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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關己,硬被掛起》第10章
第十一章

 牧傾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明月高高的懸在空中,銀白色的月輝傾灑而下,空氣中仿佛氤氳著一層淡薄的霧氣。

 他摸了摸空盪蕩的肚子,翻身從樹幹上一躍而下,白衣墨發飛揚,看上去整個人都透著股仙風道骨的味兒。

 因為皇帝的到來,整個青峒觀戒備森嚴,每隔半個時辰,巡夜的侍衛都會換上一批,牧傾華也沒往人多的地方走,他大略的辨別了一下方向,專門往僻靜的地方鑽。

 四周越來越寂靜,只有幾聲模糊不清的蟲鳴聲從旁邊的草地裡傳來,半個時辰之後,牧傾華忽然停下了腳步,一點橘紅色的火光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沉默了片刻,還是向著那點火光走了過去,不為別的,只為了空氣中隱隱傳過來的香噴噴的烤肉味。

 燃燒的篝火在寂靜的深夜之中帶著點暖光,一隻挺肥的野兔架在上方,時不時的被人翻上一翻,滾燙的油脂慢慢滑過,滴落在火堆裡,發出滋啦的聲響。

 以牧傾華的眼光看,這隻兔子烤的不是很好,有的地方都焦了,可誰讓他現在肚子餓呢?肚子餓的時候看到吃的都不會嫌棄的。

 “這位道友沒見過,打哪裡來啊?”蒼老的,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傳來。

 牧傾華的目光終於捨得從香噴噴油膩膩的烤肉上離開,往上看去,落在烤兔子的人身上。

 白髮白須,面色紅潤,黑色的眼中沒有一絲渾濁,只有歲月流逝沉澱下來的智慧,什麼是世外高人,這就是世外高人,走在外面絕對是能唬弄一大片人的那種。

 “從來處來。”牧傾華異常高冷的接了這麼一句。

 老道呵呵笑了起來,繼續道:“那又是往何處去?”

 牧傾華手一指,指著快要熟了的兔子道:“往它而去。”

 “原是同好!”老道點了點頭,將烤好了的肉取下,又衝著對方招了招手,道:“難得遇到一個與老道有共同愛好的道友,快些過來,今晚老道請客。”

 牧傾華見狀,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這隻兔子肥是肥,但兩個人一分,也就不剩什麼了,等牧傾華嘎吱嘎吱的吃完,留下一地的骨頭之後,他摸了摸肚子,還沒飽......

 老道看上去仙風道骨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吃起來絕對不比牧傾華慢,末了,他擦著蹭到油的鬍子笑眯眯道:“怎樣,味道還好吧,這可是老道幾十年的手藝了。”

 “老了點,”牧傾華非常直白的說道:“有的地方都焦了,口感不是太好,勉強能吃吧。”

 老道瞪大了眼睛,面色有往黑髮展的趨勢。

 遲鈍的牧傾華自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變臉,他想了想,徑自說道:“其實兔子煲湯,做成鮮鍋兔才是最好吃的。”

 “哦?”老道士暫時壓下了自己心裡的那口悶氣,詢問道:“何為鮮鍋兔?”

 牧傾華抬手比劃了一下,說道:“將兔肉切塊,瀝水,加入芡粉,老薑,八角及各類調料拌勻,醃制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清油下鍋,放入姜塊,蒜,豆瓣,花椒等物翻炒,最後加些高湯輕火慢燉,等到入味,燜出清香味即可出鍋。”

 老道士眼睛發光,卻又有些遲疑,“這個什麼鮮鍋兔的,你會做?”

 “自然。”沒穿越之前他對吃的就有些講究,穿越之後,帶著道長號附加的九十級烹飪技能,做出來的東西不但好吃,還帶著各種屬性的。

 牧傾華話音剛落,手就被人拉住了,以他現在的能力,竟然沒能及時躲開,雖然是因為對方出其不意的緣故,但由此可見,對方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老道士拉著人,腳下走的飛快,他對這裡似乎很熟悉,都沒有停下來辯過方向,七拐八拐之後,終於在一個不大起眼的建築物前停下了腳步。

