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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想像(第一卷)》第3章
  按下門鈴,十秒還不到,玄關的門就開了。

  「今天真早啊,彩」

  是水母的母親。雖然並不年輕,卻充滿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朝氣。

  但,這已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的笑臉上不見了朝氣。眼睛下起了黑眼圈。

  「那個,學校只有上午的課。水母,在吧?」

  對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的母親,並不用敬語。因為沒有用過,現在才使用的話反而感覺很奇怪。

  水母的母親沒有用言語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彩也是高中生,去和其他朋友玩吧。不用每三天就來一次的」

  彩還在另一個青梅竹馬和妹妹之間來回探訪。一天一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抽空。

  因此,彩沒有參加社團活動,也沒有打工。除了玉求,放學後沒有跟任何人在一起——直到今天。

  「這是我自己決定的。如果你覺得添麻煩,那我就不再來了」

  每次有這樣的對話,彩都會這樣回答。

  「並不是添麻煩,而是這根本不是你應負的責任」

  「不是負責任,是擔心。因為是青梅竹馬」

  「隨你便吧」

  只說了這些,水母的母親就進屋裡去了。

  水母的房間在二樓,彩慢慢地上了樓梯,走向最裡面的房間。

  在緋村家,水母的房間有兩個。

  一間是作為普通生活空間的水母的房間。

  另一間是掛著【水母的工作室】的牌子,用作畫畫的房間。

  水母在兩個月前開始,就一直把自己鎖在這間房裡。連學校都不去。

  房間的門鎖著,彩只能在門外說話。

  這裡有些暗。明明是晴朗的下午兩點,走廊卻瀰漫著微暗,只有盡頭的窗戶閃著淡淡的白光。

  「水母,是我,彩」

  沒有迴音。

  門的那邊,連聲音都沒有。和平常一樣,彩只能繼續。

  「我跟你說,今天來了轉校生。是個金髮的超級美女,

  但好像連快餐店都沒有去過,人有點奇怪,是個有趣的傢伙呢」

  沒有,迴音。

  但門那邊的近處,稍微有了聲音。

  彩知道那是什麼。是水母在正方形的白紙上,用鉛筆寫字的聲音。明明是用不利索的左手寫出來的字,卻比彩的要漂亮。

  而且每次寫的話必定都是,從門的下面傳出來。

  彩蹲下身,取了那張紙。

  上面用可愛的圓體字,這樣寫道。

  「回去」

  「我說,水母。出來讓我看看吧。至少,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又有紙傳出來。

  「回去」

  「拜託你了,說點什麼吧。只是【回去】,什麼也傳達不了」

  就像是機械一樣,完全同一個地方,同一種筆跡,同一樣文字。

  揉掉第三張紙,彩繼續說道。從兩個月前就一直是這種反應,卻還是不習慣。

  「水母。已經兩個月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也沒看你的畫了。我很喜歡那個,水母的,水彩畫?以前看到覺得很漂亮,所以,還想再」

  「回去」

  「玉求,也想見見你呢。大家再聚一聚吧。就像以前一樣」

  彩的話水母是否聽得到,並不清楚。

  但是,彩卻沒有停下來。

  像是害怕停滯,像是阻止話語的停止。

  但是,卻沒有用。

  兩個月間,水母沒有寫過【回去】以外的文字。

  察覺的時候,紙已經超過十張。

  「我,決定了」

  彩知道,那邊突地停了筆。

  但那也只是一瞬,從門下傳過來的依然是【回去】兩個字。

  彩把全部的紙揉在一起,緊緊地揉在一起,變成一團。

  「改變給你看」

  站了起來。

  「只能在門前面說話,但現在不一樣了」

  把手按在門上,宣誓似的閉上了眼睛。

  自己參加了可以實現願望的遊戲。

  所以。

  「我會改變世界的。把錯誤糾正,變成能再次和大家一起歡笑的世界」

  可以聽到,門那邊屏住呼吸的聲音。

  如果彩沒有弄錯,那是,強忍著眼淚發出的聲音。

  「我還會,再來的」

  留下這些話,彩轉身走了。

  下樓梯的時候,遇見了水母的母親。不如說,她似乎在窺視著下樓的彩的樣子。

  「你,每次都是來哭的嗎?」

  似呆滯,又似悲傷地,水母的母親笑了。拼命佯裝的堅強。

  「能做卻不做,我不喜歡。就算水母誰也不想見,我也想見她」

  「但是,如果不好好珍惜玉求的話」

  「為什麼現在要提玉求的名字?」

  無力地笑了。

  彩和玉求並沒有遭遇其他青梅竹馬所遭遇的不幸。

  但,那只是偶然。所以反而,那才是不幸。

  只有玉求和彩,毫髮無損。大家都在痛苦中煎熬,卻只有他們兩個。

  「今天,我回去了。還會再來的」

  水母的母親好像還想說什麼,卻只言未發只是點了頭,送走了彩。

  彩再次下了決心——

  絕對要變強。

  為了能讓大家再次一起歡笑。

  為了糾正錯誤了的世界。

  ■◇◆□

  擡頭看天,那裡飄著一朵朵軟綿綿的白雲。

  在書裡,常會讀到【萬里無雲的藍天】這樣的形容,

  我卻從沒有見過那樣的藍天。就算在《反轉世界》,也是有云的。

  這麼說來,我等那傢伙的時間已經長到,看著天空也能考慮起這麼毫無所謂的事情。

  雖然才認識幾個小時,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的表情。可能他本人只想著面無表情,但走進房子前那傢伙的表情,就像接近崩潰。

