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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邂逅》第63章
63、病情 ...

 「陳先生,請問你是林菀什麼人?」

 李瑾平靜的問,同時暗暗的打量著對面沙發上一大早就衝進來的男人,這個時間本來有一位預約的顧客,剛一進門就被他用幾張票子給打發去隔壁喝茶了,這種近似於胡鬧的行為讓她很無語,再結合他的表情,在心裡給他初步診斷為焦慮症,沒想到他還敷衍的道聲歉之後就問起林菀的情況,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聽到問話,陳勁本能的想回答「她的男人」,稍加思索後說:「害她變成這樣的人。」

 「抱歉,這是病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透露。」

 陳勁哼了聲,說:「別跟我說你們那一套,」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惡劣,他稍微緩和了聲音:「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她現在情況很嚴重,前陣子還鬧過自殺,最近經常做噩夢……」

 「那是因為幻覺。」

 「幻覺?」

 李瑾沉默了一下,問:「陳先生,你愛她嗎?」

 陳勁愣。

 「林菀的情況的確很嚴重,就目前來看只靠她自己很難走出來,但是我需要確認一下您是不是那個能夠幫她的人……」

 對面女人在說什麼,陳勁一點兒都沒聽進去,他腦子裡像是有兩塊石頭相互撞擊,產生明亮的火花給他以靈感,又像是烏雲密佈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他混沌的思維,一直以來他想不明白或者是不願往深了想的問題,在這一瞬間有了答案,是,他愛她,他愛林菀。如果只是單純的迷戀她的身體,又怎會持續這麼久,如果只是想要征服她,那麼她早就放棄了反抗,他可以為了救她把自己的性命安危丟到岸邊,她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他心如刀割,看著她日益消沉他不知所措……

 「是,我愛她。」陳勁很快就給了答案,只是這四個字說出來好像耗費了他大半體力,以至於他的聲音都有點發顫,還有點哽咽。

 以至於一直很冷靜的心理醫生也有些詫異,一時間竟忘了接話。還是陳勁先開了口:「現在你能告訴我她的病情了吧?」

 李瑾也迅速恢復冷靜,表情嚴肅的說:「林菀患的是抑鬱症,按程度劃分屬於重症抑鬱症,而且她的幻覺現象頻繁而且持久,屬於有精神病性症狀的抑鬱症。」

 「精神病?」陳勁聽到這三個字時瞳孔立即縮緊,無意識的重複著這三個字,臉色也變得不自然。

 「不是精神病,是具有一些精神病方面的特性,但如果不及時控制,很有可能發展成精神分裂症,到那時候就真的從心理障礙演變成精神疾病了。」

 陳勁還在糾結著那三個字,腦子裡閃現出斷斷續續的歇斯底里的畫面,太陽穴往上的部位開始隱隱作痛,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狀。

 「陳先生,你還好吧?」

 陳勁被她喚醒,抬手扒拉一下頭髮,問:「那現在該怎麼治療?」

 李瑾嘆息一聲,說:「抑鬱症到了重症階段主要靠藥物或者物理治療,但是林菀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的戒備心理很強,現在又變得自我封閉,不肯配合治療,這一點的確和精神疾病患者有些類似,害怕被人說三道四,甚至害怕被人抓起來。」

 陳勁擺擺手說:「這個我來想辦法。」他想了想說:「聽說你們這都有錄音,我能不能聽一聽?」

 「這個是要經諮詢對象同意才能做的,林菀當時並沒同意錄音。」

 陳勁聽後有些失望,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問題像現在這個這麼棘手,一時間腦子裡千頭萬緒,卻又找不出一個有用的線索。

 「不過她跟我說的話我都還記著,她主要講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說她爸爸工作很忙經常忘了去幼兒園接她,有時候去外地出差乾脆把她鎖在家裡,留一大箱餅乾讓她當飯吃,她害怕,就幻想家裡還有一個人,有時候是她爸爸有時候是她媽媽,或則是幼兒園的小夥伴,她和他們說話,一個人扮演兩個角色,我想這就是她容易產生幻覺的原因之一吧。」

 陳勁沒有回應,可是心裡最柔軟的部分正被人用手扭著,擰著,喉嚨處酸酸的,像是喝了一大口醋精,又像是灌了一口低度硫酸,火辣辣的灼燒著那裡的肌膚。

 臨別時李瑾忽然問:「陳先生,你會愛嗎?」

 陳勁被戳中軟肋,愣怔一下,低聲說:「我會學。」

 「那就好,說實話,來我這裡的人每一個都很可憐,可林菀卻是最讓人心疼的一個。」李瑾有些難過的說:「她只來過兩次,每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哭,她太壓抑了……」

 陳勁不等她說完,匆匆打斷:「謝謝你,李醫生,打擾了,告辭。」

 他大步離開,心情比來時要沉重幾萬倍,原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被蒙在鼓裡,而是撕開真相的過程。外面陽光很好,初冬季節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可是他心裡卻是大雨滂沱,漫天飛雪,他噌噌走到車子旁按了鑰匙坐進去狠狠摔上車門,然後把胳膊搭到方向盤上,把頭埋進去。

 李瑾最後那一番話讓他差一點失控,他想砸東西想罵人想打人甚至想殺人,可是那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行,他不能再縱容自己的壞脾氣了,他得忍,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忍耐,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然後打起精神去攻克這一場戰役。

