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韋捷低估了自己的姊姊。
直到中午過後,他才肯放人,讓累得眼睛都睜不開的葉正雙在床上補眠。他則是沖過澡,換了一身清爽便服,準備出門採買食物。
一出門,便看到一身時髦亮麗褲裝的韋敏,絲毫不計形象,就大剌剌坐在門邊地板上。
"你……"饒是氣定神閑的韋捷,都詫異了。
"我現在嚴重地懷疑,前一陣子你生病發燒、鬧著要小雙的電話,根本就是煙幕彈。"盤腿坐在地上的韋敏抬頭,盯著弟弟,"你有預謀的,對不對?"
"我確實感冒了,這怎麼預謀?"他攤攤手,背靠著合上的大門,好整以暇的反問。
"就算不是預謀感冒,但你確實利用生病來勒索。"韋敏指控道:"還有,去年耶誕派對,你事先就知道小雙工作的銀行是主辦單位,你也知道她會去派對!"
這就不用否認了。韋捷挑了挑眉,沒反駁。
"你到底在想什麼?"韋敏很苦惱,皺著眉問:"是在怨她當初突然離開嗎?你現在……想要報復?追回來之後,重新狠狠傷她的心,像她以前對待你那樣?"
"我像那種人嗎?"韋捷不答反問,還是滿不在乎。"你小說、電影看太多了。"
"老實說,滿像的。你是記憶力特別好的怪胎,這種人最會記仇了。"韋敏認真說:"我不知道當初你們到底是怎樣,但是小雙絕對不會故意想傷害誰,她自己也不好過,你不要再繼續煩她了,你應該很清楚她多想要一個正常、美滿的家庭!"
"要我別煩她,辦不到。"韋捷在姊姊面前蹲下,盯著她的眼,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說:"她要的,我會給她。"
韋敏呆住了。她從來沒看過弟弟這麼認真、堅決的樣子。
年少時的迷戀,可以延續這麼久嗎?
多年來,韋捷只專心讀書、工作,從來不曾分神在別的事情上面。她跟家人都以為這就是常態,韋捷是個冷血無情、以學業事業為重的男人……
但是,她到現在才真正發現,她錯了。
他不是冷血無情,而是太過專情!
"你……"韋敏好不容易才回過神,訥訥的說:"你真的要這樣嗎?媽媽……已經聽到風聲,知道你跟小雙……又見面了。"
韋捷扯扯嘴角,無所謂地笑笑。
要不然他姊姊怎麼會一早就跑來,還在這兒等了這麼久?一定是有嚴重的事情,不過他早已有心理準備。
韋家在臺北的勢力龐大、眼線不少,何況他就在自家財團上班,眾叔伯親友、堂兄弟們都看在眼裏,幫他介紹多少女友都不要,而最近卻傳出跟一個女人過從甚密,常常一起吃飯、還送人家回去……
怎麼可能沒注意,又怎麼可能不在第一時間查出對方底細,速速向在三藩市的韋捷父母報告?
"你不要一臉無所謂,媽媽對小雙……誤解還滿深的。"韋敏著急了,"你也知道,當初媽媽那麼喜歡小雙,可是她說走就走,真的很傷媽媽的心……而且大家都已經多少猜到,可能你和她,曾經瞞著大家在一起過……"
"你不用急。"他拍拍漲紅了臉,急得連話都講不清楚的姊姊。"我知道怎麼處理,你放心吧。"
"這叫人怎麼放心嘛!"韋敏急得大喊,"媽媽都說要飛回臺灣看你,下禮拜就到了,你還這麼不關痛癢的死樣子!"
"講話不要這麼粗魯。"韋捷還是很篤定,他起身,順便拉起因為坐太久、已經手麻腳麻的姊姊。"這也不是在走廊上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打算。來吧,我送你回去。"
"我在這裏坐了一個早上,就不能讓我進去上個廁所嗎?"韋敏氣衝衝地被他拉著走,一面很不爽地叫囂。
"不行。"韋捷回頭說,淡淡一笑,"小雙在睡覺,不准你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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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分,工作了一天的人們,都該好好放鬆享受一下。
餐桌上,擺放著熱騰騰的精緻美食,卻沒有人捧場,素雅的沙發上,糾纏的身軀正火熱互動。
已經被他的手指、唇舌逗弄得兩次高潮了,他還不肯放過她。此時此刻,她的身材窈窕成熟,美得像是盛開的花朵,比當年含苞的她更加迷人。
尤其她是已解人事的小女人,能完全投入享受情欲的美好,撩撥之際,反應熱情而甜蜜,讓韋捷深深沉醉,無法自拔。
"坐上來。"半坐半躺在沙發上的韋捷,沙啞下令。
葉正雙紅著俏臉,輕咬下唇,乖乖聽話;待嬌裸如初生嬰兒的她跨上他堅硬勃發的男性之際,兩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嗯……"她怯生生地往下移,接觸到他的火熱之際,羞得直想逃。
大掌一壓,直接強悍的接觸,他毫不猶豫的磨贈……讓她仰起臉,無助地呻吟起來。"啊……好硬……"
"是很硬,都是你害的。"
她攀住他的頸,補償似地送上柔軟甜蜜的櫻唇。
這個吻好深好熱,深吮廝磨,久久都無法分開。
好不容易放開了,才剛喘出一口氣,他的健腰一挺,悍然深入她的緊窒!
