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到了早上。
看來我在床墊上顫抖,直到睡著了為止。
「小哥哥!早餐已經做好了!」
一樓傳來了妹妹的叫喚,我無精打采地睜開眼睛。
昨日那個……是夢對嗎?如果只是一場夢那就好了。
不對,那應該是夢。因為,妹妹的聲音和以前一樣精神飽滿。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小麥絕對會對妹妹說的,妹妹跟以前一樣那就是說,什麼事也沒有聽說。什麼事也沒有聽說,也就是說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也就是說,一切都只是場惡夢。
「什麼啊,只是一場夢-」
後面那段工口劇情展開真要命,所謂「其實只是一場夢嘿嘿☆」,現實可以對後劇情進行隨意妄想,嘛這是很普遍的事。我認為夢中斷是最杯具的,但是這次,我舉手認同了夢中斷,夢中斷萬歲!
我興奮地從床墊上跳起,雙手高舉著。
……誒?
……我……全裸嗎?
令人舒暢的開放感,使我慌慌張張地鑽進了被單裡。
我的房間很悶熱,心想著一定是睡著的時候脫掉的,看了看床墊周圍,但是,沒有脫下的衣服。
……難道是……那個是真實的?
不管是小麥的裸體?我的裸體也被小麥看了……?
「奧尼樣,早餐做好了」
突然聽到了小麥的聲音,使我大吃一驚。坐在床墊,緊緊地抱著被單卷著身體顫抖,小麥站在我的房間門前。
然而這時,我注意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鎖上門(妹妹的房間卻是母親鎖上門的,這是種差別的對待),昨晚爬上房間的時候並沒有鎖上門房,直到現在才想起。
「哇……!」
我發出了羞恥的悲鳴,逃跑出來。但是,現在是在床上,所以,我不小心地摔倒在地上。
一定要逃跑……這麼想著,我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現在的自己極度混亂,想不出接下來應該怎樣做,大概我認為自己,是害怕被小麥責怪昨晚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逃跑。
小麥今天早上也是穿著白色的圍裙。然後,用迷惘的眼睛注視著我。雪白的臉就像被噴霧機噴灑那樣染上鮮明的粉紅色。
「奧尼……樣……」
小麥的視線從右下移到左下,眼睛跟我對上的一刻馬上四處張望。小麥說了些什麼,我的心臟像要撕裂般的跳動著。
就在這時,一時迷惘的小麥,就像忍耐著害羞那樣眼睛緊緊地閉合著,通紅的臉蛋跟隨著頭部迅速低下。
「奧尼樣……昨晚,真是很對不起……!」
誒!小麥竟然道歉了?
在眼睛變成熊貓眼的我的面前,小麥稍微擔心被一樓聽到,視線往階梯的方向望去,然後踏入我的房間一步。
不行,不但有很多東西散落在一起而且現在的我還是全裸的這個房間,不能進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這樣大叫著,但是,腦袋還是處於極度混亂狀態,聲音還不能發出。人類,到真正的緊急關頭是連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都不知道的生物,我自己把自己驚嚇了。
我仍然保持著沉默,小麥紅著臉,開始自言自語。
「那個,奧尼樣……很憤怒的說?不可能不憤怒……的說。那個,小麥,為了增進感情,每晚都跟蛋跳它們一起沐浴的……」
「蛋跳?」
「是粘菌的……叫蛋根的盤基網柱菌,叫蛋毛的紫色網柱細胞粘菌,叫蛋絲的白色網柱菌,以及叫蛋跳的粉色網柱細胞粘菌……」
那個名為粉色網柱細胞粘菌,不就是突然變異體產生出來的!在生化危機出現過!我說,那個叫盤基網柱菌所起的名字,否認聽多少次都不習慣,從小麥的口中聽到更令人心跳加速。
「……所以小麥,每晚都跟粘菌們一直洗澡的說,但是……但是,在別人的家中的浴室裡放出粘菌,以後使用的人一定會覺得很噁心……所以,等大家使用後,而且已經是深夜,今子旦也已經入睡了,本以為已經沒有人再使用了,所以就進去了的說……」
跟粘菌增進感情?感覺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腦袋一次又一次嘗試,也不能想象出來……。(譯:你不是已經親眼看過了嗎)
「奧尼樣還沒有洗澡,小麥,不知道……。真的,很對不起的說。今子旦也可能覺得很噁心,所以,昨晚的事情請不要說出去的說」
小麥,不停地低頭道歉。也就是說,在他人的家中放出粘菌而道歉,就是這麼一回事。
那當然,雖然這絕對不是令人心情愉快的東西,而且日本有所謂的柚子浴或者菖蒲浴之類的,最重要的是這些已經遠超常人的理解水平,但是,我並沒有感到噁心。
「啊,沒有……」
我擺脫了小麥的道歉拍子,直到剛才還是很緊張的,終於可以出到聲了。
「那,那當然……我也是,不會特意說別人的喜好。那個……什麼?所以,我也有要對小麥道歉的地方?」
