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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邂逅》第57章
57、溫柔 ...

 陳勁回到公寓時裡面一片漆黑,開了燈低頭看表,一點多了,一身的菸酒味兒得趕緊洗個澡,他把外衣脫了隨手扔在沙發上,走到臥室門口腳步一停,還是去獨立浴室洗吧,免得吵醒林菀,轉身時忽然聽到裡面傳出一聲呻吟,他心一緊,推門進去啪的按開燈。

 只見林菀臉色刷白額頭的碎髮都被汗水浸濕了,像蝦米一樣弓著身子兩手捂著腹部,他奔過去在床邊蹲下急切的問:「菀菀,你怎麼了?」

 林菀半閉著眼睛,難受的呻吟:「疼……」

 陳勁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她吞安眠藥了呢,可是一看她手捂著的部位,心裡又是一驚,莫非是急性闌尾炎?以前陳西就得過這病,還是他大半夜開車送到醫院去的。這麼一想他急忙站起身彎腰去抱她,嘴上說著:「走,馬上去醫院。」

 林菀雖然疼得死去活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一聽就愣了,忙推他說:「不去。」

 「不行,這回得聽我的,必須去。」

 「不去。」煩死了,這男人怎麼這麼愛往醫院跑啊,當他家後院啊。

 「聽話,不去醫院怎麼做手術啊?」陳勁循循善誘的同時,已經把林菀給抱起來了。

 林菀慌忙推著他的胸膛,掙紮著說:「做什麼手術?」

 「別怕,就是個小手術,切掉就好了。」

 切掉?林菀臉色更白了,睜大眼睛警惕的問:「切什麼?」

 陳勁一看她身上衣服已經被汗水浸的半濕唯恐她著涼,又順手抓起一條毛巾被裹在她身上,順口回答說:「當然是盲腸啊。」

 林菀頓時呆住了,手還停留在他的胸前也忘了收回來,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像是看怪物一樣。陳勁把毛巾被角掖好,看到她怪異的眼神後納悶的問:「怎麼了?不疼了?」

 「我是痛經,你想把我的子宮也切了嗎?」林菀咬牙說。

 陳勁也呆住了,確切說是雷住了,被自己……痛經這個詞他當然知道,卻從沒見過實況,試問哪個女人敢把這狼狽的一幕展示給他呢?

 林菀看他那難得一見的呆相,可惜連嘲笑的力氣都沒有,她虛弱的說:「放我下來吧。」

 陳勁木木的把她放到床上,看見她隨即又恢復成蝦米的姿勢,忙問:「怎麼回事兒?以前沒見你這麼疼過。」他想了想又說:「你好像還沒到日子吶。」

 「著涼了。」

 陳勁立刻明白了,那天在湖裡泡那麼久,紊亂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說活該讓你找死?可是一見她那淒慘樣兒,就緩了語氣說:「菀菀,我帶你去醫院吧,落下毛病就壞了。」

 「不用。」

 「聽話,這不是犟的時候,咱去看中醫給你開點兒藥調一調。」

 林菀睜開眼,看著他說:「給我倒杯熱水吧。」

 陳勁點頭,起身離開,在廚房鼓搗了一會兒端過來,林菀一看,居然是紅糖姜水,她吃驚的抬眼,陳勁笑笑說:「我好歹也有點兒常識,知道這個驅寒,剛好家裡有,快喝吧,我放冰箱裡涼了涼。」

 林菀有些無所適從,這個人的另一副面孔還真是細緻的可怕,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卻不燙,掌握的剛剛好。陳勁坐在旁邊說:「你是不是愛吃燙的東西?我告訴你啊,那樣不好容易燙壞食道,以後得改改知道嗎?」

 見林菀不吭聲,他又追問:「聽到了嗎?」

 林菀點頭。

 陳勁拿走她喝光了的杯子放到床頭,問:「好點了嗎?」

 林菀再次點頭。他站起來說:「現在去醫院吧。」

 「別去了,我好多了。」林菀說著拉起被子躺下去,閉上眼睛說:「我困了不想折騰了。」

 陳勁看她疲倦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明兒早再去,這不是小事兒。」說完去衛生間拿了條毛巾,坐在床邊幫她擦汗,擦完額頭擦脖頸,林菀忍無可忍的按住他的手,說:「你別這樣。」

 「我哪樣兒了?」

 林菀也不看他,直視著前方,清冷的說:「別對我好。」

 陳勁失笑,「對你好不好嗎?非得打你罵你才行?」

 林菀不做聲,他繼續給她擦汗,還把她的睡衣領子往下拉了拉去擦她胸前的濡濕,嘴裡說著:「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你只管接受就是了……」