  很意外。因為私自以為,那傢伙是不輕易掉淚的型別。

  以為他是,即使不知所措極其悲傷的時候也會笑著面對的人。

  而比起那個,現在我很在意的事情有兩個。

  一件反而無所謂了,是在公園分別時魅影魅黑的話。

  「只因為是少年說的話,並不等於我已經認同了你」

  並不單單只是話,而是魅影魅黑整個人的違和感。

  假設那傢伙沒有說謊的話,就是魅影魅黑在說謊。

  但是,如果魅影魅黑說的是假話,她為什麼要救那傢伙和我呢。

  魅影魅黑毫無表情,一點親切感都沒有,在那傢伙的面前卻一副小女生的模樣。

  說是演技也太不入流,那個恐怕不是假的。

  所以,說謊的是那傢伙?

  現在才承認說謊的話不知會被我怎樣處置,所以在魅影魅黑麵前也假裝不知道嗎?

  想到那裡,我搖了搖頭。

  不可能。在早上和公園裡,他極力否定了。不可能是說謊。

  「額,我幹嘛為了別人的事情煩惱啊」

  變成【想象者】後只需考慮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吧。

  周圍的全是敵人,只需把盯上《反轉世界》的人都殺了就夠了。

  所以不用擔心會被背叛,也因誰也無法信任而悲傷。

  但是,他也許不同。

  那傢伙,真白彩,也許和其他人不同——

  我和米拉霹靂卡斯特卡特說話,很開心。

  只是想起來就會臉紅的話。

  被那樣說,是第一次。

  「呵呵呵」

  「你一個人在笑什麼啊?」

  「呀——?!」

  突然聽到聲音往回看,那傢伙就在那裡。

  表情將哭地進了房子的那傢伙,出來時已是哭腫了雙眼。

  「是不是有了什麼開心事?」

  「你,你真煩啊!要出來就早說一句嘛!」

  「誒,啊,要怎麼說啊」

  「管你怎麼說!」

  「為什麼生氣呢?」

  他很困惑似的撓著臉,來到我的身旁。

  「那麼,回家吧。轉校生真的要來嗎?我是沒關係,你父母呢」

  「我,我的父母也不會介意的」

  為,為什麼?

  不知為何,不敢直視他的臉。

  可能因為會想起剛才他的話吧。

  「原來如此。印象中應該是很嚴格的說」

  那傢伙開始走,我也跟著他一起走。

  「也不是這樣。我的爸爸是很寬容的」

  「你叫的是爸爸啊」

  被他哈哈地笑了。

  「什,當我是笨蛋嗎?」

  「不是,只是覺得比想象中要可愛些」

  「可愛!你,你對誰都說這樣的話嗎?」

  不讓自己火燒般的臉被看到,我俯下頭喃喃說道。應該不會被看穿吧。

  「這樣的話,是?」

  「可,可愛,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不怎麼和女孩子說話,所以不會說,吧?而且,我朋友也不多」

  「誒?」

  意料之外的話,我很吃驚。

  「你,只有朋友的數量似乎很多的說」

  是什麼呢,親切?這麼說來,明明這傢伙的話,又會說又會笑似乎是會被他人所喜歡。

  「不。我說過我有青梅竹馬吧?從幼稚園到初中都在同一個學校,基本都是和他們在一起,所以沒什麼其他的朋友。進了高中也不是交朋友的時候了」

  「那你在高中,就沒有和除了那個玉求之外的女人說話了?」

  「嘛,我很少主動和別人說話。有人找我說話也會回答,別人有困難我也會幫忙,也就這個程度而已,吧」

  「嗯,嗯,這樣啊」

  我想起了些什麼,竟就這樣問了很笨的問題。

  「這麼說來,剛才住那房子的青梅竹馬,為什麼白天還待在家裡?」

  氣氛冷了下來。

  腳步並沒有停下來,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確實拉開了。不是物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當,當我沒有問!比,比起這個——」

  在我說出口之前,他開口了。

  「我說轉校生」

  「什,什麼啊」

  「你說過,會保護弱小的我對吧」

  「是說過」

  他的,真白彩的眼中,光消失了。

  不是放棄,更像是覺悟。卻是,似要殺了自己一樣的眼睛。

  「我誰也不殺。但是,弱小的狀態是實現不了願望的。所以,必須要變強。教我戰鬥的方法吧」

  也許,剛才在那房子裡發生了什麼吧。

  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對什麼下決心了吧。

  「可以,但這是個不同於其他的遊戲,所以有很多地方光靠記憶是沒用的」

  「嗯,沒關係」

  「好的。我教你」

  「謝謝」

  雖然無法釋然,但他要變強總歸是好事。

  是的,本應該是好事。

  忽的,這樣想道。

  如果到了他比我強的時候,他真的不會背叛我嗎?

