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營救

　　亞瑟雙手抱著洛月和洛原，洛夜伏在他的背上。整個人就像被寶寶爬滿身的考拉媽媽。但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重也不覺得丟臉，開心地哼著歌走到家門前。

　　由於兩隻手都佔著，他伸出腳猛踹大門。那是金屬門，不過以Alpha的蠻力，踹出大響聲倒也不奇怪。

　　「洛南，快給我們開門！」

　　大門刷地被打開，亞瑟正要調侃地說聲『乖~』之類的，卻發現洛南全副武裝，似乎準備出任務。洛南現在應該仍處於休假中。

　　「怎麼了？」

　　亞瑟將還在鬧的孩子們放下。帝國跟聯邦是準備打起來，但不會牽涉到雪環行星帶。雖然洛南一直是一副面癱樣，他還是敏感到地看出洛南的表情不對勁。

　　只要是兩個Alpha對頭的時候，孩子們都會自覺地避開，以免兩虎相鬥殃及魚池。他們乖乖地走進屋內。

　　洛南用下巴點點了外面，亞瑟跟著他走出去。

　　「他被擄走了。」

　　雖然洛南並沒有說『他』是誰，但亞瑟立即想到了暮星。翠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殺氣。

　　「主事者是誰？」

　　「魔族。」洛南拿出光腦播放出一段全息影像。快要升上太空的飛船被一隻巨大的黑龍吞噬了。

　　亞瑟知道暮星今天應該並沒有需要使用飛船的工作，問道：「你確定他在飛船裡？」

　　「他發來了最後的通訊。」光腦中傳出一段沒有影像的聲音通訊。這個通訊的最後發送座標就是那艘飛船。

　　【…不要來找我……亞瑟、洛南，告訴孩子們，我永遠愛他們……】

　　聲訊中充滿了雜音，片刻便終止。亞瑟眸中瞬間閃爍著赤色的精光，四周的空氣倏然低了數度。

　　他拿出通訊器發了信息，轉身就走。從他身上的散發的氣勢便知道他要去幹什麼。洛南捉住他的肩膀，「等一下。」

　　「還等什麼？你不去救他，我去！」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一定會去救暮星。

　　「有一件事你要負責。暮星今天去拜訪莉娜*西利亞。但她被綁架上那艘飛船……」光腦的影像換成了聯邦的新聞，裡面播放了一段莉娜被鎖在椅子上的片段，而聯邦宣稱帝國需要對此事負責。這件事成為聯邦與帝國交戰的導火索。

　　「關老子屁事？聯邦那群豬真會扣罪名。」

　　「這是綁架犯向聯邦提要求時傳來的影像。他是淮容，你們帝國的人。」

　　「帝國的通緝犯！」亞瑟更正道：「他已經被軍事法庭判罪，被帝國通緝。」

　　暮星就是被這種事牽涉進去才會讓魔族有機可乘？亞瑟覺得很蹺蹊，以暮星的實力，完全可以瞬間擺平綁架犯。

　　「所以，太巧合。」

　　一切的事情都太過於巧合，就像是有一雙手在背後推動，無論是聯邦、帝國還是魔族，所有人似乎都是棋子，按照著布好的局勢行動。每一步都恰當好處地將命運推向某個方向。

　　亞瑟沉默片刻，或許因為失去太多次了，一遇到暮星的事情總會讓他失去冷靜，而洛南的話讓他清醒。

　　「我會跟參謀長商量。」

　　謀略這種事就交給擅長的人去想吧，他只要結果。

　　洛南點點頭，「我們需要詳細的戰略計劃。」

　　此時門內探出個小腦袋，洛夜一臉擔憂地說道：「爸爸，爹地的通訊器接不上。他會不會遇到什麼事了？」

　　洛南一手抱起來他，「你爹地出差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咦？」另外兩隻聽到後發出十萬分驚訝，「爹地今早沒有說呀？」