 林菀冷哼一聲說:「我受不起。」

 陳勁收起毛巾,用手捋了捋她的劉海兒說:「這不是吵架的時候,早點兒睡吧。」

 他說完起身離開,林菀聽著隔著幾道門傳來的微不可聞的流水聲,閉著眼睛苦笑,陳勁這是換策略了,他想用溫水煮她這只青蛙。

 陳勁匆匆洗了個戰鬥澡就回到臥室掀了被子躺下,前胸貼著她的後背,緊緊地契合。林菀頓時感受到來自男人的熱度,還有他那讓人無法忽略的強勁心跳,緊接著一隻大手來到她的小腹處,移開她的手然後覆上去輕輕的按摩,他的手又乾又熱,而且有種恰到好處的力道,居然真的減輕了她的酸脹感。林菀無力的嘆息,在腦子裡把它想像成一個熱水袋,電暖寶,自動按摩儀,是什麼都好。

 陳勁腦門抵著林菀後腦勺,聞著她頭髮上清新的味道感覺到無比的安心。雖然她很麻煩,可是他被麻煩得心甘情願,想起這兩天聽到的各種聲音,他不禁在心裡冷哼,這種感覺誰沒擁有誰不知道。雖然他也沒想明白林菀之於他到底算什麼,但是他可以慢慢想,要是把她放了等他想明白了後悔了怎麼辦?所以誰說什麼都不好使,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放手。反正他也犯渾了自私了被貼上惡人標籤了,也不差這一分半毫了。

 半個夜晚就這樣過去了,早晨林菀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翻了身,腦袋抵在身邊男人的脖頸處,上方是他均勻的呼吸,下面是他規律的心跳,她當即傻了,然後悲哀的閉上眼睛。她還是青蛙,是一隻被困在井底的青蛙,旁邊還盤著一條吐著信子的蛇,蛙怕蛇,蛇也不止一次咬過蛙,可是當暴風雨侵襲的時候,蛙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它的鄰居靠近。

 這不是它的錯,只是一種本能。

 林菀做完心理建設,再次睜開眼睛腦袋往後微仰,靜靜的打量他,清晨的薄光讓他的臉少了些冷峻,看起來像個好人。陳勁警惕性果然高,被她盯了不到兩秒鐘就睜開眼睛,只是眼裡還有惺忪睡意,居然還衝她勾勾嘴角,問:「好點兒了嗎?」

 林菀愣了愣,嗯了一聲。

 陳勁抬手捏捏她的臉然後扭頭看牆上的掛鐘,回過頭來時眼裡已經一片澄清,隨即起身衝她說:「穿衣服,帶你去看病去。」

 「啊?不用了吧?」她自己都忘了這茬兒了。

 陳勁掀被下床,順便把她那半邊也扯了下來,用一貫的命令語氣說:「沒的商量,趕緊的。」

 林菀到底是被陳勁半脅迫著帶到上次那個中醫診所,在什麼三陰交關元穴上紮了幾針,出來時林菀走在前面,陳勁忽然咦了一聲,遲疑著說:「菀菀,你褲子髒了。」

 林菀臉騰一下就紅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管她有多討厭這個男人,他始終是個異性,沒有幾個女人能坦然面對這種事。陳勁脫下外衣罩在她身上,沒再說什麼走在前面帶路,林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上車時林菀有點猶豫,陳勁繞過去坐進駕駛座回頭衝她說:「沒事兒,上來吧,不怕被人看見了?」林菀一聽趕緊彎腰鑽進車裡。

 陳勁把林菀送到公寓樓下,臨了還嫌她不夠窘迫的提醒:「趕緊上去換條褲子吧。」

 林菀沒理他紅著臉下車了,進了門直奔衛生間,一檢查根本就沒問題,陳勁這混蛋居然耍她!氣死了。這時手機響起,一看是他打來的她接了開口就罵:「陳勁你有病吧?無聊不無聊?」

 那邊樂呵呵的說:「有病的不是你嗎?在家歇著吧別去上班了,我剛才幫你請過假了。」說完就掛了。

 林菀氣得冒煙,這人總是這麼自作主張,把她當提線木偶,太可惡了。

 那幾針倒是沒白扎,林菀後來幾天都沒再難受,其實她也是捏了一把汗,之前被水泡了不說,自己還不知死活的吃了冰激凌,簡直是雪上加霜,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她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怕死,可是怕痛經,那種疼法簡直是生不如死,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唉,歸根到底還是怕死的。

 有人說時間就是個相對論,以前陳勁不認同,因為那時候他內心強大,不受環境影響。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觀點了,因為他的生活裡多了個參照物,那就是林菀,她鬧騰的時候他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她一旦消停了他就發現原來時間溜的挺快。可不是麼,光陰荏苒,日月穿梭,一晃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林菀這段時間之所以不鬧,是因為她多了個玩伴兒,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一隻灰突突的小笨狗。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簡直就是一團抹布,他本能的反應就是拎起來,丟出去,可是林菀抱著那團抹布一臉的倔強,再看懷裡那團,也閃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他忽然笑了,說:「這是你親戚吧,跟你還挺像。」

