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中蠱
茅九摸著下巴:「可以考慮。」
陸六盯著茅九看半晌, 忽然笑了。
「你知道柳老闆女兒才幾歲嗎?」
茅九有不好的預感:「幾歲?」
「她才五歲。」
茅九臉皮抽抽, 柳老闆是多嫌棄自己女兒?
陸六說:「她那不是嫌棄,是在炫耀。等著拿出照片然後讓你誇她女兒可愛,好給她機會炫耀。」
茅九扶額:「還能這樣……」
兩人吃飽喝足, 又在大堂裡聽了會兒京劇才離開。此時天色已是完全暗下來,時間到了晚十點左右。外頭人還是很多, 他們就逆著人流走,回到之前的胡同口。
一邊走一邊閒適的聊, 聊完了才發現兩人有很多共同話題。相處起來跟老朋友一般舒適。
剛走到胡同口,陸六腳步頓住。茅九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原本該是停車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
停車的位置上豎著塊牌子, 牌子上是不准停車的圖形。
這車……是被拖走了?
茅九拍拍陸六的肩膀, 無聲的同情。
陸六回頭:「這兒沒車,你要跟我一塊兒走路。」
「公交?」
「沒卡, 沒零錢。」
陸六可以滴滴打車, 但他不說。
茅九無所謂:「那行吧。咱走回去。」
以他的腳程, 走回去是沒問題的。
陸六:一起壓馬路.√
茅九腳程很快, 他是曾經打算從村裡直接走到帝都的男人。所以陸六壓馬路計劃被打破, 兩人根本就是在賽跑。
陸六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跟不上茅九, 於是加快了步伐。茅九發現陸六的步伐挺快的, 於是放心的加快了步伐。
陸六發現茅九更快了, 健步如飛是什麼概念總算能明白了。為了肩並肩, 跟上去, 從走路變成了慢跑,從慢跑變成了賽跑。
兩個小年輕從身後的便利商店跑出來,手上拎著袋子和一把西瓜刀。袋子裡裝了剛從便利店裡搶來的錢,正打算逃跑。
剛坐上摩托車,發動的時候,便利商店店員跑到門口大喊:「搶劫啊!」
「媽的!」
兩個小年輕啐了一口,發動摩托打算回去砍店員一刀。摩托車剛調轉個頭,一陣風刮過來,兩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個飛踢過來把他倆踹飛了出去。
「別擋道兒!」
倆小年輕被踹懵逼了,可還沒完。摩托車已經被發動了,沒人駕駛就直接朝著便利商店那店員衝過去,又是一陣風刮過來。
一個飛踢把摩托車踹飛了出去……壓在他倆身上。
茅九憤怒:「別擋道兒!!」
便利店店員跑過來,看著兩個被摩托車壓著估摸傷得不清的小年輕,拎起被搶了的錢。張大嘴巴,眼神迷茫,撥打電話報警。
「喂?警察叔叔嗎?我好像看到武林高手了。」
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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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九和陸六最後是在小區警衛異樣的目光中走回公寓的,狂奔回來把開車時候要花一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跑了回來。
一回到公寓裡都癱著不想動了。
茅九有氣無力的踢了一下陸六:「你怎麼跑那麼快?」
陸六撩起眼皮:「不是你跑的嗎?我跟著你啊。」
茅九也是跟著陸六跑的啊。
算了,沒力氣計較這些。
驀地,茅九感到懷裡重了一下,低頭睜眼,見是陸六公寓裡的那只英短正端莊的坐在他懷裡無聲的望著他。
茅九頓了一下,默默的給擼毛。
繼英短之後哈士奇也跑了下來,甩著尾巴就要蹬到陸六身上,給陸六一眼瞪過去:「蹲下!」
乖乖的蹲下了。
茅九問:「這一貓一狗都叫什麼?」
「嘻嘻嘿嘿。」
「你笑什麼?」
陸六沉默。
茅九又問:「它們有名字嗎?」
「嘻嘻嘿嘿。」
「你到底笑什麼?」
陸六沉默。
茅九突然靈光一閃,遲疑的問:「它們就叫嘻嘻……嘿嘿?」
「嗯。」
茅九看著陸六的目光頓時就變了,變得詭異莫名。
居然給一隻貓一隻狗取嘻嘻嘿嘿這種名字,簡直內心骯髒醜陋!