「因為那件事之後,小麥拼命地清潔浴室,本來想打算叫奧尼樣過來的,一想到奧尼樣憤怒的樣子就沒有叫了。因此,明明奧尼樣很悶熱,明明房間只有一臺風扇,卻不能使用浴室的說。真的很對不起的說」
小麥這麼說著,數次叩頭道歉。
「不對……因為,那個,我……」
看到了裸體,或者,裸體已經被我看見了,之類的,無論怎樣說出口都是很丟人,無論怎樣說都感覺是性騷擾,我把快要說出口的說話再一次吞進肚子裡,說出了其它的說話。
「我認為……小麥才是,應該憤怒」
「因為,在那個時間去浴室的小麥有錯在先的說」
「但是,那個……小麥也是,當時,受驚了……對吧?」
「那當很吃驚的說。因為沒有想到有誰會進來的說,而且又是那麼夜,心想著難道是小偷或者痴漢,頓時變得惴惴不安的說。但是,因為進來的人是奧尼樣,所以安心了的說」
「安心了?」
我的聲音,絕對可以到達月球再往返那種程度的驚訝。討厭男生害怕痴漢而全身顫抖的小麥,出於什麼原因,對深夜出現在浴室的全裸男子高中生說「安心了」。
我完全不能理解。而且,果然要把剛才吞進肚裡面的說話說出來。
「因為,那個……我,那個,看見了裸體,你的裸體不是被看見了嗎。小麥,你討厭男生對吧?即使稍微觸碰,都是很討厭,很害怕不是嗎?」
「當然,小麥最討厭的說。以前,只是看見就有種恐怖的感覺的說。但是……昨晚,在浴室裡跟奧尼樣碰面雖然很吃驚,但是,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完全沒有害怕的說」
「誒……是,是這樣嗎?」
「再說,原本小麥,對奧尼樣不感到害怕的說。而且,小麥現在回想起來的說。認真地想想,因為奧尼樣是認識的人,即使是男生,看上去可能恐怖但其實根本不恐怖的說」
「的,的確水球比賽的時候即使比叡和高野坐在身邊,但是並沒有什麼事發生」
嘛,那兩個人比我更加覺悟,不論在哪裡都是人畜無害的。
那麼……誒?對我不覺得害怕?在那個浴室狀態下?明明是討厭男生?
「總而言之,就是為這麼一回事道歉的說,真是很對不起的說」
「啊,沒有沒有!不要再叩頭了!」
「但是,那個浴室……」
「等一會淋浴就可以了!每天早上,妹妹都對我的睡癖指指點點,直接淋浴更好整理睡癖。而且我也有錯,再說,我的錯比較大,所以不要再道歉了」
被女生這樣叩頭,感覺做了一件很違背道德的事,我這樣對小麥說。然而,小麥恐慌地擡起頭。小麥的臉蛋,就像世界盃裡經常看到的臉部畫那樣,畫著圓圓的太陽那樣通紅。
「明,明白了……。那,那麼,那個……早餐做了蛋卷,所以請趁著熱吃,的說」
通紅的小麥,拼命地從口中吐出了說話,就像難以忍受那樣轉了身,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接著。
轟轟,轟!
「小麥球~」
「小,小麥,沒事嗎!」
我慌慌張張地從走廊跑出去,但是,拋開被單全身就是光溜溜的,於是從衣櫃裡取出內褲和褲子,穿上衣服心急如焚地向跑去一樓
然後,今早我照常向著學校進發。
注視注視,注視注視注視。
好痛,比起平時還要痛三倍,就像燃燒那樣的妒忌視線好痛
「小哥哥,怎麼了?」
其中的一倍就是跟往常一樣,跟我臂並臂向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客觀來說就是一名美少女的妹妹的份。
「奧尼樣,對不起的說……」
另一倍,就像追加選擇那樣增加的另一名美少女,小麥的份。然後最後一倍是,小麥並不是跟我並著走,而是被我揹著走。奇怪?最後那一倍貌似是計錯數了。這麼一說,這些灼熱焦急的視線,最近常常感覺到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先不說這個,也就是說我現在,被以往更加猛烈的怨念視線注視著。
「怎怎怎怎怎麼一回事,本以為那個人只是每天早上只是作為美少女的跟班一起上學,今天竟然是兩個人!而且另一人是揹著走!」
「揹著也就是說,兩隻手可以對女生的屁屁任意撫摸不是嗎!而且後背,還可以跟軟綿綿的胸部親密接觸不是嗎!不能原諒,現在給我換人!」
「一個人伴著兩名美少女,這不是跟提倡一對一時代唱反調嗎!你就是這麼貪心嗎,你有多餘的就分出一些出來,貢獻出人類的愛吧」
感覺妒忌已經升級到了地球環境那種規模龐大的程度。
但是我並不是,身不由己地揹著小麥的。小麥摔倒在樓梯的時候,扭傷了腳。而且,疼痛得不能走路。然後我提議去醫院做檢查,但是,妹妹就,
「反正醫院要九點鐘才開門,那不如先去學校讓保健老師做個檢查,八點鐘到學校的話那可以提早一小時做個檢查哦」
提出了令人非常困擾的意見。的確,明天就是開始期末考試的日子,跟學校請假去醫院做檢查反而不好。雖然母親可以幫手陪伴小麥去醫院,但是小麥面臨著紅點的威脅,最不能不去學校的反而是小麥。
於是,就這樣,變成了我必須揹著小麥去到學校(坐在自行車的後座,或者手扶著行走之類的方法不曾沒有考慮過,始終有些重而太危險了,地鐵站前的停車場一直都是沒有車位)。
「奧尼樣,小麥,不重嗎?」
小麥貼著我的後背,不好意思地輕聲說著。
「並不怎麼重,也就跟一袋米差不多」
「就是,小麥很輕的。而且,不要小看小哥哥,侹有臂力的?不要說一袋米,把我公主抱也有試過哦?」
誒?
