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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邂逅》第62章
62、陳勁番外一 ...

 陳勁大學是在外地讀的,當時年少張狂,厭倦了熟悉的一切,想要換個環境來一段嶄新的生活,幾個哥們兒相約著出國去美帝去英吉利,他呢,大概是童年受外公愛國主義教育的影響,對列強沒好感,於是高考填志願時大筆一揮,寫下一個在祖國版圖很偏上的城市裡的一所著名大學。

 錄取通知書一到手,他媽一看就眼圈紅了,這孩子,那多冷啊,到時候把你凍壞了可咋辦?

 外公吹鬍子瞪眼,小王八羔子,你還不如滾再遠一點兒直接去莫斯科得了。

 陳醉則是笑嘻嘻的說,哥,你別給我領回一個高頭大馬的紅毛嫂子就成,我擔心沒法跟她溝通。

 全家人只有他爸點頭稱讚,好,是應該去歷練一下。

 陳勁到了大學後,著實低調了一陣子。

 在這裡沒人知道他是誰誰的兒子,誰誰的外孫,更沒人給他特殊關照,連食堂打飯的大媽也不會看他好看多給他一勺菜。但他樂得自在,像一頭從圈裡跑出來的小馬駒一樣,貪婪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白天騎著從二手市場幾十塊淘來的自行車,穿梭在教室宿舍和食堂之間,晚上睡前打一會兒電腦遊戲,或者跟舍友們扇幾把撲克,又或者是跟上鋪的兄弟下兩盤象棋。

 宿舍四張上下鋪大鐵床,住著來自全國各地的八個兄弟,其中有一半都是農村考來的,還有一個特困生,他們和他以前接觸的那些人完全不同,憨直淳樸,率真可愛。巴掌大的空間裡迴響著各種口音,飄蕩著臭腳丫子味兒,連轉個身都能撞到人,陳勁一開始極為不習慣,但是男人的適應能力天生強悍,於是不到一個月他就習慣了這種擁擠雜亂的群居生活。

 週末的時候,去操場打打球,偶爾泡泡圖書館,要不就出去逛逛,這個陌生的城市對他來說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然而,十八九歲是個躁動的年紀,有種叫做荷爾蒙的東西時常在身體裡亂竄。

 H大是一所以理工科為主的院校,男女比例有點失調,陳勁所在的通信工程學院,女生更是鳳毛麟角,即便是雞毛級別的也被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子給捧成了公主。

 陳勁是見過世面的,什麼清純玉女啊妖嬈女郎啊都沒讓他動過心,何況這些分不清前後的小丫頭片子。可是他打了幾個月的球,走遍了H市甚至鄰市的名山大川文化古蹟,發現身體裡的力氣還是大有剩餘,於是,就有想法了。

 其實也難怪,像他這種開過葷的半大個男人,衝動有餘沉穩不足,最沒定力了。好在H大男女比例再失調也是有女生的,又不是少林寺,就是少林寺還可以下山打個牙祭啥的,要不咋知道女人是老虎呢。再說了即便是本校沒有,還有鄰校不是,女人麼,就怕你不想,只要想找就不愁沒有。

 上帝說,我要光,然後光出現了,陳勁想,小爺要女人,於是女人,準確說是女生,也出現了。

 此女是歷史系的系花,名叫何琳,是個古典美女,一頭可以去拍潘婷的長直髮,瓜子臉,大眼睛,一笑彎成兩隻月牙,櫻桃小口,嘴邊還有兩個小梨渦。

 說起陳勁和這個何大美女的相識,還頗有那麼幾分浪漫的味道。

 第一次,是軍訓的某一天,有個迷迷糊糊女生起床晚了找不到班級,就稀里糊塗的插到陳勁他們班跟著跑步了。然後陳勁作為班長,清點人數時,就把她給拎出來了,害得她被教官罵,被一操場的學生笑話。

 第二次,是幾天後的迎新晚會,陳勁他們宿舍一群愣小子閒的蛋疼,於是跑去歷史系看晚會,陳勁也被攛掇著去了,整天跟一群公的混一起,去洗洗眼睛也是好的。

 何琳在台上跳孔雀舞,舞姿很美,身段很勾人,看得陳勁的室友們不是吸氣就是吞口水。舞畢,何琳回後台卸妝,被一個高個兒男生擋住去路,一看還是個「熟人」,男生開門見山:「能告訴我你的電話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室友想知道。」