陸六莫名的從茅九臉上看出這行字,他說:「我取的名字夠有水準了好嗎?如果不是我嚴重抗議,現在它們就不是這個名字了。」
「那是什麼名兒?」
陸六心情有些沉重:「翠花。二狗。」
茅九同情的目光落在什麼都不懂的一貓一狗身上。
「九哥?」
茅九仰頭,從後面看到小山站在樓梯口,向來沒什麼表情的小臉上居然少有的委屈。
小山想下來但看到茅九腳下的那條狗又縮回腳:「九哥,你跑哪去了?兩天沒見人影。」
茅九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鬼域那兒呆了兩天,公寓裡就剩下小山一個。
「抱歉小山,九哥去辦事兒了。」
小山也沒有責怪茅九的意思,這兩天里餘宵琿對他多有照顧,沒餓到。只是擔心茅九,現在見他沒什麼事兒,也就放心了。
只是這會兒他不敢下樓,哈士奇一聽他的聲音,兩耳豎起來,藍色的眼珠子賊亮,噌的一聲站起來。小山正好和哈士奇深情對望了一眼——
「既然沒事那九哥我先回房了再見!」
飛快的一串話扔下去然後飛快的竄回房間,哈士奇嗖的一聲躥上二樓,貼著小山房間的門板劃拉著想跟他玩。
茅九沒忍住笑出聲:「你們家嘿嘿怎麼就這麼喜歡我們小山。」
陸六起身倒了兩杯水,推給茅九一杯:「嘿嘿少有人陪它玩兒,小山每次見到它就跑,它以為小山跟他玩兒。」
茅九接過,然後道謝。
兩人回房,陸六回了余宵琿電話。
剛才在竹裡館的時候也是余宵琿給他來的電話,陸六兩天沒去公司,余宵琿就把現在明曲園和竊金賊的一些事兒跟他說明一下。
警局那邊老錢根據陸氏提供的一些線索找到了竊金賊,抓捕了其中一些團伙,但那個長風衣棒球帽的男人給跑了。目前在抓捕。
至於明曲園的事兒,網絡上已經澄清是謠言了。用了噱頭倆字,很多網民就信了這不過是有人想出名導演出來的鬧劇。
現在網絡上真真假假很多,反倒是這種超乎常理的事情人們大部分抱著懷疑的心態。稍加引導就能闢謠。
不過還是有部分靈異愛好者不相信這是假的,但這番言論也只是在某些論壇傳播而已。並不會對陸氏名聲和明曲園造成多大的傷害。
陸六這回給他電話是讓他提醒老錢注意那個長風衣棒球帽男人的長相,他之前有提示過老錢。這麼一說,老錢就該知道往哪兒找人。
掛了電話之後,陸六又打了個電話。這回接電話的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些吊兒郎當:「風水堪輿請按1,看相算命請按2,紫微斗數請按3,人工服務請按——」
「你懂的還挺多。」
年輕男人一個激靈,連忙端正了態度:「六少!」
「很閒?」
「沒呢。六少,啥事兒吩咐啊?」
「沒什麼。我就問問,這次天師界的比賽,場地在哪?」
天師界每一屆比賽都在帝都舉行,可具體的比賽場地比賽項目就不知道了。指不定場地莫名其妙跑到喜馬拉雅山群山都有可能。
「這……不太清楚。」
「行啊,這都會瞞著我了。」
「不是,沒。六少,我就聽到點兒,大概猜了一下。應該是到喜馬拉雅山山脈,具體哪座山,不知道。」
「怎麼說?」
電話那頭的年輕人說了幾個詞:「紅雪。椰提。聖墓。」
這幾個詞串連到一塊兒要是不明白就說不過去了,更何況陸六對這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年能從聖墓中活著走出來的也就他一個人,其他人都死了,全軍覆沒。
他說:「讓他們撤回來。瘋了這是?嫌天師界人太多趕著去送死?」
「沒用啊,六少。人都已經送去了。天師界很多老人都跟著去了,說是護著孩子們。我覺得這次準備挺充分的,說不定能打開聖墓——」
「別想著幹這些蠢事!」陸六冷冷的警告:「那不是我們人力可以去接觸的,最好讓人回來。」
年輕人苦笑:「都去了。那邊信號差,也都聯繫不上。再說了,天師界都是修道之人,本來幹的就是跟天道作對的事兒。想拼著這次機會,看看能不能振興天師界……六少,這是天師界幾乎所有人的希望。」
陸六沉默,但他還是說:「聽我的吧。能聯繫到人,就盡量把人叫回來。聖墓不是人力可以接近的,那是接近於神的地方。」
年輕人驀然震驚,接近於神的地方,那該是多厲害的地方!再說了,這個時代,還有神嗎?
