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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物語第戀話 黑儀END》第7章
  031

  這樣我終於正確的掌握了這幾個月在這個城市發生的事。

  多虧從羽川那聽來的至少比從戰場原那聽到的客觀。我詳細得知了千石撫子成為神的原委和當時造成的損害。

  還有臥煙前輩,臥煙伊豆湖在那個城市做了什麼——連那個混血吸血鬼的軼聞都扯進來了,真是混亂。

  相反的,我倒是很難說自己向羽川提供了什麼有用的資訊——因為遺憾的是羽川而不是我,所以這說無所謂也無所謂。

  對於羽川來說,即使這次見面的結果對她來說不是很有益,她也沒表現出失望。

  做人很成功。

  我很羨慕。說不定。

  好吧,站在無論是我還是別人只要有人能幫助那兩個人好的立場上,所以她能對我提供有用的資訊就足夠了吧。

  “嗯”我聽完後點點頭。

  “……怎麼說呢。是那樣的。聽你這麼說,與其說其絲夏特·奧賽羅拉奧利·哈特亞當佈雷德來了的話那座城市就會被靈擾亂,倒不如說是被引來的比較合適吧”

  “至少臥煙雖然沒有說清楚,但他似乎是這樣想的——所以新神盤踞了北白蛇神社”

  羽川說。

  “因為阿良良木的拒絕,使得一個無辜的女中學生成了神呢”

  “無辜的初中女生啊”

  “怎麼了?”

  “沒有沒有”

  因為討論這個也沒什麼用,我對羽川的反問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問:

  “這麼說來你和千石撫子有過接觸?有的話,你對她有什麼印象?”

  “不能算接觸……一面之緣,再怎麼說是阿良良木的朋友……。就是朋友的朋友。而且年齡也有差。”

  “這樣啊”

  即使年齡有差也是高三和初二,只有四歲,但是十幾歲的時候有四歲的差距也不少了嗎。

  就像我看戰場原、羽川、阿良良木都是小孩子一樣,在戰場原和羽川還有阿良良木看來,千石應該也是小孩子。

  “但是應該有見過吧。那時候的印象呢,說給我聽聽。”

  “……內斂,還有,內向,認生,老實之類的”

  因為羽川開始這樣羅列詞語,我想,什麼嘛.很平凡啊。這樣的印象我已經從千石撫子的父母那裡聽過了。

  本以為能讓我沉默了的羽川說不定會從不同的角度來看,但似乎沒有這麼好運的事,

  本以為這才是對小孩子期待過高了,但是羽川翼,確實是羽川翼說:

  “……我對她沒有這樣印象”

  她說沒有這樣的印象。

  “大多數的人看到那孩子都是這樣覺得的。但是,雖然也不想反對,但是我對她的印象是‘沒把自己當回事’”

  “沒當回事?”我不解的問。

  “像是會在班裡被無視的那種嗎?”我向她確認。

  確實,只是看影集裡的照片,就感覺她好像會被欺負——雖然現在成為神以後絲毫沒有那種感覺了。

  “不是,不是那樣。是她沒把我當回事。我,還有其他人。”

  “…………”

  “她的世界是徹底封閉的——不管誰說什麼,都傳達不到。雖然忍野也很關照那個孩子……,但結果還是沒能傳達到。這是雖然現在才能說的,她說過喜歡阿良良木,所以似乎才打算殺掉阿良良木和戰場原。但是我認為那孩子其實誰都不喜歡。那孩子誰都看不見。”

  “…………”

  好吧,真是慧眼。

  當然,這並不是譴責千石撫子或者對她人身攻擊。千石撫子變成那種人是說她“好可愛好可愛”,把她當成吉祥物一樣對待的,包括她父母在內周圍所有人的責任。

  當然羽川似乎不打算在此譴責千石撫子。”我雖然總想要幫助那孩子。”她說道。

  “……別期待我會這麼做啊。我接到的委託是欺騙千石撫子。”

  “我知道。這是我任性了。”

  “但是,阿良良木不是也是這麼想嗎?”

  “是這樣想的吧——但是眼下的問題是,那孩子對他們倆有殺意,確實應該解決這個問題吧。沒有必要一下子救出所有人。”

  比起提倡理想主義,她提出了合理的建議。

  在這種學生面前,任課老師應該很難辦吧。

  努力吧。

  我只是做我自己的工作。

  “但是,救千石撫子意味著讓她變回人類的話,我就考慮一下,羽川。我覺得變成神的千石撫子和你還沒有說過話吧——那傢伙現在很幸福哦。”

  “……因為本人覺得幸福,所以那不叫幸福吧。”

  “是嗎?”

