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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博嗣S&M系列不會笑的數學家》第11章
  (無盡的圓周率裡是否存在著人性?除了人類以外還有誰會去計算呢?)

  一

  這裡充滿了沉重的氣氛,甚至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只有片山亮子的哭泣聲在這個空間裡迴盪。

  荻原刑警走到犀川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說:“犀川老師,他說片山基生就在這附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犀川的背脊感到了一陣冰涼。

  “犀川創平,請你到下室來一趟。”突然間,擴音器裡傳來了天王寺博士的聲音。

  此時,坐在沙發上的人都跳了起來。

  “爸爸,我可以一起去嗎?”片山亮子向前走了幾步。

  “不可以。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此傷心難過的樣子。關於這件事,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就讓一切都到此為止吧。你還有你的人生,我想對你說的只有這些,其他的人……也請你們離開吧!我只想和知道答案的犀川創平談談。犀川,請你下來吧!”

  “我也要下去!”萌繪跟在犀川身後。

  “西之園小姐,請你也留在原地。”

  “老師,你不要過去!”萌繪大叫道,“刑警先生,請你阻止他!”

  萌繪抓住了犀川。

  “沒關係的……只是一些私人談話而已。”犀川溫柔地說。

  “不要去……很危險的!”

  “不是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嗎,”犀川在萌繪耳邊小聲說。

  萌繪看著犀川微笑的樣子,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你要小心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犀川老師……你……”荻原不知道是要阻止還是要讓他去。

  “沒關係的,我會平安回來的。”

  犀川環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之後,繞到了舞臺的後方,停在一扇小門的前面,轉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犀川順著螺旋狀的樓梯走下去,一片漆黑。因為空間的關係,腳步的回聲也異常地清脆。這是一種來到地獄的錯覺。心想,該不會就這樣永無止境地走下去吧?

  過了一會兒,犀川來到了圓形的客廳,朝上看去,螺旋狀樓梯筆直地延伸到天井。仔細一看,才注意到臺階並不是環繞著圓柱形舞臺而建的。

  這裡的空氣有些微冷,伴隨著單調的換氣扇轉動的聲音,周圍還是那八種顏色的門。螺旋狀樓梯、圓形客廳……令人眩暈的空間感。如果把門的顏色全部混合在一起的話.就會變成黑色了吧!他敲了敲黃色的門,不過身後那扇紫色的門卻打開了,天王寺翔藏出現了。

  天王寺博士走到犀川身邊,示意他進入那扇黃色門的房間。犀川開啟房門,讓博士先進。

  室內還是和先前一般無二,四周都是白板。那天晚上,白板上到處是數學公式,但現在已經被擦拭乾淨了,一個字也沒有。

  天王寺博士不緊不慢地坐在椅子上,開啟抽屜,拿出了香菸和菸缸。

  “你應該抽菸吧?”博士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犀川走過去,從博士的手裡接過了一根。

  菸缸在桌上,離犀川並不太遠。香菸的味道,好像比之前犀川抽的更加濃郁。他們只是抽菸,都沒有說話。沒過多久,博士熄滅了香菸,犀川也照著做了。犀川坐在博士後面的白色沙發上,感覺有點兒緊張。

  “不錯不錯,你居然想出了答案。”博士說。

  “如果您是指殺人事件的話,我並沒有想到什麼,我只是放棄了。”犀川坦率直言。

  “你是學什麼的,”

  “建築,屬於工學部。”

  “嗯,我知道。是跟西之園恭輔一樣嗎,”

  “是的。”

  “你今年多大?”

  “三十四了。”

  “父母還健在嗎?”

  “是的……您為什麼想知道這些呢?”犀川有些不解。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對你感興趣罷了。輪到你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天王寺宗太郎和片山基生是孿生兄弟嗎’”

  “嗯,是我妹妹的孩子,然後宗太郎過繼為我的養子。雖然是雙胞眙,但是長得不太像。”

  “這件事兒亮子小姐也應該知道吧?”