妹妹把自己的書包,我的書包以及小麥的書包,三個書包重疊在一起拿著,即使如此,仍表現出一種悠然自得的輕鬆的表情。有水中格鬥技之的稱的水球運動所練出來的臂力,雖然說自己不及我,但也是相當有料的。外表上看尤如樹枝,觸碰的感覺很柔軟,明明是這樣,到底是哪裡的筋肉纖維發揮著關鍵作用的。
不對,妹妹的筋肉產生的煩惱,現在先放置在一旁。
「公主抱?」
我斜著自己的腦袋。至今為止,我對這個狂妄任性的妹妹,有做過這麼誇張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那個那個那個?那個,是怎麼一回事?」
喚醒了小麥的興致。我認為這大概是出於對我的妒忌。然後妹妹,一瞬間臉紅了起來,
「啊……嗯,嗯。什麼也沒有,並不是很厲害的事情。也,也就是說,小哥哥是個可靠的人,小麥可以完全不用客氣,讓小哥哥這樣揹著就可以了」
妹妹強硬地擺出一副笑容說著。
即便如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對妹妹公主抱……?真的有做過這麼一回事嗎?完全沒有這種記憶?
「是這樣……的說。小麥也是知道的說,奧尼樣是相當可靠的說。那麼,就完全不用客氣的說?」
小麥,靠近到稍微觸碰到鼻尖用甜蜜的聲音對我說。
是的,小麥知道我能夠揹著她走很遠的路程。要說什麼,那是因為我,曾經背過小麥。這是不能對妹妹說的。
那是一開始相遇的時候,那時小麥阻擊著妹妹,要把我這個絆腳石籠絡掉而發生的事情。最後,討厭男生的小麥在誘惑中途因為笨拙而失敗……跟那個時候相比,的確小麥依然對我有抵抗感,但是已經軟化了,我是感覺到的。
回想起以前,揹著小麥的時候,一開始,並沒有用力緊緊地靠在我的後背。然後,我背起了縮成一團的小麥。那個時候還以為是因為疾病的痛苦而不緊緊地靠在我後背,但是,那個痛苦是裝扮出來的,也就是說那個不緊緊地靠在我後背,果然是因為討厭男生的原因對吧。
最後,前一次最後也是緊緊地抱著我的頭。現在的小麥也是,緊緊地用手環抱著我的頭。而且,不像上一次那樣絞著我的頸。現在對我的不顧慮,是出於對我的信賴,手臂稍微用力地抱著。
跟那個時候不變的是,後背觸碰到的小麥的胸部觸感,為了不讓小麥摔倒而交叉手託著小麥的屁屁的觸感,稍微有些變化的是。那個時候的娃娃臉,胸部幾乎是飛機場的,那個時候的我基本上沒有羞恥感。小屁屁也是,完全可以被我的雙手覆蓋那樣小。總而言之,就是小孩子一名。
但是那件事後已經過了一個月以上,季節由初夏再經過梅雨,再到現在的真正夏季。在我後背用壓迫的小麥的胸部,跟那個時候相比雖然很微妙,彈力並不是沒有成長。小小的屁屁也是,明明是瘦如柴骨般可以觸碰到骨頭,卻是那麼柔軟。
跟那個時候相比沒有變化的是,纏繞著我的臉的那鬆軟軟的頭髮,散發著甘香的香草味。不知是香波還是香水散發的,口味還是沒有變……我也認為這香味很適合小麥。而且,混有少少的保健室的消毒藥氣味,真是一點也沒有變。
那個時候,明明還沒有哪個人,除了群居變形蟲外,曾經觸控過這肌膚,小麥哭泣著這樣訴說著。但是如今,卻靠在我的後背上,而且是那麼安心。
感覺,就像拔掉了爪牙的野貓那樣,雖然在意著周圍的視線是事實,但是愉快的心情也是事實。所以我,用佛像宅程度的臂力揹負著小麥行走送到一公里遠的地鐵站,雖然不是一件輕鬆活,但是我會盡我全力揹負的。
「奧尼樣,小麥的腳,並不是很嚴重的,只要到了保健室診斷一下就可以好了。明天就可以靠自己雙腳上學,所以今日真是麻煩了奧尼樣,讓小麥撒嬌了」
小麥靠在我的後背上很不好意思地說。
明天靠自己雙腳走路……所以今日真是麻煩了嗎?
怎麼回事,這簡短的對話。明明在浴室發生那種事,果然今晚小麥也在我家過夜嗎?
如果,今晚也發生昨晚那樣發生那種事情,那怎麼辦?