  “嗯。我這樣認為。”

  似乎是這樣想的。頑固的這樣想。這是什麼呢,親身體驗嗎。

  羽川也被捲入到各種怪異之中。——似乎是被迷惑了,但這說不定就是那時候得到的教訓。

  那還真是個貴重的教訓。

  用不著我來說好好珍惜,羽川翼一定很珍惜教訓吧。

  “這樣想就這樣想也挺好。在我騙了那傢伙之後,你就去幫她吧。”

  “……哎呀?那個,我的工作困難程度好像升高了?”羽川開玩笑似的說。

  “本來想一畢業就過流浪的生活。但是總是不能按照想的進行呢……嗯”

  “…………”

  我有點猶豫要不要勸她不要模仿忍野比較好。但是我覺得是多管閒事,所以放棄了。

  說是多管閒事,不如說與我無關。

  要過怎樣的人生是個人自由——我覺得變成神也是自由。這個問題再跟羽川爭下去也沒意義。

  於是我說:

  “封閉心房的人——因為我的職業會遇到很多這樣的人,就像你說的‘不把別人當回事’呢”我說

  “結果,這樣的人只考慮自己。……讓我說的話這些人,被我騙是當然的。”

  說了句自詡惡人的臺詞,我打算觀察一下羽川的反應,但這句話也不是沒有內情。雖然是我的真心話,但我利用這個真心話開始了試探。

  可是,果然羽川只是帶過了:

  “不是沒有你騙不了的人嗎?“

  “神是怎麼樣的我不知道。……這個說不定金有點失禮了,貝木。”

  “什麼,這個狀況下,還有什麼失禮之說嗎。”

  “你能好好欺騙那孩子嗎?”

  “……奇怪的說法啊。”

  說什麼好好騙。

  那就好像是我同情千石撫子,編造了溫柔的謊言一樣——太愚蠢了。

  “我也跟戰場原說過,那女孩很好騙。別擔心,羽川。雖然我不能對一切都打包票,但是在這一點上還是能保證的”

  “是嗎……,那就好。不,嚴格的說,我不是對那個本身感到擔心只是——那個。

  突然變得難以啟齒了。羽川想對我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再次想說什麼,但似乎還是放棄了。

  困擾的態度。讓我都想逼問出來了。不過當然不能對女高中生使用暴力。

  然後,結果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麼,不過羽川問我:

  “貝木,能告訴我一些關於忍野家的事嗎?”

  這一箭射向了我意料之外的地方。

  我完全不認為與這次的事有什麼聯絡——不,難道說是為了尋找忍野而打算從忍野的親屬開始嗎?

  這在步驟上來說是沒錯的。

  要找毫無音訊的人,要是先從忍野咩咩以外著手的話。

  “那傢伙沒有什麼家庭。”

  “…………”

  “我也沒有吧。這怎麼了?”

  “沒事,那麼……”

  思考如何提問的羽川。為什麼呢,是對忍野的家庭抱有這麼大的希望嗎。如果說認為那種流浪者有家人的話,那不得不說是太過樂觀了。

  “比如,像侄子那樣的呢?”

  “侄子……?”

  這又很唐突。侄子不用說就是兄弟姐妹的孩子把……忍野的兄弟?姐妹?

  這是怎麼想的啊。

  我老實回答了。據我所知,應該是實話。

  “那傢伙沒有兄弟姐妹。不是原本有家庭後來死了,不是本來有家人之後失去了,也不是離家出走,而是那傢伙本來就是孤身一人。”

  “…………”

  “這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那個貝木。我會付錢的,所以現在我打聽了關於忍野的隱私的事,別告訴任何人。行嗎?”

  “喂喂。我可不能支援這樣的收買啊。還是個小孩子就做這種事,將來怎麼辦啊。”

  我一邊這樣說,一邊向羽川伸出了右手。羽川沉默著,從錢包裡取出五百日元放在我手上。

  “五百日元?”

  “對不起,我沒帶現金。”

  “沒關係。”說著我掏著口袋,適當地找零。說不定給得都比五百日元多了,那樣也沒關係。

  “……這是怎麼回事?”

