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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升天錄》第86章
  

  第86章 汴水流(十)

  夜色深沉的院外突然間燈火通明,火把林立,騰躍火光映入房中,侯彥半跪在門口,懷中摟緊了陸升,抬頭往燈火處望去,哽咽道:「我……我……」

  黑甲士兵個個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眾軍包圍下,虞姬衣著絳紅華服,立在侯彥眼前,徐徐彎下腰,伸出潔白優美的手掌,柔聲道:「四郎,生靈塗炭、蒼生流離,你身為一城總兵之子,於心何忍?」

  侯彥只一味流淚搖頭,恨聲道:「他人死活,與我何干!你究竟是什麼人,不過嫁給我父親做個繼室,便無端端非要迫我送死,憑什麼!」

  虞姬手掌空懸,停了一停,方才失望收回去,仍是笑容溫婉,耐心十足柔聲道:「四郎,四郎,你想得岔了,為娘固然非你親娘,卻斷不至迫你送死。只不過指望你略盡幾分心力罷了,你若是不肯,這天上地下,自然無人能迫你半分。四郎啊,城外狄夷肆虐,要殺戮百姓、血流成河,你未及弱冠、又不曾任一官半職,不管也就罷了。然而如今益州城危在旦夕,你爹爹、兄長陷於城中,被歹人所困,你也要袖手旁觀不成?」

  她垂下一雙美眸,注視著侯彥緊緊抓住陸升衣袖的手指,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續道:「四郎,陸功曹為救你,傷重難治,你如今力所能及的,無非是在這荒山野村裡,守到他斷氣罷了。」

  侯彥猛然睜大雙眼,咬著牙怒瞪虞姬,然而他心中茫然,全無半點決斷,只覺又是迷濛、又是痛徹心扉,過了十幾息功夫,方才問道:「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虞姬聽見他語調動搖,也不過笑容更柔和明艷些許,她提著裙擺逶迤靠近,低頭在侯彥耳邊絮絮低語。

  良久,侯彥一雙眼緩緩閉上,只剩一雙手攥緊陸升的衣袖,因為太過用力,指節發白顫抖起來,他澀聲道:「那就……如你所願。」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陸升猛然醒轉,只覺全身大汗淋漓,四肢無力,他強撐起身軀,心中猶記掛借兵之事,竭力挪動著沉重雙腿,就要下床。

  對面傳來一聲沉重聲響,陸升聞聲望去,簡陋室內,一個玄金兩色盔甲的大漢坐在用幾根木頭拼湊成的簡易木凳上,手中一柄沉重狼牙棒適才頭朝下在地上重重一頓,將原本夯實的泥地砸出了些許裂紋。

  那大漢昂藏偉岸,靜默安坐在搖搖欲墜的木凳上,身披皂黑披風,頭戴金盔,遮掩了面目,唯有雙眼處隱約有青白微光如呼吸般起伏。

  陸升抬手便摸到了一直放在身邊的懸壺,警惕的心中方才安定下來,沉聲問道:「閣下是無頭衛?」

  那大漢不曾開口,反倒是門外腳步聲響,走進來一個頭戴青帕、身著褐衫的中年郎中,見陸升半坐起來,訝然笑道:「大人醒了?大人重傷不曾痊癒便勞作過甚,險些傷了根本,不想一日便醒轉了。大人雖然體質優良遠勝常人,卻還需臥床靜養,若掉以輕心,只恐往後於行動有礙。」

  陸升只覺後背傷口彷彿有炭火燒灼,忍不住低喘一聲忍耐疼痛,打量四周,察覺他仍在村中破屋中,便低聲道:「敢問這位先生,侯彥……」

  那郎中自懷中取出一封信箋,笑道:「侯小公子有事先行一步去了,只留下這封書信。」

  陸升接信匆匆看過,侯彥在信中卻是語焉不詳,只道這無頭衛與郎中皆是侯總兵麾下,如今受托照顧陸升,侯彥自己則依照陸升的計劃,前往平城郡見郡守搬救兵去了。

  只是侯彥不知道無頭衛的來歷,陸升卻是一清二楚,他放下書信,一把抓住郎中衣襟,啞聲道:「先生受累,快替我徹底醫治一番,我這就要出發。」

  那郎中連連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莫要急於一時,這傷口深及筋骨,若不妥善靜養,要留下隱患、悔恨終生啊!」

  陸升這一動便冷汗涔涔,面無血色,他便沉下臉,推出半寸懸壺橫在那郎中頸側,怒道:「住口,叫你治就治,若再廢唇舌,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那郎中被劍鋒一嚇,駭得臉色青白,只得戰戰兢兢道:「草民……草民倒曾習過家傳的針灸之術,能暫時鎮住傷勢不至惡化,只是大人還是盡快靜養為好……」

  陸升也不聽他多說,只道:「盡快為我施針。」

  那郎中忙去取了行囊,打開藥盒,取出成排的銀針來,又在床邊生起火盆,將牛毛般纖細的銀針俱在火舌上細細灼燒,方才道:「大人請寬衣。」

  陸升便依言而行,脫了上衣,俯臥床鋪,任憑銀針刺穿後背穴位,一時間又痛又酸,又麻又癢,他只得攥緊了拳頭強忍住。

  一時晃神,身後人卻沒了動靜。

  陸升耐心候著,過了十餘息功夫,依然全無動靜,他心知不妙,忙抓住懸壺,才要起身時,紮在後背的銀針又被人捻了捻,輕輕抽了出去。隨即一針接一針抽了出去,他亦隨之察覺後背傷口的火辣鈍痛消散,週身都隨之鬆快起來。