  「轉校生?」

  「誒?什,什麼?」

  他的眼睛裡不知何時又有了光,似乎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然後啊。總是叫你轉校生又有點那個,要叫什麼好呢?平時的話,是叫斯特卡特,嗎?」

  剛才還在說著遊戲的話,什麼時候變成怎麼叫我的名字了。

  我不自覺地笑了。是思維轉變得太快,還是人太奇怪了。

  是個看不厭的男人。

  「叫我米拉霹靂卡大人吧」

  「不要」

  他明顯不情願的臉,看著很有趣。

  「那就——叫霹靂卡吧」

  「霹靂卡?」

  我告訴他自己的愛稱。說是這樣說,也只有爸爸這樣叫我。

  「是啊。很響亮很完美吧?怎麼說呢,很閃耀的感覺吧?」

  「嗯,很像擬音吧。就像霹靂,這樣的」

  「你在開我玩笑?」

  「不是,我覺得很可愛呀」

  「你似乎總用這個來搪塞我吧?!」

  我大叫了起來,他輕輕地笑了。

  是什麼,這種感覺。

  我想,如果有朋友的話就是這種感覺吧。不是【夥伴】,而是朋友。就算是同樣的語言,那和我所使用的卻是不同含義的存在。

  「那麼重新再來。多多指教,霹靂卡」

  意料之外的笑顏。我的臉變紅了。

  「多,多多指教真,真真真」

  「真?」

  「真,——快點崇拜我吧!你這個僕人!」

  「啊我不是僕人。像平時一樣直接叫名字不就可以了」

  那個剛才就失敗了啊!

  「嘛算了。那總之到我家去吧」

  「是,是啊」

  這時我並沒有注意到。

  他下意識地避開了我的問題的答案。

  ■◇◆□

  「狗屋?」

  「你是故意的?你呆掉了吧是這樣吧?」

  「但是比起我家的路克萊路(狗名)的小屋還要大些的」

  「這可不是狗屋知道嗎?這是真白家知道嗎?」

  從水母的家走路十分鐘。到達彩自己的家。

  白色的外牆下兩層的房子。沒有院子。

  這個家,只住著彩一個人。

  「啊,什麼?姓真白所以是白色的家,這樣嗎?挺努力的嘛」

  「不,其實和姓氏沒什麼關係。我說從剛才開始你就當我笨蛋啊」

  「開玩笑的。在日本一般家庭只應有一間房子,我是這樣被教育的,所以算了我會忍耐的」

  「什麼啊那種教育。而且還說忍耐嘛,好吧」

  發洩著無奈,邊用鑰匙開了門。

  開了門進了玄關,滿目都是見慣了的空間。

  對霹靂卡來說是小了點吧,這樣的玄關。

  以白色為基調的裝飾風格。玄關地板的瓷磚也是純白色,卻和彩的姓氏沒有絲毫關係。

  「這就是,你的家」

  這樣說著,霹靂卡的聲音也許因緊張而僵硬著。

  仔細想想,在家裡招待除了青梅竹馬外的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不,是第一次,吧?