  “找零,你告訴了我很多,情報費。”

  “我很——還有你告訴我這些事的資訊費。”

  “我不收錢——不過也不是需要推辭的金額呢”

  羽川數了數手上的零錢說。

  “你真是很好呢,貝木。”

  “有很好的詐欺師的嗎。我只是認真而已。”

  雖然我依舊不理解羽川的意思,但這次我能做出迴應了。

  在那之後我繼續與羽川說了會兒話——直到晚上。雖然只是閒聊,但似乎之後會派上用場。

  雖然內容上足以支付萬元紙幣而不是零錢,但是那看起來才很想夜店,所以我作罷了。

  作為參考,我問她能否想到給我的賓館裡留信(“住手吧”)的人究竟是誰,不多她說:

  “我不知道”

  就是並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雖然平時我也會懷疑寫信人或者跟蹤者有可能是羽川翼,但不可思議的是這樣的懷疑在談話中完全消失了。

  也有這種罕見的事。

  但是也不是頭一次。比方說一個月裡有一次,我在睡覺的時候也會毫不懷疑自己第二天早上能起床。

  “但是,怎麼辦呢。貝木。如果遇到這種事不是換旅店更好嗎?”

  “啊啊……本來我是預定住一個星期之後退房的,也有這個原因吧。但是,換得地方同樣可能出現這種事。像那樣反應過激的話,說不定正讓對方有機可乘”

  “嗯……也是呢。”

  但是,如果再來信的話,也可以考慮那樣做了。

  “啊,對了,貝木”在閒聊過程裡有這樣的對話:“阿良良木說的,千石的房間裡似乎有一個‘不能開啟的衣櫥’呢。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連千石‘最喜歡的歷哥哥’也‘絕對不許開啟’。貝木,你去了千石家的千石的房間了吧?看到了嗎?”

  “沒有”

  當然就像對戰場原一樣,也不能告訴她我非法侵入的事。

  無論是怎樣的交易,我都不誠實。

  “有那樣的東西嗎?衣櫥?我沒注意。”

  “是嗎”

  “裡面是什麼呢”

  “不知道。但是,這麼保密,一定有很珍貴的東西放在裡面吧。”

  不是這樣的。

  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

  險些說漏嘴,我趕緊打住。真是不可思議,我為什麼差點兒說出來呢。

  那種無聊的事。

  032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有蛇神大人——千石撫子的北白蛇神社裡度過無聊的日子。

  我幾乎每天,不,應該是真的是每天都會去北白蛇神社,和千石撫子玩。明明是參拜,但卻說是玩,這還真是出言不遜啊。但是,若這是最貼切的形容的話也沒辦法。

  翻繩也慢慢熟練了,由一個人發展到兩人,我和千石撫子的翻繩一直在進行著。

  有關聯的書,在那以後也讀了幾冊,並暗記下來——但是,這樣一整天都在玩,千石撫子沒有向那個領域踏進一步。

  翻繩的學問很深。

  我沒辦法像大雄那樣出色的翻繩——本來,即使去碰壁、不像我那樣擺出臭脾氣,不亂丟石頭,千石撫子也一直都愉快在玩翻繩。

  嘗試了帶別的玩具(比如陀螺、積木之類的不用使用電也可以長時間玩耍的玩具),玩了一陣,結果還是回到了翻繩。

  也許是有什麼心事吧,對我來說無所謂,只要能和千石撫子交流,不管化多少時間都行。

  雖然不能每天,但千石撫子好像很喜歡日本酒,我每隔幾天就會有一次提一升酒上神社。

  我比較喜歡洋酒,雖說沒法一直應酬,但千石撫子,卻非常豪爽,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連杯都不用準備。

  我也許做了壞事也不一定,她像吹喇叭一樣把一升酒喝了進去。

  外表(由於有她那頭蛇發,正確說是大小吧)是女初中生,抱著酒瓶吹喇叭的樣子,怎麼說呢,真是非常罕見,對我來說當然是有眼福。

  不管有多少錢我都願意付。

  不過,說到底還是個神,可以說是酒量深不見底,千石撫子一口氣喝了許多,但並不是說不會醉,喝完日本酒後,比平時更陽光了。

  這樣一來,即使是我也會覺得累,想快點回家了。

  偶爾會想要不帶酒去的,但是最終會因為想看陽光的她而把酒帶上,應該說是很頻繁吧。

  這種生活持續了一個月。

  走在山道上。

  付一萬元。

  一邊玩翻繩一邊聊天。

  偶爾會喝酒。

  而且沒有什麼意外,也沒有來自他人的妨礙——我房間裡沒有收到第二封信。

  但是,雖說是沒有收到信,但一個月以上都住在同一間旅館也很奇怪,我最終還是在計劃的一週裡換了旅館,但是即便換了旅館,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那以後被跟蹤的氣息也不是說沒有,但卻不明顯。我這邊沒有去搜查對方的真面目,所以對方也不深入追蹤吧——或者說,有跟蹤者這一感覺果然是我的錯覺吧。根據現在的狀況,是我過於神經質的可能性更高。