又熱又硬的充滿,讓她難受地討饒著,"啊……輕、輕一點……"
他抵著她的嫩唇喘息,"你這裏……有沒有……保險套?"
她如遭雷擊,嚇得全身緊繃,"沒、沒有!"
"找找看。"他粗喘著,帶著一絲薄弱希望問。
"真的沒有……"她都怏哭了,"我從來……沒買過呀……"
他們在她住處親熱,而他隨身攜帶的已經用掉了 也不會有人在身上帶個一盒吧。
她的緊張,導致柔嫩的幽密深深吸裹住他的欲望,逼出了他額際的汗,和粗啞的呻吟。皺起濃眉,他極力忍耐著要爆炸的衝動,溫柔親吻著她的唇。
他在笑,有些痛苦、有些得出息的笑,好像很開心她住處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似的。
從來沒買過……這證明什麼?!
證明她一直沒有別的男友。
性愛是最迷人的毒藥,誰能抗拒心上人熱情奔放的愛意?她已經沉淪,已經上癮,深嘗過銷魂蝕骨的甜蜜之後,她全身、全心回應著擁著她的這個男人。
懷著鬼胎的男人。
他哄著她、誘惑著她、溫柔中帶著一點點霸道,讓她重新軟了身子,接納他,與他共舞——
她已經昏了,像一隻白色粉蝶,落入重重密密,細心編織的蛛網,無力地拍翅顫動,卻掙脫不開,只能看著要吞下自己的他慢慢、慢慢靠近……
他吞下的是她被逼到極致時的尖叫,擁緊全身都泛著瑰麗粉紅的顫抖嬌軀,一下、兩下,重重地頂入,接著他也全身繃緊,肌肉硬得跟石塊一樣;從靈魂最深處磨出的粗嘎呻吟,貼在她被吻得略腫的唇上,灼熱的愛意沖進她溫暖柔膩的深處。
飄浮在餘韻中的她,還不由自主輕顫著,全身像被抽掉了骨頭,只能軟軟依偎在他的胸口。兩人都出了一層薄汗,那種汗濕時密密相貼的親匿甜蜜,他精壯的身體給她的安穩呵護……都讓葉正雙莫名的好想哭。
逃不開呵……她終究還是回到他懷裏……
"你在哭?為什麼?"溫柔的大手輕輕撫著她燙燙的小臉,抹去淚水。他的嗓音低沉,有著透骨的滿足與舒暢,輕哄著:"我七年前就說過,我要跟你結婚,你七年前不相信,現在呢?還是不信?"
"我知道你想……"她歎息著。"可是……我們不適合啊。"
如果換成以前的韋捷,已經動怒了,只不過現在的他……
"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適合的情侶、夫妻。"他還是撫著她的臉,耐心說著。"我不在乎我們適不適合。"
"可是你家人……也不在乎嗎?"她貼在他胸膛,軟軟地問。
韋捷沈默不語了。
他父母已經從三藩市飛回臺灣,此刻正在他的住處,等著他回去。
"你還是回去吧。"她幽幽的說。"我真的……不想再讓韋媽媽他們難過……他們……不會喜歡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說到這兒,她的眼眶又紅了。
她真心喜愛一直疼她、照顧她的韋家父母,可是她也背叛了他們。
"那我呢?"韋捷低沉反問,語調中帶著一絲森冷。"你打算拿我怎麼辦?他們對你好,我對你又哪里不好?"
咬著唇,葉正雙掙脫了他牢牢的鉗制,無言地起身,一一撿起散落在沙發、地板上的衣物。
"還是你以為讓我抱、和我上床,就算是補償我?"韋捷逼近她,高大的身軀緊繃著,散發一股莫名的霸氣。"這是你感謝的方式?"