 老道士沒有走正門,反而是拉著人從窗戶跳了進去,弄得牧傾華以為他們兩個是在做賊,而等他在屋中站定之後,這才發現這裡是個廚房。

 牧傾華無語,對方的企圖已經很明顯了,想了想剛剛還吃了對方一頓烤兔肉,他也就沒有拒絕,就當是還了他剛剛的一個人情。

 牧傾華手腳不慢,上輩子和葉重瀾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兩人的吃食可都是他做的,葉重瀾出身不差,藏劍山莊君子如風,他被教養的什麼都會上一點,而唯一不會的就是下廚了,讓他下廚危險的是廚房,倒霉的是他的胃,為了兩人的身體著想,牧傾華毅然決然的接過了兩人在外時的一日三餐,多年下來也就習慣了。

 在老道士的注視下,他一連串的切切切,剁剁剁,又是炒又是燉的總算給弄出了一個鮮鍋兔。

 至於道觀裡怎麼會有兔肉這個存在的,當然是老道士來的路上順手牽羊給摸回來的。

 牧傾華做完兔肉之後想了想,又翻出一些麵粉來,給自己做了一碗素面,等他的面煮好時,對面的老道士已經吃了大半了,吃的滿頭大汗,面露紅光的,一點高人的影子都沒有了。

 看到在桌子對面坐下的牧傾華,他百忙之中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道友還有這手藝,我吃了幾十年的兔子肉了,就數今晚的最好吃!”

 牧傾華微微點頭,並沒有接話。

 等到老道士吃完了,才深深的吐了口氣,喝了口涼茶,緩解了一下嘴裡的辣味之後,他才道:“貧道承平,敢問道友稱號?師從何人?”

 吃完了才問名字什麼的有點渣!

 牧傾華擱下筷子,淡淡道:“牧傾華,道號長生,無門無派。”

 長生是他遊戲裡面的id,幸好他當初取得名字還是很適合純陽這個門派的,如果取得是什麼雞米飯燉蘑菇,小鳥騎著大象飛,那才是鬱悶,臨時取名可是很費腦子的。

 “貧道與你有緣,”承平老道士眯了眯眼,笑的很是親切,“晉安山那麼大,偏偏貧道就遇到了你,咱們還同吃了一隻兔子,不是有緣是什麼,道友以為呢?”

 牧傾華挑眉,“然後?”

 “然後道友要不要入我青峒觀,當貧道的弟子?”

 牧傾華有些詫異,看著他沒有說話。

 老道士見狀,笑的更和藹了,“不是正式的,只是名義上的而已,不做徒弟做我師弟也成啊,咱們平輩論交。”

 牧傾華有些明白過來了,“你要我一直呆在青峒觀給你做飯?”

 他說的直白,承平乾笑幾聲,趕緊道:“我青峒觀很好噠,風景好,地位高,在大佟王朝可是排在第一位噠,從前朝開始,每一任的青峒觀觀主可都是國師,對了,我看道友風姿卓絕,道法修為皆不在我之下,長生道友可有興趣當國師,做了我師弟,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讓你做國師噠。”

 老道士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好,他都當了快七十年的國師了,每天都要在外人面前裝逼,保持著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連打個牙祭吃個兔子都要趁著三更半夜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實在厭煩。

 儘管承平老道說的眉飛色舞,天花亂墜的,但牧傾華卻始終繃著一個臉,搖頭一句“沒興趣”。

 老道士說的口都乾了,“別人想老道還不給呢,你怎麼就看不上呢?”

 牧傾華淡淡道:“做國師又沒什麼好處......”

 “有噠有噠,”老道趕緊說道:“大佟朝的國師受人尊敬,地位崇高,連當今皇帝都要給幾分面子呢。”

 牧傾華興致缺缺,“哦。”

 “做了國師就沒人敢得罪你了,滿朝文武都要敬著你,上打昏官,下打佞臣,多威風。”

 牧傾華開始拿起筷子吃面。

 老道士一一例數當國師的種種好處,最後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弱弱的提了一句,“當國師還很賺錢......”

 “多少?”牧傾華果斷擱下手裡的碗。

 老道士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對方那雙靜若寒潭的眼眸裡開始冒出了一顆一顆的星星,他半響才說道:“國師俸祿很高,一年的俸祿可以在京城最好的地段買一座大宅子了。”

 “接了!”牧傾華一揮袖子,利落豪邁。

 於是,話題是怎麼從一隻兔子發展到推銷國師的?!

