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我有一個秘密》第79章
第79章 他們沒有臉

 水龍頭裡面的水出不來。

 陳時說是水管結冰了,他懶的弄, 就跟黃單一人端著一個塑料杯子, 蹲在屋簷下刷牙。

 黃單往嘴裡倒一口溫水, 咕嚕咕嚕幾下吐到雪地裡,「你用冷水漱口,對牙齒不好的,時間一長,會出現牙齦萎縮,牙齒鬆動的跡象。」

 陳時邊刷牙邊說,「習慣了。」

 黃單蹙眉, 「這個習慣要改,以後跟我一起用溫水, 不要等還沒老的時候, 牙齒就壞掉了。」

 陳時呸地吐掉牙膏沫子, 他嘖了聲, 「還沒成年呢,就管這麼多。」

 黃單說, 「你喜歡我管著你。」

 少年說的斬釘截鐵, 是在認真的陳述事實, 陳時蹲在原地, 好半天都沒起來,他搓搓牙,轉頭回了屋裡。

 黃單在拿毛巾,「過來洗臉。」

 陳時大咧咧的走近, 他彎下腰背,突然就往少年的脖子裡吹口氣,微涼的手也鑽了進去。

 黃單縮脖子,「冷。」

 陳時沒把手拿出來,指腹蹭著少年溫暖光滑的後頸,「從哪兒看出來的?」

 黃單明白他的意思,「那不重要。」

 陳時用另一隻手扣住少年的細腰,把人往身前一撈,哼哼笑道,「小樣兒,學會跟我耍嘴皮子了啊。」

 黃單摸摸陳時冒著青渣的下巴,又去摸他的那枚喉結。

 陳時一把抓住少年的手,他眯起了眼睛,像一頭成年不久的獸類,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欲望已經在眼底沸騰,「不知道早上的男人都很餓嗎?」

 黃單說,「抽屜裡有零食。」

 陳時的額角一抽,湊近用牙齒廝磨少年的耳朵,委屈的闔了闔眼簾,「裝傻是吧,回回都是這樣,撩完哥哥就不管了,你怎麼這麼壞呢?」

 黃單,「……」

 他把毛巾放回繩子上面,轉過身去摟陳時的脖子,把人拉下來一些,唇湊上去。

 陳時弓著腰背,頭低著,粗魯急切的纏上少年,在他的嘴裡肆意妄為。

 黃單把口水吞下去,滿嘴都是薄荷味兒,他說早上不親了,來不及的,之後就把手放進水裡,等手不涼了才去碰陳時。

 這個小細節落在陳時的眼中,甜如蜜。

 少年喜歡著自己,很喜歡,巧的是,他也喜歡少年,多好啊。

 陳時以前沒跟誰親近過,關係好的男生是哥們兒,女生就是朋友,打鬧說笑可以,也僅僅如此,擁抱,牽手,接吻,同睡一個被窩,忍耐,討好,付出,縱容,很多個第一次都給了少年。

 說起來,這人是他的初戀啊。

 一道白光乍現的霎那間,陳時不由自主的把那句話從嘴裡蹦了出來,說完就想咬舌自盡,這麼純的話,真的是他說的?

 黃單去拿衛生紙擦手,又拿水瓢倒水在旁邊洗洗,瞥了眼身旁人微紅的耳根子,「你也是我的初戀。」

 陳時又硬了,他最看不得少年認真的樣子,「真的?」

 黃單點頭。

 陳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又一次沒管住嘴巴,這次說的是胡話,特欠揍,「聽人說初戀結不出什麼美味的好果子,只是嘗個澀味兒,會澀到骨子裡去,等那味兒淡了,初戀也就丟了。」