我反而變得緊張起來。全身溢位了一滴一滴的汗水,這該不會是因為在七月揹負著一個人行走接近一公里這種體力活所致吧。
坐上了電車,從出了地鐵站到學校這路途中,沐浴在同一間學校的學生們那尖銳的視線並且揹負著人前進著,直到我把小麥交給了保健老師。
「嗯,沒有內出血。這樣,貼一塊溼布就可以了」
保健老師,脫下了坐在床上的小麥所穿著的鞋子,確認了腳跟的情況後這麼說。而我卻疲憊不堪,在床墊附近的地方放有並排著裝有消毒用的綿球的玻璃瓶的棚架下捲成一團地躺著。
真是疲憊不堪,差不多快要上課了,但是,現在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明明可以動的時候感覺問題不大,停下了才腰痠背痛,手臂就像被乳酸一口氣充斥著那樣,突然變得很沉重,連手指都不能活動的狀態。
妹妹在小麥的床墊附近站著,手放在胸口安心地嘆了口氣。
「太好了。雖然小麥說明天就可以痊癒,但是,擔心小麥在說逞強的說話」
「真的沒什麼問題。如果勉強自己的話,直到回到家,腳部一定像豬蹄那樣紅腫」
要把保健老師用一句話概括的話,就是知性美女。就像出演洗髮香波的廣告那樣,長長的富有光澤的頭髮以及知性的眼鏡。高低起伏的流線型的身體,穿著整潔的襯衫和貼身的緊身裙,白衣的外褂。成熟女性的魅力熱氣騰騰地散發著,即使稍微有些不舒服都會變成胃灼熱。
明明已經是一名年輕的美女,卻仍然得到上天的眷顧,貌似是品學兼優。雖然保健老師有教育學部的教學許可證,但是,只有這個還不夠,就連看護許可證也通過了看護學校取得了。所以,
「如果不是穿著白衣,而是穿著粉紅的護士服的老師給我看病就好了~」
像這類傻瓜男生,定期都會發生。但是,我認為粉紅的護士服,作為保健委員幫助老師的小麥更適合。小麥細小的身體穿上粉紅色護士服再披上對襟毛衣,就像午休到醫院的便利店買麵包的護士那樣裝扮,不覺得很可愛嗎,我個人是這樣想的。喂,我到底在說什麼。
「真的,不是傷得很重實在太好了」
我安心地說,小麥的表情稍微緩和了。即使自己認為沒什麼問題,直到老師詳細的診斷,才放下了心頭大石。
老師,對著我說,
「患處沒有惡化,那是全靠日向同學一直揹著小麥走到這裡。勉強行走而傷了肌腱的話,就不是紅腫那麼簡單了」
這個保健老師對集合在視聽覺室的男生們毫不禁忌地說著雄性和雌性的說話,被男生封為偶像。每日面對裝病來到保健室,滿腦子思春期的男生而非常忙碌的保健老師,竟然記住了我的名字,稍微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沒有,嘛……。因為在我家受傷的,所以我也應該負上責任」
我害羞地搔著頭,回答了老師。
順便一說,小麥在保健室大量繁殖粘菌,而老師卻沒有出面阻止,今日終於知道了迷團的真相。全靠粘菌,一般學生對此感到噁心而不敢接近保健室。即使如此只有那些真正身體不舒服需要治療的學生才會來到保健室,能夠阻擋那些抱著開玩笑的學生。
(說不定出乎意料地出於對粘菌的好奇或者做裝飾而飼養在這裡吧……_)
我對此感覺敬佩,這樣的深謀遠慮或者說老謀深算,竟然有這樣的頭腦,果然腹黑策士小麥不能小看。
「話說回來日向同學,把小麥從家裡揹負著走到這裡,真是了不起……」
保健老師向著我的方向這麼說,一隻手把背後的簾布很麻利地拉上。
啊,對了……。又不是已經睡著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子被盯著,有可能對思春期的男子產生不好的妄想,所以要拉上簾布。對我這個已經有所覺悟的人來說並不是很大的問題……)
我呆呆地想著。老師往我的方向走近。
妹妹在床鋪處跟小麥說著什麼的。因為拉上了簾布的關係,不能聽清楚對話內容。小麥會不會又再欺騙妹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雖然我有少許不安,但是,集中精神還是能聽到一些,妹妹,
「小麥,現在就回教室?還是先休息一小時?小哥哥看來已經疲憊不堪不能動盪,從這裡到教室這段距離讓我揹著你走好嗎?明天就要考試了所以應該不想休息對吧,但是暫時在保健室靜心休養比較好,到底應該怎樣做……」
一直跟小麥相討著接下來怎麼辦.小麥也跟著一起思考,發出嗯~的聲音。
然後保健老師,坐在我面前的圓形椅子上。通常有人打架的時候,老師都會這樣面對面坐著,把瓶中的綿球取出在傷口處一圈一圈地塗上消毒藥水,但是現在為什麼在坐在這裡?