 初七那天,皇帝齋戒三日,沐浴更衣,在國師的陪同下親自向上天祈福,以保江山太平,國泰民安。

 禮節繁多的祈福過程讓葉重瀾暈頭轉向,整個人都不好了,以至於傍晚歇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累成了死狗,不只是身累,更多的是心累。

 短短幾天而已,他已經身心俱疲,深刻的感覺到,皇帝這個差事,絕對不是人乾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當皇帝,為此不惜去偷去搶,在大唐的時候是這樣,這個時空也是這樣。

 要他看來,當皇帝除了吃得好點穿的好點,有很多的人可以隨意的使喚,也沒什麼其他好處了,而且論吃的東西還沒他家道長做的好呢。

 除此之外,倒是各種各樣的束縛一大堆,走到哪都有人跟著,一點自由都沒有,讓他扣個腳丫都要戰戰兢兢,蹲個馬桶也要腰背筆直,目光銳利,時時刻刻保持自己的威嚴形象。

 而且他還要隨時保持著面癱表情,不能大笑,更不能大哭,要在每個人面前高深莫測,讓人猜不出你的情緒,葉重瀾表示,他好累,面癱是他家道長的專屬,他雖然就喜歡他家道長那個樣子的,但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啊。

 要是他一直癱著臉一直癱著臉,導致面部神經壞死怎麼辦,那他以後不是沒法笑了?只是想想就覺得好可怕,他的未來一片黑暗......

 葉重瀾的心裡各種崩潰,卻還要端著帝王的威儀走完整個祈福過程,長長的禱文念完燒掉,這場漫長的儀式也算是走到了尾聲。

 白衣道袍的老道士引著帝王走進內殿,白煙裊裊,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檀香味。

 承平老道親自切了茶,呈到對方面前。

 葉重瀾暗暗嘆了口氣,對方的身份穿著還是給了他一種親切感的,他又想他家道長了。

 兩人就著最近發生的天災*談論了一番,承平道長自然是好一頓的安慰,最後終於切入了正題,直言自己年紀大了,越發的力不從心,想要退下國師的位置。

 看著對方紅潤的膚色,中氣十足的臉,葉重瀾有些無語,但到底也沒有拒絕,並沒有什麼好拒絕的不是嗎,反正兩人又不是很熟悉。

 只是,“繼任之人可已有了人選?”每一任的國師都是上一任國師指定的,若無意外,就算是皇帝也不好隨便插手,這是對國師的尊重。

 承平老道微微頷首,“是貧道的師弟,他常年在外遊歷,最近剛回來,正好讓他接下這個位置。”

 葉重瀾點頭,“既然是道長的決定,朕自然不會反對,京城的攬月館還空著呢,朕走的時候正好讓新任國師與朕同行。”

 “如此甚好。”承平老道含笑道:“我那師弟在外自在慣了,不大通俗物,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陛下原諒則個。”

 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葉重瀾自然答應。

 皇帝的車架來的時候是浩浩蕩蕩,走的時候也是浩浩蕩蕩,承平老道站在山石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遠去的車隊,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從懷裡取出一封帶著火焰標記的信,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手一揚,那封信徹底變成了灰燼,隨著風,飄散在空中。

 “嘖,風雲際會,天地變動,老道可不陪你們玩。”青峒觀傳承千年,從不參與世俗紛爭,豈能毀在他的手裡。

 承平老道轉頭,看向西北方向,一個命盤之外的人,究竟能照成怎樣的影響,是不是能改變既定的軌跡,這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可惜,做的菜蠻好吃的,還沒吃到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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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賀晴珍再次被皇帝身前伺候的陳公公擋住的時候,她幾乎是咬著牙才勉強讓自己笑出來的,她暗暗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大宮女立刻上前,將手上端著的銀耳粥遞了上去,同時暗地裡給對方塞了錠金裸子,大宮女細聲道:“陳公公,這是我家娘娘親自熬的粥,熬了有一個時辰呢,麻煩公公給陛下呈上去,我家娘娘很是掛念。”