 黃單掀起眼皮,「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我不喜歡聽。」

 陳時自己很後悔,他低頭看著少年,不確定的口吻,「你在生氣?」

 黃單說,「嗯,我在生氣。」

 陳時發現了好玩的東西,他還是第一見少年生氣,沒有發火,罵髒話,歇斯底里,更沒有無理取鬧,撒潑,情緒起伏都不是很大,真是個怪人。

 這麼怪的人,竟然給自己碰到了,還喜歡上了。

 陳時抿了下薄唇,一副認錯的姿態,「那你想把我怎麼著?是要罰我去雪地裡打滾,還是罰我跪搓衣板?」

 黃單說,「手伸出來。」

 陳時照做。

 黃單在他的手掌心拍了一下。

 那一下其實不重,卻像是拍在了陳時的心上,有點兒疼,他皺了皺眉頭,長了記性。

 陳時看少年捲起袖子洗手洗臉,露在外面的兩截手臂白皙細瘦,他摸過,滑溜溜的,也看過,沒什麼汗毛,「你真像女孩子。」

 黃單擠乾毛巾蓋在臉上,聲音嗡嗡的,「我不是。」

 陳時壞笑著捏他一下,「知道你不是。」

 黃單被捏的抖了抖,他突然拿開臉上的熱毛巾,「聽見了嗎?」

 陳時嗯哼,「什麼?」

 黃單二話不說就把毛巾往臉盆裡一丟,打開門跑出去。

 「毛毛躁躁的幹什麼呢?」

 陳時拍拍身前濺到的水,他跟在少年後面,見對方站在隔壁的屋子門口,眉毛就上揚幾分,腳步邁過去,低著聲音問,「你上這兒做什麼?」

 黃單盯著門,「裡面有喊聲,我聽到了,可是我敲門卻沒反應。」

 陳時把手抄進灰白色的外套口袋裡面,他深吸一口氣,腳就踢了上去,那聲響一下比一下大。

 門打開了,沈良的身影出現,他看看黃單跟陳時,「踢我的門幹嘛?有事?」

 黃單不答反問,「你沒事吧?」

 沈良一臉不明所以,「我能有什麼事?」

 黃單沉默的打量起來,沈良的臉色發白,鬢角跟額前的碎髮都是濕的,出了很多汗,而且說話時的氣息是喘著的,掩蓋不掉,「我聽到了你的喊聲。」

 沈良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哦,那個啊,我做噩夢了。」

 黃單沒想到是這個說法,他半響沒出聲。

 倒是旁邊的陳時開了口,「都這個點了還在睡覺,能不做噩夢嗎?」

 「沒法子,我那被子潮了,大半夜被窩裡都沒什麼熱氣,把我凍的要死,早上才暖和起來。」

 沈良打哈欠,擦了擦流出的生理性淚水,「上午我就不去畫室了,老師要是問起來,你們幫我說一聲,就說我要臨摹。」

 門在黃單眼前關上,他往裡看,透過越來越窄的縫隙看到掉在地上的被子,衣服,還有凌亂的床。

 他微愣,沈良那聲大喊,真是做了噩夢,自己嚇到了?

 陳時拉著少年回他們的家,門關上的同時是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警告和提醒,「張舒然,我再跟你說一遍,人各有命,別多管閒事,沒好處。」

 黃單沒回應,他在心裡問道,「陸先生,陳時是人是鬼?」

 系統,「你有答案。」

 黃單默了。

 他確實有,摸過親過抱過,每天同床共枕,扭個頭轉一下身子就會碰到一起去,那麼近的距離,什麼都能感覺的出來,「陳時已經第二次跟我說那句話了。」

 系統,「哪句?」

 黃單說,「人各有命。」

 系統,「活在這個區,覺悟高一些不奇怪。」

 黃單說,「只是覺悟這麼簡單?」

 系統,「那種覺悟一點都不簡單,有的人做了鬼都沒有想明白,還在怨天尤人,困在怨恨裡面出不來,只想著報仇,忘了去投胎。」

 黃單安靜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系統,「黃宿主,對於這次的任務,你有目標了嗎?」

 黃單說還沒有,「我會抓緊時間的。」

 系統,「有問題可以隨時跟陸某聯繫,私事除外。」

 黃單嘆口氣。

 陳時彈他的額頭,「又嘆氣,你知不知道嘆氣會影響運氣?」

 黃單問道,「會嗎?」

 陳時說會,「有句話叫一嘆窮三年,人嘆氣,消極,鬱悶,低落等負面情緒就會出來,周圍的磁場會發生變化,運勢也會跟著改變,往壞的地方走。」

 黃單思索幾瞬,「聽起來有一兩分道理。」

 陳時,「……」

 黃單看他收拾牆邊的畫具,「你的畫板是舊的?上面有很多字,還有卡通畫。」

 有什麼水冰月,犬夜叉,流川楓,櫻木花道,路飛……挺多的,全身,半身,人頭的都有。

 陳時把畫板上的膠帶撕下來,「高二的時候畫室裡的老師給的,說是以前的學生留下的,我看沒壞,就拿來用了,上面的字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醜的要死,畫還行,勉強過的去。」