我不可思議地思考著,身體就像沾滿泥水一樣沉重疲憊,腰背不能伸直,而且意識有些迷糊。保健老師的玻璃眼鏡下那修長的眼睛下貌似訴說著「一-起-做人體實驗☆」,學生們對此感到無形的壓力的同時,也射出了不好的好奇心的光輝。
「你是怎樣把草野同學從思春期的男生當中安全地送到來這裡的,這個祕密能不能從生物學其中一學科得到解釋呢?來,稍微露出胸膛」
這麼說著,保健老師把聽診器戴上了耳朵。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現在不能理解。然而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胸膛。小孩子的時候,因為哮喘而經常去醫院讓醫生進行診斷,所以,對著放在白衣上的聽診器反射條件地拉高衣服露出胸膛。這個時候才有意識,都已經插翼難飛。
「啊啦,真是乖。那麼開始聽診了,這裡這裡」
冰涼的聽診器貼在我的心臟上面。胸部的正中,稍微靠左少少。因為揹負小麥而不斷出熱的地方,感受著聽診器的冰涼,並且傳到了我的背部。
「啊啦,脈搏很快呢,把草野同學運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脈搏還是這麼快,心肺的持久力稍微軟弱了一些?嗯,心臟看來沒有問題,那樣的話……」
保健老師說完之後,在我的胸膛上這裡那裡地滑動聽診器聽診。然後,碰到了我左邊的乳頭。不禁發出聲音出來,我慌慌張張地按著自己的口。白色簾布裡面的妹妹和小麥,貌似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啊啦啊啦,不能封著口部哦」
保健老師另一隻沒有拿著聽診器的手抓著我的手,從口部上移開。聽診器繼續放在我的左邊乳頭上。就像米粒大小的乳頭,受到了壓迫,稍微感覺到一些疼痛。
「那個……老師,那個……這裡,不是心臟對吧……」
我想拼命地抵抗。但是,保健老師露出白衣天使一樣的笑容回答著。
「是的,因為心腦沒有異常,所以,接著診斷肺部」
「我患有哮喘的時候曾經被聽診器聽診過,但是不是這裡聽診的……」
「來,盡情地吸氣」
保健老師完全無視我的意見。沒辦法,我只好言聽計從大口地吸了吸口氣。吸入了最大限度的空氣,老師把放在乳頭上的聽診器,微微地顫動著。
「呼啊……」
肺部受到了最大限度吸氣的刺激,我不由自主地放鬆了身體和撥出了氣息,撥出的氣息使聲帶震動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我慌慌張張地按著口部,但已經為時已晚。我明白現在自己的臉一定是滿臉通紅。
「小哥哥,怎麼了?」
稍微有些擔心的妹妹這麼問,感覺簾布有一些動靜。現在不能看到我現在滿臉通紅的樣子。我慌慌張張地裝作平靜回答。
「什,什麼事也沒有,只是進行一些消毒」
「是哪裡受傷了嗎?」
「嗚……啊,是,是的……」
我拼命迴應的樣子十分有趣似的,保健老師的不斷地在我的胸膛上滑動著聽診器。我為了不發出奇怪的聲音,咬牙切齒的拼命忍耐著,但是,老師對此感到很有趣似的,探索著我最不想被碰到的地方。
「雙氧水很刺痛對吧,氣泡不斷冒出。但是,不至於發出聲音對吧。小哥哥,真的很小孩子」
你在說什麼,妹妹喲。我為了迴避老師給與的刺激,腦袋不斷唱著般若心經,不對,我不是說這個。
「要不我幫你消毒吧?」
突然妹妹說了不得了的說話。投影在簾布的影子動了。我慌慌張張地叫著。
「得……得了!老師已經給我在做……不用了!」
「但是,我會讓你更舒服的。消毒藥水很刺痛的,所以我可以幫舔一舔傷口哦?」
「多謝了總之不要過來!」
「說得沒錯,日向同學。老師會做好的,應該……沒問題對吧」
老師笑了笑,不停地用聽診器玩弄著我。我拼命地忍氣吞聲,如果要出聲反駁,這是一項難度要求非常高的任務。
「不,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肺部沒有異常。但是,感覺身體變得有些粉紅色,也有些熱呢。全身流出了汗水,脈搏已經超過了一百六十?不得了不得了,睡在床上慢慢休息比較好?」
「你在裝什麼傻……這不是老師……害的嗎」
我就像不能發出高分貝的聲音那樣,儘可能地用細小的聲音對老師進行反駁。然而老師,卻感覺有趣地眯著眼睛。
「你說是老師的錯以致體溫和脈搏上升,是不是在說交感神經興奮這個意思?呵~,原來如此……。日向同學明明是個學習了佛像精神有所覺悟的學生,只是受到這種程度的刺激就已經興奮了?」
「不對……我並沒有,什麼興奮……」
「如何令正在讀書的青少年控制他們的性衝動,一直都是教育界的難題。經常來保健室,就像發情期的猴子那樣對學習還是什麼的感到煩惱的學生不是說沒有。作為保健教學,我一直探索著一種治療法。把性衝動的能量轉化為運動或者學習的代替行為,也就是哲學上所說的「昇華」哦」