　　「抱歉，我們都有緊急公務，必須讓星月阿姨照顧你們幾天。」

　　「不可以讓亞瑟爸爸照顧我們嗎？」洛月叫亞瑟做『爸爸』比洛夜還要爽快。

　　發現孩子們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亞瑟感到欺負他們存在壓力。他盡量露出一個非常遺憾又非常溫柔的笑容，「對不起，我要回國處理一點事。」

　　兩隻小的失望地低下頭，似乎要哭出來般。洛夜卻比弟弟們要懂事而且敏銳，他發現父親眉頭深鎖，沉思了一會便堅定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弟弟。」

　　「乖~」洛南親了每個孩子的額頭。

　　「爸爸，一定要跟爹地快點回來哦。」洛夜伸出小指，洛南用自己的小指勾住，「一定！」

　　然後，洛夜朝著亞瑟張開小手，後者愣了一下後，俯下身讓他摟住自己的脖子。孩子踮起腳尖在他的額上親了記。

　　「保證要和爹地一起回來哦。」

　　亞瑟笑著用小指勾住洛夜的，「我保證！」

　　接著洛月和洛原也踮著腳要跟亞瑟吻別。他們也很快喜歡上這個經常陪他們玩又溫柔的Alpha。

　　將孩子們送到星月那裡後，兩人並肩走出大門。

　　「走吧，去救我們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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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有一雙赤色的眸子，充滿了恨和毒，彷彿要將他吞噬般。暮星手裡握著他的槍，朝著對方的眉心扣下了扳機。

　　【我會回來復仇】

　　【我捉到你了】

　　【水銀】

　　赤色的眸子越來越近，他連翻扣扳機，赤色的血化成無數血籐緊緊束縛住他，讓其動彈不得。赤色眸子已經來到面前，幾乎要與他的臉貼在一起。

　　黑影化成了人臉，血從被射穿的額上流下來，人臉伸出手掐住了暮星的脖子。

　　肺裡的氧氣越來越少，肺部開始疼痛不已，暮星張著嘴想吸氣，脖子上的手卻越收越緊，就快要掐斷他的頸骨。眼前已經開始發黑，四肢冰冷毫無知覺，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無比熟悉。

　　如果是以前，他會坦然接受。但現在他不能！腦中閃過孩子們的臉還有亞瑟和洛南……

　　因為絕望而眼角泛出了淚水，而眼前的人臉嘴裂向兩邊，露出了一個邪惡猙獰的笑。

　　【我終於得到你了……】

　　暮星倏然睜大眼睛，大口地喘氣。剛才惡夢讓他心有餘悸。他鎮靜下來，發現自己真的被籐蔓束縛住，不過是全黑猶如感染了病毒的籐蔓。

　　這是一個寬闊的大殿，四處都是黑色籐蔓纏繞面成的柱子和裝飾。籐蔓中有血紅色的石頭散發著詭異的光，以照亮大殿。

　　大殿盡頭有一張用籐蔓編織面成的王座，椅背上裝飾著一顆巨大的紅色寶石，下面是一顆頭骨。有些黑色的東西在王座的陰影裡蠕動，但暮星看不清也沒有興趣知道那是什麼。

　　自己被束縛王座旁邊的柱子上，而莉娜和淮容被纏在殿內兩旁的柱子。看起來他們毫無反應，不知是死是活。

　　暮星試著縮骨術想掙脫手上的束縛，可是籐蔓是活的，隨著他掙扎而纏得更緊。他又用指甲去戳，蔓條絲毫無損，反而伸出更細小的蔓條纏住他的手指，那感覺別提多噁心了。

　　「你醒得剛好，可以趕上一場精彩的戲。」

　　冷冷的聲音猶如一桶冰水從頭頂澆下。暮星抬頭尋向聲音來源，王座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名男子。

