過去。
◇◇◇
遇到了悲傷的事情的時候,就會過來看這棵樹木這個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呢?
在初中部的後庭裡的那座丘位元的像。在那後邊生長著的,開放著散發著五月的清香的白色的花朵的這課樹木的名字,肯定大家都不知道。
沒有薔薇的華麗,沒有櫻花的妖豔,沒有百合的清冽。
在茂密的綠葉中隱藏起自己的身姿,靜靜的開放著的普通的百花。
凋零的樣子也不像櫻花般那麼充滿戲劇性,輕輕地,靜靜地落下,像是很寂寞一樣。
春天也好夏天也好秋天也好冬天也好在一年中,像是沒有結束一樣在茂盛的樹葉後面,也最適合小學女生隱藏自己的地方,是初中部的學生未散,最喜歡的地方。
——分明姐姐是那麼優秀,未散確實很普通啊。
和大了三歲的姐姐比起來,被說成這樣子,已經習慣了。
遊戲也是,和朋友的交談也是,對長輩的問候也是,越想變得很拿手,越是不想失敗,身體卻越是變得生硬,聲音越是變得很尖。
即使這樣,看著拼命努力著想要交談,手腳吧嗒吧嗒的動著的努力著的未散,大家還是小聲竊笑著。
——未散她,好像很奇怪。
——跟她說讓她幫我做一下值日的時候,還磨磨蹭蹭的『嗯…嗯,謝謝你』這樣回答呢。
——她是不是沒理解意思呢。分明是強行把工作交給她。總之,先要說謝謝……這樣的呢。
——啊啊,未散,的確這樣子的時候很多呢。
什麼樣的語言比較合適。說什麼能夠不被別人嘲笑,未散並不知道。
並不能很順利的和班上的同學們進行交談,如果一直這麼做的話,會不會被大家嘲笑呢,會不會又被老師和爸爸媽媽說明明姐姐很優秀然後嘆氣呢。未散變得很不安。
即便如此,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好,但是在學校卻也不能這麼做。
上體育課時的躲避球也是,上理科的時候組成小組進行研究發表也是,在上國語課的時候,在大家的面前朗讀課文也是,都是未散不擅長的。
在失敗之後,聽到教室裡的大家都好像很開心一樣的笑聲,就好像聽到他們在笑自己一樣,非常害羞,跑到了後院的那棵樹木的底下,在那後面,一直抱著膝蓋蹲著。
就這樣,被已經疊的很厚的光滑的綠葉,在初夏開放的白色的花的花香所安慰著。
在五月的一次,在還沒有其他人來上學的早上,折下了那白色的話的枝,放到了教室的花瓶裡面。
誰也不會知道,健壯地開放著的白色的花朵,也想讓班裡的大家所知道。
或許說不定會有人喜歡這朵花呢。
但是、
——討厭,好不容易從家裡拿來了薔薇花。但是花瓶裡好像放著什麼一樣。
——誒,這個,是什麼花?
——不知道。好普通的花。還是真由香帶來的薔薇比較漂亮。
——扔掉吧。
班裡的女孩子,抓住枝幹隨手就把花給拔了出來。未散用覺得自己『並不需要』的感情看著這一切。
拜託了,不要扔下。
雖然不起眼,但是也是很漂亮的花啊。
也散發著非常香的味道哦。
快住手,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怕再一次被嘲笑所以沒有說出口,就在淚水快要奪眶而出的時候。
——這朵花叫做“橘”哦
出現了想甜美的花朵般,溫柔的聲音。
——光君。
女孩子們突然變得非常高興,是因為向他們說話的,是帝門光。
集結著有錢人家的孩子的平安學院初中部裡,也是非常出眾的地位很高的家庭的孩子,大家都這麼說。
除此之外,白色的面板,像是女孩子一樣可愛的臉龐,透過光顯出閃閃金光的頭髮,簡直就像天使一樣。
女孩子不管是誰見到了光,臉都會變得紅起來,就這樣看著光發呆,想和光待在一起。在附屬的幼兒園開始,在光的周圍就充滿了女孩子,以光為中心,開心地笑著。
這樣的光,未散覺得是和自己毫無關係,離自己非常遙遠的存在。
進入初中部的時候被分配到一個班級開始,這種想法就從來沒有改變過。不,在近距離看到光的手足的纖細,瞳孔的透明,肌膚的白淨和可愛的笑顏之後,更覺得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光那裡肯定也是,覺得未散肯定不會停留在光眼中半步吧。
有著花裡未散這個名字的女孩在自己的班裡這種事情,或許也沒有注意到吧。
那個光,卻知道那個沒有人知道的後院裡並不起眼的花的名字。
在從窗戶裡射進來的清晨的陽光中,光很溫柔地注視著橘花,微微張開像是花瓣一樣的嘴脣,美麗地微笑著。
——這朵花,我很喜歡呢。很保守的樣子非常可愛,非常精神。似乎還有著非常令人懷念的香氣。
用著馥郁的口氣說出來的話語,雖然讓未散比剛才哭的更厲害了,但是這次確實開心的淚水。
有知道那朵花存在的人!