  “是的。不過亮子應該更愛宗太郎吧。”

  “只是一直都不順利吧?”犀川之言以對。

  “是啊,就像你說的樣。”

  “我猜想,片山基生在五年前以自己的葬禮為由,矇騙了大家,之後曾經來過這裡。”

  “沒錯兒,他來見過我。”

  “然後呢?”

  “基生在住院的時候,看了宗太郎寫的小說,意識到宗太郎並沒有死,而是在我這裡,所以基生和他哥哥一樣,也來到了這裡。”

  “因為覺得自己的存在已經毫無意義可言,就決定生活在這裡了?”

  “或許他們認為只有這兒才有真理吧!”

  “有真理嗎?”

  “只要能定義,就等同丁存在。”

  “片山基生來的時候,難道君枝小姐沒有發覺嗎?”

  “沒有,就連亮子他們也不知道。”

  “那…一片山先生現在怎麼樣?”

  “基生自以為手術還算成功,其實也只不過是能多活個幾天而已。他就告訴我他決定在這裡度過親生,而我也同意了。”

  “所以他一直留在這裡沒走去?”

  “是的。”

  “他……死了嗎?”

  “大約過了半年,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或許是去尋死吧,因為他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天王寺博士依舊面無表情。

  “請問……我可以抽我自己帶的煙嗎?”

  “嗯。”

  犀川點了一根菸,因為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你有兄弟姐妹嗎?”博士又問。

  “我有一個妹妹。”

  “你小時候不愛說話吧?”

  “嗯?嗯,是的。”犀川有些驚訝。“請問我可以再多問些問題嗎?”

  “你問吧。”

  “為什麼是這兒呢?宗太郎和基生都不約而同地因為真理而逃到這裡來……”

  “總之,他們都是為了要從既定的人生裡逃出來。”

  “博士您也是這樣嗎?”

  “我不是,這之前我就說過了。”

  “對博士來說,內外是相反的吧?”

  “嗯。”

  “可是您又說這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

  “宗太郎要在這兒完成他的小說,並不是為了尋找對社會的期待,而是他想逃避世人對暢銷作家的束縛,以及他和律子痛苦的夫妻關係。”

  “但他還是選擇了自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自殺的動機不是想要逃避,而是憎恨……甚至是想要博取在意的目光。”

  “你的想法沒錯。宗太郎在寫下最後一本小說的四年裡,他的內心仍然無法得到解脫。他因妻子對她的恨而苦惱,以及渴望得到我關注的情緒,而阿升也承受了這樣的情緒。這就是這次事件的原因。”

  “那麼,片山基生又想逃離什麼呢?”

  “我想是相同的。基生想從自己的名聲,以及不關心他的家人之中逃離吧!又或者他是為了殺宗太郎才來到這裡的。”

  “困為他知道,亮了其實愛的是宗太郎嗎?”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那就是了。”

  “鈴木升真的是您的兒子嗎?”犀川站起來,走向天王寺博士。

  博士沒有回答。

  犀川熄滅了香菸,坐回到沙發上。

  “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事情已經結束了。”

  “您是說宗太郎和基生都死了……”犀川推敲著博士的意思。

  “嗯,還有其他疑點嗎?”

  “有誰能夠證明呢?”

  “為了什麼需要證明?”

  “天王寺博士,是您指使君枝小姐去殺阿升的吧?其實您早就算好了。”犀川嚴肅地說。

  “或許是吧。”

  “也是您指使阿升去殺了天王寺律子吧?”

  “我不會指使別人做任何事。”

  “不,我覺得您可以。”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那就是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自由世界嗎,你在這兒過得幸福嗎?”