  不記得是誰,但感覺像曾經招待過某個人一樣。

  「沒有鞋子。是一個人住嗎?」

  「鞋子都是放在鞋櫃裡的。嘛,一個人住是說對了」

  從在海外出差的父親那裡拿生活費,生活過得並不拮据。沒有不便也沒有不滿。

  「上了二樓第一間就是我的房間。我去拿飲料,想要喝什麼?」

  「特種紅茶,什麼都不加」

  「沒有,真白家沒有喝紅茶的習慣」

  「要從茶葉開始好好地泡」

  「聽到我說的話嗎?!」

  「那你有什麼啊」

  「啊,有綠茶,有可樂,還有——牛奶」

  霹靂卡挑著眉。是從牛奶這個詞想到了魅黑吧。

  「我要紅茶」

  「都說沒有了啊,瓶裝奶茶的話就有」

  「瓶?算了,我就忍忍吧」

  「為什麼你是俯看我?」

  霹靂卡不回答彩的話,自顧自上了樓梯。

  彩嘆了一口氣,走向起居室。

  變成一個人,就會想起剛才水母的事情。

  「沒有停止的空閒」

  停止就如同後退。

  自己並沒有停止的空閒。

  從冰箱拿出綠茶和瓶裝奶茶,全部用右手夾著,就這樣拿過去。

  橫浜市分為十八個區。這十八個區裡有著二百八十五個【想象者】,這樣計算,一個區有十五或十六個人。

  如果說遵從規則就能實現願望,就不得不殺【想象者】。正確來講,是踩踏著他人的願望,讓他人遭受不幸。但是,犧牲他人以成就自己的願望,彩並沒有這種想法。

  要實現願望,並不一定要這樣做。

  「但是,究竟要花多少天!」

  上了樓梯後彩整理了下呼吸,不讓霹靂卡察覺出焦躁地,讓臉上有些笑容。

  門上掛著,妹妹寫下的【彩哥哥的房間】的金屬板。

  「喂霹靂卡你在幹什麼」

  彩開啟門首先看到的是,不斷窺探著床底下的金髮轉校生的身影。

  從正面看,是白色的牆壁,還有床。所以,試圖窺探床底的霹靂卡,是背對著彩的狀態。從制服裙下展現的雪白的足,健康而緊緻。比起深閨的大小姐,不如說是活躍而任性的大小姐更合適。

  「啊?!」

  隨著身體一震,還伸在床底下的頭就生生撞上不鏽鋼的床沿。她的動作翻卷起了裙襬,彩在一瞬間移開了視線。

  「嗚哇?!」

  看著蹲在地上的霹靂卡發出不成聲音的嗚咽聲,彩很迷茫。

  「啊,你在找色情雜誌嗎?這一點,倒是和平常人沒什麼不同」

  青梅竹馬們來到彩的房間時,必定先窺探床底,因此彩並沒有對霹靂卡的舉動感到驚奇。

  但,還是呆滯了。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這裡沒有那種東西」

  那種書,初中時在同班同學強制下有過幾本,但後來被青梅竹馬的女生陣容橫掃一光。

  從那之後手上就沒有。現在也不想要。

  彩沒有理會痛吟著的霹靂卡,放下靠在牆上的榻榻米式的飯桌,又從旁邊的壁櫥裡拿出兩張坐墊。

  彩的房間裡雖然有電腦桌,畢竟只能坐一人,而讓霹靂卡坐在床上又有些抗拒感。

  把奶茶和綠茶放在寬大的飯桌上時,霹靂卡按著後腦部擡起了頭。不知何故地睨視著彩。眼角掛著淚,臉也稍紅。

  「沒事吧?要我去拿點降溫的東西嗎?」

  「快道歉」

  「要說,很抱歉打斷了你搜查色情雜誌,嗎?」

  「額!不是!是我的耳環掉了!」

  霹靂卡手砰地一聲扣在桌上堅決否定。

  「你不是沒戴耳環的嗎」

  雖然似乎很合適,霹靂卡並沒有佩戴外飾。

  「是,是隱形眼鏡!」

  「你的眼睛不好嗎?」

  「兩隻眼睛都是二點零」

  哼哼,自豪地甩了下頭髮的霹靂卡。剛才受到撞擊的表情一轉,變得很得意。

  「那就不需要隱形眼睛吧」

  「額。算了吧。這次就原諒你了」

  「你那種說法是預設嗎?」

  為什麼被窺探了床底的彩,要被窺探了床底的霹靂卡原諒呢。

  霹靂卡擦去忍痛而流出的眼淚,看到坐墊和瓶裝飲料,歪了頭。

  「這個是,什麼?」

  「那塊布是坐墊,用來坐在屁股下面的。然後,那個是奶茶」

  逐一指著東西說明,但霹靂卡似乎並不明白。

  「要坐的話坐椅子不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坐在又小又髒的布上?為什麼那要裝在奇怪的容器裡?杯子呢?」