　　那裡剛才根本就沒有人。不，對方並不是人，他是一個魅族。烏黑的長髮散落在王座上，如黑色的綢緞，邪美的容貌讓人想起墜天使露西華。如鮮血般的赤色眸子像寶石一般閃爍著妖異的光，狹長的瞳仁銳利非常。

　　這個男子的容貌與暮星親手幹掉的咬尾蛇星盜首領緋夜如出一撤。但是緋夜已經死了，在暮星面前是一隻亡靈，一隻充滿了仇恨化成惡魔的亡靈。

　　男子也注意到暮星在打量著他，微微笑道：「水銀，還得記我吧？當年被你親手殺死的人，沒想到今天會找你復仇吧？」

　　「抱歉，我幹掉的人太多，不知你是哪個。」暮星眼中帶著輕蔑，這顯示激怒了男子。

　　後者站了起來，捏住他的下鄂，「可是我一天也沒有忘記你，那冰冷的眼神，割開我咽喉的銳利指甲，還有最後毫不留情的一槍。」他指著自己的額頭，「這裡，子彈從這裡穿了過去，那麼的痛苦，仇恨讓我永遠地留了下來。」

　　被一槍爆頭的痛苦暮星也承受過，他當然知道對方有多麼恨自己。

　　「我會好好地招待你的！」緋夜伸出舌頭舔著暮星的臉，舌頭下移，一直舔到他的嘴唇潛了進去。

　　緋夜倏然睜大赤色的眼眸，憤怒地掐住了暮星的咽喉，他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絲。後者將一口混著一截舌頭的唾液吐到他臉上。

　　啪的一聲，暮星的臉被打得腫了起來。緋夜咧開嘴笑起來，他張的嘴裡斷舌居然重新長了出來。

　　看著暮星不屈的眸子，緋夜邪笑道：「就是要這樣才帶勁。這五十七年來我日思夜想，就想著如何完成五十七年前未做完的事。」

　　他伸手探進暮星的衣服裡，撫上其敏感之處，湊到暮星的脖子，「真香，你這次是真正的Omega了。放心吧，我會好疼愛你的，不會讓你死得太快……」

　　暮星冷冷地瞪著男子，緩緩勾起嘴角：「我能殺你第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赤色的視線明顯遲疑了一下，但很快緋夜便笑了起來，「也不急，我們就來看一段好戲。這次不會再有人來支援你。」

　　籐蔓纏成一個圈，中央出現了影像。那是一場激烈的交戰，聯邦的戰艦與帝國的戰艦混戰起來。

　　「所有主炮射擊！」

　　「前鋒艦隊必須在半小時內攻陷敵人第一防線！」

　　炫藍果斷地發出一道道命令，昔日的『腹黑軍師』再度復活。「左翼和右翼戰艦繼續佯裝撤退引敵人追擊，將敵人的軍力分散到兩側。」

　　聯邦在天蛇座星域壓下重軍，兩國之間的關係日漸緊張。而綁架事件終於成為了聯邦和帝國之間戰爭全面爆發的導火索。

　　「別管左右翼撤退的艦隊，敵人想分散我們兵力。」而『血色之狐』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霍斯氣定神閒地指揮著己方陣型。