  “我不覺得自己幸福,不過要獲得自由必須有所犧牲。”

  “請您不要回避我的問題,正面回答我。我只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宗太郎和基生真的已經死了嗎?天王寺翔藏、天王寺宗太郎、片山基生……我可以確定這三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已經死了。如今在我眼前有一個,另外還有一個不知在何處……方程式成立的條件只有這些了嗎?”

  “就看你是怎麼想的了,去尋找答案吧。”

  “我一點兒都不覺得您設定的世界是自由的,自由應該是……”犀川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你還年輕。”

  “年輕?您不是說只是因為定義而有所不同嗎,”犀川對於博士輕率的回答不以為然。

  “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我非常珍惜僅剩的時間,想要全部據為已有,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自由。從被限定的事物裡依然可以定義無限。我想這是你無法體會的。”

  “《醒後的思慕》是您寫的嗎?”

  “或許是。”

  “三星館也是您設計的?”

  “或許是。”

  “您是天王寺宗太郎嗎?”

  “不確定。”

  “您是片山基生嗎?”

  “不確定。”

  “您真的是天王寺翔藏嗎?”

  “不確定。犀川創平,你的方程式解答也不能確定。”

  犀川走出房間,關上了黃色的房門時,他聽見房間裡傳來了博士的笑聲,是誰在笑呢?天王寺翔藏、天王寺宗太郎,還是片山基生?犀川沿著螺旋狀樓梯走上去。

  二

  第二天早上,犀川在住處接到了一通來自荻原刑警的電話。

  天王寺博士死了。

  那天只剩下片山亮子一個人在三星館,當時亮子準備好午餐送到地下室之前,她用對講機叫了博士,但沒有人回答。傍晚警察趕來時,破壞了出入口來到地下室,在藍色房門內發現了已經斷氣多時的天王寺博士。他的屍體漂浮在游泳池裡。經過初步監定,死因是心臟衰竭。

  犀川靜靜地聽完,什麼也沒說就掛上了電話。

  三

  咖啡機正發出咕嚕咕嚕燒水的聲音,犀川的煙已經抽完了。這時,他想起了博士遞給他的那根味道濃重的煙。

  昨晚犀川夢見沿著螺旋狀樓梯,永無止境地往上走,博士的笑聲好像還回蕩在耳邊。究竟是誰在笑呢’無法確定,就像是方程式的解答般那樣無法確定。

  犀川想拿本雜誌隨便翻翻,卻又懶得站起來去拿,所以就一直坐在那兒。又想到地下室裡那八扇彩色的門,就像是迴圈不止的……

  迴圈、迴轉、變換、消去、分解、無限、發散……這些原本是寫在白板上的,如今都已經成了被擦去的記憶。

  無法確定的數字、無法確定的方程式,還有無法確定的……離別。

  犀川搖了搖頭,把腦海中想到的事重新洗牌。他站起身來,去倒了杯咖啡,邊喝邊走回到工作桌旁。他開啟電腦檢視郵件,跳過幾封公事上的聯絡信件,他看到了萌繪的來信。

  我是萌繪。

  已經有人通知我天王寺博士死亡的訊息了。

  老師,自從你去見過博士以後,你就變得怪怪的!

  如果你想要跟我說什麼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我今天一早會去射箭場。

  犀川喝著咖啡,心裡想著萌繪。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別的事情。

  我是誰?

  我是如何定義我自己的存在呢?我又是如何定義萌繪對我的意義呢?

  熱咖啡讓他清醒了不少,不過沒有煙……

  《醒後的思慕》裡的老人沒有死。

  為什麼白板上的字被擦掉了呢?