  其他的,沒有什麼特別。

  硬要說的話,還有這樣一會事。

  從羽川那聽說了,忍野在鎮上停留那段時間,他住的補習班廢墟里有——正確來說是有過,一月中旬,我有點在意,就去了那個地方。

  一片雪白的廣場。

  有許多積雪,沒有建築——因為去年八月還是九月的一場火,全部燒光了。

  這件事臥煙前輩、艾皮索多還有阿良良木歷和忍野忍都有關係——而且和這次的事件也有關係。

  因為阿良良木在那時,從臥煙前輩那拿到了讓千石撫子成為神的重要的道具——但對臥煙前輩來說,更希望忍野忍來使用吧。

  因為我不在場,所以無法明白阿良良木的判斷正確與否——或者說,根本沒想弄明白,也沒打算想。

  我又不是阿良良木,不是忍野忍、不是千石撫子、更不是臥煙前輩——也就是說,這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臥煙前輩的想法,通過和羽川的談話可以讀懂一部分,但是,那是善是惡以及它是對是錯,我一點也沒有去想的打算,一點也沒有。

  所以,對於那個補習班的遺蹟——的訪問,怎麼說呢,如果是對工作有幫助的關鍵點存在的話,還是有些心情的,基本來說是.半因為興趣、一半因為有趣。

  忍野忍在哪裡生活?知道也沒損失——本來,因為沒有了建築物就很難尋找,由目的來說的話,是沒有辦法滿足的結果。

  但是,有趣的事偶然發生了。

  這就是那件事。

  我在那片空地裡,偶然,和舊識,那個叫做沼地蠟花的女孩相遇了。

  是幾年前在其他鎮上見過的孩子——沒想到,竟是這個鎮上的人。

  這是遲早會派上用場的情報。

  比方說是將來和神原駿河扯上關係的時候。

  就這樣,一月結束了。

  一月走了,二月也逃了,三月過了,話說一真是一瞬間的三十萬,啊,不對,是三十天。算上接收委託的第一天,是三十一天。

  有計劃表和記錄、日程表的筆記,總共有十冊左右吧——工作結束的話,就只好拋棄的東西,但是,在夜晚的房間裡,睡前讀讀,會有“做了工作啊”這樣的充實感。

  欺詐師的充實。

  和戰場原在這個月裡通了幾次電話,但是,最後一次直接見面是在那個晚上——好像也沒必要再要求必要的經費了,對大家來說,不見面就把工作結束是最好的。

  羽川在那天過後的第二天,也就是一月五日,再次出發到海外——這也許是在說謊。這麼說後,又會留在日本,或者是悄悄的回來日本,尋找忍野忍、或者是尋找其他方法也不一定。

  總結來說,還是別太在意她為好。我只要做我的工作,羽川只要照自己的方式就好。

  和千石夫妻,那之後,一次沒有聯絡——他們也沒聯絡過我。無論這工作如何,我一生也不會再和這對善良的夫妻有瓜葛吧。

  說起來這陣子好像有入學考試吧。

  在我做“百次參拜”期間,一次也沒有遇到阿良良木,看來是因為考試,他也開始認真準備了吧。

  話說,根據戰場原所說,認真備考摸底考試的阿良良木結果並不理想。

  在命懸一線的當下,這也是當然的結果——至少,這理由是成立的。完美的騙過千石撫子的話,他的第二次考試就對我非常有利,如此,我就要努力提高幹勁,不會有絆腳石的話就好了。

  一月就這樣結束了。

  二月到了。

  在計劃當天。

  033

  “那麼,終於到了今天了。”

  “啊,終於。原來如此。”

  早上,在出旅館前,我打通了戰場原的電話——寒假已經結束,第三學期已經開始了。所以打電話是在早上——本來,作為三年生,戰場原也不是非出席不可。

  但她是個在奇怪的地方認真的傢伙。

  應該說是認真,但卻是個怪傢伙。

  “不要緊麼?果然還是會緊張吧。”

  “不用緊張。”

  我用輕鬆的口氣說道,當然,我是打算今天把工作做完的——今天要完成,雖說不會不緊張,但是,這裡露出輕鬆才是大人。

  “今天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這會是我最後的報告吧——之後就是做好給阿良良木慶祝乾杯的準備吧。”

  “乾杯、麼……”

  戰場原不知是什麼心情,感覺像是嘆氣。

  說是緊張、強裝鎮靜,其實是很普通的沒精神吧——怎麼回事?

  我有點在意。

  “發生什麼了?”