 陳公公眉眼都沒有抬一下,連那錠金裸子都給推了回去,他彎腰道:“回珍妃娘娘,不是奴才不幫,而是陛下明確傳下話來了,他不喜歡喝粥,也不喜歡喝湯,這會兒更是誰都不見,娘娘還是請回吧。”

 賀晴珍捏緊了帕子,長長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她能感覺到四面八方几輛車裡望過來的幸災樂禍的眼神。

 賀晴珍在宮裡的地位特殊,她是四妃之一,平時頗為受寵,還是唯一生了皇子的嬪妃,可以說她以後做皇后的幾率是最高的,自然也最不受後宮那些女人的待見,現在見她吃癟,幸災樂禍的絕對占了大半。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儀態,淡淡道:“既是陛下有命,本宮便不打攪了,飛霜,咱們走吧。”

 “是。”

 而皇帝陛下的馬車裡,有人皺著眉淡淡道:“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有人在求見。”

 “不見不見誰都不見!”葉重瀾趴在他懷裡打滾,一雙手臂鐵鉗似得緊摟著他的腰,“道長道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麼就忽然冒出來了呢?我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牧傾華極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再摟下去,我的腰就要斷了。”

 葉重瀾聞言,趕緊爬了起來,雙手撐在他的膝蓋上,嘿嘿直笑。

 因為剛剛的那番折騰,他的頭髮都亂了,衣襟處微微散開,露出一點白皙的鎖骨,面貌不一樣的,身體不一樣了,連小麥色的肌膚都變得瑩白細膩,可臉上的神情沒變,遇到激動地事就笑的傻乎乎的,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也沒變,亮晶晶的好像落滿了星子。

 牧傾華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上他亂糟糟的腦袋,嗯,頭髮長了,黑亮又柔滑,卻少了一點以前毛茸茸的觸感。

 葉重瀾自動的在他掌心蹭了蹭,想到先前下山的時候,承平道長帶著他那個新上任的國師師弟出現在他面前時那種震驚和狂喜的心情,最想見的人就這麼自然而又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沒有當場發作,直到忍耐著和人告完別,上了馬車後才將人撲倒,他的承受力已經夠強了,原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他的心情到現在都沒平復下來,忍不住的拉著他的手,靠在對方懷裡,和他抱怨起自己成為皇帝之後的各種委屈。

 “你不知道,這個皇帝有多倒霉,身邊不是狼就是虎,還有一只有毒的蜘蛛精,我現在就害怕那天一個沒注意就被毒死了,偏偏我還不能一劍宰了她,不知道有多憋屈!”

 牧傾華摟著他,想了想安慰道:“不怕,我會煉藥,死了也把你救回來。”

 這安慰有夠無語,不過葉重瀾並不在意,換成以前,對方別說安慰了,絕對連個眼神都不賞他的,現在的道長進步好多。

 他拉著他的手,將自己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反問道:“道長你呢?你是怎麼來這個世界的,又是怎麼做了國師?你不知道,當我看到承平道長帶來的師弟是你的時候,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牧傾華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下意識的就摸了摸他的下巴,嗯,沒掉,下巴還在,光溜溜的,手感還挺好。

 他一邊摸著一邊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聽得葉重瀾一愣一愣的,“那你最後就為了俸祿答應做國師了?”

 “我很窮。”牧傾華一本正經的說道。

 葉重瀾無語,這人還是這麼貪財,不過他喜歡,不得了的喜歡。

 馬車上的簾子晃晃悠悠的,葉重瀾的心也晃晃悠悠的,長長的馬尾晃過來晃過去,撩在臉上帶起陣陣癢意,牧傾華被他晃得實在受不了了,一下子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皺眉道:“坐好。”

 葉重瀾背脊筆直,但也只是一會兒,再後來就又故態復萌了,在牧傾華的巴掌再次拍到之前,他慢慢挪到他身邊,身子一歪,幾乎半個身子都趴在了對方懷裡。

 琥珀色的眼睛眨啊眨,緊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向來膽大包天的葉二少從未有過這樣忐忑怯弱的時候,不過想起遺憾的上輩子,他又鼓起勇氣,握著他的手晃道:“那個啥、道長,我有話想對你說。”

 “嗯?”

 從鼻腔裡哼出來的一個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些尾音,讓葉重瀾整顆心都顫了顫,想要說的話情不自禁的就脫口而出,“道長,你可以做我情緣嗎?”