  但是……

  嗯,那天跟我說話的人是天王寺翔藏。

  犀川做出了結論。不,應該是說他下了一個定義,而結論也將順從著這個定義。

  只要能夠定義,就等同於存在……

  四

  犀川開車前往學校,在途中的自動販賣機前停了下來,買了包煙。最後把車停在了研究所大樓的停車場裡。因為還在放寒假,校園裡顯得格外冷清。

  雖然犀川心裡有點兒不太情願,不過還是朝社團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知道在哪兒,只是從來沒去過而已。空氣有些微冷,但陽光還算和煦。他邊走邊點上了一根菸,這不是他平常散步的路線,所以發現自己已經到達了曰的地的時候,煙還沒有抽完。

  長方形體育館的最深處就是射箭場,右手邊的空地上停滿了學生們的車。他看到了萌繪那輛最為醒目的紅色跑車。

  空地對面就是社團的辦公室,每個社辦(社團辦公室的簡稱)的門口都塗上了相同顏色的油漆,上面寫著某某社團的名字。

  門邊立式的看板,用特殊的字型寫著一些標語。

  犀川停了下來,看著標語,心中有些迷惑,又點了一根菸,慢慢思考著,但其實他什麼也沒想。最後,他決定去射箭場看看。

  犀川獨自站在射箭場的門口,朝裡面看去,後面有個女弦兒喊丁他的名字。

  “犀川老師。”

  犀川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回頭一看,小林賴子的圓臉正對著他微笑。

  “嗯,這個……”

  “老師,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叫萌繪出來!”小林脫了鞋,

  過了不久,萌繪走了出來。犀川第一次看到萌繪穿著和服褲裙的樣子。

  “這衣服看起來很單薄,會冷的。”犀川說。原來在他的意識裡,衣服只是用來禦寒的。

  “對啊,只穿這個真的很冷。”萌繪回答,“老師,你是為了要見我才來嗎?”

  “沒有啊,只是剛好路過而已。”犀川說了謊。

  萌繪回頭看了一下,射箭場裡的聲音此起彼落些參觀的學生。

  “那時候,就是老師和天王寺博士見面的時候,那之後你的心情就好像一直不太好。”

  “你說的話有些奇怪……”

  “我說得沒錯啊!我真想幫你轉換一下心情。”萌繪笑出聲來。

  “轉換什麼?”

  “老師的心情。”

  “哦,這樣啊……”犀川沒有什麼感覺。他不會覺得低落,但也不會覺得心情特別好。沒有快樂,也沒有不快樂。

  “我有一個問題想給你猜,很難的!如何用8、8、3、3四個數字計算後,得出24?”

  “全部乘起來再開平方就可以了。”犀川笑著回答。他發現自己好久沒這樣笑了。

  “不行啦!不能開平方,只能用加減乘除。”

  “哦。”

  “老師,我去換件衣服。如果在我回來前你能想出答案的話,我就請你吃飯:如果沒有,你可以親我一下嗎?”萌繪問道。

  萌繪沒等犀川回答就跑進了射箭場,犀川則走回到體育館附近,因為那裡有菸缸。

  8、8、3、3啊……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點上一根,然後無視周圍的狀況,認真地思考起來。抽完一根之後,還是沒想出來,犀川無意識地又點上了第二根。

  3-8/3=1/3,8/(1/3)=24。

  想出答案了。

  真的轉換了心情啊!

  他覺得心情好了一點兒。犀川停止了思考,再次恢復了意識,注意著體育館的周圍。

  他心裡暗自數著電線上停了幾隻麻雀。鳥叫聲不絕於耳,天氣真的很暖和,而且還混合著菸草的味道。

  不對……還有一個問題。

  萌繪該不會故意找個這麼容易的問題考我吧……

  恐怕是……而且換衣服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點兒吧。

  原來萌繪真正要問犀川的問題不是這個,犀川要解決的,是比數學問題還要難上千百倍的問題。

  我到底要裝作答出來好呢?還是要裝作答不出來好呢?

  這?是最大的難題。

  五

  女孩兒玩夠了,從盪鞦韆上跳了下來,走出公園。因為正值夏季,晝長夜短,要注意不要玩兒得忘了時間才行。她走到公園的門口,附近有個大時鐘,離補習班上課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鐘,公園裡還有許多小朋友,每個小朋友看上去都比她小很多。

  女孩兒看到了一個大人牽著一隻狗,狗狗看起來很乖,應該不會咬人。應該可以過去摸摸它吧,女孩兒心想。她朝狗狗走去,發現公園椅子上坐著一位戴著貝雷帽的老爺爺,老爺爺面前還站著三個小男孩兒。

  他們在做什麼呢?