　　「集中對付中央的主力部隊，不要讓他們突破防線。所有艦隊列成排陣，向敵人衝鋒！用火力壓垮他們！」

　　透過影像，暮星將視線集中在帝國的旗艦上，那是帝國皇帝的旗艦。

　　亞瑟……

　　大概是發現他走神，緋夜狠狠地將他的臉扳向自己，「你的男人注定都要死，而且死無葬身之地。」

　　緋夜得意地告訴暮星，在天蛇座的主戰場四周，他已經布下了大批的魔族埋伏。只要聯邦和帝國戰到兩敗俱傷，魔族大軍就會一舉將他們全部殲滅。

　　「那男人就會被魔獸們撕成碎片。」

　　「好遜的計劃……」暮星勾起嘴角，「他們可不會上當。」

　　「是嗎？」緋夜大概覺得暮星一直注視帝國戰艦的表情很礙眼，於是將畫面切換了。

　　「要看看你另一個男人的下場嗎？」

　　影像中出現了雅安星，黑壓壓的魔獸包圍了雅安。巨大的八頭大蛇噴出腐蝕彈，雅安的戰艦只能撐開防禦罩。

　　「這顆小小的行星很快就會變成我們魔族的巢穴。」

　　暮星的心裡轉向飛快。緋夜能指揮魔族軍團，甚至派出魅族殺手，說明他並不是一般的魅族，應該是相當於魔王一般的存在。

　　可是這個男人以前明明就是人類，而且他在自己手裡肯定是死透了。為什麼會變成魔王？

　　勒住脖子的籐蔓突然收緊，暮星感到一陣劇痛以及窒息感。緋夜摸著他的臉說道：「我說話的時候專心地聽，不要走神。」

　　「我為什麼要聽你說話？人類的走狗！」

　　「別忘了我是因誰才變成這樣的。」尖銳的指甲刺進了暮星的皮膚，緋夜的臉倏然變得猙獰，容貌也變得扭曲，彷彿瞬間化成了惡鬼。

　　「為了復仇，我已經等得夠久了。」緋夜將手指探進暮星的OO，開始肆意的玩弄。

　　尖銳的指甲刮過內壁，產生陣陣疼痛。籐蔓將他的雙腿拉向兩邊，大大打開。暮星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那巨大的痛苦。

　　【阿夜，有入侵者！】

　　女子的聲音從空中降下，暮星以前聽過這個聲音，那是樹形星艦「卡巴拉」的擬人智能。

　　暮星這才確認這裡就是「卡巴拉」，來自萬理所在高等級文明的超級星艦，曾經存放「法則」的地方。因為內部變化太大，他根本認不了出來。這艘戰艦的內部已經完全變成了詭異的魔族巢穴。

　　他想起萬理所說的「命運星圖」。這些都是它編寫的命運程序嗎？它究竟是要將人類引向進化還是滅亡？

　　看著緋夜給卡巴拉下達命令，暮星突然想到，只要他殺了眼前這個魔族，就能結束這一切。沒錯，就像五十七年前那樣，將他再一次殺死。

　　此時大殿的門打開，有一個魔族走了進來。他單膝跪下，朝著緋夜行禮。

　　暮星看到此人大吃一驚。那人擁有一頭紅色的長髮，在腦後束起，身上穿著黑色的盔甲。一雙金色的瞳孔瞇起，狹長的豎瞳一轉動，讓人感到不寒而悚。粗獷的男性外貌充滿了野性。雖然暮星跟成年版的他只有一個照面，但還是能認出來。他是艾爾，也即是水銀的同伴「鐵」。

　　自從他被亞瑟派往耶魯保衛戰之後，就一直生死不明，猜測他多半是死了。暮星當時並沒有感到悲傷，「天劍」的戰士戰死沙場就是最完滿的結局。他只是感到深深的遺憾，他還來不及跟昔日的同伴多說幾句話。

　　艾爾木無表情，整個人就如機器人一般。暮星知道他已經不是人類，因為在他的頭上長著一雙黑色的長犄角。

　　「有討厭的老鼠混進來了，你去把他們吃掉。」

　　聽到緋夜的命令，艾爾眸中露出了凶殘和殺氣，他站起來轉身走出大殿。

　　這裡是魔族的巢穴，應該在魔域的深入，能進入這裡的只有雪環行星帶擁有製作黑洞技術的飛船。

　　入侵者難道是……

　　「鐵！我是水銀！」暮星喊著艾爾過去的代號，希望他還保留著一點人類的意識。

　　「不要傷害他們！翡翠……」

　　可是艾爾根本毫無反應，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沒用的。他已經是我的族人咯。」緋夜舔著暮星胸前的ru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准想別的男人。我們繼續吧……」