 然後,何琳把宿舍電話號告訴陳勁了,交換條件是他們宿舍的電話,以及他的名字。

 再後來,故事就有點通俗了,男女宿舍搞聯誼,最初對何美女起意的那哥們兒沒撈著機會,倒是陳勁收到了包括何美女在內的秋波無數,只可惜那時候他清高著呢,誰都入不了眼。直到幾個月後,陳勁不清高了,於是就何美女也就有機會了。

 陳勁和何琳開始交往了,但是和他的預期有些偏差。何琳看似大膽,其實很保守,一個禮拜牽到手,一個月吻到嘴,照這速度,要把她拖上床,還不得一年?

 陳勁有點鬱悶,不是沒想過要換人,但是何琳有她的特別之處,她雖然不肯輕易失.身,但是對親親摸摸這種小福利還是很慷慨的,而且她很會撒嬌,很能滿足陳勁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還有,她真挺漂亮的,帶在身邊也能滿足虛榮心。別嫌他膚淺,誰沒有過冒傻氣的年少時光呢。

 何琳是學文科的,一身的文氣兒,她會背徐志摩,會背席慕容,還會倉央嘉措,她用雋秀的小字把那些唯美的詩句寫下來,夾在陳勁的各種書裡,讓他時不時的發現驚喜,時不時的被男同學羨慕。

 於是陳勁就當了大半年的食草動物,靠著聞聞肉味兒緩解吃肉的衝動,愣是用那些精神食糧把自己添了個半飽。

 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何琳說她愛他,愛,多麼神聖的字眼,雖然他一直不太相信這玩意,但是不信不代表不好奇。

 作為一名工科生,陳勁時常出入實驗室,他也有著強烈的專研精神,所以他也想知道,這個關於愛的實驗,會得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大一快結束的時候,也是兩人交往七個月零十五天,陳勁的實驗得出了結果。何琳紅著眼睛找到他,說,我們分手吧。

 陳勁很吃驚,他感覺自己被人搶了台詞,關鍵是他還沒打算說呢。

 為什麼?

 我愛上別人了。

 誰啊?

 你不認識。

 何琳走了,陳勁得出實驗結論,愛這種物質,很不穩定。

 陳勁遭遇失戀,被宿舍一群哥們拉到小飯館安慰。他挺納悶,自己也沒表現出傷心難過的樣子,為毛要被安慰,後來還是老大一語道破天機:「連老六這樣的都被人甩了,我等還有出頭之日麼?」

 眾人嘆氣,灌酒。

 老三是個憤青,噴著唾沫星子慷慨激昂的說:「現在的女人,都他媽太現實,只認錢不認人,什麼情啊愛啊,見了房子車子統統讓路。」

 「就是,那張某某有什麼好啊,長得跟癩蛤蟆似的,還不就是有個管用的老子嗎,這年頭,癩蛤蟆吃天鵝肉,我等大好青年卻連麻雀都吃不著。」老大又開始長吁短嘆了。

 陳勁抬頭問:「張某某是誰?」

 「就是給你戴綠帽子的人啊。」老四大著舌頭說。

 老七人比較機靈,見陳勁臉色不豫,趕緊接話道:「六哥你別聽他胡咧咧,他醉了,張某某就是跟那誰好的那個。」

 老四還在掙扎:「你才醉了,你那天不也看著了,倆人都上賓館開房了,不是戴綠帽子是什麼?」

 陳勁騰地站起身,把眾人嚇了一跳。

 「老六,你沒事吧?」老大不安的問。

 「你們繼續喝,這頓算我的,我有點事先走了。」

 陳勁把錢包往桌上一扔,大步流星的走出小飯店,其餘幾人大眼瞪小眼,感覺不太對勁,留下一個看著醉鬼,其他人都追了出去,可是到外面一瞧,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陳勁來到女生宿舍樓下,沒等一會兒,就瞧見何琳和一個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男生手拉手從遠處走過來,路燈下,那男生的臉坑坑窪窪,慘不忍睹,陳勁冷笑,他就輸給了就種貨色?