老師稍微思考了一下,拿著聽診器的手也停下了動作。我稍微得到解放,安心地嘆了嘆息。
「日向同學,明明在女生當中有這麼高人氣卻不為所動,我認為是因為覺悟而得到昇華。這樣的話,不能自己控制性衝動而煩惱的男生學生們,只要坐禪不就可以了嗎,為了成立這個假設,要詳細地調查日向同學的身體……」
我在女生當中才沒有高人氣。這是看上了妹妹的女生們,才逼著我跟她們交往。
「但是,從這次的檢查結果來看,日向同學不為所動並不是因為覺悟的原因,這點我明白了。所以很遺憾,這不能應用到其它學生身上……。為了得到更確切的證據,務必讓我好好地調查一翻?」
趁著我放鬆不備的時候,保健老師短小的舌頭舔了舔,突然把聽診器伸進了我的褲裡滑動著。
「呀啊啊!」
明明這麼拼命地忍耐著,至今堵塞在喉嚨的聲音使我發出了不得了的音量。妹妹和小麥,受到驚嚇而混亂著。
「小哥哥,怎麼了?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在哪野受的傷的說?是因為揹負小麥所致的說……?」
「啊,沒有,那個……」
在我身旁的這個人,一定是痴女!我對著二人這麼說著以此想得到求助,但是,保健老師仍然把聽診器貼在我身上,身體騎在我的上面。先前的部位差不多碰到了,長長的頭髮垂下到我的大腿上。
「沒有什麼大礙,老師只是稍微碰到了日向同學的痛處。我會再溫柔一些,所以放心吧」
保健老師,就像天使那樣溫柔地說著。是因為這一翻話而感到安心吧,投影在白色簾布裡妹妹她們那原本不安的混亂變得靜止了。
「說得也是,那麼小哥哥的事,就拜託了」
別拜託,妹妹!我原本打算這樣叫,但是已經發出不了聲音。現在能做的只有閉上眼睛封閉口部,拼命地把五感排除在外。
但是,只有鼻子不能封閉。一旦接近,就聞到一種誘人的香氣……散發出來的香波跟妹妹或者小麥不同,不是那種小孩子的或者蜜桃糖果的香氣。更接近那種百貨公司一樓的那種香氣。這應該是香水或者芬芳劑吧……。感覺這香氣實在太濃烈,有些飄飄然。
「血液流動產生了變化。果然……明明把小麥送到了這裡感覺很輕鬆,卻被老師碰一碰就成這個樣真是廢?」(譯:難道充血了)
老師,靠近到讓人誤會以為咬著我的耳朵程度的距離,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訴說著。耳朵已經被支配了。老師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裡不斷迴盪,身體就像被微波加熱似的。心想著這樣下去可不好,我壓制了這回蕩,瞄準老師稍微大意的一瞬間,對老師進行抵抗。
「不要再這樣了,這不是,性騷擾嗎……!」
「都說了不是性騷擾,而是做個全身檢查。再說性騷擾呢,只要對方不討厭就不構成性騷擾?」
「我是討厭!不對,在這前面,即使得到對方同意,也不能對未成年人做出淫亂行為!」
「誒,真的嗎?老師是理科系的,對法律很淡薄」
「很淡薄,也不能這樣做!為什麼又再,手開始動起來了!」
看來說什麼也是白費的。我最起碼也要嘗試用眼神接觸來求助,於是睜開眼睛。
白衣之下,胸部位置過分開啟的襯衫,感覺看到了非常有質量感的東西。至今為止看過最有質量感的是,應該是三年級的薔薇園前輩那裡夾著的炸蝦的地方,然而保健老師的那個體積根本就是其它次元的。稍微彎下腰背,受到自身重量而變成倒火箭形狀的鐘乳石,即使稍微活動一下就可以產生波紋,顫悠顫悠的搖擺。如此近距離地看著,我越來越頭昏腦脹,腦袋不能進行任何的思考。
「進入保健室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揹負著草野同學那麼可愛的女生,如果是一般男生的話,應該連一步也走動不了才對」
「啊……並沒有什麼,小麥很輕的,一般的男生的話都可以背得起吧……」
「揹著那麼可愛的女生哦?胸部碰到了後背,小屁屁也掌握在雙手之中……一般思春期的高中男生的話,首先不是去哪裡而是抓著哪裡」
「老師是聖職者對吧,請不要說這麼不淨的說話!」
「不淨?啊啊,不淨呢。是佛教用語對吧,一瞬間不能理解。老師是理科系的」
老師愉快地拉近距離偷偷注視我的眼睛。不對,都說是這根本和理科文科毫無關係。我避開了視線,老師另一隻沒有觸碰大腿的手抓著我的那個地方,迫使我跟老師面對面。老師的臉部已經非常靠近,使我提心吊膽的。塗了口紅而呈現出成年女生的魅力的嘴脣,距離我的嘴脣稍微移動有少許動作就可以碰到的程度。
「但是,日向同學也是不淨呢……又不是已經覺悟了對吧?」
我想轉動自己的臉,但是卻那麼無力。自己雖然不想相信,但是,就像被老師看穿一切那樣,明明一直都能反駁,但是做不到。
老師在我的身邊,自言自語地說。