 車廂裡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葉重瀾掌心都冒汗了,他表面看上去鎮定如常,卻一點都不敢抬頭去看,越緊張,就越話嘮。

 “那個、本少爺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武功也不錯,還會打造兵器,你的赤霄紅蓮以後要是壞了,我也可以幫你修,君子六藝,琴棋書畫之類的我也都會一些,所以,道長,做我情緣吧!”

 說實話,牧傾華真的很驚訝,情緣什麼的他當然是知道的,玩劍三的沒有不知道的,劍俠、情緣、三——劍三遊戲的主題。

 只是他從前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單機,從沒機會,也沒興趣找情緣,而現在,和葉重瀾嗎?

 被一個男人求情緣了,他倒是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可也不是太想答應怎麼辦。

 “本少爺會對你很好的!”葉重瀾握著他的手又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他並沒有察覺到對方泛白的手,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的優點。

 嗯,身為藏劍山莊的葉二少,他的優點自然是一大堆的,只是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了而已。

 “對了,”葉重瀾腦門一亮,脣角笑開,“你不是窮嘛,本少爺不缺錢,以後的錢都給你,我現在的身份是皇帝,國庫裡的錢統統都給你!”

 牧傾華的眼睛亮起來了,他動心了,十分的動心!

第十二章

 牧傾華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沒辦法,條件太誘人,他實在沒辦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而且葉重瀾條件不錯,又聽話又可愛,實力也強,做情緣的話也不吃虧,他對感情不隨便,因為他對感情從來沒什麼概念。

 他的這一點頭讓葉重瀾欣喜若狂,雖然表面還是盡己所能的維持著鎮靜,但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喜意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啊啊啊他家道長答應了!他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啦!決定了,回到京城就查一查自己有多少小金庫,原主是個皇帝,偌大一個國家養他家一個道長應該還是養得起的吧,養不起也沒關係,他很會賺錢噠,一定把他家道長養的白白胖胖噠!

 葉重瀾的興奮一直到車隊在別院停下時都沒有褪去,身邊伺候的人明顯的感覺到了皇帝愉悅的心情,心下都有些詫異,要知道這幾天以來皇帝的情緒可是一直有些抑鬱的,弄得他們這些跟著伺候的人也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皇帝呢。

 而現在皇帝的心情明顯好轉來了,不僅好轉,還非常不錯的樣子,短短半天時間而已,是因為新來的這位道長?不自覺的,他們對著皇帝身邊的那位白衣翩翩的道長也多了些敬畏。

 旁人的情緒,對他是尊敬還是其他,牧傾華向來不太放在心上,他現在只是有點煩惱,自己這位新出爐的情緣有點太粘人了,以前兩個人雖然也時時刻刻的呆在一起,但對方絕對不會一直看著他笑的一臉——白痴的。

 那樣子真的有點蠢!

 晚上睡覺的時候,本來葉重瀾是想抓緊時間和他家道長增進增進感情的,當然,這個睡覺就只是睡覺而已,某些方面葉重瀾還是滿單純的,而上一輩子有時候條件所限,兩個人也不是沒有一個床上睡過,他原以為現在兩個人情緣了,那就更有理由睡一條被子啦。

 可惜,他剛一提出來,就被牧傾華嫌棄的趕了出來,他還是有些常識的,對方現在的身份是皇帝,他可不想明天就被人指指點點,罵他是禍害皇帝的妖道。

 那樣很麻煩。

 夜深人寂的時候,皎月隱在重重雲層之後,星光黯淡,本就漆黑的深夜更加的暗如墨色。

 廢棄偏僻的小屋中,一點亮光並不明顯,但在這樣的夜中卻又格外的清晰起來,賀晴珍姣好的面容在燈光的映襯下更加的添了一層朦朧之美。

 身邊跟著的心腹被她吩咐留在外面守著,只因她接下來要見的人,要做的事,絕對不適合被任何人發現,否則她這個寵妃也做到頭了。

 她拎著裙擺剛剛踏進屋子,就被一人大力的從身後抱住,鐵鉗一樣的雙臂,箍著她的腰緊緊發疼。

 手裡的宮燈因為突如其來的衝擊劇烈的搖晃了幾下,賀晴珍微微擰起秀眉,臉上的神情絕對不是見到心上人的喜悅,“我說過,暫時不要見面了,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旦被發現了絕對不堪設想,你想害死我嗎?!”