 倆人到了樓下,難捨難分,摟在一起擁吻,陳勁只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太噁心了,他曾經吻過的嘴,此刻被一隻癩蛤蟆啃著,那豈不等同於他……

 那邊親親我我了許久,男生終於一步三回頭的離去,而何琳,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生,就站在原地一臉痴痴的凝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

 何琳剛要轉身,陳勁從陰影裡走出來。她見了他,表情立即僵住,似乎想要逃,腳尖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沒動。

 陳勁冷漠的想,算你識相,你要是敢跑,我就敢揍你,管你是不是女生,管這是什麼地方。然後他開口問了一句話:「你跟他上床了?」

 何琳聞言身子一抖,在不夠明亮的路燈下,依舊能看出她的臉變得蒼白。

 「別讓我問第二遍。」陳勁冷冷的說。他那時身上就有了些凜然之氣,若是收斂起來,倒也像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子,可是一旦動了氣,那氣勢就上來了。

 何琳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哪見過這個,立即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咬著嘴唇,微乎其微的點了頭。

 「我記得你是今天上午跟我說的分手。」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

 何琳嚇壞了,她以為陳勁會罵她,或者是打她一巴掌,可是陳勁說完這句話後居然轉身就走了。

 第二天,出事了。政法系某男生被揍了,據去過醫院探望的學生講,傷勢不輕,臉花了,鼻樑骨斷了,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

 政法系主任大怒,這種行徑太惡劣了,一定要嚴懲。必須嚴懲,因為這個挨打的男生是H市某領導的兒子。

 然後陳勁被停課了,針對這一起惡意傷人的事件,兩個院系聯合召開會議,來討論對他的處罰。

 第三天,H大來了一輛B市牌照的軍用吉普,徑直開到機關樓下,下來兩個衣著筆挺氣質不俗的男人,表情嚴肅目不斜視的直奔校長室。

 當日下午,正泡在寢室打遊戲的陳勁接到了學校的處罰決定。

 賠償全部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記大過。

 這個處分,不算輕,但是對於一向以紀律嚴明著稱的H大來說,已是破例。

 陳勁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了不到一年的低調生涯。

 半年後,何琳再次找上門。

 此時陳勁已經搬離宿舍,在學校附近一個高檔小區租了一套小公寓。他看著門外的昔日女友,心說,這一次又是來說什麼呢,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說,我們分手吧。

 不愧是系花,半年不見,越發的動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男人滋潤了的緣故,青澀褪去,眼角眉梢都帶著嫵媚,也不知是不是衣服款式問題,身材似乎更加凹凸有致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側身讓她進來。

 何琳被他的笑容鼓舞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什麼事?」

 「我是來道歉的,當初……」

 陳勁詫異了下,失笑道,「都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我早就想來,可是,一直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那你現在怎麼來了?」

 何琳咬了咬下唇,「我,想你了。」

 「陳勁,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是愛你的,當初,只是一時糊塗,張某某說他爸能給我介紹個好工作,你知道我們這個專業很冷門……」

 她說著說著眼圈一紅,淚水滾落而出,瞬間畫出一幅梨花帶雨圖。

 陳勁抬手撫摸她的長發,輕聲說:「我信。」

 「真的?」女孩兒抬頭看向他,眼裡瀰漫著一層水霧,楚楚動人。

 陳勁溫柔的笑,「是啊。」

 然後,陳勁和何琳就算是復合了,復合後第一次約會,陳勁帶何琳去H市中心最好的飯店吃大餐,在璀璨的水晶燈下,何美人的臉越發嬌豔動人。飯桌上,陳勁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淡淡的說:「這是以前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何琳表情一滯,抖著手指打開,是一塊名牌女表,表盤鑲著一圈碎鑽,璀璨奪目,她一時不能言語,淚花在眼睛裡閃啊閃終於滾落而下。

 走出飯店的時候,何琳還在失神,喃喃道:「陳勁,謝謝你,肯重新接受我。」

 陳勁攬過她的肩膀,笑著問:「那你打算怎麼謝我?」然後低頭在她耳邊說:「以身相許如何?你知道,男人忍太久會憋出毛病來。」

 他聲音很低,帶了點惑人的味道,呼出的氣息熱乎乎的,何琳臉色一紅,沉默了一會兒後咬著唇點頭了。

 飯店的隔壁就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還真是方便。在酒店那張豪華舒適的大床上,陳勁得到了一年前肖想無數次的東西,身下的女人臉色緋紅,羞澀的嬌喘,他笑著說:「我喜歡潑辣點兒的,要不你再大聲點兒?」