　　正如暮星猜測的那樣，入侵卡巴拉的是雅安的小型飛船。因為魔族要同時攻擊聯邦和帝國軍。又派出部隊圍攻雅安，所以全部傾巢而出，在魔域深入的卡巴拉四周除了零星的魔獸外，根本看不到大批軍隊。飛船很容易利用全息偽裝混了進來。

　　飛船朝著卡巴拉深入發射數顆探測器。洛南如獵豹般敏捷地從艙門躍下，穩鍵地落在爬滿黑色籐蔓的地板上。他穿著全身黑色的緊身戰鬥服，在黑暗中如一道幻影。

　　他迅速地移到前方籐蔓纏繞而成的柱子後，探向前方。漆黑的走道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蠕動著掠過。然後恢復了沉寂。

　　「Clear！」

　　通訊後，從艙門中又再躍下了兩個人。

　　「陛下，接著該怎麼走？」拿著長槍的綠隼依然是狙擊手的位置。

　　亞瑟警惕地環視四周，最後將銳利的視線落在綠隼身上，「狙擊手找好自己的位置。」

　　綠隼聳聳肩，被對方的表情感染，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快速地在尋找適合支援同伴的位置，很快消失在視線之中。

　　在游擊戰中，狙擊手的任務就是跟在同伴身後，隱蔽在適合的位置給予同伴火力支援，消滅偷襲的敵人同時警告同伴。他需要非常警惕，而且不能讓敵人發現，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予敵人最大的打擊。

　　以前的艾爾就是做這個位置。那一次他們也是四個人潛進卡巴拉。藍晶的信息支援，鋼做前鋒，而他是指揮和聯絡，水銀則是佯裝被俘的殺手。

　　歷史總是循環不息，現在似乎又重複了當日的命運，只是狙擊手和前鋒已經不同了。

　　凱奈特在鍵盤上虛動著手指，當探測器終於傳回信息在屏幕上顯示出卡巴拉的結構圖後，他飛速地敲擊著鍵盤，將虛子探測器測到的卡巴拉地圖發送到同伴們的光腦中。

　　「哇~~真是女大十八變呀。」凱奈特感歎了一聲，卡巴拉跟上一次的結構發生了巨大變化。內部結構更加複雜多變，有些通道存有未知的東西探測不到。

　　「陛下，我無法估算升級版的『睡美人』對她有多久的效果，請你們盡快行動。」

　　「我家的頂級黑客就這麼欠缺信心嗎？會被雅安的後輩笑話哦。」

　　凱奈特弄了幾秒，不由得彎起嘴角，推了推反光的鏡片：「謝謝你的寵信了。」

　　得到亞瑟的回復後，凱奈特將融入了《虛子論》的電腦病毒通過探測器傳送進卡巴拉中。因為在之前他從沒有想過能在電腦程序用上《虛子論》，這次的病毒是他跟琉珈一起合作編寫的。比他師傅留下的原版『睡美人』要強一百倍，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通訊中傳來一陣爆炸聲響，凱奈特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亞瑟的低笑聲傳來，「我們的前鋒跟敵人幹上了。」

　　凱奈特一陣無力，「我這麼辛苦讓敵艦系統睡著究竟是為了什麼呀？」抱怨歸抱怨，但他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你們需要捷徑的話，請現在向左轉。那裡的盡頭會有『電梯』。」

　　感到凱奈特的『電梯』是意有所指，不過亞瑟完全信任他。

　　「狙擊手，我們要向左拐。」

　　左邊通道的蟲族被密集的能量束消滅，看來這位女性狙擊手也不錯。但通道盡頭卻爬滿了巨大的蜘蛛。

　　一道身影如黑色的利刃劃過，幾隻蜘蛛被斬成兩半。洛南雙手各執著一把槍，槍頭上裝著能量刃。他本人就像無堅不摧的刃鋒，所到之處敵人片甲不留。可是巨型的蜘蛛實在太多，源源不斷地湧過來。他在前面殺開一條血路，但很快就會被蜘蛛潮淹沒。

