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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知》第26章
第26章

  今年的京城冷得特別早。

  十五已經換上夾襖了,肉吃得多了,穿得也多,看起來白白淨淨一團。秦遠記得上輩子的十五不怎麼耐冷,如今一看,正是如此。還未真到冷起來的日子,府里只燒了小炭盆,十五每次一回來便往炭盆跑,蹲在邊上烘了手再起身。由此,秦遠早早的令人置辦冬衣,窗紗再糊新的,厚簾也掛上,一副要準備過冬的模樣。府里其他人,知情的只習以為常了,不知情的,只道這堂少爺看起來結實精瘦,怎的身體這麼虛?

  王廚娘的腿腳漸漸好了,聽說有主子抱怨最近的飯菜不合胃口,她便支了根拐,勉強回廚里繼續乾活去。然而不知是不是因摔到了腦袋,還是真年紀大了,她做事越發稀裡糊塗,有時候做出來一切正常,有時候又一團糟,比剛進廚的小丫頭都不如。幾個丫頭廚娘在背後奚落不止,她亦無所察覺。秦夫人聽聞了此事,倒也看不出喜怒,並不置可否。東廚的人真怕做壞了菜,惹得全部人跟著倒霉,只把王廚娘往一邊趕,讓她在一旁洗菜擦碗便是。

  十五至東廚院門的時候,正遇上她。她孤零零地坐於門檻上,旁邊的拐杖倒了,也不去撿。

  王廚娘拉著他的手問:「好十五,最近念的書如何了?」

  十五仔仔細細地一一說了,念了哪些書,練了多少字,先生出了什麼題目雲雲。王廚娘聽不懂,卻是不住點頭,只切聲囑咐道:「定要好好念書,來年求了堂少爺銷了奴籍,放你去考,不定能當個大官。」

  十五:「怎麼不進去坐著?外邊冷。」

  「那群死丫頭片子,全他娘的是豬吃過的蠢腦殼!」王廚娘唾沫橫飛,「壓根不會做菜,看得我來氣!若不是姨腿腳不方便,怎會放任她們胡鬧?」

  十五不明其中道道,只說:「那也回去歇著。」

  王廚娘:「我偏不回去!我在這兒一天,這地方就歸我管,怎的,太太開口要趕我了麼?」

  十五閉了嘴,卻聽王廚娘仍喋喋不休,待抱怨一通,她才緩緩附耳問:「心裡邊,對堂少爺……沒念頭了罷?」

  「沒了。」十五說。

  「沒有便好,」王廚娘嘆道,「這是糊塗賬,不能沾惹的。堂少爺雖對你好的出奇了,但……」

  十五慢吞吞地搖了搖首,一老一少對視許久,十五便走了。天色已晚,冥冥晦暗,似是水墨鋪天蓋地掩上來,層層亭樓閣宇中,只有各房的燈火閃爍,在寒氣中顯得冰涼涼。他踏著石板路走,一路只聞腳步聲輕輕,隱約有人聲嬉笑,又很快消逝在他的呼吸聲里。他的手指有些冷,一路回了秦遠房,房內比屋外暖和了不少。他於內間蹲下來,慢慢搓了搓手,讓蒼白的手紅起來。

  「回來了?」秦遠倚在門邊,「她好些了麼?」

  十五立起,轉身過來,秦遠已走至他面前。室內熏香淺淡,而溫暖似春,在溫柔的燭燈映襯下,秦遠的面容顯得俊朗而柔和。

  「又傻了,凍得不會說話了?」秦遠說。

  十五隻覺自己的胸腔里有一隻奇怪的手,先是將他的心臟攥緊,又是對它捶捶打打,令他有些莫名的緊張。十五說:「好多了,面色看起來不算差,只是瘦,瘦了不少。腿還沒好,還得拄拐。廚里讓她歇著,她也不願,仍待在外邊。只是她以前從沒病過的,應當也不會有大礙……」

  秦遠安靜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怎麼著,這小子平時親嘴都不帶喘出聲的,這會話倒多了。秦遠心想,在這人心裡,恐怕有些事兒能爭出個「一甲」,狀元是吃肉,榜眼是騎馬,探花是個廚娘。

  他能點個進士不?

  秦遠自己都給自己整得哭笑不得,雖知道與這些事爭高下沒必要,但也只能嘆情這一字實在太厲害,能在一顆豁達心上雕出花來。無人能招架得住,他也不能幸免。

  秦遠作出要抱的模樣,十五順從地伸手環繞住他。十五的手被暖氣烘過,溫溫熱熱的,輕輕按壓著秦遠的脖子。今日秦遠伏案念了半天書,脖頸有些酸,被他這麼一按,正是舒服不少。少年在他的肩膀處側著臉,鴉羽般的眼睫在白皙的面頰上落下漂亮的陰影,薄唇微抿,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秦遠在那眼睫的倒影上親了兩下,極其親密而溫柔地低問:「不喜歡親嘴了,對罷?」

  十五:「喜歡的。」

  秦遠:「我不信。」

  十五剔透的眼珠子轉了轉,目光落入秦遠的眼睛里,透出些許茫然來。秦遠重復一句:「我不信。好幾天沒親過了,之前還向哥哥討著親嘴呢,現在不喜歡了?為什麼不喜歡?不許撒謊。」