 然後他想了想說:「留下它可以,不過得找個籠子關起來,我怕一腳踩死它。」

 小傢伙聽到最後哼唧一聲,眼睛亮得能滴出水來,他覺得更像林菀了。

 於是,小抹布就這麼留下來了,林菀叫它妮妮,可是他無意中發現那是只公狗,於是他就叫它泥巴。林菀有了玩伴兒,不惆悵了,在他瞅不見的時候還能露個笑臉,陳勁覺得挺好。可慢慢他就不是滋味兒了,林菀在家的時候跟泥巴簡直是形影不離,就差沒摟著它睡了。

 陳勁吃醋了,最讓他氣憤的是那個狗東西得了寵就不認人了,每次他把它從林菀懷裡拎出來扔地上時,它就衝他旺旺叫,還衝他呲牙,他咬著牙想,不知道誰是你的大BOSS麼,吃的狗糧住的陽台都是我的,連你眼裡的主人也是我的。

 有時候趁林菀不注意他就用拖鞋底兒踩踩那團小泥巴,小傢伙一點兒都不肯受委屈立即旺旺亂叫,然後林菀就火燒火燎的衝過來問,怎麼了怎麼了?他淡定的說,誰知道它又抽哪門子風?沒事兒瞎叫喚,你該不會是撿了條瘋狗吧。

 有幾次回家時看見林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泥巴緊緊貼在懷裡,茶几上攤滿她們倆的食物殘骸,他就來氣,瞧他好端端的公寓被這一人一狗糟蹋成什麼樣兒了?每當那時他都會捫心自問,怎麼就能容忍這一切發生呢?

 答案當時是有的,因為林菀為了保住這條狗肯跟他委曲求全了,比如,他說今晚我要試一試迴旋式,林菀不懂,他解釋給她聽,林菀不干,他說那我這就去把那狗東西從窗戶丟出去。林菀立即白了臉,他心想自己還真是記錄不良,隨便嚇一嚇就當真。

 有個詞叫此消彼長,林菀這邊兒消停了他家裡那邊兒又鬧起來了,他媽三天兩頭打電話編造各種理由讓他回去,今兒腦袋疼明兒肚子疼,編完自己編他爸,吃準了他有孝心,結果每次一回去家裡準是恰好坐著一姑娘。

 他外公那邊則是一如既往的強硬做派,不服軟就不認他這個外孫,兩個舅舅在中間敲敲打打和稀泥,劍拔弩張的關係終於在老人家九十大壽那天有了緩解。壽宴上他大舅給他介紹了一個人,張韻儀,就是之前提到的部長千金,他大舅悄悄跟他說,就是吃吃飯聊聊天又不會死人,何必非得跟老人家較勁呢,那麼大年紀了還能活個幾年。見他不表態又說,老爺子已經知道你藏著那姑娘是誰了,你還非得逼他對她下手怎麼著?

 陳勁當時心裡掂量了一下,說實話他也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跟家裡搞得太僵,同時也不希望林菀再受到任何打擾。他看了看那個張韻儀,落落大方,舉止有度,倒是不招人煩,而且一看就是個心氣兒高的,應該不會死纏爛打,誠如他大舅所言,反正就是吃頓飯又不會死人,更不會生人。只要不弄個什麼訂婚之類的就好說,他總有辦法全身而退。

 等陳勁平定了內亂,他的生日也快到了,以往都是和那幫發小吃吃喝喝然後再亂七八糟的玩一通,鬧騰過後儘是虛空,回想起來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今年他改主意了,他得跟林菀一起過。

 生日前一禮拜他要去趟美國參加一個行業峰會,去機場時他把林菀強行拉到車上為他送行,一路上他都緊緊攥著她的手,到了機場停車場,他說:「給你一週時間想想送我什麼禮物。」

 林菀扭頭看窗外不理他,陳勁剛想說話一眼看到前面的老李,於是一揮手把他給攆下車了,他在林菀面前說點兒軟化已經到極限了,決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到。老李出去後他把林菀的臉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問:「跟你說話吶,聽到沒?」

 林菀翻了翻眼睛,沒好氣的說:「想不出來。」

 「我看你是懶得想,算了,我點一個,」他想了想說:「給我做一碗麵條吧。」

 「不會。」

 陳勁哼一聲,不屑的說:「甭糊弄我,不會做飯那還是女人嗎?」

 林菀不搭理他,他眼珠子一轉,湊過去說:「得了,我也不要面條了,我要提前收禮物,」說完抬手看了眼腕錶,嘀咕道:「還有四十分鐘,來場車震夠了。」

 林菀一聽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沒聽沒明白,卻又實實在在是聽懂了。陳勁一把將她壓在車門上,語氣曖昧的問:「面條還是車震,選A還是B?」

 說著就要去解她的衣服,林菀忙按住他的手,閉了閉眼說:「A」。

 陳勁笑出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我得走了,馬上登機了。」說完就去推自己那一側的車門,林菀又被他戲耍一番,忍不住罵出口:「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陳勁回頭眨了眨眼,得意道:「你知道的,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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