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姬十一決定後，下午便去了公司。

　　公司裡人來人往的，大廳裡有不少年輕的小姑娘在那排著隊，隊伍最前頭是幾張桌子，不知道在做什麼。

　　“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選上。”

　　“我可是逃了課來的，這選拔最後結果那麼好，我一定要選上！”

　　姬十一聽著說話聲，想到了前兩天菁姐和她說的，貌似是兩年一次的練習生選拔，如果有潛力進了，就會進行一系列培訓，最後擇機出道。

　　她掃了一眼便轉開視線，才轉過走廊就被眼前一幕驚到了。

　　從後面看，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將一個青年抵在牆上，兩個人還在親吻，氣氛濃烈。

　　姬十一默默放低了腳步，微微低著頭，要不是電梯在這裡，她絕對不走這裡。

　　她還記得這個美豔的女人柳蔚，上次簽約的時候剛好碰見她和一個青年在一起曖昧著，沒想到這次又換了個，而且好像還都是很年輕的感覺。

　　身後細小的腳步聲讓柳蔚轉頭，眯著眼看著姬十一，而後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轉過身笑說：“是你啊小可愛。”

　　姬十一倒是被她的稱呼嚇了一跳，“你是在叫我嗎？”

　　柳蔚放大了笑容，“這裡不就我們三個，不是喊你喊誰？我旁邊的這個算小可愛？”

　　那青年不樂意了，搞怪地翹起了蘭花指，“咋地了，我不能是小可愛？”

　　柳蔚翻白眼，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去了，“你這樣子真夠……我想打你，廢話真多，趕緊去做你的事。”

　　姬十一被兩個人的互動逗笑了。

　　“呀美人笑了，算你有功勞。”柳蔚也笑了，風情萬種地看了眼邊上的青年。

　　姬十一被這樣一逗，忍不住臉色微紅，正要說什麼，從後面伸過來一隻大手將她手腕握住，往後一帶，精瘦的身體擋在自己面前，她忍不住思維發散。

　　蘇明舟皺著好看的眉頭，“我記得柳蔚你今天要去開發佈會的吧，現在這麼閑？”

　　柳蔚眨了眨眼，一點也沒被這話嚇到，反而努努嘴，“怎麼了小蘇總，怕我會勾走你家小可愛，那你可太沒本事了。”

　　她丟下一句如此挑釁的話後，優雅地轉身離開，一點也沒有面對的是公司老闆那種感覺，反而活得自由自在。

　　“別和她走近。”蘇明舟拉著姬十一走進電梯，一邊叮囑道，“柳蔚這人平常不把公司放在眼裡，她喜歡模樣好看的小男生。”

　　姬十一聽得默默點頭，對於她人的想法從來不會去猜測，不過看柳蔚的樣子，似乎也自得其樂。

　　一進辦公室，蘇明舟就恢復了本性，委委屈屈地開口：“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本來臉就嫩，現在又皺成一團，眼睛裡水潤潤的，隱在藍色裡，就好像放了個海洋在裡頭，精緻好看。

　　姬十一不知道怎麼開口，以前還真是自己主動說讓蘇家帶走他的，這件事一直是個疙瘩，現在她又這麼多天沒搭理他，無怪乎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糾結著開口：“我就是……就是有點沒想通。”

　　蘇明舟眼睛一亮，“那你現在來找我，是想通了？”

　　姬十一趕緊搖頭，“我怕你胡思亂想……”

　　蘇明舟哼哼兩聲，拖長了音，小奶聲道：“現在豈不是胡思亂想更厲害了。”

　　姬十一被回得不知道怎麼回話，半晌後破罐子破摔：“我來看你你不歡迎？不歡迎那我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蘇明舟心口一緊，趕緊拉住她手，“我就是說說，你別走，陪陪我。”

　　姬十一“哎”了一聲，“這不是來找你了麼。”

　　蘇明舟笑笑，長腿一邁，將她按坐在沙發上，“等我馬上處理好檔，就可以離開公司了。”

　　姬十一點點頭，“那你去工作。”

　　蘇明舟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動畫片裡偷到蜂蜜的熊一樣，甜滋滋的，做什麼都來勁。

　　他原本都做好準備了，沒想到峰迴路轉，柳暗花明，看來自己這溫水煮青蛙還是有好處的。

　　張秘書該漲工資。

　　姬十一在那裡乾坐著，看蘇明舟工作吧，一對上他看過來濕漉漉的眼神，自己心裡就一顫，索性拿手機，還是逛逛微博算了。

　　久沒有上微博，通知消息又彙集了很多，花了一番功夫快速看過，沒什麼大事才放下心來，去了熱搜榜，第一條話題竟然就是什麼無頭案。

　　一點開，居然還發生在苑新區，看來又是連警官他們負責的了。

　　“聽說以前帖子被刪除了很多啊，到底是兇手有什麼本事，還是後面來頭大？”