這話若出自其他人他肯定不信,但這話是出自唯一從聖墓裡活著走出來的陸六少之口。由不得他不信。
「我會想辦法聯繫上他們,把您的話帶到。」
陸六點頭。他能說的也就這些,只希望還來得及,他們還沒闖進去。
掛斷電話,陸六也不願回想聖墓中的遭遇,便搜出副耳機戴頭上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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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宵琿打完電話之後回到客廳,見張小道抱著個海綿寶寶的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看動畫。不由一笑,上前擼了一把張小道的頭髮:「今天怎麼在家?」
張小道半個眼神都沒捨得從屏幕上移開,心不在焉的說道:「還不是要保護你。」
余宵琿正把一個火龍果撥開,一聽抬頭問:「怎麼說?」
張小道說:「那天不是看怪嬰襲擊你了麼?你這樣就是招練邪術的惦記,要是我走了,誰保護你呢?」
余宵琿聽著這話挺高興,沒忍住又上手擼了張小道的頭一把。結果手上沾了水果汁水,大半糊到張小道頭髮上了。
張小道臉都綠了,眼神哀怨。
「哥……你恨我呢。」
余宵琿忍笑:「抱歉,小道。去洗個澡。」
張小道目光在屏幕上來回游移,余宵琿笑著說道:「行了,給你暫停。」
張小道戀戀不捨的起身,「記得暫停,等我來看。」
余宵琿應了,張小道起身去洗澡。客廳就剩下他一人,於是就專心的開始剝火龍果、芒果和橘子這些皮難剝的水果。
張小道嫌麻煩,很多難剝開的水果他都寧願不吃也不剝。但這些都很有營養,對身體好,余宵琿就動手給他剝開,削得整齊放水果盤子裡等著張小道洗完就能來吃。
此時,廚房的地磚上一個下水道通口爬出來一條細長的牙籤大小的粉紅色肉蟲子,看著一挪一動的,速度卻很快,很快從下水道通口爬到了碗櫥。
余宵琿剝好了水果去洗手,洗完後拿起乾淨的白布擦手。那白布掛在碗櫥的上面,他走了過去,擦了一會兒陡覺腳上一陣痛,低頭一看,只見腳趾頭上面一滴血滴。
大概是被什麼給刮到了。
余宵琿這麼想著就去抽了紙巾抹掉血滴然後滴點兒藥水,處理了一下傷口就沒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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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都很風平浪靜,帝都的人們每天日常生活按部就班,似乎沒人再記得竊金賊這伙綁人撕票行徑惡劣的犯罪團伙。
畢竟每日新聞裡的犯罪事件層出不窮,比之惡劣的還有很多。
但茅九和陸六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這幾天裡茅九把小山送到老錢那兒,讓他照料著。小山也知道輕重,沒說什麼就過去了。至於家裡的哈士奇和英短則被陸六送到姐姐的家中,讓幫忙養幾日。
幾天裡發生的唯一異常是余宵琿,因為每天上班的緣故,陸六看出了余宵琿一天比一天虛弱。臉色蒼白,兩頰凹陷,眼下青黑,憔悴得不像樣。
公司裡的人都在傳言他這是失戀了,打擊過大,茶飯不思。
搞得陸六都差點信以為真,最後看不過眼的給大方放假,讓余宵琿調理好心情再回來上班。
余宵琿本來不願意請假,但他也發覺到了自己身體不對勁兒,就沒多堅持。誰料一回到家他就倒下了。
幸好那時候張小道還在,因為擔心余宵琿受邪術所害而放棄這一次天師界比賽。每天都宅在家裡,正好接住了余宵琿倒下的身體,連忙將他扶到床上去。
想要叫醒余宵琿卻發現對方昏迷不醒,張小道想到打電話叫救護車。他以為余宵琿生病了,打算送他去醫院。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張小道失神的盯著余宵琿的胳膊,他剛剛似乎看到余宵琿的胳膊裡有什麼東西扭動了一下。張小道掛斷電話,抓起余宵琿的胳膊查看,跟常人無二,沒發現什麼異樣。
他不覺得是自己眼花,那一瞬間看得很明顯。並非眼花。
張小道脫掉余宵琿的西裝上衣和裡襯,悚然的發現余宵琿瘦得可見肋骨。這不尋常,在兩三天前他看到的還是個很健壯的余宵琿。
短短兩天時間就消瘦成這樣,怕是中了邪術。
突然,余宵琿的胸膛動了一下。
張小道睜大眼睛,看著余宵琿的胸膛上有條形狀的東西快速的遊走,好似就在皮膚表面。迅疾的出手抓住那東西,沒料到余宵琿疼得醒過來。
雖是醒了過來,神志卻是還沒恢復的。應該是因為痛覺使他潛意識醒了。