  十五的耳根慢慢紅起來:「我喜歡的!」

  秦遠唔了一聲。

  「我懂了,你怪我對罷。」秦遠說,十五一時怔愣了,卻聽他少爺漫不經心道:「怪我這麼多天沒疼你?是因這屋子里人多眼雜,夜裡不安生,怕別人聽見。要不再去城外一趟,伺候你舒服,行不行?」

  十五滿面通紅,立馬鬆手要退:「誰想那個了!」

  秦遠任他往後邊跑,只笑了幾聲,回身沐浴換衣去了。十五怏怏站在原地,只覺自己的心肝脾肺又被人攥緊了,再慢慢地放下,空落落的。

  不論心是如何被人拿捏,那人都是秦遠。他渾身利甲盡褪、被人翻了個,露出坦蕩柔軟的肚皮,不能反抗亦不能逃脫,那人也是秦遠。秦遠使他難過,但秦遠亦使他歡喜。好的壞的,都是秦遠給的。

  十五自去沐浴,出來後朱紅給他碗湯圓當夜宵,他便坐著吃了。待吃完,他將碗筷放在院裡井邊,外邊天已全黑。一路回去,人聲悄悄,大家都歇得早。他回了臥間,秦遠已在床上,他便獨自解衣熄燭,慢吞吞地上了床。秦遠長臂一攬,就將他拉扯進懷裡。

  十五的心臟砰砰跳,他垂下眼睛,一手已經悄然探進秦遠的褻褲中。那物已經勃然挺立,十五的手指不過稍稍觸碰,險些以為它在手掌下跳動一下。

  秦遠只在他額上親了親,感覺懷中的人稍稍放鬆了,溫聲道:「不急著我,先伺候你呢。」

  秦遠手下動作,十五慢慢面上泛紅,一雙眼睛半垂半睜,一張唇半開半合,拼命掩飾的喘息聲細微而難以忽略。軟被之上,兩人互相依偎,秦遠面色平常。軟被之下,那雙修長的手卻細細撫慰過少年青澀的陽具,反復揉搓擼動,極盡淫糜。十五初嘗情味不久,滿面著了迷的情慾之色。他膚白皮薄,紅色從面頰暈染至眼角,似打上胭脂一般透紅。他貪戀地倚靠在秦遠懷裡,想要親吻的慾望又被自己硬生生地給挨住,咬著牙試圖不發聲。

  秦遠的手停了停,從軟被中抽出,他的手指間有些許水光,在昏暗的燭燈下看不大清。那手指在十五的唇上輕輕點了點,十五幾乎是立馬羞赧至極,正要張口抱怨的時候,卻見秦遠坐起,一把將軟被掀開,褻褲一扒拉,十五正要縮腿,秦遠便俯身含住。

  十五:「唔——!!」

  他瞪大眼睛,接連蹬腿,連忙推阻秦遠。秦遠卻細細舔舐吞吐,直讓十五汗濕透了中衣。十五沙啞道:「別…別……少爺!」

  秦遠抬起頭來,衝著他微微一笑。

  十五眼眶通紅,同樣起身,只抱著他的脖子便親吻下去。秦遠愕然,卻樂見其成,一手環抱他,一手替十五撫慰。十五幾乎無師自通,抬腰又落下,兩人性器相蹭,情色而緊密的距離讓兩人都戰慄不已。上身緊緊貼著,十五像只蠻狠的小獸,初長成便對著獵物撕咬,雖牙還不鋒利,勢頭倒是挺足。他咬著秦遠的下唇,逼人張開牙齒,進去掃蕩一通。因用力的含吻,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但仍然狠命吸吮著。秦遠忙拍拍他的背,他才惶惶然松了嘴,伏在秦遠的肩頭喘氣。

  「那地方臟,」十五說,「少爺不要碰了。」

  秦遠側頭啄吻他白淨修長的脖頸:「哪臟?你哪都不臟,乾淨死了。哥哥這麼喜歡,讓我碰碰都不許?」

  十五沙啞道:「許的。」

  秦遠含住了少年的喉結,舌頭輕輕舔舐,含糊道,「那你是嫌我臟了。」

  十五忙搖首說沒有,秦遠又反復問了幾句,十五惱了,乾脆松開他,自己往後退了一些,低頭隔著褻褲舔舐秦遠挺立的東西。

  秦遠嘶了一聲,一把將他拎起。兩人目光相對,皆是情慾上頭,在寥寥燈光中顯得都似含了水般波光流轉。硬要說的話,秦遠的眼中更多忍耐。時候不對,他不該衝動行事。他兩輩子活得傲氣,從未受過人委屈,卻甘願為這小子俯身伺候,絲毫不覺恥辱。這人是他的寶貝,他該好好珍重,而此時準備不全,要是讓十五疼了難受了,實在不好。與之相反,十五的眼中——只剩貪戀。那貪婪又迷戀的感情濃到黏稠,以至於藏於那雙黑琉璃中,竟令人難以察覺。

  兩人相互撫慰片刻,濁液濕了一大片,兩人皆喘著粗氣,倒在床上,不住親吻。

  「少爺,」十五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有些啞,「我想好好伺候你一輩子……」

  秦遠:「你不必伺候我一輩子,陪著我就夠了。」

  十五慢慢地眨了眨眼。秦遠抱過他來,重新深深親吻下去。

  十五照舊未出聲。他的情意抵舌不言,入眼不語。他像是卑微的獻祭者,將一些珍貴卻滾燙的感情小心翼翼地舉於頭頂,不敢問那人是知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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