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清蒸兩腳羊

　　售票員先生淡定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根據妖監辦第一章，第七條，妖怪有活動的妖身自由，這位同志，我晚上不過是來溜溜彎，有什麼問題嗎？”

　　男神指著地上的假髮，假指甲，和白裙子：“穿著這個來遛彎嗎？”

　　售票員先生能言善辯：“我有女裝癖，這也有什麼問題嗎？”

　　男神突然轉頭真摯的看著徐小柏問：“你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嗎？”男神的目光是那樣的真誠和吸引人，徐小柏於是也就配合的點點頭，真誠的回答男神的問題：“我覺得我受到了驚嚇！”男神繼續問：“你覺得你受到的驚嚇大嗎？”

　　徐小柏捂著心口：“大，很大，我的心臟病，頭疼病，什麼感冒都要復發了。”

　　售票員先生看看徐小柏，再看看男神，這明顯的是一夥兒的。男神面無表情對售票員先生說：“根據妖監辦《妖怪安全管理法》第五章，第四條，妖怪活動不甚，使人類受到重大驚嚇者，罰款5000塊人民幣，國家事業編制妖怪，記大過一次，犯錯三次以上開除編制！”

　　真是服了，記大過一次影響以後的評職晉升。售票員先生舉手投降：“好吧，你們想怎麼辦？”男神把紅米Note3收起來，委婉的向售票員先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我感覺故宮的門票六十塊錢太貴了，來一次是六十，來兩次是一百二，來上五十次我這一個月的工資就沒有了。”

　　售票員先生試探：“這意思是以後打個半價？”

　　男神想起自己的工資：“半價我也只能來一百次。”

　　一百次，真的是把故宮當自己的家了嗎？售票員先生咬牙切齒：“以後你們兩個來免費行了吧。”男神滿意了：“那我就勉強同意把。”

　　售票員先生賣給男神一輩子的免費門票之後，然後看看井口：“您是來找老龍的嗎，老龍它雖然一直沒□□，但是我們都喜歡它，敬愛它，希望妖監辦能好好的對待它。”男神面不改色：“我們是來找老龍的，謝謝你對妖監辦的信任，妖監辦與你們同在！”

　　售票員先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地上的假髮，假指甲和白裙子：“那我在上面等你們。”

　　徐小柏還在盯著井口看，這麼小的井口，售票員先生從裡面爬出來了！他看看售票員先生五大三粗的模樣，再看看細小的井口，售票員先生練過縮骨功嗎？

　　徐小柏指著井口：“我們要進去嗎？”

　　男神點點頭：“我們要進去，去下面看看老龍。”周清宴湊近井口，終於聞到了一些屬於老龍的味道，這味道帶著很濃的死亡的腐敗，這只老龍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它死後，這座龐大的宮殿建築，將會有更多的妖怪湧進來，好的，壞的，可能更多的陰邪恐怖的妖怪。

　　隨著老龍的死去，震懾這座宮殿的威嚴也將不復存在。

　　男神的手放在井上面的石頭圈上，往上一拎，拎下來了。徐小柏拿著手機照一照，發現井口挺大的，真的，就是那個妃子白白胖胖也是可以掉進去的。徐小柏照照井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他問男神：“這個井裡還有水嗎？”

　　男神點點頭：“還有水。”男神對徐小柏說：“我先下去，你跳下來。”徐小柏看著黑洞洞的，裡面還有水，其實有點害怕，但是男神要下去，他給自己鼓足勁，勇敢的說：“嗯，你先下去，我跟在你的後面。”

　　男神從井口一躍而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小柏好像聽見了濺出水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徐小柏站在井口喊：“我要下去啦，我要下去啦，我能下去了嗎？”

　　男神的聲音從井裡傳出來：“可以了，跳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徐小柏把自己的背包解下來，對售票員先生說：“能麻煩你看一下包嗎，我要跳下去了。”售票員先生表示同意，徐小柏把手機放到書包的側兜裡，拉上拉鍊，然後站在井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想想自己是跳水運動員，以一個自己以為很優美，但事實上一點點美感都沒有的姿勢跳下去了！

　　徐小柏一直不敢正看眼睛，覺得自己下降的很快，井很寬闊，井壁沒有刮傷他的胳膊，也沒有產生任何摩擦，然後徐小柏噗的一下落盡水中。井水很涼，徐小柏猛然睜大眼睛，不僅僅是涼的，還是黑的，徐小柏咕嘟咕嘟咽下幾口井水。