「哥!」
張小道連忙鬆手,余宵琿立時又昏了過去。
他沒猜錯,就是剛才那條蟲形生物導致余宵琿命在旦夕。而且,這蟲形生物恐怕不止一條。
沒過一會兒,張小道就看到了許多條蟲形生物不時在余宵琿的身體遊走。也不知這東西到底有多少。
他猜測應該是蠱。
蠱是很神秘的東西,一般都只在閉塞的族群裡傳承。張小道不清楚這是什麼蠱,而且現在帝都裡比較厲害的天師都不在。尋求家人幫助也需要回到南方,余宵琿的身體根本沒有時間等他回到南方或是讓南方的家人趕過來。
張小道急了。一時之間痛恨自己沒有好好學,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對蠱是真不熟悉,要不然當初遇到的怪嬰他也不會認不出來是蠱嬰,反倒以為是鬼童子。
張小道只能用正一道驅魔除邪的符咒鎮壓住那蠱,起到了一些作用。但要除掉蠱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為有符咒鎮壓的緣故,余宵琿短暫的醒了過來,也明白過來自己的處境。他很快就想到了陸六少身邊的茅九,因為陸三少特意吩咐的緣故,他多少知道茅九驅魔天師的身份。
趁著還醒著的時候,余宵琿說:「找茅九。」
「他在哪?」
張小道此時不管茅九是誰,只想知道他在哪兒。
「陸家六少那兒。」余宵琿隨即說出陸六住的那公寓地址。
張小道一聽,二話不說把半拖半抱著余宵琿下樓坐上車。開動車子,踩下油門,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嘗試了好幾次,磕磕碰碰的來回撞了幾次總算是開上正道。
張小道以前學過開車,沒有駕照。那技術,還是不錯的,飆車的時候幾乎都把車毀得七七八八的,都每一次都沒死人。
因此,國道上許多人在這一天都經歷了驚魂一幕,一輛馬自達橫衝直撞擦著大貨車飛身而過跟賽車似的驚險刺激。闖紅燈那都是小事兒,它直接就跟交警賽車了。
很多車主見狀都不由感歎這哥們,要麼新手膽兒肥,要麼後台夠硬找刺激。總之都不是他們願意槓上的。
張小道再次闖了紅燈,正好那會兒老錢領著隊裡的幾個小子從一個中高級小區逮著了逃出去的那個長風衣棒球帽的男人。
這人可真是狡猾!
每次都不是同一張臉,要不是陸六提醒,還真就抓不住。
按照陸六提醒,老錢往中高級小區三十多歲,相貌精明略帶煞氣的人身上查。排除了好幾個人本來還被這人跑了,要不是突然撞了一下那男人,讓他磕著臉,一下把臉上之前受的傷磕裂了滲血真就又讓他逃了。
那男人臉上的傷是上次逮捕的時候子彈擦過去弄傷的,過了好幾天本該是結痂了。可男人做賊心虛,把自己的相貌改了一下,遮住了傷口。
傷口透不過氣,一直沒能好。
當知道最後形跡敗露就因為他自作聰明遮住傷口,男人悔恨得要死。
老錢冷笑:「悔恨?進牢裡悔恨著吧。」
這樣一來,除了那個被稱作婆婆的女人還沒抓著。竊金賊這團伙都被一網打盡,整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小李問老錢:「師父,不是還差罪魁禍首嗎?」
老錢斜瞥他一眼:「那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小李不服,有些不以為然。
老錢一掌往小李後腦勺拍:「榆木疙瘩!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有人犯法,就得咱們出手,將他們繩之以法。但有些人犯了行規,就該行裡人去清除。」
小李說:「什麼行規大得過法律?」
老錢瞪眼:「沒有。法律凌駕一切。等著吧,最後還得依法判刑。」
小李不明白,老錢懶得解釋了。
老錢沒說明白,更清楚點來說應該是各司其職的意思。普通人犯法,警察負責逮捕。但這天師界練了邪術害人的,就還要天師來驅除。
但到最後,真正能對犯人判刑的,還是法律。
張小道開到了陸六住的那公寓的小區,小區的警衛認識余宵琿就放行讓他們進去。張小道停好車之後就扛著余宵琿拍陸六住的公寓的大門。
陸六不在,還在公司裡當他的鎮店總裁。
茅九出來開門,一打開就看見張小道著急的模樣。後者沒看清什麼人張口一股腦的就說『救命』。
茅九一驚,問:「怎麼回事兒?」
張小道一見茅九,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也沒時間想那麼多,連忙解釋:「您是茅九茅天師是嗎?我哥中蠱了,您救救他。」
中蠱?
茅九一看,發現是余宵琿。再看對方將死之相,目光下移,卻見余宵琿脖子處有蟲形之物在其皮膚之下遊走。眉頭一擰,接過余宵琿沉重的身體。
「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