 何琳臉色更紅,撩起眼皮瞪他,可是過了會兒還是不自覺的叫出聲,身子也開始似有若無的扭動。

 年輕的身體,濃烈的情緒,糾纏出一場激烈的運動,許久之後,疲憊至極的兩人下床沖澡然後相擁而眠。

 何琳醒來時,已是黃昏,燈沒開,房間裡光線很暗,一眼看到床邊沙發上坐著的衣冠整齊的陳勁,用一種類似猛獸窺伺獵物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愣了愣,剛要開口,餘光掃到枕邊的一疊鈔票,嘎嘎新的票子,很扎眼。

 「你,什麼意思?」她心裡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由得警惕的坐起身,並用床單裹住□的身體。

 「這床舒服嗎?」陳勁答非所問,見何琳沒有回應,又問道:「我怎麼樣?跟那個張某某比如何?」

 「陳勁,你……」

 陳勁似笑非笑的說:「不數數嗎?看看買你一次夠不夠?我覺得也就這個價兒了,如果是半年前或許會高一些。」

 何琳傻了,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驚叫出聲:「陳勁,你怎麼能這樣?」

 「我哪樣了?」陳勁立即收起笑,冷冷的說:「本來打算放過你了,是你自取其辱。」

 何琳眼裡的淚花立即滾了出來,帶著哭腔說:「我知道我錯了,你恨我怨我我理解,可是我真的是愛你的,陳勁你相信我。」

 「可惜,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愛字,只讓我覺得跟你的人一樣賤。」陳勁咬著牙說完,再也不理她,站起來轉身就走。「陳勁,你別走,你聽我說……」何琳痛哭流涕,想追上去,身體卻軟軟的沒有力氣。

 房門關上,隔斷了那個哭哭啼啼的聲音,陳勁呼出一口氣,愛情,這個字眼,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好奇了,也許那個女人真的愛過他,或許還在愛著他,可那又如何,那麼容易被擊敗的感情,他陳勁,不稀罕。

 其實他還有很多話想說,比如,我陳勁在你眼裡就那麼一文不名嗎?你是哪隻眼睛看出我沒有那個什麼破領導的兒子有身價?

 又比如,何琳你後悔去吧,如果和我在一起,工作算什麼,我能讓你做人上人,就算以後不能娶你,我也會給你最大的補償。因為你是第一個讓我對愛情產生憧憬的女人。可是,你怎麼就這麼笨,這麼沒耐心呢?

 你知不知道你不僅是甩了我,撕了我的臉面,你還戳傷了我的自尊心,動搖了我的信念,難道摘掉那個尊貴的光環,我就不能成為一個讓女人依賴的男人?

 可是當看到那女人軟軟的躺在身下,任取任求甚至主動取悅他的時候,他就什麼都不想說了,因為不值得,她不配。

 再後來,他忽然膩味了,這個女人曾經和那個癩蛤蟆上過床,在那後來的半年裡指不定跟多少人做過呢,他慶幸自己戴了安全套。

 可他並沒有立即起身,還是演戲演全套,做完後抱著她洗澡,摟著她睡覺。其實他根本沒睡著,而是在腦子裡回憶了認識她以來的大大小小的事。

 他發現自己還真是幼稚,居然會相信她的所謂的愛,居然跟她像模像樣的談了那麼久的「戀愛」,最離譜的是,得知她背叛之後,他跑去打了那個姓張的,當時腦子裡有種怪異的念頭,那就是通過這件事來揭開自己的身份,讓那個不開眼的女人看看自己有多厲害。呵呵,多傻啊,幸好當時尚有幾分理智,不然非得把那小子踢成太監。

 有人說女人是男人的學校,沒錯,何琳這個女人,就給他上了幾課,關於愛情,關於身份,讓他終生受益。

 剛上大學時,他想,原來人生還可以這樣過。

 一年多之後,他明白,原來人生只能如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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