 “我只是想見你而已。”原本喜悅的心情瞬間化為不滿,齊王按著她的肩膀道:“你難道都不想我的嗎?”

 “人多嘴雜,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若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暴露,會有怎樣的後果你難道不知道?!”賀晴珍對他的衝動也很是不滿。

 “你不懂,這些日子陛下的行為真的很不對勁,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著他的面了,什麼藉口都不行,我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真的為了國事煩憂,或者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說到最後一句時,賀晴珍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那樣的後果她不敢想。

 “皇兄怎麼可能發現!”齊王嗤笑:“你就是喜歡多想,我每次見你都一再的小心,絕對不會泄露半點痕跡。”

 賀晴珍聞言,輕輕地舒了口氣,眉頭卻還是皺著的,她推了推對方,有些嗔怪的說道:“你鬆開些,被你捏的骨頭疼。”

 美人的一嬌一嗔惹人憐惜,齊王趕緊放鬆了手裡的力道,改按為摟,勾著對方細軟的腰肢將人帶進懷裡,“我並非不為你著想,只是再過幾天就要進京了,到時候你在後宮,我們更是缺少見面的機會了,我只是想在回去前和你多親近一些。”

 賀晴珍被他幾句軟話哄得順從起來,先前的稍許責怪也不見了蹤影,她舒緩了眉頭,柔聲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亦如此,只是他畢竟是皇帝,是一國之君,掌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你我只能暫且忍耐。”

 “可是本王有點忍不下去了。”這樣說著的時候,齊王眼中浮現一種名為野心的火光,“同是父皇的兒子,只因他是元後的兒子,而我是繼後的兒子,只因他比我年長了兩歲,他就註定是皇帝?而我就只能屈居於他之下,就連自己喜愛的女人都要拱手相讓,親身的兒子更要喊他父皇,我不甘心!”

 賀晴珍心下發顫,她下意識的舔了舔脣,“你想做什麼?”

 “有些事我並不想讓你參合進來。”齊王嘆息一聲道:“那樣對你不好。”

 賀晴珍想要追問的,可是一種莫名的恐懼還是讓她沉默下來,兩人相識十多年,或許她是這個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了解他的不甘,了解他的野心,以及他對皇帝的——憎恨!

 想到這裡,她臉色發白,竟然無法克制的打了個哆嗦,讓齊王摟著她的雙手緊了緊,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關切。

 分別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依依不捨的,齊王順手理了理她的秀髮,將她身上披著的斗篷遮的嚴實了一些。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剛要說話,一旁卻傳來輕微的聲響。

 此刻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點輕微的聲響都會惹人注意,何況齊王會些拳腳功夫,耳力比之常人稍微強上一些,他目光一利,瞬間就往一個方向看去,低喝一聲:“誰!”

 他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躥了出來,向著他望的那個方向縱身躍去。

 賀晴珍身子都抖了起來,雖然臉上還勉強維持著鎮定,但眼底還是流露出緊張和恐懼。

 黑影離開沒多久,就回來了,雙腳落地的一瞬,便在齊王身前跪下。

 “是誰?可看到了?”齊王眼中布滿殺意。

 “回王爺,”跪著的人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這一點的猶豫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然後他道:“屬下在附近只看到了一個人。”

 “誰!”

 “一個道士。”

 道士?!如今在這別院的倒是還能有誰,只有一位將要上任的國師!

 賀晴珍死死的抓著對方的手,緊張的說道:“怎麼辦?這幾天那個道士一直被陛下召見,聽底下伺候的人說,陛下對他很是寵信,他、他會不會告訴陛下......”