 黃單靠近點,說話時看著陳時的臉,「我聽林茂跟夏唯提過,他們說你去年統考那天遇到車禍,暈了過去,錯過了考試。」

 陳時收著鉛筆跟橡皮,「嗯。」

 黃單問道,「什麼車禍?」

 陳時說,「連環車禍。」

 黃單一愣,「很嚴重嗎?」

 陳時說應該吧,「你也知道,我聽到車喇叭聲都能抖的不成樣子,哪可能去車禍現場看個仔細啊,那時候我們是學校統一安排的旅館,離考場有點遠,在那周圍的都被其他學校的人給訂走了。」

 他聳聳肩,「那天我在路邊站著,三輪車還沒叫到,就看到對面發生車禍,當場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醫院裡。」

 黃單說,「我沒聽過。」

 陳時站直身子,捏捏少年滑嫩的臉頰,「車禍天天有,沒聽過也不稀奇,據說上報的傷亡人數變來變去,很不靠譜。」

 黃單問道,「你的手機能上網嗎?」

 陳時說,「不能。」

 黃單掐掐眉心,暫時把腦子裡混亂的思緒給撥開了。

 不多時,黃單跟陳時出門,逆風往畫室的方向走,刺骨的冷氣往臉上撲,冰刀子似的,每一個暴露在外的毛孔都疼的緊縮了起來。

 巷子裡的雪早就被人踩的稀巴爛,下面的泥土翻出來,放眼望去,髒亂無比,沒有絲毫雪後的美感。

 黃單打了個噴嚏,腳上的鞋是陳時的,墊了面鞋墊還是大,他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揉揉鼻子,「去買熱豆漿喝吧。」

 陳時說好,他前後看看,見巷子裡沒人,就握住少年的手搓搓,拿到自己的口袋裡緊握著。

 「舒然——」

 後面突然傳來喊聲,黃單趕緊把手拿出來,惹來陳時的白眼。

 不光是白眼,陳時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周嬌嬌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長度到小腿位置,腳上是雙加厚的運動鞋,她的脖子上纏著厚厚的毛線圍巾,耳朵上逮著耳罩,像個粽子。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沒吃飽。」

 黃單聞到煙味,他偷偷瞥去,見陳時點了根菸,懶懶的抽著,八成是氣著了。

 周嬌嬌也看過去,「陳時,大早上的你就抽菸啊。」

 陳時勾勾唇,眉眼俊毅,他意有所指,「煙是好東西,不像人那麼調皮,動不動就會被氣出內傷。」

 黃單無語。

 學校裡的男男女女都把全身裹嚴實,不是拿著早餐慢悠悠的邊吃邊走,就是低著個頭往教學樓奔去,說話時嘴裡噴著白氣,瀰漫著寒冬的味道。

 黃單三人拿著熱乎乎的豆漿去了畫室。

 這天太冷了,一件羽絨服好幾百,棉衣就要便宜很多,畫室裡的大多數人都穿著棉衣,畫一會兒就起來蹦蹦跳跳,活動活動。

 像周嬌嬌那樣穿大件羽絨服的只有兩三個,家境都很不錯。

 黃單捏捏手指的指骨,凍僵了,畫出的線條都有點生硬,「你爸還沒來?」

 周嬌嬌咬著吸管喝豆漿,「沒呢,這麼大的雪,他就是想來也不好來,舒然,你怎麼這麼關心我爸啊?」

 黃單說,「我是看你最近都不好好畫畫了,覺得你爸在比較好一些。」

 周嬌嬌撇嘴,「哪有啊,我爸要是在這兒,我不止要畫畫,還要應付他,累得要死,再說了,畫畫這東西,不是努力就能行的,沒天賦怎麼都比別人差一截。」

 黃單說,「你不是沒天賦,是不願意。」

 「管它呢。」

 周嬌嬌翹著腿,開開心心的笑,「反正我爸年前不會來了,卡里的錢也夠用,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黃單問了別的,「你手機能不能上網?」

 周嬌嬌說不能,「整個畫室,除了老師,也就夏唯的手機能上網,你要是想看什麼東西可以跟我說,我去了網吧給你找。」

 黃單心想,周嬌嬌跟陳時夏唯他們不是一個地兒的,她是本市人,不知道清不清楚,「去年有個連環車禍,你聽過嗎?」

 周嬌嬌搖搖頭,「沒有聽過,連環車禍,聽起來好嚴重,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黃單說沒什麼。