  我問道。

  不會是這種關鍵時刻,生死關頭髮生了什麼狀況吧——其實,這種情況也是常有的。工作是會在緊張關頭,怎麼說呢,是會前功盡棄的東西。

  “不,沒什麼……只是,貝木。和你說話,包括這次,我想只剩兩次了,有點寂寞呢。”

  戰場原明顯是口不對心。

  以為這樣就可以瞞過我,我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我也一樣,和你這樣祕密的聯絡,讓我想起兩年前,挺快樂的。”

  我也說了口不對心的話。

  不,也許連心也沒有吧。

  電話會被掛也是沒辦法的吧(這一個月裡,發生了很多次,有我掛的,也由戰場原掛的,能夠堅持到今天沒有取消委託實在難得)。

  戰場原她。

  “庫。”

  的笑了。

  讓人毛骨悚然,明明是個不怎麼笑的人——不,那是兩年前的事。

  已經不同了。

  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當然,我想你會和阿良良木君乾杯的,貝木,你不得不送些禮吧。要最後見一次面麼?”

  “不,沒必要。別開惡劣的玩笑。多虧了臥煙前輩,必要經費的申請已經不需要了,我的收入也大於支出了,你也不用向我道謝……啊,但是,戰場原,這也不是商品諮詢。”

  “那是什麼?”

  “一月開頭時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以防萬一,我還是再說一次吧,你要好好跟阿良良木解釋哦,我不管他現在是考前複習還是什麼的,我可是騙了千石撫子啊,之後那傢伙如果去北白蛇神社和千石撫子見面的話——那時就前功盡棄了。”

  “……那也是啊。”

  當然,戰場原是明白這個問題的,顯露出了困擾的聲音。

  “最終,問題在這裡啊。如果把一切都告訴他的話,和你有關這點也不得不說呢……,這樣的話,阿良良木君可能會意氣用事,跑去見千石撫子呢。”

  “你們是戀人吧,如果沒有其他方法的話,就認真的跟他說,比如為了我,請忍耐吧,或者是我和千石哪個更重要之類的,用這種甜言蜜語去說服他啊。”

  “……所以說,那樣的做法,在我的人生裡一次也沒有啊。”

  那也是,但是,這可是性命相關的啊,即使很勉強,但這種程度的演技也做不來麼?

  “不,不是說做得來或做不來,即使我做了,也會被阿良良木君知道啊,雖然我的演技很高,但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明顯就不自然啊。”

  “我想也是。那樣的話,就不要馬上說出來。就像我在一月裡討千石撫子歡心那樣,你用整個二月份來討阿良良木開心就好。”

  “討歡心麼……”

  戰場原呆然的說道。

  “對你來說,人際關係就只是討價還價吧。”

  “我可不記得有討價還價過。”

  雖然在瞬間就否定了,但是,這次談話,對方看來也可以說是討價還價吧。我在心裡面認定自己不是可以被討價的物件,但是,並不是說我不會去討價還價。

  “嘛,不過,時間限制已經沒有了。如果是想救千石撫子的話,你們成為大學生以後也不遲。

  和羽川見面這件事,當然是對戰場原保密的,但是,我還是想起了她說的話,這樣說道。

  “那樣的話,即使不能說服阿良良木,也要用適當的理由讓他不去靠近那座山。這可是性命攸關,這必須做。”

  “對啊……這是性命攸關啊。”

  對。

  如果關係到戰場原的性命的話,也就和阿良良木的性命有關——即使說法不同,也不會變得不誠實。

  不,也許會?

  無論什麼理由,戀人間也不能有祕密吧?

  我是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喂,戰場原,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

  “你,喜歡阿良良木的什麼?”

  “不是你這點。”

  戰場原,可能是打算既表達自己的心情也同時諷刺我吧,但是,雖說是採用消除法,戀人的選擇基準竟然是我。

  “因為他阿良良木君哦。”

  她更正道。

  “如果阿良良木君木是阿良良木君的話,肯定是不會喜歡上了吧。”

  “不是很明白。”

  我說道。

  “現在是因為熱戀當中,所以你可以為了阿良良木君犧牲自己的性命,反正上了大學以後,馬上就會分手吧,你們。”

  “……”

  “或者是進入社會以後也不一定。在高中成為一對的,能夠終成正果的,基本上沒有吧。畢竟只是玩玩戀愛過家家而已。”

  “……嘛,現在就當沒聽到吧,都到這一步了,我可不是那種不好算計的女人,要我全部重新再來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告訴我為什麼會說這種欺負人的話麼?”

  沒有反駁,反而用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說話,這可真沒想到。而且說起來,我為什麼會對高中生的孩子說這種欺負人的話呢?

  即使是戀愛過家家,當事人高興不就好了嗎。我為什麼會用這種含糊不清的說法呢?