　　此時頭頂掠過一道能量鞭，纏住了從通道上方偷襲洛南的蜘蛛。亞瑟如輕盈的燕子，隨著能量鞭收短而躍上半空，在慣性下蕩過通道上的蜘蛛潮，落在通道盡頭一隻最為巨大的黑蜘蛛頭上。

　　能量鞭如蛇一般收縮纏住蜘蛛頭，他抽出腰間的能量短刃插、進蜘蛛大腦，從中挖出蟲王幹掉。那些蜘蛛的動作一滯，接著迅速地退回黑暗中。

　　亞瑟躍回地面，看著渾身沾滿蜘蛛黑血的洛南，用手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老大，不要只用蠻力，也用用腦子吧。」

　　洛南倏然朝他舉起槍，一道能量束擦肩而過，亞瑟身後傳來詭異的慘叫。後者迅速地朝旁邊一滾，躲過攻擊，轉身開始還擊。

　　「有完沒完？」亞瑟朝著通訊器大吼，「狙擊手！狙擊手都吃什麼去了？」

　　「看你們纏綿唄。」女性的調侃伴隨著一陣火力支援，兩人得以繼續前進。

　　通道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深坑，黑暗中似乎擠滿了一大堆東西。亞瑟問道，「我們到達電梯槽，沒看到電梯。」

　　「按一下層鍵。」

　　「我看不到有層鍵。」

　　在亞瑟跟凱奈特抬槓之時，洛南逕自朝著坑底一通掃射。坑底越來越響的沙沙聲，接著一股蟲潮從坑底湧出來。這些蟲族全都長著透明的翅膀。

　　洛南面無表情地躍上其中一隻的後背，旁邊的另一隻要咬他，被他一刀斬開兩半。

　　「哦，我們找到層鍵了。」亞瑟朝著通訊器回道。

　　「目標的位置在最上層，那裡應該是一個大殿。魔王殿呀……」三人乘著『電梯』向上之時，凱奈特告之他們目的地。

　　「陛下小心！有巨大的東西靠近……」

　　通訊一陣沙啞，巨大的黑影從頭頂蓋下來。那是一條龐大的黑龍，它展開雙翼的話能覆蓋整個深坑。

　　暮星關閉了所有知覺，那是訓練出來的，當身體正受到酷刑時的自我催眠。可以避免自己在酷刑中意志崩潰。

　　【幫幫我。】

　　『聽』到了細小的聲音，他非常驚訝自己還有知覺。但那並不是真正聽到，而是在腦海中浮現的聲音。

　　【求求你，幫助我……】

　　「誰？我現在自身難保，怎麼幫你？」暮星試著在意識中回應。

　　【我是魔族的統率者、真紅之魔主，人類給我取的名字是伊格納斯。】

　　伊格納斯的意思是『猶如烈火』，確是人類的語言。可是，它作為魔族的統率者為何會由人類為其取名？而且，現在的魔族統領不是緋夜嗎？

　　【我和人類有個約定，永遠不以消滅人類為目的地發動戰爭。但是我被那個可惡的生命樹吞噬了。我知道現在魔族正傾巢而出，進攻人類世界。請你幫助我……】

　　「我如何信你？」原來魔族也有政變這種東西。他聽重華分析過，魔族沉寂了久遠的歲月，突然地對人類發動進攻，必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轉變。這很容易讓人想到魔族中的『王』變更了。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你別無選擇，只有毀掉我才能阻止這場戰爭。】

　　沉默了一會，暮星問道：「能告訴我，與你約定的人是誰嗎？」

　　【阿拉貢*加斯帕！我心愛的人……】

　　沒想到出現帝國開國皇帝的名字，而且還是人魔戀。難道在中央公園裡阿拉貢所種的樹，是為了這位魔王而種的嗎？

　　暮星發覺自己的重點錯了。

　　「你在哪裡？」

　　【我在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