說它又可愛又精神,說非常喜歡它的人確實存在!
心臟不停地跳動著,臉頰一下子變得熱了起來。
——真由香拿來的薔薇,放到別的花瓶裡面吧。如果拜託事務員的大叔的話,肯定會借給我們的。
向著同班同學的手上,光把自己的手重疊了上去。那個女孩子的臉變得赤紅起來、
——光,光君這麼說的話,我也,覺得這朵花非常可愛。
這麼說道。其他的孩子們也『我也是』『我也覺得,好香的味道』這樣不停的說了起來。
雖然那些孩子們在那之後,並沒有表現出有多麼關心那束橘花……。
光在白色的花散落為止,每天都向那朵花投去溫柔的眼神,純潔的臉龐靠近花朵來陶醉在花香中,像是很幸福般地眯起眼睛。
就連這種樣子,未散也一邊心跳個不停一邊看著他。
從那天開始,光便成了未散的王子。
雖然在光的周圍,一直有著很多華麗的女孩子,一直衝著光在笑著,但是會不會有一天,光就像是靠近那朵白色的花微笑著一樣,對著自己也露出那種微笑呢,未散一直做著這樣的夢。
對的,從佔滿灰塵的灰姑娘,變成美麗的公主,成為王子殿下的王妃的辛德瑞拉一樣。
把水晶鞋放在未散的腳邊,對自己說『我一直在尋找你』
橘的保守的地方非常可愛,光這麼說過。
所以,未散把心也變得很清澈的話——。
在初中部裡面,有在後院裡的丘位元雕像前面許下的愛的誓言,會變成永遠的誓言這樣的傳說存在著。
在初中部的三年級生的文化祭的時候。光在五個女孩子的手指上,戴上用三色堇啊,瞿麥啊,大波斯菊啊之類的做成的戒指,許下了愛的誓言。
——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愛著英里奈的。
未散在那一天也在橘的樹木後面,抱著膝蓋蹲著。
光他,正向著不是未散的女孩子們一個一個許下愛的誓言,令人頭暈眼花的憧憬和足以讓人胸口裂開的疼痛同時襲來,未散就這樣看著那邊。
為了製作戒指,摘下腳邊的盛開的花朵的光的纖細的手,是那麼的白皙而又美麗。
被光摘去的瞬間,花像是很高興似地揚起聲音,像是在顫抖一般。
我也,像是那樣子被溫柔的摘去的話。
誰都看不見,也不會因為寒風而散落,只在那雙手中靜靜散落的話。
能被許下愛的誓言的話。
如果想辛德瑞拉一樣保持一顆美麗的心的話,什麼時候光君也會發現我的嗎?
也會牽著我的手,替我帶上戒指的嗎?
如果這樣的話,橘花肯定也不會就那樣寂寞的凋零了。
在下一次的初夏,將不會是自己一個人,而是和光君一起去看橘花的吧。
就算是大家都討厭的工作,也拼命去做吧。
不懶惰,不多嘴多舌,不抱怨,一直保持一個美麗的心靈。
但是,回過神來,才發現誰都沒有叫過未散的名字。
班長——。
這就是未散的稱呼,麻煩的事情也不會抱怨就這樣一直做下去,就是很方便的雜物員的意思。
——我認為班長來做會很好!
——肯定是班長吧,我很忙的啦所以這些也拜託幫忙啦。
——反正肯定是班長一個人全部做完啦,回去也沒問題的。
即使這樣,除了拼命去努力以外,未散什麼也做不到。被拜託的事情,全部接受了下來。
不能去抱怨。
只要加油的話,肯定會有一邊變得幸福的。
總有一天肯定會發現橘花的美麗的心靈的香味,比薔薇,比櫻花,比百合要香許多。
在進入初中部以來,光就是學院的王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叫做光之君。
像那樣美麗,那樣光彩照人的特別的人,會選擇像未散這樣戴著眼鏡的庸俗的女性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
回到現實,回想著那種事情的話非常的痛苦,班上的女孩子們在談論光的事情的時候,像是逃走一樣從那裡離開。在走廊裡走的時候也是,在被女孩子們包圍的光面前經過的時候,都是繞道而行。
但是,偶爾——真的是偶爾,發現光一個人的時候,像是不想被光發現一樣,在走廊的角落,樹木的樹蔭底下隱藏起身姿,一直盯著光看。
快一點,快一點注意到我。
快點向我露出笑容。
在心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但是光在進入高中部之後,在黃金週的時候,從河岸邊掉下去死去了。
「已經三點了……啊」
在鬼屋前面的櫃檯一個人坐著的未散,看著手錶,輕輕的說著。另一個負責櫃檯的女孩子,因為去見從別校來的男朋友所以不見了。
『班長的話,一個人也沒問題的』
『嗯、嗯。我也,沒什麼預定』
對著和男朋友牽著手,一邊用甜甜的聲音對男朋友說『我想吃點心。在那之後想和鷹君一起去占卜~』,一邊遠去的同班同學,未散用僵硬的笑容目送著他們。