  女孩兒完全把狗狗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徑直朝老爺爺和三個小男孩兒的方向走過去。老爺爺好像在椅子前面的地上寫著什麼。

  “太厲害了!”其中一個小男孩兒大喊道。

  地面上畫著O跟×,一共五排。

  “我也要玩兒!”女孩兒走到他們面前。她覺得這個遊戲應該很好玩兒。

  老爺爺擡頭看了看女孩兒,並衝著她微笑。原本站著的小男孩兒們,遊戲結束後就離開了。

  女弦兒先畫了一個O,接著老爺爺很快就在O旁邊畫了一個×。過了沒多久,地上到處都是O跟×,可是還沒有分出勝負。女孩兒想起了還要去補習班上課的事兒,擡起頭看了看時鐘。

  “對不起,我不能再玩兒了,我還要去上補習班呢!”

  老爺爺對女孩兒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大圓圈,女孩兒看得出神了。老爺爺站在圓圈的中央。

  “爺爺,你在做什麼啊?”女孩兒忍不住問。

  “因為身在圓圈的中央,所以跨不出圓圈,那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出去嗎?”老爺爺語氣平緩地問道。白色的貝雷帽有些傾斜了,老爺爺還是微笑地看著女孩兒。

  這個人怪怪的……腦子有問題嗎?

  “當然沒辦法啦!”女孩兒自信地說。

  “但是我可以。”老爺爺馬上回答道。

  “你騙人,怎麼可能……一定又是什麼捉弄人的把戲。”

  老爺爺搖了搖頭。接著,伸出了一根手指,但仍舊站在圓圈的中央。

  “對我來說,我已經在圓圈的外面了。”

  “不對,你還是在圓圈裡面啊!”女孩兒有點兒不耐煩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他真是個怪人,為什麼說自己已經在圓圈外面了呢?

  一定是腦袋有問題。姐姐跟我說公園附近經常會出現這種奇怪的人,她心想。

  女孩兒停在公園出口的斑馬線前又看了一次時鐘,大家都說這個時鐘長得像不二家的牛奶糖娃娃。她又想,如果連答案都不知道就離開的話,實在是有點兒不甘心。

  遲到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

  女孩兒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老爺爺還在原地。

  “喂,告訴我為什麼你已經在外面了呢?”女孩兒跑回來的時候,越想越生氣。

  老爺爺依然是微笑以對,他又起身站在了剛才圓圈的中央。

  “想象一下,這個圓圈會越來越大,像地球一樣大。”

  女孩兒開始想象,圓圈真的越來越大廠。跟公園一樣人,甚至比街道還要大……最後跟地球一樣大!然後……然後反過來再看這個圓圈,比地球要小多了。

  咦?

  “我知道了!爺爺站的中央,比外面的圓圈小多了!”女孩兒對自己的發現感到格外開心。“啊!如果是這樣……你已經在圓圈的外面了!”女孩兒覺得非常有趣.但好像還是有哪裡怪怪的。

  “可是,比較小的圓圈就是在大的圓圈裡面啊?”

  老爺爺一直看著女孩兒,對她發表的看法微笑著點點頭。

  “我問你,是誰決定哪邊是外面,哪邊是裡面的啊,”

  老爺爺閉上眼睛。然後坐回到椅子上,坐下的時候,白色的貝雷帽掉了下來,老爺爺的頭髮真白。

  “告訴我嘛,哪裡才是中心呢?”女弦兒又問了一次。

  老爺爺撿起帽子,對女孩兒說:“只要你決定了哪裡是中心,哪裡就是中心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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