她還是不說話,慢慢整裝,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然後,她抬起蒼白的臉望著韋捷。
"可能是吧。"她簡單地同意。"雖然我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不過,請你相信,我是真的一直很感激你、小敏、韋伯伯和韋媽媽。如果可能,我希望誰都不要傷害,不要有人因為我而煩惱、不愉快。"
沒有眼淚、沒有怒意,她只是很單純、很平靜地說著。
"我不知道別的方式……應該說,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別人的關心與愛,因為我沒有太多經驗。"她輕輕吐息,話聲淡得像是縹緲的雲霧。
"我和別人都一樣?"俊臉已經有一些些扭曲,韋捷用力握緊拳,仿佛雕像一樣,全身僵硬。"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差別?只要對你好,你就一定要回報?"
她的小臉更蒼白。咬著沒有血色的唇,她微微發抖。
批判的言辭仿佛鞭子,一下下抽在她身上。
剛剛的歡愛激情,仿佛是一場夢,而夢,終究會醒。
"如果我爸媽要我們別再見面,你會怎麼做?"不等她回應,韋捷揮揮手,逕自說下去:"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七年前,不用他們說,你就已經作出決定了,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就會有什麼不同呢?"他扯起的笑意冰冷,看得葉正雙一陣戰慄。
"你現在很想叫我趕快走、回到我爸媽身邊吧?"他開始著裝,精壯赤裸的身子慢慢被昂貴的衣物遮蔽包覆。
兩人的貼身距離,也慢慢越拉越遠。
"以前你不選擇我,選擇了逃避,我以為是我不夠成熟、能力不足,沒辦法給你一個溫暖穩定的歸宿,所以你走了。"他一手拎著西裝外套,一手插在褲袋裏,冷著臉,淡淡的說:"我努力了這些年,走到了這裏,希望你能改觀,結果你還是一樣,一有事情,就想把我推開,不敢跟我一起面對。"
葉正雙仿佛石雕、泥塑,動也不動,她腦中是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臨去前,他的話聲低得幾乎讓人聽不見。
這一次,是他離開她。
門合上了,餐桌上豐盛的菜肴已涼,她的身上還留著他的吻痕,空氣裏還有他清爽的男人味,以及歡愛之後的曖昧氣息。
可是他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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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韋家四人難得到齊,此刻卻全在韋敏的公寓裏。
一雙兒女表情都不太好看,韋捷平常就是那副冷淡樣,但連韋敏都一臉不開心,韋母實在有點出息見。
"奇怪,難得回來一次,怎麼都擺臉色給我看?"她瞪大跟女兒很相似的眼睛,對老公告狀,"你倒是看看你兒子、女兒啊,"
"我有在看。"韋父已經被太性格的兒子、太驕縱的女兒,以及一樣驕縱的老婆訓練得脾氣很好,他笑笑的安撫老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給他們一點空間吧。"
"我沒有不給啊!我只是要他們各自把男女朋友帶來給我看,我可以給點意見,大家認識認識,就這樣而已,很過分嗎?"韋母大聲喊冤,"我還是他們的媽吧,哪家的媽媽不這樣要求?"
"好啊,韋敏有沒有女朋友我不知道,不過,我明天就帶'男朋友'回來。"韋捷冷冷說,俊臉上都是嘲諷。
"韋捷!"韋父很有威嚴地看他一眼。
"你自己心情不好就算了,幹嘛把我拖下水?"韋敏也低聲埋怨弟弟,卻只換來一聲冷哼。
"心情不好?為什麼心情不好?說呀!"韋母繼續叫。"是不是嫌你媽意見太多、管太多?"
"你真的要管?"韋捷坐在餐桌前,雙腿伸得長長的,一手撐著頭,懶洋洋的說:"可惜人家不見得願意跟我回來面見家長。"
"哪家的小姐,這麼害羞?"韋母追問。"交往多久了?我以前見過嗎?"
"當然見過,就是小雙。"韋捷滿不在乎地投下了炸彈。"可惜她是個膽小鬼,聽說你們從三藩市回來,就嚇得連我的面也不見了,更何況是來見你們!"