  「不是,這個」

  「啊,我知道了!這塊布是不夠地方放椅子的平民低階智慧的結晶!」

  自信滿滿又得意的霹靂卡。

  「啊,是啊。就這樣吧」

  「那這個容器呢?這麼說來,我見過在長方形的機器裡有很多這種東西,

  原來如此,就是這個啊」

  長方形機器指的是自動販賣機吧。彩抱頭嘆息。

  「那個,我說。雖然聽過你是豪華轎車來回接送,難道你沒有出過街?」

  「有是有,就是夜裡到《反轉世界》去」

  「平時去逛街什麼的有嗎?」

  「沒必要。想要的東西基本馬上就能得到,平民口中的千金小姐學校吧?的學生都是這樣的」

  「那。為什麼要轉學到我們學校?」

  彩的學校是公立高中。不是霹靂卡這樣的人來的地方。至少現在聽了她的話覺得是這樣。

  「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東西,並沒有在我以後的人生裡」

  又是這樣。

  霹靂卡的眼神再次變得悲傷。

  「想要的那個東西,是那個願望嗎?」

  這樣問著,霹靂卡笑了。發笑的眼神,妖豔的笑容。

  「——想知道?」

  「——啊,不,也行」

  不知不覺,心跳加速。

  美人特有的笑容,可以這麼說吧。最能令霹靂卡的容姿耀眼起來的笑容。

  「啊?什麼啊那種反應?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嗎?」

  沒臺階下了。

  「啊,怎麼說呢。很抱歉為了霹靂卡而心跳加速了」

  「為什麼要低頭謝罪啊?!可以啦。被美麗的事物奪了眼球是不美麗的事物的天性。原諒你了」

  「難道霹靂卡的願望,是矯正那樣的性格?」

  「哈?!為什麼要有改變這麼完美無缺的性格的必要!還有,沒必要為了這個就踐踏別人的願望吧!」

  「哈哈,的確是」

  彩笑了。

  只在這時想到「overimage」的事,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

  霹靂卡很疑惑地仰視著彩。

  彩很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啟動了膝上型電腦。

  「早上的簡訊上有URL。在那裡可以確認其他的規則吧?」

  在路上霹靂卡教的,是作為【想象者】不得不知的最低限度的東西,卻不是全部。

  「嗯,是啊。直接看的話也許更快」

  霹靂卡手裡拿著瓶裝飲料,或輕輕戳動或來回翻轉。

  「不知道怎麼開嗎?」

  「我知道啊!知道啊,但如果你想開的話?」

  「那你自己開吧」

  「知道啦!平民的東西,我不會開啦!」

  霹靂卡紅著臉,把瓶子扔給彩。

  「哦。不要亂扔」

  彩擰著瓶口,打開了之後,站起來放在飯桌上。

  「哇,不,就是這樣開的,我早就知道了!」

  「是啊」

  沒好氣地回答之後,打開了手機的簡訊。

  想要複製在手機顯示了一次的URL,失敗了。就連顯示畫面都打不開。

  「怎麼了?在手機上看不到嗎?」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

  嫌打下URL麻煩,把簡訊傳到了電腦上,出現一個電腦上顯示的URL的網頁。

  「遊戲的用意嗎,真煩啊」

  顯示出來的,是登入畫面。

  畫面被分為左右兩邊,右半邊的街道是純白色,左半邊的街道則是彩色。然後,以此為背景,畫面中央書寫「overimage」的文字。

  原始顏色,或者想象ID【】

  登入密碼【】

  【登入】

  彩邊看著手機,在上面的一項填上【white】,下面一項填上#ffffff,點選了【登入】。

  數秒的更新時間之後,顯示的是。

  歡迎你《徵白侵色》先生

  我的主頁QP人物簡介退出幫助

  【想象者】真白彩/【上次登入時間】2011.5.6週五

  【想象ID】《徵白侵色》

  【班級】A-3

  【原始顏色】white——#ffffff

  【可以使用的反轉】2/10

  【願望】把重要的人的不幸變成「從未發生的事」

  【懲罰】無法顯示

  【家庭成員】父親/妹妹

  「為什麼」

  彩並沒有和誰提起過自己的願望。也不應該說。

  這樣的話為什麼,它會在這個畫面上顯示。不僅名字和家庭成員,還有,剛才反轉的事情也。

  「怎麼了?」

  彩制止了想要站起來的霹靂卡。

  「不要過來、」

  「什,你也不用這麼大聲說出來啊」

  看著霹靂卡鬧彆扭似的坐了回去,彩重新說道。

  「啊,不是,抱歉。不是這樣的」

  「算了。我的主頁上會顯示自己的願望。不想,被看到吧?」

  似乎不用說明也能得到理解。

  「啊,嗯。但是,沒關係的,被你看到。過來吧」

  彩連同剛才謝罪的份溫和地笑著,霹靂卡紅了臉頰,「什,什麼嘛,真沒辦法」說著走近了彩。

  「霹靂卡,這個遊戲的製作者,是人類嗎?」

  「又是那個?我說,你在意那種事情幹什麼」

  「也是啊」

  雖然不甘心,但正如霹靂卡所說的。

  就算考慮對方是誰,情報也過於不足。並不是放棄思考,只是一時中斷。不可以不分輕重緩急。

  「你看,【想象ID】就像線上遊戲的操作暱稱,【原始顏色】就是我的顏色。但是這個【可以使用的反轉】是什麼?」

  知道自己的家庭成員和願望已經非常不可思議,是無法解決的疑惑。

  這樣的話,就先解決掉很容易就能知道答案的疑惑吧。

  「在【反轉】裡有十種派生。自己一個人來回於兩個世界叫【反轉】。只讓對手【反轉】的叫【強制反轉】。把自己也染上原始顏色以強化想象叫【個人反轉】。也有不捲入其他人的反轉的【反轉拒絕】」