  這不就相當於與在公園沙場玩過家家的幼兒說“實際上結婚生活並不是這樣的”一樣嗎?

  自己都感覺到不好意思。

  但是我不打算回答,還想半強迫的把話題結束的說道。

  “總之,恭喜你。”

  我真麼說。

  “和最喜歡的阿良良木一起倖存下來真是太好了。”

  “……慶祝的太早了吧,還是說你是自信家?今天不成功的話就和一開始不成功沒什麼兩樣哦,難道說,你已經確定會成功麼。

  “是這麼打算。”

  我把輕而易舉的說服千石撫子的模擬畫面再一次在腦中重演,越來越充滿自信的說道。

  並沒有大意的地方,而且,雖然會緊張,但是沒必要向戰場原傳達。

  “不用擔心,當你從學校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解決了。”

  “……是麼,那麼。

  那麼,戰場原這麼說,我想是要掛電話了——但是,之後她又說道。

  “那個,這件事成功以後……也就是你的工作完成以後,在你幫完我以後說的話,感覺很不舒服,所以在這裡先說了。”

  “什麼?”

  “別以為幫過我,就可以囂張了。”

  “……”

  “不,當然,我會感激你,也會道謝,如果你改變注意要求追加報酬的話,我也打算付錢。但是,別以為我會把以前的仇恨、執著給忘記。我這一生都會繼續恨你、怨你。繼續……繼續討厭你。”

  “啊……?”

  我點點頭,這是一個暖昧的點頭吧。這傢伙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話?這需要重新這樣再說一遍麼?

  難瞳的傢伙。

  真的是難道的傢伙。

  回想起來,兩年前就是這樣的傢伙呢。

  “約定也是有效的,這事完了以後,一輩子,別靠近我的鎮子,別在我的,我和阿良良木君的面前再出現。”

  “放心吧,我重不毀約。”

  沒辦法,只好隨便回答她,戰場原卻極其無感情的說道“是啊。”

  “無論現在還是從前,你也沒對我說過謊話。”

  034

  掛了電話後,我就辦理了退房手續。因為筆記、衣服等生活用品增加了不少,沒辦法用手拿,只好買來拉桿箱。

  沒想到要用到拉桿箱,又不是去登雪山。我把它放到投幣式保管箱保管。不,現在好像不叫投幣式保管箱吧——實際上,我已經用手機的IC把箱子的鎖上了。

  不管怎樣,今天的工作結束後,那個拉桿箱裡的東西幾乎都要消除,乾脆就把拉桿箱在哪裡丟了算,但是,人生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

  直到回到家都屬於出遠門,這句話,仔細品味,比起說是愛操心,有點神經質更貼切,但是,多操心卻是正確的。

  實際上,我為了今天,在去北白蛇神社前,已經做了充分準備——發生什麼也不奇怪,這要事先想好。

  把拉桿箱放進保管箱,坐電車去往他們的城鎮途中,在電車裡——時間是高峰期之後,在轟隆轟隆行駛的列車裡——我旁邊坐了個童女。

  是式神少女,斧乃木餘接。

  “yeah”

  這樣在旁邊出現了。

  沒有表情。

  “……你現在來找我幹什麼?”

  我不看旁邊,就這樣向前看得問她。

  “我已經和臥煙前輩斷絕關係了”

  “不,和你斷絕關係的只是臥煙而已,我可不同。對我來說貝木哥哥還是哥哥,這沒有變。”

  “你倒是給我變啊。”

  給我叫貝木,我說過。

  給我說明白。

  “但是,這麼說的話,你真的是想忤逆臥煙吧。”

  斧乃木這樣繼續道。除了極其沒感情,還是極端的沒感情。

  “在這種關鍵時刻,我想你也沒有想過改變那個決定……但是,我還是這麼期望著。”

  “不是臥煙前輩叫你來的嗎?”

  “嗯?不是哦,我只是來找小鬼(音同哥哥)玩的。”

  “……”

  小鬼是阿良良木歷的暱稱吧——對斧乃木來說,真是挺有文采的命名品味啊。

  “他很疼愛我哦。所以和貝木在這裡相遇也是偶然。”

  “……有這種偶然,世界可真是不可思議。”

  “嗯,不可思議,真的是不可思議。”