「這次的檢查結果,我明白了……日向同學之所以能不為所動,並不是因為覺悟達到了什麼境界。單純對妹妹很軟,而且那個是比起世間一般更加疼愛哥哥的妹妹,所以,對年幼的女生產生了耐性。正因為如此,即使那些女生再怎麼靠近,當然不為所動。有一個超美少女的妹妹本應該慶幸卻想不到是悲劇的開始,不論什麼樣的女生都比不起妹妹,也不可能成為戀愛物件。女生要把你攻略比起登天還要難上加難,只要一天沒有超越妹妹的存在,其它的女生也只不過是妹妹的延長線……。所以同樣年紀的女生反應如此淡薄,這個就是原因,相反面對成人的耐性卻沒有,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你看,這麼敏感」
「等……!我求你了,不要再觸控我了,請停手吧!」
明明心想著拼命地抵抗,但是腦袋好像短路那樣,整個人呆呆的。女性是惡魔,好久以前我就已經覺悟了,然而我現在受到女性的誘惑而被戲弄,看來修行實在不夠。明明只要往後一跳,就可以從支配著我的手中得到解放,然而我卻一動不動,我對自己修行的膚淺感到可恥。
不對,我不能這樣下去!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不能接受惡魔的誘惑,悟性開啟,羯諦羯諦,波羅羯諦,波羅僧諦,
「諦——————————————————————————————————————————!」
我竭盡全力地振臂,推開了老師的臂膀。老師受到反作用力,從椅子上摔倒下來,整個身體在地心吸力的作用下摔倒在地。
「呀!日向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呢,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會墮入更加不可收拾的狀態。所以我,趁著老師因為受驚而大意,拼命地站起身撫摸著因為摔倒而疼痛的背部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保健室。妹妹和小麥還在討論著繼續上第一節課,還是留在保健室靜心休養。
午休的時候,我邀請佛像愛好會的同伴比叡和高野,到學校飯堂。
嬌小的比叡和高大的高野,兩個人依舊像高僧那樣表現出一副穩重悟性開啟的表情,食著冰涼的烏東面。
「冰涼烏東真是美味不是嗎~,身體馬上涼快起來不是嗎~」
高野用大方的語調說著。
「日向同學,不嘗試下冰涼烏東是喲~?」
比叡也是用大方的語調說著。而我只喝著冰水。
「嗯……沒有食慾」
「肚子痛了不是嗎~?」
「我明白了自己的弱點」
我這麼回答著。雖然保健老師的檢查很亂來,但是得出來的結論還是有科學根據。的確我,因為妹妹的存在,習慣了比較年幼的或者同年代的女生的誘惑,而像老師那樣的成熟女性的誘惑至今一次經驗都沒有,所以才沒有耐性。
「我離覺悟還有很長的路程。明明已經有所覺悟,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斷食對吧。所以現在不是吃美味的麻婆茄子的場合,就是這個意思」
「夏季絕食什麼的,太過激了是喲~?」
兩個正在為我擔心。雖然很溫柔,但絕對不會誘惑我。這個世界只有男性的話,是多麼和平對吧。
「沒所謂了。比起這個,期末考試結束之後,一起去組團進行久違的坐禪好嗎?如果可以的話,選一座最嚴厲的寺比較好……」
還沒有開啟悟性的自己,哪怕少少也要把煩惱從心中剷除。但是,比叡和高野稍微有些難為地面對面。奇怪?這怎麼了,你們的反應令人不安。
「不好意思~,期末考試結束之後,跟流花喵約定了一起去祭禮是喲~」
啊?流花喵?
「我也是,跟小美奈約定了一起去祭禮不是嗎~。在上一週,一起在「超光速」購買了浴衣不是嗎,突然取消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小美奈!請等一等兩位!
所謂的超光速,就是離我家學校三站遠的新落成的大型購物廣場。
然後流花喵和小美奈,是看上妹妹的女生們為了使我誘惑上當,把絆腳石的比叡和高野從我身邊引開而派出的刺客。
稱呼我做兄長大人的流花喵,是負責誘惑比叡的一年級生。雖然負責誘惑的角色,但卻是一個清純的留著中等直髮的誠實的感覺的可愛的女生。類似於小麥那種嬌小的身材動物系的老實的感覺以及可愛的樣子,跟嬌小而且溫柔的比叡可以組成一對。就像偶像情侶組合那樣。
然後小美奈,雖然是三年生但是稱呼我這個下級生做兄長,而稱呼妹妹則是今日子大人。是個圖書委員,性格內向的眼鏡娘,雖然是個認真的容易害羞的女生,但是身材高挑而且是姐姐系,有一定的成熟大人的氣質。雖然高野也是高大成熟穩重,身材同樣高大,穿上浴衣的話感覺很帥氣的一對情侶。
「我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已經收到了分手郵件嗎!而且,女性是惡魔的化身,還沒有受夠教訓嗎?」
「沒有,那是,過了不久,就收到了請求原諒的郵件是喲~」
比叡害羞地騷撓騷撓著頭。請求原諒郵件?