 齊王雖然也害怕,但他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安慰道:“你別自己嚇自己,黑燈瞎火的,或許對方什麼都沒看見呢?切不可自亂陣腳。”他想了想,伸手推她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我自會辦妥當了。”

 說著,也不等她回應,轉身就離開了。

 唯留賀晴珍站在原地膽戰心驚。

 左拐,右拐,再一個左拐,看著那顆光禿禿的,很是眼熟的梅枝,牧傾華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迷路了。

 不過是個別院而已,有必要造的這麼大嗎?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不懂得窮人的疾苦,牧傾華摸著空盪蕩的肚子,毫無道理的推脫責任,開始遷怒。

 而齊王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他的視野的。

 對於葉重瀾名義上的這個弟弟,他自然是認識的,雖然不是很熟,但也不眼生,要知道,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眼欣賞到的就是這位的活春、宮呢。

 一個給他情緣戴綠帽的弟弟?好像哪裡不對,葉重瀾現在的情緣是他,他雖然出身渣男宮,但自認不渣,不是每一個修煉紫霞的都是渣男的,至少他不是,牧傾華握拳。

 對方的身份並不是很重要,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問路啊。

 於是,在他出現的時候,牧傾華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但眼睛已經亮了起來,弄得齊王心下一緊。

 還沒等他想出要怎樣試探對方,對面的人已經一個閃身出現在了他面前。

 “你知道廚房怎麼走嗎?”

 牧傾華的一句話就把齊王給搞暈了,直到修長的背影走遠,齊王暈乎乎的還沒徹底緩過神來。

 只是他心底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看對方的言行,站在他面前時坦然的態度,絕對不可能是知道他秘密的。

 牧傾華填飽了肚子就回去睡覺了,睡得還不錯,與他相反,有人卻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賀晴珍帶著兩個黑眼圈,早早的就從床上爬起來了,連梳洗妝扮都顧不上,一早就派了心腹出去打探消息。

 很平靜,非常平靜,平靜的有些過了頭了,賀晴珍一個早上都是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刻就有侍衛帶著聖旨來,將她從高高在上的妃位一下子拉下去。

 剛入宮那會兒,她也是吃過苦頭的,少年時候的她性子高傲,自認為相貌才情都是不俗,只有別人配不起她,沒有她配不起別人的份,就算對方是皇帝,萬萬人之上,她也從來不曾放在眼底。

 因為她的這份與眾不同的清高,讓她剛進宮就得了皇帝的寵,也因為她的這份清高,輕易的就被人陷害,從高處跌入泥底。

 那時候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她恨,她怨,也才知道皇帝終究是皇帝,他和平常男人不一樣,他寵你的時候可以將你捧到天上,一旦她厭倦了你,那等著你的就是萬劫不復。

 她承認,她在恨皇帝的同時,也怕他,齊王是她的一條退路,一條比皇帝更容易掌控的退路,最重要的是他愛她,那她又為什麼不可以背叛,對一個男人而言,給他戴綠帽子,是最好的報復不是麼?!

 對賀晴珍來說,和齊王的愛情固然美好,但這一定要在不讓她的地位受威脅的情況下,她不想在跌落下去了,一點都不想。

 賀晴珍的焦躁在齊王暗地裡捎來的一封信之後漸漸平復,雖然對方說那人可能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但也只是可能不是嗎?

 她不放心!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沒有威脅的存在!

 她暗暗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放了出去,本來是給皇帝準備的,現在看來,怕是要改一改了,不過,對方也是個國師呢,應該不算辱沒了才是。

 牧傾華自然是不知道賀晴珍的一番算計的,他可能連賀晴珍是誰都不知道,他向來是不太將無關緊要的外人放在心上的。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了葉重瀾,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笑意,牧傾華心下一動,忽然就覺得再沒有人的眼睛比他更好看了。

 換上一身破虜套,頭上頂著個“恨天高”道冠,仙風道骨的道長讓葉重瀾看的眼睛直冒星星,不行,要注意形象,他努力的使自己恢復成端莊穩重的皇帝形象,卻還是不大成功。

 要命,以前就覺得他家道長貌美如花,無人能及,現在怎麼越看越好看了呢!

 葉重瀾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他看了一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秀色可餐的道長,最後一個閃身衝過去將人托腰抱起。

 藏劍山莊的人臂力都很大,不大也扛不起他們的重劍了,至少在葉重瀾看來,道長真的很瘦啊,都沒他的重劍重,看來養胖道長是件迫在眉睫的事。

 牧傾華冷不丁的被人抱了起來,像小女生一樣轉了幾個圈,還煞有其事的墊了墊,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屁股上傳來的觸感。

 他的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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