  一般考慮的話,斧乃木會來,即使不是臥煙前輩,也是受影縫或者是誰指使,來給我下最後的忠告吧。

  但是,我真的覺得這說不定是偶然。

  平時的我,絕對不會這麼想,只有現在的我是這麼覺得。

  或者說,斧乃木——也有可能幾乎沒有自我意識的屍體憑喪神,會以個人的動機來向我提出忠告,我這麼想。

  不可能,但有可能也好。

  我這麼想。

  “三百萬,就對反抗臥煙的報酬來說,我想太少了點吧……即使臥煙沒有那個意識,貝木,你以後業很難在業界生存哦。

  “在這個世界可以安穩的生存?我一次也沒想過,自己的人生很賤倒是想過很多次。”

  “……”

  “臥煙前輩也不一定就不是敵對勢力——我會恰當的騙過他們,暫時的活下去。”

  “……她有那麼重要嗎?是別人的女朋友哦。”

  斧乃木做了奇怪的回答——果然,和奇怪的人交往,性格也變得扭曲了。

  “別人的女朋友——同時也是以前的女人。”

  “看來你是誤會了什麼,雖然我沒有打算訂正。”

  看來不能放任人的誤會啊。

  怪異的誤會也是。

  誤會了的斧乃木,按著出錯的誤解,又說道。

  “這可不像你,貝木,做不像自己風格的事,真的會,遭到悲慘的待遇哦。明明這樣的失敗,在以前的經歷中也不是沒遇到過。

  她這麼說。

  “……”

  “啊,但是,也不能說不像你呢——兩年前吧?貝木把一個挺大的宗教詐騙團體給毀了吧。”

  “……”

  “雖說是間接的,但也有我的助力。那也是為了戰場原吧?她的母親也在那個教團吧,你把那個邪惡的宗教團體給毀了吧?明明沒收什麼錢……嘛,結果是,那孩子的母親被更上位的別的團體給轉接走了,什麼也沒能解決。”

  “……你,別發表這些有趣的看法。我只是,工作的時候順手把想榨取我那份酬勞的宗教團體幹掉而已。但是,沒有拿到什麼錢也是事實,你怎麼想隨便你。被想成是這麼好心的傢伙,真是擡舉我了,那只是失敗作。”

  “那麼這次也會失敗吧?臥煙真正擔心的,是這點哦。不是擔心你去無緣,也不熟悉的城鎮——臥煙是擔心你的身心啊。貝木是不是又要做不像他風格的事。”

  “被那種前輩以前輩的樣子關心實在是不爽。’

  “戰場原家家庭崩壞——結果被逼得不得不離婚,不是沒有辦法的事麼?母親沒辦法離開戰場原家也是因為覺得單親女兒是沒有未來的,不是麼?”

  “啊,對對。正是如此,實際上我是個好人。是會對孩子溫柔的好人,是故意裝作壞人的。你很清楚嘛,虧你想得到,但是別跟人說啊,我會害羞的。”

  “……那也是失敗作,你,是沒辦法理解想念母親的女兒的心情的。’

  “對對,是那麼回事,我沒辦法理解——那時的我。要注意以後別犯同樣的錯誤。嗯,漫長的人生,從現在開始努力。”

  “……你,一輩子都是這種性格麼?”

  “對,我一輩子也是這種性格。”

  “自己在幹什麼,其實自己都不明白吧。”

  “有自己明白自己在幹什麼的人嗎?你也是,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你說得明白嗎?”

  “我想成功率是很高的。貝木一定可以騙過千石撫子吧,一般都這麼想。但是——你在這鐘時候,一定會失敗。’

  “……”

  “至少,臥煙會這麼想吧。……我想說的只有這些。”

  “是麼?”

  我只這麼說道,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也沒說什麼感想。

  之後,在電車到達目的地前,我打聽了影縫的近況——那個女人還是老樣子,還是一樣,活得有自己風格。

  035

  和戰場黑儀第一次見面時,也就是兩年前,我是這麼看她的。

  “真是脆弱的小鬼。”

  當然,那時戰場原已經得了怪病,所以,這時信仰心極高的母親才叫當時標榜自己是除魔師的我來。但是,即使說是奇怪的病,我還是覺得她“脆弱”。

  這感想直到現在都沒變。

  “脆弱”

  即使是在治好奇病的現在,交了男朋友的現在、性格有所改變的現在——還是覺得“脆弱”。如果說千石撫子是“正在破碎”的少女的話,戰場原黑儀就是“一碰就碎”的少女。

  脆弱而危險。

  所以現在的她真是奇蹟。比奇病更奇蹟——那樣容易壞掉的人,兩年前、現在、十八年來一直沒壞掉活到現在——

  母親壞掉了。

  但是女兒沒有——以後會怎樣雖然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壞掉。

  我開始欺騙千石撫子。

  “是撫子哦。”

  把一萬元放進錢箱,和這一個月以來一樣,每天都可以看見的千石撫子登場了——有趣的登場姿勢也看膩了,就像是吃膩了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千石撫子今天也是最後一次吧,我會感覺到寂寞,真是不可思議。

  不,等等。衝動的退了房間,但我可是說要百次參拜的啊,我接下來——還有七十天,每天都來這個神社更好一點吧?