 周嬌嬌哎一聲,「舒然,你說是開車更危險,還是走路的更危險?」

 黃單被問住了。

 周嬌嬌撓撓臉上的皮,「要我說,還是走路更危險,不是有新聞報導,司機把人撞死了,跟個沒事人似的開車跑了的嗎?」

 黃單說,「那是肇事逃逸,罪上加罪。」

 周嬌嬌還在撓臉皮,「話是那麼說,這年頭還不是有犯罪的逍遙法外,人力有限。」

 她不撓了,話也不說了,耳朵裡塞上耳機,擺出了認真畫畫的姿態。

 黃單搜尋著陳時的身影。

 陳時在跟劉老師說話,談著畫畫的事,他察覺到黃單的視線,就快速給了個回應。

 上午黃單找著機會問沈良。

 沈良在跟一中的女生聊天,冷不丁的被打擾,他也沒甩臉色,「怎麼?」

 黃單等女生走後就把車禍的事問了。

 沈良沒有回答,而是問,「誰告訴你的?」

 黃單說了陳時的名字。

 沈良看他一眼,就去擦紙上沒用的線條,「既然是陳時告訴你的,那你就去問他,問我幹什麼?」

 黃單說,「他暈了,不清楚。」

 沈良對這個話題有著明顯的冷漠,事不關己的態度,「我也不清楚,聽說的版本多的很,不重樣,真假都不確定,就不跟你說了。」

 黃單蹙蹙眉心。

 這件事被積壓在了他的心底。

 或許跟任務並沒有什麼牽連,也有可能是關鍵信息。

 晚上黃單跟陳時回去拿了洗浴用品和乾淨的衣服褲子,用袋子裝著出門,直奔巷子裡的大澡堂。

 男女老少在澡堂門口進進出出,都是手上掛著個袋子,乾燥燥的進去,帶著一身濕氣出來。

 黃單是第一次來,原主之前都是趁爸媽來了,一塊兒去親戚那兒吃飯的時候用一下對方的浴室,沒花錢進過澡堂。

 原主從來這裡到死之前,一共用過兩次親戚家的浴室,裡面是燒煤氣的,他不知道怎麼用,調不好水溫,不是燙的要死,就是冷的要死,兩次都基本沒怎麼洗。

 黃單沒跟陳時說,他身上有很多泥垢,對方給他抓背的時候,應該發現了。

 澡堂有兩個,男左女右,外面掛著個厚厚的大簾子。

 陳時付了倆人的錢,帶黃單從左邊進去,他們一進去就看到一個房間,一排排的櫃子靠牆放著,有人在脫衣服,有人在穿衣服,沒什麼交流,各忙各的。

 黃單對同性的身體沒有什麼好奇心,他只掃視了一下環境就收回視線。

 陳時看看櫃子,找到了一個空的,「把衣服了放裡面。」

 黃單垂頭拉外套拉鏈,很快就脫完了,「那我先進去。」

 陳時把他叫住,頭還卡在毛衣的領子裡面,「急什麼,等我一起。」

 黃單于是就在一邊等著。

 陳時沒讓他等多久,穿著個四角褲邊走邊說,「知道為什麼要你跟我一道兒不?」

 黃單說,「知道。」

 陳時饒有興趣,「說說看。」

 黃單說,「我走你身邊,別人就知道我有同伴,不是一個人,就算是想欺負我,也要墊墊你的重量。」

 陳時被他的話逗樂,獎勵的揉揉他的頭髮,「對,你真聰明。」

 黃單,「……」

 裡面漂浮著霧氣,視野一片模糊,沒有泡澡的地兒,都是淋浴,在水管下面站著搓胳膊腿。

 黃單跟陳時的運氣不錯,他倆沒在一邊乾等多長時間,就有位置空出來了,還是兩個,靠在一塊兒。

 陳時流氓似的吹口哨,「同學,你的背好白。」

 黃單的眼睛一掃,腹肌很漂亮,他回陳時一句,「你長的最好。」

 陳時得意的笑,「喲,同學,眼光不錯哦。」

 黃單叫他把香皂拿給自己,「快洗吧,回去再得瑟。」

 陳時拿了香皂遞過去,看少年往四肢,前胸後背打香皂,「要不要我幫你?」

 黃單的聲音夾在嘩啦嘩啦的水聲裡,「不用的。」

 陳時站在水管下面沖洗,挑了挑眉毛,「真不用啊,我的服務可是獨門絕學,包你筋骨舒暢。」

 黃單懶的搭理。

 他的餘光往陳時身上瞥,大概是從小就干農活的原因,有著一身腱子肉,皮膚也是常年風吹日曬的顏色,發育的非常好。

 還會更好的,他可以肯定。

 黃單無意間瞥動的視線一頓,他在水霧裡面看到了一個身影,好像是沈良。

 那身影轉過來,真是他。

 沈良也發現了黃單,包括他身邊的陳時,卻沒有走近,只是在尷尬的距離打了個招呼,「你們慢慢洗,我先走了。」

 黃單來不及開口,人就走出了澡堂。

 陳時偷偷在少年的腰上撓了撓,「幫我搓背。」

 黃單回神,「我進來的時候沒看到沈良,你看到了嗎?」

 陳時抓著頭皮,手上全是香皂,「看你這話問你的,真讓人傷心,哥哥我的心裡眼裡都是你,別人早就是個屁了。」

 黃單抽抽嘴。