  「原來如此。那今早魅影前輩用的是」

  「為了讓你從我這裡逃走,是讓你一個人【強制反轉】吧」

  根據實際狀況分別使用的移動手段,是這樣吧。對學生或在工作的人來說,【反轉拒絕】應該很重要。如果和比自己強的人戰鬥的話,【個人反轉】就很必要吧」

  「所以,還是不要太相信周圍的人比較好」

  「怎麼這樣說」

  「如果連【反轉拒絕】也能掌握的話,就不會捲入其他人的【反轉】。這樣,就無法知道誰是【想象者】了。說不定你的青梅竹馬,也是【想象者】呢?」

  「那不可能吧」

  「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怎樣,總之不要大意」

  「啊,知道了」

  試著想象。今早,玉求沒有被霹靂卡的【反轉】捲進來。那麼如果,那就是關於【反轉拒絕】呢?——

  怎麼可能。

  彩印象中叫紀無玉求的少女,不是那種踐踏他人願望來成就自己的人。是個比任何人都為他人著想的溫柔的人。

  所以那種可能性,是完全的不可能,根本沒有考慮的必要。

  彩整理了思緒,意識轉移到下個問題。

  「額,從哪裡可以看到規則的?」

  「將游標對上幫助,有一項是規則」

  「幫助,是這個吧」

  游標對上的時候,注意到了。另外一個異常。

  「霹靂卡」

  「這次又怎樣?」

  「剛開始遊戲的【想象者】,是F等級的吧?」

  「規則上是沒有,但基本都是這樣」

  「那比如,遊戲一開始就是A等級的傢伙有嗎?」

  「什麼啊那個問題。等級的人員數量是一定的。如果有那種事,

  A等級中的誰就一定會降級。基本上不會發生,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為什麼這麼問?」

  彩又一次看著螢幕。

  【班級】A-3

  「我的等級,是A-3來著」

  「嗯——什,哈?!」

  霹靂卡確認似的凝視著螢幕。

  「誒?什,到底怎麼回事!」

  從霹靂卡驚嚇的程度來看,果然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吧。

  「果然,不是簡單的事啊」

  「為,為什麼!你,明明等級和戰鬥都」

  「誒,啊,不戰鬥過了」

  「哈?!但,你不是還沒給顏色附上形態嗎!」

  「附上了。該說是形態,還是意義呢」

  霹靂卡並沒有目擊彩發現顏色時的情形。

  「你附上了什麼!」

  「是《侵蝕》。入侵對手的想象——是能力的無效化吧」

  聽了彩的回答,霹靂卡的表情消失了。頹唐地向後退,被彩的床腳絆倒,直直坐在坐墊上。

  「不,不可能。但,但是,那種事情」

  霹靂卡無焦距的目光,空洞地投射向彩。

  「怎,怎麼了,霹靂卡」

  「你,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嗎?」

  「荒唐,在哪裡」

  使用空色的少女,也同樣覺得彩荒唐。作為【想象者】,彩的想象有什麼奇怪的嗎。

  霹靂卡把手按在胸口讓自己冷靜,反覆深呼吸。

  「我給你說明。這不是規則而只是用語的說明,沒有記住的必要。只需要理解」

  「啊,嗯」

  「【想象者】要將顏色賦予形態。這時大都是想象出【肉眼可見的事物】或【經歷過的現象】。魅影魅黑的《影》是前者。我的《雷電》是通過對雨天的雷加以想象的後者。懂嗎?」

  「我知道,知道了」

  經歷著的事物比起未知的事物,要容易想象。這樣的事情,就算不講也知道。

  「還有,想象可目視的事物或現象,被叫做【存在想象】。這是大多數的【想象者】採用的。簡單的說,在二百八十五人中有超過二百七十人都是這樣。不管是我,魅影魅黑,還是剛才戰鬥的傢伙們」

  「啊,嗯。所以,那是因為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把話聽完,笨蛋。像你的《侵蝕》,和我剛才提到的《夜》或《神》,另外還有《戰爭》、《正義》、《和平》。那樣沒有具體形態的東西,是不能想象的」

  「這樣啊」

  「說話方式真惡劣。要想象出《正義》,有誰能想象出同種形態的東西?不能。那太過抽象了,沒有具體能夠象徵的事物」

  沒有具體能夠象徵的事物。彩理解那句話。

  的確,《雷》能通過肉眼看到,也更多被表現為黃色的曲線。

  但是,如同《正義》,像特攝節目這種,體現《正義》的並不是他們本身,而是他們的行為。這裡沒有具體的形態,因此無法想象。

  若要應用於戰鬥,更是如此。

  「終於懂了吧。傻瓜就會問‘然後,那又怎樣?’對吧。所以我告訴你,像你那樣想象抽象事物的【想象者】基本都是最強的」

  「最強?」

  響起和場合氣氛不相符的高亢聲音。

  「像你們這樣的,被叫做【無理想象】。想象著普通人無法想象的東西的,荒唐的存在」

  「荒唐」

  「但還是存在著。就像,指令全是一擊斃命的格鬥遊戲的角色。摧毀遊戲平衡的存在」

  最強,不應該存在的、摧毀遊戲平衡的存在。

  就算知道這些,也沒有一點實感。

  「你的能力是入侵他人的想象吧?那是就連我絞盡腦汁想象出來的電擊也無法消滅的。知道嗎?你有多麼的異常」

  「不,就是說沒有你說的最強。效果範圍也只是右手而已」

  「那是由你決定的。效果範圍要怎樣想象都行」

  知道這些的瞬間,彩如是想。

  若右手以外也能生效的話,自己就不會輸。

  雖不能說是絕對勝利,至少敗北是不會的。

  終於理解了。

  「倘若真如此,我,不就是最強的嗎」

  「我不正是這樣說嘛!」

  這樣說著的霹靂卡,微微地顫抖著身體——

  是在害怕我嗎?