  我給你千石撫子假情報,欺騙到一半又改口,這情報的可信度不就會下降了嗎?

  嗯……這樣的話,不說七十天,說三十天左右……不。

  這不就像是真的不想和千石撫子分開一樣麼?我真是不死心的傢伙……

  當然是今天解決最後啦。

  來的天數更多會更好的想法也是有的,但是,接觸的越多,我的謊言也會越來越容易被識破。反正如果知道“最喜歡的歷哥哥”死去這個衝擊性的訊息的話,我的謊言怎樣都無所謂吧。

  “哇!一萬元啊一萬元!”

  “……”

  我早就厭倦了千石撫子稀奇古怪的行動了,但是千石撫子好像還沒有厭倦一萬元的香油錢呢,還是和平時一樣開心。

  見錢眼開的人是坦率的。

  直到現在合計已經花了超過三十萬元了,就這點來說,她真可以說是很花錢的女人——

  突然就進入主題也不太好,首先還是像平時那樣玩翻繩、喝酒來浪費時間吧。

  正當我在尋找切入點時。

  “對了,貝木先生。”

  千石撫子拍了拍手。

  這時,我手中的繩子已經由原來的橋型慢慢塌了下來,而千石撫子看也沒看。

  “也是時候告訴我了吧!”

  她這麼說。

  告訴我,即使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要告訴你什麼啊——是什麼?是指翻繩的新招式嗎?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所有招式傳授給她了,被她逼問也不可能變成什麼了……

  但是,並不是這樣。

  千石撫子所說的,要求我告訴她得,是我百次參拜想要實現的願望的內容。

  “啊……願望啊。”

  “是啊!好像撫子只會收錢,心裡過不去!撫子剛成為神,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貝木先生,你就試試說出願望吧!”

  “……”

  糟糕了,失算了。根本沒想過——一直延後一直延後,根本就沒想過要完成百次參拜啊,我失算了,腦袋裡根本沒有任何候補答案。有說過希望生意興隆——沒有說過就好了,根本不可能跟她說我做什麼生意嘛。

  有種被發現漏洞的感覺——怎麼辦?

  我沒多想。

  “願望,是在跟別人說的瞬間,就再也沒辦法實現的東西。”

  就先這麼說,讓話題繼續吧。我內心在拼命想矇混過去,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誒?”

  千石撫子歪歪頭。

  “怎麼回事?”

  “這神社的做法,以後是由你規定的——但新年祈福卻不是,自己的願望是不會告訴別人的。說了的話,願望就不會實現了。”

  “?為什麼,跟別人說的話,就不會實現呢?”

  “因為語言是沒辦法信任的。”

  雖然說了更多有關許願的理由,我還是硬要把自己的觀點說出來——這是千石撫子不會想到的東西,這樣的話就將計就計,我趁機切入主題吧。

  “說出口,跟誰說了的瞬間,這和心裡想的就不同了。嘴裡說的全部都是謊言,全部都是胡編亂造。不論有多真實,成為話語的瞬間就會混入顏色。語言是用來表達的,其中會混入不純物。只要是想實現的,就只能是許願,絕不能說出口。”

  “……誒,但是。”

  千石撫子疑惑了。

  “那麼,撫子因為沒辦法知道貝木先生的願望,就沒辦法實現你的願望了——但是,撫子至今,向你說了很多自己的願望啊。”

  上當了。我正想著她會不會沒發覺我的暗示呢,看來她還是有這種程度的小聰明的。千石撫子看來是比瓢蟲要更聰明一些。

  “我想殺了歷哥哥、他的戀人、他的奴隸——我一直跟你說了這些啊。”

  “是啊,所以——”

  我說道,非常的演技派,渲染的很誇張。

  千石撫子說的,只是謊言,只是語言。

  “——所以,那些願望都不會實現,你一直把這些願望掛在口上,所以那些願望都沒辦法實現了。”

  “……怎麼回事?”

  “我今天不得不說,那就是不得不告訴你的事情。你說想要殺死的歷哥哥還有戰場原黑儀以及忍野忍——昨天夜晚,因交通事故死亡了。”

  千石撫子顯露出驚訝的眼神。

  然後,她得頭髮,十萬以上的白蛇也全都張開了眼睛——然後。

  “貝木先生也對‘我’說謊了吧。”

  她微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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