 可是他控制不了那漲潮般的洶湧情緒,他恨,恨林菀沒良心的媽,不負責任的爸,恨所有虧欠她的人,可是,他知道,最可恨的是他自己,他才是給她帶來毀滅性災難的人,他是混蛋,是魔鬼,就像她罵他的那樣,他禽獸不如。如果現在手邊有一把刀,他會毫不猶豫的抓起來插自己幾下,他想替林菀出口氣,他也想嘗一嘗疼痛的滋味兒,想到這兒他抬起頭,舉起右手,那裡還有一處燙傷,已經由最初的灰白變成紅色,仍在絲絲的疼著,他抬起左手用拇指和食指照著那一處狠狠的掐了一下,鑽心的疼,他仰靠在椅背上,空洞的望著前方,施虐的動作仍在繼續。

 這種自虐的方式讓他覺得暢快,身體裡那發洩不出去的怨氣怒火總算是有了渠道,不然他真擔心等會兒會沖上馬路亂開一氣,那樣又會釀成一起車禍,後果不堪設想。然後他再次想起和林菀的初次相遇,當時他對她的異樣情緒裡其實就帶著些許心疼,只是那時混合了驚豔欲.望等等各種因素,他就分辨不出了,他太笨了。現在想想,心疼,憐惜,這不就是愛的最初形態嗎?也許,他對林菀,就是一見鍾情。

 陳勁嗤笑出聲,他對她一見鍾情,她卻是一見致命。

 陳勁在車裡坐了將近一個小時,中間來了秘書來了幾次電話,他隨便吩咐幾句然後開車回公寓,快要到家門口時卻生出幾許類似近鄉情怯的感覺,他停了車,然後掏電話打給林菀,很快就接通了,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問:「菀菀,起了麼?」

 「嗯。」

 「吃早飯了麼?」

 「嗯。」

 「幹嘛呢?」

 「看電視。」

 「阿姨來了麼?」

 「嗯。」

 陳勁輕輕嘆息一聲,故作不悅的說:「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

 「她在廚房煲湯。」

 他虛無的笑了笑,然後鄭重的說:「菀菀……」

 那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像是等他繼續,可他卻沮喪的發現自己說不出來,對不起,這三個字太無力了,林菀聽了也許會冷笑,連他自己也覺得可笑,一個人殺了人,然後提著血淋淋的刀對屍體說,對不起,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兒嗎?

 想到這陳勁掉頭,開向公司,只有回到那裡他才能變成原來的他,當然他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但是生活還得繼續,問題得一個個解決,他得趕緊恢復冷靜,才能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

 第二天一早,陳勁就把林菀叫醒了,其實也不早了都快八點了,看著她那耷拉著眼皮的瞌睡樣兒,他就想這到底是因為她懶呢,還是被那個病給鬧的,真是分不清楚了,就像她打掉那個孩子,到底是因為害怕藥物副作用還是為了報復他,恐怕連她自己都未必分得清,現在他也沒心思計較那個孩子了,眼下治好她的毛病才是最重要的。

 陳勁催促著林菀吃了早飯,然後又催著她換衣服,見林菀動作慢吞吞,他從衣櫃裡找出一件最厚的棉襖幫她穿上,林菀嫌熱,他嘴裡嘮叨著:「今天降溫,還是多穿點吧,你不是怕冷麼?」

 說完又幫她系圍巾,那些花樣兒系法他不會,隨便繞了兩圈繫了個大疙瘩,然後拉著她的手出門,林菀看著毫不協調的顏色,翻了翻眼睛說:「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今天沒事兒,萬一要是有什麼問題也好拿個主意。」

 「你咒我。」

 陳勁笑了下,說:「哪敢呢,走吧,去晚了又得排長隊。」

 電梯門開了,林菀抬腳邁進去,不屑的說:「你不是有本事麼。」

 「再有本事也得分場合,這種事我跑那去大肆宣揚去,家裡知道了又該有的鬧了。」陳勁意識到說的有點多,趕緊打住。

 到了醫院後,拍了片子,醫生說宮腔沒有殘留物,流產成功,陳勁聽到那兩個字又不淡定了,他想沒準兒今後再聽到成功二字都會受刺激。不過話說回來,若是真不成功,那他更難受,他可真不忍心再看林菀遭罪了。

 兩人從診室出來,迎面遇上一對男女,這一下除了林菀另外三個人都愣住了。

 「阿勁?」說話的是方眉,她穿著寬鬆的大衣,腹部微微隆起,旁邊一個中等身材戴著眼鏡的男人一手牽著她,另一手拎著她的包。她意識到這個稱謂不妥當,趕緊說:「你怎麼來這了?」

 陳勁和那個男人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後用手攬了下林菀說:「陪菀菀過來看看。」

 他說完就想拉著林菀離開,可是方眉還是執拗的站在那裡擋著去路,眼裡湧過複雜的神色,她老公見狀把她往旁邊拉了拉,打圓場說:「我也是陪小眉過來檢查,孩子四個月了。」

 男人臉上帶著明顯的為人父的喜悅,陳勁忽然覺得他那表情很刺眼,敷衍的衝他們說:「恭喜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說完就拽著林菀大步離開,能感覺到有一雙視線在盯著自己的後背,可是那跟他沒關係,多情總被無情擾,這句話他以前唸得順溜,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心煩。

 只是他忘了生活中常常也會灑狗血,巧合這種事不只是小說影視裡才會有,兩人乘著搭乘扶手電梯剛下了一層樓時,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陳勁?」

 陳勁皺了下眉,轉身,把林菀也順帶著轉過來,面前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人,大冷天穿了條短裙露出筆直的長腿,身上穿著一件火紅的長款羊絨大衣,五官雖然不特別出眾,但也是個十足的氣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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