  「QP」

  「什,什麼?」

  「QualiaPage——快點選QP的那項!」

  聞言,反射性地聽從。點選了QP。

  然後,過了幾秒,好幾個想象ID被羅列了出來。

  【存在想象】【無理想象】【二重想象】

  A-1

  《透檢視縫》→《鏡》

  《鮮血紅穿》→《炎》

  A-2

  《誠孤焰舞》→《炎》

  《漆黑銳劍》→《影》

  《完全無欠》→《噴火》

  《蒼揮指從》→《雨》

  《十一刀流》→《灼熱》

  《金色反鏡》→《雷電》

  《惡戲確定》→《穴》

  「其他的【想象者】的,想象?」

  發現和霹靂卡跟魅黑的差不多的ID。滾動滑鼠,下面似乎還有很多。恐怕還要到F-3吧。

  「點選之後就能知道這些人住在哪一區。還有原始顏色也是。也可以用住址檢索。但不是這裡,點選【無理想象】」

  原來如此,敵人是怎樣的程度,有怎樣的想象,居住在哪裡,這些全都可以在這裡確認到。

  內心揣摩著,彩依言操縱著滑鼠。

  【存在想象】【無理想象】【二重想象】

  A-1

  《終結消失》→《空白》

  《無神論者》→《神》

  《獅死粉塵》→《拒絕》

  《友軍全滅》→《死》

  《人間失核》→《歪曲》

  A-2

  《虛飾舞臺》→《矛盾》

  《最終局面》→《結末》

  A-3

  《徵白侵色》→《侵蝕》

  C-3

  《瞬藍殘像》→《瞬間》

  「這就是,荒唐的【想象者】,嗎」

  的確,客觀地看就能知道。沒有明確的形態,無法想象的語言。

  霹靂卡會被彩嚇到,也不無道理。

  「意識到人數的少了吧」

  「包括我九個人。看成十個人計算的話,是二十八分之一。少嗎?」

  因是荒唐的存在,反而會覺得這人數很多。

  「九個人中有六個是遊戲網頁的【想象者】」

  「哈?」

  知道自己不會聽錯,卻又不由自主地問了回去。

  「我沒有說過吧。在‘overimage-裡有叫【調整者】的【想象者】。肅清違反規則的人和摧毀遊戲平衡的存在,他們是‘overimage-一方的【想象者】」

  「。那個該不會是」

  被霹靂卡的話喚起的是,白天的兩人。並不是組織所屬,

  卻說是在誰的命令之下的,同年級的學生。

  「嚴格來說,白天的兩人並不是【調整者】,而是其部下。但這樣就說得通了」

  「我是【無理想象】,是會摧毀遊戲制衡的存在,所以才會被襲擊的嗎?」

  「‘overimage-一旦發現【無理想象】就會令其成為【調整者】。作為玩家便會摧毀遊戲制衡,但作為保安人員就有了利用價值不是嗎?要讓我【退場】,是因為我和【無理想象】一起行動了吧」