 他看看陳時滾滿水珠的肩背,窄腰,翹臀,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考慮是往下,還是往上,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背上被搓動著,陳時舒服的哼哼,「再用點勁。」

 黃單的指尖都快摁進他的皮肉裡面去了,沒搓到泥垢,只發現他的肌肉很結實,「不會疼嗎?」

 陳時說不疼,鼓勵道,「大膽的搓,把你吃奶的勁用上。」

 黃單說,「你的背上很乾淨。」

 陳時趁沒人注意,就後仰一些側頭親少年的耳朵,「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搓的不是我的背,是我的心靈,你在外面脫衣服那會兒,我就想干你了,連個未成年我都想下手,你說說,我這心靈是不是要使勁搓一搓?」

 「……」

 黃單給他搓完了,就背過去。

 陳時的手勁大,掌心粗糙,黃單被他搓的後背火辣辣的疼,在水管底下疼哭了。

 好在周圍全是嘩啦啦的水聲,黃單壓抑著哭,那聲音被遮蓋的很模糊,沒人注意到他那裡。

 陳時摸摸少年濕漉漉的臉,他的目光很溫柔,聲音也是,吐出的話很粗魯,「寶寶乖啊,別哭了,你哥哥我硬的快要死掉了。」

 「……」

 黃單哭了會兒,他把臉上的淚痕洗掉,沖靠著牆壁打完飛機的陳時說,「走吧。」

 陳時捋捋濕髮,懶洋洋的跟他出去。

 洗個澡,黃單兩隻手酸死了,他本來還想著回去臨摹一個人頭,等進了門,隔絕掉寒風,懶蟲就順著他的褲管往上爬,吃掉了他的腦子。

 黃單不去畫室寫生,陳時肯定會留下來陪他,不會一個人去。

 陪著陪著,倆人就在被窩裡四肢糾纏著親上了,只是親個嘴,就能親出糖果的味道。

 外面是冰天雪地,被窩裡火熱如夏。

 晚上寫生快結束的時候,沈良去上廁所回來,女生在門口等他,把手裡的一樣東西遞過去,「那個,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沈良接到手裡,「這是什麼?」

 女生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有點紅,滿臉的害羞,「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她說完這句就跑下去,沿著小路跑到她媽媽那裡,坐在電動車後面從西門出了學校。

 沒到路口,女生就說,「媽,我有點渴,想去超市買瓶水。」

 中年女人說,「行吧,家裡的牙膏沒了,你順便去超市買兩盒。」

 女生買了水跟牙膏出來,看到她媽拿著她的包,手還在裡面翻動,她的眉心就擰了一下,心有不快,「媽,你幹嘛老是翻我的包?」

 中年女人不答反問,「你也真是的,錢不知道省著點花嗎?包裡有水還買什麼?」

 女生一愣,「沒有啊,我包裡哪有什麼水。」

 中年女人把包遞給女兒,「這不是水是什麼?」

 女生往包裡一看,還真有一瓶水,誰塞進去的,她的腦子裡浮現了一個人臉,是沈良嗎?

 他也是喜歡我的吧?女生咬了咬唇。

 中年女人藉著路燈把女兒臉上的表情收進眼底,「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可別跟亂七八糟的男生混到一塊兒去,聽見沒有?」

 女生下意識的辯解,「他不是亂七八糟的男生。」

 中年女人沒聽清,「美院不是好考的,你要是把心思花在什麼不著調的東西上面,有你後悔的時候!」

 女生滿腦子都是那個人臉,心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嘴裡只是敷衍的嗯了聲。

 第二天早上,中年女人和往常一樣做好了早餐,就去敲門叫女兒起床,裡面沒一點反應。

 換做平時,她叫兩聲,女兒就起來了,今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中年女人心裡湧出了一絲不安,她去翻找備用鑰匙開門進去,下一刻就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啊——」

 女生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嘴裡插著一個礦泉水瓶,肚子鼓的高高的,像一個快生了的孕婦。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