「我的也是,基本上是同時,收到了和好如初的郵件不是嗎~」
高野,雙手像愛護有加似的包著手機笑嘻嘻地笑著。什麼和好如初郵件?因為,不管是浪花喵還是小美奈都是喜歡妹妹的對吧?對男生沒有興趣對吧?是為了把比叡和高野從我身邊引開的……。
不對。
雖然不確定,但不是沒有可能。兩個人目標達成的時候,分別給比叡和高野送去了郵件。那當然,並不是真心想交往的。但是,因為那個打擊,比叡和高野都對學校請假了,兩個人對此一直介懷。
也就是,那個意思?弄假成真,是這個意思吧?比叡和高野這樣好嗎?原諒了嗎?再說,沒有原諒的話。就不會約定一起去祭禮,就連浴衣也一起去購買。
「難道……那個一起去購買浴衣,和好如初,都是很久前的事嗎?」
「是是……對,對不起是喲~,差不多是六月尾的時候……」
「六月尾!那麼,是收到分手郵件後不久收到和好如初的郵件嗎!」
「不是~,雖然沒有打算隱瞞,覺悟的目標就在眼前了,跟女生交往不覺得令人害羞不是嗎~」
「我也是~。但是,現在聽到高野同學也已經和好如初,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所以現在安心了是喲~」
「我也是不是嗎~。比叡同學和流花喵能交往順利,我也覺得安慰不是嗎~」
兩個人非常開心地盛情起來。因為自己的煩惱和罪孽深重的打擊的我,呆呆地站著。
「喂,喂……這,這樣真的好嗎?覺悟呢?屈服於女性的誘惑真的好嗎?」
「那是說那些惡魔化身的女性不是嗎~。小美奈是女神的化身,當然沒有問題不是嗎~」
「就是就是,流花喵是天使是喲~。說我很可愛,用盡全部零用錢買了公主系歌特蘿莉浴衣、,真期待拜見穿上身的樣子是喲~」
拜見,難道流花喵是大佛嗎?再說,女神天使什麼的,雖然世界觀已經亂七八糟令人看不過眼,但是,我們日本人的宗教觀在哪裡。
「而且覺悟可不止領悟到對草木昆蟲,森羅永珍有慈悲和慈愛之心是喲~這個森羅永珍當中,也包含著女性,所以,對流花喵OVE的感情,也就是覺悟的一種是喲~」
「感覺,這個爛道理成為了一道很好的藉口」
「嘛嘛日向同學,做人應該靈活變通不是嗎~。難道機會,日向同學也一起去祭禮不是嗎~」
「就是是喲~.三重約會更加快樂是喲~」
「竟然從比叡口中聽到三重約會這個詞!同樣是三重的話,比起約會一起去清水寺和三面觀音對吧!」
「比起並不是公眾開放的三面觀音,只要一個電話就馬上來見面並且教我考試複習的小美奈才是,更加得人喜愛不是嗎~」
「考試複習!不會是來到你家教你吧!」
「因為,小美奈很聰明,而且教人很上手不是嗎~」
「我是去了流花喵的家,進行考試複習的是喲~。複習過後不久,吃了流花喵親手製作的曲奇,真是至福的時光的說是喲~」
「我認為在烤曲奇的時候複習比較好」
「我教流花喵考試複習,完全沒有難道的說是喲~」
「原來這樣不是嗎~。大家一起開心地跨越期末考試,然後一起三重約會不是嗎~」
比叡和高野只顧著自己說話。我說覺悟呢,你們的覺悟怎麼了。
「話說三重約會,我根本沒有物件……」
這麼說的我,比叡笑嘻嘻地用食指指著我。
「日向同學的物件,不是有很多是喲~。不但止有妹妹,還有好多其它女生,超人氣是喲~」
「不對,都說了那是誤解……」
我正在否認的時候,突然從後面拉扯著衣服的領口。
「誒?」
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斜著。驚嚇的同時錢入眼裡的是,用非常銳利的眼睛低頭望著我的美少女。三劍凜世……對妹妹虎視眈眈的其中一名一年級生,最強的傲嬌娘。跟妹妹一樣屬於水球部,同樣臂力不是等閒之輩。很一般的我的體重,拉扯著領口的單手就支撐起了。
凜世修長的眼睛就像垂吊著的砍刀那樣,用非常憤怒的表情向下望著我。我完全不明白凜世因什麼事而憤怒。再說,現在完全不想小麥在這裡遭遇凜世。
「呀,你看!三劍同學又再出現學校飯堂!還是依舊的雪白美人,我就算是女生都心跳不已」
「每日用華貴的疊加盒裝著便當的非常有錢的大小姐三劍同學,能夠在學校飯堂裡拜見真是太開心了,但是,為什麼三劍同學每次登場,一定有那個傻頭傻腦的沒品味的二年級生在?~」
真是對不起呢,沒品味的二年級生向你道歉。
「等等等等,那個沒品味的二年級生是今日子的兄長。只是向水球部的朋友的兄長打個招呼,應該並沒有其它意思」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也有可能告知部活動的聯絡事項之類的。那麼,今日把這個沒品味的二年級生殺掉這件事先放置一邊吧」
真想讓這班人務必學習佛教的一寸小蟲包含五分之魂,這種慈悲之心。
凜世從上而下地偷看著我,露出非常恐怖的眼光這樣說。
「兄貴桑。我今日要在兄貴桑的家中過夜!」
誒誒!
我發出不了聲音地石化了。周圍翻起了颱風似的,數名男生充滿殺意地站立起來。
「哈哈哈,看來祭禮的三重約會,將會變成現實不是嗎~」
高野,不要再說那些一石擊起千層浪的說話!我到底能不能活著回到家!
我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