轟!爆炸了。
和平氣氛瞬間消失。
"葉正雙?你現在跟她在一起?"韋母沒有預料中的激動,她只是坐回沙發上,緩緩地問。
偌大客廳裏,眾人不柰一凜。大家都知道韋母雖然脾氣急、嗓門大,很多時候都只是虛張聲勢,但是讓她真的靜下來的時候,事情就大了。
幾年前,葉正雙突然離去後,傷透心的韋母從此絕口不提這個人,便是一個例子。真正難過的時候,她是不會輕易表現出來的。
韋捷只是聳聳肩,沒打算否認。"你不是應該從大伯、堂哥他們那邊聽說了嗎?還有嬸嬸們……"
韋母沈默了。
"媽,小雙那時候是有苦衷的"韋敏真的不記仇,她單純地想要為好友解釋,"她其實也不是故意要騙大家,只是你也要幫她想想,她不知道怎麼處理,又怕對不起你們,韋捷又逼她……"
"那她怎麼不幫我想想?"韋母冷冷說:"我那麼疼她、對她那麼好……就說'蛋糕'好了,對它好,就算是狗也知道報恩,可是她說走就走!我是那麼不可理喻的人嗎?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不攤開來講?畢竟是從小沒爸媽在身邊,教養不好,一點都不懂事!"
"如果那時候她選擇直說,媽,難道你會同意讓我們在一起?"韋捷插話,尖銳地質問母親:"你對她,就像你自己說的,是像對待'蛋糕'。私底下,你難道不是老覺得她出身複雜、父母沒教好?難道你以為大家都沒有感覺?"
更何況是對旁人感受一直極敏感的小雙,她怎麼可能沒察覺?!
"我……"被兒子搶白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韋母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氣得直嗆咳。
"來,喝水。"韋父接過女兒倒的開水,遞給正在激烈咳嗽的老婆。
韋母咳得眼眶都紅了。
"我確實覺得她配不上我兒子,她還大了你快三歲!"韋母邊咳邊說,紅著眼眶,"以前這樣覺得,現在也這樣覺得,未來更不會改變!怎麼樣?你高興了嗎?"
韋捷還是那個姿勢,一手撐著頭,懶懶望著激動的母親,無奈的父親,在旁邊急得一頭汗的姊姊。
他其實不太在乎,只覺得荒謬。
真正讓他在乎的,是幾天前和葉正雙的爭執。
她沒有挽留,也沒有流淚,只是靜靜聽他說,然後,靜靜讓他走。
該死!她就這麼忍心、這麼不在乎?!
皺起眉,一股椎心的刺骨疼痛襲擊他,正如他每一次想起她時一樣。
誤會了弟弟的冰寒表情,韋敏跳了起來,"我看,我們出去走走好了,大家冷靜一下!"
說著,她拉起韋捷,死命往門口拖,"走啦,跟我出去一下,我剛好要買東西,你幫我開車啦!"
她還回頭對父親猛使眼色,示意要他開導母親。
韋父歎口氣,微微點頭,表情滿滿的都是無奈。
姊弟倆搭電梯到了一樓大廳,韋敏才猛然發現自己忘記帶皮包和車鑰匙,腳上也還穿著拖鞋,她匆忙回頭,只交代韋捷在一樓等就好。
韋捷手插在口袋裏,信步走出挑一局的門廳。
夜風輕輕,已是吹面不寒,他雖然沒有穿外套,卻一點都不覺得寒冷。
春天已經到了,或者該說,春夭快過去了。
晃過中庭,走到大門外,安靜的巷道裏,路燈下,停著一輛銀灰色的賓士SLK。
一個英挺修長的人影,正閑閑靠在車邊,指間夾著一根煙。
煙霧彌漫了那張膚色黝黑、五官輪廓深刻如混血兒的臉。看到韋捷,對方的鷹目只閃了閃,沒有太詫異,也沒什麼反應。
"藍哥?"韋捷倒是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裏?"
被稱作藍哥的俊男笑了笑,他揚起手,一串銀光閃亮迎面飛來,叮噹作響。韋捷下意識伸手接過。
"有個笨蛋把鑰匙落在我那邊。"對方淡淡說。抬眼望瞭望氣派的大廈,閑問:"樓上狀況還好吧?"
韋捷握著那串鑰匙,張口本來想說話,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是廢然搖搖頭。
男人的無奈,只有男人懂。
"別人都覺得我們一定很花、很吃得開,可惜,事情從來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那名俊男熄掉煙,準備上車,臨去前,給他一個瞭解的眼神。"撐著點吧,加油。"
"你比我好運,追我老姊簡單多了。"韋捷忍不住訴苦,"她神經那麼粗!"
對方笑了笑,"要是真的簡單,就不會到今天你爸媽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說完,他瀟灑離去,銀色的車身很快沒入黑夜之中。
片刻,韋捷身後傳來韋敏急急的腳步聲。
"鑰匙不見了,我剛剛有沒有拿下來?是不是你拿的?我怎麼……咦,真的在你這邊!難怪在樓上找不到,"
韋捷瞄了自己天真單純的姊姊一眼,忍不住歎氣。
男人,不管再英明神武、聰明睿智,身後總有個把能自己克得死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