  陸升鬆口氣,將額頭輕輕抵在枕頭上,青白兩色的粗布並不十分細軟,好在整潔嶄新,透著新織葛布的清新香氣,陸升察覺銀針撤去後,氣力也隨之回復幾分,不覺折服這郎中的神妙技藝。只是那郎中一言不發,只沉默施針,許是十分專注,陸升也不敢打攪,索性閉目養神,好多積聚些精力,應付接下來的硬仗。

  不知過了幾時,一陣濕熱柔軟徐徐滑過後背肩胛骨處,彷彿舔舐一般。陸升大驚,頓時清醒過來,他才掙扎起身,卻立時被人壓制後頸腰身,頹然跌回床鋪之中。

  那郎中仍是一言不發,手上力氣卻大得驚人,這般壓制之後,便肆無忌憚,又低頭舔舐,自肩胛骨下用力掃舔,竟一路舔到了後腰側。這一路正是所謂帶脈所在,集中了十餘個穴位,敏感脆弱,最是受不住撩撥,更何況這舌頭又熱又濕,靈活有力地掃過肌膚,頓時酸熱漲麻如細密針扎,猛然竄遍後背。

  陸升又驚又怒,勉力側頭,卻看不清身後人形貌,安坐一旁鎮守的無頭衛卻不見了蹤影,彷彿特意為這奸詐小人施暴留出機會。陸升只覺生平所遇,奇恥大辱莫過於此,怒吼一聲,反手往後就要拔出懸壺。那郎中卻快得匪夷所思,扣住他手腕,扯衣帶捆在身後,隨即手指好整以暇,貼著腰側上下摩挲,勾住褲腰徐徐扯拽,將他瘦長勁瘦的腰身露了出來。

  陸升心頭寒涼徹骨,他兩手被縛,後頸壓著力大無窮一隻手,竟只能做刀下魚肉,任人輕薄,一時間驚怒交加,眼前漆黑一片,只顫聲道:「住……住手……」

  身後那人卻只輕笑一聲,索性將他剝了個乾淨,手掌壓在臀後肆意揉壓,膝頭也隨之嵌入他兩腿之間,令他門戶大開,全然無從抵抗。

  那輕笑彷彿無聲驚雷,陸升愣了一愣,突然間兩眼發熱,淚水頓時模糊了視線,胸臆間酸熱疼痛,彷彿一顆心被揉碎又拼接完好,連呼吸間也顫抖不已,嗓音斷續,抖得好似風中殘葉,他忍了又忍,終於咬牙切齒道:「謝瑢,你這混賬!」

  他自認怒火中燒,怒喝聲落在謝瑢耳中,實則哭音鮮明,透著十足十的委屈不滿。

  謝瑢愈發心軟,只勾了勾嘴角,指尖仍順著緊實肌理反覆描繪,所過之處滑膩而滾燙,隨著撫觸輕顫得叫人神魂顛倒,時隔數日再見,竟愈發叫人放不下了。如今真人在懷,謝瑢又覺欣慰,又生出些許惱恨,最終只輕輕吻了吻陸升耳後,柔聲道:「抱陽,是我。」

  陸升咬牙扭頭,躲開親吻,又怒道:「滾!」

  謝瑢卻將他更緊擁入懷中,後背緊貼胸腹,二人心跳聲彼此相聞,漸漸融為一體,他連綿親吻那青年後頸肩頭,柔聲道:「抱陽,莫要生氣,我為你療傷。」

  餘下的舉止卻霸道強硬,抵死纏綿,陸升雖然有千言萬語要罵他,滿腹疑問要問他,漸漸卻氣息不濟,便只顧得上吟哦急喘,被迫捲入情濃慾念之中。

  謝瑢言出必行,雖然一波三折,纏了陸升許久,待得雲散雨收消歇時,陸升受的重傷果然已經痊癒了。

  陸升心緒大起大落,疲憊不堪,只靠在謝瑢懷裡閉目不語,聽他絮絮說了一陣,在益州城裡如何與虞姬死鬥;如何恰逢澡雪尋寶,索性再度挖穿天池,致使益州城陷落,被困於天池中不得解脫;又如何花費這些時日,治水救城,方才得以擺脫。

  陸升遲疑片刻,終究壓不住心中思念,伸手橫過謝瑢胸前,將他摟緊,這才切切實實確認,這人當真就在他懷中眼前,絕非幻象。鬱結心緒總算消散了幾分,遂又追問道:「阿瑢,你當真讓青桃傳話,叫我獨自回建鄴?」

  謝瑢沉默許久,方才回道:「受困之初,原以為要多花些時日,怕你耽誤行程,故而傳話。卻不曾料到……這等意外……」

  陸升又側頭咬他肩頭,怒道:「再有下次,決不輕饒你。」

  謝瑢肩頭被咬得刺痛不已,眼神卻愈發柔和,才應道:「不敢了……」

  陸升卻一把將他推開,逕直下了床榻穿戴整齊,大步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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