  的確少女並沒有讓彩【退場】的意思。最後想要殺人滅口,是因為沒有如任務內容所吩咐的成為他們的夥伴吧。

  「和我在一起,是違反規則嗎?」

  「不是這樣,【無理想象】本來就很強,跟我這樣的A級別在一起的話,就無法實施應有的手段。不去維護遊戲制衡免遭摧毀的【調整者】,其行動需要充分的理由」

  「【調整者】和【想象者】有什麼不同?」

  「【想象者】必須達到A-1才能實現願望,但似乎,【調整者】只要複數次完成任務就能實現」

  這樣的話,其他的【無理想象】會成為【調整者】也說得通了。

  比起在前七名之中徘徊,不如尊隨‘overimage-的所說來實現願望更加輕鬆,他們是這樣想的吧。

  霹靂卡站了起來。

  然後,睨視著彩。

  「那麼,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做什麼?」

  「說到這裡,你也該懂了。你決定做的話,一個月就能實現願望」

  「所,所以呢?」

  「殺了我的話,馬上就能升級到A-2」

  霹靂卡的眼裡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什哈?我說,這個玩笑不好笑,一點都不有趣」

  「——【反轉】‘由表向裡’」

  霹靂卡詠唱著,房間脫去了顏色。

  電腦畫面被染成同一種顏色,床、地板和飯桌,就連窗外的景色,

  全被染成純白色。

  「霹,霹靂卡?為什麼要【反轉】」

  「我說過要保護F級別的你。但是,你是A級別。是對我構成威脅的敵人」

  「怎麼變成這樣。我怎麼可能把你看成敵人」

  「【幻現境界】」

  顯現,一把暗金色的帶電的劍。

  「你不是很想實現願望嗎?殺了我就會更近一步」

  「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無法理解。

  對彩而言,霹靂卡絕不是敵人。

  就算自己有能力殺死霹靂卡。

  就算彩是被稱為最強的【無理想象】。

  那不能成為殺死霹靂卡的理由。

  本來,就沒想過殺人。

  「你問為什麼?那你為什麼不攻擊我?說想要實現願望是假的?不是吧」

  「我說,沒有必要殺你吧。我還沒有失去理智」

  「怎麼可能相信你。來干涉的都是敵人。來干涉的應該全部殺掉。這不就是這種遊戲嗎」

  霹靂卡將劍尖指向彩。

  於是彩注意到了。

  從剛才開始,霹靂卡的身體一直在微微地顫抖著。

  是在害怕彩嗎。還是,在懼怕著其他什麼東西。

  「有來干涉的同伴,不是很好嗎。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彩微斜著頭詢問道,只見霹靂卡艱難地搖了搖頭。

  「這種事,我不知道。強者,只會欺負弱者。所以,我不得不變得更強!」

  「人和人的關係,是無關利害無關強弱的啊」

  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霹靂卡後退了一步。眼淚浮上眼眶。

  恐怕,一直都是如此吧。

  一直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遊戲裡生存的霹靂卡,會得出的答案。

  一直都在孤獨作戰的少女,抱著這樣的想法堅持了下來。

  「你會和我扯上關係,因為你是會被輕易【退場】的弱者。既然你是A級別,我對於你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用處什麼的根本沒這回事,我不是因為利益得失才和你扯上關係的」

  霹靂卡斥責的視線貫穿著彩。彩直視著她。

  一點點,一步步地靠近霹靂卡。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明明只在室內,卻像在靠近遙遠的對方,那樣的緊迫感。

  「不要過來」

  「不,我要去」

  是在懼怕著什麼,是在膽怯著什麼,是在悲傷著什麼。

  不知道。但是,想要知道。

  霹靂卡曲著腰,用盡全力,大聲地喊。

  「不要靠近我!!」

  似要將霹靂卡的拒絕之意具體化,雷擊增勢,無情激迸的電流變得更加銳利。

  「不是敵人的話就證明給我看。不殺我的理由,

  好好證明給我看!」

  彩用右手握住了刺過來的利劍。

  麻痺之感襲向全身,右手開始滴血,卻還在縮短著距離。

  「放,放手——」

  伸出左手抓住霹靂卡校服的後頸,拉近自己。

  劍從她的手中脫落,霹靂卡撞進彩的懷中。

  「你,你在幹什麼!」

  霹靂卡的體內發出威嚇的電流,彩並沒有用【white】將其抹消,而是承受了下來。

  「——不知道嗎」

  身體被麻痺,無法好好地說話。

  即使這樣,至少把這句話說完整,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了出來。

  「不說出來就不知道嗎!」

  霹靂卡的電擊,瞬間散開。

  聲音在室內迴響,空氣中飄蕩著殘音。

  霹靂卡就像被父母斥責的孩子一樣低沉了下去。

  「什,什麼啊。有話就快點說,笨蛋!」

  拒絕地如此說道。現在就連逞強,也顯示著少女的脆弱。

  「你是笨蛋嗎」

  彩放開手臂,笑著看著她。

  「你,你好煩!」

  霹靂卡大聲地嚷著,又像要抵過一般,用更大的嗓音叫嚷。

  「怎麼可能背叛朋友!」

  隨之而來的靜寂。覺察得到。霹靂卡的身體不再顫抖。取而代之的,是臉似燃燒般的紅。

  「你,你!剛才,說了什什什什什什麼?!」

  臉染成赤紅,霹靂卡顫抖地說道。

  「我說了是朋友。到現在我只和青梅竹馬他們在一起,除了他們外,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還沒有必須背叛這些人才能實現的願望」

  彩深呼吸。然後,告訴霹靂卡。

  「我,不是你的敵人。今早說的這個,不是謊話」

  表情驚愕,臉上寫著「無法相信」。是否是動搖,和剛才不同的微顫著身體,現在也是一副將哭的模樣。

  又再次靜寂。沉默持續。

  忽的,霹靂卡小聲地呢喃著。

  那個聲音,並沒有傳到彩的耳朵裡。

  「我聽不到哦,霹靂卡」

  哄小孩似的,彩溫柔地對霹靂卡說道

  然後,霹靂卡沒有絲毫傲慢與輕狂,像同齡的女孩子一,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真的?」

  「」

  不覺間,心跳加快。

  沒有強勢的大小姐的面目,說話的霹靂卡只是個纖柔的女孩子。這樣的姿態讓霹靂卡的美貌無限放大,令彩根本無法轉移視線。

  「敢騙我的話我就殺了你!」

  對於可愛地發著牢騷的霹靂卡,彩簡短的回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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