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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殺手的正確馴養方法》第46章
☆、第四十四章

  最近天氣乾燥,百花樓裡一灘灘酒漬一夜就完全幹了,蒸發而出的酒香縈繞在小樓之間,竟是風吹都吹不走,好幾天後還能嗅到那若隱若現的香氣,倒是當真想花滿樓說的那樣省了好些熏香。

  ——這酒香聞著溫和,實際上十足的霸道,無論什麼別的香氣都會被這香氣壓得一點蹤跡不剩,弄得花滿樓有時點上了熏香都會懷疑自己是否沒有點燃,因為他完全聞不到任何熏香的味道,鼻翼間淨是酒香。

  蘇幕遮著實低落了些日子,具體表現為連貓兒在他面前溜躂著撒嬌獻媚他都沒心情把貓兒撥開,只隨便伸手揉了揉任它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

  今日裡陽光正好,暖洋洋得教人舒坦得直想融在這光裡才好,花滿樓推推縮在屋子裡養了好幾天蘑菇的蘇幕遮,說道:「這麼好的太陽,不如出去走走?」

  蘇幕遮抬眼往外瞧了瞧,清晨裡日頭就升得這麼高,有些刺眼,拉平的嘴角又往下撇了撇,但是再看看花滿樓笑容裡難掩擔憂的模樣,嘴角弧度往上升了些,抬手把快爬上自己腦袋的貓兒扯下來,懶洋洋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走吧,去哪裡?」

  花滿樓歪歪頭,說道:「草長鶯飛光景正好,去城郊踏春可好?」

  蘇幕遮也沒什麼意見,起身把自己又趴又躺折騰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收拾到能出門見人,披上斗篷就打算出門。

  貓兒在地上繞著圈子圍蘇幕遮走著,嬌聲叫個不停,一雙碧藍色的貓眼水水潤潤,任誰見了一準兒被這小東西迷得七暈八素恨不得隨身揣著。

  可惜蘇幕遮連一眼也沒賞給它,專心繫好鬥篷又去給花滿樓整理衣服上的褶皺,有些地方花滿樓摸不到,整理衣服往往要花費比常人更長的時間,久而久之這項工作就被蘇幕遮徹底接手,花滿樓要做的只是站好別亂動。

  不過這身子不亂動,嘴上還是可以說話的,花滿樓一邊仰頭讓蘇幕遮理衣襟,一邊說道:「阿荼也好些日子沒出去了,帶著一起吧。」

  蘇幕遮側眼看了看抱住自己小腿的貓兒,輕哼:「蠢東西,想出去?」

  貓兒尾巴翹起左右輕微晃動,叫得綿軟可愛,眼睛盯著蘇幕遮眨都不眨。

  「跟狗似的。」蘇幕遮嫌棄地動動腿,作勢要把貓兒甩出去,貓兒的尾巴立刻就不動了,轉頭跑去扒拉花滿樓的袍角,尾巴尖勾著他的小腿。

  花滿樓抬手讓蘇幕遮整理袖角,說道:「你要是再這麼折騰阿荼,它可又要把我的衣服勾脫線了。」貓兒從小養得千嬌萬寵,除了在蘇幕遮這裡吃過癟,到了別人那裡那都是十成十的大爺,花家幾位少爺的衣服哪個沒遭過貓兒的毒爪,甚至有的才剛拿回來,轉頭就不能穿了。

  「蠢東西……」蘇幕遮蹲下給花滿樓整理袍角,順手敲了下貓兒,「出去了老實點,別亂跑,做得到嗎?」

  「喵——」貓兒兩眼亮晶晶,甜甜地應了聲,從善如流放過了花滿樓的衣服,幸福地撲進了蘇幕遮的懷裡,伸爪去拉眼前大敞的衣襟。

  蘇幕遮把貓兒粗暴地塞進懷裡,扯著花滿樓的衣袖出了門。

  於此同時,通往江南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快速前行,駕車的馬是千金難求的好馬,馬車看著樸素,車廂的木材卻是昂貴的沉香木,四四方方的頂上嵌著四顆碗口大小的珠子,材質通透溫潤,隱透微光,兩側的窗戶掛著珍珠羅的紗,紗裡是成串的珠簾,若是有識貨的人在此,定能看出那看似不起眼的珠子,每一顆都是最上等的東珠。

  馬車外頭就已如此奢侈,那裡面呢,又會是什麼樣子,這馬車的主人,又會是怎樣的豪富?