(離一般公開結束,僅僅只剩兩個小時了……)
從面前經過的人們,大家都是和朋友或者戀人一起,露出很開心的笑容。只有未散一個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充滿走廊的說話聲和小聲,像針一樣刺進面板裡,心也變得冰涼起來。
在溼潤的眼睛裡,出現了誰都不知道,一個人悄悄飄落的白色的花的幻影。
一片一片地。
是那麼寂寞,是那麼悲哀。
(今年也、不行啊……)
每當文化祭來臨的時候,就會想起在丘位元的雕像前面,光把做好的花的戒指送給女孩子們,自己在橘的樹木後面悄悄藏起來看著他們的事情。
這次一定,自己也會像那樣一樣。這樣期待著,然後絕望著。
今年的五月——在橘子花剛開始綻放的時候光去世了。這便成了永遠的絕望。
聲音也沒有便散落的白色的花瓣,像是在追悼那位美麗的閃耀著的少年的死一樣——在夜晚臨近的初中部的後院裡隱藏起來,在那裡有一個人蹲下來抱著膝蓋。已經誰都不會再一次說出橘子花的名字了!那個溫柔的少年真的死掉了什麼的!伴隨著貫穿全身的激烈的疼痛,感到了那種實感。
就當想要放棄讓心臟麻醉,想要忘卻那份絕望,想要度過那表面上一成不變的日子的時候——。
是光他,說了未散就想橘子花一樣的話語。
頭髮像火一樣紅,眼神就像流浪狗一樣恐怖,說話方式也很粗魯——僅僅是被盯著看,腳就會抖個不停。
那樣有著可怕的神色的不良的是光他
——花裡。
這樣,呼喚這誰都沒有交過的未散的名字,用直率的眼神,這麼說著。
——你啊,就像是橘子花一樣呢。雖然很普通但是卻很香,有著很懷念的感覺。這樣子總覺得很不錯。
這簡直就像,光為了完成和未散的約定,藉著是光的身體回到了這裡一樣。
在那之後,完全不想象的是光,和光的眼神、聲音、行為動作逐漸重合,胸中靜靜的顫抖起來——是光的話語,像是向未散施展了魔法一樣。
像是辛德瑞拉換上裙子穿著水晶鞋,向舞會走去一樣,未散也解開馬尾辮,摘下眼鏡。
鏡中照應出來的彷彿是另外一個人一般。
——哇,突然怎麼了,很可愛啊,班長。
——班長,以外的很行嘛。
像這樣子,被同班同學這樣奉承著,也是第一次。
果然這是辛德瑞拉的魔法,這次一定能選中屬於自己的王子,這樣一直髮呆著。
但是是光他,一直只在意著葵啊帆夏啊她們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未散,同學也是說『雖然外表看起來是好了一些,但是內心卻和原來一模一樣啊。說他是不會查顏閱色也好,對話進行不下去也好,總是很囉嗦啦』這樣說著是光。
如果沒有被王子殿下所選中的話,辛德瑞拉的魔法肯定會解開的。
想起被同班同學拜託,很麻利的做出指示的是光,喉嚨像是要裂開一樣,心臟像是被絞住一樣的疼痛,如同暴風雨般向未散襲來。
是光肯定也是,已經不需要未散的幫助了。未散也肯定不會停留在是光的眼中了。
今年也不行!
明年的初夏,也一個人在那個地方寂寞地看著橘子花凋零!
看著寂寞的橘子花凋零的,還有同樣寂寞的杜鵑。無論怎樣鳴叫,無論怎樣鳴叫,誰也不會過來這裡。杜鵑的口中的紅色的東西,是因為在吐血般一直鳴叫著不停。但是,就算這樣鳴叫著,看著那白色的花瓣靜靜的散落著的,也只是僅有一隻翅膀的杜鵑。
在椅子上面,因為悲慘和悲哀蜷縮著身體的未散周圍,花瓣正在無聲地飄落著。
一片一片靜靜地散落著的白色的花瓣,彷彿就像那螢火蟲的光芒一樣。
一片一片地。閃閃發亮。
哪一片都是那樣寂寞,那樣悲哀,在橘子花散落的地方的中間,便會變成一個人的感覺。
肯定會一直這樣子的。自己會在那裡一直孤身一人,無論何時都是孤身一人這樣想著,聽著寂寞的杜鵑的歌聲,用顫抖的聲音悄聲說道。
「橘の……花散る裡の……霍公鳥。片戀しつつ……鳴く日しぞ多き……」(譯註:出自萬葉集第1473首和歌,為保持原文的優美性故不翻譯,以下的和歌原文皆不翻譯。)
在我的花散裡裡面,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進來。
在花散裡裡面,除了鳴叫的沒有回報的思念的杜鵑以外——只有我一個人!
「花裡!」
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聲音。
悲哀地閃著光的散落著的白色花瓣。從那對面,傳來了又清楚又充滿力量的聲音——。
一頭蓬亂的紅髮,有著尖銳的眼神的同班同學——
赤城是光他,抓著未散的手,用認真的表情說著
「文化祭的約會,現在來進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