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備戰

　能量束射穿了亞瑟的大腿，他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幾道能量束落在亞瑟身旁。如果不是跌倒，他就成蜂窩了。

　此時天空響起警鈴，帝都的治安警察終於到達。天空上降下數架飛行器，穿著制服的警察們將亞瑟團團圍住。暮星剛跳下樹，就被警察們當成恐怖分子用槍指著。

　一個小時後，凱奈特帶著一堆人地闖進中央城警察局，將自家皇帝和皇妃領了出來。

　「最後的狙擊手捉到了嗎，」

　凱奈特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被暮星這一句話全堵回去了。

　「讓他跑了。」凱奈特真想揪住近衛軍的總隊長狂噴他『究竟是幹什麼吃的』。居然連皇帝出逃也不知道。不僅沒有在旁護衛，除了兩個死掉的殺手，活的都沒有捉到。

　「死的那兩個是什麼人，」亞瑟的語氣冷得能凍死人，Alpha的信息素告訴凱奈特，皇帝陛下真的發怒了。

　「職業殺手。」凱奈特將資料在電子屏中顯示給皇帝看。兩個都是宇宙中排名前十的殺手，需要重金聘請。但相對的，只要有足夠的報酬，他們可不管顧主是什麼人。

　「查！徹底查清楚！」亞瑟握著拳頭的指節啪啪地響，「查到之後全部幹掉，一個不留。」

　「遵命。」

　「不，最後那個狙擊手才是重點。」暮星覺得重點錯了。

　顯然那三人都知道亞瑟和他的身份。前兩個狙擊手的目標不是亞瑟，而最後那個才是。這人跟那兩個殺手不是同一夥的，但知道這次的行動並且加以利用。這個人很狡猾，也很有耐心，等待最後獵物放鬆的一刻才動手，而且最後還逃脫了。

　太危險！以暮星的直覺，此人並不簡單。

　「一年到頭都是暗殺，我已經習慣了。」亞瑟握住暮星的手，另一隻手在其的手背上拍了拍，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之前說『一個不留』的誰？=_=

　「你才是最重要的。」亞瑟將少年環進懷裡，親吻著他的發稍。誰敢傷害他最心愛的人，他就讓對方徹底消失。

　暮星伏在他懷裡，感受著Alpha的信息素傳來了擔憂和不安，他立即回抱對方。

　「別擔心，殺手還不夠我擠牙縫。你知道的。」

　凱奈特聞言挑了挑眉。果然，說到暗殺，還真沒人能敵得過水銀。要是他以前不做「天劍」，去當殺手的話，大概就擠進前五了。

　「倒是你，腿上的傷還疼嗎？」暮星伸手去摸亞瑟的傷口。後者一把握住他的手，「別在這裡誘惑我。」

　說完還故意朝凱奈特笑了一下，後者立即目空一切，假裝看窗外。

　「我避開了主動脈，應該也沒有傷到骨骼吧？」畢竟距離有點遠，又太過匆忙，他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那一槍沒有對亞瑟造成嚴重的傷害，包紮什麼的他也不在身邊，全部由警察局的醫療科處理。

　「你真是一點沒變。」

　這句話是凱奈特說的。他將公園的監視錄像全部複製下來了，同時刪除掉所有公共場所拍到亞瑟的記錄。

　當時的情景錄像中一清二楚，亞瑟距離暮星所在的大樹太遠，喊聲不一定能聽到，做手勢其實也來不及了。可以說暮星打中亞瑟的大腿讓其跌倒是最有效地避過槍擊的方式。

　水銀在扣扳機的時候從來不會猶豫。無論槍口描准的是誰。但他所開的每一槍，必定有著戰略意義。

　「我在想，有一天你必須將槍口對準亞瑟的心臟，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扣扳機吧。」

　「當然。如果那是必須的。」

　他不過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就回答，凱奈特突然感到室內的空氣降了數度。推了推眼鏡，「那我不打擾兩位休息了。」

　話音剛落，人已經溜了出去，隨便帶上門。

　「嗯……」

　發現亞瑟臉色不好，臉上的表情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暮星擔憂地去解他的褲扣。

　「讓我看看傷口。」

　「不用。」

　「不行！」暮星半蹲在地上，瞬間將亞瑟的褲扣解開。雖然能量束是貫穿的，但若是在處理的時候不當引起傷口感染的話會很麻煩。

　剛一解開，內褲包裹之物高高隆起，凸了出來。暮星正好近距離地臉朝著那事物。但他神色如常，快速地將亞瑟的長褲脫了下來。

　傷口被包紮好，能聞到淡淡的藥味，卻並沒有滲血。暮星還想拆開來看看，後腦突然被人用力按住，臉就貼到那隆的部位。

　「你……」

　「我的第三條腿很疼，幫我含含。」

　暮星不由得磨牙，心想著要一口咬掉它。剛憤怒地抬頭，正好對上亞瑟的眸子。翠色的眸子中帶著不甘和淡淡的憂傷。

　「如果要死的話，我確實希望死在你手裡。」

　暮星憶起翡翠以前似乎也說過差不多的話。他不知道當時翡翠是什麼心情，但是現在他已經明白生離死別的感受。對於凱奈特的問題，他的回答不管那是否事實，都傷到了亞瑟吧。

　暮星感到心裡一軟，低頭含住了那事物。

　第二天所有的媒體都報導了同一件新聞，而且是一件大新聞，皇帝陛下在與王妃微服出遊的時候，受到兩名殺手的襲擊。皇帝陛下受了傷，目前正在治療。

　這一爆炸性的新聞立即傳遍整個帝國。跟前往的暗殺不一樣，這次皇帝陛下受傷了。而且王妃還在旁邊。有人猜測是不滿帝國與聯邦聯親的勢力干的。也有人認為主謀應該是舊皇黨。更有人猜是星際恐怖分子想搞砸聯邦和帝國的關係。