  「人常說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馬車裡傳出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溫和清朗,聽聲音也能想像說這話的人是何等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趕著春景回來了,倒也不負春光。」

  駕車的人不說話,他一味地驅趕著馬車,眼睛裡好像只有前頭塵土飛揚的官道,腦子裡好像只想著要前進的方向,好久才木訥地答道:「少爺說的是。」

  「無趣無趣,人無趣,這旅途也無趣。」車裡的人嘆氣,「也罷也罷,我要是再說話,你嘴上不說,心裡可是要著惱的。」

  駕車的人冷淡道:「少爺說的是。」

  馬車裡的人不再說話,車廂裡漸漸傳出幾不可聞地翻書聲。

  就在此時,前面的路上突地跑出一個少女,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嫩黃色的裙子裂了好幾個口子,露出嬌嫩的皮膚,釵鐶散亂灰頭土臉,撲到馬車前嘶聲叫道:「救命!救我!求求你!救我!」

  她的身後還有隱隱的喊殺聲傳來,馬車裡翻書聲一頓,裡面的男子道:「你去解決一下。」

  車伕低頭應了聲,飛身而去,看身形竟也是位一等一的好手。

  「姑娘若是不棄,暫且先用這個吧。」一隻手撩開馬車簾子,遞出一件男子外袍,那姑娘臉紅了紅,低聲道謝後接過,將袍子披在身上遮掩住外露的肌膚。

  待到那姑娘披好衣服,裡面的男子才從車裡出來,長身玉立笑意溫文,一襲天青色長衫更顯得他氣質乾淨不沾塵垢,「姑娘可去車裡稍事休息,一路行來怕是也累了。」

  他不提那姑娘的窘迫,言辭懇切委婉,聽得人心下一暖,滿腹委屈惶惶像是遇著了陽光的積雪,盡數融做了滿池春水。

  不遠處的樹林裡喊殺聲已漸漸聽不真切,男子又和聲道:「我那家僕雖然身手不濟,解決姑娘的苦難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姑娘攥緊衣角,猶豫許久還是爬上了馬車,隔著車壁小聲道:「奴家……奴家上官飛燕,多謝公子援手。」

  「無妨。」那公子笑道,「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他們說話間,離開的馬伕已趕了回來,見到那男子站在外頭,他臉色一變,「公子你……」

  「閉嘴。」公子沉下臉呵斥了他一句,又對著車廂說道,「不知姑娘要去往何處?若是順路也可同行。」

  「不……不必麻煩。」上官飛燕說道,「奴家乃是去城裡投奔親戚,公子好心,路過城裡時將奴家放下即可。」

  「也好。」那公子點點頭,「對了,在下姓原,原隨雲。」

  「原公子有禮。」上官飛燕輕聲說道,嗓音嬌柔仍帶三分哭腔,「大恩大德飛燕此生難忘,來生定當……」

  「這般小事當不得當不得。」原隨雲退了幾步連連擺手,面上竟出現了幾分少年人的靦腆之色,「姑娘,我們這便啟程吧。」

  「全憑公子安排。」上官飛燕攏攏身上的外袍,布料上還帶著龍涎香的味道,溫柔芳香又極為昂貴的氣息,她忍不住往袍子裡縮了縮,環顧這個不大的車廂。

  小小的几案上還有一杯沒喝完的茶水,青碧色的茶葉伴著顛簸起伏,一本翻了一半的遊記放在一邊,不是多麼奢靡,卻極為享受。

  隔著一層薄紗簾,可以看到原隨雲端坐在車轅上朦朧的背影,後背挺直高冠廣繡,修長有力的手指無意識輕捻衣袖,洩出幾分主人不甚安穩的心緒。

  上官飛燕抿唇露出個微笑,眼中閃過志在必得的色彩。

  馬車停的地方距離城門只有幾里,馬車全速下沒多久就能看見城牆的輪廓,官道邊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結伴出遊的人,或是騎馬或是步行,看著頗為熱鬧。

  「公子,前面花公子也在,您看……」車伕眼尖看著了剛從城裡出來的花滿樓二人,側身問道。

  「花家七童……」原隨雲想了想,說道,「故友舊交,遇見了不招呼一句未免失禮。」

  車伕會意,一勒韁繩放緩馬車小跑至花滿樓前面幾尺處停下,原隨雲跳下車轅,笑道:「我正想著你,就碰上你了,實乃巧事。」

  花滿樓停下腳步,道:「當真是巧,原公子自京師回來,一路奔波辛苦了。」

  「辛苦倒說不上,只是身在異鄉難免有幾分思鄉之情。」原隨雲說道,「趁著這般好光景出門踏青,七童好興致。」

  「興致談不上,不過是怕辜負了這春光。」花滿樓說道。

  突然,車廂裡響起茶盞翻倒的聲響,夾雜著女子「哎呀」的驚呼,車伕不禁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但是其餘人好像都恍若未覺,原隨雲神情自若地笑著說道:「正是這個道理,我尚有要事,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原公子大駕,定然備足好茶好酒招待。」花滿樓拱手,「請。」

  原隨雲拱手回禮,車伕一聲吆喝,馬車轉換方向駛向城門。

  蘇幕遮抖掉斗篷上沾染的灰土,眯眼看著從身邊駛過的馬車,透過輕薄的紗簾他看見裡面坐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覺察到蘇幕遮的視線,那身影對著他看過來,隔著層紗,那女子的面容依舊美好,甚至因為那種模糊而更添了幾分引人遐思的神秘。

  盯上原隨雲了嗎?他似笑非笑的勾勾唇角,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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