　　一雙胳膊抱住徐小柏的腰，然後一張唇吻住了徐小柏的唇。是男神，徐小柏在井水裡和男神親吻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這是電視劇裡才有的橋段，現在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是那麼的不真實，不真實，徐小柏在水裡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男神吻著他，一邊帶著徐小柏朝著井底遊去。有水的井，總是跟外界的水域是相通的，這麼長時間有水的井更不用說，他們朝著井水的深處游去，遊了不知道多久，徐小柏的舌頭吻的都有點發麻了，他朝著男神擺擺手，示意自己可以自己遊。

　　周清宴鬆開徐小柏的手，不緊不慢的跟在徐小柏的身邊。徐小柏覺得游泳還好，就是井裡黑漆漆的，他跟男神幾乎是緊緊的挨著，游著遊著感覺自己拐了一個彎，朝著一個更寬大的水道前進，這個水道很長，快要遊到頭的時候，徐小柏和男神抱在水中又扎扎實實的接了一個吻，感覺在水裡的感覺也是很很不錯的，可以時不時和男神接一個吻，浪漫極了。

　　出了水道，終於看見了光明！水位也沒有那麼高了，徐小柏站起來，水只到大腿的部位，仔細觀看並不是到了外面，上面的頂部高，鑲嵌著一顆明亮的珠子，也許是夜明珠，反正將這個封閉的空間照的異常明亮。徐小柏盯著前面盤旋著的那只龍，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大。

　　大家都叫老龍，老龍的，讓徐小柏以為這條龍一定很大，可是現在看來，巴陵君要有這條龍二十條那麼大。這條龍盤成一團，它身上的龍鱗發出一種暗灰色的光芒，眼皮很沉重，似乎睜不開，好像是得了很嚴重的病。

　　龍跟徐小柏在動畫品或者神話故事中見到的有點不一樣，動畫品裡或者神話故事裡的龍應該更凶一下，這只龍看上去正氣更加多一點，嗯，要是在人類的生活中，應該是法官一類的。

　　徐小柏小聲的跟男神說：“它也不老啊，看上去挺小的，巴陵君更老一點吧。”

　　男神摸摸徐小柏濕淋淋的頭髮：“嗯，不算很大，只有八百多不到九百歲，叫它老龍大概因為它比故宮裡大部分妖怪要老吧。”

　　老龍抬起眼皮，很沉重的一開一合，它的大鼻孔噴出兩團氣。因為老龍趴在水裡，所以它的鼻孔噴出兩團氣，把水面上的水都吹皺了。徐小柏驚歎，鼻孔真大，張傑他輸了。

　　老龍叫道：“先生，很久不見，這次見到先生，讓先生看笑話了。”

　　周清宴微微點頭；“幾百年過去，沒想到你還留在這裡，支撐這麼大的一座宮殿，要耗費很多精力。”

　　老龍想要點點頭：“先生說得對，我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支撐這麼多年，現在我覺得自己要死了，再也支撐不下去。”

　　這條龍確實要死了。它默默的閉上自己的眼睛：“很高興，在我要死的時候，還能見到先生，很高興先生能為我來送別。”

　　老龍要死掉了，徐小柏看著它默默的閉上眼睛，鼻孔中的氣息越來越弱，它真的要死了！徐小柏感覺到這條龍的生機在慢慢的消失，一點一點的，徐小柏忍不住抬頭去看空中，老龍的生機散進空氣中，散進水中，然後迅速消失掉。

　　周清宴走過去，他觸碰老龍的龍角，詢問老龍：“你想要繼續活下去嗎？”老龍想要搖搖頭，但是實在沒有力氣，它輕聲說：“不了，我現在覺得很輕鬆，我覺得自己已經盡完自己的努力，我原來覺得自己還能支撐幾天，先生一來就忍不住鬆懈下來，很睏，先生我要睡一覺，請不要叫醒我。”

　　老龍沉重的眼皮閉上了。徐小柏看見無數的生機，擴散在水中，空氣中，然後迅速消失不見，徐小柏看著那只老龍，他感覺老龍死掉了。故宮裡面努力保護老龍的妖怪們不知道自己的老龍死掉了，它們裝扮成妖魔鬼怪，就是為了保護老龍，保護老龍不被發現，據說那個妃子跳井的時候帶著珍寶。現在它們保護的老龍死掉了，徐小柏的心裡有點難過。男神摸摸老龍閉上的眼睛，對徐小柏說：“它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