　　“強烈要求公佈細節，一天到晚刪刪刪有什麼用，就是在掩蓋！”

　　“屍體的頭沒找到？我看是他們不努力找吧，還能飛了不成？”

　　“那什麼公安局給的說法居然還在調查中，死人身份才確定不久，真是怠忽職守！”

　　姬十一流覽著評論，微微皺眉。

　　她也算是知道警方辦事的流程，網上這些言論就像是活在自己的空間裡，壓根不考慮一些現實情況。

　　所以，她還是覺得有些話形容的挺對的，這些人就是活在網路裡的人。

　　……

　　另一邊，一切正在有序進行。

　　“沒了，就這麼多了？”老闆娘說的口乾舌燥，喝口水才緩過來。

　　范陽聽她說完那個夢，心裡是跟著一抽一抽的，這何止是神神叨叨的，擱他估計也要惦記一陣子。

　　老闆娘心有餘悸，“警官，我就知道這麼多了……真的，李慧慧出事我壓根不知道，我早上還在罵她兩天都不來上班了呢。”

　　她之前就準備去出租房堵人的，誰知道房子裡頭壓根沒人，要不是東西都在著，她恐怕就要以為李慧慧跑路了。

　　“什麼都沒遺漏吧？”

　　老闆娘搖頭，“哪敢隱瞞什麼，我說的都是李慧慧親口和我說的。”

　　想想就哆嗦，才兩天，和她說話的人就成了死人。

　　范陽將錄音筆和筆記收好，決定回去再仔細看看。

　　他才剛收拾好東西，放在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局裡的同事：“范哥，李慧慧的頭找到了！”

　　電話那頭驚喜的聲音讓范陽也跟著高興起來。這辦案，屍體找不著頭算是個什麼事兒，現在可算是有進步了。

　　范陽讓剩下的人留在髮廊這邊，自己轉身就走，邊走邊問：“在哪兒找到的？”

　　那頭支支吾吾了會兒，才回答說：“在秋石公園對面的一個垃圾桶裡……”

　　“你們之前沒去那裡找？”

　　秋石公園就是發現李慧慧屍體的地方，它不在市區中心，但周圍卻都是很出名的公司高樓大廈，那條路也是出了名的步行街，人來人往可謂是非常多。

　　步行街一天到晚半夜都是有人的，兇手敢在那裡丟屍體的頭，居然沒有人發現？

　　范陽一邊琢磨著，一邊很快到了步行街的口。

　　局裡的員警站在垃圾桶旁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旁邊都是圍觀拍照的群眾，還好沒有起哄之類的聲音。

　　范陽鑽進去，氣喘吁吁問：“頭呢？”他倒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小員警指指地上的花瓶。

　　花瓶目測有不大，如果抱在懷裡估計也不引人注意，頭小肚大，要是裝一個屍體的頭，擠擠應該也是可以的，就是花瓶口有點小。

　　范陽狐疑地蹲下去，拿手套套上才扒拉，還在腹誹：這群小的居然也不把它給打開，以前連隊上手也沒他這樣吧。

　　旁邊的人說：“今天下午旁邊的商家老闆過來扔垃圾，看到垃圾桶裡的花瓶橫擺著擋了垃圾桶很大的空間，就將它拎了出來，準備放在旁邊等垃圾車拉走，但他拿的時候，一股作嘔的味道就傳了出來，老闆伸頭一看嚇壞了，就報警了。”

　　“我聞著這味兒有點熟悉。”范陽說。

　　小員警笑了，“范哥，這不就是屍體被煮後那味道嘛。”

　　“對，就是這個。”范陽反應過來，點點頭，的確就是這個味道。

　　從花瓶口看過去，裡面一團，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麼有利的，范陽索性將花瓶砸碎了，“將花瓶碎片帶回去看有沒有指紋等資訊。”

　　花瓶一碎，裡面的東西自然就落了出來。

　　原本一個人的頭不算小，被煮後就縮水了很多，五官還是可以看清楚的，是李慧慧沒錯。她李慧慧留的是長髮，揪在一起，血水也已經乾涸了，整個看起來十分噁心。

　　范陽止住想吐的感覺，站起來，“真下得去手，趕緊趕緊，調查這邊的監控，看看誰抱著花瓶進來的！”

　　底下人立刻應了去調查，剩下的其中一人說：“范哥，我懷疑這是今天才放進去的，我問了周邊的商家，每天這邊的垃圾車會來兩次，早上六點一次，晚上六點一次，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頭還在這裡，說明這肯定是今天早上六點到發現的下午五點之間。”

　　步行街人流量非常大，范陽有些擔憂，這人來人往的，可能擋一下就不知道誰丟的了，還有兇手是一個人兩個人還是無數個人都不清楚，這個案子到目前幾乎是沒有線索。

　　要說最有線索的，恐怕就是老闆娘口述的那個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