　皇帝陛下震怒，下令徹查此事。不僅安全部出動了，連軍部內也開始惶惶不安。經過現場勘察，逃脫的殺手所使用的槍枝是軍方專用的。

　「兩名殺手僱主的賬號……還有交易的照片，以及逃走的殺手槍枝鑒定。這些證據應該足夠了。」凱奈特將一堆照片和資料顯示在光屏遞到亞瑟面前。

　「想不到這件事真是他做的。」亞瑟接過資料，冷冷說道。

　「我還以為你早已猜到。」凱奈特聳聳肩，「他沒想著要王妃的命，可能只是警告一下。」

　「誰也不可以動我的人，一根汗毛也不可以。」

　那狠戾冰冷的視線讓凱奈特在心裡打了寒顫，「那……要做嗎？會不會太急了……」

　「當然。」亞瑟站起來，「我們走吧。」

　當晚布萊克上將的住所被圍得滴水不漏，軍部排出了大量兵力。天空上有數百架飛行器，地面上也出動了機甲。除非他鑽地洞，但情報部已經透過衛星監視著方圓千里之內的各處。只要發現他逃脫，立即就會派出飛行器追捕。

　他們沒有受到多少反抗就闖進了住所。當亞瑟走進去時，布萊克正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

　「弄得很熱鬧嘛。」

　布萊克轉過身來，銳利的視線瞪著自己昔日最得意的學生，也是他看護著長大的先帝之子。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問出這句話不是亞瑟，而是布萊克。深幽銳利的眸子中掠過一絲遺憾。

　「想做些什麼的是你。」

　亞瑟抬起手，兩根手指揮了揮，全副武裝的持槍軍人就將布萊克團團圍住。領頭的大聲宣佈，「布萊克上將，我們以企圖謀殺皇帝陛下和皇妃殿下的罪名逮捕你，現在剝奪您的軍職和軍銜，請就地伏法。您有申訴和聘請辯護……」

　布萊克不理會領頭的士兵，轉向亞瑟，「你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如果我要殺你，根本不需要支付殺手費。而監視器也不可能拍到照片。不過，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就不多說。只是……」

　他略微停頓，用極之危險的眼神瞪著亞瑟，「你要小心，尤其是枕邊之人。」

　「不勞您費心了。」

　當晚，帝國三位五星上將之一的布萊克將軍被捕，剝奪軍職和軍銜，倫為階下囚。大部分的軍人都不相信上將會做這種事。但是證據確鑿，被送上法庭受審的結果也只能是死刑。

　次日凌晨，臨時扣押所發生大火，由於引爆了扣押所內的武器庫，發生猛烈的爆炸，火勢波及四周的民居，造成了五死二十多傷。臨時扣押所內的犯人有半數被燒死，重傷者眾。死亡名單中包括了布萊克上將。

　「……基因受損，無法判斷是否本人？」亞瑟將電子屏跌在地上，「放屁！把中央城治安局的頭兒踹下去。他的無能讓帝國最危險的犯人逃走了。」

　「其實這次的事件，軍部也要負部份責任。」凱奈特將無辜的電子屏撿起來，「你我都知道黑耀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倒台。」

　凱奈特推了推眼鏡，「你太心急了。我們要跟他鬥還差三百年。」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亞瑟坐回椅子上，解開了領口第一顆扣子，煩躁讓他覺得有點悶熱，「我在明，他在暗。現在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反而沒有人能束縛他了。」

　「教官不會做對帝國不利的事。」

　「但他會對暮星做不利的事。」

　凱奈特將電子屏放回亞瑟的面前，「冷靜點，亞瑟。一牽涉到他，你就亂了陣腳可不行。對了，還有兩天就舉行婚禮了，你就高興一點吧。」

　「耶魯的情況如何？」

　不知為何亞瑟突然轉移了話題，不過凱奈特還是如實匯報，「戰況比想像中要強烈，魔族這次可說是傾巢而出。我軍已經到達耶魯邊境，並且加入了戰鬥。」

　「聯邦方面的反應呢？」

　「聯邦軍部並未作出正面回應。但外交部卻回復感謝我軍的支援。以現時的戰況來看，我想聯邦軍部想要拒絕也沒那個能力。」凱奈特將戰報資料顯示在電子屏上。「但形勢依然很嚴峻。我怕耶魯是守不住了。」

　亞瑟雙手交疊，「通知帝國附近的五大軍團做好開拔的準備。」

　「是要派兵增援嗎？」表面上似乎要向邊境增援，但凱奈特卻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如果耶魯守不住，我們就要做好上戰場的準備了。」亞瑟露出了決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